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瑶程锦汐的其他类型小说《操劳主母惨死,重生归来灭了侯府全文》,由网络作家“冷月无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一世,月儿害她两次流产,终生无所出。最后又骗她喝下毒药,送她去死。楚瑶清楚记得她得逞后狞笑的脸。想到这里,楚瑶一颗心彻底冷下去。程锦汐大叫一声,扑到月儿身边,一把将人从地上捞起。月儿还在大哭。额头破了一块皮,渗出点点血珠。鼻子也擦破一点。程锦汐心疼不已,看向楚瑶的目光带着怨毒。“楚瑶!你离月儿那么近,你完全可以接住月儿!你为什么站在那无动于衷?”“堂姐,抱歉,事出突然,我刚刚反应慢了一步。”“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看孩子受伤!月儿多好的孩子,她好心给你送点心。她因为你才受的伤。你怎么那么狠心?”“堂姐,我要吃点心,自己不会拿吗?哪里缺她的好心?还有,她怎么会想到给我送点心?也不知是谁教她这么做的?”“楚瑶!你怎么这么冷血?!孩子受伤...
《操劳主母惨死,重生归来灭了侯府全文》精彩片段
上一世,月儿害她两次流产,终生无所出。
最后又骗她喝下毒药,送她去死。
楚瑶清楚记得她得逞后狞笑的脸。
想到这里,楚瑶一颗心彻底冷下去。
程锦汐大叫一声,扑到月儿身边,一把将人从地上捞起。
月儿还在大哭。
额头破了一块皮,渗出点点血珠。
鼻子也擦破一点。
程锦汐心疼不已,看向楚瑶的目光带着怨毒。
“楚瑶!你离月儿那么近,你完全可以接住月儿!你为什么站在那无动于衷?”
“堂姐,抱歉,事出突然,我刚刚反应慢了一步。”
“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看孩子受伤!
月儿多好的孩子,她好心给你送点心。
她因为你才受的伤。你怎么那么狠心?”
“堂姐,我要吃点心,自己不会拿吗?
哪里缺她的好心?
还有,她怎么会想到给我送点心?
也不知是谁教她这么做的?”
“楚瑶!你怎么这么冷血?!孩子受伤,还站在这里说风凉话!”
忙不迭奔来,查看月儿情况的程文渊抬眼看向楚瑶,眼里同样燃着愤怒的火苗。
楚瑶不等他发作,就道:“世子,孩子受伤,就去上药。无端指责他人也于事无补。”
“你!”
程文渊被堵得胸口憋闷,想骂人。
他狠狠瞪了楚瑶一眼,最后还是冷声吩咐婆子拿药来。
不过磕破一点皮,上了药,也就无事了。
楚瑶懒得再看厅堂里忙做一团的几人,转身出门。
......
翌日午后,程锦汐小心伺候老夫人吃了茶点。
才低眉顺目软声问:
“老夫人,不知月儿那事,可还有办法吗?”
“哼!有什么办法?
你干的好事,偏要叫我给你擦屁股!
楚瑶不同意记在她名下。
我能有什么办法?”
“老夫人,月儿是文渊的骨肉,不论如何,您不能不管她。
就算楚瑶不同意,您也得按着她,让她认。
实在不行,您直接让族长将月儿的名写进族谱,就写在楚瑶名下。
到时,木已成舟,她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进了族谱了,哪里容她不同意!”
“那哪成?!
她好歹是将军府嫡女、侯府主母。
我也不能硬逼着她认养孩子,还能牛不喝水强按头?
背着她直接进族谱,那更不成!
回头楚家人再找我拼命。
我以前也没发觉楚瑶竟是这脾性,认定什么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瞧她态度,是断不肯接受月儿的。
你还是别再打楚瑶主意了。
这样吧,我这几日给文渊纳房妾。
月儿就记在妾室名下。”
“老夫人,月儿怎么能记在妾室名下?!那可是成姨娘养的了。”
“怎么?月儿不记在妾室名下,难不成记在你名下?”
李氏瞪眼看向一旁的程锦汐。
程锦汐见李氏怒了,慌忙垂首,不敢言语。
半晌才又试探着缓缓说:
“老夫人,我和文渊真心相爱。我从不敢奢望做文渊的正妻,但妾室还是可以,我好歹......”
“怎么?难道你还想做文渊的妾?”
李氏声音陡然抬高,锐利的目光像利剑直直扎在程锦汐脸上。
程锦汐顾不上脸热,扑通跪在李氏面前,拉着她的手,苦苦哀求。
“老夫人,文渊对我有意,月儿又是我跟文渊的亲生女儿。
求您成全我和文渊,锦汐愿意做文渊的妾。”
李氏狠狠甩掉程锦汐的手。
“做你的春秋大梦!
渊哥就是纳妾,也是纳清白人家的干净姑娘。
你算什么?
闺中勾引渊哥不说,还偷偷怀了孩子。
更何况,你还是嫁过人的寡妇!
丧父丧夫之人,晦气的很!
你哪里配给渊哥做妾?!”
程锦汐见老夫人怒了,连忙磕起头,额头一下一下碰在地上。
“老夫人,之前都是锦汐的错,锦汐真的知道错了。
求老夫人看在我给文渊生下孩子的份上,原谅锦汐。
锦汐下半辈子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老夫人的......”
老夫人见她磕头,心里怨恨程锦汐不懂事,几次三番给她找麻烦,胸中愈加烦躁。
“你起来吧。别让人以为我苛待你。你自己要清楚,是你对不起我,对不起侯府!”
“谢老夫人。”
程锦汐爬起来,小心觑着李氏神色,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问:
“老夫人,做妾也不可以吗?”
“不行!就算律法没有禁止也不成!
同姓不婚。
是要被御使大夫弹劾的。
文渊是官身,他若纳你为妾,是会影响他仕途的!
你会害了文渊,也会害侯府丢了百年清誉!
当初,我看你没爹没娘。
可怜你,才同意侯爷把你接到侯府养着。
你是怎么回报我们的?
勾引远房堂弟要了你的身子,你还有点廉耻心吗?
如今,你就给我消消停停做你的寡妇!
给文渊做妾,你想都不要想。
别给我添堵!
我这就让人去寻适合的姑娘做文渊的姨娘。
月儿的事,你不用再管了。
你若再敢提非分之想,我就再把你嫁出去!
外面还有大把鳏夫等着续弦的!”
程锦汐一颗心如坠冰窟。
侯府的名声重要,文渊的仕途重要。
那她呢?
她就该成为被人一辈子踩在脚底的烂泥吗?
她跟文渊两情相悦,孩子都有了。
怎么侯府就连一个妾的身份都不肯给她?!
她不服!
凭什么?
回到秋夕院,程锦汐依旧失魂落魄,她望着窗外呆呆出神。
老夫人不同意,没什么要紧。
文渊是爱她的。
他们在一起又不违背律法。
何必在乎外人的看法。
就算为了月儿,文渊也会同意纳她为妾的。
也只有如此,他们一家三口才能名正言顺在一起。
想到这里,程锦汐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
老夫人那么瞧不起她。
哼。她倒是要让她瞧瞧。
文渊如何珍视她,又是如何为她力争的。
她倒是有些期待,那个老不死的老夫人会不会惊掉下巴。
想到这里,她转头吩咐小翠。
“去请世子过来一趟。”
程文渊很快来了秋夕院。
刚关上门,他便迫不及待将人揽入怀中,贴着她柔软的粉腮,轻轻厮磨。
“锦汐,我想你。”
“我也是。”
“今晚我留下陪你,好吗?”
“不,文渊。这几日楚瑶性情大变,我怀疑她疑心你我了。这个时候,不能让人知道你在我这里过夜。”
是楚瑶为他一路披荆斩棘,为他铺就一条光明大道。
将他推上高位。
可他却得陇望蜀、过河拆桥。
为了爬上内阁首辅位置,最后将她楚家献祭出去。
重来一次,楚瑶定不会让他再进内阁。
不止如此。
她不会让他有任何升迁的机会。
听到秋香的回报,楚瑶好奇程锦汐拜见苏元恺夫人蒋氏的目的。
楚瑶知道,程锦汐无论如何也不是为了程文渊升迁一事。
左右官员晋级,料她还没那个本事。
次日午后,楚瑶带着秋月来了国公府。
苏婉云热络拉着她的手,领她进了花厅。
“瑶姐姐,自从你嫁人,我好久都不曾见到你了。今日怎么舍得丢下你那俊俏夫君,来看我了?”
“婉云,确实好久不见。是姐姐的不是,该早些来见你的。”
楚瑶见着苏婉云,心中感慨无限。
两世加在一起,她确实好久没见过她了。
再见人如故,不免庆幸。
“瑶姐姐,你这是有心事吗?看你神色怎么不似从前洒脱?”
她心中的瑶姐姐还是那个将军府飒爽英姿、不拘小节的嫡小姐。
“是有心事。”
楚瑶也不好解释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未经世事的单纯女子,而是历经风霜的不归客。
她只道:
“婉云,今日上午平阳侯府堂小姐拜见过少夫人蒋氏。我想知道,她都说了什么?”
“平阳侯府?这个我还不知。瑶姐姐,你等下,我这就唤嫂嫂来。”
苏婉云随即看向身旁婢女,“去请少夫人来我这里一趟。”
很快,少夫人蒋氏风风火火跨进了门。
见着楚瑶,蒋氏立马眉眼含笑,满面春风。
“瑶儿来了,真是有段时间不曾见你了。”
楚瑶赶紧起身见礼。
蒋氏笑着拉着楚瑶的手,一起坐下。
“瑶儿,今日就是你不来,明日我也得找你来。”
楚瑶一怔,“可是有事?”
蒋氏挥挥手,花厅里的下人知趣退了下去。
见厅里没了旁人,蒋氏才继续道:
“你府上一个叫程锦汐的人上午来了我这,给我送了箱厚礼......”
“少夫人,不知她所求为何?”
蒋氏表情略有些尴尬,犹豫说道:
“她说......她同平阳侯府世子程文渊两情相悦,她说她愿意做妾,希望我成全她。
她是世子的远房堂姐,却要给人做妾。
这种事,还真是罕见。
见她言辞恳切,其间几次落泪。
若换做旁人,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成全她。
只是——她中意的不是旁人,而是瑶儿你的夫君。
所以,我没有应承下。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原来是这事!
程锦汐竟想着做妾!
上一世,倒不曾有这一出。
亦或是,上一世程锦汐直接被蒋氏回绝了,而她却不知?
不会。
上一世这个时候,她为了程文渊升迁,来过国公府几次。
不可能蒋氏帮了她,却不吭声的道理。
那只能是,这一次她没收养月儿,侯府想着纳妾,逼着程锦汐动了这个念头。
楚瑶看向蒋氏,语气波澜不惊。
“少夫人,她既然同世子两情相悦,那就成全他们吧。”
“瑶姐姐,你怎会如此大度,这不是出于真心吧?”
苏婉云惊讶开口。
“当然是真心。人家相亲相爱,我哪里有棒打鸳鸯的道理。还请少夫人成全他们。”
蒋氏愣愣看着楚瑶,见她表情不似作伪,好半晌才道:
“行。那就听你的意思办。
高门大户里的爷们有几个不是三妻四妾,咱这些当主母的,想开就好。”
楚瑶又问了程锦汐具体想要蒋氏如何帮她。
听见蒋氏的答复,楚瑶心中一阵发寒。
这程锦汐简直疯魔!
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为了给程文渊做妾,竟然不顾自己的名声和侯府的脸面。
都问清楚了,楚瑶又去拜见国公夫人秦氏。
秦氏笑容可掬拉着楚瑶的手,“瑶儿,元恺即将升迁,我还想着回头跟国公爷说说,等下让你夫君顶了光禄寺卿的差事。咱这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夫人,不可。”
见楚瑶非但没有欢喜应下,反倒一口拒绝,秦氏的笑容瞬间凝固。
“怎么了,瑶儿,哪里不妥吗?”
“夫人,夫君他资历尚浅,还需历练,眼下五品少卿职位已经足够。”
秦氏还是头一次见到,给了升迁机会,却执意不肯要的人。
她摇了摇头,看向楚瑶的眼里还是一片温柔。
“你这丫头,还真是古怪。行啦,你的意思我知道了。都听瑶儿的。”
那端,程锦汐拉着月儿的手,趾高气昂来了瑶光阁。
“少夫人呢?”
“少夫人出去了。”
“真是奇了,堂堂侯府少夫人没事就往外面跑。
整日抛头露面,真是不知侯府规矩为何物?
将门出来的人的确都是没教养的。”
秋霜一向脾气火爆,哪里听得了有人折辱她家小姐和将军府?!
她眉毛一挑,瞪眼喝道:
“你一个寄居侯府的闲客,也配议论少夫人的事?!
我警告你,你若再敢说一句少夫人和将军府的坏话,小心我打烂你的嘴!”
程锦汐见秋霜粗壮的身板,又瞧她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忙道:“哎呦,我不过随口说说。你瞪什么眼啊。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孙嬷嬷呢?既然少夫人不在,我找她也是一样的。”
孙嬷嬷是楚瑶从将军府带过来的老人,目前管着侯府库房。
“孙嬷嬷忙着呢。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我问你要东西,你有钥匙还是怎么的?
别告诉我,你也管着侯府库房?
真能管事,哪里都有你。”
秋霜白了她一眼,粗声粗气道:“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你!你个下贱奴婢敢说我说的是废话?!果然我说的没错,将军府出来的人就是没规矩!”
“你找打是吧?”
见秋霜扬起手,程锦汐忙拉着月儿躲到一边,嘴里还在大呼,“奴婢造反了!竟然敢打主子!”
“堂小姐。您找老奴?”
程锦汐抬头一看,就见孙嬷嬷从里间出来了,她忙指着秋霜告状。
“孙嬷嬷,瑶光阁里的丫头怎么这么没规矩?她刚刚还要动手打我!”
“那怎么会。一定是堂小姐看错了。秋霜虽然性情耿直,但绝不是不讲规矩道理之人。”
“小姐,是小姐回来了!”
楚瑶被唤回心神,抬眼就见桂叔满脸惊喜迎了上来。
“桂叔。”
“瑶儿回来啦。”
楚瑶见着祖父瘸着一条腿,还能乐颠颠跑出来迎她,眼中顿时涌出热泪。
“祖父——”
是孙女不孝。
“瑶儿,你怎么哭了?可是在程家受了委屈?跟祖父说,程家要是敢欺负你,祖父去给你讨公道!”
“不是,祖父。孙女只是太想您了。”
“你这傻孩子,想祖父还哭了。走,快进家。”
楚瑶抹着眼泪,扶着老人进了家门。
院里一砖一瓦,一树一景,还是老样子。
跟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可在她这里,已经过了一世。
也死过一回。
她何其有幸,还能再踏进朝思暮想的家中。
还能再见到她的家人。
刚收起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进了二门,就见头发花白的祖母碎步迎了来。
“瑶儿回来啦!”
“祖母!”
楚瑶伏在祖母肩头,眼泪簌簌落下。
等楚瑶情绪平复了,老妇人连忙拉着楚瑶坐下。
“瑶儿,让祖母好好看看你。瘦了......”
楚见坤欢喜紧了,颇有些手忙脚乱。
这边刚催人端小姐爱吃的茶点,那边又吩咐厨房做些小姐爱吃的菜。
“祖父,您也坐。”
“哎——”楚见坤这才搓着手,乐呵呵坐下。
屁股刚坐到凳子上,忙又招呼人,“去书院把楚翔喊回来。”
“二哥功课重要,还是不要叫他了。”
“功课再重要,有自家妹妹重要吗?快去叫。”
楚瑶有两位哥哥,大哥楚飞,正在军中建功立业。
二哥楚翔没有遗传祖上尚武脾性,反倒喜欢读书习字。
如今在京中鹤望书院读书。
他比楚瑶长一岁,去年秋过了秋闱,目前已是举人身份,如今正在备考会试。
大齐科举虽考察个人学识,但学子家世地位更为重要。
以往殿试,入三甲的多是世家子弟,还有部分国子监弟子,再不济也是京中名师大儒带出来的。
寻常子弟很难入三甲。
即便有例外,也纯属凤毛麟角。
大齐重文轻武,当今朝政由文臣把控。
科举考核、文臣录用都由文官一手操持。
武将很难从中置喙。
楚瑶想到前世,楚家宣武将军府门楣并没给到二哥任何助力。
二哥会试没进三甲,只拿了同进士身份。
后来被调去南边一个小县城任职。
仕途之路很是艰辛。
楚家的风光,没给二哥带来任何好处。
楚家被陷害遭难,二哥却受牵连入狱。
重生后,楚瑶就已下定决心,她今世绝不再将精力放在辅助狼心狗肺的程文渊身上。
而是要尽心竭力扶植娘家。
楚家强了,她日后才有依仗。
更何况,上辈子娘家人待她那样好。
出嫁时,几乎将已故母亲的全部嫁妆尽数给了她一人。
只是期望程家就算看在嫁妆的份上,也能善待她。
后来,即便她嫁到侯府,祖父、父兄还几次三番托人送银钱补贴她。
可是这些银钱,最后还是白白便宜了那群狼心狗肺的程家人。
她到死都愧对娘家。
昨日,她盘算半宿,终于为二哥逆袭寻到了突破口。
不多时,门外传来匆匆脚步声。
楚瑶抬眼看向门外,就见二哥携着一缕微凉清风跨步进门。
月白色的锦袍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
他身姿挺拔如松,步履从容稳健,带着清雅脱俗的气质。
一步一景,尽显风华。
楚翔眉宇含笑看向她这边。
“瑶儿回来啦!”
“二哥。”
一声二哥,楚瑶差一点又要落下泪来。
终于再次见到二哥了。
“这还是我那上能骑马射猎,下能舞枪弄棒、泼辣厉害的妹妹吗?
怎么嫁人了就变得小女儿姿态,动不动掉眼泪了?”
楚翔哪里知道楚瑶此时的百感交集,还只当她嫁人后脾性转变了。
“二哥,我只是......太想你了。”
“平时也不见你说想我,嫁了人就嚷嚷想我。
怎么,程家待你不好?
程家若是敢欺负你,看我不打爆程文渊的头。”
见楚翔握着拳头,楚瑶破涕为笑。
“二哥,你一个文弱书生,可是挥得动拳?”
“别小瞧你二哥,二哥还是有楚家武将风范。
打别人不敢说,打那程文渊还是绰绰有余。
真是他欺负你?”
看着楚翔皱起的眉毛,楚瑶赶紧说:“没有,程家我应付的来。相信我。”
上辈子只是因她痴迷程文渊,心甘情愿为程家操劳。
这辈子,她早已放下程文渊。
楚瑶再无顾及,就如铜墙铁壁,坚不可摧。
谁又能欺负的去?
“二哥相信你。我妹妹可是在军营长大的女汉子,挥鞭打人都不在话下。他程文渊哪里是你的对手?”
“二哥,吃完饭,陪我一同去拜访南城的冯太傅。”
楚瑶想到正事。
“冯太傅?那个冯大鸿儒?”
“正是。”
“都传冯太傅性情孤傲、不喜见客。
别说寻常人,就是达官显贵私下想见他一面都难。
他可是接了你的拜帖?”
“没有。二哥,你陪我撞下运气吧。”
“好。你有何事找他?”
“秘密。”
“好,二哥不问。”
吃完饭,二人坐上马车径直来了南城冯太傅府。
秋月上前敲门。
好半天才听到木门吱嘎开了,探出一个头,语气木然说道。
“贵客可与太傅有约?”
“没有。”
“贵客若无约,还请不要扰了太傅清静。”
见门又要关上,楚瑶赶紧上前一步道:
“劳烦告知太傅,宣武将军府楚瑶、楚翔求见。
将军府有治疗太傅夫人心疾的妙药,还请太傅看在夫人面上务必一见。”
仆从皱了皱眉,又看了眼门外之人,冷脸撂下一句话。
“那你们先等一下。”
足足一刻钟,木门再次打开。
“进来吧。”
一方小院内,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正手持一册古籍,坐在紫藤树下,神情专注地翻看着。
几人来了,也不见他抬头。
有风吹过,带来一丝沁凉。
冯太傅微微皱眉,似有不悦之色。
仆役恭敬地立在一侧,不敢打扰主人的清静。
楚瑶同楚翔等了半晌,才见老者将书合上,抬眼看向他们。
一双锐眼带着审视。
“不知二位有何贵干?”
“太傅,我们是宣武将军府的人,我叫楚瑶,这位是我二哥楚翔。
我们听闻夫人患有心绞痛,将军府有治疗心疾的神药救心丸,欲献给太傅。
想必太傅应有耳闻,救心丸原料世间罕有,工艺又极其繁琐,故而极为难得。”
直到此时,楚瑶仍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难道是她死前的执念?
“瑶儿,你看这孩子多可人。”
“一个孤儿,可怜见的。瑶儿,这孩子我一眼就相中了。我想将月儿留在侯府,就养在你名下,可好?”
一个白皙如瓷娃娃的小女童乖巧来到她的裙裾边。
眼前一幕与记忆重合。
楚瑶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呵,真疼。
杏眼骤然一亮。
此时,她终于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
是真的重生了!
回到十八岁,她刚嫁进平阳侯府那年。
那时,她与侯府世子程文渊成亲不到半载。
老夫人李氏去寺庙上香归来,出人意料带回一个四岁女娃。
说是路上捡来的孤儿,要楚瑶养在她名下。
“我去寺庙原就是为你和渊哥拜佛求子,这孩子定是佛祖赐的。
老话说:先开花,后结果。有了这女娃,你和渊哥定能早生贵子。
瑶儿,你觉得如何?”
楚瑶低头看了眼正怯生生抓着她裙裾的孩子。
心中腾起无尽寒意。
上一世,她只一眼就喜欢上这个乖巧伶俐的孩子。
又心疼她身世可怜。
老夫人的提议,她没有过多犹豫,就点头应了。
于是,之后的十余年,楚瑶费劲心力照顾她、呵护她。
视若己出,给了她自己能给的一切。
不曾想,楚瑶最后却是死在这个养女手中。
哄她喝下汤药后,那张向来人畜无害的脸刹那变得狰狞。
“蠢货!你还真好骗。
你以为你刚刚喝下的是风寒药?
错了!你喝的可是剧毒无比,又无药可解的——鹤顶红。
......
如今你对侯府来说,再无一点价值。
我娘说了,你早该去死了。
当然,总该让你死得瞑目,不妨告诉你:从前你两次滑胎,也是因为我......
我娘说了,你既然收养了我。
自然不能再有你自己的孩子了。
侯府嫡女只能是我一人。”
直到临死,楚瑶才得知,自己一直活在别人精心设计的阴谋中。
她悉心养大的月儿根本不是孤儿,而是她夫君的私生女!
程佳月,没错。
就是她的好夫君同远房堂姐程锦汐所生。
一个见不得光的孩子。
却就是这个孩子害她终生无子!
害她死不瞑目。
她不甘心啊!
楚瑶嫁过来时,侯府早已外强中干。
这些年,全靠她苦心经营、又掏空了嫁妆支撑偌大的侯府。
婆母早逝,一句长嫂为母,她毫无二话担起照护小叔、小姑的责任。
十多年来,她殚精竭虑,为夫君谋划前程,疏通人脉,辅佐程文渊一步步加官进爵,甚至拼尽全力托举他入了内阁。
而她的好夫君,初任内阁大学士的程文渊上岸第一剑,竟将矛头对准她楚家。
设计陷害楚瑶父兄谋逆。
卸磨杀驴也不过如此!
他口中的大义灭亲,让他功成名就。
楚瑶父兄被斩第二日,程文渊一跃成为内阁首辅。
......
“瑶儿,你在想什么呢?”
李氏见孙媳半晌不答复,皱眉催促。
楚瑶目光转向坐在一侧的程锦汐。
见她眼里露着几分急切与期许,看来也在迫切等着她答复。
楚瑶眼底带着寒意,继而看向李氏。
“老夫人,我同世子成亲才半年。若是名下突然多了个四岁女娃,怕会传出闲话。我看不妥。”
“这有什么不妥?就是记在你名下。”
“老夫人,若是她记在我名下,那我日后亲生女儿岂不是失了嫡长女身份?恕孙媳不能答应。”
李氏没料到一向恭顺的孙媳今日竟然忤逆她,心中有些着恼。
“女子是不是嫡长女又有何分别?”
“是啊,弟妹。”
一旁的程锦汐脸上带笑劝道,“月儿年幼,弟妹抚养这孩子长大,那还不跟你自个亲生的孩子一样?
不用遭生育之苦,就白捡个闺女,这可不是天大的便宜?!
再说了,这娃娃是佛祖所赐,可是不能拂了佛祖的好意。”
楚瑶唇瓣泛起讥笑。
“这么大的便宜,你怎么不捡?
这孩子是堂姐同老夫人上香路上捡来的。
我倒是觉得,这孩子是佛祖赐给堂姐的。不如堂姐收为养女好了。”
程锦汐瞬间变了脸色,一本正经道:“弟妹净说胡话,我一个孀居之人,佛祖怎会赐我个孩子?”
“那可不一定。兴许佛祖怜悯堂姐孤寂,特意安排个孩子到堂姐身边。堂姐可不能枉费佛祖的好意。”
“不会的。这孩子是老夫人千辛万苦跪求佛祖,为你和世子求来的。我如何能横插一脚抢去?就是我愿意,老夫人也不会同意的。”
程锦汐求助目光看向李氏。
“是啊。瑶儿,你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好意。月儿这孩子模样俊俏,又乖巧懂事。
这样的孩子你有什么可挑剔的?!
行了,这事就这样定了。
改日,我请族长来为你们主持过继仪式,正式将月儿记在你名下。”
楚瑶挺了挺脊背,不为所动。
“老夫人,这孩子我是不会要的。
您就是说破天,我也不会同意让她记在我名下。
就算您请族长来,也没用。”
李氏浑身一抖,怒目圆睁,瞪向楚瑶。
“楚瑶!你忘记我往日对你的教导了吗?!
女子要谦让恭敬、柔顺和婉。
侯府乃书香门第、清流世家。
不要把你将军府的粗野之气带过来。”
粗野?
是了,上辈子,李氏动不动拿腔作势。
在她面前处处表现书香世家清高姿态。
明明是她一品将军府嫡女下嫁五品文官。
却处处贬低她将军府教养上不得台面。
不时要她学书香世家女子教养。
那时,她心悦程文渊,也谨记父亲的嘱咐:嫁进侯府就要孝顺长辈、体恤夫君,做个贤惠懂事的媳妇。
是以此,她一改从小在军营养成的粗犷、豪爽习性。
从此恭顺谨慎,小心伺候老夫人、夫婿以及侯府一大家子。
按照他们的喜好行事,甚至完全丢了自己。
可她换来了什么?!
只是欺骗、利用和伤害!
这辈子,她再也不想委屈自己。
“老夫人,怎么我不收养这个孩子,就是我不恭顺和婉?
这又是什么道理?
您常说侯府清高门楣。
怎么侯府收养个嫡子、嫡女却像养只猫狗这般随意?
路边随便捡个孩子都可以入族谱。
咦!
别说,瞧这孩子眉眼,倒是有点像侯府哥儿、姐儿。
难道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世?
老夫人,我倒是想知道,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为何您非要逼迫我收养她?”
孙嬷嬷看了秋霜一眼,“行了,这里有我,你去忙别的吧。”
“孙嬷嬷,你就这么放走她?她刚刚以下犯上,还要对我动粗。你可得严加管教她。免得让她坏了侯府规矩。”
“秋霜是少夫人贴身伺候的丫头,就是老奴也不好多说她什么。
不过,堂小姐请放心,这件事老奴自会请示少夫人处理的。
堂小姐,你今日来可是有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听说府里库房有匹流光锦。
我想着月儿穿肯定好看,就想要来给月儿做身裙子。
谁知道,来的不巧,少夫人不在。
那就辛苦嬷嬷给我取来。”
孙嬷嬷脸上挂着笑,心中却在嘀咕。
少夫人不在府上,她随便问个人就知道。
偏这个时候来讨东西。
若是寻常东西,给她也就给她了。
可流光锦毕竟是稀罕东西,整个侯府也就那么一匹。
这不是为难她吗?
“堂小姐,按道理讲,您是府上客。
您需要什么东西,老奴该是马上给您寻来。
只是这流光锦不同,流光锦如今有钱难求。
府里统共就一匹,老奴实在不敢擅自做主给了堂小姐。”
听见被拒绝,程锦汐面上有些挂不住,她冷语道:
“孙嬷嬷可真是会见人下菜碟。这是瞧不起我是寄人篱下的客,才不肯将东西给我吧?
若是换成旁的主子,孙嬷嬷还会如此推脱吗?”
“堂小姐说笑了,老奴哪里敢瞧不起堂小姐。
堂小姐是侯府贵客。
只是老奴只是替少夫人管着库房钥匙。
少夫人没发话,老奴不敢先把东西给您。
要不这样,等老奴禀报了少夫人。
只要少夫人点头,老奴立马将东西给您送秋夕院去。”
“昨个五少爷不才从你手里取走了东西。怎么这会子,我来就不管用?
怪不得常有人说,有些奴才惯会狗眼看人低!”
孙嬷嬷听闻此话,心中恼怒,但还是耐着性子道:
“五少爷不过拿些寻常物件,也是份例里的东西。堂小姐实在不该如此为难老奴。”
“真是西北荒蛮之地养出的人物。
从主子到奴才个个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问你拿匹布都不肯给。
我不过想给月儿做身衣裳,你们却左右推脱。
还真当侯府之物都是你们瑶光阁的东西吗?
一个下人都敢为难主子!”
“堂小姐,老奴可不敢为难您。
只是,月儿毕竟是外人。
流光锦如此金贵之物,老奴实在不好擅作主张给她拿去做衣裳。”
“月儿怎么会是外人?!
你没听老夫人说要收养月儿?月儿日后必定是侯府主子!
你一个做奴才的,好好睁大你的狗眼。
欺辱了小主子,小心日后有你好看!”
孙嬷嬷心中虽恼怒,面上却波澜不惊,依旧道:
“侯府规矩如此,管家权是老夫人亲手交给少夫人的。
我一个婆子做不了少夫人的主。
堂小姐口口声声说侯府规矩,您该是知道的。
堂小姐先请回吧。
等老奴请示了少夫人,再拿给堂小姐也不迟。”
程锦汐狠狠白了孙嬷嬷一眼,拉着月儿的手冷脸出了门。
心中却嘀嘀咕咕咒骂个不停。
一群不开眼的狗奴才。
拿匹布料都推三阻四!
等日后我做了侯府姨娘,月儿成了侯府小姐,你们还敢这么难为我们吗?!
拜别秦氏,楚瑶这才回了侯府。
刚进瑶光阁,就见孙嬷嬷来报。
“少夫人,堂小姐下午来过,她想要那匹流光锦给月儿做衣服。”
“可。”
“可是......”孙嬷嬷犹豫说,“库中就只一匹流光锦,这东西金贵。给个外面来的孩子做衣服,是不是太可惜了?”
“不用管旁的,她要就给她。”楚瑶仿佛丝毫不在意。
“可二小姐老早就惦记这匹布,也跟老夫人讨过。”
“老夫人之前可是答应给她了?”
“那倒没有。”
“没有不就成了。让堂小姐过来取吧。”
“是。”
不出楚瑶所料,前脚程锦汐刚拿走布料,后脚二小姐程怡就跑去大闹秋夕院。
楚瑶闻信赶到秋夕院时,就见程怡站在院里,冲着房门大骂。
“我可真是开了眼了。
你赖上我们侯府,整日白吃白住也就罢了。
可你偏不知足!
还将外面捡来的野孩子当个宝!
当我不知怎么的。
什么祖母捡回来的孤儿。
还不是你捡到的,硬塞给祖母!
拿什么佛祖赐子做幌子。
我看你就是福薄,没本事自己生养孩子。
随便捡个阿猫阿狗都捧在手里当宝。
就她也配用流光锦?
别说她只四岁。
她就是长成大姑娘,也是有人生、没人要的野种!
还妄想强塞给我二哥二嫂收养,当侯府小姐!
做梦!”
月儿吓得躲到程锦汐身后,只偷偷拿一双眼睛滴溜溜瞧着。
程锦汐刚刚拿回那匹流光溢彩的锦缎时,还得意洋洋。
她就知道,只要她开口,楚瑶就得给她。
楚瑶是侯府少夫人又如何?
不过空管着钥匙账本。
她姓程,又是给老夫人看中的月儿要的。
她楚瑶敢不给?
只是她没料到,就因着她要了流光锦,就遭来脑子缺根筋的程怡如此一番羞辱。
她被程怡那番恶毒话语气得浑身发抖。
见程怡如此不留情面,她瞪眼回道:
“二妹,你一个堂堂侯府小姐,张口闭口野种、野孩子。
你还要教养不要!
月儿这孩子身世可怜,又遭人疼。
不只我喜欢她,老夫人也喜欢。
我给她要匹布做衣服,怎么了?
哪里碍着你的事了?”
“这匹流光锦多稀罕,你不知道吗?
你讨去给外面的野孩子做衣服?!
我跟祖母说过好几次了,祖母都没答应给我。
凭什么我堂堂侯府二小姐用不得。
那野孩子却能用得?”
楚瑶站在院门口,看热闹不嫌事大。
只可惜出来的急了,没带把瓜子。
跟来的孙嬷嬷焦急搓着手。
“少夫人,怎么办?您不去管管吗?”
“他们都姓程,都是侯府主子,又不是下人。哪里轮得到我一个外姓人管?!”
“可是,老夫人知道了会不会怪罪您?”
“老夫人不去管她们无故打闹骂嘴,却要管我?”
楚瑶冷笑。
上一世,她一早认下月儿。
月儿作为侯府嫡长女,自是从此锦衣玉食。
当然也没人敢置喙。
因为没有利害冲突。
程锦汐同程怡关系一直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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