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软软段辞的其他类型小说《姜软软段辞的小说我的爱被老婆永久拉黑阅读》,由网络作家“人优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承认那次之后她是有些刻意地在躲着魈一还。刻意不接电话,刻意不回消息。可是现在…她不能否认魈一还的关心是真实的。那可是魈一还啊,是她的邻家哥哥,是她小时候跟在身后魈哥哥长魈哥哥短喊着的人。是二十多年来保持着没有变过的友谊!怎么可以因为一个段辞就不联系了呢?姜软软苦笑,回了过去:一还哥,不好意思,这段时间出国了,没来得及和你说。对方基本上秒回:原来是这样,没关系,你回国了吗?嗯。魈一还:你在哪里?在家吗?方便请你吃饭吗?她回复:一还哥,我现在不太方便,下次吧!姜软软不清楚段辞派来监视她的人是否已经知道她回国的消息,如果她现在和魈一还出去吃饭,让段辞知道了,她怕那个男人又会像上次一样发疯。魈一还:软软,我有话问你,现在正在开车往你家的方...
《姜软软段辞的小说我的爱被老婆永久拉黑阅读》精彩片段
她承认那次之后她是有些刻意地在躲着魈一还。
刻意不接电话,刻意不回消息。
可是现在…她不能否认魈一还的关心是真实的。
那可是魈一还啊,是她的邻家哥哥,是她小时候跟在身后魈哥哥长魈哥哥短喊着的人。
是二十多年来保持着没有变过的友谊!
怎么可以因为一个段辞就不联系了呢?
姜软软苦笑,回了过去:一还哥,不好意思,这段时间出国了,没来得及和你说。
对方基本上秒回:原来是这样,没关系,你回国了吗?
嗯。
魈一还:你在哪里?在家吗?方便请你吃饭吗?
她回复:一还哥,我现在不太方便,下次吧!
姜软软不清楚段辞派来监视她的人是否已经知道她回国的消息,如果她现在和魈一还出去吃饭,让段辞知道了,她怕那个男人又会像上次一样发疯。
魈一还:软软,我有话问你,现在正在开车往你家的方向去,别拒绝我,好吗?
姜软软无奈,只好答应。
半个小时后,魈一还接到姜软软,俩人去了餐厅,魈一还点了些姜软软爱吃的菜,直接步入主题。
魈一还说:“软软,你就不好奇我接下来和你说的话吗?”
“一还哥,你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软软,我…派人调查了段辞。”
姜软软听闻,脸色僵了一下,轻飘飘地应了一句:“噢。”
魈一还:“软软,你和他至今结婚差不多六年半,他在外面包养女人的事你不可能不知道,你不爱他,对不对?”
姜软软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唇齿有些苍白。
她当然不爱段辞,可是…祁野的心脏,她必须守护。
她看向他:“一还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一还哥,这是我的事。”
“你的事?软软,你就这么看着他在外面包养小三不闻不问?”
姜软软反驳:“一还哥,他们本来就是一对儿。”
“软软,你…你在帮他说话?”
“我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她怎么会帮段辞说话,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如果段辞是在结婚后才认识的白晚琪,那么她一定会承认白晚琪是小三。
可是他们本来从小就是一对儿,是自己横插一脚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更何况,她不爱段辞,别说是只有一个白晚琪,就算段辞在外面包养一堆女人,她姜软软也不会眨一下眼。
人就是这样吧!面对不爱的人,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和别的女人睡觉也可以无动于衷。
魈一还深呼吸一口气:“软软,值得吗?”
姜软软的心跳快了半拍,因为她不明白魈一还问的这句,值得吗?指的是什么?
是指嫁给段辞这样的人值得吗?还是指为了祁野的心脏值得吗?她不知道魈一还都查到了些什么?
见她沉默,魈一还补充道:“为了祁野的心脏,值得吗?”
姜软软的眼皮跳了一下,他…果然查到了吗?
晌久,她缓缓开口:“值得。”
魈一还沉默着,内心深处的苦闷如同不断堆积的乌云,让他感到压抑和窒息,无法畅快地呼吸。
祁野活着的时候他就输给祁野,祁野死了,他又输给祁野的一颗心。
魈一还平缓地问:“软软,你…就这么爱祁野?爱到不惜嫁给段辞这种混蛋?”
她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没错,我就是这么爱祁野,你最清楚不是吗?我和祁野的十年你都看在眼里的不是吗?你应该是最清楚我有多爱祁野的人。”
他不爱姜软软,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他也绝对不能接受这个女人怀上外面男人的种。
她喜欢在外面怎么玩怎么下贱是她的选择,但是把外面的脏东西带进他的家,这他就不能忍了!
段辞进入洗手间,看着姜软软弯腰对着马桶一副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模样,更加确认了他心中所想。
他的眼神如狂风骤雨般汹涌,充满了愤怒的火焰,仿佛要把一切阻碍他的东西都烧成灰烬。
他抓着她的手腕,几乎是用尽全力把她拖了出来,路过客厅上了二楼。
路过客厅时,段辞的母亲本来还想问姜软软是不是怀孕了?
直接被段辞无情打断:“妈,我带她去二楼有点事问她,待会儿再下来。”
说完,用力扯着姜软软拖上了二楼书房,然后把她甩到一侧,重重关上书房的门。
紧接着狠狠地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力道之大,让人惊叹。
姜软软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中腹部,整个人毫无预警地重重往后倒去,头撞上了身后书桌的一个角。
剧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仿佛内脏都要被撕裂开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因为疼痛,她双眉紧锁,瘦小的身躯躺在冰凉的地上蜷缩成一团,吃痛地捂着肚子。
段辞没有丝毫怜惜,他的愤怒犹如火焰般熊熊燃烧,不可抑制地向外扩散。
看着躺在地上侧身蜷缩成一团的狼狈女人,段辞抬起一只脚用力地踩在她的肚子上。
挺拔的身姿傲世轻物地看着她:“姜软软,说,这个野种是谁的?”
姜软软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是想把他的脚推开,她本来就生理期,肚子本来就痛,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磨!
发现她的意图,段辞脚下更用力了:“姜软软,别让老子问第二遍,你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
姜软软脑子快速的转,才大概明白他什么意思,原来自己刚才想呕吐的反应让他误会了!
她脸色略微苍白的找了个借口:“段辞,我没有怀孕,只是最近吃坏肚子了。”
男人显然不信,姜软软这六年来不是一直在研究养身食谱吗?
为了讨好他所以研究那些没用的东西,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吃坏肚子?
脚下的力道没有一点儿的减轻,他面色铁青,显然没有了耐心:“怀了外面的种就自己滚到外面去生,我爸妈就在楼下,你自己去解释肚子里的种是怎么来的。如果真怀了就离婚。”
说完收回自己的脚,转身大步往书房外走去。
段辞转身的一瞬间,眼神变得冷硬,如钢铁般坚硬射出愤怒的火。
他握紧拳头,肌肉紧绷,仿佛在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
姜软软沉重地呼吸,艰难地站起身!
她的头刚才重重地碰到了桌角,她轻轻触碰后脑勺。紧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承受着痛苦。
姜软软可是记得第一次进入这个书房,段辞的洁癖怪就发作了,现在是气的连洁癖都顾不上了吗?呵…
她捂着肚子,缓慢地出了书房艰难地回到客厅,公公婆婆和段辞还是坐在刚才吃饭的位置上。
段辞瞪了她一眼,不再去看她,仿佛她此刻是一件多么恶心的垃圾一样。
婆婆上前询问情况,姜软软拼命地强迫自己挤出笑容。
婆婆看出了她的脸色不太好,但还是问她是不是怀孕了?
姜软软摇摇头,解释没有怀孕,只是吃坏肚子了!
婆婆不死心地追问,她刚才呕吐是怎么回事?
姜软软愣了一下,她总不能解释说是因为看到段辞脖子上的印记,想到他和白晚琪做的那种事让她觉得恶心,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吧?
这种事情说出来有人相信吗?会有人相信她是真的恶心到想吐吗?
姜软软坚持解释说只是吃坏肚子了!
婆婆说:“那可不一定,段辞,你还不快带着软软去医院检查看看有没有怀孕?我和你爸还等着抱孙子呢!”
男人闻言,“嗯”了一声,拉着姜软软出门。
他比谁都更想知道姜软软到底有没有怀孕?如果真的怀了那就直接离婚,也省的他还要花心思去打压姜氏。
毕竟段家是不可能接受这种水性杨花,恬不知耻的女人的。
车子快速奔向医院,姜软软虚弱地坐在车子后座上,她到现在肚子和后脑勺还疼得厉害。
她想,去检查也好,至少检查完可以浇灭所有人的误会。
车内,姜软软的手机铃响起,是魈一还打来的。她瞥了一眼果断挂掉电话。
上次段辞差点掐死她好像就是因为自己和魈一还出去吃饭,被段辞派来监视她的人看见的原因吧!
她不确定,但她知道以后和魈一还相处要格外的小心。她不想再一次承受被家暴的感觉。
挂断电话后,魈一还又重新打来,姜软软看了一眼准备挂断。
开车的男人通过后视镜看见她,口气中透着冷淡,道:“怎么?是你在外面包养的小白脸打来的?还是上次送你回家的那个野男人打来的?”
她解释:“段辞,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姜软软不想理他,因为她清楚无论说什么都是徒劳,这个男人心里认定她在外面有人,也不会相信她的话。
而且无论她说什么,段辞都能找到最恶毒的话来反驳她。
姜软软只是再次挂断电话然后将手机关机。
“怎么?心虚了?”段辞讽刺。
姜软软不想理他,闭上眼睛将头抵在车门上,她现在身体很不舒服。
腹部还有后脑勺都足以让她剧痛到被撕裂成碎片。
见她无视自己,段辞胸脯急速起伏,喘着粗气,震慑陈词:“姜软软,我倒是好奇你肚子里的种是谁的?”
“是那个送你回来的情人的?还是那个在餐厅里打工的小白脸的?还是另有其人的?”
“还是说,是他们所有人的混合物?连你自己都不清楚?”
羞辱之意溢于言表,姜软软睁开眼:“段辞,我说了我没有怀孕,外面也没有人,信不信是你的事。”
说完重新闭上眼睛,她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有没有怀孕一会儿到了医院自会揭晓。
至于她在外面没有人这件事,信不信是他的事,没有的事情她自然也无需解释。
段辞显然不信,但也没有再和她多说一句话。
姜软软打开门。
只见段辞微醺地搂着一个妖艳的女人走了进来。
段辞是姜软软法律上的丈夫,至今为止俩人结婚六年。
而段辞身边的女人是他的此生挚爱,名叫白晚琪!
“嫂子,辞哥喝了点酒。”白晚琪笑着说。
姜软软点了头,侧身让俩人进了门。
然后熟练地走进厨房去做醒酒汤。假装没有看见白晚琪递过来的得意眼神。
做好醒酒汤,姜软软呼了呼,端到段辞面前。
男人闭目养神坐在沙发处,偏头靠在白晚琪的肩膀上。
姜软软语气平和:“段辞,先把醒酒汤喝了再睡。”
男人慵懒地睁开眼,厌恶地瞥了她一眼:“你放着吧,晚琪会喂我喝。”然后重新闭上眼。
姜软软轻轻把醒酒汤放在桌上,平静地说:“白小姐,那就麻烦你了。”然后起身走进次卧。
结婚六年,姜软软睡的一直都是次卧,因为主卧是段辞和白晚琪的。她从未踏足过,也不屑去踏足。
半夜…
姜软软睡得正浓,隔壁的主卧房间传来白晚琪的声音,销魂的声音…
姜软软被这声音迷迷糊糊的吵醒,她当然知道隔壁主卧此刻正在做什么。
其实姜软软也习惯了,只是以前他们做这种事的时候还会避讳一些,直到现在越来越将她当成空气。
白晚琪是段辞青梅竹马的女友,段辞很爱她。
自己和段辞结婚六年,姜软软至少在这六年里看见了段辞那个脾气很不好的男人,几乎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白晚琪。
姜软软也不恼,只是她刚才还带着些困意的意识越来越清晰!
白晚琪鱼水之欢的声音叫的越来越大,就好像……好像故意在叫给睡在次卧的自己听一样。
姜软软和段辞结婚六年,在他们的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段辞不喜欢她。
段辞六年前就在外面给白晚琪买了一栋别墅,俩人住在别墅里,段辞只是偶尔会带白晚琪回这里。
而作为正妻的姜软软,明明知道这一切,却对这些事表现得丝毫不在意。
姜软软对段辞很好,好得肉眼可见,好得倾尽心力,好得没有脾气!
所有人都以为姜软软很爱段辞,爱到可以忍受这个男人带别的女人回家。
爱到可以做到六年来都没有什么情绪!
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姜软软的情绪被她隐藏得很好,但她的情绪绝对不是为了段辞。
姜软软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人,爱到骨子里,爱到每一个细胞都是他的模样,爱到所有骨髓都刻着他的名字…
那个满身玫瑰花香笑起来甜到骨子里的少年!
他的名字叫 ——— 祁野。
姜软软闭上眼睛,眼角滑下一滴泪,思绪飘远!
六年前。
她和祁野结婚的前一个月,祁野去了国外出差,而后几天,她接通了一个噩耗般的电话。
祁野在国外出了车祸。
姜软软焦急地赶到国外的时候,祁野已经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毫无生机。
姜软软踉踉跄跄地走到少年身旁,牵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眼眶泛红!
祁野虚弱地睁开眼,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艰难地抬起手抹去她的眼泪。
那一天,祁野几乎用尽余生的力气安慰着她,临死之际还在用那一声声温柔的声音告诉她:
“软软,要好好活着,我会化作风,化作雨,化作空气,化作一切围绕在你身边。”
祁野虚弱得宛如只要轻轻触碰就会碎掉一般,姜软软慌乱的紧紧握着他的手。
像是安慰他,又像是安慰自己:“小野,你不要说话了,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说着,姜软软颤抖地拿出手机,想让父亲帮忙找医生。因为手抖的厉害,手机重重地摔在地上。
少年苍白的脸上努力表现着平静,仿佛知道自己的结局已经注定好。
他握紧她的手:“软软,我好后悔,后悔没能早一点和你结婚,后悔没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多陪陪你。”
姜软软看着他,吓得魂离了体,她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即将要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好像是她的……全世界。
她慌乱地捡起地上的手机,她一定可以为他找到最好的医疗条件的。
祁野的胸口起伏着,咳嗽声不断。突然,一口血从他的嘴里喷出。那血液的颜色暗红,带着铁锈的味道。
少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最动听的虚弱的声音告诉她:“软软,我的一整颗心全部都给你,论谁也勾不走。”
这句话他曾在大学时就跟她说过的,为什么现在又再说一次?
是在告别吗?
不,不可以……
丢下这样一句话,祁野就被突然进来的医生和护士推走了!
姜软软大脑一片空白,顷刻间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脏裂开的声音。
反应过来,她跪在少年床边崩溃痛哭的求求那些医生不要带走他。
祁野终于在那一刻落了泪,再怎么想假装坚强的和她说再见,也在看见姜软软下跪的那一刻绷不住了!
最后,祁野还是被推走了!推进了手术室,做了心脏移植手术。
只不过,这手术,是把他的心脏移植给另一个人!
整个过程,姜软软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甚至连车祸是怎么发生的都来不及细问。
她只知道,过了很久,等她稍微有了点意识的时候,祁野的心脏就已经被移植到另一个人身体里。
是的,这颗心脏是祁野自己弥留之际同意捐给另一个与他相撞之人的。
就因为和他相撞之人是心脏破裂,脑部轻伤。而祁野撞得颅内大出血,血管破裂。没有可以活下去的可能性!
在经过严格的评估之后,他们的心脏刚好可以匹配成功。
所以,祁野义无反顾的同意捐出自己的心脏。
姜软软潸然泪下,她的少年,永远的这般善良。
温柔得活了一世的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努力的带给别人活下去的希望。
直到手术结束,她耳畔才迷迷糊糊地传来一句:
“被接受移植心脏的患者叫———段辞。”
她甚至都没有去看清说这句话的人是谁!
姜软软只觉得身边一切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她就好像掉入了没有底的黑洞,耳边只剩下无穷无尽的耳鸣。
随即,她瘫软在医院的走廊,努力的拍打着胸口,哭得喘不过气!
之后几天,她木讷地帮祁野处理了所有后事,将他的骨灰带回国。
许是事情来的太突然,明明前几天还打电话说会给她一场盛大婚礼的少年,怎么说没就没了…
姜软软回国的那几天,她没有哭,没有闹,因为她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
就好像那个笑起来甜到骨子里的人还在她的身旁,从不曾离开。
直到后来,突然意识到身边少了什么,她才开始每日每夜的撕心裂肺地哭!钻心的痛!
那段时间,从来滴酒不沾的她日日夜夜地喝酒。
试图用酒精来麻醉自己!试图告诉全世界她的祁野还活着。
除了喝酒就是不停的工作,一刻也不敢让自己闲下来,她太害怕那种身边清静的时刻,她恐惧那种身心都被蚂蚁啃咬的疼!
短短一个月,她沧桑的像是老了好几岁,再也没笑过!
直到最后,她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想随着她的少年离开这个世界,她好想他,想去找他…
姜软软是这么想的,也真的这么做了!吞下一大把安眠药!
被父母送往医院抢救回来,一向雷厉风行的她的父亲老泪纵横地坐在她的病床边说了很多话,姜软软只听进一句:祁野的心脏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于是,姜软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她要保护那颗心脏,她要好好照顾祁野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活着的东西。
她出院,查到了段辞这个人,段氏的独子,从小就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贵公子。
她的眼睛落在了“未婚”这两个字上。
她要嫁给段辞,无论用什么手段,她一定要保护好祁野的心脏,她不放心交给其他人。
于是,她利用姜氏集团千金的身份提出了联姻。并用姜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作为嫁妆,利润之庞大,让段家无法拒绝这门婚事。
于是,她就这样成了段辞的未婚妻,只等段辞从昏迷中醒来俩人就结婚。
段辞在医院昏迷地躺了半年,醒来后的两个月就被父母逼着娶了姜软软,成了她法律上名正言顺的丈夫。
姜软软睁开眼,眼角的泪水变得汹涌,隔壁房间白晚琪呻吟的声音还在继续!
姜软软轻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不让自己陷入那可怕的回忆,那种痛,她无法承受。
可回忆这种东西,一旦回想了就很难把自己抽离出来!
她还记得她十八岁生日那天!祁野带着她出去露营,俩人躺在一个帐篷里。
祁野说:“软软,你的名字和你的性格就像棉花糖一样,令我如此上瘾又如此着迷。”
她明明看见了少年眼中对她展现出来的欲望,她羞红了脸,小声地问出一句:“祁野,你…你想要我吗?”
少年笑出了酒窝,抱着她轻轻地吻上她的额头,强硬的压下属于雄性的欲望:“等我们结婚。”
那样温柔干净的一个人,那样和她在一起十年都舍不得碰她的人!
而现在,段辞却用他那具肮脏的躯体顶着那颗干净的心脏,在做着龌龊的事。
姜软软知道的,她不应该怪段辞,也没有资格怪他。
毕竟是自己自私的利用了联姻手段才得以接近他。她没资格要求什么。
可是,她还是觉得恶心,无比的恶心!
那一场车祸后来她查过,段辞和祁野都是受害者,可,她有时候还是会自私的想,为什么死的不是段辞?
第二天一大早。
姜软软就早早地起来做了早餐,习惯性地多做白晚琪的一份。
段辞和白晚琪像是掐着点似的,起床的时候刚好姜软软做好了早餐端在桌上。
那俩人心安理得地坐下来吃,好像这一切都是应该的,都是理所当然的。
姜软软眼神很好,虽然只是无意,但也瞥见了俩人脖子上的吻痕,证明着他们昨晚的浓情蜜意。
她倒也不在意,她虽然是段辞名义上的妻子,可所有人都知道段辞和白晚琪从小就是一对。
她只是安静地垂着睫毛吃自己的早餐,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谁也没有打破。
直到白晚琪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一句:“嫂子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这句话包含的深意很多,但绝不是夸赞。
比如,姜软软和段辞结婚六年,她一个名正言顺的情人被正主伺候了六年,甚至能感知到她厨艺的变化。
又比如,她其实是想刻意说出来想让段辞评价。
下一秒,男人果然懒散又嫌弃地开口:“你不用给她台阶下,也就那样。”
意料之内的说词。
姜软软什么也没说,只是假装没有听见,自顾地吃着自己面前的早餐。
白晚琪依偎在段辞怀里撒娇地说了些什么,姜软软没有再去听。
段辞讨厌她,对她总是恶语相向全世界都知道的。
刚结婚那会儿,段辞说的话可劲儿难听了!当真是什么尖酸刻薄的话都能说出来,只要是文字能合在一起编造出的什么难听的话都被他说了个遍。
现在好多了,也不知道是她习惯了所以才觉得好多了。
还是段辞觉得她这不温不火的性格实在无趣所以懒得说了。
段辞见姜软软不反驳,快速地扫了一眼她平静的脸。
这女人,果真是一点脾气没有!
心里没来由的一股烦闷,但很快被强烈的憎恶感压下。
吃完早餐后,姜软软收拾着,进了厨房洗碗。
其实她本来是不会做饭的,作为姜家的独生女,父母从来舍不得她做这些。
后来遇到祁野,祁野更是把她宠上了天,哪里舍得她吃一点儿苦。
姜软软是六年前才开始学习做饭的,也就是嫁给段辞后的不久。
因为她发现这个男人有酗酒抽烟熬夜的习惯,姜软软劝不动。
索性只能开始学习做饭,研究养身食谱!她只能尽量的,尽可能的通过这种微不足道的方式去弥补被段辞糟蹋的身体。
如果段辞因为不惜命死了!那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再也没有任何关于祁野的东西了!
所以六年来,她对他几乎尽可能的俯首帖耳。
她忍受着那个男人的冷言冷语,从不对他发火,这一切并不是因为爱,只是单纯的因为他体内的那颗心脏。
她不是没有脾气,她只是不想那颗跳动着的,她深爱之人的心脏因为自己而生气。
她———舍不得啊!
白晚琪靠在厨房门边,热情地说了一句:“嫂子,要不你去和辞哥休息一会儿?我来洗吧,毕竟辞哥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呢!”
背对着白晚琪在厨房里忙碌的女人露出了一丝嘲弄的笑容!
这话潜台词的意思分明是:我不可能真的洗碗,但我就是想来宣示主权,段辞是我的男人。
见她没有丝毫犹豫,魈一还沉重的内心像被黑洞吸附,无法逃脱。压力如山,无从倾诉,只能独自承受。
他当然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
那十年,姜软软把自己全部的爱意都给了祁野,舍不得分一丝一毫给别人…
她在所有人面前从来不避讳对祁野的偏爱,爱得大方,爱得坦荡。
即使是当年面对她父母的反对,姜软软也丝毫不退缩,爱得热烈,爱得义无反顾…
魈一还突然有点嫉妒段辞,他心心念念喜欢了大半辈子的女孩,因为祁野的一颗心脏嫁给了段辞。
魈一还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道:“软软,据我所知,段辞并不知道自己做了心脏移植的手术,你…不打算告诉他吗?”
这段时间姜软软没有接他的电话,也不回消息,他派人花了半个月把段辞的过往全部查了一遍,发现那个人并不知晓自己动过心脏移植的事,却查不到原因。
姜软软觉得既然魈一还连祁野的心脏都查到了,就没必要继续瞒着他了!于是把段辞有严重心理洁癖的事告诉给了他。
魈一还觉得可笑,就好像上天故意这样安排的一样。没有过多追问。
魈一还犹豫片刻,还是问了那句一直想问的问题:“软软,你和段辞,没有离婚的可能性吗?”
“一还哥,只要段辞还活着,只要祁野的心脏还在他身上,我就不会跟他离婚。”
魈一还期待落空的瞬间,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细微却痛彻心扉。
他明明知道答案,明明知道她会毫不犹豫的给出坚定的答案,却还是不受控制的生出一丝期待。
魈一还脸上生出一抹笑,让人分不清是微笑还是苦笑!
但他还是说:“软软,祁野已经死了,你应该为自己而活。”
姜软软坚定地看向对面坐着的男人:“不,他没死。”至少在她心里,祁野没有死,毕竟他的心脏都还跳动着的不是吗?
“软软,你别傻了,祁野七年前就已经死了,你应该接受这个事实。应该面对这个事实,你不应该这样糟蹋自己的人生。”
“糟蹋人生?一还哥你指的是什么?是嫁给段辞吗?一还哥,我姜软软此生此世只为祁野而活,与段辞无关。”
“软软,你理应知道,那颗心脏对你早就没有爱意了,它现在只是一颗维持人生命体征的普通器官而言,代表不了什么。”
姜软软当然知道,可那又如何,那颗心脏是祁野的,她不需要它对自己再有任何爱意,她只要守护着就行。
姜软软声音有些激动:“我当然知晓,可那是祁野的心脏,祁野啊!你知道祁野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魈一还沉默了,他当然知道祁野对姜软软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个笑起来可以治愈一切的少年,姜软软爱他胜过爱自己,这一点儿,魈一还丝毫不怀疑。
他试图平复她的情绪,道:“软软,你别激动,我们换一个话题。”
姜软软放低了声音,“对不起,一还哥,我只是不喜欢听别人说祁野已经死了的话。”
她不是不能面对现实,也不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她可以,但她不愿意。
她不愿意向前看,她心甘情愿一辈子活在回忆里。
十年,够了,足够支撑她活这一生了!
她姜软软的心七年前就已经随着她的少年长眠于地下。她这副躯壳只是为了守护祁野的心脏才活着的。
祁野生前和她说过一句话:纵然天下负尽,也不负你。
她姜软软此生亦是如此。
魈一还努力挤出笑容,换了话题。
餐厅里播放着一些老歌,有一首是信乐团的《死了都要爱》。
有两句歌词触动了姜软软的心,一句是,“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
另一句是,“宇宙毁灭心还在。”
她如果早知道和祁野有一天会阴阳两隔,那十年她是不是可以像歌词里唱的那样,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呢?
她很清楚的记得。
高三那年,她把初吻送给祁野的那天,俩人看完日落就沿着山顶的石梯下了山。
她因为有些体力不支到山脚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祁野担心得脸色煞白。
一路背着她走到公路旁,打了车送她去医院。
经过处理,她的脚环被医生用白布包裹得像一条毛毛虫。
她自己看了忍不住想笑,祁野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说:“你还笑?”
她记得那天她很清楚地问了祁野一个问题:“小野,你说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祁野听了,立马皱眉,逼着她说:“呸呸呸。”
祁野正正经经地说:“要死也是我先死。”
她听了,也逼着祁野说呸呸呸!
姜软软看着少年正经又听话的样子,忍不住打趣地问他:“小野,你说等我们两个老了,谁会先死?”
祁野认真地说:“要死也是我先死。”
她调侃:“那如果是我先死了呢?”
祁野假装生气地说:“你要是敢先死,等我去阴曹地府找你的时候,我就不理你了,我看你还敢不敢比我先死。”
姜软软不禁觉得好笑,却还是半玩笑半认真地问:“祁野,你为什么想比我先死?”
少年捏了捏她的脸,宠溺地说:“因为我舍不得你先死,我不能承受没有你的日子,一分一秒都不能承受。”
她只是傻呵呵地望着少年,就好像那时候的他们觉得死亡距离自己还很遥远,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开那样的玩笑!
餐厅里。
她低着头吃东西,鼻子酸酸的!内心的哀伤如潮水般涌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努力不让它流出来。
魈一还看出了她的情绪,心里一阵发疼!
俩人从餐厅里出来之后,魈一还又带着她去了小时经常走的路边散心!
这里,承载着他和姜软软的回忆,那时候还没有祁野!
魈一还记得清楚,这条路的路边种满了柳树,是一条人行道。
小时候姜软软还是小小的一个,背着一个大大地书包跟着他,总跟在他身后喊,魈哥哥。
散了心,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魈一还把她送回了家,道完别,她转身离去!
看着姜软软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魈一还心中苦笑,惊艳了他一整个青春的人,从小到大始终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
姜软软回到家,开了灯,二楼的楼梯口缓缓走下来一个男人——— 段辞。
姜软软内心莫名紧张,她想起段辞第一次家暴她的那个晚上,他也是这样不开灯,那天也刚好是因为她出去和魈一还吃饭。
那今天呢?
他…又知道了?
所以,他又故意不开灯?
姜软软没有说话,因为她不敢确定段辞到底有没有知道,也不敢百分百确定段辞上次家暴她是因为他以为她在外面有人,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段辞一步,一步走向她!
姜软软身体像是被灌了铅,无法动弹,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想。
如果触碰到段辞的洁癖,他就会四肢起细小的红疹,而且情绪会无法控制的爆发出来,整个人看起来很可怕。
从那之后,姜软软就更不敢说了,对于段辞她只能小心翼翼的护着,捧着。
她不敢想象只是进入属于他领地的书房就让他这样,那如果让他知道心脏的事后果会有多严重?
段辞的父母说,这病没法治!只能尽量用药物控制。
所以段辞昏迷半年醒来后,这件事也被瞒的很好!
在段辞的心里,姜软软利用联姻嫁给他完全是因为她看中了段氏集团在国内的影响力。
至少姜软软是这样猜测的。
姜软软思绪飘得很远,完全没注意到段辞的父母打电话给段辞,逼他回来吃饭。
姜软软只知道,她做好一桌丰盛的晚餐后,段辞就回来了,没有带白晚琪,这种场合他还是知分寸的。
虽然段辞的父母也都知道他爱的女人是白晚琪,但毕竟现在他名义上的妻子是姜软软,表面的和睦还是要维持的。
一整个用餐过程,段辞都懒得看姜软软一眼。
送段辞的父母离开后,姜软软回家收拾餐具,然后洗碗。
看着姜软软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段辞扯了扯领带,语气不耐:“姜软软,你搞什么名堂?想利用我爸妈把我留在家?”
姜软软知道这个人又在恶意揣测她了!
但她也确实不知道段辞的父母会给他打电话叫他回来。
她边洗碗边平静地应:“段辞,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今天爸妈突然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会给你打电话。”
段辞走到厨房门边阴阳怪气:“你不知道?这里就你们三个人你会不知道?我看你是故意教唆他们给我打电话的吧?”
姜软软转过身,面色平静:“段辞,你应该知晓你的父母不是我可以使唤的,他们二老来了我在厨房里忙活,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给你打电话。”
看见姜软软这逆来顺受的模样,段辞一肚子火也不好发泄!
他刚才在别墅里和白晚琪缠绵来着,突然被打电话叫过来,心里自然不舒服。
他当然也知道父母打电话给他和姜软软无关,但他的怒火肯定要找一个发泄口,而姜软软就是那个最好的发泄口。
但现在看见她这副表情,他又发泄不出来,然后只能自己憋着火愤愤地转身离开,转而进入浴室。
今天晚上,段辞破天荒的没有走!
姜软软打扫好厨房出来!听见浴室里的水声,知道他没有走,于是也不管他,直接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脑处理着自己的工作。
段辞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白晚琪就打来了电话。
段辞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接起电话:“今天太晚了!我就先不回去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他又快速地观察着姜软软的反应,她盯着电脑看,处理工作很是认真,根本完全没有去听他说的话。
段辞突然觉得有些沉闷,这个女人知道自己今晚不走,居然一点反应没有?
毕竟这还是他结婚六年有史以来唯一一次没有把白晚琪带回来。
姜软软处理邮件认真,处理完后合上笔记本电脑,才看见坐在一旁的段辞。
懵懵地问:“段辞?你怎么还没走?”
“……”
男人神色难堪:“这里是我家,要走也是你走。”
段辞心里又是一股没由来的烦躁,很显然她刚才果然没有在听自己说话。
而且她看见自己,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他怎么没有走?
有时候,他真的分不清姜软软这个人到底是在欲擒故纵还是真的太爱他?
至少刚结婚那段时间,段辞觉得她是故意欲擒故纵的。
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样,装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又装出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不就是想引起他的同情?
所以刚结婚那段时间,他骂她下贱,骂他恶心,骂她不要脸,骂她手段低级…
可是她从来都不反驳,不解释!明明是她倒贴嫁给自己。
他骂她,一骂一个不吱声!
衬托得自己有多欺负她似的。
如果说她是在玩欲擒故纵,那六年了!她还是这副死样子又该怎么说?
姜软软见段辞脸色不好,知道他大概是生气了!
至于为什么生气?
大概是因为他爸妈打电话叫他回来所以生气吧!
再说,她刚才那样问也不是没有道理,在她的记忆里,段辞从来不会单独留在这里,除非有白晚琪在。
于是她应了一声:“噢”就去浴室洗漱了!
姜软软离开客厅后,段辞也憋着火进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操他妈的,自作自受。”
姜软软洗漱完也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姜软软起来做好早餐。就去上班了!
段辞起床的时候,只看见桌上放着做好的早餐和一张便利贴。
便利贴上写着:段辞,我去上班了,你起来记得吃早餐。
段辞看了一眼,低喃自语:“字倒是写的不错。”心安理得的吃完早餐也去了公司。
下了班,段辞直接去了白晚琪那儿。
半夜十二点!
姜软软收到一条短信:“段先生带着白小姐去夜总会喝酒了!”
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姜软软吓得赶紧起身去做醒酒汤。
给她发消息的人是她派去监视段辞的属下,名为博书。
倒不是偷窥他的隐私,只是姜软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毕竟段辞很少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现,所以她没办法每时每刻保护他。保不齐他会做出什么!
她可不想因为他的不惜命而害了祁野的心脏。
这么多年,其实段辞也知道姜软软派人监视他。于是他也派人监视姜软软,所以他们两个是互相监视。
姜软软一边做着醒酒汤一边在心里嘀咕:为什么就是不能消停一会儿呢?
做完直接带着醒酒汤往他们去的夜总会方向开车去。
因为段辞一会儿肯定要和白晚琪回别墅,所以她只能带着去。
姜软软摘下耳机,对外国小哥表示感谢,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段辞的斥责的声音:“你人呢?”
姜软软坦诚告知:“我在网咖。”
“你去网咖做什么?”
“酒店没有房了,我只能暂时来网咖。”
他吼:“没有房了你不会去别的酒店?”
她温声解释:“附近酒店都没有房了!”
她不想说什么了,一共就三家酒店…
这地方离市区很远,他就算要去市区找住处也是明天才能去的。
段辞脑袋有一瞬间短路,脑中一闪而过姜软软一个人到处找酒店的模样。
听见姜软软电话那边传来的嘈杂声音,他询问:“你在哪儿的网咖?”
姜软软说了地址,段辞斥喝:“知道了,等着。”
说完挂了电话。姜软软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有些懵逼!
段辞刚才最后一句说的是不是,等着?
等什么?他该不会要来找自己吧?
姜软软摇了摇头,想想也觉得不可能,段辞应该只是想知道她在哪里而已。怎么可能来找她?
那可是段辞,恨她恨到深恶痛绝。如同长夜中的寒冷那般长存。
没有多想,姜软软在网咖前台买了一包薯片,回来继续看综艺。
段辞赶到网咖的时候,只见姜软软戴着一个头戴式耳机,手里拿着一包薯片,双腿踩在前椅上成抱膝状态,认真地盯着屏幕看,嘴里嚼着薯片。
段辞停住脚步端详着她,她这副样子,还真像是乖乖女闯入网咖来体验不良少女生活的样子。
姜软软看综艺看的认真,完全没注意到站在几米开外的段辞。
直到她的耳机被人一把扯下,她才注意到已经来到网咖此时正站在她旁边的男人,段辞。
姜软软没反应过来,敢情这男人真的来找她了?可是为什么呢?
段辞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然后一只手提起她的行李箱,一只手粗暴地拽着她的手腕离开。
出了网咖,段辞丢下行李箱,“自己拖。”
姜软软蹲下拉起自己的行李箱,另一只手却还被段辞紧紧拽着,她问:“去哪儿?”
段辞没有回头,声音硬冷:“回酒店。”
“酒店不是没有空房了吗?”她疑问。
男人停下脚步,终于舍得回头看她,声音不带一丝情感:“那就住一起。”
说完头也不回地继续拽着她往酒店方向走去。
姜软软几乎是被段辞拖拽着走的,男人那句,那就住一起!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姜软软的头上爆炸开来。
她机械一样的被他用力拽着走,脑子不断浮现他刚才的那句话。
姜软软无法消化这句话,住一起是什么意思?
段辞不是和白晚琪住在一起吗?
他的意思难道是他们三个人要住在同一个房间里?
可是只有一张床啊!
虽然那种房间的床很大,睡四个人都不成问题,但是该不会,该不会他们三个人躺一张床吧?
不行不行,别说是他们三个睡一张床了,住在同一个房间里都让人窒息。
他们三个关系太复杂,绝对不能住一个房间,真的会窒息死的。
在家的时候,段辞和白晚琪住在主卧里,至少还有两扇门和一个客厅格挡着,酒店房间可什么都没有!
姜软软倒宁愿在网咖过夜,她说:“段辞,我还是回网咖吧。”她边说边用力挣脱着。
“不行。”男人声音坚定,仿佛这件事没有可以算量的余地。
姜软软不再说话,依旧试图着挣脱。
段辞父母那边没有人接,白晚琪颤抖地给段辞的父母发去一条微信消息,让他们派人送药来。
然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打电话给姜软软,说不定那个女人会有带药。
在酒店的姜软软接到白晚琪的电话,脸色瞬间苍白,迅速找到药拿起一瓶水就往海边赶去。
姜软软赶到的时候,只见段辞已经命若悬丝地靠坐在一颗椰子底下,白晚琪哭的百感交集…
姜软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段辞,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洁癖发作这么严重的段辞。
姜软软跪在地上,手指微微颤抖地倒出药瓶的药,塞进段辞的嘴里,又拿起水让他顺了下去。
情况终于好转了一些,但也只是好一些…
姜软软质问白晚琪打急救电话了没有?白晚琪似是想起什么,才颤颤巍巍地拿起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段辞眼睛里布满着红血丝,表情看起来极其痛苦,死死地盯着姜软软看…
姜软软看见他这副样子,一瞬间也慌了神。
她满脸担忧的看着段辞,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尽量用柔和安慰的语气惊慌地说:“段辞,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求求你不要有事。”
她轻轻按揉着段辞的虎口穴位,试图减轻他的痛苦。
姜软软思绪混乱,凉意爬上四肢,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段辞不能死,如果他死了祁野的心脏就停止跳动了!
终于,一颗豆大的泪珠从她左眼落下,她脸色苍白,拼命让自己保持冷静。
喉咙发紧地哽咽道:“段辞,你好点了吗?段辞,我求求你不要死,我求求你。”
白晚琪看见姜软软这样,想推开她,想叫她不要碰段辞。
姜软软眼神冷硬地看着此刻还在无理取闹的白晚琪,一字一句地说:“白晚琪,你搞清楚状况,现在不是你吃醋的时候。”
白晚琪自知理亏,也不敢发作,只是流着泪不甘示弱地抓起段辞的另一只手也按摩起他的虎口…
男人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多少,痛苦的感受让他仿佛置身于凛冽的寒风中,冷冽刺骨,无法抵挡。
姜软软真的慌了,心里一直在想,为什么救护车还不来?
祁野的心脏是她活着的全部希望啊!他再也不能承受再一次失去它的痛。
许久后,救护车终于抵达,段辞被送往医院,姜软软和白晚琪也跟着上了救护车。
经过抢救段辞的红疹终于消散,但整个人很虚弱,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
姜软软跟医生确认他的情况,得知不会危及到性命之后才放下心来。
段辞的父母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林冉,也就是段辞的母亲看见儿子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瞬间就红了眼。
段辞脸色苍白地安慰他母亲:“妈,我没事。”
段嘉鸿则是呵斥道:“让你和软软出来度蜜月你带上别的女人,你真是出息,这次如果不是软软带了药,你还能好端端地躺在这里?”
林冉让段嘉鸿少说几句,有什么话等段辞养好了身体再说。
而站在一旁的白晚琪脸色很是难堪,她知道段辞的父母不待见她,就因为她不是有钱人家的千金。
她不敢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听着段辞父母的责怪。
她后悔了,她如果早知道姜软软带了药,如果早知道段辞不会有事,她就不该给段辞的父母发消息,她当时只是太紧张顾不上那么多。
姜软软先吃完,丢下一句:“段辞,那我先去上班了。中午你记得吃点有营养的,这几天就别喝酒了,伤身。”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姜软软觉得今天的段辞有一点奇怪,平常这种时候他肯定会酸自己几句。
可是今天出奇的没有说话,一句话都没说。不过只要祁野的心还在他身上,她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门被轻轻关上,段辞抬头望向门口,似乎在确认那人是真的走了!
那股莫名的不适又出现了!
段辞不知道这股莫名的情绪是怎么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好像,大概,是从所有人都说姜软软很爱他的那一刻开始的吧!
六年前结婚的时候,段辞对她只有无穷无尽的反感,鄙夷,恶心。甚至是恨…
所以六年前他们的新婚之夜,他就把白晚琪带进了洞房,让姜软软去睡次卧。
他想让她明白,他爱的人是白晚琪,想让她知难而退。
他以为,姜家千金受不了这种屈辱,一定会大吵大闹,可是新婚第二天,她什么话也没说。
就好像,和自己结婚的不是她,就好像她只是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来和自己结婚。
段辞觉得她倒也算识趣,最好离婚之前都这么识趣。
是的,从他被迫娶她的那天开始,离婚的念头就从没断过,只是迟早的事。
他对她开始有这股莫名其妙的情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嗯,或许是从五年前开始的!
结婚后的一年,姜软软对段辞可以说倾尽所有的照顾,舍不得他磕着碰着,舍不得他受到一点儿伤害。
即使面对他伤人的话,她也可以完全无视,面对他在外面住,又带着白晚琪回家的现象,她也完全可以不闻不问。
一开始,段辞只是觉得她很识趣。直到婚后的一年,段辞和朋友们出去喝酒,没有带白晚琪。
那天晚上,和朋友们喝了几杯,朋友无意间的一句:“辞哥,姜软软可真爱你啊!爱到如此境界也是没谁了!”
也就是朋友这无意的一句话,扎根在段辞心里,再慢慢在心里蔓延开来。
他一直以为姜软软只是识趣,从没有往她喜欢自己这方面想过。
那一天晚上,段辞轻蔑反驳朋友:“她喜欢我?你们想多了,她那种女人只是为了钱为了名才不择手段嫁给我的,不过她也从不找我和晚琪的麻烦,倒也还算识趣。”
于是那天晚上,朋友们为了证明姜软软真的喜欢他,故意打电话给姜软软说段辞喝醉了。
果然,那个女人带着解酒汤屁颠屁颠的就来了!然后满脸担忧的,像哄小孩一样地哄他喝下。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段辞才相信朋友口中所说的,姜软软很爱他,很爱很爱…
这个疯狂的念头一旦在心中扎根,就无法拔起!
那天过后,他和白晚琪依旧我行我素,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段辞才开始观察姜软软的反应。
可是,姜软软的反应始终是冷淡的,她的关心很真实,真实到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她有多舍不得自己受一丁点儿的伤害。
可段辞有的时候又觉得她的关心很虚假,假到她可以面无表情的面对自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假到可以淡定的给白晚琪做饭,还能若无其事的和她在同一个桌子吃饭。
段辞一直都在试探,也一直都在观察姜软软除了照顾他之外的情愫。
他百分之百清楚自己爱的女人只有白晚琪,他试探姜软软,观察姜软软只不过是想看看能不能激起她除了逆来顺受之外的反应。
毕竟所有人都说她很爱自己不是吗?
可直到现在,他也没能在姜软软那张脸上观察出个屁来。
一个正常女人该有的愤怒,撒娇,质问,吃醋…她都没有过。
想着想着,段辞靠坐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
昨晚他为什么会打姜软软?噢,好像是因为她不小心碰到酒杯洒落一地,溅起的酒滴在白晚琪腿上。
白晚琪是他的底线,他自己平常都舍不得她受一点儿的委屈。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想也没想地甩了姜软软一巴掌。
可是那个女人!不哭也不闹。甚至到了刚才,她还在跟他说,最近少喝酒伤身。
段辞越深想越烦躁,用力地继续揉着太阳穴。
他从初中开始就已经逃课打架,可是他这一生从未打过女人。
姜软软是他第一个毫不犹豫下手打的女人,果然!一个女人太贱是真的可以让人下得去手的。
段辞为自己的开脱这样想着,仅有的一点儿负罪感也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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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软软到了公司的时候,走进办公室,秘书走了进来:“姜总,这是您让我帮您查的资料。”
姜软软接过文件袋,果然!前段时间姜氏的风波就是段辞的手笔。
段辞虽然现在的手段还不成气候,但从这些手段来看,他并非像自己所想的那样没有头脑,如果放任下去,只怕有朝一日他会变成一匹狼然后向自己扑过来。
姜软软心想:在那个男人彻底变得强大之前,自己必须要先出手。
下午时,她叫上秘书拿上早就准备好的方案合同,亲自去了段氏。
到了段氏门口,段氏总经理的秘书恭恭敬敬地把她请了进去。
然后开始在段氏办公室里谈合作的事情!
段辞也在,他现在的职位不算高,但有参加的资格,段氏几个核心人物都在。
姜软软的秘书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一份合作方案,然后开始用U盘播放视频。
姜软软走到投影旁边,干练的、仔细的、带有侵略性的介绍着合作给段氏带来的好处。
一句话形容———合作共赢。
整个过程,姜软软都没有看一眼段辞,就好像他不是自己的丈夫。
段辞则是从姜软软出现在自家公司那一刻起就有意无意地瞟着她。
他只是想看看,这个女人要发什么疯?
直到姜软软像个女强人一样的介绍着方案的时候,段辞才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她!
因为在段辞的印象中,姜软软永远都是那个在家做饭,时时刻刻把一整颗心都放在他身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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