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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尼三年后,侯爷跪地求原谅后续+全文

霜尽晚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白清叙泪光闪烁,摇摇头,扯着他的袖子竟然委身跪了下来。“墨离,你快劝劝姐姐,让她不要再跪了,叙儿福薄,怎能受姐姐如此大礼?”一旁的小荷恰到好处地抹泪道:“侯爷,小姐心地善良,看不得人受苦。小姐本就身体不好,又一直担心着夫人,刚刚下床的时候都站不稳。”沈墨离扭头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又看看白清叙苍白的脸,眼底闪过一抹心疼。“叙儿,你怎么这么善良,谢听晚那样欺负你,你还为她说话!”他挥挥袖子,冷声道:“不必管她的死活,她就算是死了,也是咎由自取!”白清叙眸光闪了闪,依偎进他的怀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忽然,外头有丫头急匆匆跑进来,惊呼:“侯爷,夫人她,昏过去了!”“什么?”沈墨离猛地起身,差点将依偎在他怀里的白清叙甩出去,他本能...

主角:沈墨离谢听晚   更新:2025-02-14 15: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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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墨离谢听晚的其他类型小说《为尼三年后,侯爷跪地求原谅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霜尽晚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清叙泪光闪烁,摇摇头,扯着他的袖子竟然委身跪了下来。“墨离,你快劝劝姐姐,让她不要再跪了,叙儿福薄,怎能受姐姐如此大礼?”一旁的小荷恰到好处地抹泪道:“侯爷,小姐心地善良,看不得人受苦。小姐本就身体不好,又一直担心着夫人,刚刚下床的时候都站不稳。”沈墨离扭头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又看看白清叙苍白的脸,眼底闪过一抹心疼。“叙儿,你怎么这么善良,谢听晚那样欺负你,你还为她说话!”他挥挥袖子,冷声道:“不必管她的死活,她就算是死了,也是咎由自取!”白清叙眸光闪了闪,依偎进他的怀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忽然,外头有丫头急匆匆跑进来,惊呼:“侯爷,夫人她,昏过去了!”“什么?”沈墨离猛地起身,差点将依偎在他怀里的白清叙甩出去,他本能...

《为尼三年后,侯爷跪地求原谅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白清叙泪光闪烁,摇摇头,扯着他的袖子竟然委身跪了下来。
“墨离,你快劝劝姐姐,让她不要再跪了,叙儿福薄,怎能受姐姐如此大礼?”
一旁的小荷恰到好处地抹泪道:“侯爷,小姐心地善良,看不得人受苦。小姐本就身体不好,又一直担心着夫人,刚刚下床的时候都站不稳。”
沈墨离扭头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又看看白清叙苍白的脸,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叙儿,你怎么这么善良,谢听晚那样欺负你,你还为她说话!”
他挥挥袖子,冷声道:“不必管她的死活,她就算是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白清叙眸光闪了闪,依偎进他的怀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忽然,外头有丫头急匆匆跑进来,惊呼:“侯爷,夫人她,昏过去了!”
“什么?”沈墨离猛地起身,差点将依偎在他怀里的白清叙甩出去,他本能想要请太医来看,可扭头看着白清叙朦胧的泪眼,咬了咬牙。
“不用管她死活。”
沈墨离说完,心口却传来一股烦躁,他想起谢听晚单薄的身子,倔强的脸,以及那瑟瑟发抖的模样,又暴躁地改了口。
“算了,本侯亲自去瞧瞧。”
安乐院内,谢听晚只觉浑身滚烫,意识昏昏沉沉,仿佛置身于一片炽热的迷雾之中。
她面色潮红,却透着病态的柔弱,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明明浑身滚烫,可骨子里却冷得要命。
脑中闪过从前的种种,她初嫁入侯府,对沈墨离芳心暗许,努力做好一切,想要成为侯府的女主人,沈墨离身后的女子。
可付出种种却不敌白清叙的只言片语。
她明明是尚书府嫡女却过得连一个没名没份的外室都不如,何其可笑。
不,她不要再过这种日子了。
“娘......娘亲,我要回家!”
谢听晚猛地睁开眼睛,只觉头痛欲裂,耳旁传开细微的啜泣声。
她抬眸,正对上一双泪眼。
谢听晚怔了一下,脱口而出:“青儿?”
青儿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像是要哭尽心底的委屈。
好半天才泪眼汪汪地看着她:“小姐,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您感觉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听晚眼底涌上一抹泪意,青儿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婢女,陪着她一起进入侯府,还有一向疼爱她的奶娘。
谢听晚眸光黯淡,心里好似有一把刀子,钝刀子割肉,疼得要命。
“我没事,你是怎么回来的?”
当初她被沈墨离扔到广林寺,身边的青儿和奶娘都留在了侯府,但白清叙必然不会放过她们。
这些年,她们都受苦了。
谢听晚眼眸含泪,摸了摸青儿消瘦的脸,又问:“奶娘呢?她老人家怎么样了?”
说起奶娘,青儿眼底浮现恨意:“您走后,奴婢和奶娘就被那个姓白的打入了浣衣房。”
“整个侯府,到处都是白清叙的眼线,有她在,没人敢对我们好。”
“奴婢也就算了,可奶娘年事已高,哪里受得住这种搓磨,不久就病倒了。那个姓白的知道后,故意去侯爷面前装好人,把我们扔在一个破落小院里等死!”
青儿泪眼朦胧,抓起谢听晚的手:“可奴婢一直盼着您回来,您在这侯府本就孤立无援,若是连奴婢们也不在了,那您回来可怎么办?”
她抹掉眼泪,努力挤出笑脸:“这些年,奴婢一直靠着一手绣活挣点银子,给奶娘抓药,可是......”
青儿脸上呈现灰败之色:“奶娘在浣衣房里伤了身子,奴婢那点银子供得太辛苦,现在她怎么也不愿意吃药,一心求死。”
“可是小姐回来了!”青儿眼底重新有了光,“侯爷大发慈悲,让奴婢和奶娘回了安乐院。”
“有您在,奶娘一定会振作起来的。”
谢听晚听完,再也顾不了那么多,急匆匆地要下床,可她正发着高烧,腿一软险些跌在地上。
“小姐!”青儿赶紧去扶。
门外,沈墨离长腿迈入,一进门便看见谢听晚主仆两人互相搀扶着,想要往外走。
他脸色一黑,训斥道:“走什么,你也不看看你的身子。”
“去,给她看看。”沈墨离烦躁不已的命令身边的太医,他不想看到谢听晚。
可不知为什么,却总是忍不住想起她倔强的脸。
罢了,她嫁给他多年,虽然心思恶毒,却也算是有一份情谊。
太医觑着他的脸色,低着头上前想要给谢听晚把脉:“夫人,您配合一下。”
谢听晚搞不懂沈墨离到底是想做什么。
明明让她跪在寒风中的人是他,现在将太医带来的人也是他。
谢听晚无声的自嘲,这大概是为白清叙专门请来的太医,顺道来看看她吧。
不过也好。
谢听晚坐直了身子,缓缓伸出手腕,她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太医微微颔首,摸着下巴沉思片刻,起身看向沈墨离。
“侯爷,夫人只是受凉后得了风寒,老臣这就开几幅药,喝个四五日就能恢复如初。”
沈墨离嗯了一声,森然的目光落在青儿身上:“你还愣着干什么?”
青儿敢怒不敢言,只好拿过太医开的方子出去抓药。
做完这一切后,沈墨离目光投向谢听晚,微微眯着眸子,好似在等待着她开口说话。
只可惜,谢听晚完全没有他想要的反应,只是勉强站起身,用生疏的语气道:“听晚谢过侯爷,若是无事,还请侯爷回去吧,毕竟白姑娘还在听风阁等着呢。”
沈墨离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谢听晚,你就不能和本侯好好说话吗?”
若不是太医还在这里,他真想掐着这女人的脖子问问。
她脑子都在想什么!
“哼,不识好歹!”沈墨离甩袖大步离去,太医紧跟其后。
等离开安乐院,太医这才松了口气,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不曾想人还没离开,就被沈墨离又请到了书房。
他只好拿上自己的药箱子,任劳任怨地来到侯府的书房。
“侯爷,您找下官?”

谢听晚循着记忆回到原先住的院子。
这条路未曾变过,她以为沈墨离厌透了她,定不会让人前来打扫。
可刚踏入院子,就发现这里的陈设崭新。
“夫人,这院子是侯爷亲自命人打扫的呢,说夫人回来了,要干干净净的。”
随她而来的下人笑着解释,好似在给沈墨离拉好感。
“侯爷还是很在意夫人您的。”
谢听晚面无表情,心下有一瞬的波动,但很快消散不见。
放在以前,沈墨离若是踏入这院子一步,她便欢天喜地。
现如今,她心绪毫无波澜,甚至有点儿厌烦。
她不想再与沈墨离攀扯更多关系。
只希望白清叙能一直缠着沈墨离,叫她一人在这院子中等到神秘人的前来。
谢听晚进了房间,直接躺在床上。
她很累。
在广林寺时,她能睡的时辰不多,特别是冬日,冷得根本睡不着。
这屋子里确实比外面暖和一些,她的困意便上来了。
歇息了一会儿,门外便有丫鬟喊她前去用膳。
谢听晚打开门,身上还是那件单薄衣物,发丝用一根木簪挽起,模样清冷,虽无耀眼之物傍身,但那身尚书府嫡女的气势并未被磋磨掉。
“夫人,为何不梳妆打扮一下?侯爷今晚指不定......”
“不浪费时间了。”谢听晚皱眉,朝着院子外面走。
以前,在白清叙出现的场合中,她都会好生打扮一番自己,什么贵气用什么,势必要将白清叙比下去。
然而,第二日,白清叙便会从沈墨离那里得到比她更好的首饰或者衣物。
但凡她稍有不满,沈墨离便会怒骂她不懂持家,只会攀比,毫无正夫人的模样,简直活脱脱妒妇!
她在广林寺中被磋磨三年,模样早就不复先前明媚。
再梳妆打扮,怕是给了旁人笑柄。
谢听晚很快走到膳食厅。
里面烛光明亮,沈墨离坐在主座,左手边便是白清叙,两人谈笑风生。
瞧见她出现在门口,气氛凝结。
谢听晚走到沈墨离右手边,间隔两个位置才坐下。
沈墨离满脸不满,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这穿的什么样子,我侯府是苛待你了?”
瞧她如此不在意这场晚宴的样子,沈墨离心中气结,她这般装给谁看?
谢听晚转头看他,手心掐疼,才笑着说道:“谢侯爷关心,只是听晚撑不起过往衣物。”
沈墨离又要发怒,白清叙眼中闪过一丝紧张。
本以为这三年她已经让沈墨离对谢听晚厌恶得不行,可没想到,这才回来半日,他的眼神与言辞,都留在了谢听晚身上!
白清叙匆匆打断他:“姐姐着实瘦了许多,墨离,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沈墨离这才转开眼神,拿起筷子,夹了菜给白清叙:“叙儿,你的手不是疼么,有什么想吃的,你与我说。”
白清叙脸上一红,嗔怒道:“墨离,你这般姐姐会生气的。”
沈墨离冷哼一声,“她敢?倘若真这般气度,她便配不上侯府正夫人的名头!”
说罢,对白清叙更是照顾周到。
谢听晚目不斜视,只专心吃自己碗中饭菜。
她早就心灰意冷,沈墨离说什么做什么,她已经不会在意。
广林寺主持得了沈墨离命令,好生调教她,这三年,无论酷暑寒冬,她从未填饱过肚子。
终日饥肠辘辘,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吃的,她全身心都扑在了膳食上。
沈墨离每夹一次菜给白清叙,便用眼角余光瞥谢听晚一次。
可谁知,她眼睛好似长在了吃食上面,未曾分给他多一眼!
沈墨离愈发恼怒,先前的谢听晚不是这样的,怎么的好似换了个人!
“姐姐,清叙与你三年未见,甚是想念,但清叙身子不太好,只能以茶代酒,姐姐还请不要驳了清叙面子......”
白清叙见沈墨离一直瞧谢听晚,咬了咬下唇,双手端着酒杯,冲着谢听晚伸了过去。
这桌子本就不大,谢听晚正夹菜,她的手刚好撞上谢听晚的手腕。
只听“啪嗒”两声,筷子落在地上。
谢听晚动作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还未说话,就听白清叙带着哭腔。
“对不起呀姐姐,这两日天寒,手腕着实酸疼,不是故意......”
谢听晚未言,俯身下去捡起筷子,她用帕子随意擦了擦,道了声“无妨”,继续用筷子夹了菜。
沈墨离额角青筋直跳。
以前他多分给白清叙一个眼神,谢听晚就好似被人抢了心爱之物,处处作妖。
但自从回来之后,她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了。
沈墨离心下莫名有些发慌,他猛地拍了下桌子:“这里就我们三人,你装什么可怜?故意用脏的筷子,恶心谁?说出去旁人只当我这侯府虐待你这正夫人!”
谢听晚垂眸,握紧了手。
先前她只多加一个菜,便说她浪费,说她奴役后厨,如今多这一双筷子,到了他嘴里,又成了她故意恶心人。
谢听晚不动声色叹了口气,这出戏码着实可笑,她这个看官并不想与他们再纠缠。
“是听晚的错,只是不想后厨多有劳累,还请侯爷原谅,下次不会了。”她淡淡道。
沈墨离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她这三年在广林寺还是学到了规矩,看来确实有悔过自新的架势。
他喊人换了新筷子,完全未注意到白清叙已然染了怒气的眼神。
“哎哟,我的孙媳妇儿哟!”
还未见人影,便先闻其声。
侯府老夫人,也便是沈墨离的祖母,被贴身丫鬟扶着走过来。
她瞧见谢听晚,看她消瘦模样,瞬间泪眼汪汪,拉着谢听晚的手,不停地说受苦了。
“祖母,无须担心,只是瘦了些,多谢祖母挂念。”谢听晚感受着老夫人掌心传来的温热,心下微微一暖。
老夫人是这侯府中唯一认定她是侯府女主人,对她多有疼爱,可惜年事已高,对前厅之事不便多问。

“谢听晚,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沈墨离怒火中烧,死死地抓着她的领口。
“你知不知道,叙儿她有多善良,你当初犯下大错,是叙儿求着本侯让你回府,又是叙儿忍着委屈,向本侯为你求情,不要同你计较!”
“可你看看,你现在都在做什么?”
“事到如今,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谢听晚面无表情,有的只是麻木和冷漠,她听着这番话,心中毫无触动。
只觉得可笑!
白清叙会给她求情?笑话!
那分明就是为了在沈墨离面前搏得美名罢了,若有半分真心,她谢听晚不得好死!
可是话到嘴边,也只剩下一句清冷的解释。
“听晚没有伤害白姑娘。”
谢听晚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昨天晚上,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到的,和我没有半分关系。”
“闭嘴!”一声暴喝响起。
沈墨离满眼失望,手掌竟不知何时攀至谢听晚的脖子上,五指蓦地收紧。
“谢听晚,你真让本侯恶心,叙儿一心为你,你竟敢污蔑她,来人啊!”
“给本侯扒了她的衣服,让她跪在外面好好清醒清醒!”
沈墨离一声令下,下人们鱼贯而入,纷纷低着头,他们都是侯府的人,自然只听侯爷的命令。
“砰”一声巨响。
沈墨离猛地松开手,竟将谢听晚就这么直勾勾的甩了出去。
她摔在地上,额头碰到床脚,迅速肿起一个硕大的包,看着极为骇人。
几个嬷嬷上前,伸手去扯她的衣裳。
谢听晚一向淡漠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她顾不得身体的疼痛,死死的护住自己的衣裳,眼眸通红,脸色惨白,拼命的踹打着周围的人。
“不,我看你们谁敢!”
“滚开!”
“都给我滚开!”
身体的疼痛不及心底的屈辱,恍惚之间,谢听晚好似置身于广林寺的后山上。
那时她初入广林寺,不服主持的管教,屡次反抗,不曾想却被几个尼姑按在后山的山头上,扒光身上的外衣。
寒风萧瑟,里衣被风一吹就透,她好似赤身站在天地间,任由其他人欺凌打骂,只能无力的承受。
她多么希望沈墨离能出现,救救她,可终究不过是痴心妄想。
她忍着屈辱,含着血泪,只着里衣在旁人轻蔑的目光中走了回去,痛不欲生。
从那时起她便发誓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定不能让自己再落入同样的境地。
可没想到,离开了广林寺,却还逃不过命运,更讽刺的是,要扒掉她衣服的人是沈墨离。
眼前的一切和过往的痛苦重合,谢听晚再也忍不住,随手抓起手边一个花瓶,生生冲着那老嬷嬷的脑袋砸了下去。
“都给我滚!”
她声嘶力竭地哭了出来,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床头。
屋外,沈墨离听见动静走了进来,看见这一地的狼藉和脑袋开花的老嬷嬷,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他想都没想便一脚踹了上去。
“没用的东西,本侯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居然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
蓦地,他的视线撞上谢听晚红肿的眼,和那单薄的身子,心也跟着抽了一下。
沈墨离黑眸沉似水,出言讥讽:“装什么贞洁烈女,不过是扒你几件衣裳,叙儿却是受了好大的惊吓!”
“谢听晚,你装这幅模样,给谁看?”
见她一直不肯说话,只是蜷缩着,抱着膝盖,身子颤抖,沈墨离心头涌上一股躁意。
“侯爷,还要......扒吗?”老嬷嬷大着胆子上来问。
“扒什么扒!”沈墨离怒吼一声,“把她架到听风阁,让她跪在叙儿面前好好清醒清醒,没有本侯的命令,谁也不许给她吃饭!”
老嬷嬷一个寒颤,匆忙从地上爬起来,将还沉浸在痛苦之中的谢听晚架着胳膊,带到听风阁的院子里,让她跪下。
寒风刺骨,谢听晚就这样跪着,眼泪被寒风吹干,涩的生疼。
她自嘲地笑了笑。
沈墨离说得不错,寒风中的确容易让人清醒。
早知如此,昨天她就不该躲白清叙的阴招,逞一时之快,却又躲不过沈墨离。
说来说去,不过是被偏爱者有恃无恐罢了。
不过她也不在意了。
谢听晚昂起头,消瘦的脊背挺直,带着几分从前的傲意。
即便她在广林寺受尽折辱,骨子里属于谢听晚的傲气却不会消失,她只是......懒得去计较了。
听风阁内,白清叙懒洋洋地靠在软塌上,青葱似的指尖轻握着几瓣橘子。
身旁侍女小荷为她继续拨着橘皮,一边小心翼翼地说。
“小姐,夫人已经在咱们院子里跪了两个时辰了。”
“外头正是天寒地冻,夫人那小身板,会不会出事啊?”
她倒不是担心谢听晚。
只是担心谢听晚倒在她们院子里,那老夫人会不会牵连自家小姐。
白清叙听闻,冷哼了一声,美眸掠过一丝阴狠:“无妨,有侯爷在,那个老东西动不了我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老夫人虽不喜她,但也不必放在眼里,最要紧的是侯爷。
想到这里,白清叙蓦地捏紧手指:“小荷,侯爷去找谢听晚的时候可有发生什么?”
小荷不明所以,将来龙去脉又说了一遍。
只听啪一声巨响。
白清叙竟生生将手边的花瓶扔了出去,她面容扭曲,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嫉妒。
她好不容易才爬到现在的位置,决不允许就这么被谢听晚那个贱人夺走。
“去,把侯爷叫来。”
片刻后,沈墨离听了侍从的话,匆匆忙忙来到听风阁,连半分目光都没有留给跪在院中央的谢听晚,径直大步入内。
“叙儿。”
他焦急掀开帷幔,一脚踩到了地上的碎瓷片,发出咔嚓的响声,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
帷幔内,一道如泣如诉的声音响起,白清叙跌跌撞撞朝着他走了过来,一个不慎跌入他怀中。
沈墨离连忙伸手将人接个满怀:“叙儿,哪个不长眼的惹了你伤心,怎么连衣裳都不披一件。”

老夫人摸摸谢听晚的头:“好孩子,这三年苦了你了。”
谢听晚低下头,任由她抚摸。
白清叙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她日日陪着老夫人,偏生这老东西一心只有谢听晚,哪怕谢听晚被送去广林寺足有三年。
白清叙站起来,笑着道:“祖母,天冷,您往里面来坐......”
她刚站在老夫人身侧,突然哀叫一声,双手抓住谢听晚的胳膊,身形一转,竟带着她双双跌倒在地上!
“好痛......我的脚好痛......姐姐你为何......”
白清叙稍稍撩起裙摆,露出擦破的脚腕,泪眼汪汪瞧着沈墨离。
“叫什么叫,分明你自己不小心!侯府正夫人还没喊痛,你个不知羞的反倒是嚎嚎了起来!”
老夫人眼睛一瞪,面上的嫌弃不加掩饰。
她向来极为厌恶白清叙低微卑贱的身世,对比之下,谢听晚这个尚书府嫡女,更配侯爷沈墨离。
老夫人匆忙伸手要去拉谢听晚。
谢听晚心中一暖,没让老夫人搀扶,自己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沈墨离却好似天塌了一般,大跨步错开谢听晚身形,一把将白清叙抱起。
他恶狠狠看了眼谢听晚,眼神阴郁冰冷,“我当你已经悔改,现在看来,你还是容不下叙儿,谢听晚,你真是蛇蝎心肠!”
他的脸上带着怒意和担心,是谢听晚不曾见过的模样。
沈墨离抱着白清叙,头也不回走了出去,只留下一道冷冰冰的背影。
老夫人面露担忧,瞧了眼谢听晚。
压下对白清叙的不喜,匆匆去安慰她:“墨离这怪脾气,你莫理会!老身瞧他就是被那小妖精怪吸了心神,迟早一日,他会看到你对他的好。”
她苦口婆心。
谢听晚做事面面俱到,又有大家风范又舍得为侯府花银子。
还满心满眼都是沈墨离。
这三年她被送去广济寺,连带着她这个老婆子的日子都没那么好过了。
老夫人又斥责几句,拍拍谢听晚的手:“乖孙媳妇儿,你身为尚书府嫡女,犯不着与墨离和那下贱胚子怄气,好生歇着。”
说罢,她咳了几声,透出一副疲态。
谢听晚这才回神,听完老夫人说的话,她才后知后觉。
那话中言外之意,已然十分明显。
老夫人对她也并非完全真心实意。
只是瞧她是尚书府嫡女,做事周全,又一门心思心悦沈墨离,老夫人才多亲近她一些。
谢听晚笑了笑,不甚在意。
谁愿意继续为这侯府付出,谁就在这侯府待着。
她可不愿继续再当个傻子!
只待时间到,她便出了侯府奔向自由。
谢听晚垂眸淡然一笑:“老夫人,您身子不好,先回去休息吧。”
老夫人并未推辞,哎了一声,便让丫鬟搀着自己回院子。
谢听晚孤零零一人站在膳食厅中。
手腕上突地传来刺痛,胳膊肘也隐隐作痛,她低头看了眼,这两处已经擦破,鲜血渗出,看起来有些可怕。
她叹了口气,转身也回了院子。
院子虽已然干净,可那水依然冰凉。
谢听晚好似没知觉,将袖子撩起,放在清水下,冲洗干净手上的脏污和胳膊上的血痕。
一阵风吹过,她打了个哆嗦。
冰冷带来的刺痛叫她更清醒了点儿,正欲转身回房,迎面却撞上了一脸阴沉的沈墨离。
谢听晚心下疑惑,他怎么会来?这时不应当陪着他捧在心尖上的“恩人”白清叙么?
男人眸色冷淡,手中好似拿着什么东西,朝着她跨步走来。
“听府中下人说你也受伤了。”
说罢,便伸手抓住她还没来得及放下袖子的胳膊。
被那冰凉的触感激了一下,沈墨离眉头瞬间蹙起,手心用力,好似这样能稍微温暖一些她。
“你又在闹什么脾气?又非卑贱之奴,何须用冷水洗手?”
谢听晚听他恶意满满的语气,心中冷嗤,她在广林寺的日子还不如卑贱之奴!
她使劲儿将手抽出,眼神冷淡:“多谢侯爷挂念,听晚无事。”
沈墨离瞧她这番模样便来气。
放在以前,她听闻自己来这院子便欢天喜地,更别说还与她接触。
现在为何会这么抗拒......
沈墨离垂了垂眼眸,她这莫不是在欲拒还迎。
他冷笑一声,顺势松开手,“你胳膊不便,本侯帮你涂药。”
谢听晚愈发反感,身子后撤一步,不喜与他亲密接触。
她福了福身子,行礼婉拒:“听晚多谢侯爷,听晚可自行上药。”
谢听晚巴不得他现在赶紧走。
若非神秘人开口必须在侯府等待他来,她也不必如此憋屈叫自己一忍再忍。
就好比现在,沈墨离不让她起身,她只能僵在这里。
沈墨离好似听到什么可笑的话,冷笑一声,往前一步猛地抓住她的下巴。
谢听晚猝不及防,牙齿磕到一起,疼的嘴角一抽抽,连带着眼眸也泛起泪光。
只见沈墨离凑近她,眉眼阴冷,手下力道好似要将她的下巴捏碎:“谢听晚,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你无需演戏给本侯看。”
“欲擒故纵的把戏玩一次就够了。”
“本侯劝你放好你那歪心思!”
瞧见那眼泪顺着她的眼角落下,那双瞳子还盯着他。
眼泪滑落在他的手上,好似滚烫的火焰滴落。
沈墨离心下一抽疼,瞬间恼怒起来。
他竟然会因为这滴眼泪心疼这个妒妇!简直恶心!
沈墨离猛地甩开她,好似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般,甩了甩手,“你还有脸哭?叙儿被你撞到了手腕都不曾哭!”
谢听晚抬手摸摸自己的下巴,稍稍动动嘴巴,心下反感至极。
她哭是她乐意吗?谁咬了舌会不哭?
谢听晚忍了又忍,背脊挺直,语气中带着冷淡疏离:“都是听晚的错,还请侯爷莫气,白姑娘身子娇弱,侯爷还是快去看白姑娘吧。”
“你又在阴阳怪气!”沈墨离厌恶不已,丢下手中的药,转身就走:“留在院子里好好反思一下!没本侯的命令不得出院子!”
他脚步缓慢,好似在等什么。

广林寺离侯府距离不近。
足足一个半时辰车程,沈墨离从未出来。
谢听晚冻到手脚麻木,乃至那风如刀割在脸上时,她也表情冷淡,好似冻到的人并非她。
她轻吸了口气,想着,早该习惯沈墨离的冷漠了不是么?
直至侯府门口,沈墨离下车,才瞧见谢听晚下车的腿依然在抖。
她那单薄消瘦的身体在冷风中瑟瑟不已,瞧着叫人心疼。
沈墨离瞧她抿着唇,眼眶泛红,心生不忍。
先前她有多倨傲,现如今眼前的她便有多狼狈。
“冷为什么不说?”
“谢侯爷关心,听晚不冷。”
谢听晚早就习惯这般寒冷。
在广林寺时,去年天寒地冻,主持却丢了抹布让她用凉水将寺庙中念经诵佛的厅堂跪着擦干净。
也是那时,寒病入骨。
如今初冬的寒冷,于她而言,已经适应。
沈墨离轻哼一声,将披风解下来,说道:“你若是冻出好歹,怕是会传染给叙儿。”
他抬起手,正欲给她披上。
谢听晚浑身一颤,以为他要打她。
下意识闭上眼,瘦弱胳膊抬起,挡住了他的动作。
广林寺中,上至高高在上的主持,下至挑送净桶的参头都能寻着极小名头对她动辄打骂。
若非她还会被送回侯府,只怕不止是身上青紫片片。
沈墨离却面上一黑,“你在矫情什么!本侯愿将披风给你已然是给你脸,你躲什么?”
听他怒气满满,谢听晚眼中闪过嘲讽,只觉可笑不已,不是他不愿与她接触么?现如今又装关心她的样子给谁看?
“侯爷莫气,听晚衣衫在马车上蹭了灰,怕脏了侯爷的披风。”
她的尊卑有序,她的冷淡疏离,落在沈墨离耳中,分明是该叫他高兴。
可心中莫名不爽。
沈墨离咬了咬牙,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痛骂她,最后却只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
无法纾解心中郁闷,沈墨离说话更是带刺:“还站着干什么?怎么?方才没抱你上马车,故意装走不动,想让本侯抱你回府?”
谢听晚瞳子一颤,沉默不言,脚下步子仿若逃离他,往前迈了几步。
沈墨离本是想逗她,见她避自己如蛇蝎,心中火气瞬间变大。
他吸了口气,正欲再次发难,白清叙娇柔的声音自门内传来。
“墨离,你可算是回来啦。”白清叙身娇体软,声音甜美可人。
身穿一袭娇粉色厚长裙,白色带着精致绣花的披风将她娇小身形包裹起来,葱白手指捧着汤婆子,迈着小碎步朝着他们跑来。
沈墨离原本黑沉的脸色瞬间缓和,声音稍稍温柔了些:“跑慢些,小心摔了。”
说罢,眼角余光看了眼谢听晚。
放在以前,谢听晚瞧见他们二人接触的场景,听到他这般关心白清叙,必然是要发疯生气。
扰得所有人都不开心。
甚至会暗中使绊子,叫府中下人羞辱白清叙。
可现在,谢听晚眼光未分出分毫,只垂眸静静看着脚面,看地上飘雪瞬变成水。
她早就不在意,哪怕他们二人在自己面前恩爱,谢听晚都不会多看一眼,甚至会觉得他们扰了自己清闲。
谢听晚咬了咬下唇,察觉到痛,下意识摸摸玉佩寻心安。
沈墨离本该高兴,谢听晚终于低头不再为难叙儿。
可不知为何,这心里,莫名难受,好似有什么东西悄然消失。
瞧见沈墨离一直盯着谢听晚,白清叙抓着汤婆子的手愈发紧,她敛去心中不安,主动朝着沈墨离靠近。
“墨离,天寒地冻,为何在这儿站着,不进府?你离开以后,我的手又有些疼了,不过无妨,我知晓你是为了快些接听晚姐姐回府。”
“怎么回事?”沈墨离只听到她手疼,立马将她的手捧起。
葱白手掌放在他的大掌中,好似一对壁人,亲密极了。
白清叙小脸一红,匆匆将手抽回:“墨离,在这众目睽睽下不可。”
她余光瞥了眼谢听晚,好似这才发现谢听晚。
赶紧上前一步,白清叙眼眶泛红,将汤婆子塞入她手中:“听晚姐姐,你看你,手都冻红了......”
谢听晚只站在那里,看着白清叙靠近。
白清叙头戴金钗,浑身上下透着贵气。
她这个侯府正夫人在白清叙面前,衣衫单薄破旧,甚至不如侯府的下人。
谢听晚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只字未言。
汤婆子还未碰到她手,她便心惊一瞬。
不愿与白清叙有接触,谢听晚匆匆后撤一步,那汤婆子瞬间落了地,其中热水喷洒出来。
白清叙霎时落了泪:“听晚姐姐,你的手这般冰凉,为何还是不接这汤婆子?莫不是......还在生清叙的气?”
谢听晚闻言只怔愣一瞬,看了眼白清叙,只觉好笑。
又是这番惯用伎俩,三年过去,她为何好似没长进?
谢听晚的手腕骤然被沈墨离一把握住。
她身子踉跄,只听沈墨离怒气冲冲的声音:“谢听晚!本侯当你在广林寺三年早已悔改,现在竟还是这番模样!”
“快给叙儿道歉!”
谢听晚被捏得手腕生疼,抿了抿唇,背脊挺直。
白清叙拙劣的演技落在旁人眼中绝对落个可笑的名头。
可偏生沈墨离好似眼瞎,冲她发了怒!
谢听晚缓缓跪在地上,指甲掐入掌心,将所有复杂心绪压下,她抿着唇认了错:“是听晚的错,不该不接白姑娘的汤婆子,烦请侯爷原谅。”
她不敢不听沈墨离的话,倘若沈墨离再次把她送回广林寺,她便无法等到神秘人!
谢听晚心中毫无波澜,用力将手腕从沈墨离手中抽出,另外一只手轻轻按住腰间玉佩。
再忍忍,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沈墨离好似被触了逆鳞,猛地捏住她消瘦肩膀将她拉起,她的骨头甚至将他的手硌得生疼,也将他的怒气如同火上浇油般撩起。
“你身为侯府正夫人,怎会如卑贱的下人一般动不动跪下?方才既已答应本侯好好与叙儿道歉,现如今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说完,对上谢听晚波澜不惊的眼,心下一空。
谢听晚一字一顿,认认真真说道:“是主持教给听晚,认错该下跪道歉,听晚已经与白姑娘道歉,都是听晚的错,烦请白姑娘莫要生怒。”
沈墨离好似泄了气,主持教她倒也没错,可为何,他心中闷闷的,一口气堵在那里,不上不下。
沈墨离骤然松了手。
白清叙心下着急,她本意想让沈墨离愈发厌恶谢听晚,最好是不再理会她。
可为何,沈墨离好似在意起谢听晚来了!
他原先清清冷冷不理会谢听晚,如今又是心疼她受冻又是心疼她下跪......
白清叙赶紧开口:“墨离,莫要生气,许是我没拿稳,不怪姐姐的,外面冷,还是先进府吧!”
沈墨离好似被顺毛,嗯了一声,冷眼瞥谢听晚,恶声恶气:“自己回院子!收拾好了再去晚宴!”
谢听晚瞧着他俩并肩前行的背影,心下揪疼成一团,毕竟是自己心心念念满心欢喜爱了许多日子的人,她的心非铁石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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