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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夫双穿成极品,他权倾朝野了小说林复白陈汐完结版

闻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忽然前方吴氏匆匆赶来,冲着陈汐大喊了一声,“老四媳妇。”陈汐微微一怔,抬头看去,便见吴氏一脸慌张的朝这边走。她急忙迎上去,“娘,这个时辰,你怎么来镇上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吴氏一脸的愁容,她哽咽道,“小云儿被陈员外的人带走了。”“什么?”陈汐满脸错愕,“不是明日才来吗?”“他们说今日正好七日,方才就来了两个家丁,将小云带走了。”“怎么不拦着点呢?!”“人家手里拿着卖身契,咱们怎么拦啊,哎……”吴氏嗓音带着些许哭腔,又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二两银子和两串铜钱。“这是我来时,老四给我的,我想着再去找陈员外求求情,看能否再宽限几日。”陈汐接过她手里的银子,又摸出自己怀里的银子和铜钱,“加上我这里的,有五两银子了,咱们这就去找陈员外。”吴氏见...

主角:林复白陈汐   更新:2025-02-25 17: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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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复白陈汐的其他类型小说《和前夫双穿成极品,他权倾朝野了小说林复白陈汐完结版》,由网络作家“闻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忽然前方吴氏匆匆赶来,冲着陈汐大喊了一声,“老四媳妇。”陈汐微微一怔,抬头看去,便见吴氏一脸慌张的朝这边走。她急忙迎上去,“娘,这个时辰,你怎么来镇上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吴氏一脸的愁容,她哽咽道,“小云儿被陈员外的人带走了。”“什么?”陈汐满脸错愕,“不是明日才来吗?”“他们说今日正好七日,方才就来了两个家丁,将小云带走了。”“怎么不拦着点呢?!”“人家手里拿着卖身契,咱们怎么拦啊,哎……”吴氏嗓音带着些许哭腔,又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二两银子和两串铜钱。“这是我来时,老四给我的,我想着再去找陈员外求求情,看能否再宽限几日。”陈汐接过她手里的银子,又摸出自己怀里的银子和铜钱,“加上我这里的,有五两银子了,咱们这就去找陈员外。”吴氏见...

《和前夫双穿成极品,他权倾朝野了小说林复白陈汐完结版》精彩片段


忽然前方吴氏匆匆赶来,冲着陈汐大喊了一声,“老四媳妇。”

陈汐微微一怔,抬头看去,便见吴氏一脸慌张的朝这边走。

她急忙迎上去,“娘,这个时辰,你怎么来镇上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吴氏一脸的愁容,她哽咽道,“小云儿被陈员外的人带走了。”

“什么?”陈汐满脸错愕,“不是明日才来吗?”

“他们说今日正好七日,方才就来了两个家丁,将小云带走了。”

“怎么不拦着点呢?!”

“人家手里拿着卖身契,咱们怎么拦啊,哎……”吴氏嗓音带着些许哭腔,又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二两银子和两串铜钱。

“这是我来时,老四给我的,我想着再去找陈员外求求情,看能否再宽限几日。”

陈汐接过她手里的银子,又摸出自己怀里的银子和铜钱,“加上我这里的,有五两银子了,咱们这就去找陈员外。”

吴氏见到她手里的银子,不由得喜极而泣,也顾不得她银子从哪来,抓着陈汐便连连点头,“好好,咱们这就去。”

赵春生道,“那我也跟你们一块去。”

陈汐想了想,点头应下,有个男人在气势也足一些。

吴氏在前方带路,陈汐跟着她,来到东街。

这条街住的都是有钱人,陈员外的房子比周围房子都要大,从院墙看就能看出,至少是个三进的房子。

吴氏上去叫门,不多时,门房打开门,探出头来打量着三人。

看见三人的穿着,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找谁啊?”

吴氏刚要开口,陈汐上前一步,抢先说道,“我们小云的家人,我们找陈员外,想和他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小妹赎回来。”

门房不耐烦地挥手驱赶,像是赶苍蝇般,“去去去,我们老爷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赶紧走。”

说罢,他要关门,吴氏冲上去扒着门,恳求道,“小兄弟,那就让我们进去吧,我们已经凑够了银子,求求你了!”

“死老太婆你赶紧给我松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进就进的?赶紧滚蛋!”

吴氏还想说什么,陈汐立马从怀里摸出二十个铜板递给门房,“大哥,你给行个方便,劳烦去通报一声。”

看见陈汐手里的铜板,门房脸色这才稍微好了几分,他接过陈汐的手里的铜板揣进怀里。

“还是你这小娘子识趣。”说着,还瞥了眼吴氏,他淡淡道,“实话告诉你们吧,这里没有你们说的那个小云,你们找错地方了。”

陈汐眉头一蹙。

吴氏焦急地抓着门,显然不信,“怎么会呢?你们不是才将人带走吗?”

门房刚要发作,陈汐又摸出二十个铜板放在他手里,笑着问,“大哥,既然人不在这,那你可知道她被带去了哪里?”

吴氏看她将铜板塞给这条看门狗,一脸的肉疼,给了这么多,等下赎回小云的银子就不够了。

门房脸上露出了笑容,四下看了看,“这我就不清楚了,咱们的员外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灯,起初老爷要纳妾,夫人是万般不同意的。”

“我记得上回也是你这老婆子来找员外求情吧?被咱们夫人晓得了,她更不可能再进门了,因此你们说的人,我根本就没看见。”

吴氏脸色一白,踉跄着身子,险些一屁股坐下。

陈汐继续问,“那大哥可知道,她会被送去哪里?”

门房笑而不语,露出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陈汐在心里暗骂,又不得不再次拿出十个铜板,“大哥,这是我身上最后的家当了,你就行行好,告诉我们吧。”


当看见冲出来的东西时,又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不是想象中的狼群,而是一只黄褐色的獐子,它身上还插着好几支箭矢,在丛林里乱窜。

这獐子还蛮大的,估摸着有个三十来斤。

这只獐子的出现,短暂的冲散了同伴遇难的悲伤,赵春生立马朝那只伤痕累累的獐子追去。

獐子本就身受重伤,跑得不快,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奔跑,身上的血也都快流干了。

赵春生追了没多远,那只獐子慌不择路,一头撞上了大树上,旋即倒在地上抽搐。

赵春生拎起獐子,回到陈汐身边,他叹息道,“可惜了,皮毛坏了,不然能卖个好价钱。”

陈汐问道:“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像这么大一只的话,能卖多少钱?”

赵春生沉吟道,“这只约莫三十来斤,能卖六百多文钱。”

陈汐算了算,和猪肉差不多一样的价格,六百文并不算多,因为他们要四个人分,一人到手一百多文。

当然,相比于普通人的收入来说,猎户收入确实要高一些,但也伴随着生命危险。

像这次,有人罹难了,会拿出一大半分给猎户的家人,因此分到赵春生手里,估计就只有几十文了。

陈汐道,“好了,咱们先下山吧,时辰也不早了。”

出林子时,太阳已经偏西,陈汐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山里待了这么久。

她下山后便与赵春生分开,抱着自己的收获回到老赵家,干活的人还没回来,大房二房家大门紧锁,只有她和林复白的房子开着门。

林复白坐在门口的板凳上,正在编织背篓。

他手边还放着一个竹匾,手里的背篓也编了一半了。

陈汐将手里一堆东西丢在地上,赞叹道:“不错嘛,效率还挺高,这么快就编了个竹匾。”

她捡起地上的竹匾,仔细看了看,虽说不怎么精美,倒也有模有样。

林复白看了她一眼,“你那一堆是什么东西?”

“葛根藤,里面那些鼓包有虫,你应该吃过葛根虫吧?这东西在现代卖几百块一斤呢。”

林复白不由多看了眼那堆葛根,“山里找到的?”

“对,那一片很多葛根,不过太危险了,赵春生他们遇到狼了,差点就交待在山里了。”

林复白眉头微蹙,旋即开口说,“那你下次别再冒险了,深山中很危险。”

陈汐瞥了他一眼,“你是怕我挂了,没人管你了吧?”

林复白张了张嘴,没有接她的话,继续低头编织背篓,“明日你就可以背这个背篓上山了,可以装更多的蘑菇。”

“天快黑了,你能编完吗?”

“应该没问题。”

陈汐也不再说什么,她拿起崭新的竹匾,也蹲在门口,开始整理葛根。

不知道是不是太饿了,陈汐看着这些蠕动的虫子,竟然开始吞咽口水。

不多时,竹匾里就多了许多蠕动的虫子,乍一看,还真是吓人。

天快黑了,赵德他们也陆陆续续的从地里回来了,小云背着一大捆麦子回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屋檐下。

她注意到陈汐,快步朝陈汐走过来,“四嫂,你在干什么…啊蛆!”

陈汐被她的尖叫声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小云吓得连连后退,惊恐地看着竹匾内的葛根虫。

“四嫂,你弄这么多蛆来干什么啊?”

陈汐好笑地说,“这不是蛆,是葛根虫,从这里面弄出来的,你看。”

她将葛根里藏着的虫子给小云看,小云脸色稍微好些,作为村里的小孩,倒是不怎么怕虫子。

可这样一堆聚集在一起蠕动,看着还是有些渗人。

小云咽了咽唾沫,“这些虫子用来做什么的?”

“吃啊,很好吃的,明儿我做好了给你尝尝。”

小云飞快的摇头,扭头便跑了,“我先去干活了,田里还有好多麦子没背回来呢。”

陈汐遗憾的叹了口气,竟然不识货。

若是放在现代,陈汐即便知道这虫子的价值,她也很难下口。

眼看天快黑了,她将取出的葛根虫端起来,去水缸里打水洗干净。

然后生火,将锅烧干,把葛根虫倒进去。

要是有油就好了,炸着吃更好吃,不过烘着吃也不错,还能保存最大的蛋白质。

她烧着小火,慢慢将葛根虫烘熟,不多时,锅里就传来一股淡淡的肉香。

闻着这股香味,嘴里开始不断分泌唾液,她吞咽着口水,用铲子翻炒锅里的葛根虫。

直到锅铲传来焦脆的触感,她熄了火,换上水罐,用灶里剩下的火炭烧水。

她用手捏了一只葛根虫,尽量不去想这是虫子,然后眼一闭,将葛根虫丢进嘴里。

咀嚼了两下,她刷地睁开眼,又在嘴里咀嚼了两下。

比她想象的好吃,虫子本身自带油脂,所以表面会有一层光亮的油,入口酥香脆,有肉味,还带着一丝甜味。

果然是美味,她忍不住又丢了几只放进嘴里,这才端着盘子来到林复白面前。

“太好吃了,你快尝尝!”她将盘子递过去,剥了半天,就炒了这么一盘,都不够一个人吃的。

林复白放下手里的竹篓,伸出自己脏兮兮的手,“没洗手呢,你先吃吧。”

“哎呀,来。”陈汐拿起一个塞到他嘴里。

林复白怔了怔,转头看向陈汐。

太阳早已经落山了,又只能看见彼此的剪影,但他却很清晰的看见了陈汐的笑容。

他在嘴里咀嚼了两下,大抵是这具身体太久没吃过荤腥,一只虫子下肚便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咕咕的叫了起来。

陈汐一边往自己嘴里送,一边往他嘴里塞,动作熟练,仿佛做过无数遍。

以前也确实经常这么干,很多时候,林复白晚上加班忙着工作,陈汐就会端着水果来看他。

一边陪着他加班,一边将切好的水果塞到他嘴里。

林复白的目光有些恍惚,有那么瞬间,两人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陈汐打断了他的思路,“没想到这小东西不需要任何调料,炒出来也这么好吃,我手艺不错吧?”


没多久,陈汐便有些跟不上了。

远处的赵春生不忘回头对她大喊,“铁柱家娘子,你别跟了,里面很危险,快些回去吧。”

他的声音穿过林间,传到陈汐的耳朵里。

陈汐心中暖暖的,但还是继续跟上他们,越往里走,地上的柴火就越多,树叶也厚了起来。

她一深一浅的踩在树叶中,遇见蘑菇顺手捡起来,有草药也挖出来放进竹篮里。

没多会儿,前面的人就不见了踪影。

陈汐没有去寻找他们,自顾自的寻找草药,有大根干树枝,也顺手捡了起来。

每天都需要烧柴火,柴也是家里的必需品。

草药也多了许多,这个小竹篮实在是装不下那么多,她只能忍痛舍弃一些。

走着走着,她发现自己似乎迷路了。

树林里阴阴沉沉,遮天蔽日,太阳的光线也无法渗透树叶,这让她更加分不清东南西北。

陈汐心里头有些紧张起来,她只能按照直觉,往来时的路上走。

然而她悲剧的发现,怎么走都走不到来时的路,难怪那些村民都不敢深入,在这里面真的很容易迷路啊。

陈汐像个无头苍蝇般乱转,然而转着转着,她目光落在前方树林里缠绕的藤蔓上。

她诧异地瞪大眼睛,“这是……”

陈汐飞快的跑过去,抓着这些藤蔓仔细看了看,这是葛根。

本身是一种药材,但是这些鼓起的疙瘩里面,有葛根虫,含有丰富的营养蛋白,味道鲜美,可以作为食物。

陈汐从篮子里翻出镰刀,割下一截葛根,将其从中割开,里面果然躺着好几只白白胖胖的蠕动的虫子。

她咽了咽唾沫,说实话,之前看网上说这玩意味道很好,可她并未吃过。

尤其是看这像大号蛆虫蠕动的虫子,她实在是有些下不去口。

古代书籍中对这种虫子的记载很少,倒是葛根,在灾荒年代是百姓用来充饥的食物,有一部分地区的人会吃葛根虫,不过大多数地区的人不敢吃。

毕竟这东西长得跟蛆一样,看着就很恶心。

陈汐二话不说,将周围鼓包多的葛根藤割了下来,很快就割了一大捆,这里面至少能取出好几斤葛根虫。

她还顺便在这块区域做了个记号,说不定下次还得来。

用纤细的藤蔓将葛根藤捆好,陈汐拖着葛根藤,一边做记号,一边寻找出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累得气喘吁吁,找了个石头坐下歇息。

忽然,她听见前方有嘈杂的声音,愣了愣,倏然站起身看去。

不多时,便看见赵春生和另外一个猎户匆匆往这边跑,他们脸色慌乱,脚步凌乱,好似在逃命一般。

他们跑到陈汐面前,甚至不敢停留,只有赵春生大喊道,“铁柱家娘子,快点跑,后面有狼!”

“什么!”

陈汐猛地往他们身后看去,但并没看到什么狼的踪影,“没有啊。”

赵春生也忽地停下脚步,回头看去,以那些狼的速度,应该快追上来了才对。

“坏了,狼肯定去追胡大哥了!”赵春生一拍脑门,正想找自己的同伴回去救人,然而那人早就跑远了。

陈汐急忙问道,“怎么回事啊?你们不是四个人吗?还杀不死一只狼?”

赵春生气喘吁吁地开口,“不是一只,是好几只,我们带来的箭矢都用光了,也才勉强杀死两只,还有七八只朝我们冲过来,我们跑散了,那些狼肯定去追胡大哥了。”

陈汐听了他的话,惊出一身冷汗。

暗道自己一路走来真幸运,竟然没有遇到狼,狼都是群居动物,捕猎也是群攻,很少有落单的。

赵春生在原地踌躇,似乎想去救人,可又没有把握杀死那些狼,去了也只是自投罗网。

不去吧,又没法眼睁睁看着同伴葬身狼腹。

陈汐捡起地上的东西,拽着赵春生说,“别犹豫了,我们赶紧走吧,不然等会儿狼闻着气味追上来,我们都得死。”

赵春生咬了咬牙,心一横,跟着陈汐掉头走了。

陈汐也不可能去救那两个猎户,她手无缚鸡之力,去了也是送死。

在无法自保的情况下去救人,那不是善良,那是蠢。

赵春生对林子比较熟悉,带着陈汐在林子里东拐西绕,很快就走出了丛林深处。

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陈汐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狼应该不会追来了。

她这才询问赵春生是怎么遇到狼的。

赵春生低垂着头,脸上悲痛,也有自责和愧疚。

“我们本来在猎一只獐子,结果獐子到处窜,引来了两只狼,我们本想着就两只狼,杀了它们就赚了,不料后面还跟着好几只,径直朝我们冲过来。

我们不得不放弃猎物,掉头跑,我们都顾着逃命,跑散了。”

猎户是很危险的行业,遇到这些猛兽,生还的几率非常小,经常就会有人死在山里,可以说是拿命来换食物。

赵春生的爹就是死在老虎嘴里,若非生活所迫,谁愿意上山打猎。

陈汐拍了拍他肩膀,“你也不必难过,既然选择上山打猎,他们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你应该庆幸狼没有来追你。”

赵春生叹了口气,脸上仍是挥之不去的忧愁。

“铁柱娘子,我们先下山吧,我还得将这个消息回去告诉胡大哥的家人。”

赵春生又看了眼她怀里的葛根藤,“你怎么砍这么多葛根藤啊?这种太老了,没人要的,要是细点的葛根藤和根还值点钱,你这个只能当柴烧了。”

葛根的根可以制药,或者当食物充饥,纤细的藤蔓可以织布,而陈汐这种,别人都拿来晒干了当柴烧。

陈汐笑道,“我自有我的用处,对了,你经常在山里打猎,应该见过很多这种粗壮的葛根藤吧?”

赵春生点点头,“这种山里多的是。”

“那真是太好了,下次你可以带我去吗?我拿这个有用,你放心,我会给你报酬的。”

赵春生刚想开口说什么,身后树林里传来一阵急促的窸窸窣窣声,吓得两人脸色一白,齐刷刷回头看去。


林复白叹息道,“新朝的覆灭和刘秀没多大关系,是因为他当政后改革太过急切,改革的初衷是好的,但并不适合当时的社会。

推行政策的时候遭到了强烈反对,底下人民群众也没受益,后又一意孤行强制推行,从而加剧了社会的动荡,各路人马相继造反。”

林复白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而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他也进行了改革,但却不是在称帝之后,而是从汉平帝时就开始了,他拥立刘衎登基后,就在布局改革之事。”

林复白总结,“相比起我们在的历史上的王莽,这个时代的王莽聪明的有些过头了,”

“他可能不是穿越者,但这本书上写的他对事态近乎神一样的预测,绝对是重生者。”

陈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还知道重生呢?”

林复白没有理会她的调侃,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只剩下天际残留的一片晚霞。

“不早了,收拾好该睡觉了。”

陈汐也回头看了眼门外,院子里已经黑了,连人也只剩下一道黑色的轮廓。

她麻溜的将地上的桶和蘑菇收拾好,关上门来到了床上,黑灯瞎火,也没有做饭的必要了。

陈汐躺在土炕旁边,闻着被褥上的味道,她毫无睡意,等有时间了,一定要将这些被褥都洗一遍。

她让林复白继续讲这个世界的历史。

林复白也睡不着,便和她讲起了书上所写的历史。

后面的朝代并没什么新奇的,还是一样的封建王朝,分分合合,由盛而衰,不断更迭。

当一个朝代随着时间发展,当百姓都开始安居乐业的时候,舒服久了,就会出现一个永远迈不过的坎,那就是人口暴增,资源分配不均匀,贫富矛盾加剧。

他们所在的这个楚国,也延续了快一百五十年了,换了将近九位皇帝,目前的楚临帝已经在位十五年。

朝廷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光是以清溪镇的形式来看,陈汐觉得不太好。

就说老两口将田地卖了,村里不少人都在租田种植,以及高达五成的税收来说,土地兼并很严重了。

似乎每个历史朝代的灭亡,都是从土地兼并开始。

想到这里,陈汐不免开始有了危机感。

看来得快点挣钱,屯田屯粮才行。

陈汐就在各种胡思乱想中睡着了,由于睡得早,早上醒的也早,天刚放亮就醒了。

她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照常出去洗漱。

然后找东西,将昨天洗好的蘑菇晾晒起来,还是有必要做几个晾晒架的,不然晒东西就只能放在桌子上晒。

吃过早饭,检查了一番林复白的腿,敷了草药,便拎着竹篮,今天还是打算上山去。

她没有喊小云,他们家也要准备收粮食,这几日她们估计都要去田里干活。

田里种的粮食已经成熟了,陈汐走在田间,金灿灿的一片,种粟米和麦子的比较多,由于灌溉不方便,种稻子的人家很少。

仔细看,这些粮食产量并不高。

陈汐一路走走看看,清晨的露水打湿了她的裤脚和布鞋,有时杂草划过脚踝,还割的生疼,十分的不舒服。

来到山脚下,忽然撞见另外一行人。

是四名背着弓箭和绳索的男子,陈汐认出来了,他们是村里的猎户。

陈汐看见他们有些尴尬,毕竟以前原主没少去勾搭这些大冤种,也从他们手里讨到不少肉吃。

他们看见陈汐神色也颇为怪异,这女人勾搭他们就算了,结果拿了吃的就不见人影,他们丢了食物,是一点便宜没占到。

这会儿都警惕着她呢,心想这次不管她说什么,都不可能把猎到的东西分给她。

“几位大哥,上山打猎啊?”陈汐主动跟他们打招呼。

在陈汐的记忆里,村里大多数人都还是比较淳朴的,除了少数像何胜那样的人之外,否则也不会三番两次被原主骗了。

猎户都不太爱搭理她,还是一名年轻的猎户开口,“是啊,这入秋了,上山碰碰运气,不然等天气一凉,那些畜生就躲起来了,再想碰见就难了。”

陈汐看了眼说话的猎户,心里有了印象,这人叫赵春生,十八岁,他爹以前是猎户,可惜几年前他爹上山狩猎,遇到大虫子,尸骨无存。

家里剩个瞎眼的老娘,和年幼的妹妹,一家子全靠赵春生养活。

家里太穷,普通人家这个岁数孩子都生了,但赵春生家里穷,娶不上媳妇。

他性子又老实巴交的,原主一勾搭他,他就不好意思,把猎物分给原主。

他也是这些猎户里,唯一一个把猎物送给原主,却没有其他想法的。

别的猎户送了东西,都是抱着其他心思,只有赵春生,觉得原主可怜。

原主遇上赵铁柱,可怜也是可怜,赵铁柱好吃懒做,又赌又打人,得亏原主性子烈,敢和赵铁柱拼命,若是换了其他姑娘,怕是早上吊自尽了。

赵春生一开口,后面的老猎户就小声斥责他。

“跟她说什么,小心她又赖上你,你小子就是太老实了,不然也不会到现在都娶不到媳妇!”

“他老实就不会惦记别人家媳妇了。”

“赶紧上山吧,等猎到大货,叔给你说两个白白胖胖的媳妇,怎么也比这女人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赵春生脸都红了。

“就是就是,快点走了。”

几名猎户拽着赵春生就走了,赵春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回头冲着陈汐歉意一笑。

赵春生就是觉得陈汐好看,她是村里长得最漂亮的姑娘了,笑起来就跟镇上的那些大小姐一样,就是没遇到好人家。

陈汐扯了扯嘴角,这些人都当她听不见吗?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拎着竹篮往山里走。

今天她打算往深处走走,治疗风寒的药还差几味,不止是为了给吴氏治病,更多的是她要多采点药备着,不然等天气冷了,想采都采不到了。

她跟着几名猎户走,跟在他们身后,总归是要安全一些。

而猎户们似乎怕她缠上,故意加快脚步,走得很快,陈汐体力比不过他们,跟在身后有些吃力。


“行,那你自己好好休息,我先上山了。”

葛根虫目前是她赚钱的来源,得多摘一点去卖,只要将小云赎回来了,她便不用着急了。

走之前,她又从怀里将那二两多银子交给林复白保管,自己带在身上不安全。

陈汐想,这人至少还是有点用处的,他腿好了,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上山了,多采点药回来给他治疗。

她来到外面,刚好遇到方方,小家伙正抱着绳索,准备出门去干活。

陈汐急忙朝着他招手,“方方,过来。”

方方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站在原地没动,甚至还攥紧了手里的绳索。

陈汐走到他面前,方方立马后退。

陈汐无奈道,“别这么拘谨嘛,婶子想跟你商量点事儿。”

“什么事?”

方方是老大的儿子,也是他这辈中年龄最大的,大概古代人都早熟,才八岁的方方神色中已然有了大人的沉稳。

陈汐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是这样,你去把村里和你一般大的小孩叫上,跟我上山去割葛根回来,我给你们报酬。”

方方盯着她手里的铜板有些惊讶,抠门的四婶竟然要给自己铜板?

他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陈汐见他眼中满是质疑,直接拉着他的小手,将铜板放在他手心。

“这下你放心了吧,你去找人吧,愿意来的一人一个铜板,能找到多少算多少,一炷香后在山脚下汇合,这只是定金,等从山上下来还有哦。”

一听还有,方方便不再犹豫,扔下手中的绳索便朝外面跑去。

陈汐也出门,去找赵春生。

还是得有个人带路才行,她自己进去怕迷路了。

赵春生在家伺候瞎眼的老娘吃饭,桌上摆放着清汤寡水的稀饭,老娘捧着碗喝了一口。

她感叹道,“春生啊,是娘拖累了你啊,要不是娘这么个累赘,你早就娶上媳妇了。”

赵春生急忙道,“娘,你说什么呢!我能养活你跟妹妹,我打猎很厉害的,前日我还猎了一只獐子呢!”

“春生,你爹就是打猎死的,你听娘的,别去了打猎了,找个正经营生,青青还这么小,你要是……”

赵春生沉默了,自己若是也出了事,留下老娘和妹妹可怎么活下去。

可他若是去镇上做苦力,赚的钱连给老娘抓药都不够。

打猎是一定要去的,但为了不让老娘担心,他嘴上说道,“娘,我听你的,吃了饭我就去找活儿,不去打猎了。”

“好好好……”

老娘话还未说完,外面便有人在敲门。

赵春生急忙去开门,见到陈汐,他愣了下,“铁柱媳妇,你你怎么来了?”

他说话有些结巴,他还记得上回陈汐撩拨他的样子,脸色泛红。

陈汐道,“是这样,你不是知道山里哪些地方有葛根吗?想让你带个路,这些是给你的报酬,上次还没感谢你将我带下山呢。”

她拿出五个铜板递过去。

赵春生连连摆手,“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给我钱,正好我一会儿也要上山,你跟着我去就是了。”

昨儿老胡才死在山里,这两日也没人敢上山了,而那只獐子赵春生都给老胡媳妇了,他一文没要,家里快揭不开锅了。

他只能独自上山。

陈汐拉着他的手,将铜板放在他手里,“客气什么,你拿着就是,上了山我还得麻烦你照顾一二呢。”

她可是带着孩子上山,可不能让他们有危险。

赵春生作为猎户,对危险有敏锐的直觉,有他在也多了几分保障。


原主曾经把他们坑惨了,郑氏对自己防备也是理所当然,陈汐也不想计较这些。

“没事,等会我把我那边的米拿过来,把稀饭煮浓一些,人家帮忙干活,好歹也要让人家吃饱。”

郑氏一脸的错愕,有那么瞬间,她甚至觉得陈汐鬼上身了。

这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陈汐继续说,“等会咱们自己留四十斤肉,和大哥爹娘他们分一分,剩下的就都卖了,将银子拿去赎小云。”

前面半句郑氏还挺感动,但后半句,她是不信的。

赎小云?

小云不就是老四卖了的,还去赎小云。

八成是借口,不是被老四拿去赌了,就是被她拿去挥霍了。

不过她也管不着,野猪是陈汐自己打来的,能分给自己家十斤肉,已经是大发慈悲了,还去管她赚的钱怎么花呢。

倒是小云路过时,听到陈汐的话,一激动,手里抱着的柴火都掉在了地上。

陈汐看过来,小云慌张的捡起柴火,匆匆去了厨房,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杀完猪,屋里炖着肉,陈汐将猪肉分给其余的五家,小宇她多给了五斤,算是把胖婶那份匀给他了。

胖婶站在院子外,看着那些人拎着肉出来,气的咬牙切齿,凭啥一起上山的,他们能分到肉,她却一点都分不到!

剔除骨头,再留下四十斤,就不剩多少了。

炖肉的功夫,也来了不少买肉的村民,陈汐守在门口,将剩下的肉卖了。

陈汐咬咬牙,就留了三十斤,自己不打算要了,反正猪肉也不好吃,留点肥肉熬油就行。

剩下的肉也没多少,很快就卖完了,除去分出去的和骨头皮毛,四十斤,肥肉和瘦肉价格不同,只卖了八百文,还剩了两斤瘦肉。

距离五两银子又近了一步。

这两日多炸点葛根虫去卖,说不定就凑够了。

陈汐美滋滋的数着手里的铜板,郑氏过来喊她吃饭。

她立马收起铜板,起身去跟大伙吃饭,忙碌了这么久,她也饿了。

郑氏可舍不得炖肉给那些人吃,炖的都是排骨,还加了些瘦肉,肥肉几乎没几块。

但就算是骨头,对于这些一年到头吃不上肉的村民来说,也很心满意足了。

陈汐端着一碗骨头汤,喝了一口。

果然很难喝,没有任何调料,盐也没有,乳白色的汤汁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膻味。

她看了看自己碗里的汤,又看了看那些狼吞虎咽的村民,都怀疑自己跟他们喝的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陈汐走到林复白身边,询问道,“好喝吗?”

林复白喝了汤,面无表情道,“不好喝。”

“我看你这表情,还以为好喝呢,我这碗喝不完了,你要不要?”

林复白摇了摇头,“你自己喝,虽然难喝,但也要喝一点,补充一下营养。”

说罢,他面无表情的将那碗汤喝完了,骨头他没啃,肉也没吃,就将碗递给了陈汐。

陈汐接过他的碗,放在桌上,正想再给他盛一碗,结果锅里一滴都不剩了。

再回头,他碗里剩下的骨头和肉也没了。

……

没办法,她只好去盛了两碗稀饭。

陈汐也强撑着将汤喝了,骨头给方方了,又喝了一大碗稀饭。

她余光瞄到准备离开的赵春生,急忙拎着两斤肉追上去,“春生。”

赵春生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她,“铁柱媳妇,你还有什么事要帮忙吗?”

陈汐将两斤肉拿给他,“这是方才卖剩下的,你也帮了我这么多忙,就当是给你的谢礼了。”


“造孽哦,家门不幸啊。”

“爹爹,四叔叔他们真的死了吗。”

“这两个祸害,总算是遭报应了。”

“人都死了,说这些干什么!”

“呵难道不是吗?我们家摊上这两口子也算是倒了大霉,要不是他们,咱们也不会过得这么惨,小云都被卖了,还可怜他们呢。”

“就算分了家,他们还是跟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咱们,将我们这么大一家子拖累。”

……

在说什么东西?

陈汐头疼欲裂,不是离婚吗?

忽然一股记忆涌进脑海,陈汐感觉头快要炸开了。

恋爱五年,结婚五年,整整十年,从两情相悦到同床异梦,林复白向她证明了爱情有多廉价。

她发现林复白在外面养小三,一怒之找上门,没想到林复白还护着那个女人,两人大吵一架,最后决定离婚。

没想到刚拿完证,还没走两步,林复白的车就冲上来给她撞飞了。

再睁眼,她穿越了。

原主和她同名同姓,但性格却大相径庭,原主好吃懒做,刁蛮泼辣,半年前和赵铁柱成亲,成亲当晚就打了一架。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个赵铁柱也不是啥好人,家里排行第四,也叫赵老四,游手好闲,偷鸡摸狗,好赌成性。

在十里八村名声极差,十八了还娶不到媳妇,老两口没办法,砸锅卖铁凑了五两银子,给说了个媳妇。

这个倒霉媳妇就是原主,原主名声也不好,看中五两银子就嫁过来了。

成亲当天,原主嫌弃赵铁柱没本事,赵铁柱恼羞成怒,两人打起来。打的头破血流,不死不休,还是老大老二把两人拖开。

成亲的半年里,两口子两天一大吵,三天一打架。

就在方才,赵铁柱看见原主去了村里的铁匠家,拎着菜刀就上门了,跟铁匠大哥干起来了。

赵铁柱哪里打得过身强体壮的王铁匠,几个回合下来,赵铁柱被对方追的满村跑。

原主觉得丢人,冲上去跟赵铁柱扭打起来,然后不小心双双掉河里,捞起来时,两人都挂了。

这,便是原主罪恶的一生。

天崩开局,陈汐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

她睁开眼,脑袋里面像是要爆炸似的,陈汐捂住脑袋,“嘶——”

她一开口,方才还在七嘴八舌的人瞬间安静了。

陈汐眼前,至少有五双眼睛盯着她,除此之外,门外还有许多看热闹的人。

见她睁眼,那些眼神有惊恐,有错愕,还有失望,唯独没有高兴。

“诈、诈尸了?”

“爹娘,咱们该回去吃饭了!”

“大哥,还愣着干什么?带爹娘出去!”

周围乱七八糟的声音,混乱的脚步声,陈汐一时间分不清是谁在说话。

不过眨眼间,水泄不通的茅草屋,只剩下一位老太太,正惊疑不定的看着她。

秋风瑟瑟,吹得陈汐一个哆嗦。

陈汐尝试着爬起来,试了一下,活了三十年,她头一次感觉,起个床这么困难。

她又在地上蛄蛹了半天,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是爬起来了。

仅仅只是这一个动作,便累得她气喘吁吁,仿佛用了她半条命。

“嘶,怎么感觉又要死了!”

“这是什么地方?”

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陈汐猛地扭头看去。

说话之人就坐在她旁边,凌乱的头发还在滴水,单薄的粗布短衣湿透,正紧紧贴着他瘦弱的身板。

陈汐第一次如此直观的体会到“瘦的跟猴”似的,这几个字。

她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赵老四,原主的丈夫。

等等,赵铁柱怎么可能问出这种话?

两人四目相对,陈汐透过男子凌乱的发丝,看到了一双睿智的眼睛,略有些熟悉的眼神。

她试探性的开口,“林复白?”

林复白目光扫过她,眉头微蹙,“陈汐。”

确认过眼神,看来两人都穿了。

“林复白!”陈汐一怒之下,朝着对方扑过去,掐住赵铁柱的脖子,“想不到你这么恶毒!竟然想置我于死地!”

林复白这具身体瘦不拉几,完全挡不住陈汐这一扑,直接将他扑在地上,两眼发黑,几乎再次命丧黄泉。

“出轨就算了,还想谋杀!你这种人,也配活在世上?”

林复白被她掐的直翻白眼,他抓住陈汐的手,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要…死了。”

陈汐看着他发白的嘴唇,并未松手,车子撞向自己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愤恨的火焰在心底燃烧。

“老、老四媳妇…你,你快松手!”

苍老惊恐的声音自耳边响起,陈汐身形一僵,如梦初醒一般,转头看去。

一位满头花白的老人,从原身的记忆中得知,她是赵吴氏,原身的婆婆。

陈汐立马松开手,“娘,你怎么还没走?”

林复白揉着脖子,咳了好几声,稍微缓过劲来,才从地上爬起来。

老太太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审视,“你二人,方才在说什么?”

陈汐脸色一变,她喊了林复白的名字,除此之外,似乎也没说什么。

林复白开口道,“娘,我们没事,您先回去吧,我们想换件衣裳。”

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这两人身上还是湿的,“好好好,那你们可别再打了,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不要想不开。”

陈汐也挤出一个微笑,“我们只是太冷了,热热身子,怎么会想不开。”

老太太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确定两人没再打起来,才放心的离开。

等人走后,陈汐瞬间变脸,冷笑着看向林复白,“呵,原来你也怕死?开车撞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的下场?”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要是谋杀你,用得着把自己搭进去?”

“你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你公司做到现在,用了多少见不得光的手段,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是怕我手里的证据是吗?”

林复白捏了捏眉心,“那你就更应该清楚,我要杀你,有一百种让你消失的办法,而不是傻到自己开车去撞你。”

陈汐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但也不能否认,这也是一种洗清他嫌疑的方式。

“反正现在都死了,随便你怎么说了。”

林复白习惯性的揉了揉太阳穴,“我车被人动了手脚,算了,说了你也不信。”

陈汐不想和他争辩,“无所谓了,我现在只想知道,要怎么回去?”

反应环视四周,拧着眉梢,沉吟道:“不知道。”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屋外一阵风吹来,陈汐打了个寒颤,这一切,是如此的真实。

周遭的一切,都无不在告诉她,自己真的穿越了。

陈汐也稍微冷静下来了,转头看向林复白,“你说,现在怎么办?”

林复白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两条腿都断了,“你先把我弄到床上去。”

陈汐冷笑,“我把你弄到床上去?做什么春秋大梦,自己爬过去!”

林复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陈汐,既然我们已经穿越到这里来了,除了合作,没有别的办法。”

“谁要跟你合作?你不会以为没有你,我就会活不下去?”

“是吗?”

陈汐刚要开口,林复白又接着说,“如果我死了,或许可以穿回去,但你就说不定了。”

陈汐瞥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林叶巴不得她去家中,哪里还会推辞,他以最快的速度将摊位收拾好。

“一切听陈姑娘安排,这边请。”

陈汐点点头,跟着林叶往镇西方向走去。

路上,林叶向她介绍了家里的情况,他家就住在镇上,还是个米铺,按理说卖米应当不会缺钱。

但是这两年竞争太大,新开的米铺仗着有钱有势,联合另外一家米铺,与他们家打价格战,他们的米几乎都是在亏本卖。

三月前被同行陷害,说有人吃了他掺了发霉的米中毒,林叶的父亲被抓捕入狱。

曾经买过他家米的百姓,也纷纷上门讨要赔偿,赔了不少的银子。

原本准备科考的林叶,因父亲入狱,也与仕途无缘了。

他本想将存粮低价售卖,可只要有人来买,就会有闹事的人跳出来说他家米有毒,吃了会死人,到处散布他家卖有毒的米掌柜被抓的谣言。

以至于现如今,他家的存粮至今都还未卖出去。

如今他母亲又重病,家中值钱的物件能卖的都卖了,可惜母亲的病还是不见好转。

他想着自己反正与仕途无缘了,索性将以前的字画拿出来售卖,谁知几天了,一幅都没卖出去。

他都打算今日卖不出去,就将自己的店铺与存粮打包出售给另外一家米铺。

陈汐不由感叹,“真实肮脏的商战,那你们家的米真发霉了吗?”

“自然没有,我们是被人陷害的!也怪我们自己,我父亲太信任店里的伙计了,竟不知他被王记收买了,竟敢在官府来查的时候,偷偷往米中掺霉米。”

“难怪,你父亲这么容易就被抓了。”

“哎,人心不古,姑娘,寒舍到了,这边请。”

陈汐抬头看了眼店铺上悬挂的“林记米铺”的招牌,只可惜店铺大门紧闭,门可罗雀。

林叶也没走正门,带着陈汐往后门进去。

陈汐问道,“既然那个王记联合另外一家米铺对付你们,应当是想涨价,为何非不合作,反而要打压你们?”

林叶攥起拳头,脸上流露出一抹恨意,“此事本是家丑,不愿外传,事到如今,在下也没什么可隐瞒了。”

“王记家少爷,看上了在下的未婚妻。”

“……”好狗血的桥段。

“林某堂堂七尺男儿,又岂可忍受这般夺妻之辱?在下也没想到,不过是与王寅那厮发生了几句口角,他便下如此狠手!”

陈汐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要坚强啊!”

“多谢陈姑娘关心,在下是不会轻易向这种宵小之辈低头的,即便拼上这条命,我也绝不会让他如愿!”

说话间,房内传来咳嗽声,伴随着一道虚弱的声音,“叶儿,是你回来了吗?”

林叶推开门,快步朝屋内走去,“母亲,是孩儿回来了。”

“这位是陈姑娘,医学世家的传人,是孩儿请回来给您看诊的。”

陈汐打量着这位林夫人,脸色苍白无血,双眼无神,眼下乌青一片,肉眼可见的虚弱。

她打量林夫人的同时,林夫人也在打量她。

看出陈汐穿着破败,又是个妇道人家,哪里像大夫的样子?

林夫人没有明说,委婉地开口,“叶儿,为娘这病许多大夫都看过,小毛病罢了,别再为了娘耗费心神了。”

林叶握住母亲的手,“母亲,就让陈姑娘看看吧,权当是孩儿的一片心意,难道您要让孩儿眼睁睁看着母亲受病痛折磨,而无动于衷吗?您让孩儿良心何安?”

林夫人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化作无声的叹息。

“那就有劳陈姑娘了。”

陈汐微微摇头,“林夫人客气了,那个,林公子可否去外面等候?”

“那就拜托陈姑娘了,请一定要治好我母亲。”林叶说罢,急忙退出了房间。

林夫人见状,眼中也多了一丝诧异之色。

陈汐看向林夫人,“林夫人不必紧张,来时林公子说了一些大致的病症,不过肯定还有些其他症状,林夫人肯定没有与大夫如实交代吧,你我都是女子,可以放心大胆的告诉我。”

林夫人脸上满是惊诧之色,同时也多了几分喜色与希望。

“没想到,陈姑娘竟然懂医术。”

陈汐只是笑了笑,随后开始问道,“林夫人,你除了腹痛和呕吐,下阴还有没有灼烧刺痛,发痒以及流血的情况?”

林夫人表情怪异,脸颊泛红,即便是面对女大夫,她仍然感觉羞得慌,声音不自觉小了许多,“有,你说的这些都有,陈大夫,我这病还有得治吗?”

说最后一句时,她多了几分担忧之色。

陈汐沉吟了片刻,“我得看看,那个…林夫人方便脱裤子吗?”

……

一炷香后,陈汐洗了手,重新回到林夫人床前。

陈汐看她浑身不自在的模样,心里也能理解,别说古代人了,就是现代都有些女生检查的时候放不开呢。

林夫人紧张地看着她,“陈大夫……”

陈汐道,“林夫人别紧张,虽然有些棘手,倒也不是不能治。”

林夫人松了口气,同时又想到如今家中的困境,神色落寞。

“我给你开个药方,内服外用,使用方法我会一并写下,你照着上面做就是了,你可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再拖下去,就真的没得治了。”

林夫人这病多半是感染引起的宫颈炎,长期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拖到现在宫颈病变,初步判断已经发展到了第三阶段,再拖下去就是宫颈癌了。

林夫人急忙点头,“好好,我一定按照陈大夫说的做。”

陈汐直接将林叶喊了进来,让他准备纸墨。

林叶得知母亲的病情有救,大喜过望,立即带陈汐去了书房。

一进门,陈汐就感受到了贫穷与贫穷之间的差距,她穷的吃不上饭,林叶穷的一面书架的书。

随便卖几本都够吃喝了。

她叹了口气,坐在书案前,提起毛笔,开始写药方。

她开的药方是后世中医结合古代的药方所研发的药方,更精准,药效更好,古代医书上是找不到的。

林叶盯着她写的字,目光越发炙热。

没想到她不仅会写字,更是写的这样一手好字。

林叶惊叹道,“陈姑娘,你竟写的这样一手好字,下笔尖细,却锋芒毕露,豪迈大气,完全不像是一名女子该有的字!”


何胜眼珠子滴溜溜乱转,陈汐一眼就看出他在打坏主意。

陈汐并不想跟他翻脸,自身没有实力,若是不能将何胜彻底铲除,就会迎来数不尽的麻烦。

他也最好不要主动来找麻烦。

一路上陈汐都没搭理他,何胜自言自语说了会儿,也觉得无趣,不再搭话。

傍晚时分,牛车才珊珊回到杏河村,陈汐跳下牛车,扛起米袋子便往家里赶。

在赵铁柱败家之前,他们家也算得上村里的小康人家了,光是看那并排的四间房子,在村里就少有了。

谁能知道他们如今饭都快吃不上了呢。

陈汐扛着米进院子,家里人都不在,连几个小朋友都不在院子里,估摸着都出去干活了。

如今那两亩田养不活这么多人,老大和老二只要有空闲,就会去镇上干苦力,两个嫂子找点手工活。

剩下的老两口和几个小不点,只能去挖野菜,捡些柴火卖。

陈汐逛了一圈,还真是一个人都没有,林复白倒是还在床上坐着。

他如今两只腿都不能走动,想出门也是有心无力。

看见陈汐回来,他紧绷的神色才终于缓和几分,“你拿的什么?”

陈汐将袋子打开给他看。

林复白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她出去一天,就搞到这么多米?

要知道老大和老二他们,天天在镇上干活,都还只能吃粗面饼子。

“那药你卖掉了?”

陈汐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想倒点水喝,结果家里连个装水的都没有。

“当然没有,这是用字换来的。”

“字?”

陈汐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随后笑道,“幸好遇到林叶这个傻白甜,若是遇到其他人,怕是没这么好的运气。”

她从怀里掏出那本皱巴巴的史志,丢给林复白,“喏,你要的书。”

林复白听她说林叶的事,眉头拧得很紧,但很快又被她丢来的书吸引了。

他拿起书,翻开仔细看了起来。

陈汐出去打水去厨房烧来喝,家里的柴也没多少了,等会去找其他人换一点。

这厨房是分家的时候,大佬他们帮忙搭的,至于为什么要将厨房也分开,还不是怕赵铁柱夫妇偷他们吃的。

陈汐忙活了一阵,终于烧了半锅开水,又将一个陶罐拿去洗干净,将开水倒在罐子里保存起来,这样想喝的时候随时可以喝。

天快黑了,其他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看见赵德老两口,陈汐立马把分好的大米拿起来,直接找了过去。

老两口背上都扛着一捆柴,小云和大房兄妹也带着柴。

还有个小姑娘,五岁左右,好像是老二家的闺女,她背上背着一个两岁的小孩,手里提着篮子,里面装着一大篮野菜。

几个小姑娘看见陈汐,都有些怕她,纷纷跑到一旁去了。

小云更是紧张,生怕她将自己送去陈员外。

陈汐径直找到吴氏,“娘。”

吴氏将身上的柴放下,转头看了她一眼,“老四媳妇,有什么事吗?”

“我来给你和爹送点东西,送完就走了,这个你拿着。”陈汐将包裹递给她,这个布袋子是昨日她拿给陈汐的。

她以为是陈汐将昨日的粗面还回来了,连忙推回去,“不用,你赶紧拿回去,老四现在下不了地,你们也没个活计,等以后老四腿利索了,赚到钱了再还也不迟。”

陈汐听了这话,心里挺感动的,原主夫妇都这么恶劣了,老太太还担心他们会饿死。

她将袋子塞到吴氏怀里,“娘,给你你就拿着吧,这是我今日刚从镇上带回来的,对了,我还想顺便借点柴火,过两日我去山上捡了还你们。”

这话瞬间让吴氏心里的感动消失了大半,原来是来要柴的,拿自己送出去的东西还回来,换一捆柴,是老四媳妇能干出来的事。

不过好歹拿了东西过来,至少没有硬抢,吴氏叹了口气,“你自己搬吧,就只有这几捆了,给我们留点行。”

“谢谢娘,对了,等大哥他们回来,你喊他们来我这吃饭吧,我现在就去做饭了。”

吴氏愣了又愣,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赵德也惊讶地看着她,“你哪来的粮食做饭?”

“爹,你就别管了,一会儿来吃饭就行,你们千万别做饭啊。”但想想,他们好像晚上都不吃饭的。

陈汐来不及解释,等会天就快黑了,家里也没有蜡烛,不早点做饭就要摸黑吃饭了。

她朝背孩子的女孩看去,小姑娘察觉到她的眼神,立马将野菜藏在身后。

陈汐抽了抽嘴角,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阿珠,快把你野菜拿过来,婶子给你炒野菜吃。”

阿珠飞快的摇头,抱着野菜便跑进二房的屋里去了。

……

算了。

陈汐又再次嘱咐老两口来吃饭,随后扛起一捆柴去回去了。

她生了火,将大米倒出来淘干净,虽然是精米,可里面还是有一点米糠,她淘了好多遍,还是没能完全洗干净。

最后她只能放弃了,往锅里倒了一大锅水,将水煮沸后,将米倒进去继续煮。

老大他们也陆陆续续回来了,老二家郑氏找到吴氏,吴氏还在盯着桌上那袋精米发呆。

她做梦都没想到,陈汐竟然给自己送来了精米,放在以前家里宽裕的时候,他们都没怎么吃过这么好的米。

郑氏看见白花花的大米,惊愕的张大嘴,“娘,这是哪来的?”

吴氏一愣,想收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她索性也不收了,“老二媳妇,你去跟老大家说一声,喊他们别做饭了,老四媳妇喊咱们吃饭呢。”

郑氏脸色惊疑不定,“请我们吃饭?难道外面那些人说的是真的?”

“说什么?”

郑氏脸色难看道,“我们回来的时候,村里那些人都在说,四弟媳去镇上勾搭上了什么王公子,带回来一大包精米,好多人都看见了。”

“我本来还不信,看见娘桌上的这米,多半是四弟媳送来的吧?”

吴氏脸色一白,又气又失望,“竟然还有这种事?”

赵老头脸色也不好看,一巴掌拍在桌上,“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昨天我都喊你不要管了,你还要拿粮食过去,你看看!”


门房掂量着手里的铜板,撇了撇嘴,有几分不悦,明显是嫌少了。

不过他还是说,“那我上哪知道去,这得看夫人心情。”

“你……”陈汐气的差点给他一拳,不过到底是忍住了。

在这里动手,她讨不到好处。

吴氏也怒了,她冲着门房大喊,“你这人也忒不要脸了!拿了钱却不办事,你将铜板还给我们!”

门房脸色一变,一脚踹在吴氏的身上,“死老太婆,嚷嚷什么!”

吴氏一个趔趄,幸好赵春生扶住她,才避免摔倒。

赵春生怒道,“你太过分了!拿了钱还动手?有没有王法了!”

门房嗤笑,“就你们这几个破铜板,还想来打听消息,我能告诉你们就已经是大发慈悲了,不知好歹!呸!”

说完,大门“嘭”一声关闭。

陈汐攥着拳头,死死盯着眼前这扇大门。

来了这么久,她第一次感受到贫富之间所带来的差距,他们这种平民,连大户人家的看门狗都能随意欺辱。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转头看向吴氏,“娘,你没事吧?”

吴氏捂着自己的肚子,白着脸摇了摇头,“我没事,老四媳妇,这可怎么办?方才那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陈汐叹息道,“看他的反应,不像是说谎,我们先走吧。”

“那小云呢?她会不会有危险?”

陈汐沉默不语,说实话,她也不知道。

若是那位员外夫人想弄死小云,他们怕是连尸体都找不到。

“娘,你先回去吧,我再去别的地方打听打听。”

吴氏没有从她这里得到答案,眼泪潸然而下,陈汐也能从她脸上看出几分怨怼。

是赵铁柱把小云卖了,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女儿。

然而,她却什么都没说。

在她潜意识里,儿子始终要比女儿重要几分,哪怕那个儿子好吃懒做,是个烂赌鬼。

陈汐一时间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感到可悲。

“那你自己也早点回来。”吴氏落寞的转过身,佝偻着身子,踩着夕阳缓缓离开。

陈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在原地站了许久。

末了,她无声的叹息,抬脚离开陈府。

她来到林记米铺,米铺的大门紧闭,不知铺子是否已经卖出去了 。

陈汐抱着希望来到后门,敲了敲门。

幸好,没多会儿,便有人来开门,开门的是林夫人。

“陈姑娘?”林夫人有些错愕,“你怎么来了?”

陈汐神色一喜,“林夫人,贸然上门,叨扰了林夫人,还请见谅。”

林夫人脸色还是有些憔悴,她微微一笑,打开门道,“不用客气,进来吧。”

“多谢。”

陈汐进了门,四处张望,“林夫人,林公子不在家吗?”

“他去县城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想打听一些事。”

林夫人招待她进屋,陈汐阻止了她去泡茶,“林夫人,不必麻烦了,我就打听一点事,马上就走了。”

闻言,林夫人犹豫地看了她一眼,也就顺势坐了下来,“你要打听什么事?”

“林夫人想必在镇上也有很多年了,不知道对陈员外了解多少?”

林夫人沉思了片刻,缓缓道,“据我所知,陈员外当年一位落榜的秀才,不过被王家小姐看中,便入赘王家,帮王家做起了布匹生意。”

前几年王员外去世,布庄就由陈员外接手了,王府也改成了陈府。

“那陈夫人呢?陈夫人会同意他改姓?”

林夫人苦笑道,“自然是不同意了,不过这王员外子嗣单薄,生了三个女儿,陈夫人是家里大女儿,为了独自霸占王员外留下的家产,就将布庄转到了陈员外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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