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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全家烧死,嫡女浴火重生杀疯了:孟听枫李放番外笔趣阁

晓祝丞鸣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少女神情失落,“谦之哥哥,我知道你是不愿的,可我也没有别的法子了。那我们,有缘再相见吧。”程才如同被当头一棒,他要的哪是去京城的马车,他要的是这华贵马车背后所附着的权势!他绝不能就此错失良机!程才一掀衣袍跪下,“小人程才愿终身为小姐效劳,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绝不背叛!”随后在王衔好奇、戏谑的目光下,他签下了奴契。孟听枫神情显露几分尴尬,“谦之哥哥......”可程才却转变得非常快,他立马说:“往后小的便是小姐身边的随从,还是莫坏了规矩,小姐唤小的程才便好。”他说完,非常自觉地爬上马车,坐在了帘子外边,丝毫不嫌弃上面鲜血泥污沾了衣服。老嬷嬷看着他的模样,放下心几分。王衔也是觉得稀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书生,不都是最重视文人风骨的吗...

主角:孟听枫李放   更新:2025-02-22 14: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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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听枫李放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全家烧死,嫡女浴火重生杀疯了:孟听枫李放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晓祝丞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少女神情失落,“谦之哥哥,我知道你是不愿的,可我也没有别的法子了。那我们,有缘再相见吧。”程才如同被当头一棒,他要的哪是去京城的马车,他要的是这华贵马车背后所附着的权势!他绝不能就此错失良机!程才一掀衣袍跪下,“小人程才愿终身为小姐效劳,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绝不背叛!”随后在王衔好奇、戏谑的目光下,他签下了奴契。孟听枫神情显露几分尴尬,“谦之哥哥......”可程才却转变得非常快,他立马说:“往后小的便是小姐身边的随从,还是莫坏了规矩,小姐唤小的程才便好。”他说完,非常自觉地爬上马车,坐在了帘子外边,丝毫不嫌弃上面鲜血泥污沾了衣服。老嬷嬷看着他的模样,放下心几分。王衔也是觉得稀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书生,不都是最重视文人风骨的吗...

《被全家烧死,嫡女浴火重生杀疯了:孟听枫李放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少女神情失落,“谦之哥哥,我知道你是不愿的,可我也没有别的法子了。那我们,有缘再相见吧。”
程才如同被当头一棒,他要的哪是去京城的马车,他要的是这华贵马车背后所附着的权势!
他绝不能就此错失良机!
程才一掀衣袍跪下,“小人程才愿终身为小姐效劳,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绝不背叛!”
随后在王衔好奇、戏谑的目光下,他签下了奴契。
孟听枫神情显露几分尴尬,“谦之哥哥......”
可程才却转变得非常快,他立马说:
“往后小的便是小姐身边的随从,还是莫坏了规矩,小姐唤小的程才便好。”
他说完,非常自觉地爬上马车,坐在了帘子外边,丝毫不嫌弃上面鲜血泥污沾了衣服。
老嬷嬷看着他的模样,放下心几分。
王衔也是觉得稀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这书生,不都是最重视文人风骨的吗?
怎么这人却这么痛快地弯了腰呢?
他不禁啧啧称奇,引得程才心里不痛快,一把抢过了马绳。
“你不驾马,那就我来!”
王衔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让出了位置,“行行,你来你来。”
这累人的差事还有人主动接手,他饶也是没想到。
既如此,他也没了还在这逗留的理由,朝着孟听枫一拱手道:
“孟小姐,再走不远就到城门了,我们就此分别。”
孟听枫同他道谢后,王衔利落地上马走了。
马车一路默默行进,直至京城大门,人声鼎沸。
“时小姐今日在蕴湖畔办赏春宴呢,那画舫可豪华了。”
“是呀,听说她还好心的置办了一些平民的席位,咱们若是去得早了,说不定还能赶上座!”
“走走走,这次还能看到柳世子吧?他和时小姐的婚约已有多年,大概今年就要择吉日定亲了,咱们也去凑个热闹!”
时梓露,宰相时璟的亲妹妹;柳夏阳,昌宁侯世子。
孟听枫记得,上一世的同一天,在她回到府中不久,便传来了时小姐不幸溺亡的消息。
柳夏阳悲怆不已,一连作下几首情诗纪念时梓露,被京城众人赞誉他深情。可时小姐下葬后不足一月,他便拿着皇上钦赐的圣旨娶了新妻子。
众人皆道那时小姐是自己失足落下湖中,正巧周围的奴仆都被她早前耍脾气斥责散开,无人上前营救,才致她溺亡。
可孟听枫却不这么想,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巧合?
再忆起上一世自己好不容易回到尚书府时,弟弟牵着一条凶猛的獒犬,强拦着不让她进家门,竟是无一人来管。而她被那条狂吠不止的大獒犬吓得当场失禁,孟澜听闻此事嫌弃不已,叫下人领她从侧门进。
于是从那天起,除了孟雪怡和孟羽鸿的贴身侍从,全府上下没人知道她是回来的嫡女千金。
这一世,她要堂堂正正地从尚书府正门走进去,而时府,就是她的门路和靠山。
老嬷嬷说要去寻人处理李放一事,孟听枫眼珠一转,笑着说:
“嬷嬷尽管去,只是,只是我想要些银子,给家人买礼物。”
听她这么说,老嬷嬷沉吟片刻,便将钱袋放入她手中。
“如此,小姐便去吧。”
只是自夫人死后,她与孟家人极少来往,一时间也给不出挑选礼物的建议,便不再多言。
孟听枫下了马车,一路逛逛买买。
她挑着往蕴湖方向的路走,程才一路跟在她身后提着东西,寸步不离。
他紧紧盯着眼前少女瘦弱的背影,心中盘算着,上前开口说道:
“狗奴,不,你如今的名字是听枫了。你我相识已久,你知我抱负,想必也知道奴籍对我的影响吧?你难道想害得兄长断了官路吗?”
孟听枫既讶异又为难,她委屈道:
“谦之哥哥,我自然是不忍的,我从未想过要断了义兄的前途。可当时我说得清楚,若是义兄不愿,无人强求。
“义兄当着王副将和嬷嬷的面立下誓签了字,此事既是义兄心甘情愿,又怎的怪到我身上来了?”
程才望着她那双无辜的眼眸,哑口无言。
见他许久不说话,少女转头就被不远处布庄所披挂着的鲜艳布料所吸引,“谦之哥哥,那块布真好看,你快随我一起去瞧瞧。”
程才脸色阴沉,一动不动,望着不远处挑得正开心的身影,他决定返回马车去找一找。
说不定,奴契就在那老奴的包袱里。
程才忿忿离去,没注意到少女已悄然消失在人群中。
孟听枫回头确认程才没有跟上来,这才放心的走到蕴湖边,岸边靠着的正是时梓露设下赏春宴的豪华画舫。而那站在最前端,一男一女相依而立,想来就是时梓露和柳夏阳。
孟听枫目光紧紧地跟随着那位身着华服的娇俏少女,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向画舫另一端人少的地方走动,直至他们二人走到画舫最偏僻的地方。
此时站在岸边的孟听枫也看不见他们二人了。
她紧张地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对面的动静。
想要救下一条人命的想法在心头沉甸甸压着,叫她大气都不敢呼一下。
突然,“扑通”一声,一抹鹅黄色直直坠入湖中。
孟听枫深深看了一眼淡定向回走的柳夏阳,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跳到水中,奋力游到那坠湖的少女身边,将她托起。
不知游了多久,孟听枫感觉自己身上的伤疤都一点一点裂开,浑身的力气即将用尽,才终于拖着那少女上了岸。
只不过,落了水的少女已晕了过去。
“在那!世子,时小姐在那边!”
“时小姐被人救起来了!”
一众人急急忙忙地跟着柳夏阳跑过来,直至孟听枫跟前,柳夏阳立即皱紧了眉头。
“还愣着做什么?许大夫,你快给时小姐看看!”
那姓许的大夫连连点头,凑上来为时梓露察看。
有人为时梓露诊治,孟听枫识趣地让到一边,紧张地盯着脸色苍白的少女瞧。
孟听枫无比地希望她能活着,不为她时府小姐的身份,只为这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刚才救人的时候险些要没了力气撒手,她不自觉地想,若是在此松了手,那这水灵灵的少女,便要真的就此睡去了。
那一刻,她真正意识到,生命的重量过于沉重。
于是她冒着可能自己也被淹死的风险,竭尽全力,救下了时梓露。
微凉的春风吹过,浑身湿透的少女低低咳着,苍白的脸色因咳嗽而渐渐显了几分红润。
此时老嬷嬷神色慌张地奔来,她拨开人群冲到孟听枫身边:
“小姐,你跑哪去了!怎么回事?”
她摸了摸孟听枫寒凉的小脸和双手,心疼不已。
一道温婉的声音蓦然响起:
“李嬷嬷,怎的在这耽搁了?”

那日后,瑶嬷嬷被烫伤再加上孟听枫的“帮助”,一连几天都疼得下不了床。
她再去给继母奉茶时,对方也突然不再刁难她。
乔氏稳稳地接过她手中递去的茶,淡淡抿了一口。
掀起眼帘轻轻看了她一眼:
“你这次倒是端的稳了。”
乔氏如此说,说明上一次她分明就看见了究竟是谁松的手,却并未点破。
孟听枫笑意不减,“为母亲奉茶,手自然要稳一些。总不能一个不小心,伤到了母亲的身子。”
她着重念出“身子”这两个字。
老嬷嬷同她说过,乔氏当年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室,进了府中之后怀了孕,可却因一场意外滑了胎。孟澜觉得有愧于她,随后才将她扶正。
奇怪的是,自那以后,乔氏被诊断伤及根本,今生再无法孕育子嗣。
而那次意外,只有年幼的孟雪怡和乔氏自己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到孟听枫这么说,乔氏眼底不由得浮起层层恨意,手中的力度大到快要将茶杯捏碎!
她深吸一口气,轻笑一声。
“你知我所想,我亦知你所想。只是她在羽翼下受到庇护多年,若你能为我报了这个仇......
“那么,从今往后,我便会视你如己出。”
孟听枫知道“她”是谁,也知道孟澜的偏心程度非同一般。
乔氏与孟雪怡向来不对付,暗中使绊子的事情没少干,却依旧没办法动其分毫。
她看出了她的伪装,那又如何?暂时的和平,正是她需要的。
待她站稳脚跟,有了立足的根基,届时才能应对乔氏和孟雪怡的两面埋伏。
孟听枫站起身向她行礼,“在女儿心里,您就是我的母亲。”
她柔柔笑着离去了。
乔氏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她嗤笑一声,狗咬狗的好戏,谁不爱看。
真是天真的孩子,她的孩子,当然只有她自己生下来的。
而孟听枫,不过是一把趁手的好刀罢了。
孟听枫回到幽兰苑坐下,老嬷嬷便来了。
趁着打发了祥菊和福蓉的间隙,老嬷嬷将门紧紧闭上。
她眼中闪着异样的光:
“小姐,果真按你所言,府中有人对付你,先是下马威接着又是散播谣言。
“可是,你是如何得知的?”
看着老嬷嬷犹疑的神情,孟听枫知道她已然信了大半。不过显然关于养姐的事情,她并未尽信。无论是谁,在接触过孟雪怡之后,都很难相信温柔贤德的才女竟是谋害人的凶手。
那日初入京城,她便已经向老嬷嬷说了自己的担忧,希望老嬷嬷能暗中派人保护她。
毕竟对孟听枫而言,这个家中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是老嬷嬷了。老嬷嬷是跟随母亲多年的老奴,自己外祖家是宁亲王,只不过现已式微。她必须取得老嬷嬷的信任和助力,才能在这深宅之内立住脚跟。
她向老嬷嬷说清自己回府之后可能会碰上的遭遇,以及最后被害的惨死火中的结局。老嬷嬷半信半疑,还是照做了。
自母亲过世后,老嬷嬷其实已经算半个自由身,碍于情面,她待在孟家,孟澜也不会赶她走。于是老嬷嬷便隐在暗处,既叫人处理了李放的尸体,抹掉痕迹;又暗中盯着孟羽鸿一片的动向。
最终一切都如孟听枫所言,发生的事,一件不差。
孟听枫低下头,表情像是陷入回忆当中。
“在嬷嬷来接我的那一日前夜,我梦到了母亲。彼时我还是孩童,记得母亲牵着我的手坐在马车上,山匪突然出现将我抢走。可是梦里的母亲对我说,回到家后要提防身边的人,叫我尽管相信您。如今确实是像梦中那样,出了事,我才敢相信母亲说的都是真的。”
孟听枫眼角带泪,嘴唇颤动,引得嬷嬷也红了眼眶。
她知道孟听枫命苦,本以为回到孟家,就能让小姐过上安心幸福的生活,可没想到孟家却是另一片龙潭虎穴。
老嬷嬷用带着老茧的手轻轻擦掉少女脸上的泪,柔声说:
“小姐,不如你随老奴回涿郡去吧。”
涿郡是外祖家宁亲王所在的封地。
可孟听枫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嬷嬷,您忘了我母亲是如何死的吗?”
老嬷嬷闻言一怔,她自然不会忘记。
她的主子贵为一方郡主,爱上了探花郎孟澜,一心一意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
可谁知,孟澜表明风光霁月,背地里早在迎娶孟听枫母亲前就豢养了外室,更是早于其生出子嗣。
外室多病早亡,孟澜执意要将私生女带回家,被正在孕中的孟听枫母亲撞见,愤怒对峙之下,孟羽鸿出生了,可母亲也没了。
如今那外室的女儿成了这个家的掌上明珠,她辛辛苦苦生下的嫡子却一心一意认别人做母亲。
每每思及此,老嬷嬷都十分愤怒。
孟听枫握住她颤抖的手。
“逐月嬷嬷,我想为我娘报仇。”
老嬷嬷听见这个许久未曾有人唤过的名字,不禁热泪盈眶。
曾经她和揽辰服侍在郡主左右,如今郡主与揽辰皆已不在人世。
她眼中星光点点,望向面前这位与曾经主人长得极为相似的少女,“好。
“从今往后,你便是老奴的新主子。”
正当主仆二人泪眼相对时,外间被人叩响,是福蓉的声音:
“小姐,时大人来府上了。家主让您赶紧去前厅,一同迎接时大人。”
孟听枫微微一怔,看来时梓露自落水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也不知她想起了什么,又同时璟说了些什么。
思忖片刻,她应声答道:
“好,我马上就去。”
此时她突然忆起一个入了府后就再也没见过的人,连忙问道:
“嬷嬷,那程才入府之后,都在做些什么?”
老嬷嬷想了想,“他入府后便同其他小厮一般,每日洒扫,轮换门房,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听得孟听枫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曾经她将程才带回府,他没有奴仆的身份,便整日假借读书之名去孟羽鸿院中看书,这才一步步接近了孟家人。
如今他却什么也没有做,但孟听枫相信他绝不是定下了心,唯一能解释的,便是他在等一个机会。
不过眼前最该应付的,不是程才,而是时璟。
思及此,她站起身来,朝前厅走去。

自上了马车以后,孟听枫便嗅到了一股浓郁的沉檀香气。
香气飘散,渐渐与眼前人身上的味道重合。
当朝手握大权的宰相就坐在自己面前,浑身湿透的孟听枫被风一吹,身子抖了抖。
“你很怕我?”
时璟分明没看她一眼,只细细为自己的妹妹擦着脸庞,这一句话却叫孟听枫心里咯噔一声。
传言时璟性情冷淡,杀伐果断,她半真半假地答:
“时大人性情沉稳温和,既不会对我做什么,我自是不怕大人的。”
温和?
时璟略微撇头对上少女的视线,对方却瞬间低下了脑袋,长长的睫羽不断闪动。
忆起今日之事,他显然没有忽略这其中的巧合。
“孟小姐今日救了舍妹,可有看见舍妹是被何人所害?”
闻言,孟听枫额上落下冷汗,依旧镇定答道:
“时小姐是失足落的水。”
时璟眸色转深,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车内的小几。
咚,咚,咚。
孟听枫只觉如坐针毡。
即使所有人都会说时梓露是失足掉的水,但时璟一定会彻查今日之事。
不过柳夏阳并非草包,既然他敢做,就一定会想办法掩盖此事。
一来二去,真相不明不白。柳夏阳并不知道她看见了多少,待来日定会再来试探她;同样的,时璟也会。
今日她顶着时璟的恩能够堂堂正正地走正门,但只有一次的恩情,未免太可惜。
孟听枫不会错过时璟这么一个难得的强者,更想要他手中的权势。
这是一步险棋,但她必须走。
好在时璟并未追问下去:
“那便多谢孟小姐救了舍妹一命。此事就当时府欠你一个人情,若是他日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孟小姐尽管来找我即可。”
漆黑如墨的眼瞳终于从她身上挪开。
孟听枫点点头,面色不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对面的人却骤然俯身贴近她,檀香伴随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使得她呼吸一滞。
那双近在咫尺的冰冷凤眸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如同一只发现了猎物的毒蛇般紧紧盯着她。
“只是,孟小姐想要何物皆可。但若是动了与我妹妹有关的任何不良心思,我定会叫你,生不如死。”
孟听枫回视这双冰冷的眼睛,抿唇笑了:
“时大人说的这哪里话。
“今日若没有我救下时小姐,只怕时大人就得在家里准备一副棺椁了。”
她毫不畏惧地看着时璟。
反正那么多人看着她坐上了他的马车,还是他亲自邀请。这人虽然在暗处做的事不少,但在明处,他绝对不会在这因为生气而杀了她。
又正因她是孟府二小姐,时璟也没办法像抓犯人那般把她抓回牢狱审问。
于是少女嘴角噙着微微得意的笑意,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时璟一顿,缓缓坐回身。
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的人,她是第一个。
时璟强忍住不去看对方那脆弱纤细的脖颈,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忍不住掐上去。
想起来时路上暗探的消息,他勾唇一笑,打量着面前这位无所畏惧的少女。
狗奴?孟听枫?孟家二小姐?
有胆子上他的马车,还有胆子挑衅他。
这少女,不简单。
时璟难得产生了些兴味,“如此,那本相更应该好好感谢孟二小姐了。”
“不用谢。”少女眯起眼睛笑得像只小狐狸,“不用口头道谢,宰相大人不如多想想要送我些什么吧!”
时璟藏于袖中的手蠢蠢欲动,他不再看孟听枫,闭目养神。
真是......不知者无畏。
而另一边,牵着黑狮等在孟府大门口的两个下人百无聊赖,其中一人时不时站起身望向大街,口中抱怨道:
“这孟二小姐,什么时候才来啊?”
另一人摸着淌哈喇子的大獒犬脑袋,也有些不满,“谁知道啊,我感觉黑狮都要等饿了。”
“不过,我们真的要让黑狮咬人吗?”
他犹豫地看向面前这头体型庞大的恶犬,“黑狮脾气其实挺好的,没有命令也不会乱咬人。若是它咬了人,会不会被家主下令杀死?”
这大獒犬一直是他们二人照顾抚养,才长到今天这个大体格子,饶是谁都舍不下心来。
另一人骂道:
“李四你真是个蠢货!小公子叫我们放黑狮咬人,是真的咬人吗?
“他不过是要把那孟二小姐吓跑罢了。”
李四恍然大悟,猛地一拍手:
“对啊,要是黑狮真咬了人,那咱俩也吃不了兜着走。还得是你啊,张三!”
张三眯了眯眼,望向不远处,急忙站起身来。
“来了来了,快快快,把黑狮的锁链解开!”
只见二人手忙脚乱地把大獒犬身上的铁链解开,张三拽住黑狮背上的毛,眼睛紧紧地盯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人。
少女缓缓走下来,他眼睛一亮,拍拍身侧的獒犬说道:
“去!黑狮,别咬人,但你要叫,把她吓跑!”
弗一松手,方才还乖巧趴在脚边的黑狮立即眦着牙迅猛地冲了出去。
孟听枫站在马车边,等时璟下来的同时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几乎是那道黑影疾驰冲过来的一瞬间,她立即跳到身边高瘦之人的背上。
“救命!救命啊!”
时璟刚在地上站稳,就猝不及防地被人扑到背上,偏偏少女还死死地勒着他的脖子,叫他喘不过气来。
他眼尾发红,“松,手。”
可还不待他将身上的少女扒下来,眼前的大黑影就冲着他袭来。
“汪!汪汪!”
站起来差不多和成年男子等高的大獒犬张着沾满口水的大嘴,一下就将时璟扑倒在地,冲着倒在地上的二人狂吠不止。
方才还带着笑意的李四傻了眼,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张三,这马车是不是还下来了一个人?”
张三定睛一看,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他望向一路气喘吁吁跑回来的小厮,对方有气无力地冲他们喊,“把,把黑狮,牵,牵回,去!”
糟了!
二人一路连滚带爬地跑进孟澜书房,跪在地上喊道:
“家主,出事了!
“黑狮吓到宰相大人了!”

幽兰苑一切陈设尽在,被扫洒得干干净净。
孟听枫抚摸着木桌上的纹路,不禁红了眼眶。
若是母亲还在,那该有多好。
可阿娘早就被孟澜逼死了,自己也落得一个惨遭背叛活活烧死的下场。
既然老天爷有眼,让她重活一世,那她便不会再重蹈覆辙。
她压下心底情绪,笑着对孟雪怡说:
“这院子打扫得这么干净,一定都是姐姐替我准备的,谢谢姐姐。”
孟雪怡心疼地摸了摸她枯黄的发丝,“听枫,我们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往后若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她温柔的眼眸,轻柔的手,最后却成了杀死自己的利器。
思及此,孟听枫忍不住浑身一抖。
孟雪怡误以为是她着了凉,连忙将她推进屋里,唤来两个伶俐的丫头。
“这是祥菊,这是福蓉,往后便由她们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如此好的待遇,孟听枫上一世只不过享受了几天。
但即便如此,那短短的几天,这两个丫头的性子已被她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高一些、唇边带痣的祥菊跟随孟雪怡最久,向来心高气傲,对她的话从来都是敷衍;而矮胖一些、脸蛋圆圆的福蓉是刚进的府,性格好,却像前世的她一般好欺负。
孟听枫笑着说:
“多谢姐姐,考虑得如此周全。”
见她满意,孟雪怡也不再多说什么:
“你多有劳累,天色不早了,今日便早些休息吧。明日你来我院子挑挑衣裳,待礼仪学好了,再去见见夫人,可好?”
“养姐都为我安排好了,那妹妹照做就是。”
孟雪怡点点头,袅袅婷婷地走了。
随后,孟听枫看向这两个养姐为她“精心”准备的丫鬟:
“我有些饿了,去替我拿些吃食来。”
福蓉祥菊闻言都是一愣,她们没想到这位刚进府的二小姐如此迅速地就适应了自己的身份,大小姐不过刚一走,她便开始发号施令了。
祥菊撇撇嘴,懒懒散散地看着指甲,不作声。
福蓉怯怯地看了孟听枫一眼,转身去了小厨房。
见此情状,孟听枫眉梢一挑,果然祥菊同上一世一般,心比天高,自认为跟在孟雪怡身边许久,比其他丫鬟都高贵几分,从不愿为她做事。
就算做了,大多数时候也只是做做表面样子,敷衍敷衍她罢了。
可孟听枫既已重活一世,养姐塞给她的丫鬟推脱不掉,难不成还要由着这丫鬟像前世那般骑到自己头上?她可不再是从前那个逆来顺受的二小姐了。
“祥菊。”孟听枫淡淡唤道,“你是不是不愿在我这做事?”
她话说的直白,向来口直心快的祥菊险些脱口而出“当然”,可转瞬她又想起大小姐给自己的吩咐,只能将话语咽下。
“二小姐这说的哪门子话,奴婢怎会不愿呢?”祥菊假笑着说。
“哦?”
孟听枫不急不慢地走到院中,环视一圈,随手挑了一根细长的枯枝折下。
枯枝被她置于掌心轻轻拍打着,“既然愿意,为何方才我吩咐你们做事时,你却不应声?”
按理说,祥菊进府的年月比福蓉长,她才应当是自己的贴身丫鬟。
祥菊看她这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一时间有些畏惧,吞吞吐吐道:
“奴婢,奴婢只是吃多了辣的,嗓子疼......”
孟听枫笑了一声,借着山中练习的巧力,将手中细枝朝着祥菊的小腿抽去。
“哎哟!”祥菊痛叫一声,怒目圆瞪。
这二小姐竟敢打她!她可是......
一鞭子又抽下来。
此刻幽兰苑内唯有她们二人,明日管事的才会安排一些扫洒丫鬟来她院里,正巧借这个机会,孟听枫打算好好处置一番这个不尊重自己的丫鬟。
只见她一下又一下地挥舞着手中的细枝,细细的枝条一下又一下地抽在祥菊身上,直把她打得叫苦不迭。
“二小姐,二小姐,别打了,别打了!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祥菊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孟听枫收了手,微笑道,“往后可愿应声?”
“应!奴婢一定应!二小姐让奴婢做什么都可以!”
如此便好。
孟听枫冷冷瞧她一眼,丝毫不介意她会将今日之事捅到孟雪怡或是孟澜的面前,对她的说辞,孟雪怡或许会信,但孟澜可未必会信。
因为她使的巧力,打在人身上虽然很疼,但只会留下细密的红痕,一夜之间便会消失。
她不过是刚从山中回到家里的可怜孤女,怎会折打下人呢?
福蓉端着满碟子菜食糕点进了院子。
“祥菊,我要沐浴。”
“奴婢这就去打水。”祥菊急忙奔了出去。
徒留福蓉满脸疑惑,她什么时候这么听二小姐的话了?
......
夜深人静,月牙悄悄挂到了天上,孟羽鸿的院子里却一片狼藉。
孟雪怡刚踏进门,一个花瓶便在她脚边炸开,碎片四溅飞散。
“滚!都给我滚!”
跟在后头的银霜惊呼:
“小姐!你没事吧?”
孟雪怡摸了摸被碎片划伤的手指,摇着头说没事。
听见声音的孟羽鸿这时才回过头来,他担忧地望向对方手指上那一道血线。
“阿姐,对不起。
“你教过我,不要随意发脾气。可是,我忍不住。”
他嘟囔着,眼神愈发委屈。
孟雪怡温柔地安抚他:
“没关系,阿姐知道,毕竟黑狮是你养了多年的......”
一提到“黑狮”这两个字,孟羽鸿眼里就迸射出浓烈的恨意。
“凭什么她什么事也没有,我的黑狮却死了!凭什么她还能这么悠然地住进孟府,爹还帮着她!”
银霜眼珠子一转,说道:
“旁的人都说住在山野之间的人心思最为纯净,我瞧着咱们家二小姐可不是这样。入了京城就结识权贵,还摇身一变成了人家的恩人,府里上上下下都要碍着这一点去尊待她。只怕仗着时大人在身后,今后会更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别的小姐哪有她这样的,未出阁便已与好几位有名有姓的京中人物结识。一个姑娘家,也不怕羞。之前那张家小姐勾三搭四,最后被抓到行那不齿之事,早被宗族赶出家门了!”
闻言,孟羽鸿猛地站了起来,眼里迸射出阵阵精光。
他咬牙切齿道:
“对,她救了时小姐也就罢了,浑身湿透的站在柳世子和那么多人面前,竟是一点都不知羞!
“要我看,她摆明了就是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子,何德何能进我孟家大门?!
“爹就算再护着她,也不会要一个勾三搭四的女儿留在孟府内惹人争议。我要把她,从府里赶出去!”

老嬷嬷又交代了少女一些话。
“嬷嬷是说,那宫宴有许多大人物,要我多加关注?”
说完,少女灿然一笑,“我正有此意。”
本还担心孟听枫害羞退缩的老嬷嬷没想到她竟是这个反应,准备好的说辞全都咽进了肚子里。
她有些担忧:
“小姐,你可知老奴说的意思?”
她说的可不是让孟听枫去与他们交友学习,而是有关婚娶一事的意思。可她怎么感觉,自家小姐脸上的势在必得像是准备征服猎物的神情呢?
孟听枫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我自是知道的,嬷嬷就放心吧。”
发现老嬷嬷的眼神始终飘忽不定,孟听枫便知道对方还是不放心,便只好凑到她耳边轻声说:
“女子在世,须学会借助他人的力量滋养己身,借势而上。嬷嬷教过的,我都记在了心里。”
她不会再像从前那般畏手畏脚,任由自己的东西都被养姐、弟弟夺了去,相反,她不仅要守住属于自己的东西,还要将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夺过来!
此处宫宴参与的千金小姐贵少爷甚多,还极有可能会碰上柳夏阳,她须得谨慎行事,对自己的养姐更是要多加防备。
目前孟雪怡对她还未动手,只怕是在探测她的实力,暗中蛰伏。而她必须尽快找到关于那“杀器”的线索......上一世能让乔氏死的不明不白,孟雪怡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孟听枫打定主意,托付老嬷嬷务必暗中盯着程才后,便转身进了院子休憩。
翌日,孟听枫和孟雪怡都被孟澜叫到前厅之中。
只见管家带着一众丫鬟鱼贯而入,丫鬟们手中皆捧着精美华贵的衣裙和精致绝伦的首饰。
单单是那一支南海明珠玉钗,就叫在场的下人眼睛一亮。
孟澜开口道:
“明日便是宫宴,我孟家有女初长成,去这宫里自然是不能丢了为父的脸。这衣裙,和首饰,你们姐妹二人挑一挑吧。”
闻言,银霜先行走过去,指着一件深灰紫绣着丁香的华丽衣裙欣喜道:
“这件做工精致,绣线平整,且还是小姐你最喜欢的粉紫色之一。小姐,先选这套吧?”
半晌无人答话,她扭头一看,才发现自家小姐不动如钟地坐在椅子上。
孟雪怡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
“妹妹先挑吧。”
银霜怔在原地,她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孟听枫走上前来挑选。
就算小姐是为了让家主安心,以为她无心与妹妹争抢,可是那可是娴贵妃娘娘办的宫宴,非一般宴会可比......
她原先还想着,要多学几个发式为小姐打扮,让小姐能在那天惊艳众人。
银霜退到一边,眼睛却紧紧盯着孟听枫的一双手。
不过孟雪怡会做戏,孟听枫自然也会。
她避开了所谓孟雪怡最喜爱的“粉紫色衣裙”,径直挑了霜色的衣裙,素淡纤雅。
可当丫鬟将那衣裙比在孟听枫身上时,银霜这才发现这件素雅的衣裙裙边绣着朵朵月莲,一转一动间,皆是步步生莲,婀娜多姿。
再配上孟听枫那张柔怜的小脸,更衬得她整个人清雅出尘。
银霜不禁咬紧了后槽牙。
虽然她最开始挑中那套丁香,可那套衣裙设计上中规中矩,原没有这件衣裙的小巧思来的吸引人。
给了孟听枫,岂不是糟蹋这衣裙!
正当祥菊和福蓉夸着“好看漂亮”时,孟澜眉心蹙起,他无意间看见了孟雪怡脸上的失落。
略一迟疑,他说道:
“这一套更适合雪怡些,穿在听枫身上,有些小家子气了。”
所有人都愣了愣,孟听枫笑意未变,反而应和着说,“我也这么想着呢,这衣裙还是得姐姐这般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穿才合适。”
她仔细比对过这两身衣裙的大小,分明就是按着她们二人的喜好、身形量身定制的。
而孟雪怡并非纤瘦类型的,甚至有些丰盈。
既然姐姐这么想要,那就都给她好了。
孟澜这才松开眉心,颇为满意地点头。
如此一来,这套衣裙就归了孟雪怡。
若是这般也罢,可后来选首饰时,孟澜时不时打断,将更好的都给了孟雪怡。
那明珠玉钗,自然也归了她。
孟听枫眉目柔和,心里却冷冷笑了一声。
上一世,她不争不抢,只能穿丫鬟的衣服。孟澜在府中遇到她,得知是孟羽鸿的命令,竟是直接不管。反正彼时谁都不知她是接回来的嫡女千金,由着孟羽鸿胡闹又如何?再者,他看见自己就会想起母亲,心下不喜,更不愿管她。
这一次,她依旧不争不抢,养姐要的,她全都双手奉上。孟澜心中倾斜的天平,她早已不在乎。
只是希望,孟雪怡穿上这身衣裙,戴上这硕大明亮的明珠,能与她般配就好。
看着他们父女二人言笑晏晏,孟听枫敛下眼中的凛冽。
......
中午艳阳高照,缕缕阳光穿过叶片的间隙,落在头发凌乱、浑身脏污的女子身上。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这一片燃烧殆尽的废墟。
这在之前,是她最温暖的家。
爹爹,兄长,还有她,都生活在这个家里。
可自前几日她回来,这里还没有变成废墟,但爹爹和兄长都不见了。
她心慌不已,四处寻找,可却没有寻到二人的一丝踪迹。
为什么活生生的两个人就这么消失了!
他们究竟是死是活......
于是她下山去寻,可寻遍无果,回到山上,才发现自己的家全被烧了个干净。
她痛苦的嚎叫在林间回荡。
突然有人出声叫出了她的名字:
“李茵。”
李茵猛地回过头,认出了站在树丛间的人。
是狗奴偷偷收留的那个穷酸书生。
不过他大变样了,穿上了厚实干净的衣服,身上也没了酸臭味。
她目眦欲裂,冲过去直接将对方扑倒在地,掐住他的脖子。
恶狠狠地质问:
“我爹呢,我阿兄呢?
“狗奴呢?!”
他们到底去了哪?
这些问题在她的脑海中数次萦绕。
如今终于有了解答。
她不自觉地松了手,喃喃道:
“你说......他们都死了?但狗奴活着?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死?难不成是官兵发现了我们的身份?
“不对,不对,那为什么狗奴没死?”
程才从她身下爬出来,清秀的脸被掐成猪肝色,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他勾起唇角,看向这个心碎欲绝的女人:
“你还不知道吧?狗奴已经不是狗奴了。”
随着女人疑惑的目光,他缓缓开口。
“她现在可是户部尚书的二小姐,是有一辈子享不尽荣华富贵的千金!”
李茵浑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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