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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重生,拐个皇子拽上天!小说

零度柠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许知意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熟悉的轻纱帐,窗边摆着张梨木妆台。她蹙眉,手不由自主摸向平坦的小腹。临死前,灼烧的痛感似乎还残留在身上,腹中孩子不知所踪。许知意猛地坐起,头痛欲裂,不禁闷哼一声。她赤着足,披衣下榻。屋子不大,布置简单,一扇绣梅绢丝屏风隔出里外间,鹤嘴铜炉正升腾着袅袅香气。这是她生活了十五载的闺房!听见动静,有个圆脸的丫鬟打着珠帘进来。看到赤足站在地上的许知意,丫鬟扁嘴。“大姑娘您怎么又光着脚下地了?虽说如今天气热,可也要当心,眼见就到您定亲的日子了。”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拿过绣花鞋替许知意仔细穿好。“小鱼儿!你是小鱼儿吧?”丫鬟不解地歪了歪脑袋。“大姑娘您睡糊涂了?奴婢是小鱼儿啊!”许知意葱白的手指轻轻抚过小鱼儿的脸颊,眼中...

主角:许知意秦淮生   更新:2025-02-28 17: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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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知意秦淮生的其他类型小说《弃妇重生,拐个皇子拽上天!小说》,由网络作家“零度柠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知意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熟悉的轻纱帐,窗边摆着张梨木妆台。她蹙眉,手不由自主摸向平坦的小腹。临死前,灼烧的痛感似乎还残留在身上,腹中孩子不知所踪。许知意猛地坐起,头痛欲裂,不禁闷哼一声。她赤着足,披衣下榻。屋子不大,布置简单,一扇绣梅绢丝屏风隔出里外间,鹤嘴铜炉正升腾着袅袅香气。这是她生活了十五载的闺房!听见动静,有个圆脸的丫鬟打着珠帘进来。看到赤足站在地上的许知意,丫鬟扁嘴。“大姑娘您怎么又光着脚下地了?虽说如今天气热,可也要当心,眼见就到您定亲的日子了。”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拿过绣花鞋替许知意仔细穿好。“小鱼儿!你是小鱼儿吧?”丫鬟不解地歪了歪脑袋。“大姑娘您睡糊涂了?奴婢是小鱼儿啊!”许知意葱白的手指轻轻抚过小鱼儿的脸颊,眼中...

《弃妇重生,拐个皇子拽上天!小说》精彩片段

许知意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熟悉的轻纱帐,窗边摆着张梨木妆台。
她蹙眉,手不由自主摸向平坦的小腹。
临死前,灼烧的痛感似乎还残留在身上,腹中孩子不知所踪。
许知意猛地坐起,头痛欲裂,不禁闷哼一声。
她赤着足,披衣下榻。
屋子不大,布置简单,一扇绣梅绢丝屏风隔出里外间,鹤嘴铜炉正升腾着袅袅香气。
这是她生活了十五载的闺房!
听见动静,有个圆脸的丫鬟打着珠帘进来。
看到赤足站在地上的许知意,丫鬟扁嘴。
“大姑娘您怎么又光着脚下地了?虽说如今天气热,可也要当心,眼见就到您定亲的日子了。”
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拿过绣花鞋替许知意仔细穿好。
“小鱼儿!你是小鱼儿吧?”
丫鬟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大姑娘您睡糊涂了?奴婢是小鱼儿啊!”
许知意葱白的手指轻轻抚过小鱼儿的脸颊,眼中迅速弥漫起一层薄雾。
她记得,上一世小鱼儿为了护她,被定安侯一剑穿胸,直到死,小鱼儿的双手都死死握着那柄剑。
许知意垂眸,掩下心中的惊天骇浪,状似无意地问道。
“小鱼儿,你刚说我要与谁定亲了?”
“自然是和定安侯啊!三天后,双方会定下成亲的日子,大姑娘可是不舒服?怎么连这事也忘了?”
许知意捂着胸口,面色惨白,眼中的光彩迅速黯淡下去。
她重生在了与秦淮生定亲的前三天!
前世,她是许府不受宠的嫡女!
母亲是商贾出身,嫁入许府时,嫁妆之丰厚,轰动京城。
许府众人心安理得用着许知意母亲的钱财,却又看不起她的出身。
后,许知意出生,连带着也不受待见。
妾室相继续迎进府,母亲日日以泪洗面,最终忧思成疾,撒手人寰。
没了娘的许知意,虽占着嫡女的名头,待遇也只比下人强上那么一点。
后来,定安侯府派人前来说亲,许知意的父亲喜不自胜,一口应承下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没人问过许知意可愿意!
父亲许怀安一心攀高枝,有了定安侯府撑腰,他哪有功夫理会女儿的死活。
秦淮生长着一副好皮囊,文质彬彬,儒雅温润。
许知意曾远远见过一次,觉得嫁给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太差,也可借此逃离这令人窒息的许府。
初入侯府时,秦淮生待她还是极好的,事无巨细,关怀倍至。
许知意很满足,尽心尽力替他打理后宅一切琐事。
婆母生病时,她彻夜守在床侧,衣不解带地照顾。
一年后,许知意仍是迟迟未有身孕,秦淮生依母命,纳了小妾入门。
一开始,许知意也同秦淮生吵闹过,可随着第二个、第三个妾室相继进门,她的心也渐渐凉了。
自古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何况侯府这样的勋贵之家!
就算不是秦淮生,也会是别人。
婆母开始处处刁难,早晚请安时指桑骂槐,一点好脸也不给。
到后来干脆口无遮拦,逢人就说许知意是只不会下蛋的鸡。
侮辱谩骂,磋磨陷害。
许知意都忍着让着。
过了两年相安无事的日子,许知意意外地怀了身孕。
她欣喜万分,可得知此事的秦淮生脸上没半点喜色,甚至不顾她的苦苦央求,拂袖离开。
府医说,许知意腹中十有八九是男胎,但忧思过度,需静养。
静养三月有余,期间秦淮生没来探望过一次。
许知意沉浸在即将为人母的喜悦之中,对秦淮生的反常并未放在心上。
倒是小鱼儿偶尔会提醒一句。
“夫人,侯爷的态度是不是太过反常了?下回,您与侯爷好好谈谈吧。”
许知意只敷衍地应了。
怀胎六月,许知意才见到了秦淮生,他只在她房中小坐了盏茶功夫,便匆匆离开。
这一次,不用小鱼儿提醒,许知意也嗅到了他身上的脂粉香。
她怀着身孕,早不再用胭脂水粉。
后院姨娘们常用的也不是这个味道。
这香味却又莫名熟悉!
京中最有名的倾城阁,一盒香粉就十几两银子,抵得上寻常人家几年的花用。
印象中有一人长年使用这种香粉。
许知意的庶妹,许云婉!
许云婉是姨娘所出,生的貌美,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惯会在父亲面前装乖讨巧。
父亲将她当眼珠子似的疼爱。
许怀安一直想攀附太子,许云婉就是最好的侧妃人选!
这么多年,府中最好最贵的东西,流水一般送去许云婉所居的明珠院。
可这仅仅只是猜测,为了秦淮生这样的人,没必要劳心费神。
何况,她与秦淮生并无多深的感情。
秦淮生在外厮混,她全然没放在心上。
小鱼儿见她整日恹恹窝在榻上,担心生产时会不顺利,时不时陪着她在院中散步。
“夫人,奴婢觉着一事很奇怪,不知该不该讲?”
许知意轻笑一声,伸出手指戳了戳她光洁的脑门。
“与我还有什么不能讲的,说吧,又发现什么了?”
小鱼儿看了眼周围,凑到她耳畔,声音压得极低。
“夫人,姨娘们入府也好几年了,可至今都没有身孕,您就一点不觉得奇怪吗?”
经小鱼儿这么一提醒,许知意才觉确实反常。
可她反应很平淡。
“是很怪,但这与咱们没关系,如今只盼着孩子顺利生下来,往后就我们三人一起生活也很好!”
小鱼儿恨铁不成钢!
可许知意如今大着肚子,不能让她继续为此事忧心。
许知意就算生下小公子,没有侯爷疼爱,在侯府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去。
小鱼儿开始私底下与那些姨娘院中的丫鬟接触。
不知送出去了多少珠花、钗环......
这才有丫鬟壮着胆子说出了真相。
姨娘们之所以迟迟未有身孕,皆因侯爷一直命人往她们的饭食中下避子药!
别说是现在,只怕是从今往后姨娘们都再难有身孕!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
小鱼儿懵了,久久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吴嬷嬷拿着许知意的嫁妆单子,在府衙一一登记造册,光是比对铺面和田产就花了小两个时辰。
出来时,已近晌午。
吴嬷嬷捶打了几下酸疼的老腰,怎么合计都觉得这事好像不该自己来做。
想了想,还是抬脚上了马车。
“吴嬷嬷,要回许府了吗?”
吴嬷嬷思忖,“不,咱们先去安王府!”
祁西洲身子依旧虚弱,见吴嬷嬷进来,他淡淡扫一眼。
“何事?本王不是让你守着许大姑娘?”
吴嬷嬷想跪,海青眼疾手快的虚扶一把。
“嬷嬷岁数大了,主子早免了您这些虚礼了。”
“王爷,老奴有一事觉得心中难安,还是想听听您的意思。”
祁西洲惯有的沉默。
吴嬷嬷便将许知意如何指挥她将嫁妆夺回私库,又到今天去府衙登记造册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
祁西洲见吴嬷嬷越说眉头拧得越紧,不由轻笑一声。
“嬷嬷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吴嬷嬷有些不确定地看一眼祁西洲。
“老奴虽是奉了王爷的命去守着许大姑娘,但嫁妆好像不该是老奴插手的事,这......怪老奴一时心软。”
祁西洲清冷的眼中染上一丝笑意。
“如今她都已达成目的,你才来回禀本王,晚了。”
许知意之前说要借他的势狐假虎威,以为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用起他的人倒是毫不客气。
如此一来,许怀安忌惮他,自然也不敢再使花招。
自古哪有夫家插手去管媳妇嫁妆的先例,她许知意可好,不费一兵一卒,轻易达成目的。
何况,她如今还只是准王妃。
吴嬷嬷抹一把额上吓出来的汗,哆嗦着开口。
“王爷莫恼,是老奴疏忽了,许大姑娘言辞恳切,老奴一时也没多想,这该如何是好?”
祁西洲也不再看她,挥了挥手。
“本王既让你去许府,自然一切都听许大姑娘吩咐,不是什么大事,你回去吧!”
祁西洲莫名有些期待起许知意过门之后的日子。
饶是吴嬷嬷这样经历风浪的人,也被她纯真无害的外表给欺骗了。
说不准,许知意什么时候将他们全卖了,吴嬷嬷还得乐呵呵地替她数钱。
都说狡兔三窟,许知意怕是长了八百个心眼子!
有意思!
海青替祁西洲端上一杯温水。
“主子,属下还是不太明白,许大姑娘为何要这么做?她以后可是王妃,谁不要命了敢打她嫁妆的主意?”
祁西洲心绪复杂的看了海青一眼。
得,又一个被许知意卖掉而不自知的蠢货!
他懒得废话,伤口隐隐作痛。
“为何是白水?去换过一盏来。”
海青挠挠头,总觉得祁西洲刚才那个眼神像看一个傻子,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他义正严辞地拒绝了祁西洲。
“不行!许大姑娘交代了,伤口恢复期间,主子不可饮酒,不可喝茶,不可吃发物!”
见祁西洲面色阴沉,海青贱兮兮地凑上前。
“主子,属下觉着许大姑娘没准真的心悦您呢!那晚她还偷偷摸您了!”
见祁西洲不搭理他,海青体贴地指了指他被许知意摸过的地方。
“一共摸了三下!属下数着呢!”
“滚!”
玉盏砸在门板上,四分五裂。
海青不明就里,只觉得自家主子愈加的阴晴不定。
他被赶出来,乖乖守在廊下,一人嘀咕着。
“主子这脾气哪个姑娘能受得了啊!唉,王妃嫁过来可有罪受了。”
陈府医端着刚熬好的汤药,很没形象地白了他一眼。
“依老夫看,王爷这是婚前恐惧,婚期越近,这种症状越明显,你们最近少在王爷面前瞎晃悠。”
祁西洲自小习武,耳聪目明。
这两人生怕他听不见似的,就站在窗户边闲聊。
祁西洲一张俊脸黑沉如墨。
他可是面对千军万马也岿然不动的人,会惧怕成亲?
笑话!
不过,军中全是糙汉子,北地少女子,他确实没与姑娘打过交道。
心里有点发怵,但绝对不害怕!
脑中不由浮现出许知意那双清澈狡黠的眸子,又想到她那一身的伤,暗暗握了握拳。
“海青,你去许府暗中护着许大姑娘,若遇紧急情况,先杀后禀!”
海青与陈府医对视一眼,禁不住扬了扬嘴角。
看来王爷对许家大姑娘真是上心了!
“属下这就去!”
陈府医走进来,将药碗塞到祁西洲手中。
“王爷,容老夫多嘴,那药您真不能再继续服用了。”
见祁西洲只是沉默着端着药碗慢慢喝着。
陈府医长叹一口气,似是自言自语地道。
“对身子损伤多大,您心中没数吗?万一真的不行了,岂不影响子嗣,好好的姑娘嫁进来,还得守活寡!”
“噗——”
一口药喷在陈府医脸上。
祁西洲半眯起眼,“本王心中有数,你出去!”
陈府医拿袖子呼啦一把脸,耸耸肩,迈出屋子。
“得,怪老夫多嘴,到时王妃要是嫌弃,王爷您就等着后悔去吧!”
祁西洲又怎会不知这药的危害。
但,皇上正值壮年,十二皇子尚在襁褓,他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皇权。
太子早几年就已成亲,太子妃迟迟没有身孕,估计也是担心被皇上忌惮。
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就算上交了兵权,依旧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可,如果他久病缠身,羸弱不堪,甚至从今往后就是个废人,至少能保十万安阳军性命无虞。
祁西洲捶打了几下毫无知觉的双腿,自嘲一笑。
谁说虎毒不食子?
双腿废了,皇上大发善心,传旨令他回京。
明面褒奖,暗中敲打。
一军主帅残了,群龙无首,皇上正好安排自己信任的人接手安阳军。
可,连亲生儿子都信不过的人,又能真的放心谁?
罢了,征战多年,他也确实累了,借此机会脱离朝堂纷争,也不失为一个好时机。
太子来看过他两次,直言不讳地表明了态度。
太子妃何向晚未诞下嫡子前,他迫于丞相府的压力,不能也不敢纳侧妃。
都处在风口浪尖,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自然得小心谋划,谨慎行事。

陈府医替祁西洲喂了汤药,才退出屋子,就见到海青肩上扛着个黑布袋。
布袋打开,露出里面的许知意。
六目相对。
陈府医只觉周身无力。
“老夫叫你好生将姑娘请来,平时你就是这么请人的?”
许知意扛在肩上,颠簸一路,只觉胃里翻江倒海的。
海青抓脸,“坐车太慢,骑马又太显眼,属下只想到这个法子。”
陈府医拱手。
“还请大姑娘切莫将此事放在心上,他们几个跟着三皇子四处征战,难免糙了些。”
许知意摆摆手,忍下胃中不适。
“三皇子发热了?”
“姑娘怎知?”
许知意看了眼亮着灯的屋子,也不废话,抬脚就走。
白天的事闹的不小,加上有大壮安排的人起哄,估计明天一大早就会传的人尽皆知。
她可不想才过门,就落个克夫的名声!
万一,三皇子真没挺过去,也是他命不好。
到时她是名正言顺的王妃,又不用看男人脸色生活......
想想就觉得划算!
陈府医见她神色古怪,嘴边甚至勾着抹诡异的笑,不禁心中打鼓。
也不知这许家大姑娘靠不靠谱?
可别一针把三皇子给扎没了!
祁西洲已经烧迷糊了,苍白的脸上染着不正常的红晕,凤眼紧闭,唇无血色。
许知意坐在床榻边的小软凳上。
陈府医惊恐的发现,她手上竟不知何时多了几根......绣花针!
“姑娘,这......怕是不妥吧??”
许知意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淡淡开口。
“没办法,我穷,买不起银针,凑合着用吧。”
陈府医,“.......”
一时竟无言以对。
“那个,要不您先用老夫的?”
“好!”
应得那叫个干脆。
要知道,但凡医者,都有点小怪癖。
陈府医最讨厌别人动自己用顺手的东西。
可,又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三皇子被绣花针扎。
陈府医咬牙,不情不愿地将针包交到了许知意手上。
展开,里面是粗细、长短不一的银针,码放得十分整齐。
许知意手指缓缓掠过,最后,拿起最粗的那根。
“就用这个吧!”
陈府医怀疑她在公报私仇。
手起,针落,精准的扎在穴位上。
半盏茶的功夫,起针,放在鼻下轻嗅。
“三皇子中毒了!”
陈府医大惊失色,赶忙小跑着将门窗阖上。
“姑娘,话可不能乱说,这万一传出去,不光老夫活不成,您也小命难保。”
许知意收回手,轻笑一声。
“看来您老也很清楚,那为何只给他喂了治疗伤寒的药?”
她用质疑的目光审视了陈府医好一会。
“所以,是他交代的?”
陈府医沉默。
他可什么也没说,是这姑娘自己猜出来的。
主子若是怪罪下来,与他无关。
“既然他不想好好活着,大半夜的为何又将我叫来?”
许知意也不用陈府医回答,自顾自去一旁净了手。
“让我来猜猜,这一定是您老的主意吧?”
祁西洲都烧糊涂了,加上白天被设计,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应该就是她了。
许知意对朝堂的事了解不算多,零星的一点,还是听秦淮生提起的。
三皇子手握兵权,与皇家关系岌岌可危。
母妃早亡,背后也没强大的靠山,想活命,就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他就不怕真的死了?
“叫人准备开水和羊肠线,对了,再备些烈酒,一会用得上。”
许知意将袖子挽至小臂处,见陈府医惊讶地望着她。
“医者仁心!再说,他如果死了,我嫁进来之后还怎么狐假虎威?”
权利可是个好东西。
陈府医闻言,嘴角抽了抽,看一眼躺在床上的祁西洲,默默在心中替他点了排蜡。
狐假虎威!
这姑娘摆明就是要利用祁西洲三皇子的身份!
也不知她要对付的是何人?
只能说,自求多福吧!
陈府医略有踌躇,“可,万一三皇子醒了之后怪罪......”
“好了算我的,死了算你们的!”
陈府医和海青眼角不由跳了跳。
许大姑娘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快点做决定!他这身子拖不了太久了!”
祁西洲下命令的时候,大概也没想到自己撑不过一晚。
白天,两人纠缠时,许知意觉察到他中毒了。
初时,中毒之人感觉不到身子有任何异样,但渐渐地,这毒会随着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
高热不退,会加速这毒蔓延的速度。
再晚一个时辰,神仙难救!
海青跺脚,扯一把陈府医。
“这还考虑什么?先救主子要紧啊!若是到时主子怪罪下来,我海青一力承担就是!”
“好!”
“好!”
许知意和陈府医几乎是异口同声。
海青,“?”
陈府医拱手,“姑娘稍后,老夫亲自去准备,您还需要别的东西吗?”
许知意环顾四周。
“能不能想办法让屋子再亮堂些?对了,再多准备点干净的棉布,速度要快。”
先前洒的止血药粉作用不大,祁西洲身下被褥几乎被血浸透。
许知意小心翼翼地替他将衣裳剪开,有些被血粘上了,只能打湿,一点点揭开。
昏睡中的祁西洲紧紧蹙起眉头,闷哼一声。
祁西洲常年习武,身材好得没话说,肌肉线条分明,腹肌结实有力。
许知意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
陈府医,“.......”
海青假装没看到许知意非礼祁西洲。
反正,主子迟早会娶她,摸一下应该可以......吧?
祁西洲趴着,背上的伤触目惊心。
许知意似浑然不觉,穿针引线,偶尔小声叮嘱海青一声。
“轻一点擦。”
廊下,药罐发出咕噜噜的响声。
陈府医守在火炉边,时不时往屋中看一眼。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伤口裂开能用线缝的。
许知意纤手翻飞,动作轻柔,就跟在绣花似的小心仔细。
“真的不流血了!”
海青高兴地吼一嗓子。
对上许知意的眼神,他立刻噤声,继续替祁西洲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渍。
光是处理伤口,就用了两个时辰。
重新换过新的被褥,海青才将祁西洲放在床上。
祁西洲迷迷糊糊间,一把握住许知意的手腕。
“母妃......”
“嗯!”

前世,许知意被蒙在鼓里,直到临死前,才从秦淮生嘴里听到了真相。
林姨娘那样精于算计的人,却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让许知意风风光光嫁去了定安侯府。
打从一开始,林姨娘就盯上了许知意母亲生前留下的铺子和田产。
许怀安盯得紧,林姨娘只得另辟蹊径。
嫁妆随许知意一起入了侯府,许怀安再不情愿,也管不着了。
自秦老侯爷死后,定安侯府一日日的衰败。
秦淮生虽被陛下亲点为探花郎,却也只是给了个闲职,那点俸禄,根本不够填补府中亏空。
他与母亲几番商议,最后将主意打在了许知意头上。
她虽不受宠,身后却有令人眼红的嫁妆。
听说还是个软弱的,若是娶进门,到时岂不任由他们拿捏。
秦淮生觉得许知意配不上自己,但为维持侯府的风光,到底还是妥协了。
许怀安心中也有计较。
他就是个七品奉议,在这勋贵遍地的京城,谁都能踩上一脚。
若想往上爬,两个女儿就是他攀附权贵最好的筹码。
恰巧定安侯府此时派人前来说亲。
双方一拍即合!
算盘打得精明,独独没人考虑过许知意的死活。
按说女子的嫁妆属于个人财产,但侯府厚着脸皮将这些全抬去了公中仓库。
当时秦淮生的母亲说,“知意啊,你既嫁入侯府,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自己人不要分什么你的我的,也省得影响感情,你说是不是?”
许知意不赞同她的这番说辞,却到底没敢反驳。
她的默许,就是悲剧的开始。
铺面和田产的地契在她出嫁前一日,就被林姨娘偷梁换柱了。
怕被许怀安发现端倪,三个月后,林姨娘才把地契的主家名字换成了许云婉。
重活一世,她不会再被人轻易算计,只可惜,代价太大了。
她的孩子甚至还没来得及睁眼看看这个世界。
指甲嵌入皮肉,心中恨意滔天。
小鱼儿端着水进来伺候她洗漱,许知意敛下所有的情绪。
“事都办好了吗?”
小鱼儿拿着温热的帕子替她仔细擦拭脸颊。
“姑娘放心,已经办妥了,您......想好了,真要这么做?若是失败了,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许知意淡淡一笑。
“不这么做,等着我的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太子有意纳许云婉为侧妃,一来,她只是个庶女,二来许怀安就是个微不足道的七品小官。
既撼动不了正妃的位置,也可让丞相安心,一心一意辅佐他。
皇帝正当年,若是太子侧妃的娘家也过于强势,他就该怀疑太子居心叵测了。
正好,许知意也需要太子这个靠山!
“可姑娘,听您这么说,太子是断然不会多宠爱您的,您还这么年轻,以后的日子要怎么熬?”
自古等待女子的命运都是家族安排好了的。
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却,唯独不能为自己而活。
“今日尚且不知明日事,先把眼前的这一步走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哪怕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
死过一次了,这一世,她要为自己而活!
“行了,瞧你那脸皱成什么样了,我都不担心,你愁什么呢?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许知意摆摆手。
“晚了,你也去歇了吧!我困了。”
话虽如此,她心里其实也没谱。
辗转反侧,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才沉沉睡去。
梦里,冲天大火,粗重的房梁重重砸在头上,血模糊了视线。
到死,许知意的双手也一直紧紧护着隆起的小腹。
“姑娘醒醒,老爷派人送嫁衣来了。”
许知意猛地坐起来,额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眼神迷离空洞。
“小鱼儿,他......死了......”
嗓音沙哑,带着丝哭腔。
“姑娘您是不是发噩梦了?谁死了?”
小鱼儿关切的拿过一旁的帕子,替她擦去额上惊出来的汗。
月白的里衣已经被汗浸湿,脸颊上不知是汗还是泪。
“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可,那些人都在外面候着,您要不要先去瞧瞧?”
许知意揉着太阳穴,只觉得心似被无数的利刃狠狠划开,鲜血淋漓。
“你看着差不多就行,成衣铺子的嫁衣,有什么可挑选的。”
她又不会真的嫁给秦淮生。
小鱼儿点头,“也是,奴婢瞧着那些嫁衣都差不多,就依着姑娘的身量选一件吧,也省得老爷那边怀疑。”
“好。”
水有点热,许知意身上的皮肤被烫得微红,却拒绝了小鱼儿添凉水的动作。
“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
水是烫的,可不及那夜烈火灼烧的十分之一,她得牢牢记住这种感觉。
一刻钟,才听到小鱼儿的声音。
“姑娘,您洗好了吗?大壮哥那边派人来传话了......”
许知意猛的睁开眼,心跳如擂鼓。
“真的来了?”
“是,已进了前厅,老爷正陪着说话呢,您.....还要不要准备一下?”
小鱼儿原本是想让许知意再考虑一下。
毕竟,她们要算计的可是当朝太子殿下啊!
万一被发现了,她死倒是不要紧,可大姑娘也活不成了!
“未时一刻!”
赌一回,输了,大不了再死一次!
小鱼儿见她满脸坚定,遂也咬咬牙。
“好,姑娘放心,奴婢定不叫您失望!”
至于许知意为何如此笃定太子一定会在那个时辰进到那间厢房......
小鱼儿也曾问过。
许知意当时说,“你家姑娘掐指一算......天机不可泄露!”
小鱼儿,“......?”
说了又好像没说!
已近午时三刻。
箭在弦上,留给她们的时间不多了。
小鱼儿下了最后的决心。
大不了豁出这条小命,刀山火海,陪大姑娘走一遭!
鹤嘴铜炉中升腾起袅袅清烟,淡雅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小鱼儿提前服了解药,按照许知意的吩咐,悄悄躲在衣柜中。
王大壮也安排了几个信任的人,只等小鱼儿这边发出信号,就将此事宣扬出去。
闹得越大越好!
比起性命,名声、脸面没那么重要!

秦淮生当年其实只中了三甲同进士。
殿试时,皇上见他相貌堂堂,又顾念已故的秦老太爷的面子,这才大手一挥,封了他为一甲探花郎。
没想到探花郎除了才学,竟还要看脸!
许云婉也是被秦淮生的好皮囊迷的神魂颠倒,非他不嫁。
至于太子,长相很敦厚......
且他早已迎娶正妃,背后有整个丞相府的支持。
注定了侧妃就是个摆设。
许云婉回到明珠院,就将自己反锁在了屋中。
越想越气,砸了不少花瓶玉盏。
“许知意这个贱人!怎么敢这么同我讲话!淮生哥哥只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他!”
林姨娘闻讯,匆匆赶了过来。
“婉儿,听说那小贱人欺负你了?别怕,有你爹在,他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乖啊,先把门打开。”
“你走!反正你们都不疼婉儿了,我不如死了算了!”
林姨娘热出一脑门的汗,急急拍着门板。
“怎么会不疼婉儿呢,别说胡话,你爹可是发话了,到时你的嫁妆定会令所有人眼红!乖乖,这么热的天,别闷坏了。”
许云婉撅着嘴,不情不愿将门打开。
林姨娘见她哭的双眼红肿,心疼的不行,温声软语哄着。
“心肝宝贝呦,梧桐院那小贱人不管与你说什么都别放在心上,看我一会怎么教训她!”
边说,边吩咐身边的王妈妈。
“去,把大姑娘绑来,就让她在婉儿的院子里跪着,跪到婉儿气消了为止!”
正值盛夏,树叶儿都被晒得卷起,青石的地面更是烫的厉害。
“乖女儿,这样可解气?”
许云婉气鼓鼓的。
“娘,我不要嫁给太子!他长得没有淮生哥哥好看!娘,您就帮帮婉儿吧。”
林姨娘一愣。
旋即一把捂上许云婉的嘴。
“哎哟我的乖乖,这话可不兴乱讲!太子是谁,那可是储君。”
林姨娘将声音压得极低。
“日后他若顶上那位置,你就是贵妃,秦淮生除了相貌,哪能与太子殿下相提并论,这话以后可不敢再说了。”
许云婉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心中愈加憋闷。
她得想个法子,阻止许知意嫁给秦淮生!
林姨娘以为许云婉将自己的劝告听进去了,遂又开口道。
“太子年纪是大了点,可这样的男人才最会心疼人,那何向晚年纪也不小了,哪比得上我们婉儿,你记住,男人不管多大,都喜欢年轻貌美的!到时何愁得不到太子的怜惜。”
许知意恰好走进了明珠院,将这话听得一清二梦。
妾室就是妾室,格局小,目光也短浅。
除了美色侍人,林姨娘大概也教不了许云婉别的。
“跪下!”
婆子狠厉的目光扫向依旧站着笔直的许知意。
“老奴劝大姑娘认清形势,二姑娘可是老爷的眼珠子,若真将她气出个好歹,有你好受的!”
阳光照在脸上,火辣辣的,刺的眼都睁不开。
小鱼儿挨了两巴掌,仍是固执的挡在许知意面前。
“王妈妈不过就是岁数大了点,说到底不还是下人?凭什么敢对大姑娘出言不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明珠院。
“夫人吩咐,老奴自是要听的!”
许知意将小鱼儿拉到身后,背脊挺直。
“不知王妈妈口中的夫人是谁?父亲何时抬了平妻?我竟是没听说。”
王妈妈面色一僵,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许知意淡淡扫她一眼。
“难不成王妈妈所说的夫人是林姨娘?这话若是传到父亲耳中,不知到时.......”
许怀安虽厌恶许知意的生母,可在她死后,迟迟未续弦。
外人只道他痴情,忘不了结发妻子。
许知意却觉得他这副惺惺作态的嘴脸令人作呕。
林姨娘生得娇媚,可到底只是青楼里卖艺不卖身的妓子出身。
许怀安能将林姨娘宠上天,却绝不可能将她抬为平妻。
不然,整个许府将会沦为京中笑柄!
许知意的声音不小,房中的林姨娘自然也听见了。
她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连饮了好几杯凉茶。
“这小贱蹄子今日是吃错药了?竟敢如此编排我!看来不好好教训一下是不行了!”
林姨娘折磨许知意的手段层出不穷。
要是今日她被打死了,就再没人能抢走淮生哥哥了!
许云婉的唇边染上抹志在必得的狞笑。
林姨娘冲到院中,抬手就欲掌掴许知意。
“你娘就是个下九流,生了你这么个不服管教,不知廉耻的小贱人!敢惹婉儿生气,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
许知意偏头,林姨娘的巴掌落了空,整个人朝前扑去。
王妈妈及时拉了她一把,不然怕是要跌进池塘里去了。
林姨娘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你敢躲?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个小贱人!”
骂骂咧咧,再次冲向许知意。
许知意朝一边挪了挪,袖中藏着的几枚绣花针精准地刺入林姨娘的麻穴。
林姨娘惊呼一声。
膝盖酸软,重重跪了下去,手掌被粗粝的石子磨出了血。
直到,许怀安严厉的声音传来。
“这是在做什么?青天白日的,也不怕别人看了笑话?”
言外之意,夜里就可随意折辱她?
也是,过往无数个夜里,她被关进柴房里,遭受林姨娘身边婆子的虐打。
有时,林姨娘心情不好,也会亲自上手。
体无完肤。
她的好父亲,不闻不问,却还要装出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许知意你这是做什么?怎能出手伤人?不论如何,她也是长辈!你如此不孝,就不怕传出去损了名声,眼见要到了定亲的日子,就不能消停点?”
和从前一样,一味偏帮,睁眼说瞎话。
“父亲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推的林姨娘?而且外人又怎么会在意一个不受宠女儿的名声?父亲真是说笑了。”
许怀安一时语噎,气得头顶快要冒出火星子。
“父亲也说女儿快定亲了,到时若是顶着一身伤见人,损的就是整个许府的名声了!”
她说得很慢,从始至终,嘴边都噙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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