她刚洗过的手温度还有些凉,碰到后颈皮肤,宁怀听喉结无意识滚动了下,蹙起眉心。
他不习惯被女人碰。
尤其是未婚妻之外的女人。
更别说这个人在名义上已是“小姨子”。
“这儿?”谢冬吟试着按压后颈部。
宁怀听:“嗯。”
隔着衬衫领,实在不能确定他是骨头疼,还是颈部的肌肉酸痛。
按他那日早上的说法是落枕。
假设不是落枕,谢冬吟不太敢想,三个手刀而已,一个大男人这么金贵吗?
“把领子解开?方便我看看。”谢冬吟说。
宁怀听迟疑。
要他在未来小姨子面前开襟?
家教规矩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迟迟不动,谢冬吟也不催促,但她不明白有什么好犹豫的,又不是让他脱衣裳,只是解开领子而已。
算了。
扒开领子也可以。
不扒开,只是怕他脖子箍得难受。
谢冬吟准备上手,宁怀听终于动了,扯松领带,解开一颗纽扣。
还想继续解,谢冬吟制止他:“够了。”
宁怀听停手,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谢冬吟勾开雪白的衬衫领子,坚硬光滑的指甲划过皮肤,带起一阵细密的痒。
喉咙吞咽,宁怀听神情逐渐严肃。
想挠一下…
手刀造成的青紫进入谢冬吟视野,虽然劈了三刀,但只有两个手刀印记。
谢冬吟心里唏嘘,自己手劲这么大吗?
不是她的问题,那就是他太细皮嫩肉了点。
“谢二小姐?”徐坚发现她的脸颊在以肉眼可见的变化泛起红晕,略带疑惑地问,“你很热?”
谢冬吟回过神,手掌心虚地盖住宁怀听后颈,遮住青紫痕迹。
“是有一点,你们不热吗?”
徐坚摇头,看向宁怀听。
宁怀听拧着浓眉,心里说了一个字:热。
尤其是她手掌盖住的那片地方。
手心的温度远高于她的指尖,穿透他的颈后皮肤,直达血肉全身。
“气温不高,打冷气容易着凉。”徐坚贴心道,“谢二小姐刚到,一会后就适应温度了。”
她点点头,对徐坚的好感度上升几分。
同是打工人。
打工人最能同情打工人,这句话诚不欺她。
“姐夫。”谢冬吟弯身在他耳侧问,“不介意我给你按按吧?”
毕竟是她种出来的果,在被别人发现之前,她得不动声色把果子给吃掉,毁尸灭迹。
宁怀听眉心拢得更深。
小姨子在做什么?在他耳边说话?
这么近?
近得能感受到她说话呼出的气息。
说好的很有教养和分寸呢?
然而,宁怀听以为的“耳边”在徐坚看来,还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他迷惑地看着大老板。
比看到糟糕的策划还要难看的脸色,比面对讨厌的人却不得不敷衍的忍耐神情还要忍耐。
咋的?
这不是小姨子,而是你的仇人是吗?
徐坚作为大老板的心腹特助,理当在大老板掉线的时候,设置自动回复,维护大老板的礼貌教养:“麻烦谢二小姐了。”
宁怀听抬头,不悦地看向自己的助理。
头一次觉得这玩意儿多余。
手的温度还不够,谢冬吟先让自己的手暖和起来,她从带来的行李箱里取出精油。
“这是中药制作,也可以说成是药油,我外婆弄的。”
她拿出东西,陆陆续续介绍给他们看。
让他们放心使用。
“我都用过,温和不刺激,也不难闻,我后来在里面添了艾草中和味道。”
宁怀听想到未婚妻身上的艾草香气。
难道也是她的手笔?
这样看来,她和未婚妻的关系不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