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鸯苏崔文的其他类型小说《痴缠不休:冷清霸总重拾旧爱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钟云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秘书抱着文件,一一汇报工作上的情况,面前的男人双腿交叠,闲散靠在单人沙发上,沉静的眼睛落在窗下某个方向,一动不动。顺着目光看去,一个女人低头在地上寻找什么,她大概身体不舒服,不时抱着小腹在花圃上休息几分钟,然后继续找。似乎终于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人,周越淡淡吩咐:“辛苦你了,回去吧。”“是。”下楼,女人就在不远处,他好心走过去问:“小姐,你在找什么?需要帮忙吗?”女人抬头,极其苍白美丽的一张脸,像在忍受什么痛苦,却努力仰起笑容道:“多谢,不麻烦你,我自己找就好。”声音也很好听。秘书点头,头顶乌云厚重,风雨欲来,想了想又道:“要下雨了,回去拿把伞再找吧。”女人轻声道谢,他开车离开。头顶豆大的雨滴落下,沈鸯想要进去躲雨,迎面走来几个人,白昔...
《痴缠不休:冷清霸总重拾旧爱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秘书抱着文件,一一汇报工作上的情况,面前的男人双腿交叠,闲散靠在单人沙发上,沉静的眼睛落在窗下某个方向,一动不动。
顺着目光看去,一个女人低头在地上寻找什么,她大概身体不舒服,不时抱着小腹在花圃上休息几分钟,然后继续找。
似乎终于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人,周越淡淡吩咐:“辛苦你了,回去吧。”
“是。”
下楼,女人就在不远处,他好心走过去问:“小姐,你在找什么?需要帮忙吗?”
女人抬头,极其苍白美丽的一张脸,像在忍受什么痛苦,却努力仰起笑容道:“多谢,不麻烦你,我自己找就好。”
声音也很好听。
秘书点头,头顶乌云厚重,风雨欲来,想了想又道:“要下雨了,回去拿把伞再找吧。”
女人轻声道谢,他开车离开。
头顶豆大的雨滴落下,沈鸯想要进去躲雨,迎面走来几个人,白昔昔站在最前面,楚涵在背后替她撑伞。
沈鸯抿唇,说:“我还没找到。”
白昔昔惊讶地张嘴,“啊,你还在找啊?其实我刚刚已经找到了,原来在我口袋里,真是麻烦你了。”
又是这样,像高中那年,上完体育课,她说抽屉里的钱不见了,那天沈鸯生理期不舒服,所以请假没有去,留在教室里写作业。
“上课之前还在是吗?”
“那就是有人趁我们去操场拿走了。”
你一言我一语,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沈鸯身上,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沈鸯那时候很怯懦,只会摇头说没有。
事情传到班主任耳朵里,知道金额不小,她要求沈鸯打开书包检查。
众目睽睽之下,那个邻居姐姐用了很久,看她可怜送给她的帆布包,被翻了又翻,抖了又抖。
当然没有。
然后白昔昔惊呼一声,“哎呀,原来我夹在历史课本里了。”
班主任松了口气,温和道:“现金要注意保管,不要乱放。”
白昔昔嬉皮笑脸,“知道啦。”
她甚至没有得到一个道歉。
所有人都回到座位,一切恢复如常,难堪的只有沈鸯,她死死咬着嘴唇,那节课如坐针毡,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那时候她没有办法,任白昔昔戏耍,现在也是一样。
车早开已走,雨越下越大,沈鸯立在原地,四肢冷透了,肚子一阵一阵抽疼。
背后一声嗤笑,转身看去,周越从容地撑着一把黑伞,“你在装可怜吗?演技真差。”
沈鸯沉默地给他让路,习惯性想挺直脊背,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狼狈,可是小腹真的太痛,只能弯着腰缓解一点痛楚。
回去吃点药吧,她想。
下一秒她失去意识,被一双有力的臂弯接住。
……
自从那次解围,周越总来茶馆听她唱歌,一待就是一整天,不过他再没主动找她说过话。
沈鸯每次来例假都很疼。
一表演就要坐几个小时不能走,夏季闷热难熬,上台前她换了加长的卫生巾,喝了红糖水,希望肚子不要那么痛。
事与愿违,她疼得脸色惨白,硬生生挨着,坚持唱了好几首歌。
中途,老板招手喊她下来,表情难得和颜悦色,“你先回去休息吧,阿蘅今天替你,改天你替回来。”
她连声道谢,从茶馆后门出去,周越靠在墙上,像在等人。
“身体哪里不舒服吗?”周越看着她,目露担忧。
沈鸯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男生说这事,总觉得很尴尬,只一味摇头。
“你脸色不太好看,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的。”
周越很坚持,“去看看吧。”
沈鸯涨红了脸,捏着衣角结结巴巴:“真的没事,我……我来那个,有时候会痛得比较厉害。”
她的脸红褪下,染到了周越脸上。
“你等我一下。”
再回来他手上提着一瓶饮料,塑料袋上是附近那家中医馆的名字。
“这是姜茶,医生说喝这个可以缓解一些,你试试看有没有用。”
沈鸯摆摆手,“怎么能拿你的东西?”
周越硬塞到她手上,“我送你回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沈鸯的腰越来越弯,越走越慢,周越走到她面前蹲下。
“上来,我背你。”
沈鸯想拒绝,“我可能很重。”
周越假装生气,“你瞧不起我?”
“没有……”
她趴在男生的背上,稳稳当当朝前走,从小到大,她碰到的男人身上总有一股烟味酒味,可周越没有。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茶香,带着一点苦涩,很好闻。
“转弯还是直走?”
“直走。”
沈鸯问:“是不是很重?”
周越说不会。
他突然轻笑一声,沈鸯问他笑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背女孩子,原来是这种感觉。”
沈鸯安静地伏在他背上,忍不住勾了唇角。
这也是头一回有男生背她。
“前面放我下来就好。”
明明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见过几面的人,沈鸯害怕被他看见自己那间破旧的屋子,在离家还有一百多米的地方就要下来。
周越也没有勉强,在附近买了一份饭给她,叮嘱她要把姜茶喝掉,早点上床睡觉。
之后很多年,沈鸯经常做同一个梦,梦里周越就那样背着她,一直走一直走,从黑发走到白头,从黑夜走到天光乍破。
这次也是一样的梦,她流着泪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但是,微苦的茶香并不陌生。
外头雨声滴滴答答,是很好的白噪音,这一觉睡得很熟,她掀开被子,衣服已经换了一身,很宽大,明显是男士的夏季睡衣。
床尾整齐放着一套新衣服,她到卫生间换衣服时,才后知后觉有人给她贴了卫生巾。
下楼,周越挽着袖子在厨房做饭,他以前是养尊处优的少爷,炒个鸡蛋都够呛,根本不会做饭。
现在动作利落娴熟,那五年,他改变了很多。
沈鸯心脏很疼,又想起白昔昔那句:“那几年是我陪在周越身边。”
他给白昔昔做过饭吗……
她想得出神,回过神闯入一双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
“没有,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助理吸了吸鼻子,越说越难过:“我根本不想干了,可现在工作又那么难找,之前面试感觉工资待遇不错,心里还很高兴,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老板……”
在白昔昔手底下做事……
沈鸯光是想象,整条脊柱就开始发麻发冰。
这还是个刚出社会的年轻人。
她笨嘴拙舌不会安慰人,想起什么,从包包翻出一颗巧克力。
是之前鲤鲤塞她包里的。
“吃点甜食,心情会好一点。”
小助理接过去,呜呜呜哭得更伤心,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道谢:“谢谢你,小姐姐。”
到达卸货区,沈鸯叫几个人下来一起搬花。
直播还没开始,助理刚进去,被白昔昔一顿奚落。
“买个花要这么久吗?才入职多久就偷懒,像你这种工作态度,谁敢录用你?”
助理一味低头不语,白昔昔今天怨气似乎很重,全撒她身上。
修剪花枝时,陈云云悄声说:“刚刚她刷视频,刷到剧组直播团建,女配角都连麦了,就是没邀请她这个女二,心里不平衡呢。”
白昔昔跟高中时一点没变,只要有人事物伤其自尊心,就会找身边好欺负的人出气,用打压贬低的方式,找回一点点存在感。
周围的工作人员没有一个敢出声,好像早就习惯了这种情况。
小助理眼眶红红,被骂完后默不作声做事。
自从生了女儿后,沈鸯看见年轻女孩子受委屈就难过,总会想对方父母要是知道了,该有多心疼。
员工每个月可以免费领一份甜品,沈鸯考虑要不要让同事包好送给小助理时,白昔昔开始直播了。
新买的花被丢在一边,根本没用上。
白昔昔的情绪还没调整过来,有人在镜头外无声提醒她注意表情。
换来更臭的脸色。
有人评论问她怎么不高兴。
怎么没有去隔壁团建连麦。
白昔昔念出来之后,话里有话的回答:“嗯,也不是什么圈子都要融进去的吧,我不喜欢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
很快有人问她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她露出伤心的表情,很快又收回,强颜欢笑说:“没有啊,怎么会有人欺负我。”
公屏上评论跳得很快,看她心情不好,今天刷礼物的人特别多,她很快开心起来,比着爱心说谢谢。
“你们太善良了,有你们这样的朋友真好,钱自己留着买东西,不用给我刷礼物。”
下播后,白昔昔嚷嚷着脚疼,要穿平底鞋。
工作人员没带,她不耐烦地瞪了一眼,伸手指向沈鸯:“你去给我买双平底鞋过来。”
此刻仿佛回到高中,白昔昔毫不客气的呼来喝去,要她帮忙跑腿买饮料,仿佛她生来就是她的贴身丫鬟。
沈鸯没想到她还敢颐指气使
花确实买的不对,要她重买,她认了。
她没有要去的意思,不卑不亢地说:“这不在我的工作职责范围内。”
白昔昔皱眉,仿佛听见什么很难理解的话,“什么意思,客人遇到困扰,你身为服务员帮一下忙都不可以吗?”
她把高跟鞋甩落,态度傲慢:“那我就不走了,你们也别想下班。”
其实这种要求不是不行,可白昔昔的态度太不礼貌,僵持中,有人提出他去买,被严词拒绝,伸手直指沈鸯。
“我就要她买。”
沈鸯做了几次深呼吸,“稍等,我现在去给你买。”
白昔昔得意一笑,就像在说:看吧,拿捏你轻轻松松。
顾林聪不屑一顾,“过了几年好日子,吃饭的家伙都忘记了,啧啧啧,你可好好重温吧,别哪天被夜撩炒鱿鱼,还能去街头干老本行,卖卖艺嘛?或者……”
“有些老头也好这一口,说不定能捡个阔太太当,是不是啊?哈哈哈。”
沈鸯只当自己聋了,抱着琵琶站起来微微鞠躬,“献丑了。”
下一秒,一叠纸钞砸来划过脸颊,沈鸯睁开眼睛,顾林聪慢悠悠鼓掌,“曲子虽然不怎么样,但唱得不错,赏你了。”
她在夜撩工作这么久,也碰到过难缠的客人,从没有被这样羞辱过,可她不捡就是驳客人面子。
只是她的工作服是包臀裙,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想走光就只能跪下去捡……
钟郁止心细,开口转移其他人的目光:“我们难得聚聚,来来来,大家一起举杯,祝贺周越涅槃重生。”
客人纷纷举杯,顾林聪也举着酒杯,“越哥,欢迎回来,以后的日子一定红红火火,心想事成!”
周越轻笑两声,举杯回应:“有心了,我干了,你们随意。”
包厢里气氛轻松起来,沈鸯捡最后一张钱要站起来时,一只皮鞋正好踩重重在她手上。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要把手收回来,男人的体重仿佛全压在这只脚上,她痛得跪在地上。
顾林聪装模作样收回脚,“哦,我还以为是条狗,没注意,不好意思啊。”
沈鸯站起身,手指痛得厉害,不受控制地发抖。
旁边的几个服务员看着都龇牙咧嘴,黄店长皱眉道:“赶紧去处理一下。”
“站住。”顾林聪揪着她不放,“你手是可以处理,我这鞋底脏了怎么办?”
沈鸯愣住,知道他有心刁难,只得顺从:“抱歉,我给您擦干净。”
她抽出几张纸巾,顾林聪却没有抬脚的意思,坐在椅子上翘二郎腿,沈鸯只能跪在地上给他擦。
仔仔细细擦完,她站起身,周边人的目光多多少少流露出同情,她假装没有看见。
“好了好了,毕竟都是老熟人,我就不开玩笑了。”
顾林聪突然换了一种语气,推一杯酒到她面前,热络道:“你在夜撩上班,还成了越哥的员工,这是几辈子的福气,不给越哥敬杯酒说不过去吧?”
她一顿,两只手端起酒杯面向周越,“祝周总扶摇直上。”
男人冷漠抬眼。
几乎是马上避开周越深邃清冷的目光,五年过去,还是做不到坦然对视。
一声讽刺的呵笑,她听见周越说:“一个卖唱擦鞋的,也配给我敬酒吗?”
握着酒杯的手指冰凉,沈鸯知道,他在还她当年那一句:“一个破产的富二代,也配和我结婚吗?”
周越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他好的他会记在心里,对他不好的会加倍奉还。
包厢里一片死寂,沈鸯明明没有喝酒,却觉得自己醉了,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顾林聪一脸嫌弃:“滚出去,别在这里碍越哥的眼。”
她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一步步离开了包厢,手指开始肿了,要先到前台处理伤口。
阿华看得五官皱成一团,一边处理伤口一边为她打抱不平:“怎么弄成这样?好过分啊,你之前得罪过那个顾先生吗?”
沈鸯轻轻垂眸,“差不多吧。”
顾家跟周家关系不错,顾林聪从小就是周越的跟班,他这是在为周越出气。
电话响起,她一看备注表情就变了,走到无人处才接起。
“能不能再宽限我两天?两天后我一定交清。”
那边的声音极其不耐烦:“沈小姐,最迟明天晚上,如果再不交,我只能喊人把你的东西搬到门口,到时候什么行李坏了我可不管。”
她握紧手机,“好,我明天一定把钱给你。”
房东电话没挂,用方言跟旁边的人说着什么,声音又尖又利,像一把刀。
沈鸯挂断电话,其实她听得懂,房东说的是:死穷鬼就那么几百块钱也一直拖,交不起怎么不去睡桥洞。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回头,顾林聪若有所思盯着她,“沈鸯,你卖过吗?”
沈鸯假装没听见,快步想离开。
顾林聪追上来挡住她的去路,眼中饱含深意,“你很缺钱?一万块钱陪我一晚怎么样?”
他没有给沈鸯拒绝的时间,强行塞了一沓钱到她手里,“这是定金,半个小时后,我在605等你。”
说完双手插兜,吹着口哨回到包厢,有人喊他喝酒,他道:“你们喝,我就不喝了,待会有安排,不能误了正事。”
在场的都是熟人,几个男人知道他什么德行,起哄说:“哎哟,肯定是叫了妹子。”
顾林聪有些得意:“就刚刚那个唱曲的,很缺钱的样子,我说陪我一晚一万块钱,忙不迭就答应了。”
“她看起来不是那种人,顾林聪,你今天好像一直在针对这个服务员。”钟郁止拧眉,他本来就不喜欢顾林聪,更讨厌不尊重女性的人。
“针对?”顾林聪仿佛听了什么笑话,“你不知道沈鸯以前干过什么事,她就一个贱人,轮不到你来心疼。”
“什么意思?你们以前认识?”
顾林聪冷笑,“何止认识,当初越哥最困难的时候,就是她落井下石,越哥明明都打算跟她结……”
“闭嘴。”周越冷声打断他,“再提她就滚出去。”
顾林聪笑眯眯往自己嘴巴上打几下,“我的错,不该说起伤心事,只不过……我跟她玩玩,越哥不会介意吧?”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上轻敲,周越起身,嗓音冷漠又疏离:“随你。”
沈鸯拿着那沓钱站在走廊等顾林聪,她再缺钱也不会拿他的,已经跟店长说了要提前下班,还完钱就走。
走廊那头响起脚步声,她转头,周越面无表情朝她走来。
沈鸯背对过去,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应该只是从这里路过。
意料之外的是,脚步声在背后停下,她的影子被另一个更高大的影子遮盖,下意识回头的那一瞬间,一只手将她扯进旁边的房间。
门落了锁,她被困在墙壁和他之间。
“沈鸯。”
他几乎咬牙切齿喊出她的名字。
曾经,他叫过她无数次,温柔的,调侃的,动情的,从未有过这样残忍又鲜血淋漓。
太多太多情绪掺杂在里面,沈鸯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五年前你为了钱抛弃我的时候,有想过五年后自己会为了钱跟别人上床吗?”
按在肩膀处的手掌慢慢用力,似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周越,声音平静:“周总这么生气,难不成是对我余情未了?”
他冷笑着收回手,“你也配和我谈感情吗?沈鸯,把你的尊严踩在脚底的感觉真好。”
她忍住眼睛的酸涩,笑得眼睛弯弯,“周总喜欢就好。”
吃完饭,沈鸯沉吟道:“把手机还我,万一店长她们找我,我没回消息,会让人担心,也影响别人的工作。”
周越把手机放到她手边,“我已经给你请假了,你没必要再和她们说一次。”
沈鸯神色犹豫,周越以为她还想抵抗,结果对方半天才吞吞吐吐:“这不是我自愿请假的,那工资要怎么算?”
……
时间显示十点半,看来注定今晚要在这边过夜。
沈鸯没有换洗的衣物,洗澡成了问题。
外衣可以穿浴袍,或者借周越的短袖穿,贴身的衣物怎么办?
周越像有读心术,看她一眼,“卧室左手衣柜有内衣内裤。”
沈鸯声音有些难堪,“别人穿过的,我不要。”
“什么?”周越脸上难得出现一丝茫然,他反应过来,气极反笑:“你在想什么,没有谁穿过,是新的。”
沈鸯带着别扭的情绪走到衣柜前,里面确实有几件女性的衣物,从里到外都有,很齐全。
突然想起之前来例假被周越带回家,她身上那套也是全新的。
好像也是这个牌子。
难道是那时候一起买的吗?
她挑了几件走进浴室,出来的时候周越在窗户边打电话,大概是工作上的事情,薄唇一张一合,表情透出几分严肃。
头发在滴水,她轻手轻脚在房间里找吹风机,没注意后面讲话声早已停止。
周越倚靠在墙边,静静看向屋内。
女人穿着一条香槟粉吊带真丝睡裙,一只手抬起按在湿发的毛巾上,半低着身子看抽屉,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完美的腰线。
她皮肤很白,五官温婉恬静,垂眸时尤其像古典中式美人图里的人物。
他对沈鸯是一见钟情。
当年只是偶然路过,没想到城中村里还有那么一家古旧的茶馆。
那时他不爱喝茶,感慨之余提不起半点踏进去的想法。
准备要走时,里头忽然安静下来,忽然弦音袅袅,曲调耳熟,是那曲《青城山下白素贞》
女子素手纤细如葱根,花一样的唇瓣轻启,自弹自唱,唱法没有独特的技巧,天生的婉转动听。
她眼中含笑,明眸善睐,转盼流光。
周越愣愣站在门口听了一曲。
朋友调侃他,说世界上没有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
他知道不是。
女人如花一般各种各样,或妩媚妖娆,或小家碧玉,或大家闺秀,各花入各眼。
要争论谁是最美毫无意义。
世界上当然有比沈鸯美的女人,可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只有见到沈鸯那一刻,才能无比清楚地洞悉自己灼热的心跳。
一声又一声敲击着胸腔。
咚,咚,咚。
反复提醒:你爱上她了。
人生不过三万天,那天本该是平平无奇的一天,因为碰见她,周遭的景色都变得更美好。
周越走到她身后,胸膛贴上女人单薄的后背,抬手拿下柜子上的吹风机。
沈鸯回头,没想到两人距离这么近,下意识想后退,早已没有退路。
周越没有把吹风机给她,在插座上插下,示意她过去。
修长的手指温柔地穿插过发间,沈鸯坐在凳子上,透过镜子看,男人眼皮微垂,认真细致地为她吹头发。
这不是第一次。
她的头发很好,乌黑发亮,发量也多。
可惜她吹头发手法不对,导致越来越毛躁,当时周越看不下去,接过吹风机心疼地说:“对自己的头发能不能温柔一点?”
白昔昔抬手敲门,里面很久没有动静,她怀疑自己是否敲错门时,门开了。
周越脸色不好,像是大病初愈,又像是刚刚经历了剥皮拆骨一般,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眼神落在他的脖子的咬痕上,她悄悄攥紧了拳头,满脸关切:“你是不是生病啦?”
伸手想去摸他的脸,被偏头躲过。
手停滞在半空,白昔昔习以为常地笑笑,“这几天电话也不接,我以为你出事了,好不容易才找过来,以后不要这样了,大家都很担心你。”
周越抿唇,“抱歉,但我跟秘书说了,这几天不想有人打扰我。”
她的到来是打扰?白昔昔的笑容有些垮,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原来那个沈领班就是你前女友,你居然都不告诉我一声,太见外了吧?”
周越面容沉寂,没有说话。
她像在演独角戏,继续自说自话:“这是你和她之前的住所吗?”
说着想进去看看,周越抬手按在门框上,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白昔昔脸色苍白,语气伤感:“难道只有沈鸯能进去吗?”
“是。”
周越坦然承认令她更加挂不住,气得咬牙切齿也还是生生忍着,咬了咬唇说:“那我去楼下等你。”
车窗外风景飞快掠过,周越拒绝她去医院检查的提议,说送她回公寓。
他心情不好,不去就不去吧。
白昔昔想起当初在国外遇见周越的时候,他的事业毫无起色,过得不算好。
但气质很特别,长相也在上等,坐在长椅上休息几分钟,就有外国美女过去搭讪,问他是不是来旅游的中国明星。
陈瑶音说他像落难的贵公子,骨子里透着从小堆砌起来的教养和风度。
白昔昔刚开始没太大兴趣,跟好看的皮囊比起来,她更喜欢金钱和权力。
她想要一个金主。
保她下半辈子吃喝不愁,能让她风光无限的金主。
直到意外瞥见周越的手机屏保。
上面的女人一身碧色旗袍,坐在中式回廊上,手持一柄团扇,看着镜头笑容清浅,娟好静秀。
是名副其实的古典美人。
那张脸她太过熟悉。
很久之前就听说沈鸯交了个有钱的男朋友,对方破产了,她就甩了人家。
世界居然小成这样,让她碰见沈鸯的前男友。
可笑,有趣。
她勾勾唇,决心要和他玩玩。
一个遭遇事业困境、被女人甩掉的男人怎么可能拒绝送上门的温柔乡?
白昔昔对自己的样貌很有信心。
结果他始终不为所动,疏离冷漠。
她说十句,他才回一句,还是出于礼貌的那种回复。
直截了当说想和他谈恋爱,结果周越说他有女朋友。
白昔昔故意戳他痛处:“你女朋友怎么没跟你一起出国?你不会被单方面分手了吧?”
周越倒没生气,很平静地看着远方,轻描淡写的语气中藏着倔强:“我们只是吵架了,会和好的。”
她气笑了,怎么一个两个见了沈鸯就忘不掉?
白昔昔自认为长相不比沈鸯差,身材也比她好。
高中时期的胜负心再次出现,她要让周越变心,于是用各种手段对他好。
出乎意料的是周越真的把公司做起来了,身价倍增,阴差阳错中,她押对了宝。
周越很感激她这些年的付出,车子房子都给她买了,去哪里旅游都给出钱,节假日会第一时间让人送礼品和红包上门。
可低谷期留下来跟他一起打拼的老员工也是这个待遇……
白昔昔越想越烦躁,没注意到车已经停下,男人冷淡地说:“到了。”
当网红也需要演技,她眨出几滴泪花,声音哽咽:“周越,我知道你忘不掉她,可是这么多年相处,你对我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吗?”
周越转头看她,似乎在斟酌着怎么用词才更委婉,可最后说出的话依旧直接:“没有。”
呼吸一窒,白昔昔眼眶里蓄满眼泪,“从来没有动心过吗?哪怕你知道沈鸯不爱你,你还是忘不掉她?”
每每提到沈鸯不爱他,周越的眼神就会变冷,现在也是如此,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个陌生人。
充满了警告和抵触。
“昔昔。”
“我很感谢你曾经给我的帮助,但我没有蠢到分不清爱情和恩情,如果你在生活和工作上有任何困难,我会尽我所能帮忙,这是我该做的。”
“当初你想要热度,提出要炒绯闻,我也没有拒绝。”
周越嗓音低沉,每一句都理性得吓人,白昔昔越听心越寒,刚做好的美甲扎进肉里,用痛感提醒自己要维持表情。
是啊,在网上营业卖cp太勤快,她都快忘记自己根本不是周越的女朋友。
她强颜欢笑,“我知道了,是我太差了,比不上沈鸯。”
正常应该都会安慰几句,说你也不差之类的话。
可周越没有,他的沉默让白昔昔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情绪到达临界点,她下车,把空气吸进肺里用力呼出。
搭电梯时,恰好碰到邻居下楼丢垃圾。
“这么晚才下班呀?男朋友送你回来的吧?好幸福哦。”
“是啊。”她强撑着笑容。
回到公寓关上门,终于可以卸下伪装,她气得浑身发抖,尖叫着将眼前的东西砸成稀巴烂。
砸得筋疲力尽后,她拨通了陈瑶音的手机,发出简明扼要的指令:“过来。”
陈瑶音就住在隔壁,一分钟后出现在门口,她刚刚应该在睡觉,头发有点乱,身上穿着睡衣,进来看见一片狼藉,动作利落地开始收拾。
“昔昔,谁惹你生气了?”
她跪在地上把摆件碎片捡进垃圾桶。
白昔昔从冰箱里拿了瓶酒,仰头灌进喉咙里,冷傲地靠在冰箱旁抱着手臂,不回应这句关心,哂笑一声说:“你还真适合干这个。”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陈瑶音死死咬着牙,低头把垃圾袋扎好,再仰起头满脸笑意
“你先别动,地上可能还有碎片,受伤就不好了,明天还要拍视频呢,粉丝见了会心疼的。”
仔仔细细扫了一遍地板,拿洗吸尘器吸完,又打着手电筒低头检查。
确认没有问题,陈瑶音拿上两袋垃圾准备下楼,白昔昔叫住她,“之前你们不是问我生日想在哪里过吗?”
她眼中闪过一丝阴险的算计,“就夜撩吧,到时候把西餐厅包下来,你去联系之前的高中同学,让他们来参加。”
“来一个一万块钱,看你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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