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京顾晏之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清冷世子缠上后张京顾晏之全文》,由网络作家“喵可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过,女人的事,就是麻烦,早知道他就不好奇了。还是赶紧去看大哥给他送的那匹西域好马才是正事。“恭送三少爷。”人走了之后,葛姑骂骂咧咧个不停,周围都是冷笑,鄙夷。“好你个丫头,还敢在三少爷面前告状?你什么身份,三少爷什么身份......”“是不是还想着勾引三少爷?我呸,你也不瞧瞧你,你也配!”桂儿帮腔,斜着眼看温洛。温洛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她刚刚有一瞬间居然指望着他能够主持公道,毕竟他看起来一身正气,现在不过是证明了她的天真。“我刚刚说的是事实,不是吗?”温洛打开桂儿指着自己的手指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众人都被温洛这通身的冷意吓了一跳,这不像个奴婢,更像主子。接下来一段时间,温洛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不过她攒了一些钱,私底下和厨娘买下水...
《被清冷世子缠上后张京顾晏之全文》精彩片段
不过,女人的事,就是麻烦,早知道他就不好奇了。
还是赶紧去看大哥给他送的那匹西域好马才是正事。
“恭送三少爷。”
人走了之后,葛姑骂骂咧咧个不停,周围都是冷笑,鄙夷。
“好你个丫头,还敢在三少爷面前告状?你什么身份,三少爷什么身份......”
“是不是还想着勾引三少爷?我呸,你也不瞧瞧你,你也配!”桂儿帮腔,斜着眼看温洛。
温洛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她刚刚有一瞬间居然指望着他能够主持公道,毕竟他看起来一身正气,现在不过是证明了她的天真。
“我刚刚说的是事实,不是吗?”温洛打开桂儿指着自己的手指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众人都被温洛这通身的冷意吓了一跳,这不像个奴婢,更像主子。
接下来一段时间,温洛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不过她攒了一些钱,私底下和厨娘买下水和菜,虽说花了一些,但好歹肚子能吃饱。
偶尔还可以在没有人来的偏僻柴房用小锅给自己和圆儿加餐,她也会带一些食材来。
她真是怕了这兄弟俩了,一遇到就没有好事发生。
等出府之后,她定要离得远远的。
圆儿看着她吃饭还在叹气,忍不住问:“莲玉姐姐,你别烦了,我那里还有一两银子。”
她压低了声音,“我娘都不知道的,我拿给你,你凑一凑,看看能不能出府。”
温洛心里感动得无以复加,她知道圆儿的娘在偏远的庄子里干活。家里好不容易托了人才将她送进府里,这一两银子,也是她攒了很久的嫁妆钱。
“好圆儿,我不能要。”温洛轻轻拍上她的手,“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是相信我,我一定能攒到八两的。”
圆儿用力地点点头,满是信任之色,“肯定能的。”
看,也没有那么糟糕。两人对视一眼,都笑出声来。
马场,顾绥之牵过顾晏之递过来的缰绳,翻身上马。
绕着马场跑了几圈,才让马奴把马儿牵走,“好马!过瘾,实在是过瘾!这丹山马属实不一般!”少年郎利落下马,笑着走到帐子下,灌了两杯茶水。
一双干净明亮的眼眸里是遮不住的年少意气。
萧兰蕤笑着,轻抿了一口茶水,翘着兰花指将茶盏递给丫鬟,用细绸擦过嘴角,笑着说:“绥之你是不知道,兰褚为了弄到这两匹马,可是特意给西夏人多开了达勒和瓦镇两个榷场才换来的。”
听到这话,顾绥之一下子就急了,看向顾晏之,“哥,真是如此吗?”
顾晏之看了一眼纱帐后面笑意吟吟的萧兰蕤,有些无奈。
语气偏带三分宠溺,不知是对萧兰蕤还是顾绥之:“陛下有这个意思,我不过顺应圣意。”
“绥之胆子小,你别唬他。”
“是是是,倒是我的不是了,竟吓到了十四岁就能上战场杀敌报国的顾小将军。”萧兰蕤俏然一笑。
顾绥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顾晏之却沉默了。
谁都知道,在四年前顾大将军和顾小将军中了敌计,顾小将军差点丧命于边塞,顾大将军失去了一条腿,至今不良于行。
那段时日,是国公府最愁云惨淡的一段时间,失了边疆三城,圣上震怒,两个子孙昏迷不醒,当家人更是成残废。
顾晏之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不仅平定了西南面的叛乱,却身受重伤,还被人下了活不过折寿短命的阴毒。
国公府的破落,不过是时间问题,如果没有顾晏之以命搏之。那现在,估计一家......回忆起那段日子,顾家人皆是沉默。
萧兰蕤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转移话题打破了这寂静,“绥之,你不是早早地就想见到这匹好马了吗,怎的今天过来得这么迟?”
“说到这个,我倒是要和郡主说个新鲜事。”顾绥之想起那一双平静剔透的清浅双眸,不知怎的心中一动。
“原本是能早早到的,我特意从厨房绕过来,不过,这一绕,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顾绥之故意不说,吊着二人的胃口。
萧兰蕤嗔怪地看了顾绥之一眼,摇摇头,“这我可猜不到。”
顾绥之转头看着自己的大哥,顾晏之只有冷冷的两个字,“无趣。”
“唉!你们绝对猜不到,算了算了,我就直接告诉你们吧。”
“我在厨房看到了从祖母房里撵出来的一个烧火丫鬟......”
顾晏之放在桌上轻轻敲着桌面的手指头一顿,只听顾绥之接着说:“这丫鬟竟和郡主长得有三分相似。”
“你们说,这是不是稀奇事。我乍眼一看,还以为是郡主呢,不过细看,又全然不像了。”
“而且,那小丫头,竟然还是从祖母房里撵出去的,祖母向来宽待底下人,这丫头倒真是哪哪都稀奇得很......”
顾绥之越说越收不住,全然没有注意到哥哥和郡主的神情。
听着顾绥之的话,顾晏之心下了然。恐怕就是那天祖母送到自己跟前来的人。
自己只是为了打消祖母给自己送女人的心思,随口一句送到灶下做烧火丫头,亦或杀了,不料到真是给人送去做烧火的了。
那样为了服侍人娇养出的丫鬟,竟还真吃得下做烧火丫头的苦。
他倒是小瞧了她的手段,还是叫庞屹私底下盯着些才是。
“竟真的这么像我吗?听你这么说,我倒也真是好奇了,若我和她有缘,说不定,还是前世的姐妹呢。”
“那你可是折煞那个丫鬟了,她身份卑贱,哪里比得上你啊。”顾绥之随口道,却不知怎么的,突然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这个话。
一阵风吹来,吹起了隔在中间的纱幔,丫鬟连忙去用手压住。
萧兰蕤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抬起手就要挡住自己的脸。
好在风已经停了,轻柔的纱幔好好地隔在中间,才恢复如常。
她笑吟吟地看着顾晏之的方向,缓缓说道:兰褚,要不,你便将人送予我了,如何。”
顾绥之坐在温洛对面,好几次看着她,又欲言不止。
温洛也沉默不语,心里在不停思索着缘故。
“罢了罢了,既弄不清楚,你先安心养病。”过了一会,顾绥之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说道:“家训虽有言,男子不到二十,屋中不得有丫鬟伺候,不过嘛......”
他看着温洛,笑得眯起了眼睛,“你不算服侍我的丫鬟,权当在这里养病的,何况,你还救过我,家训也说了,有恩要还。”
“所以,这便不算违背家训!”顾绥之说服了自己之后,当下就拍板,“你直到病好之前都不必回去厨房了,这件事我还是能做主的!”
温洛这次的笑容比任何时候在他面前笑得都要真心实意,也无比庆幸,自己当时救了他,“多谢三公子。”
顾绥之看着温洛笑靥如花,有一瞬间的恍神。
他想,他最近可能生病了,不然怎么一看到莲玉就总觉得自己变得奇怪?
涿州。雪纷纷扬扬,压得人也沉闷。
偌大华丽的官员府邸之中,抄家的士兵将那一箱箱金银珠宝抬至庭院之中。
后院之中偶尔传来几声妇人和女子的痛哭声和惊叫,军纪严明的兵卒秩序井然,并无趁机玷污女子,昧下财物。
中堂。
顾晏之身着鸦青袍衫便服,腰系白玉绦条束带,宛若清莲华贵的神明。
他坐在太师椅上。一手搭在身侧的桌上,一手垂侧在腿,不紧不慢地看着下首颤动个不停的冯保桧。
桌上沏的茶热气氤氲而上。
屋外,传来一阵喧嚣的声音。中庭这一方天地丝毫没受影响。
沉闷的气氛里,只余杀意蓬勃。
顾晏之终于开口说话了,“冯大人,陛下口谕。与外戚谋事者,死。”
“至于冯大人有没有谋,本官自有定夺。”
冯保桧听这话,只觉脚一软,直接瘫软在地。哆嗦着,连滚带爬到顾晏之脚边,求饶不停。
“顾大人,救救下官!下官一直是被胁迫的!是被胁迫的啊!下官对陛下忠心耿耿,顾大人......救救下官!”
话里早已经没有半分逻辑,也没有半分身为涿州知府的傲气,只有将死之人的垂死挣扎。
“要救下冯大人,自然可以。”顾晏之放下茶盏,给了冯知府最后一点希翼。
“冯大人,当初金杯与承王共饮时,就应早料到,今日白刃也必不相饶。只是,你若是说出当初如何与承王勾结,陷害国公府,那给你一线生机未尝不可。”
冯知府目眦欲裂,“你!你竟派人监视本官。”
顾晏之只是冷笑,“冯大人竟不知道,陛下早已经把典监司和锦衣卫交由我了吗?
“百官隐私言行。于我,不过探囊取物。杀你和不杀你,也全不过在我一念之间。”
“所以,说不说全由冯大人。”
见冯保桧一言不发,死咬嘴唇,面色苍白。
看来是不想说了。
顾晏之不欲在想和他废话,不过挥挥手,一旁的侍卫就端上来了一杯毒酒。
“请吧。这是我给冯大人最后的体面。不至于刑人于巿,与众弃之。”
冯大人颤抖得更加厉害了,恶狠狠的瞪着上首之人,“顾晏之!本官可是天子门生!你怎敢如此对我!我要进京,我要面圣!你这是灭杀朝廷要员!”
“哼,”他唇角一勾,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傲慢又无礼。
“看来,你还是不服,你原以为,我都不知晓吗。今日我便让你做个明白鬼。”
“泰元十二年,你时任武郡监军,与承王和金人联合,煽动我三弟乘胜追击金人,让其深陷荒漠,又使我父亲率孤军深入大漠,救我三弟。”
顾晏之声音冷淡,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情,“大漠中早已经埋下金人大军,我父亲舍去一腿,才捡回一条命。我三弟,手再也不能提重物,日日噩梦缠身。我父与兄弟,再也不能,上阵杀敌。”
“而承王趁机接管了我父亲的军权,夺了国公府历年掌京中宿卫军之权。冯大人你则官运亨通,两年时间,便从七品监军到正三品知府。”
“好大的本事啊。但冯大人却忘记了,你和承王所往上的每一步,都不过是踩着我国公府的尸骨,步步高升。”顾晏之站了起来,身姿笔挺,自上而下看着宛如一滩烂泥般的冯保桧。
冯保桧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些事情,他自以为瞒天过海,却没想到全被他知道了。
“哈哈哈......”冯保桧突然发狂大笑起来,发狠般盯着顾晏之,咬牙切齿道:“承王说得对,你这人冷心冷情,眼中只有权势。也怪不得,当初你宁肯送未过门的妻去和亲,以一封退婚书,换你阖府安宁!”
“当初!一切都是你国公府活该!今日我为鱼肉!你顾晏之!你国公府!总有一天功高盖主,封无可封。那天,你的结局不会比我冯保桧好半分!”
顾晏之双目深似寒潭,冷冷看着冯保桧垂死挣扎。
原来,一些都是真的,这么多年,他竟被世人以为,是退了婚,才求得今日荣华富贵。
罢了,当时,总归是自己于她有所亏切。
庞屹走了进来,在顾晏之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顾晏之脸色一变,不再和冯保桧废话。
众人都还没有看清的瞬影之间,顾晏之抽出佩剑,只听得沉重的一声“咚。”冯保桧旁边跪着的唯一的儿子人头落地。
人头在地上滚了三圈,顾晏之看都没看一眼。
“我国公府结局如何,容不得你一个乱臣贼子置喙。”
“所以,冯大人,你就孤身一个人好好看着吧,看着你家中人如何一个一个死在你的面前。”
鲜血不可避免地溅到了他衣袍上,鸦青色之间交错着血点子,更添鬼魅骇然。
他毫无所觉,接过属下递上来的白帕,面无表情地将锋利的剑刃擦拭干净。
冯保桧爬着过去抱着唯一的儿子,嘴里咒骂着,哭着。
“留下两队人处理。其余人,随我南下。”
温洛慢慢的喝完了一杯温水,发出沙哑无比的声音,嘶哑而难听,“多谢四宝小哥。”
四宝见温洛喝完了水,转身又拿了粥来,笑容里有一些羞涩,“担不起莲玉姑娘一声小哥,莲玉姑娘同爷一样,叫我四宝就行。”
温洛很没有精力,只觉得全身酸软得没有一丝力气。但奇怪的是,昨日血肉模糊的手却感觉不到疼,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大夫用了什么药止痛。
四宝见她情绪不高,很是体贴地劝慰道:“莲玉姑娘,您是有福气的。”
看她不信,又接着说道:“昨日看诊的大夫都说了,若是熬不过这一遭可就悬了......现在醒了是好事啊,可见莲玉姑娘是个福大的人,接下来,就只管放心养伤吧!”
温洛面色苍白,微笑听他说,知道他是好意,只不过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顾晏之想要杀她,他的弟弟却救了自己,这南辕北辙的态度,实在是可笑。
但她面上不显,问道:“四宝小哥,十分感激你和三公子,只是我有一个姐妹,她出了些事情,能劳烦你帮我去看看她吗?”
又补充道:“便是那日在柴房的那个姑娘,名字叫圆儿的。”
四宝答应得很痛快,拍了拍胸脯,“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可是包打听!”
温洛松了一口气,突然想起自己昏迷过去之前少年的那张脸来,却突然发现,自己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四宝小哥,十分感激你和三爷,只是我来府上不久,实在不知道另外一位救命恩人的名讳,你方便告知于我吗?”
四宝抬头挺胸,十分自豪,清了清嗓子,“那莲玉姑娘,我只说一次,你可要听好了。”
“洗耳恭听。”温洛不自觉地想到等级秩序,将人驯化为主子的荣耀就是仆人的荣耀,即使是最底层的仆从,一想到自己主子尊贵的身份时,也会不自觉地挺起胸膛。
“我们三爷就是世子爷的弟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顾,名绥之。但三爷不过才十八岁,离取字还有两年呢。”
温洛在嘴里轻轻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似在咀嚼。
“替我多谢三爷。”她也不能怪谁,时代决定了观念的局限。而且,他人确实也是好的。
“爷最是热心肠了,昨个儿可是还叫大夫候在府里住了一宿,还给姑娘您用上最贵的药材呢......”
“啊,遭了......瞧我,都忘记了,先叫大夫来给您诊一诊。”
还不等温洛说什么,四宝就已经跑了出去。
胡子花白的大夫很快就来了,四宝跟在身后。
大夫坐在莲玉旁边的凳几上,一只手把脉,另一只手摸了摸山羊胡子,许久道:“看来姑娘已经熬过大劫呀,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温洛轻声说了句谢,她是医生,知道这个大夫说的是真的,那么多的伤口,一方面是失血过多,一方面在没有抗生素的古代,熬过了发烧,相当于九死一生活了下来。
大夫收回了手,“只是,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老夫要揭开这棉布换药,姑娘可要忍着点。”
温洛也点了点头,她虽然感觉不到痛,但是结合昨天她手的惨状,也知道,可能会很疼。
厚厚的布一层层被揭开,屋里的人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嘶!!这怎么可能!”首先受到冲击的是离得最近的老大夫。
就在刚刚揭开棉布那一瞬间,左手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刮伤,甚至有些刺深入骨髓的居然已经不见了!
她的手柔嫩如新,像是从来没有受伤过一样!
要知道,那些伤口多如牛毛,深入手掌的肉之间。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
不仅仅是温洛死盯着受过伤的手,屋中的大夫,四宝皆是如此,面露惊骇和不解。
这,这又怎么可能呢?
这次不用大夫,温洛自己就解开了包裹着右手上的棉布。
还是一样的,娇嫩如新。
许久,还是四宝开口打破了沉默,“大......大夫,是不是你用了什么独家的法子?”
大夫才收回盯着两只手的目光,不可置信地摇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用的就是一些比平常药效更好的金疮药来止血,这不可能的,以前真是闻所未闻。”
温洛也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仔仔细细的端详起来,这确实是她那双可以做外科手术的手,纤细,有力,每个血管都张扬着生机。
除了太瘦,好似没有什么变化。
是啊,这怎么可能呢?一个人的手受了那么重的伤,甚至要废了,怎么可能会在一夜之间就恢复了呢?
昨日的鲜血淋漓,还犹如在眼前。
老大夫沉思了片刻,摸着自己的山羊胡的动作一顿,突然抬起头盯着温洛,目光灼灼,“一定......一定是你,天生体质特殊啊!”
“这种,老朽我也只听过是传闻......有体质特殊之人,一夜可以致伤口愈合,想不到,想不到,这传闻竟是真的。”
“不,不会......”温洛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她高中的时候跑步摔伤了,静养了两个月才好,不可能是她体质特殊的原因。
“我以前摔伤过,两个月才好全。”温洛觉得那老大夫的眼神实在灼热得有点吓人,开口解释。
这不符合科学,温洛只觉得这老大夫的脑洞大得夸张
“那......那这不可能啊。”老大夫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
大夫陷入了深深的怀疑自我之中,四宝把人请走。
屋里安静了下来,温洛看着自己的手,手心手背都没有伤口,连最小的划伤都没有,仿佛昨天的血肉模糊只是一场梦。
是啊,如那个大夫说的,这怎么可能呢?
四宝看着紧闭房门的屋子,想了想还是先去禀报爷才是。
他刚刚背着莲玉姑娘问过大夫,大夫说一夜之间伤口恢复,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他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发生,这也是他活了十七年来第一次见到的情况,算了......还是交给爷定夺吧,爷比他聪明,一定搞得明白。
顾绥之已经在院子里打了一个小时的拳,大汗淋漓,看着四宝过来,停下练功,接过带来的手帕,问道:“昨天祖母留我住下,莲玉她怎么样了?”
他中了药的事,最终还是没有瞒过他哥。
静思居。
一众小厮战战兢兢,低头不敢言语。
四宝禀告完了之后也不敢再说,在顾晏之面前收起往日的跳脱,心中只有慌乱。
昨天爷出去喝酒,只带了他一人前往,若真论起来,不尽职的只有他一人。
上首的男人用指尖敲了敲桌面,绸缎般的黑发如墨垂下,遍体通透的玉冠之下,是一张俊美到让人不敢直视的面庞,周身笼罩着清冷和肃杀的寒意,却偏偏没有威严凌厉,只有淡漠到极致的矜骄。
“大夫来看过了,说三公子已经无碍。”四宝紧张的舔了舔嘴唇。“大夫还说了,这多亏了昨天那个小丫鬟,救得及时。”
话音刚落,淡漠到极致的视线扫过四宝,四宝只感觉后脖颈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世子爷,真是越来越可怕了,看来民间说,顾晏之三个字就能止婴儿夜啼,并不似假。
娘老子,天菩萨,保佑保佑我吧......四宝人快要被吓哭了。
顾晏之思考片刻,又抬起眼,鸦羽似的纤长睫毛落下一片阴而冷的影:“绥之没事便好,昨日辛苦了,下去吧。”
就在四宝心一松的时候,只听到顾晏之一寸寸冷下去的声音:“你把昨夜和绥之喝酒的那几人呈上来一份予我。”
四宝作为贴身小厮是识字的,不敢耽搁,墨迹一干立马呈上去。
“呵,刑部侍郎之子王常金......有趣。”顾绥之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狗急跳墙,不过垂死挣扎。”
四宝打了个冷颤。
直到顾晏之离开之后,全屋的空气才流通起来。
一个小厮更是大喘气,低声在四宝耳边说道:“四宝哥,你说大公子怎么那么吓人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四宝看了一眼那个小厮,眼中有警告的意味,“以后这种话少说。”
四宝眼中却也浮现多年前的大公子来,那真真是名动上京,多少规格小姐都想嫁给世子爷......可惜,四宝叹气一声。
之后不过三天,四宝不出府都知道那王家公子因为欺男霸女,横行无忌而被杀,而王大人更因贪墨,连累阖府上下被杀得人头滚滚。
世子爷出手,果真凌厉。
“爷,可别出去了,世子爷不让您出去。”四宝正在奋力劝阻着想要出府的顾绥之。
听着身后四宝的哀求,他还是爬到了墙上,不过才刚爬上来,就看见他的院外,有大哥的人在守着。为首的,就是庞屹。
算了,他打不过庞屹。
顾绥之从墙头一跃而下,“真没趣,叫你去打听的那个丫鬟,有消息了吗?”
四宝见他下来了,狗腿的递上巾帼,“爷,先擦擦手。”
顾绥之接过,擦去因为爬墙手上沾的泥。
四宝嘿嘿一笑,“打听到了,还费了一番功夫,要不是她掉了钱袋,还真不好找......那个丫鬟叫莲玉,爷放心,这件事我悄悄打听的。
“那丫鬟也识趣的很,没有把当天的事传出去。”
听着四宝详细的禀告。
顾绥之轻轻摩挲着素色钱袋,脑海里又不由得浮现那天模糊的人影来,嘴角也慢慢展露笑容。
莲玉?怎么救了自己还躲着不让人知道?倒是个有点意思的小丫头。
等明年他加冠礼之后,就可以挑选丫鬟,可以让祖母把她安排进来。
另外一边的温洛还不知道她又被人惦记上了,等她忙完灶下的活,回到屋里就见同屋的梅枝在床上蜷成一团,脸色苍白,其他人去吃喜酒还没有回来。
“你怎么了?”
梅香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温洛,“是小日子......老毛病了。”
小日子就是古人对于生理期的称呼,这大概是痛经,温洛了然。
“你可信我,我学过一些医术,可以帮你缓解一二,你要不要试试?”温洛问,医者仁心。
病患在前,她做不到不闻不问。
而且从她这辈起,虽改学西医,但家里五代皆是中医,说是中医传家也不为过。
从小耳濡目染,更是熟读各类古今医籍,一手针灸出神入化,可以说,她中西皆通皆精。
可惜,时代的发展对中医并不算仁慈。
梅枝点了点头,咬了咬牙。二爷最近恼了她,才将她撵出来,可得趁着二爷对自己的新鲜劲没有过,等会去二爷院里送菜的时机将人哄好。
要是告假,说不定转头会把自己忘了。
“那便麻烦你......”梅枝撑起身子,已经是满头大汗。
温洛让她卷起裤子,露出小腿来,找到足三里的位置细细按了起来,之后又在内踝四指之上的位置按压了十几分钟。
她的脸色慢慢的泛起血色,疼痛确实缓解了很多,“多谢。”
两个人以前也没有说过几次话,温洛是府里最卑贱的丫鬟级别。
梅枝才来几日,也只是临时来,丫鬟等级都没有降,她以前不太看得起温洛,现在颇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你这个想要彻底根除的话,最好还是找个医......大夫看看。”温洛说道。
梅枝恩了一声,没把温洛的话放在心上,说白了,她也不信她的医术有多高明。
只是府里的下人没有资格请大夫看,就算有,也是主子恩赐,像她们这样的小丫鬟,只能一天天拖着。
就在温洛准备出去的时候,梅枝咬咬牙,纠结了一番,还是把她叫住了,“我想麻烦你,能不能帮我开个方子,你不是会医术吗......?”
见温洛没答话,梅枝连忙解释,“当然,也不是给我白看,我给你钱。”
“行。”温洛听到这个,心下一喜,却也没有表现出来,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打瞌睡就有枕头送过来了。
“只是,你信我吗?”温洛接着问,她毕竟没有行医资格证。虽然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这个东西,不然万一到时候出了问题,也是个头疼的事情。
毕竟她就是因为医闹而死。但其实温洛想多了。
这个年代,女医十分稀缺。妇人的一些病症,都不方便和男大夫说,只是自己忍着忍得过便好了,忍不过去就不过天不幸红颜。
所以温洛会医术,对于梅枝来说虽不信她医术高明,但试一下,也不损失什么。
漫天飞雪,满目皆白,除了那一抹触目的红。
一身黑衣武甲刺破触目的白,顾绥之奔跑过来的速度卷起了飞雪。
“莲玉!莲玉!你别死啊......”
那天在马场的时候,郡主萧兰蕤也在,他随嘴和大哥提了一下这个长得像萧姐姐的小丫头。
郡主当时听了要大哥把人给她,大哥当时没答应,郡主更是生气。
自从被大哥从挛鞮氏接回来之后,萧姐姐的脾气越来越古怪,大哥虽事事包容着。
但他知道因为自己提起她的缘故,她可能要被为难,自从萧姐姐破相之后,对任何人总是苛待大于宽容。
莲玉可能也要被为难,只是......当时他只是想了想,就去训那匹马儿了,转头就忘记了这件事。
今天去马场又抄近路,才又想起这件事情,没想到,萧姐姐已经叫人为难这个小丫头了。
看到那一双血肉模糊的手时,任是顾绥之在军中待过几年,见过不少血腥场面,也不由觉得骇然。
“四宝!快去叫大夫!”顾绥之朝着门口大喊道。
四宝进来看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爷......叫来这里吗,大夫从前门进来,绕来这里,莲玉姑娘怕是没命了。”
顾绥之当机立断抱起已经昏迷过去的温洛。不由得皱起了眉,这怎么轻得和纸片似的。
“走!回静思居!”
大夫来的时候,也被这伤口吓了一跳,细细地将伤口里的刺挑出来,又上了金疮药,在大冬天竟然出了一身汗。
“大夫,怎么样?”顾绥之见大夫出来,连忙问道。
大夫摇摇头,“唉,不瞒三公子,这姑娘身子亏空太厉害,以后有在子嗣方面怕是十分难了......加上这姑娘气血两亏,今天又失血过多,阴阳更是两虚,是短命之症啊。”
“至于能不能熬过来,就看今晚了,若是烧退了,那便还有得活,若是......手就保不住了。”
顾绥之有些发懵,还是四宝把大夫送出去的。顾绥之身侧两只手握成拳,而右手却无力地垂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呢,上个莲玉还是面色红润的,也就一会不见,她怎就短命之症呢。
萧姐姐和大哥做得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也都怪他,明明知道萧姐姐不喜欢大哥和别的女子接触,还在萧姐姐和大哥面前提起她。
顾绥之有些自责,叫人照顾好温洛,然后让大夫今天别出府,住下时刻留意她的状况。
他见过太多死人了,曾经,他也害死过很多人,现在他又要害死一个人了吗?
莲玉,你可一定要挺过来。
“洛洛!洛洛,过来这里,过来爸爸妈妈这里......”这是春暖花开的日子里,爸妈在公园里教她学自行车,她可以自己骑不用辅助的时候,爸爸妈妈逗她。
柳絮在风里轻柔地飘过,之后,是一阵饭菜的香味。
“妈,我好饿呀,今天吃什么。”是她高中放学之后丢下书包往厨房的身影。
“今天你爸做你最爱吃的拿手菜,去洗洗手,准备开饭。”妈妈笑意吟吟地看着她的脸一闪而过。
记者的闪光灯包围着他们的医疗团队,攻克国内首例某病症的在该领域实践与操作的空白。
转眼间,这些都如同碎片一样散了。
在碎片消散的前一刻,是一个面容模糊的和尚拽着她的衣角,不让她随着碎片一起消散。
“温施主,你的尘缘还未尽,不要着急上离恨天啊......”
............
“爷,那姑娘一直在说胡话呢,人估计要烧糊涂了。”
四宝拿下顾绥之染了风雪的大氅。
“你叫大夫给她用最好的药材,不拘什么价格,都走我的账上。”顾绥之说。
“爷真是菩萨心肠。”四宝恭维着说:“只是有人多嘴,和老太太提了爷抱了一个女子回了静思堂,老夫人差李嬷嬷来问话了,小的只说不知道。。”
“机灵。”顾绥之敲了敲四宝的头,四宝嘻嘻地笑了起来。
“也多亏了风雪大,看不清楚人,不然看到爷您从厨房抱了人回来,还不知道要被传成什么样子呢。”四宝摸了摸自己被翘的头说到。
“不过爷放心,哪个敢乱传,坏您的名声,小的第一个冲上去给他大嘴巴,您可是还没有成婚呢,哪能让这些碎嘴子乱传!”
四宝边说边比划着扇嘴巴,活灵活现。
顾绥之显然没有认真听四宝说话,沉思了一会,又想起大夫说的,她以后子嗣困难,短命之症......以后谁会要一个生不了孩子的女人?
“四宝,你说,我和大哥或者是祖母讨了她来,他们会答应吗?”顾绥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认真的问四宝。
四宝一脸惊恐,“爷,您没听见小的说吗,您可还没成婚呢,主母都没有,就养通房,京城哪家的闺阁小姐还肯嫁给您啊......”
顾绥之这下是真的重重的赏给四宝一颗头上的爆栗,“小爷我当然知道,不过的我意思是讨了她在我的屋里服侍,你在胡说八道,送你进宫!”
说完,耳朵有些微红。
“哦哦哦,是这个意思,四宝捂着自己的脑袋,“世子和老太太最是宠爱您,依我看,莲玉姑娘,说到底也只是一个烧火的丫头,我看,这事十有八九能成。”
“那我现在就去和祖母求了她来!”顾绥之说着就要出门。”爷,等等我!”四宝拿上大氅,跑着跟上去。
“你回去服侍她,静思居你做事细心,不必跟着我来。”顾绥之接过外套,披上大氅有说不出年少贵气。
北方吹得一夜紧,东方的天色已渐白。
“渴......好渴。”温洛烧得迷糊,睁开眼睛就看见头顶的竹青色暗纹帐子。
她这是死了?
直到四宝的话把她拉回了现实,她不仅没死,而且还在这国公府,做烧火丫鬟。
“莲玉姑娘,你醒了呀,昨天可是给我们都吓坏了......”
见温洛只是盯着帐顶不说话,四宝摸了摸鼻子,接着道:“莲玉姑娘,您放心在静思堂养伤吧。只是,静思堂没有丫鬟,若是有什么事,招呼我一声就成。”
四宝说着,端了一杯水送上去。
温洛的两只手被缠上了厚厚的棉布,但还是不喜欢别人喂自己喝水,她又不是八岁小孩。
就着厚厚的纱布接过杯子,轻抿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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