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玄夜洛玉衡的女频言情小说《弄皇权:从新婚夜被九公主抢婚开始李玄夜洛玉衡全局》,由网络作家“地回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赈灾首日,水泽城外粥棚沿着官道排开,足足有百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水泽城附近的灾民闻讯赶来,蜂拥而至。第一批抵达的灾民多达三千余人,均是灰头土脸面黄肌瘦,狼狈至极。领了粥米,不少人对李家感恩戴德,痛哭流涕。当然,这其中也有人破口大骂。骂李家为什么不早点开棚布粥,这样他们也不会易子而食了。众生百态,污言秽语,在知府俞大人的训斥下才有所克制。这位老大人生怕这些话传到李玄夜耳朵里,惹得他取缔了粥棚。李家出钱,官府出力。赈灾首日状况不错,灾民们渐渐趋于安稳。但第二天,事情开始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少爷,粥棚那边出乱子了。”被李玄夜打法去盯着粥棚的家仆李二匆匆赶回来,面容焦急。挺远的老槐树下,李玄夜躺在藤椅上轻轻摇晃。“怎么,这么快就有人扮作...
《弄皇权:从新婚夜被九公主抢婚开始李玄夜洛玉衡全局》精彩片段
赈灾首日,水泽城外粥棚沿着官道排开,足足有百余个。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水泽城附近的灾民闻讯赶来,蜂拥而至。
第一批抵达的灾民多达三千余人,均是灰头土脸面黄肌瘦,狼狈至极。
领了粥米,不少人对李家感恩戴德,痛哭流涕。
当然,这其中也有人破口大骂。
骂李家为什么不早点开棚布粥,这样他们也不会易子而食了。
众生百态,污言秽语,在知府俞大人的训斥下才有所克制。
这位老大人生怕这些话传到李玄夜耳朵里,惹得他取缔了粥棚。
李家出钱,官府出力。
赈灾首日状况不错,灾民们渐渐趋于安稳。
但第二天,事情开始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少爷,粥棚那边出乱子了。”
被李玄夜打法去盯着粥棚的家仆李二匆匆赶回来,面容焦急。
挺远的老槐树下,李玄夜躺在藤椅上轻轻摇晃。
“怎么,这么快就有人扮作灾民去粥棚骗吃骗喝了?”
李二闻言瞪大了眼睛,“少爷,你怎么知道的。”
李玄夜在藤椅上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说道:“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人性就是如此。”
李二气的长叹一声,摊手道:“少爷,那些粥米可都是您真金白银买的,现在都白白便宜城里的那些小人了。”
“对付小人,往往需要一些卑鄙手段。”
李玄夜招了招手,李二连忙俯身贴过去。
他小声嘀咕了几句,李二露出满脸坏笑。
“少爷,还是你有办法,小的这就去办!”
话音一落,李二匆匆离去。
过了一个时辰,又有人从外面进来。
穿着绯色官袍的俞大人面露急切,还未到跟前就质问道:“驸马,您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在给百姓吃的粥米里撒上泥巴?”
李玄夜坐起身来,不急不忙的品茶。
“怎么,难不成俞大人以为本公子是在故意羞辱那些难民?”
俞大人板起脸色,气愤道:“难道不是吗?”
李玄夜叹了口气,缓缓道:“俞大人,城里有人扮作难民在粥棚白吃白喝,若是不在里面搅上泥土,那布施的粥棚要养活的人可就不止难民,还有城里的奸诈小人了。”
听见这话,俞大人面露诧异。
原来李玄夜在粥里掺上泥土,是为了劝退那些贪小便宜的人。
“可让难民吃土,这也......”
不等俞大人把话说完,李玄夜便笑着问道:“俞大人,李家未布粥之前,这些百姓树皮能吃得,草皮能吃得,观音土能吃得,现在吃不得了?”
俞大人怔了怔,叹了口气说道:“驸马言之有理,是本官想当然了。”
李玄夜微微颔首,用温和的语气说道:“俞大人,本公子看得出来你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但非常之时,当行非常手段,希望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大人您就不要这般急着兴师问罪了。”
俞大人苦笑一声,拱手道:“惭愧,惭愧。”
寒暄几句,俞大人拱手告辞。
他前脚刚走,管家又过来通报。
“少爷,赵钦月说她染了风寒,吵着闹着要见您一面。”
李玄夜轻笑一声,才一天她就沉不住气了。
“行吧,那就见一见。”
起身来到柴房,李玄夜推门而入。
逼仄的房间里,赵钦月从稻草堆里爬起来,死死抱住他。
“玄夜哥哥,你查清楚没有,这里有好多虫子,我真的要受不了了。”
李玄夜嘴角露出笑意,手掌在赵钦月后背轻轻拍了拍。
“已经查清楚了,九公主果然没安好心。”
赵钦月心中一喜,连忙道:“那你可不能把我关在柴房里了。”
“那是自然。”
李玄夜语气温柔,顺势抓住她的手,“往后你就安心住在府上,等我处理完赈灾的事情,就想办法让你做小。”
赵钦月表情僵了僵,语气哀怨道:“玄夜哥哥,九公主这般设计你,你怎么还帮朝廷赈灾,这不是白白浪费钱吗?”
“这事情不办不行,不然皇上降罪,我可承受不起。”
说话间,李玄夜招来两个丫鬟,“你们带她去洗漱,往后小心伺候着。”
吩咐完,李玄夜又转向管家说道:“自从李家赈灾布粥的事情传出去之后,城里的米面都涨价了,你吩咐下去,让商会的执事去通、云两城买入粮食。”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管家脚步匆忙去办差事,赵钦月则面露异样,跟着丫鬟缓缓离去。
赈灾第三日,清晨。
马车停在李府门口,管家去而复返,满头大汗。
“少爷,大事不好。”
李玄夜从睡梦中慵懒醒来,睡眼惺忪道:“怎么,天塌了?”
管家急得直拍手背,“少爷,昨儿老奴按照您要指示去通城、云城采买粮食,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边的粮食跟咱们水城的粮食一样,价格整整翻了三倍。”
“多少?三倍?”
李玄夜表情凝重,连忙问道:“粥棚那边还有多少粮食?”
“已经吃完了!”
管家唉声叹气,“我回来的路上已经看见有灾民吃不上饭,开始打砸粥棚,甚至还有人打骂李家是骗子,要找上门来算账的!”
“他们怎么能这样!”
李玄夜还未开口说什么,赵钦月却先一步打抱不平。
她从外面进来,满脸气恼。
“玄夜哥哥好心给他们粥喝,他们不记好也就罢了,怎么还这般蛮横无理。”
说话间,赵钦月坐在床沿,搂着李玄夜的腰瘪嘴道:“玄夜哥哥,依我看这事你还是别办了,让朝廷自己想办法算了,反正你已经尽过力了。”
“那怎么行?”
李玄夜长吁短叹,“现在反悔可是欺君之罪,就算想撂挑子,也得等到跟九公主成亲之后。”
说完,李玄夜看向管家,“管家,三倍就三倍,你再跑一趟,尽可能多买点。”
闻言,赵钦月依偎在他怀里,眼神里浮现一抹讥笑之色。
洛玉衡额前的碎发被晚风吹起,脸上尽是心虚与随之而来的愤怒。
李玄夜敛眸,没有再问。
其实洛玉衡若是平心静气的解释,只要是逻辑上说的通,他都会信她七分。
毕竟比起那个女人,他心里还是更信洛玉衡几分。
可偏偏,这位九公主却直接慌了,索性不做任何解释,直接坐实了这件事。
要说洛玉衡与那对狗男女勾结算计李家的家财,倒也未必。
然而洛玉衡与王清词暗中有书信往来,这却是肯定了的。
至于这书信上写的是什么,显然是问不出来了。
眼下再说,也不过是白费口舌。
只能暂且按下,之后慢慢探查。
两人各怀鬼胎行至皇帝所在的寝宫处。
门口候着的是常在御前伺候的李公公。
李公公老远见着人来便迎上来,给二位见了礼,当即开口。
“真是不凑巧,皇上刚歇下,眼下是谁也不见了。”
李玄夜打眼一看,这寝宫蜡烛还没吹,甚至还能看到里头人影晃动,皇帝显然是还没睡下呢。
偏偏这李公公非说皇帝睡了。
那这就是摆明了不想见他。
而且不是今天不想见,是明天也不想见。
不然的话,大可以找个不那么明显的借口搪塞过去,不至于找这么一个一看就是谎话的理由。
李玄夜觉得好气又好笑。
他是给皇帝办事的,结果这皇帝当起甩手掌柜不说,眼下便是见都见不得一面了。
李玄夜便也揣着明白装糊涂,一撩衣袍直接坐在了地上。
“皇上歇下了,自然是不好惊扰。但是这江南赈灾也是十万火急。如此,我只好在这里等着,这皇上睡觉也总有个醒的时候,什么时候醒了,我什么时候进去见皇上就是了。”
李公公上前一步,缓缓蹲了下来,低声说道。
“您也知道,皇上今儿不方便见你,明儿自然也不方便。更深露重,何苦为难自己?”
李玄夜知道这李公公把话说白了,自然就是拿着皇帝的意思在这里专门等他了。
“既如此,劳烦公公指条明路。”
“杂家哪知道什么明路。不过皇上倒是有句话交代给您。”
李公公更凑近了些,低声道。
“皇上说,江南与京城相隔甚远,既然来了,便也不着急走。过些日子便是公主的生辰,届时驸马总归是要在的。这些日子也刚好随着公主一道在京城熟悉熟悉,一应的人情往来,宗家谱系,总该是要了解了解的。”
说罢,李公公将自己腰间的牌子扯了下来。
“这是杂家的腰牌,驸马爷拿着,也方便在京中行走,不至太过张扬引人注目,却也能办得一二件明白事。”
李玄夜被接回公主府后许久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皇帝这意思是要他自己在京里摸索路子?
月色下,李公公的腰牌绽放出冷冷的银光。
寒风一吹,李玄夜的思路也渐渐清晰起来。
这江南总督上任,便是各方博弈的最终结果。
也就是说,皇帝在这上面是做了妥协的。
这件事已成定局,但凡皇帝能把这姓赵的官儿撸了,也就不会躲着不见他了。
只不过,许多事,皇帝不能出面,却不代表不能背后支持他去办。
给他李公公的腰牌也就是这个意思。
权利不至于太大,但是一定程度也能够代表皇帝的意思。
如此一来,进可攻退可守,实在是拿捏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分寸。
届时他拿着李公公这大内总管的腰牌在京中行走办事,各方势力怎么对待他,就都要好好权衡一下才行了。
只不过,这李玄夜眼下是毫无头绪。
洛玉衡自打进了公主府就没露过面,问她估计是问不出来什么。
然而自己这具身体的前身就是个被赵钦月钓傻的凯子,朝廷之事是一问三不知,京城更是半个熟人都没有。
想要探知点消息都无从下手。
李玄夜思来想去,直到天亮才想出点头绪来。
一晚过去。
洛玉衡早起用膳时忽然发现今日公主府中的下人似乎少了许多,便问起身边伺候的温玉来。
“回主子的话。”温玉脸上也露着疑惑,“今儿天还没亮的时候,驸马忽然召集了府上半数的奴才,叫他们出门......”
“出门做什么?”
“出门找乞丐?”温玉也不确定了。
“找乞丐?”洛玉衡迟疑道,“这个节骨眼他这是耍得什么心思?”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人走了到现在没见个影儿。”
洛玉衡沉吟片刻,“人要是有消息了,立刻来报我。”
只是这消息是没有一点影儿。
直到夜深了,洛玉衡才听到下人来报,说是驸马回来了。
洛玉衡召了下人来问,只说是李玄夜把乞丐都集中在了郊外的一个破庙里,也不知道问了什么,期间乞丐进进出出,直到半夜才散了。
此时,公主府的厢房内,李玄夜正用毛笔细细在纸上画着京城各个势力的脉络图。
要说消息最灵通的,就属这每个地方的野凤和地龙了。
野凤便是风月场所中的女人们。
地龙,便是无处不在的乞丐。
风月场所打听消息容易打草惊蛇,李玄夜就把心思放在了这些乞丐上。
本来只是试一试,谁知还真的问出了个七七八八来。
这势力争斗纠纷他们或许不知,但是谁家与谁家交好,谁家与谁家结亲,甚至半夜里从小门出了哪家的马车,这帮人都记得一清二楚。
把这些信息综合起来稍加分析,便可窥得朝中一二局势。
简单来说,朝中明面上一共分为三大势力。
一是太子一脉,二是皇帝一脉,三是以拥护八皇子为主的、由先帝一手扶持起来的新兴士人一脉。
皇上自然不必多说,手下跟随的文臣武将,都是当年随他一道夺嫡登基的部下。
太子背后是以皇后、太后为首的老牌贵族外戚势力为支撑。
而八皇子背后,则是以中书舍人尤田为首的一派势力。
这三方势力彼此平衡争斗。
不过近些年,随着边疆不稳,皇帝倚靠外戚武将士兵,太子的势力明显增强,甚至隐隐有威胁皇权的意思。
而这个江南总督便是太子一手提拔起来的,论起来与太后的娘家是沾着亲的。
也就是说,眼下明着干预赈灾的便是太子的势力,至于八皇子目前还未在明面上参与进来。
不过这其中还有一个需要注意的人,那就是九公主洛玉衡。
翌日,清晨。
“爹,孩儿已经说服皇上重新赐婚,礼部的人这几天就会登门操持婚事。”
“抄家之难虽解,但是免不了要破财了。”
正堂内,李玄夜奉茶问安,而李惜福则长长松了口气。
他欣慰的拍了拍李玄夜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这件事你看着办吧。”
“孩儿明白。”
历经大起大落之后,李惜福似乎累了。
在得知危机解除之后,直接将当家做主的权利全都交给李玄夜。
对此,李玄夜没有推脱,因为当下,李家也只是半只脚拔出泥潭而已。
九公主用迷迭香设计他,让他误以为两人已经发生夫妻之实,再加上王清词、赵钦月图谋不轨,愈发坚定了他重新和九公主成亲,接下赈灾事宜的决心。
虽然现在他已经知道了九公主的算计,但却没有反悔的退路。
因为这桩婚事,是他自己从皇上那求来的,闹得满城皆知。
若是再反悔,约等于是欺君之罪。
这可是要株连九族的死罪!
所以眼下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赈灾。
李玄夜当然不会选死路,所以只能乖乖配合赈灾。
但倘若真如赵钦月所言,九公主对他用之即弃,李家最后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危机重重,李玄夜想了一晚。
想到了唯一能破局的好办法。
他不仅要赈灾,还要治水患,要让江南百姓对他铭感五内。
到时候皇上面对他泼天的功劳,可就别想轻易用个小官把他打发了。
至于九公主那边,也要双管齐下。
得想办法把她给睡了,让她没办法轻易撇开他!
“少爷,新任知府俞大人来了。”
门房来报,李玄夜起身相迎。
庭院中,李玄夜见到一位身穿绯袍的中年人。
他看着六七十岁的模样,身材消瘦,脸色皱纹深邃,见到李玄夜之后露出谦和的笑意,颇有儒风。
“下官见过驸马。”
“婚事尚未举办,俞大人这声驸马可是叫早了。”
李玄夜哈哈一笑,语气调侃。
俞大人跟着笑了几声,“驸马和九公主的婚事,礼部正在操办,只不过最近两个月似乎没有吉利的日子,但也是迟早的事。”
说完,俞大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玄夜。
听见这话,李玄夜品出味来。
看来皇上并不急着让他和九公主完婚,想用这两个月先观察观察他是不是真的是专心赈灾。
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哈哈哈,这事不急,眼下赈灾才是当务之急。”
俞大人嘴角上扬,心说这位准驸马倒是个聪明人。
“下官此来,也正是为了此事。”
“不知驸马现在可定下什么章程?”
李玄夜目光微转,缓缓道:“眼下江南困局,无非在于水患和灾民,水患摧毁农田,百姓食不果腹,接下来只要在城外布粥,便可解燃眉之急。”
俞大人闻言,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到底是世家公子,居然把赈灾想的这般简单。
真以为发点粮食就能解决问题?
就在俞大人要开口补充的时候,却听见李玄夜又道:“当然,粮食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搭设帐篷,解决灾民临时居住的问题。”
“灾民安定下来之后,则要着重处理水患问题。”
“毕竟咱们不可能养灾民一辈子,水患一日不处理,则灾情一日不评定。”
俞大人渐渐生出惊讶之意,然后继续问道:“驸马,江南多水,阴雨绵绵时节水患频发,想彻底解决水患,可是十分难办。”
“难办难道就不办了?”
李玄夜一句反问,让俞大人有些哑然。
“驸马打算怎么办?”
“俞大人随我来。”
话音一落,李玄夜朝着书房走去,俞大人则紧随其后。
到了书房,李玄夜在桌上摊开一张线条精细的地图。
“俞大人请看。”
李玄夜指着地图上的各个河流分支说道:“江南之所以水患频发,皆是因为河流分支四通八达,但却没有汇入岷江入海。”
“这些积水囤积在陆地上不得释放,所以才导致水患频发。”
“所以想要解决根本问题,需要汇合这三十二条河流入岷江。”
听见这话,俞大人傻眼了。
他指着岷江说道:“驸马,岷江距离江南足足百里之地,三十二条河流的水汇在一起,寻常沟渠可排不了,少说也要......宽十里。”
“没错!”
李玄夜昂首,意气风发道:“本少爷就是要开凿一条长百里,宽十里的大运河。”
“大运河?”
俞大人愈发心惊,连忙问道:“驸马,你是说你要开凿的不仅仅是排水的沟渠,还是能通船的运河?”
李玄夜目光精光,盯着眼前的地图,语气兴奋道:“岷江水由北及南汇流入海,若是能和江南接壤。便等同于贯通南北,到时南北通商,对于朝廷而言,也无异于带动百姓发展的大喜事。”
闻言,俞大人激动的手都在发抖。
大盛自古以来,南方富饶,各种资源繁多,尤其是江南一带,更是国家每年赋税的重要来源处。
南方有许多资源没有被完全挖掘出来,而北方人口稠密,与南方所拥有的资源又十分的互补。
若是李玄夜真的打通运河,南北通商,那对于整个国家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但兴奋之余,俞大人又冷静下来。
“驸马,这件事工程太大,需要的人力物力还有财力......”
“俞大人无须担心。”
李玄夜拍了拍胸口说道:“财力物力有我有朝廷,人力有那些灾民,至于物力,您还怕这事办不成?”
俞大人眉头紧锁,在房间里不断踱步。
“驸马,本官承认你的计划非常不错、非常大胆。”
“但开凿百里运河,可能会让李家倾家荡产不说,凡是这种苦差劳役,对百姓的损耗也是很大的,死人怕是必不可免。”
俞大人显然是个不错的好官,虽然对大运河的提议十分激动,但心里依然把百姓放在第一位。
李玄夜闲来无事的时候也喜欢读一读史书。
纵观数千年历史,凡是大工程无不劳民伤财。
这里的劳民,并非是指百姓劳累,而是会累死人的。
李玄夜虽然有心为自己建立皇上难以忽视的功劳,但也并非冷血之人。
“俞大人,此举罪在当代,功在千秋,其中意义你我心知肚明,但事情能不能办,百姓愿不愿意去办,我们可以一步步来征求意见。”
说着,李玄夜收起地图,缓缓道:“方才所言,只是一个粗浅的计划,当务之急,我们先把第一步办了。”
“等到他们填饱肚子安定下来,再看看他们愿不愿意修这条大运河。”
晚风萧瑟,灯笼摇晃。
自从抄家的事情传开以后,府上的丫鬟和家丁都已经走了大半。
热热闹闹的李府,转眼间冷冷清清起来。
原本存放金银财宝的库房重地,现如今贴了知府府衙的封条,再也无人看守。
库房外屋檐下,两道身影悄然碰头。
“月儿,钥匙拿到了吗?”
“那还用说。”
赵钦月手指上绕着钥匙,满脸得意。
王清词环顾左右,低声道:“李玄夜人睡下了吗?可莫要被他发现了。”
“放心。”
赵钦月露出讥笑,“他现在一蹶不振,晚上躲在屋里酗酒,方才我从他门前过,听见里面鼾声大作。”
说话间,赵钦月用肩膀碰了一下王清词,拉长了调子道:“咱们今天就算把库房搬空,他也不可能发现。”
钥匙插入锁芯,贴锁应声打开。
房门推开,里面金银闪烁,各种珠宝堆成一座座小山。
王清词舔了舔发干嘴唇,懊恼道:“若不是还要给朝廷留一点,本少爷真想把这里全部搬走,半点不留。”
“是吗?你胃口倒是不小。”
李玄夜的声音幽幽从后面传来,王清词和赵钦月吃了一惊。
“你......你怎么......”
王清词慌忙转身,看见王清词带着家丁堵在门口,语气磕绊。
赵钦月也慌了神,脸色难看之极。
“夫君......你别误会......我们只是随便瞧瞧,没别的意思。”
“是吗?”
李玄夜顿时气笑了,伸手指着自己,“你看我像是三岁小孩吗?拿这种话哄我?”
“管你信不信,反正事情就是这样!”
王清词态度强硬,迈步想要离开的,“本公子没空在这跟你们瞎耽误,我要回去休息了。”
“想走?门也没有。”
李玄夜挥了挥手,“把他们两个绑起来。”
话音一落,家丁闻声而动,将王清词和赵钦月肩膀扣住,用麻绳捆的结结实实。
“李玄夜!我的可是知府的儿子!你擅自绑我!可曾想过后果?”
王清词火冒三丈,唾沫横飞威胁李玄夜,“我劝你赶紧把我放了,不然等到三天之后,让你们全家都死在半路上!”
“行了行了,别叫了。”
李玄夜厌烦的摆摆手,缓缓道:“我跟九公主殿下演场戏骗骗你们而已,你还真以为我李家走到了倾覆的末路?”
“什......什么意思?”
王清词脸色一僵,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都到这一步了,你还想不明白,当真是无可救药了。”
搬了张椅子坐下,李玄夜懒散的靠在椅背上。
“从赐婚到抄家,皇上所图只有赈灾二字,若是李家配合,则迎娶公主成为皇亲贵胄,若是不配合,则流放抄家。”
“但事情不到最后一步,皇上是不会以势压人强取豪夺,这样史书上不好看,而且往后再遇灾年,盛国之内的富商还不是人人自危?”
“所以昨夜九公主来,就是给李家最后一个服软的机会,只要肯成婚赈灾,李家依然是李家。”
闻言,王清词讥笑不止,“李玄夜,我看你是想多了,你拂了皇室面子,九公主肯定不会放过你,不然她今天也不会甩下脸色直接返京了!”
“说你没脑子,你还真没脑子。”
李玄夜摇了摇头,露出怜悯的眼神,“我拒婚之事,人尽皆知,此时若是反悔又应下婚事,岂不是把皇室当猴耍?”
“皇上能接受?九公主能接受?”
王清词越听越糊涂,愤然道:“你既然知道他们不能接受,还在这打什么哑迷?”
李玄夜视线落在王清词和赵钦月身上,冷冷一笑道:“皇上又要面子,又要里子,所以我要反悔跟九公主完婚,就需要一个正当理由。”
“而你们俩,就是我的理由。”
话音一落,王清词和赵钦月忽然想到什么,顿时脸色惨白。
“你们二人勾搭在一起,想要吞食我李家积蓄,我早就看出来。”
“今日挖好了坑等你们,你们果然跳进来。”
李玄夜嘴角渐渐上扬,露出愉悦的表情,“明日我就会进京去见皇上,求他重新赐婚。”
“至于理由,就是本少爷的新婚妻子,勾结外男监守自盗,我痛心疾首,觉得选错了姻缘,所以希望和九公主再续前缘!”
“如此一来,于情于理都说的通,皇上的颜面也保住了。”
“啧啧啧,完美!”
王清词滚了滚喉咙,如芒在背。
若是李玄夜真的打算用这种理由面见皇上,皇上必定顺水推舟。
届时,李家全身而退不说,他这个衙内和赵钦月定然会沦为笑柄!
“你......你不能这么做!”
王清词急了,冷汗顺着额头滴落。
“玄夜哥哥,你冤枉我们,我们没有打算监守自盗!”
赵钦月露出委屈的表情,生怕她被毁了名声,往后没有荣华富贵的日子可过了。
“怎么,怕了?”
李玄夜表情玩味的伸手指了指地面,“那你们跪在地上求求我,说不定我一心软,就换个别的理由呢?”
此话一出,赵钦月毫不犹豫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
“玄夜哥哥,求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带人来库房了!”
王清词虽然犹豫,但比起丢面子,他更害怕事情捅到皇上那。
噗通跪在地上,王清词紧绷着脸:“求你,别把事情告诉皇上!”
“哈哈哈哈哈。”
李玄夜仰头大笑,抹着眼泪说道:“你们真有意思,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了?”
“李玄夜!”
王清词额头青劲爆起,“你欺人太甚!”
“欺你又如何?”
“你爹以前也不过是李家的狗而已,现在居然还想咬主子了。”
李玄夜嗤笑一声,语气不耐烦道:“把他们带下去关起来,在我从京城返回之前,都给我看紧了。”
“是,少爷!”
家丁应了一声,推攘着王清词和赵钦月往外走。
“李玄夜!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王清词用力挣扎,“你没有证据,你这都是污蔑!我爹会还我清白的!”
“皇上说我绑架九公主,这不也是污蔑?”
李玄夜缓缓起身,用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但是君无戏言,事情到了宫里,那位天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清词对上他冷冽的目光,阵阵心慌。
此刻,他突然有点后悔了。
“李玄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之前都是跟你开玩笑的,我和我爹一直记着你们家的恩情!”
王清词愁眉苦脸,语气满是哀求。
李玄夜失望的摇了摇头,“怎么这么快就蔫了,我还是喜欢你狂傲不羁的样子。”
说话间,李玄夜伸手拍了拍王清词的肩膀。
“别怕,先沉住气。”
听见这话,王清词顿时来了精神,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
但下一刻,李玄夜说的话,又让他如坠冰窟。
“等我回来,在好好告诉你,什么叫......”
“生不如死!”
李府,夜风阵阵。
面对房门外举着火把的官兵,李玄夜皱起眉头。
这抄家之事,来的要比他想象中的快多了。
“李玄夜,见到少爷我还不下跪行礼?”
王清词手持圣旨,露出得意的嘴脸。
平日里,李玄夜身为江南首富之子,从来不把他这个衙内放在眼里,不管是吃穿用度还是出门在外的排场,处处胜他一头。
今日得知皇上赐下李家的抄家圣旨,王清词主动请缨上门查封,为的就是看着李玄夜跪在他面前。
闻言,李玄夜不为所动。
“其一,你也是一介白身,并没有传递圣旨的资格,我无需跪你。”
“其二,九公主殿下也并非被我绑架。”
说着,李玄夜侧身对洛玉衡拱手一礼,“九殿下,还请你为我作证。”
洛玉衡冷笑一声,莲步款款走出门外。
她伸出手在圣旨上点了点,并未开口替他解释。
“本宫累了,准备个房间让本宫休息,明儿再回京城吧。”
“听见没有,还不让人准备!”
王清词狐假虎威,颐指气使。
李玄夜给侍女使了个眼色,候着则小心伺候着洛玉衡前往待客厢房。
“恭送九公主殿下。”
王清词躬身一礼,等到洛玉衡走远,转过身来笑容猖狂。
“李玄夜,没想到自己有今天吧?”
“三日后,你李家世代产业都会被禁军查抄,到时候你们全家就会想丧家之犬一样被流放到苦寒之地。”
“实话告诉你吧。”
王清词附在李玄夜耳边,语气阴冷道:“本少爷是不会让你活着到幽州城服苦役的。”
说完,王清词仔细大量着李玄夜。
他想从他的脸色,看到畏惧和惶恐。
但李玄夜只是淡然笑了笑,随后讥诮道:“若是当年你爹买官,求到李家出资帮衬的时候,你也是这种态度,想必你现在已经跟路边的一条野狗差不多了。”
“哼!”
王清词面露寒意,“你现在已经跟将死之人差不多了,还敢这么跟我说话?”
李玄夜不屑的从他手中夺走圣旨,鄙夷道:“是死是活,都是皇上说了算,跟你这种货色有什么干系?”
“你......”
王清词恼羞成怒,还想说几句狠话。
但李玄夜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反手摔上了门。
险些被夹了鼻子的王清词怒拂衣袖。
“李玄夜,咱们走着瞧,有你求着我的时候!”
房间里,青灯一盏。
李玄夜查阅圣旨,内容确实是抄家流放。
他面容凝重了几分,但却并未乱了分寸。
因为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露着古怪。
洛玉衡今日突然造访,现在看来似乎是为了给皇上创造一个机会。
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机会。
这一点,洛玉衡很容易就能做到,只要她身在李府,她说是谁绑架了她,那就是谁绑架了她。
她实在没必要毁了自己清白。
再有,江南距离京城不过一日路程,但皇上却宽限了三日才抄家流放。
上位者,一言一行都有深意。
难不成皇上是在等......
李玄夜忽而露出笑意,喃喃自语。
“谜语人真该死。”
翌日,清晨。
平日里素来热闹的李府,今日噤若寒蝉。
客堂之中,洛玉衡居中而坐享受早点,而李家人则伺候在两边,满脸堆着笑。
“殿下,尝尝这个,江南特有的烤乳猪,连皇上都不见得吃过。”
李玄夜坐在洛玉衡身侧,悉心推荐菜肴。
洛玉衡眉头皱紧几分,“太油腻,不吃。”
“殿下,这乳猪和别处不一样,是喝人乳长大,肉质软烂绵密,半点也不油腻。”
李玄夜见她不识货,主动上手夹下一筷子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
“猪现喝人乳,人再吃猪肉。”
洛玉衡冷笑连连,“本宫算是明白,什么叫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了。”
她言语间带着讽刺,李玄夜自然知道她在内涵什么。
“殿下,经过我的深思熟虑,您昨天说的事,我答应了。”
“昨天说的事?”
洛玉衡故作茫然,缓缓道:“本宫可什么也没跟你说。”
李玄夜眼睛转了一圈,嘴角抽了抽。
“明白,明白,殿下什么都没说,是我自己想通了。”
说着,李玄夜抬头看向管家。
“娶纸笔来,我要写休书。”
“玄夜哥哥!”
李玄夜话音一落,赵钦月急匆匆闯进屋里。
她眼眶里噙着泪,凄苦道:“你真的要休了我吗?你不是说要生生世世对我好吗?”
“你别抛下我好不好,我舍不得你!”
赵钦月边说边哭,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落。
李玄夜心中冷笑,这赵钦月哪里是舍不得他,分明是想坑死他!
“钦月,皇上赐婚,那是给我李家面子,若是不休了你,难道是让公主殿下和你共侍一夫不成?”
赵钦月抹着眼泪,眼圈通红,她不断啜泣道:“我明白,我都明白,玄夜哥哥是迫于皇上的威势,所以才不得不休了我。”
“钦月不想玄夜哥哥为难,愿意留在府上做个丫鬟!”
此话一出,李玄夜顿时变了脸色。
这个赵钦月,又在给他挖坑!
他慌忙抬眼看向洛玉衡,她果然面露冷意。
“听她这话,倒像是本宫横刀夺爱非你李家不嫁了一般。”
冷哼一声,洛玉衡骤然起身。
“摆架,回宫。”
“殿下!殿下!”
李家人顿时急了,纷纷出口挽留。
但洛玉衡去意已决,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李府,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完了,全完了!”
李玄夜的老爹李惜福跌坐在门口,恼火的看向李玄夜,“早就跟你说受了赐婚,就当是花钱买个平安,但你就是不听。”
“现在好了,我李家万事休矣!”
闻言,赵钦月用衣袖擦拭眼泪,嘴角微微上扬。
今日成功阻止李玄夜和洛玉衡的婚事,她和王清词就可以趁着禁军来之前,尽可能多的搬走李家的资产。
等到三日后焚毁账本,流放李家众人,禁军多半也不知道李家库房里本该有多少钱。
这釜底抽薪的妙计,当真是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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