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方才我瞧见,你先推搡我的婢女,她才站不稳后退,踩到了你。笑话,我是何人,要去推一个奴婢?”郑嘉儿眉梢吊得更高,“推了她,她不是应该往前跌?你这话,自己听听,前言不搭后语。”骆宁:“郑小姐,你莫不是非要胡搅蛮缠?你的奴婢伤了我,弄脏了我的鞋,自然要你这个主子还债。”郑嘉儿冷冷道,“来人,把她押回去,我要审她。”她微微提高声音。暗处,竟走出来两名暗卫,一前一后围住了骆宁与秋华。秋华拦在骆宁身前:“是婢子不小心踩了人,与我家小姐无关。”又道,“婢子的确是被人推了一把,才站不稳。郑小姐,在盛京城里,你要动私刑?你是什么东西,敢问我的话?”郑嘉儿撇撇嘴,“先赏她二十巴掌。”暗卫上前,骆宁甩出袖中长鞭。她与秋华,都只是跟着秋华的爹学武。秋华的爹,护院出身,也就是强身健体的武艺;教给两个女孩儿的,更是三脚猫功夫,唬唬人。骆宁鞭子甩出去,就被郑家暗卫接住。他用力一扯,骆宁不肯松手,差点跌倒。便在此时,倏然一阵风。暗卫比骆宁等人警觉,下意识要躲,后颈却剧痛。身子晃了下,人已经朝前扑倒。骆宁快速退后几步,抬眸瞧见了琴行对面,是一间茶楼。茶楼的雅座,窗棂半开,隐约可以瞧见人影。而这一手暗器,她见过……郑嘉儿脸色骤变:“是何人躲在那里?”她估计知道。上次她兄长,就是这样被雍王打晕的。郑嘉儿的另一名暗卫,低声对她说:“小姐,您先回马车,属下去看看。不可动,先把这女人带走。”郑嘉儿说。她刁蛮任性,又霸道狠戾,万万不肯饶过骆宁。暗卫犹豫,又紧张。不过主子吩咐,他不敢不从,当即朝骆宁的脖颈伸手,想要先捏晕她,再将她带走。要快。骆宁警惕后退半步。一条黑狗,似一阵风从对面茶楼冲出来。黑狗体型太过于庞大,路人与琴行门口偷偷瞧热闹的,都吓得尖叫。暗卫尚未反应,已经被黑狗扑倒。黑狗扑人时候站起来,竟是比人还要高。是狗,似熊。前爪按住胸口,锋利牙齿已经扼住了暗卫咽喉。那暗卫说不出话,血从颈脖流淌了出来。一声骨头断裂,暗卫翻着白眼,手垂了下去。黑狗松开口,利齿带血,眼神凶狠盯向郑嘉儿,喉咙间发出咆哮声。郑嘉儿这才吓得花容失色,站不稳,踉跄着后退;她的婢女搀扶她,躲进了琴行。琴行的小伙计,拿着门栓阻拦黑狗,股栗欲堕。骆宁走过去,轻轻摸了摸黑狗的脑袋。黑狗立马收敛了凶狠,蹭骆宁掌心。对面茶楼,一声口哨。黑狗依依不舍从骆宁的掌心离开,风一样卷回了茶楼,又引得对面一阵惧怕的尖叫。骆宁望向二楼。她知道,雍王在那里。既然遇到了,他又出手帮忙,还派狗来杀人,骆宁不能假装不知情。至少,要道一句谢。骆宁带着丫鬟秋华,也进了茶楼。骆宁进了茶楼。二楼最里面的雅座,门口有亲卫。骆宁上前,尚未拿出令牌,亲卫便叫她:“王妃。”又道,“王爷,王妃到了。”骆宁:“……”她听得很别扭,因为赐婚圣旨还没有下。哪怕下了圣旨,在礼部择定良辰吉日完婚之前,她也只是准妃。“进来。”里面,传来男人低沉声音。骆宁自己撩起帘子,进了雅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