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程京就消失了。
可没过几天，他孤身出现在工作室门口，将两卡车糖果零食分给周围的孩子。
孩子叽叽喳喳吵得我头疼。
程京又顺势将一沓现金送出去，摇身一变成了海珍镇的孩子王。
我眼睁睁看着程京搬进对门，没有阻止。
淡淡说了一句:“这里没网。”
程京一愣，不知道又脑补了些什么，迅速掏出电子设备丢进垃圾桶。
他呆了半个月。
天天都很暴躁。
每天晚上七点，我准时看到程京赤膊上身大战后院的古树。
枯叶哗哗作响，夹杂着男人低沉的喘息声。
“咻——”
我吹了吹口哨，“帅哥，身材真好。”
“要不要上来坐坐?”
程京一僵，识趣地没再欺负那棵树。
在程京把自己憋死之前，镇上来了两个讨厌的人。
他们明晃晃抢占了程京的工作。
有人接过抹布开始搓马桶，有人摇身一变成了米其林大厨。
我取景回来。
程京气呼呼把工作室粉刷一新，引来不少孩子驻足。
“你好了没有，我也想逗小宝宝玩。”
“姐姐，你为什么和知知长得一模一样?”
“她是我——”
“客人。”
我一人一个脑嘣，让程京把孩子们送回家。
季和宜被打断，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程京倒还像条狗一样守着你。”
“可他的狱友说不定买过你的片!”
“姐姐，你到底有什么脸还活着?”
她高高扬起下巴示威，厚重的粉底却遮不住乌青的黑眼圈。
活脱脱比我上次看到时瘦二十来斤。
“喝茶吗?”
我平静地递给她一杯桃花酿。
茶香四溢，是妈妈的绝密配方。
季和宜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猛地拍桌子，茶水重重砸在地上。
“凭什么妈妈把好东西都给你了!”
“凭什么妈妈永远只看得你，看不见我?”
“凭什么妈妈听见你的消息就自杀，她根本就没想过我!”
我深吸一口气，起身关上大门。
“姐姐，你也知道自己见不得人。”
“……放开我。”
我揪住季和宜的头发往后门拖，抱歉地向被打扰的邻居笑笑。
“季知微杀人了!”
季和宜绷紧身体，脚尖在地上瞪出凌乱的痕迹。
“他是个聋子。”
季和宜嘴唇翕了翕，后背一阵发凉，终于意识眼前的人有些诡异。
我停下来，靠近她耳边:
“你们不会轻易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