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玉禾谢书淮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把前夫哄进怀完结版小说林玉禾谢书淮》,由网络作家“金蟾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到争吵声,崔氏从自己房中走了出来。看到林玉禾泪流满面大步走出谢书淮的东屋。担心她肚中的孩儿,不由得训斥起自己儿子,“淮儿,你这是做什么。”“季大夫的叮嘱你忘记了吗,她肚里还怀着你的孩子,这两日又担心你的身子。”“她进东屋,也是为了照顾你。”谢书淮眼神恍惚,失神片刻阖眼压下眼中复杂的情绪,又重新躺回床上。他手上依然拿着冰凉的帕子,屋内还留有林玉禾身上淡淡的香味,丝丝缕缕扑向他。崔氏看他衣衫敞开着,还以为他热。“淮儿,你人发热,衣衫都潮了。”“娘去给你烧热水,你洗个澡,换身单衣。”谢书淮背对着崔氏,回了句,“娘,孩儿不想洗澡,也不想换衣,你先出去吧。”次日,谢书淮不但退了热,也不咳了,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林玉禾气归气,该吃的饭一顿没缺,...
《重生后,我把前夫哄进怀完结版小说林玉禾谢书淮》精彩片段
听到争吵声,崔氏从自己房中走了出来。
看到林玉禾泪流满面大步走出谢书淮的东屋。
担心她肚中的孩儿,不由得训斥起自己儿子,“淮儿,你这是做什么。”
“季大夫的叮嘱你忘记了吗,她肚里还怀着你的孩子,这两日又担心你的身子。”
“她进东屋,也是为了照顾你。”
谢书淮眼神恍惚,失神片刻阖眼压下眼中复杂的情绪,又重新躺回床上。
他手上依然拿着冰凉的帕子,屋内还留有林玉禾身上淡淡的香味,丝丝缕缕扑向他。
崔氏看他衣衫敞开着,还以为他热。
“淮儿,你人发热,衣衫都潮了。”
“娘去给你烧热水,你洗个澡,换身单衣。”
谢书淮背对着崔氏,回了句,“娘,孩儿不想洗澡,也不想换衣,你先出去吧。”
次日,谢书淮不但退了热,也不咳了,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林玉禾气归气,该吃的饭一顿没缺,该做的一事一样也没少。
就是不往谢书淮跟前凑,也不和他说话。
早食不久,李云萝带着冬月又来到谢家。
冬月手上提着两个包袱。
崔氏热情把人迎进屋中,冬月打开包袱,包袱里装着一家人的夏衫。
运姐儿高兴得跳了起来,“云萝姑姑你真好!”
闻到李云萝身上香香的,运姐儿小心翼翼说道:“云萝姑姑,运儿用香胰子洗了澡,可以拉你的手了吗?”
李云萝神色一僵,看了眼门口的谢书淮,当即弯下身子,把运姐儿抱进怀中,柔声道:“运儿真香,姑姑不但要拉手,还要抱一抱。”
运姐儿高兴极了,逗得嘿嘿直笑。
谢书淮嘴角微扬,脸露柔色。
李云萝松开运姐儿,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眼含羞涩,“书淮哥哥,这是云萝亲手绣的,端午节那日忘记给你了。”
这一幕,正好被西屋出来的林玉禾看到。
她目光一黯,又转身折返了回去,把门轻轻关上。
把自己隔绝在这一隅之地。
李云萝脉脉含情。
谢书淮一脸柔情。
两情相悦说的不就是两人。
亲眼看见自己前夫爱慕别的女子。
说不痛是假的。
酸楚的泪水,滚落脸颊。
片刻后她忽而一笑,自言自语替自己打气,“林玉禾,不要伤心,不是还有半年吗?”
“就算谢书淮最终娶了李云萝,你也努力了,就当还完了往日对谢书淮的亏欠。”
抹干眼泪,她重振精神,从箱子里拿出一匹棉布,开始给肚中的孩子裁剪衣衫。
这棉布还是她出嫁时,她娘亲给她备的。
说这布柔软又透气,给孩子做衣衫正好。
她缝制衣服的手艺不佳,就按照星姐儿刚生下时的衣衫裁剪,就简单多了。
她专注着手上的事情,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的声音渐渐没有了。
房门突然被推开,运姐儿欢快地小跑了进来。
她一身新衣,在屋内转一圈后,问道:“舅娘,我的新襦裙好看吗?”
林玉禾抬起眼眸,停下手上的动作,回道:“好看,运儿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
运姐儿高兴地坐到床边,歪着头正色道:“那舅娘你下次去星儿姐姐家也带上我吧,我就穿这件新衣可好?”
林玉禾轻揉着她圆嘟嘟的脸颊,笑道:“好呀,只要你外祖母同意,不但星儿姐姐家带你去。”
“下月的庙会,舅娘也带你去。”
“倒时舅娘再给你挽个发髻,佩两朵绢花,那我们的运儿就是小仙女了。”
运姐儿呵呵笑个不停。
屋檐下伫立的谢书淮,听到屋中传出两人欢快的声音,转身进了东屋。
谢书淮身子大好后,趁着书也抄完了,去了趟县城的长卿书肆。
梁掌柜看来人是谢书淮,冷淡的态度随即一变。
把谢书淮请到二楼雅间,还让人看了茶。
“书淮,今日怎么有闲情坐坐,往日拿了书就走。”
谢书淮也不和他客气,直明来意,“云香书院的陈夫子有什么来头?”
梁掌柜本名叫梁有震,是许阳皇商梁家的小公子。
此人性格古怪,不愿接手家中生意,更不愿考取功名入仕。
平时身边也没什么好友,若是有兴趣爱好的,那又另当别论。
此人虽没功名心,但对大晋朝廷,市贾,江湖中的事情了如指掌。
他不愿与人深交,最喜欢做的,便是博览群书和打探各处的消息。
梁父老来得子,对他这个幼子宠溺得很,几乎有求必应。
叫掌柜反倒把他叫老了,他和谢书淮同岁,今年十九。
他十五那年溺水,被谢书淮所救。
此后,两人便熟络起来。
听谢书淮提正事,梁有震收起了玩闹的心情,郑重说道:“此人有些来头,是太子太傅孟尚嵘的女婿。”
谢书淮听到和林玉禾说的一模一样后,整个人猛地僵住原地。
如墨般沉静的瞳孔明显缩了下。
梁有震没注意谢书淮的变化,自顾自说着:“他昭德二十年进士及第,曾做到工部郎中,或许是看不惯朝中的勾心斗角。”
“他夫人病逝后,也就是孟大人的长女,便辞了官职带着小儿子回了老家广陵郡。”
“只怕得让太傅大人大失所望,身边正是用人之际,他这个女婿却辞了官职。”
梁有震对他口中的孟大人颇有些崇拜,此人为官清廉,愿意为寒门学子发声。
也算是朝中的一股清流,若不是他极力维护太子参与到了党权相争。
在梁有震这里也算是个完美的官吏。
“后来云香书院山长多次想请,陈瑾湛才愿意到书院任教,专门教授落榜学子。”
“云香书院这两年,中榜的学子多了不少,离不开他的功劳。”
后面这些信息,谢书淮早从祝锦文口中听到过。
梁有震突然话锋一转,问道:“怎么,你想进云香书院?”
“嗯。”
梁有震吃惊道:“往日你可没这个打算。”
“现在有了。”谢书淮也不隐瞒。
“云香书院的束脩可不低,我给你备银子。”
“到时你空了,给我留一幅画就行。”
梁有震知道谢书淮并不富裕,却很少向他求助。
暗道,谢书这次终于向自己开口了,也算了了他一桩心事。
不想,谢书淮却说:“多谢!先不用。”
翌日,谢书淮起身后,到灶房一看,忙碌的不是崔氏,却是林玉禾。
看他穿的依然是往日的粗布长衫,心中纳闷。
李云萝不是给他送了那么多新衣,为何不穿。
谢书淮有些意外,问道:“娘呢?”
“娘说,她人有些不舒服。”
谢书淮向来孝顺,在崔氏门口询问一番,知道她无大碍才回灶房用早食。
林玉禾熬了黍米粥,做了油饼。
这油饼还是吴氏带来的,用井水冰着才没坏。
谢书淮喝了米粥,吃了一个油饼,起身就走。
林玉禾却唤住了他,“午食我们会给你送来,既然去了书院,就静下心来,好好进学。”
而后,也不等谢书淮拒绝,回了西屋。
崔氏和运姐儿起来时,早食已盖在案板上。
崔氏心中欣慰,又担心林玉禾的身子。
“玉禾,今日我吃完药就没事了。”
“日后,书淮的早食,还是我起来做。”
“你好好歇着。”
“娘,我无事。季大夫说了,只要不磕碰就没事。”
“稍后,你不咳了帮我打些杏果,我和运儿去摘些野果,我想做果露。”
“趁着给相公送饭食时,背到书院外去买。”
上次卖凉茶还剩下不少竹碗,不愁没器具装。
“挣的银子,也能多买些肉食,给相公补补身子。”
崔氏笑得合不拢嘴,隐隐又觉得不妥,“那书院的人会不会赶人。”
林玉禾倒不担心,“赶不赶人试试就知道了。”
“书院不能卖,我就去市集。”
听到又能去山里摘野果子,运姐儿高兴蹦跳起来。
她最爱往山里跑了,这几日可把她闷坏了。
运姐儿两口就吃完油饼,提起篮子就走。
林玉禾想起早上,谢书淮依然是一身旧衣,好奇地问道:“娘,李姑娘不是给你们送了夏日的新衣吗?”
“相公为何还穿往日的长衫?”
想起此事,崔氏就是一肚子火,“淮儿全都没要,只留了运儿一身新裙。”
“也不知,他是咋想的,反正日后是一家……”
看到林玉禾还在,崔氏忙住了口。
几人分工合作。
林玉禾同运姐儿摘了满满一篮子香甜可口的野果。
崔氏把屋后的杏子也打落了大半。
果露做法简单,把这些野果洗净后捣碎,用白布过滤掉果渣。
用水熬煮开即可。
林玉禾备食材时,崔氏就开始煮饭。
她切了腊肉炒了大碗青瓜,又煮了荠菜汤。
把谢书淮的那份饭菜装进陶钵。
再洗净锅灶,林玉禾就能熬果露了。
她打开箱子拿竹碗时,不小心带起一点江米干粉。
江米粉不多,若是想吃汤圆则还要重新磨。
她便捏着小汤圆,放到了果露里。
最后又放了点糖霜。
果渣也不能浪费,林玉禾倒进金窝。
前几日,她又卖了两只母鸡。
如今家中四人,都有鸡蛋吃。
三人用过午食,把熬好的果露放凉了不少,才装到木桶盖上木盖。
运姐儿一口气喝了两碗。
崔氏不敢让林玉禾背重物,送到书院门口。
云香书院离红叶村不远,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书院侧门口陆陆续续都有进进出出的人。
崔氏放下木桶,林玉禾则在侧门口支起了卖果露的摊子。
起初她还担心没人买,或者被人驱赶。
不想崔氏送饭还没出来,一伙童生班的孩子们就围拢过来。
一看卖相好,又能解渴纷纷递过铜钱要买。
片刻后,不少年纪稍大地闻着味儿也来了,围到林玉禾的木桶前直嚷着来一碗。
等崔氏出来,林玉禾的鲜果露已卖了大半桶。
林玉禾不想让人认出崔氏来,便让她先回去。
崔氏犹豫片刻,把运姐儿留下了。
李家铺子。
生意一如既往的兴隆,绣娘们个个夸赞李云萝心灵手巧。
李云萝却一脸心事重重,兴致不高,交待两句后就离开了。
马车上冬月也不敢作声。
她们姑娘自大病一场后,变得聪慧了许多,什么都会。
可相应的性子也变了不少,在旁人眼里,她温柔善良。
只有她和月容苑的几个丫头知道,如今的姑娘不好伺候,她极易发怒。
李云萝不高兴,也只因为,谢书淮连连婉拒她送的东西。
让她爆棚的自信心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直到马夫问李云萝去何处时,她才开口说话。
“回李府。”
冬月又想起,她在玉楼为谢书淮定的玉冠。
适当提醒,“姑娘,玉楼的伙计昨日来口信说,玉冠好了。”
李云萝愤怒道:“拿了又能怎样,谢书淮又不要,先放着。”
主子开了口,做奴婢的自当配合。
还不能说废话,冬月绞尽脑汁想着法子为李云萝分忧。
“姑娘,奴婢觉得东西你可以不送,人却要多到他面前走动走动。”
“这样就能慢慢入谢公子的心了。”
“姑娘样样都好,在许阳县只怕还没哪个男子不喜欢姑娘。”
“读书人好面子,姑娘你东西送勤了,他反而不愿收。”
李云萝觉得有几分道理。
自己每次去不是送美食,就是送用物。
而且送荷包这样的信物,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当时,她只是为了气林玉禾,不想谢书淮不收,闹心的却是她自己。
李云萝阴沉的脸色好了不少,心情也豁然开朗。
“你的建议不错,回去有赏。”
冬月激动不已,“奴婢谢姑娘。”
看到李云萝高兴,冬月继续说道:“那林玉禾除了一张脸出众,她什么都比过姑娘你。”
“谢公子日后定是成大事的人,他怎会喜欢林玉禾。”
李云萝随口问了句,“你可知,两人当初是为何成婚的。”
“奴婢听说,是因为林母对谢公子家有恩,才答应这门婚事的。”
在长相上,李云萝内心还是有些不甘的。
人人都说她的长相端庄大气,生来就是做官家大娘子的。
其实她知道,林玉禾那样秾丽美艳,身段婀娜的女子反倒更受男子们的喜欢。
可若说谢书淮的心中喜欢之人,她觉得自己更有把握些。
因为她方方面面都比林玉禾强。
*
林玉禾这厢,不到一个时辰,就卖完了一整桶。
书院的学子们,嘱托让她明日再来。
个个喝得意犹未尽。
走时,林玉禾还特意留了两碗送给侧门的门丁。
两人有些意外,“小娘子有心了。”
林玉禾笑道:“今日我果露能卖完,多亏两位。”
林玉禾懂得人情世故,两人又多了两句嘴。
“在这里卖小食,连山长都不会阻拦。”
“有些家中困难,能进书院已是掏空了家底。那吃不起书院的饭菜,就只能啃个馍馍了事。”
“你这又不贵,还能让他们吃上口热乎的,多好呀。”
另一个稍矮地也附和道:“往日也有旁人背着来卖过,不是做得不好吃,就是价钱贵,无人买。”
林玉禾到此时才明白过来,难怪方才有几人提议,让她卖些热乎能填饱肚子的小食。
于是她脑子一激灵,当即有了主意。
林玉禾和吴氏在灶房忙到未时,匆匆用过午食后,让伙计阿柱用牛车把姑嫂俩送到南城废弃的演练校场。
她们到时,已看不到了戏台。
侯府的消息传出来没多久,几乎是全城出动,树上,墙上到处都是人。
吴氏一脸震惊,“小妹,你当真是料事如神呀。”
林玉禾呵呵一笑,“阿嫂,今日就等着收银子吧。”
伙计帮她们把三大桶凉茶搬下后,姑嫂俩就在旁边的空处摆起了茶摊。
起初买的人也不多,不到半个时辰后,生意一下就好了起来。
姑嫂俩用竹碗装凉茶,伙计就在旁边卖草帽。
她那日到林玉平家中说出自己的计划后。
夫妇俩直接傻眼,看林玉禾如此坚持,两人拗不过她,才答应配合。
她们把好几条街的秸秆草帽都买了,差不多有两百多顶,一顶五文钱买回来,再十文钱卖出去。
凉茶五文钱一竹碗,金银花是林玉禾自己在山上摘的。
水则是,吴氏后院水井里打上来的。
抛开竹碗的本钱两文钱,尽赚三文钱。
众人都是来凑热闹的,大家心情放松,侯府老太太都请看戏了,平常抠搜着二三文钱。
今日大都无人抱怨贵不贵,还送一个竹碗。
三大木桶很快卖完,伙计又回去搬。
林玉平留在家里,一边看着前面的铺子还要照顾俩孩子,一边又要到灶房烧凉茶。
就这样周而复始。
伙计回去搬了三次。
直到晚上酉时,老太太领着贵客们回去用膳。
戏台子也没辙,晚上还要继续唱。
晚上林玉平早早关了铺子,带着两个孩子,拿着火把也来这里帮忙。
晚上的生意没有白天好,但也卖出去了三桶。
次日继续,草帽第二日才卖完。
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才收工。
这一次,吴氏无论如何不收林玉禾的银子。
连打赏伙计的银子,都是她哥哥出的。
回到谢家,人也疲惫不堪。
数了数银子,抛开成本,她净赚三两银子。
给了崔氏一两,另外二两留着自己用。
能独立赚银子的感觉就是好,能让她忘记一切烦恼。
还能重拾信心。
崔氏心中纳闷,什么买卖两日就能赚这么多,可看她累得话都不愿多说。
也没细问,晚上做好饭食,还是运姐儿给她端送到房中的。
翌日,她睡到用早食过后,才起身。
自那日后给运姐儿编草帽,被谢书淮一顿狠狠地训斥后。
林玉禾也不再主动找谢书淮说话。
吃过饭食,林玉禾去屋后捡了些黄菜叶喂鸡。
崔氏在院中晒被褥,“玉禾,去把书淮房中的被褥抱出来晒晒。”
林玉禾晓得,谢书淮不愿让她进自己屋子。
也不想自讨没趣,再去自找一顿臭骂。
只立在木窗前转告,“娘说,让你把被褥抱出来晒晒。”
她在屋外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谢书淮把被褥抱了出来晒在栅栏上。
心中虽委屈,可看到谢书淮从屋内出来时,目光还是有些贪恋。
两只眼睛也不自觉地跟着他。
看得太过入神,被谢书淮逮个正着,她又黯然收回视线。
进了自己房中。
这两日林玉禾太过忙碌,毕竟她是有身孕的人,明显感觉到身子有些吃不消。
打算这两日好好歇歇,不敢太过操劳。
除了帮崔氏煮饭时,到灶膛烧火,也没有做别的。
天气暖和了,崔氏的身子也好转了不少。
不像冬日里,几乎没离开过床。
运姐儿闲不住,看林玉禾不去山上转,带着墨墨去了屋后爬树摘果子吃。
林玉禾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屋后运姐儿的哭声。
崔氏小跑着出了院子。
林玉禾也紧跟其后,在院子拐角处,就听到崔氏和旁人的争吵声。
林玉禾快速赶到屋后,看见徐婆子正推搡着崔氏。
墨墨龇着牙,冲徐婆子叫个不停。
林玉禾大声吼道:“住手。”
运姐儿看到林玉禾来了,宛如看见救星。
伤心地哭诉道:“舅娘,桃姐姐抢我的杏子,我不给,她就打我。”
“她祖母还推我外祖母。”
徐婆子看出来的是林玉禾,一脸无惧,“小孩子间打闹,那能当真的。”
“桃儿我们走,这家人赖皮得很,别讹上我们了。”
崔氏看祖孙俩离去,也没打算追究。
林玉禾却伸出双手,拦住了她们,“不准走。”
徐婆子不耐烦道:“你想做什么?”
林玉禾拉过运姐儿,问道:“运儿,她方才打你哪里了?”
运姐儿抹了抹脸颊,上面两个淡粉的印子明显得很。
都到了这个份了,徐婆子不但不让自己孙女儿道歉,明面都不顾忌,还一脸嚣张。
看得林玉禾火大,鼓励道:“运儿,打回去。”
运姐儿已习惯了忍让,害怕地摇了摇头。
林玉禾循循善诱道:“你若是不想还手,舅娘也不强迫你。”
“但你要知道,这次过后,你在桃姐儿面前只有被欺负的份。”
“今日在家门口,她都敢打你,更别说在其他地方了。”
崔氏当即顿悟,林玉禾这话也是给她说的。
在红叶村,无论她一家再谨小慎微,她们都不会把他谢家人放在眼里。
自己懦弱带出的外孙女儿也胆小,只有被人欺负的份。
崔氏心中愧疚,终于开口,“运儿,桃儿把你脸都打肿了,听你舅娘的还回去。”
徐婆子把自己孙女护在身后,讽刺道:“林家姑娘,你一个外人管什么闲事,谢书淮都不要你了,你还逞什么强。”
“谢书淮要不要我,那是他的事,同你有何干系,难不成你也想嫁给他。”
“那只怕你得排在你女儿后面,据我所知,三个月前,你女儿还给谢书淮塞过帕子。”
“你……”
徐婆子气得手指一抖。
有些心虚不敢与林玉禾大吵。
徐婆子的女儿,正和村长家的小儿子在议亲。
她忌惮着村中人的嘴,气焰也低了很多。
看这两人今日不好对付,徐婆子把桃姐儿护在怀中。
桃姐儿也有些害怕了,不像方才那般张狂。
得到林玉禾的眼神鼓励,崔氏一把拉过徐婆子,运姐儿终于鼓起勇气打了回去。
桃姐儿哇哇大哭。
徐婆子看斗不过林玉禾她们,只好带着桃姐儿先走。
崔氏不放心,“玉禾,那徐婆子多半会带家里人来闹的。”
“娘,她不敢。”
三人一转身,就见谢书淮的身影出现在她们眼前。
运姐儿看到自己舅舅,当即扑进他怀中,不安问道:“舅舅,你会怪运儿打人吗?”
看到谢书淮,林玉禾心中微暖,满眼喜色。
她缓缓走到谢书淮跟前,时隔多年,她终于能和他面对面了。
再也不是她的魂魄跟着谢书淮转。
谢书淮既看不到她,也触碰不到她,更不知道她的存在。
林玉禾痴痴看着谢书淮,好似怎么都看不够。
她的出现,打乱了所有的人的节奏。
唢呐也不吹了,谢书淮脚步一停,后面的娇夫,喜娘以及抬嫁妆的一大路人都伫立在原地。
气氛安静下来,林玉禾瞬间清醒。
“你要娶李云萝,你……喜欢她。”
谢书淮眼中没有一点留恋,厌恶地后退两步,果断回道:“是!”
他长得好看,就是一双眼犹如寒潭冰冷彻骨。
林玉禾心口一阵痛意再次袭来。
心道,这点倒是不假,两人从小就定了亲。
若不是谢家出了事,大抵也没她什么事。
后来谢书淮多年不娶,等的不就是李云萝吗?
李云萝一和离,他就把人娶了回去。
听到谢书淮直白的答案,林玉禾嘴唇微张,事先想好的说辞,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一路人,几乎都认识林玉禾。
往日她和谢书淮大婚,也是他们迎的礼。
众人对林玉禾更是唾弃不已。
看她缠着谢书淮,喜娘第一个不答应。
她不管不顾走到林玉禾跟前,把她往旁边一扯,大声道:“林娘子,这可是喜事,有何事等过了今日再说。”
“耽误了吉时,是要遭报应的。”
后面的轿夫和众人,也开始出声催赶挖苦林玉禾,此事不成,他们可没银子拿。
“还不快些让开,哪有这样脸皮厚的人。”
“朝三暮四妇德有亏。”
“李家的姑娘,比她强多了。”
林玉平是个宠妹的主,最见不得有人欺负自己妹子,出声阻拦:“我妹妹清清白白,尔等,休要辱她。”
“再出言不逊,我的拳头可不饶。”
林玉平身子健壮,挽起袖子就要干架。
谢书淮无视兄妹俩,直接踱步离开。
林玉禾不慌不忙,在他身后再次开口道:“谢书淮你等等,今日我不是来拦你的。”
“只想替我腹中的孩子问问,你还要不要他?”
谢书淮脚步一顿,悠悠转身,“何意?”
林玉禾趁此走到他跟前,抚上自己的小腹,柔声道:“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肚里的孩儿,一身脏污问我为何不要他。”
说到最后,林玉禾已经泪流满面,眼中尽是悔恨。
谢书淮清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破绽,他目光一转,看向她的小腹。
“我今日来,就是想问你一声,肚里是你的孩子,你还要吗?”
谢书淮没出声,后面的人又开始起哄。
“谢郎君,莫要听信她的谎言,她和闵家都定了亲,如何还会留着孩子。”
“对呀,一定是诓骗你的。”
林玉平大声呵斥道:“有没有诓骗,找个大夫一查便知。”
“把大夫找到,吉时早已过了,你们这兄妹安的什么心。”
众人吵闹间,谢书淮走到一挑扁担的老人跟前,恭敬道:“季伯有劳了。”
季伯是红叶村的赤脚大夫。
红叶村人人排斥谢书淮一家,往日谢书淮没有功名在身时,时常刁难。
后来谢书淮考中秀才,又中了举人,村中人才有所收敛。
今年落榜后,村户们又开始幸灾乐祸,编排起谢家的不是。
这帮忙的人都是谢书淮在外村找的。
只有季大夫,是自愿来帮谢书淮挑礼。
季伯见谢书淮开了口,微微颔首。
林玉禾也相当配合,主动伸手让季伯诊脉。
片刻后,季伯笃定开口:“林娘子没说谎,她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这下众人彻底没了声。
谢书淮沉默一晌,对众人欠身一礼,“诸位,李家的亲不接了。”
“答应各位的酬银,分文不少。”
喜娘气得直跳脚,“谢郎君,你可想好了结果,我看你如何向李家交代。”
“此事,我自会去向李家谢罪,还望婶子先去知会一声。”
众人心中再愤愤不平,也做不了谢书淮的主,拿着银两自动离去。
谢书淮一言不发,转身回家。
林玉禾兄妹俩跟在他身后。
谢书淮家住在村中西南角,穿过村子时,惹来村中人人围观。
回到熟悉的泥墙小院那刻,林玉禾迷茫的心才安定下来。
家中的宾客寥寥无几,除了谢书淮的母亲崔氏和侄女运姐儿以外。
便是村中少有几户和他们家有点来往的村妇,她们在灶房里帮衬着厨子。
院中装饰喜庆,墙上贴上了大红的喜字,屋檐下挂上了红色灯笼,门帘也换上红布帘。
比她和谢书淮大婚那时还要隆重。
崔氏看到自己儿子带回来的人是林玉禾,一脸气愤哆哆嗦嗦道:“谁让你把她带回来的,今日可是你和云萝的大婚。”
林玉禾立在原地,神色愧疚喊了声:“娘!”
崔氏当即呵斥,“我不是你娘,你走。”
林玉平心疼自己妹妹,这才说出实情:“表姨,禾禾她肚里的孩子还在,那可是书淮的亲骨肉呀。”
崔氏震惊不已,许久没再说一句话,大概也明白了自己儿子的决定。
谢书淮并没多作解释,拿出谢礼发给帮忙的几人。
片刻间院中的外人,搬着自己的桌子条凳走得干干净净。
等外人一走,谢书淮脸色铁青对林玉禾冷声道:“生完孩子,马上离开。”
“我的房间也不准再进一步。”
犹如当头一棒打得林玉禾整个人都蒙了,原来谢书淮根本就没想与她和婚。
那她留在谢书淮的身边只有半年。
是她自己活该,她没得选择。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哪料脑中一激灵,她想到生完孩子,还得给孩子喂奶,至少也得一两年。
她李云萝能等那么久。
按捺住心中欣喜,点头答应下来。
林玉平看不过,想反驳两句,林玉禾急忙拦住。
谢书淮从房中出来后,已换下了他那身红衣。
看他要走,林玉禾轻声唤道:“相公……”
话没说完,被谢书淮厉声打断:“住口,你我早已不是夫妇关系。”
林玉禾柔声道:“那我叫你书淮哥哥,你就成了孩子的舅,你是孩子的爹,我只能叫你相公。”
“私下叫相公,外面……”
不等林玉禾啰唆完,谢书淮已拂袖而去。
傍晚时分,陈瑾湛从书院出来。
还没坐上马车,就见一位身姿挺拔,英俊非凡的年轻男子向他走来。
他虽穿着粗布长衫,却气质卓然难掩书卷之气。
目光清冷,透着几分不符合年龄的沉稳。
能有这份气度的年轻人,一般都出生在高门贵族,或者有着雄厚家族背景的世家之子。
今日他在一个庶族子弟身上看到,实在难得,心中不免有些意外。
陈瑾湛并没像往常那般,因不愿与陌生人打交道,而无视来人离开。
他下意识伫立在原地。
对方也在距他四五步之遥停了下来,欠身一礼道:“寒门学子谢书淮拜见先生,学生斗胆自荐前来,希望先生能给学生一次入书院的机会。”
陈竟湛目光带着审视,问道:“入书院?山长同意,交束脩即可。”
“不必来寻我。”
谢书淮直起身子后,又是抬手一礼,“多谢先生提醒,那若是孟大人吩咐,有事便来寻先生。”
“不知先生,是否愿意给学生这个机会。”
陈瑾湛双眼微眯,一向温和的神色骤起寒意,再次认真端详起这个后生来。
他在官场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举荐自己却不卑不亢的人。
这样的人要么才学不凡,能力出众。
反之便是哗众取宠,为了博人眼球。
谢书淮目光坦荡,迎着陈竟湛的打量。
霎时后,陈瑾湛问道:“你科考到何步?”
谢书淮从容答道:“回夫子的话,今年三月会试落榜。”
陈瑾湛嘴角微扬,眼底涌起一抹冷嘲,“我带的学生都是落榜之士,你并无特别之处,只怕要让你失望。”
话落,抬脚要走,心中有些失望。
“先生请留步,学生落榜与旁人不同。”
谢书淮脚步未动,语气笃定,“学生落榜不是自身的原因,而是外在的。”
陈瑾湛猛地转身,神色复杂眼中有片刻挣扎。
沉吟一息,说道:“上马车,随我走。”
马车停在,离书院不远的一处幽静雅致的别院。
谢书淮紧跟在陈瑾湛身后,进了院子。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并没想象中的奢华,反倒处处透着简朴。
院中佣人不多。
谢书淮猜到,此处定不是他平常的居宅。
陈瑾湛径直带着谢书淮入了书房。
请谢书淮落座后,陈瑾湛直奔主题。
“我要考一考你。”
“陈某拟的题目便是,详谈兴国安邦之要略。”
“只考一场四书义和经史策问,今晚亥时之前答完就可。”
他边说边奋笔疾书起来,片刻后,题目便跃然于纸上。
身边的近侍把题目递给谢书淮。
谢书淮起身双手接过,躬身一礼,“多谢先生。”
陈瑾湛回书院还有要事,对身边的近侍吩咐道,“今日你便留下,替谢公子准备笔墨。”
“是,老爷。”
是夜,等陈瑾湛从自己居宅忙完回到别院,已是戌时六刻。
离他所说的亥时,还差两刻。
他怕打扰到谢书淮,并没直接进书房。
本欲先到客房等候。
人一进院子,近身侍卫便迎了上来,“老爷,谢公子戌时二刻就答完了题卷了。”
“此时,正在书房等候。”
陈瑾湛一脸惊讶,神色却有几分欣喜,疾步来到书房。
谢书淮起身相迎,并呈上他宽大的数尺答卷。
陈瑾湛第一眼便被谢书淮,工整匀称圆润的楷书字体所吸引。
他笔力清秀刚劲,一笔一画无不透露出他扎实的书法功底。
再仔细一观,他治国策论见解独到逻辑严谨,论证充分。
文章结构精巧,情感细腻文采斐然。
陈瑾湛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晕。
看一次,他心中已有了答案。
再次观阅,纯属欣赏。
放下书卷后,陈瑾湛果断道:“你明日便来云香书院,束脩之事,我会替你解决。”
谢书淮目光沉沉,神色平静。
“多谢先生,学生告辞。”
陈瑾湛看得如此沉得住气,心中十分满意,“好。”
谢书淮离开后,近身侍卫才开口问道:“老爷,你相信太傅大人认识谢公子。”
陈瑾湛手持茶盏,轻笑道:“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岳父大人身边正缺这样的人。”
“我不能为他分忧,替他物色合适的人选,也算尽了自己一份力。”
“去查查此人的来历。”
“是。”
回到家中,已是深夜。
崔氏和林玉禾都没睡。
谢书淮闷不吭声出去一整日,怎能让人不担心。
看到人平安回来,崔氏训斥道:“淮儿,你去了何处,也不让人带信回来。”
“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林玉禾没有说话,立在崔氏身边。
谢书淮抬眸时,正好对上她担忧的目光。
两人四目相对后,又各自移开。
崔氏还不停唠叨着,“不是说只去书肆交书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方才和玉禾,打着火把在路口等了许久。”
面对崔氏的怨言,谢书淮只轻描淡写回了句,“娘,从明日开始,孩儿便能去云香书院就读了。”
崔氏愣在原地。
林玉禾更是不敢相信,他自己愿意去云香书院。
往日祝锦文来劝了几次,还承诺先帮忙垫付束脩。
谢书淮都无动于衷,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莫非,他真的相信了自己的话。
谢书淮进了灶房,端起锅里温着的饭菜。
崔氏犹豫道:“淮儿,今日你出去一天,就是去借束脩了。”
“你借了多少银子。”
谢书淮把饭菜放到案桌上,转身看向崔氏,“娘,孩儿没借银子。”
“孩儿不用束脩。”
这一下,别说是崔氏,连林玉禾都惊呆了。
还有这样的好事。
只要没借银子,崔氏当然高兴。
也没再多问,叮嘱两句,就回了自己房里。
林玉禾却磨蹭着不愿离开,听到崔氏关了房门,她不死心问道:“你不会再去京城冒险了对吗?”
谢书淮手上夹菜的动作一顿,冷声道:“我的事与你无关,你无须多问。”
林玉禾也不甘总是被他冷言相向,反驳道:“我知道,你的事与我无关。”
“可你的安危,却和我肚里的孩儿有关,我是替我孩儿问的。”
“答不答是你的事,反正我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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