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明舒傅直浔的其他类型小说《明舒傅直浔结局免费阅读玄学美人通阴阳,疯批权臣撑腰宠番外》,由网络作家“沐华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舒脸上还挂着笑,眸色却迅速沉了下来。她虽因修习风水术,清心寡欲,无意男女情爱之事,但这并不代表她看不懂男子眼中的欲望——一种始于皮肉色相的原始占有欲。颔首表示打过招呼,她决定换条小路走。可那孕妇却没放过她:“等等!大少爷,三弟妹说妾摸我们的孩儿,会让他脐带绕颈,妾好害怕啊,妾想问问三弟妹有没有法子让孩儿绕回来。”已经走出几步远的明舒,懊恼不已:让她多嘴!年轻男子:“三弟妹,留步!”明舒哪敢留?就当风大听不清,疾步抄小道,差点就要跑起来。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哎哟!一转弯,冷不防与人撞在了一起。一股清冷的草木淡香萦绕鼻间,明舒顿时知道她撞的人是谁了。“抱歉。”她捂着不知道有没有撞出鼻血的鼻子,皱着脸抬起头。“赶着去投胎?”傅直浔声音...
《明舒傅直浔结局免费阅读玄学美人通阴阳,疯批权臣撑腰宠番外》精彩片段
明舒脸上还挂着笑,眸色却迅速沉了下来。
她虽因修习风水术,清心寡欲,无意男女情爱之事,但这并不代表她看不懂男子眼中的欲望——一种始于皮肉色相的原始占有欲。
颔首表示打过招呼,她决定换条小路走。
可那孕妇却没放过她:“等等!大少爷,三弟妹说妾摸我们的孩儿,会让他脐带绕颈,妾好害怕啊,妾想问问三弟妹有没有法子让孩儿绕回来。”
已经走出几步远的明舒,懊恼不已:让她多嘴!
年轻男子:“三弟妹,留步!”
明舒哪敢留?就当风大听不清,疾步抄小道,差点就要跑起来。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哎哟!
一转弯,冷不防与人撞在了一起。
一股清冷的草木淡香萦绕鼻间,明舒顿时知道她撞的人是谁了。
“抱歉。”她捂着不知道有没有撞出鼻血的鼻子,皱着脸抬起头。
“赶着去投胎?”傅直浔声音淡淡。
明舒无语:“赶着去成仙!”
这人真是冷心冷肺嘴还毒!未来权臣了不起啊?她还是未来的玄学宗师呢!
傅直浔盯着她被撞红的鼻子,突然笑了下。
明舒一愣,随即瞪了他一眼:“二伯父的事,很急。后面那两位,你帮忙应付一下,走了!”
明舒也不管傅直浔答不答应,拉着木樨就跑。
傅直浔偏过头,看明舒落荒而逃的背影,忽然涌起一个很莫名的念头:当日她在紫宸殿上选他,大抵看中的是他对她的脸毫无反应吧。
啧,他的确分不太清女人的脸。
“三弟妹,等等——”
傅直浔眼神骤然一沉,眸中寒意森森。
可待迎上男子的热忱表情时,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疏淡:“大堂哥。”
*
葳蕤轩里,云夏正在喂雪团。
几日养下来,她和雪团的伤都好了大半。
一见明舒,云夏愣了愣,随即猛然站起身来:“三、三少夫人!奴婢、奴婢之前不知道您是三少夫人......奴婢给您倒茶!”
明舒赶紧喊住她:“不用忙。我刚进侯府,府里的事不清楚,我又不认识其他人,只能找你问一问。”
您怎么不问三少爷......云夏差点就把这话就说出口了,亏得雪团叫了两声,她才反应过来。
府里的人都不待见三少夫人,包括三少爷。
但她不是。
三少夫人还了云清姐姐公道,她知道三少夫人是好人,她喜欢她。
“您想知道什么?”
“二房的事。像二房有哪些人,性情如何,平日里喜欢些什么之类。”
云夏知无不言:“二房共有五位主子,奴婢一一讲给您听。”
“二老爷没有入仕,平日里就玩玩古董、遛遛鸟,性子随和,待下人也宽厚。”
“二夫人是将门独女,嫁妆颇丰,二老爷平日里不管事,二房上上下下都是二夫人管,事一多,脾气难免大些......”
明舒默默评价了一句:何止是大些,简直暴躁,怼天怼地的那种。
说到这里,云夏叹了口气:“其实二夫人也挺不容易。她生了四个孩子,二少爷只活了三天。”
“二小姐六岁时高烧三日,虽说捡回一条命,却烧坏了脑子,如今十六岁了,还是六七岁的小孩心性,说亲都不好说,大抵只能养在家里了。”
“二夫人拜了不少菩萨烧了不少香,才终于生下四少爷和五少爷,自个却差点丢了命,大夫说不能再有孩子了。”
“二夫人把四少爷和五少爷当命一样疼,就怕他们出差池。”
明舒皱了眉头。
她昨日看二伯母的命宫和子女宫,命格里有五个孩子,但都留不住。
五个孩子......
“除了二少爷、二小姐、四少爷和五少爷,二伯母有流过孩子吗?”
云夏一怔,念及明舒的能耐,她也就不隐瞒了:“听年嬷嬷说,在二少爷之前,二夫人流过一个成形的男婴。”
“这事说来也蹊跷。那时二夫人刚嫁进来,身子骨好,怀孕很顺利,连孕吐都没有,大夫说定能稳妥生下来,可五个多月的时候,二夫人从梦中惊醒,孩子就掉了。”
“当时府里都说是鬼魂作祟,还特地请了道士做法事。第二年,二夫人怀上了二少爷,怀胎九月都是平平安安的,谁知道生下来不久就没了。”
“二夫人差点疯了,总说宅子里有鬼,和尚道士来了一波又一波,后来娘家就把二夫人接了回去,养了几个月才送回来。”
“二夫人回来的时候,抱着一把刀。据说是将军上战场时的佩刀,能镇煞。”
“二夫人把刀放在堂屋里,一放就是好多年。后来二小姐出事,她才将刀放进了库房,再也没拿出来过......”
云夏见明舒一脸发呆的神情,不好意思道,“奴婢是不是扯远了?”
明舒回神:“我听入迷了,二伯父和二伯母还挺坎坷的。”
云夏张望了下四周,压低声音:“可不是?除了老夫人,侯府里最好相处的就是二房了,二夫人虽说脾气大,可刀子嘴豆腐心,待下人很大方的。”
明舒心念一动,忍不住问:“大伯父那边不好相处?”
见云夏又开始张望,明舒索性道:“木樨,你去门口守着。”
又把刚来路上遇到的事,挑要点跟云夏说了,“我瞧着,那应该是大少爷和他的妾室或姨娘吧?”
“是袁姨娘。”
“我们并不相识,她为什么要请我去她院里喝茶呢?”
云夏一脸不屑:“袁姨娘不是请您去喝茶,是显摆她的肚子呢!怀个身孕,跟怀了个菩萨似的,恨不得所有人都供着她!”
“啊?”明舒用“我不懂啊你快给我说说”的眼神,期待地看着云夏。
“大少爷今年二十五,还在考举人。读书人的事奴婢也不懂,反正就经常去参加这个诗会,那个茶会,听年嬷嬷说,去的大都是秦楼楚馆,可费银子了。”
“一年前,大少爷一掷千金,把花魁娘子带回了府,就是袁姨娘。”
“这事把大老爷和大夫人气得够呛,可老夫人最疼大少爷,加上大少爷一口咬定袁姨娘好生养,大老爷和大夫人不得不同意。”
云夏摇头叹气,“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成亲四年,一直无所出。第三年时,大少奶奶还做主抬了两个通房,可还是颗粒无收。”
“府里都说大少爷不行......所以,大少爷这么赌咒发誓,看在子嗣的份上,家中长辈也只好认下了。”
“袁姨娘肚子也争气,半年后就怀上了。侯府大房长孙啊,她可不得恃宠而骄?”
说到这里,云夏也是掏心掏肺,“三少奶奶,也不是说您怕袁姨娘,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您能离她远点就远点。说句难听的,她那肚子要有点闪失,谁担待得起呢?”
明舒点点头:“我记住了,谢谢你啊,云夏。”
心里却是一团狐疑。
从大房到二房,再到只有傅直浔一根独苗的三房,这定远侯府子嗣之事,着实艰难了些。
“那个亡国公主快死了吧?”
“熬不过今晚,明日就能找秦将军领赏了。”
“二哥,南宁国第一美人,就这么没了,有些可惜啊......”
“啧啧,还真是挺可惜的。”
“趁还有气,咱哥俩尝一尝滋味?”
“她身边还有个侍女啊......”
“一起睡了呗!”
“嘿嘿......”
明舒在一片混沌里,隐隐听到有人说话,随即身边传来尖锐的叫声:
“你们想干什么?滚开!”
“你说呢,呵呵......”
艰难睁开眼,重影渐渐在明舒眼中清晰起来。
两个身着军装的男人,正拉扯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
什么情况?
明舒这两日都窝在她和师父的算卦小店里,一觉醒来,怎么现代变古代了?
还暴力伤害!
男人狠狠打了那女子几巴掌:“老实点!二哥,这个丫头我先睡,你去睡美人儿公主。”
“中!”
满脸淫笑的男人解着裤腰带,跪在明舒两侧:“哟,醒了?小公主别害怕,大哥让你在死前也享受享受做女人的快乐!”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随即男人压在明舒身上,用力撕扯她的衣服。
草!
明舒跟随师父习武多年,下意识地提脚去踢这个恶心的男人。
可身子软绵绵的,加上男人又死沉死沉,她竟然踢不动。
“撕拉——”
胸口一阵凉意,紧接着,湿热又急促的气息扑在雪白的肌肤上。
明舒大怒,踢向男人的命根子,用尽全力踢踹。
男人大叫一声,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山一样的身子压在明舒身上。
明舒喘不上气,憋得脸通红。
另一个男人听闻动静,提着裤子走过来:“二哥,怎么回事?”
明舒心中一紧。
他要是动手,她没有还击之力。
手在床上摸索,只摸到坚硬的床板,还有一个冰冷的东西......是男人腰侧的匕首!
那人已经探下身来,浑浊的眼瞪着快要憋死的明舒:“二哥,别把人给压死了。你前两天不是刚睡过女人,怎么......”
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明舒身上的男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人最靠近明舒时,寒光一闪,匕首狠狠刺进了他的心口。
那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的匕首。
“贱人......”
他去拔腰间的匕首,可方才他把衣服解开了,匕首不在身边。
“老子杀了你......”
伸手去掐明舒,下一刻却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明舒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风水师对人体器官及穴位的了解,不亚于法医。
这一刀她刺得精准无比。
要不是她身子太过虚弱,匕首会刺得更深,这人不会有时间说遗言。
半晌之后,地上的女子穿好了衣服跑过来:“公主,你醒了......”
明舒愣愣看着面前满是泪的肿脸,无数陌生的记忆涌入脑中。
她穿进了一本狗血小说里!
女主也叫明舒,曾是南宁国最尊贵的梵音公主。
如今国已灭,皇帝皇后都死了。
一众皇族子弟被押解到东晟国帝京,等待文宣帝发落。
梵音公主虐身虐心的后半生,即将拉开帷幕。
真是一个......天崩开局啊!
明舒来不及震惊,更无暇感慨。
按书中的剧情,是男主——东晟国太子在最后关头救下了女主。
太子快来了!
她不能再跟太子产生纠缠!
“木樨,”明舒唤侍女,“快去把他脱掉的衣服穿上!”
侍女没有拖后腿,虽然手有点抖,可还是完成了主子的嘱咐。
明舒艰难地撑着床坐起身,看了哆嗦的木樨一眼,决定还是自己动手。
“扶他到床边。”
她将匕首塞进男人手里,然后握着他的手,刺进床上“二哥”的心脏。
伪造了两人互刺而亡的现场。
粗糙是粗糙了些,但时间太紧,也只能如此了。
木樨惊叫了半声,随即一把捂住自己的嘴。
“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去跟长姐他们会合。”
明舒用沾满血的手,按住木樨的肩,目光坚定,“别怕。”
木樨眼中还残留惊恐与迷惘,但她答应过皇后保护好公主,绝不食言。
“奴婢背您。”
明舒知道木樨有异于常人的力气,毫不犹豫地爬上了她的背。
两人刚离开农家小院,便见太子带着人急匆匆来了。
明舒赶紧示意木樨躲到大树后面,指了指山上:“我们抄近路。”
木樨看了看惨淡的月色,很是担心:“山路没走过,天又黑,奴婢怕迷路。”
“我来指路。”
说话间,明舒已借月光打量完四周,掐指算了一把:“先上山,往东走。”
木樨迟疑了下,一咬牙,背着她那从小不分东南西北的公主上了山。
明舒回头,看到小院里燃着几支火把,心头微微一松。
书中,太子救下重伤的梵音公主,心疼不已,不再克制对她的喜欢,将她带在身边。
天真烂漫的梵音公主,为保护亲人,在文宣帝假惺惺地赐婚皇恩里,选择做了太子侧妃。
想到即将到来的赐婚,明舒不禁头大。
跑是跑不掉的。
她一个现代风水师,纯技术人才,搞宫斗也是搞不成的。
毕竟,太子妃秦楠战斗力可不是一般的强大!
现在太子还只是暗戳戳喜欢梵音公主呢,秦楠就命那两个猥琐男在饭菜里下药,送她归西。
要是太子陷入爱情漩涡里,秦楠还不得疯?
深秋的夜里,明舒连连打了几个寒战。
*
木樨很靠谱,顺利将落单的明舒送回了营地。
明舒用破布裹着头,像影子似的缩在角落里,尽量不让人注意到她。
身子虚弱得不行,吃饭都要木樨喂,可明舒却顾不上这副残破的身子。
明日就是赐婚的日子。
她把狗血小说的情节回忆了一遍又一遍。
得出一个勉强还成的赐婚人选:文宣帝。
保自己的命,保南宁皇室的命,只能选择最粗壮的大腿。
太子能强得过皇帝?
虽说文宣帝只有两年的寿命了,可她是风水师啊,师门是有续命秘法的。
只要她能给皇帝吊命,宫里那些女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多少得顾忌一些,战斗力也就没那么强了。
就这么选吧!
战战兢兢过了一日一夜,明舒随众人入了帝京,被带到一处府邸清洗换衣。
她第一次在镜中看到了梵音公主的脸。
脑中只冒出四个字:红颜祸水。
即便一脸病容,即便破衣烂衫,可那张苍白的面庞,依旧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难怪太子会为了梵音公主,不惜舍弃至高无上的权利。
难怪太子妃秦楠嫉妒得发狂,疯子似地要弄死她。
明舒开始犹豫要不要选文宣帝了。
她一个女人都抵挡不住这张脸的诱惑,皇帝也是男人啊,变成第二个太子怎么办?
后宫女人变成第二、第三个秦楠怎么办?
要不......毁了这张脸?
明舒握着簪子,下不去手啊。
一咬牙,破了风水师不算自己命的规矩,算了一卦。
天雷无妄,下下卦。
象曰:飞鸟失机落笼中,纵然奋飞不能腾,目下只宜守本分,妄想扒高万不能。
明舒无语:皇帝和太子都不能选,那选谁?
“公主,到时辰了,我们该进宫了。”
明舒只得起身,顺手收了算卦的铜钱,不经意却发现铜钱的位置有异样。
这个异样......是出路。
出路在......西南。
*
明舒半张脸藏在木樨的肩头,另半张用浓密的乌发遮挡,和众人一起进了宫。
跪在紫宸殿时,她更是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个影子。
心中默默祈祷:也许经过前天的事,故事发生了变化,文宣帝不赐婚了......
“梵音公主何在?”
一道威严的声音,“咔嚓”捏碎了明舒的幻想。
明舒只能挣扎着起身,低着头慢吞吞地走上前,再俯跪地上:“民女在。”
“抬起头来。”
明舒心里骂了一通皇帝这个“事儿爹”,无语抬头。
毫不意外,她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交头接耳声。
而右前方,太子的目光炽热得把她架在火上烤。
甚至,文宣帝的眼神也有一瞬间的呆愣。
明舒心情沉重得像上坟。
明舒点头:“真的。你仔细看院子里的花木,矮小又稀疏。可木门上的漆都掉了,石桌石椅也有了年头,说明老夫人在这里住的时间不短,按理花木应该很高大茂密才是。”
木樨一点即通:“花木都是新种的!”
“对。原来的花木枯死了,便只能换新的。”
木樨不解:“可怎么会都死呢?松、竹这些很好养活。”
明舒压低声音:“这院子里有一股极厉害的阴气,日夜不休地吞噬着周围的阳气。”
木樨一惊,正要细问,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来。
“雪团,你在哪呢?雪团——”丫鬟在院子里找了一圈,眼都红了。
木樨更吃惊了:“雪团......狗真不见了啊!”
明舒迅速算了一卦,当机立断:“木樨,一起去找狗,不然真死了。”
“我们不是要等老夫人醒吗——”
“瞧这情形,狗是老夫人的宝贝,要是出事,我怕是得给她侍疾。”
木樨一听,赶紧扶着明舒走出院子。
见那丫鬟还跟无头苍蝇似的,明舒喊了她一声:“快跟上,我知道狗在哪里!”
一路往西北找去。
那个叫云夏的丫鬟六神无主,一路都在絮絮叨叨:“奴婢早上带雪团遛弯,遇到年嬷嬷,她拉着奴婢说三少爷夫人的事,奴婢要遛狗呢,本想说两句就走,可嬷嬷一直说。
“后来雪团就不见了,奴婢找遍了整个侯府......雪团很乖的,从不乱跑。早知道雪团会不见,打死奴婢也不跟年嬷嬷唠嗑......”
明舒在心里默默:就你这什么话都往外倒的性子,打死你,你也得飘回来跟年嬷嬷唠嗑。
不过,这狗的事确实蹊跷。
卦象显示的是“飞来横祸”。
它会像老夫人院子里的花草一样,慢慢枯死,而不是横死。
三人在侯府西北角的荒地上停下。
在这里,明舒感受到了狗微弱的生气。
“以前这儿是堆放杂物的院子,后来走了水,还闹鬼,渐渐就没人来了,奴婢也从不带雪团来这里的......”
明舒眉头微微一蹙,闹鬼?这儿的阴气还没老夫人院里重呢。
但此时没空探究。
“仔细找找,雪团一定在这里。”
三人分头行动,偌大的地方都找遍了,并没有雪团的踪迹。
察觉那股生气快消失了,明舒心一横,问云夏:“你身上有雪团平常用的东西吗?”
云夏摸了摸荷包,掏出一个小布球来。
“烧了。”
“啊?”云夏一脸蒙。
“狗快死了,烧!”明舒语气严厉。
云夏又赶紧掏出火折子。
在布球被点燃时,明舒十指翻飞,口中低低念着咒符。
木樨和云夏一脸惊讶,目光渐渐从明舒身上移至布球燃烧后的烟雾上。
原本四散的烟雾,仿佛被无形的手聚拢成一团,笔直飘向东南方。
“跟着烟指的方向找!”
明舒脸色惨白,身子本就虚弱,此刻施展师门法术,简直跟抽她的精魄无异!
云夏还愣着,木樨已经找去了。
烟雾的尽头是一堵倒塌的墙,乱七八糟堆着的砖头里,有个一尺宽的小洞。
木樨心念一动,想起了那堆狗屎。
细细的,小小的。
雪团是只小狗!
她跪在地上,一边扒碎石,一边大喊:“云夏,过来帮忙!”
待两人扒开石头,一团毛茸茸的东西露了出来。
“雪团!”云夏惊呼出声。
一支短箭射进了它的身体,雪白的毛被血染红了大半。
木樨小心翼翼抱起小狗,探了探:“还有气呢,快去找兽医!”
云夏接过雪团,拔腿就跑。
木樨一转头,就看见明舒身子晃了晃,重重摔在地上,额头都磕破了。
“公主!”
木樨心中一慌,急忙背起陷入昏迷的明舒,想了想,只能去找赵伯。
可到了东院,喊了半天都没人。
木樨不敢把明舒一个人放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只能又背着她去找老夫人。
谁知却在院门口被汤嬷嬷拦住了:“让三少夫人给老夫人请安,她竟然跑了!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公主晕倒了,需要看大夫——”
汤嬷嬷冷笑着打断:“装晕吧?后宅这些手段我瞧得多了,别想糊弄我!来人,把三少夫人押到祠堂,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你——”木樨怒不可遏。
此时,一个背药箱的男子疾步行来,木樨猜他是来给雪团治伤的大夫,不知道能不能救人,但此时也顾不上了,大喊:“求求你,先给公主——”看看病。
话音未落,两个壮实的仆妇就架住了她,将她和明舒拖了出去。
那大夫奇怪地扭头,汤嬷嬷却催促:“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看看狗!”
黑沉沉的祠堂,又阴又冷。
木樨抱着明舒,不停搓着她没有热气的身子:“公主,醒醒啊......公主——”
呜咽着,眼泪落了下来。
“木樨......”怀里传来低低的声音。
木樨破涕而笑:“公主,您醒了!”
“别哭,我没事,就是没力气了,缓一缓就好......”
明舒没有睁开眼睛,她按着师门秘法调节气息,渐渐陷入虚空状态。
“嗯,我抱着公主。”
主仆两人坐在冷冰冰的地上。
木樨心中凄凉,只觉得侯府像座巨大的监牢,她们要么被拖出去斩首,要么困死在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人推开了。
一道颀长的身影,从灰沉的光里走进来。
木樨愣愣看着他,一时竟忘了开口。
傅直浔的目光却落在明舒脸上,看到额头干涸的血迹,剑眉几不可见地皱了下:“带她回去。”
木樨心中悲恸又茫然,低低回了一句:“回哪里去?公主没有家了......”
傅直浔沉默了下,开口:“要是想冻死在这里,那就继续待着吧。”
木樨终于回过神,抱着明舒就要起来。
可她跪坐太久腿麻了,不但自己起不来,还把明舒摔在了地上:“公主——”
明舒身子一疼,从虚空之中抽离,不由睁开了眼睛。
下一瞬间,茫然的眼渐渐睁得浑圆。
她看到傅直浔单膝跪地,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穿过她的膝下,竟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傅直浔亦看着她,眼神跟这祠堂一样冷,红唇动了下:“能活?”
似没头没脑的两字,明舒却听懂了,虚弱却坚定:“能。”
傅直浔抱着明舒走出了祠堂。
路上看到丫鬟和仆妇,不是匆匆忙忙,就是慌里慌张。
明舒知道缘由。
心里反复掂量,话最终出了口:“雪团救不活,是吗?”
傅直浔微微一怔。
明舒却直直看着他:“我能找到雪团,也能救活它,你信吗?”
傅直浔剑眉一挑,眼中的清冷散了些,显出几丝饶有趣味来:“要是成了,我信。”
明舒暗自深吸一口气:“好,你找根人参来,我让你信。”
文宣帝清了清嗓音,一副仁君模样:“慧昭皇后乃天下女子楷模,你是她最疼爱的女儿,朕为你赐一门婚事吧。你想嫁何人?”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明舒看到太子激动得身子都战栗了一下。
文宣帝这施恩一般的赐婚,也算一箭双雕:
其一,显摆他的宽厚仁慈,看,朕虽然覆灭了南宁国,可朕敬佩慧昭皇后啊,还替皇后照顾她女儿呢;
其二,给太子的嘉赏,毕竟南宁国是太子打下来的——当然,下旨赐婚那是强迫,让梵音公主自己选,便成了天作之合,区别大着呢!
明舒一边唾弃虚伪的文宣帝,一边也感谢他如此心机。
大殿两边站着文武百官,文官在左,武官在右。
紫宸殿坐北朝南。
西南角......站的是末流文官。
明舒假模假样地先表示吃惊发愣,随即磕头谢恩,最后真像选婿一样环顾四周。
目光来来回回绕了几圈后,慢慢落在西南角,多停留了一瞬。
随即,明舒收回目光,又朝文宣帝磕了个头:“皇上给民女赐婚是一番美意,但若民女中意之人不愿意,这美意便成了恶意,故而民女想问一问他的意见,不知皇上允不允?”
文宣帝颔首,似很满意:“果真是慧昭皇后的女儿,心地纯良,朕允了。”
明舒站起身来,跪了老半天,本就虚弱的身子头重脚轻,一个踉跄直直往前冲了两步。
一稳住身形,抬头就看到太子惊喜又期待的目光。
两边的臣子更是一副“走个过场而已,不选太子还能选谁”的表情。
明舒暗暗深吸一口气,毫不犹疑地转过身子,一步一步往前走。
她没有看到太子震惊的眼神。
四周安静极了。
明舒坚定地走向西南角那个惹眼的男子。
男子身形挺拔修长,足足高周围官员大半个头。
气质清冷矜贵,站着便是一道风景。
至于容貌......女人堆里,梵音公主称第一,男人堆里,他便拔头筹。
他是东晟出了名的美男子,更是未来权倾朝野的宰辅,傅直浔。
现在嘛......算算时间刚中探花不久,大抵在翰林院当编修。
卦象说不要攀高枝,七品小官顶多算一棵小树苗。
所以,选他!
明舒在距离傅直浔半丈多远的地方驻足,微笑看着他:“这位大人,你结亲了吗?”
傅直浔幽深清冷的凤眸里,映出一张苍白但镇定的脸。
他在吃惊过后,回了两字:“不曾。”
明舒笑容更浓。
书里的傅宰辅,是坐上吏部尚书之位后才娶妻——至于是谁就不清楚了,毕竟他只是个十八线配角。
明舒往后退半步,浅浅行了一礼:“妾愿与大人相守,白首不分离,大人可愿意?”
她的声音虚弱无力,可落在一片死寂的大殿里,却不亚于惊雷阵阵。
傅直浔身边的官员,看看文宣帝和太子,再看看傅直浔和明舒,脸色古怪又惊恐。
活像明舒问的是他似的。
傅直浔的红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黑眸暗沉如海,清冷之气似凝成了冰霜,透着一股寒意。
明舒依旧面带微笑,直勾勾看着他,背脊挺得笔直。
她相信她的专业,卦象不会错。
她也相信人心,能坐上宰辅之位的人,心思必异于常人,也更懂得取舍——他若拒绝,便是当众驳了皇帝的脸面。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在明舒脸上的笑开始僵硬时,傅直浔退后半步,拱手施礼,声音清冷平静:“在下愿意。”
明舒笑容绽放:“大人如何称呼?”
“傅直浔。”
明舒点了下头,转身走到文宣帝面前跪下:“皇上,民女想嫁傅直浔。”
太子脸色铁青。
文宣帝脸上已经没了虚伪的笑。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好,朕为你和傅大人赐婚。”
*
因明舒拂了文宣帝的意,后面皇帝对南宁皇室的发落就显潦草。
没了书中有下人伺候的宅院,直接圈了一处山头,让他们自生自灭去。
一离开皇宫,二姐明斐就指着明舒的鼻子骂:“你为什么不嫁给太子?你是要害死我们不成!”
长姐明安喝止:“阿斐,不许胡说!”
明斐气得眼圈都红了:“谁都看得出,皇帝赐婚就是让小妹嫁给太子,她看不懂吗?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明舒面色一沉,正要开口说“嫁太子就能救我们的命,那你去嫁”。
明安一个巴掌打在了明斐脸上。
不仅把明舒、明斐,连小弟明澈、小妹明窈也给吓蒙了。
明安绷着脸:“南宁是亡国了,但我们还没沦落到要牺牲小妹,去求苟活的地步!”
又对明舒说,“今日你做得很好,没有丢母后的脸。”
褪下手腕上最后一只金手镯,塞进明舒手里,“以后长姐顾不了你,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明舒只觉得手镯沉甸甸的,下意识地想塞回明安手里。
明安却说:“这也是你唯一的嫁妆了,拿着。”
明斐哭着说:“你把唯一的镯子给了她,那我呢?我以后也要嫁人的啊!从前母后偏心,如今你也偏心,就因为她长得最好看,你们就都偏心!”
明安一把扯着她疾步上了马车。
六岁的明澈看着明舒,强忍不哭:“三姐姐,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我送你出嫁。”
三岁的明窈抱着明舒的大腿,哭唧唧地:“窈窈舍不得三姐姐。”
明舒忽然就明白了,为何书中的梵音公主以命护家人。
她蹲下身子,认真对明澈说:“好,你送三姐姐出嫁。”
又摸摸明窈的头:“三姐姐又不远嫁,有空就来看窈窈。”
心里也默默对两个孩子许下承诺:我会代替曾经的梵音公主,好好保护你们。
*
皇帝赐婚,加上梵音公主特殊的身份,三日后,明舒就进了定远侯府。
没有婚礼。
也没有拜堂。
甚至连新郎傅直浔都没有出面。
带明舒和木樨入侯府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仆,自称姓“赵”。
“少夫人您初来帝京,许是不知定远侯府的情况。”
“侯府共有三房,大房住正中的五进院落,二房住左边,少爷是三房,住右边。”
“老爷和夫人都已过世,如今三房就少爷一人,平日里由老奴伺候。”
明舒一听傅直浔上无父母,倒挺满意的。
以前师父喜欢看“老娘舅”,那些婆媳矛盾、家长里短的,看得她血压能直线飙升。
“侯府没有分家,不过少爷跟二房和三房不大往来,只每隔五日会去老夫人院里请安。”
明舒瞬间心情就晴转阴了。
还有个老太太啊......
听赵伯的意思,傅直浔都要请安的老人家,她作为新妇,自然也得去。
老太太总比太子妃好,至少老人家战斗力上不去。
明舒安慰自己。
说话间,已进了最里院。
“少夫人您住这里,少爷住第三进的院落,老奴住最外面,您有事叫老奴。”
交代完这些,老赵就走了。
木樨瞪着空荡荡的院落:“姑爷的意思,是让我们自生自灭吗?”
明舒推开了正房的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一床,一桌,一柜,两把椅子,再无其他。
“他挺客气了,至少让人把院子和屋子打扫干净了。”
明舒心态很平,指了指木樨身上单薄的包裹,“我也没嫁妆,就不指望傅大人出聘礼了。”
木樨皱了眉:“床上只有一条毯子,您还病着呢,晚上怎么睡?”
明舒迟疑了下,把金镯子交给木樨:“当了,买些褥子和冬衣。”
木樨落下泪来:“这是长公主给您的嫁妆啊......”
老夫人的院子里,一片愁云惨雾。
大夫是经验丰富的兽医,拔出了雪团身上的断箭,包扎止血还给喂了药。
按理说好好养着就行,可雪团却依旧出气多、入气少,眼看着是要没了。
老夫人一边哭一边骂:“雪团要是出事,我让你们一个个都陪葬!”
首当其冲受罚的,是照顾雪团的云夏。
汤嬷嬷命人狠狠打了一顿。
明舒被傅直浔带到老夫人院落时,恰好瞧见浑身是血的云夏,正哭着求饶命。
汤嬷嬷尤不解恨:“真该拿你的命换了雪团的命!没用的东西!”
这话跟惊雷似的,在明舒脑中炸开,她身子微微一僵。
定了定心神,她跟傅直浔说:“雪团一直由云夏照顾,它最依赖她。让云夏抱着雪团离开老夫人住处,在侯府西南找个院落住下,雪团会好起来的。”
傅直浔:“只要换个住处?”
明舒点头:“是。老夫人住处阴气太重,雪团又受了重伤,魂魄很容易被阴气里的邪气勾走。”
傅直浔盯着她,清冷的眸色多了几分暗沉。
将明舒交给木樨,他唤了一声:“汤嬷嬷。”
飞扬跋扈的汤嬷嬷赔着笑脸:“三少爷。”
“把雪团抱出来交给云夏,带去葳蕤轩。”
“这贱婢办事不力,怎好再把雪团......”
汤嬷嬷的声音戛然而止。
明舒看得真切,傅直浔只淡淡扫了汤嬷嬷一眼。
眼神里只有一个意思:我不想听你废话。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跟他做死对头,此人心机深不可测,是比秦楠更可怕的人。
冷飕飕的目光落在了明舒脸上:“你说老夫人院子里有阴气?”
明舒收回心思:“嗯,老夫人之前应该有所察觉,院子里草木位置有很明显的风水局痕迹,屋子里定然也有。不过——”
她话音一转,“没有找对阴气的来源,再好的风水局也压不住。”
汤嬷嬷弱弱地开口:“三少爷,她一个小丫头懂什么?你别听她瞎——”扯。
傅直浔:“主子说话的时候,没有下人开口的份,规矩不懂?”
汤嬷嬷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竟不敢反驳。
傅直浔示意明舒继续往下说。
明舒:“我能找出阴气来源,但得先喝一碗参汤。我没力气。”
傅直浔似笑了一下,极快极轻,明舒以为自己眼花了。
很快,一早上不见人影的赵伯就端了参汤来。
明舒一口干了。
可真难喝......
也不知是热汤的缘故,还是心理作用,明舒感觉好多了,让木樨扶着自己仔细查看院子。
傅直浔的目光在她额头的血迹上,多停留了一瞬。
屋子里,老夫人正哭得不能自已,瞧见明舒,猛然惊了一下,哭声乍止:“鬼......有鬼!”
明舒也被吓了一跳。
见老夫人惊恐地盯着自己,她不由朝一边的铜镜瞧了一眼。
差点也把自己给吓着了。
煞白的脸,又大又黑的眼,额头红肿还有血迹,加上几缕散下的发,可不跟女鬼似的?
“快、快请清虚道长来捉鬼啊!你们都是死人吗?”
怕被下人打出去,明舒急忙行礼:“明舒见过老夫人。”
“我不认识你,你不要来找我!”老夫人六神无主,高喊,“汤嬷嬷!汤嬷嬷!”
汤嬷嬷跑进来,老夫人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你不要走开,有鬼啊!”
汤嬷嬷见老夫人惊恐地瞪着明舒,拍拍她的手宽慰:“这是三少奶奶,大白天的,没有鬼。”
老夫人这才冷静下来,嘟囔了一句:“不是说梵音公主是南宁第一美人吗?怎么长得跟鬼似的......”
明舒:“......”
看老夫人弥漫黑气的脸,念及寿元所剩不多,她就不跟老太太一般见识了。
阴气源头也不在屋里。
明舒便转身去了其他几间屋子,都没发现问题。
那么,跟她最初的判断一样:阴气来自院子里。
闭上眼,她的脑中出现了院子的布局,五行八卦套印其间,阴阳界线清晰分明。
随即,无关细节层层剥离,唯剩一道浓重的黑线。
一流的堪舆师,需要能看透阴阳的天赋,而这样的人才,百万人里都出不了一人。
从前,这样的天赋和能力,给予明舒的是鹤立鸡群的骄傲。
如今,这个天赋却成了她在这里活下去的唯一资本。
明舒闭着眼,沿着黑线慢慢往前走。
傅直浔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眼前还是满脸倒霉样的女子,可她身上的气质却已截然不同。
仿佛穿行于阴阳两界的鬼魅,又似漆黑夜空里耀眼的星辰,既矛盾,又和谐。
而当她睁开双眸时,他的心更是猛然一震。
那双眼......好似能窥破世间的一切,宛若神明俯瞰十方世界、万丈红尘。
明舒没瞧见傅直浔满是探究的眼神,直勾勾看着花架下的圆井。
井幽深暗沉,一股阴冷的黑气自水底翻涌而上,于瞬间溢出井口,萦绕明舒周身。
那黑气仿佛饕餮,朝明舒张开了巨大的嘴......
明舒后退两步,骤然收回目光,按着胸口大口喘气,心脏狂跳不止。
木樨急忙上前扶住她,明舒支撑不住,整个人都跌进了她的怀里。
傅直浔盯着她只有眉眼乌黑的白脸:“赵伯,参汤!”
一连灌下两碗浓浓的参汤,明舒的唇才泛起一层极浅的粉色。
“你要找的阴气来源,就在井里?”
明舒“嗯”了一声:“我体力不够,看不清下面。但据我的经验,应该是鬼魂所化的怨灵。它被困在里面,日积月累,阴邪之色外溢,而它为了不魂飞魄散,又不断吸噬四周阳气,这才导致院中草木枯萎,人减寿元......”
傅直浔眉心微微一跳,不由看了眼被汤嬷嬷搀扶着走出来的老夫人。
明舒点了点头,傅直浔顿时就明白了。
“傅天!”
赵伯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青衣男子,傅直浔指了指井:“下去探探!”
赵伯拿来一捆绳子。
傅天把绳子系在腰间,干脆利落地下了井。
老夫人看得一脸茫然:“这么冷的天,他下井做什么?”
明舒忍不住看了看老夫人。
大冷天磋磨她,肯定跟善良无关;可如今说出的话,又一副傻白甜样,这老太太活得可真随心又不费脑。
“水下有脏东西,找一找。祖母,外面冷,你还是进屋哭你的雪团去吧。”
“对啊,我的雪团呢?它要是死了,我可没法活了......”
明舒:“......”
懂了,这老太太就是个憨憨,爱憎分明,哄着就成。
傅天很快就上来了:“下面除了一层淤泥,什么都没有。”
傅直浔看向明舒。
明舒想了想,直截了当地问:“最近五年这院里死过人吗?”
哭了一会又觉得没意思的老夫人,回得斩钉截铁:“当然没有。死过人的院子,我肯定不会住的!”
说完,求认同似的又问汤嬷嬷,“你说是不是?”
汤嬷嬷立即回:“是,老夫人金贵之躯,自然不能住死过人的屋子。”
明舒却注意到汤嬷嬷的眼睛迅速往右上方动了动。
这是说谎的反射动作!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