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宇阮温的其他类型小说《醉酒误惹豪门权贵,我被霸宠了!全局》,由网络作家“聆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阮温迎渐渐平复下来,偶有抽泣,眼睫上还挂着泪珠。贺霖的手往伤处周围的肌肤滑过去时,她的脚趾不自觉蜷缩了一下,从心底升起一股痒意。方才气头上还不觉得,这会儿停了下来,伤口处火辣辣的疼痛袭来。她一贯就怕痛,平时的小磕小碰都要喊疼,更何况是这样破皮见血的伤口。“疼……”她声音软软的,带了哽咽,听得人心软不已。贺霖眸色越发深沉,他淡淡地嗯了一声。阮温迎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怯生生看他,鼻尖因哭泣而通红。贺霖将她的脚轻轻放下,站起身,黑色西裤上的灰印尤为明显。阮温迎盯着看了好几会,才缓缓将视线上移。“你……”她的话被贺霖突然地俯身打断,雪松的气息蓦地靠近,她呆呆地看着只距离自己几厘米的脸。一双眼如深不见底的幽潭,摄人心魄。贺霖看着她,突然伸了手...
《醉酒误惹豪门权贵,我被霸宠了!全局》精彩片段
阮温迎渐渐平复下来,偶有抽泣,眼睫上还挂着泪珠。
贺霖的手往伤处周围的肌肤滑过去时,她的脚趾不自觉蜷缩了一下,从心底升起一股痒意。
方才气头上还不觉得,这会儿停了下来,伤口处火辣辣的疼痛袭来。她一贯就怕痛,平时的小磕小碰都要喊疼,更何况是这样破皮见血的伤口。
“疼……”她声音软软的,带了哽咽,听得人心软不已。
贺霖眸色越发深沉,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阮温迎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怯生生看他,鼻尖因哭泣而通红。
贺霖将她的脚轻轻放下,站起身,黑色西裤上的灰印尤为明显。阮温迎盯着看了好几会,才缓缓将视线上移。
“你……”
她的话被贺霖突然地俯身打断,雪松的气息蓦地靠近,她呆呆地看着只距离自己几厘米的脸。
一双眼如深不见底的幽潭,摄人心魄。
贺霖看着她,突然伸了手往她身后探去。再直起身时,手上握了瓶未开封的矿泉水。
阮温迎慌乱地垂了眼眸,方才有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贺霖要吻她。
“……”她觉得自己完蛋了。
贺霖又从口袋里抽出一方丝帕,用水浸湿后,再次蹲下身。
“我先帮你清理一下血迹。”他一边将她的脚再次放到自己膝头,一边低声说,“可能会有点儿疼。”
阮温迎胡乱地应着,心虚地不敢看他。
贺霖的动作算得上再小心不过,可还是不免有刺痛传来。阮温迎低呼了一声,脚不由自主往回缩。细白的脚趾头绷得紧紧的,随着男人的动作轻颤。
贺霖的手顿了顿,又继续若无其事地擦拭。
“好了,等回去再处理一下。”他收起丝帕,又轻轻将阮温迎的脚放下,而后才直起身子。
“谢谢……”阮温迎小声地道谢,有点儿不自在。
贺霖关上车门,回到驾驶座。
引擎启动,跑车在林荫大道上疾驰,梧桐树一棵一棵飞速后退,离昭山公馆越来越远。
“我们去哪儿?”阮温迎吸了吸鼻子,闷闷地问。
“你想去哪儿?”贺霖将问题抛回。
阮温迎抿了抿嘴:“不想回学校……我能……跟你回去吗?”
似乎是觉得这个要求有些不合适,她有点儿底气不足,声音很轻。可望着贺霖的眼神里,有几分希冀,还有几分恳求。
没有谁能拒绝她这样的眼神,至少贺霖不能。
他将人带回了新洲大厦顶层的公寓。
阮温迎上回来还是醉酒的状态,这回清醒着过来,一进门便开始打量房间的陈设。
和昭山公馆里贺霖房间的装修风格很接近,只不过这里要更加简约一些。整整三面的落地窗,可以瞧见湛蓝的天空还有底下的车水马龙,是她特别喜欢的视野。
贺霖将人轻放在沙发上,道:“我去拿医药箱。”
阮温迎脚踩着沙发,凑过去看了看脚后跟的伤口。
皮翻着,血丝已经没了,除了有些痛,没什么事。她觉得不处理也行,但看着贺霖修长挺拔的背影,她没说这话。
贺霖很快提着医药箱过来了,放在她的脚边,单手打开,拿出了酒精。
阮温迎:“……”
“我觉得没什么事,不用处理也行。”她猛地缩脚,往后一点点挪。
要命,酒精消毒,光是想着她已经感觉到刺骨的疼痛了。
贺霖扣住她的脚,阻止了她的继续后退。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白皙如雪的脚踝,莫名有些色气的感觉。
“真的不用了……”阮温迎还在挣扎。
贺霖视若无睹,面无表情地用棉签沾了酒精。在她又一声“不用了”声中,棉签按了上去。
“唔……”阮温迎不可抑制地嚎了一声,脚忍不住朝前踹去。
似乎是踹到了什么东西……
阮温迎睁了一只眼,瞥见了贺霖冰冷的脸色,以及……她落在他下巴处的脚丫子。
晕倒了,她居然敢踹贺霖的下巴!她居然真的踹了贺霖的下巴!
阮温迎猛地收回脚,尴尬心虚,几乎都要盖过伤口的疼痛了。
就在她以为贺霖肯定要生气的时候,对方动了。
他伸手再次握住阮温迎的脚,从医药箱里拿了药水,低了头认真地涂。
阮温迎有些发愣,看着他涂完药水,又贴上止血贴。
他似乎没生气?
“好了,这两天伤口不要沾水,也别穿高跟鞋了。”贺霖处理完伤口,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淡淡地说。
阮温迎脚趾蜷了蜷,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贺霖起了身,语气不是那么在意:“嗯。”
“你今天……这么早回来……是因为我吗?”阮温迎的视线一直跟着他,看着他放好医药箱,又去厨房倒了杯热茶。
有些事稍稍一想就有了答案,她只是没话找话地问。
贺霖将水递到她手中,在她身旁坐下:“不然还是为了谁?”
阮温迎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越发地说不清道不明。
“不过看起来,还是回来得不够早。”贺霖转头看她,语气揶揄。
阮温迎想起自己的狼狈模样,也想起了同阮娴的不欢而散,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似的。
她抱住自己的双膝,喃喃道:“你回来的早也没用,我同她讲不清楚……”
实际上,她也想过好好同母亲说话,不闹脾气的 。可是,话赶话的,总是忍不住。她大概确实是个很糟糕的女儿吧,任性自私,丝毫不顾及他人的感受……
可是,她也只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呀,她只是不想过被安排好的人生。
“说什么胡话?”贺霖点她的脑袋。
阮温迎抱着膝盖没动,眼神有些失焦。她从来都是鲜活蓬勃的,鲜少露出这样的神色。
贺霖没多问,只安静地坐在边上。
“以前小的时候,我特别羡慕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可是我没有,我甚至连他的面都没见过,也从没有人在我面前提他。”好半晌,阮温迎才又说。
“然后我就去问了妈妈……”她顿了下,继续说,“我还记得,那时她特别冷漠地告诉我,他死了……叫我不要再提。”
“后来大一些了,就总能从一些旁人的口中听到只言片语。听得多了,便也能拼凑出一些真相。”
阮温迎的语调很平稳,同先前的哽咽很不一样,好像平静地在说别人的事情。
“我第一次知道了他的名字,网络上随便一搜就有他很多信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照片,是一张其乐融融的家庭合照……”
“他和他的新妻子……还有他们的女儿。”阮温迎嘴角扯了个浅淡的笑,带着丝丝嘲讽之意。
她忽然抬了头,朝着贺霖看过来,很轻易能看出她眼底的脆弱:“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什么?”贺霖轻声问。
“我在想,是不是他不喜欢我所以才离开?是不是我不如他的另一个女儿漂亮聪慧?很可笑吧?但那会儿我确实这样想。”说着说着,阮温迎自己就笑了起来。
“阮阮,你很好。这些事情都与你无关。”贺霖轻声道。
“我知道……他是一个负心汉……我的父亲是一个抛妻弃子,忘恩负义的人……”
“我不会原谅他的,也从来没想过要认他。”
贺霖静静听着,手指渐渐收紧。
“我也知道我妈什么意思,她无法接受任何与他有关系的事物,所以她不让我学生化。”
“可是……”阮温迎放轻了声音,“我就是想要证明给他看,我其实一点也不差。”
很幼稚的,想为幼时那个渴望父爱的自己,狠狠打一打他的脸。
阮温迎听着他怀疑的语气,没好气地回:“我骗你干什么?”
雨声沙沙,房间内气氛暧昧。她远没有表面的那样淡定,心跳得飞快。成年男人的荷尔蒙味道极有侵略性,一点一点蚕食着她的理智。
贺霖只看着她,不说话。
她有些摸不准他的态度,咬着唇叫他的名字:“贺霖……”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两个字念得有多缱绻。
“嗯?”
“你准备继续这个姿势多久?”
阮温迎觉得一直撑着手覆在她身上,这个动作就还挺累人的,所以她好心提醒。
贺霖气得发笑,腰间的手稍稍用力,身子又往下压了一点。
这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可真是密不可分了。阮温迎清晰地感觉到了某个不可描述的东西的存在,就顶在她的腿上。
就真的非常难以忽视它的大小……
她一下子记起了那天晚上的疼痛,身子瑟缩了下。可为了不露怯,不在他面前又落了下风,她强装镇定地同他对视。
少女的眼睛里像是蒙了层水光,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明艳而不自知的姿态,更有一种咄咄逼人的美。
贺霖觉得自己的理智越发岌岌可危,他缓缓低头,眼眸垂下,看向她饱满的红唇。
阮温迎亦是心跳如雷,随着他的靠近,她忍不住闭了眼。
闭眼的一瞬间,一声轻笑传来:“以为我会吻你?”
贺霖松了扣在她腰间的手,从她身上下来。深深吸了口气,才缓下被她勾引出的难以抑制的情潮。
阮温迎:“……?”
这回轮到她气笑了,她猛地坐起身,恶狠狠地瞪他。
贺霖视若无睹,翻身下床。他急需一个冷水澡来让自己冷静下来,也急需离开这个暧昧至极的空间。
阮温迎动作快过脑子,伸手拽住了他的手。指尖很用力,微微发白。
下一秒,她朝着贺霖的唇扑过去。
毫无章法的,她只想着堵住那张吐不出好听话的嘴巴。
贺霖皱着眉往后仰了仰,阮温迎的吻落了空,却刚好嗑在了他的喉结上。凸起的骨头不受控制地上来滑动,他鼻尖的呼吸都重了几分。
阮温迎有些懵,唇贴在他的脖子上,微微仰起头看他。
贺霖眸色渐沉,没将她拉开。
“做么?”
他的眼眸危险而迷人,阮温迎被一晃,脱口而出。
话说完,她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当真是美色误人,她想她在古代的话,定是个沉迷声色的昏君,只宠幸长得最好看的那个。
贺霖没说话,只站在床边,视线落在床上姑娘白得如雪的肌肤上面。睡裙的带子已然滑到了小臂的位置,就这么颤颤巍巍地挂着。
阮温迎脑子发热,跪在床上,直起身子,伸手环住贺霖的脖颈。
她缓缓地凑到他的唇边,轻轻贴上去。两唇相触,她心跳漏了一拍。
贺霖仍是没动,垂眸看她动作。
阮温迎有些懊恼,像是不服输一样,她伸出舌头在他唇上舔了下。濡湿的舌尖从他的唇瓣扫过,而后往唇间的缝隙里钻。
少女的笨拙的动作彻底摧毁了贺霖的理智。
他反客为主,强势深吻,勾着她的唇舌,让自己的味道完全占据她的口腔。
阮温迎很快便被吻得身子发软,从脊椎骨萌生出麻意。身体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全靠他的手扣着才没有跌坐在床上。
这个男人真是,连接吻都带着霸刀与强势,同他这个人一模一样。
阮温迎火急火燎赶回家,一进门就见到阮娴坐在沙发上喝茶。
听见她进门的声音连头都没抬,只吩咐赵婶:“赵婶,你去帮我把那个……林太太上回送我的花茶拿过来。”
阮温迎急忙赶在赵婶开口前,将这活揽下来:“我去拿我去拿。”一边说着一边向赵婶示意。
对方指了指餐厅里的小柜子,阮温迎立马领会。
“妈,花茶。”她恭恭敬敬把小罐子放在阮娴的面前,语气讨好,毕竟是掌握着自己命脉的女人。
阮娴也不理她,自顾自泡茶。
“妈,您还没消气呢?”阮温迎在旁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披肩。
阮娴嫌弃地拂开她的手,睨她:“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碰坏了你赔得起么?”
阮温迎默默地收回手,她妈说的对,她现在哪赔得起。
“妈妈,我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我的气了。”阮温迎也不搞虚头巴脑的东西了,老实地认错。
阮娴淡淡问:“哦,错哪了?”
“我不该瞒着你,就私自改了研究生专业。也不该一生气就离家出走,惹您担心。”
阮温迎低着头数落自己的不是,看着倒是挺真诚的。
赵婶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太太,阮阮已经知错了,您就原谅她吧。”
阮娴却没这么好糊弄:“那行,既然知道错了,我立马找人给你安排转专业,宁大的金融系也很不错。”
阮温迎从未想过还有这样粗暴的解决方式:“妈,这不行吧……咱也要遵纪守法。”
“遵纪守法也行啊,那你就给我退学。这一年先去公司上班,等明年考上了再去上学。”阮娴砰地一下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语气不容置疑。
“妈……你到底想干嘛呀?”阮温迎本想好好同她讲道理,但终究没忍住。
阮娴冷哼了一声,拉了拉滑落的披肩,道:“你学什么都行,唯独生化这个专业不行。”
这话其实就带了点赌气的意味,可见她的气根本没有因为出去度假而消散。
阮温迎有些无法理解:“就因为他也是学这个的,所以你才不让我学?”
她嘴里的他,其实就是她的父亲沈默中。阮温迎对他的印象其实已经很模糊了,只知道他算是个年轻有为的生物化学家,当年也是凭借一身的儒雅学识得了阮娴的青睐。后来在阮娴的资助下,成功研发了困扰医学界多年的A病毒的特效药。
他当年名噪一时,所有人都没想到这样一位科学家,最后却为了一个第三者,同发妻离婚,抛下了才刚几岁的女儿。
阮娴很恨他,这些年从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沈默中这个名字。
即便是自己的女儿,也不可以。
阮娴冷着脸:“你既然知道,就别试图说服我。”
“他是他,我是我,我为什么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
“因为你是我女儿。”
话说到这个份上,其实已经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了。阮温迎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她提了包转身就走。
阮娴连起都没起身,更何谈挽留了。
赵婶急的不行,追了出去:“阮阮……”
“别追她,让她走。”阮娴冷声叫住她。说完这话,她转身就上了楼。
赵婶躇踌地顿了脚步,刚刚她没看错的话,阮娴的眼睛里有泪光。
她叹了口气,这母女俩,性子一样的倔。都跟个刺猬似的,一不留神就刺了最亲近的人一身的伤。
阮温迎心里难受得不行,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
昭山公馆外头是一段长长的林荫大道,路旁的梧桐树高大繁茂,将日光挡了七七八八。只有几缕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树影。
这一段路,除了回家的人,很少有车来往。
贺霖一眼就看见了对面路边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皱了眉,将车掉头,在阮温迎身边停下。
那姑娘低着头一个劲往前走,周身萦绕着难过的气息。
贺霖一靠近就感觉到了。
他拉住女孩的手臂:“阮温迎?”
阮温迎愣愣地抬头,一双眼红彤彤的,水光弥漫。眼角微微湿润,一看便是刚哭过。
她急忙抹了下眼睛,佯装若无其事地问:“你怎么在这?”
“这话该我问你,一个人走在路上做什么?准备走到哪里去?”贺霖担心她,语气便有些重。
阮温迎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委屈又漫了上来:“我去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要你管!”
她甩开贺霖的手,径直往前走。眼泪不受控地从眼眶里掉出来,视线模糊了一片。
贺霖追上去,缓了语气:“阮阮,先回家。”
这一段路不短,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瞥了眼她脚上的高跟鞋,脚后跟处,已然破了皮,有血渗出。
可阮温迎却跟没意识到似的,甩开他的手往前走。
贺霖无法,只好将她横抱起来。
阮温迎挣扎得很厉害:“放我下来,我不要回家……”
贺霖的手臂却像铁钳似的,她根本撼动不了分毫。眼见着没了下来的可能,她便稍稍安分了一些。
只是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掉个不停。
她不愿在贺霖面前露出这样脆弱的模样,拼命地用手抹,眼眶都揉红了,眼泪却越抹越多。阮温迎又是气自己又是委屈,哭得有些打嗝。
贺霖眉心紧蹙,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将人轻轻放在上面。
阮温迎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仰头看着他。
“我不要回昭山公馆。”她吸了吸鼻子,恳求道。
贺霖伸手抹掉她眼角的泪,答应她:“好,不回那边。”
他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握住阮温迎的脚踝,轻轻一抬就将她的脚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高跟鞋的鞋跟将他的黑色的西裤沾了灰尘,他却视而不见。阮温迎忍不住抽了下腿,却被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扣住:“别动,我看下伤口。”
贺霖将她的高跟鞋脱下,细白的小脚显露出来,脚后跟的位置,不止有血丝,还有破皮以及淤青。
他握着她的脚踝,眼神沉了沉。
阮温迎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又往回收了收腿。
贺霖使力拉回,指腹在伤口周围摩挲,低沉问道:“疼吗?”
从研究所出来,已是夜幕笼罩,华灯初上。
先前在实验室的时候,一心只在实验上,倒没觉得累。这会儿松懈下来,阮温迎觉得腰酸得不行,小腹也又隐隐作痛起来。
她捂了捂小腹,拿起手机。一长串许清雾的未接来电,她竟是一个都没接到。
不接这位姑奶奶电话的下场她可是体会过的,没敢耽搁,她立马回拨。
“哟,大忙人终于接电话啦?在干嘛呢?”许清雾语调懒懒的,听着心情不错。
危机警报解除,阮温迎同样懒懒地回:“刚做完实验,累死我了。”
“你去沈确那个研究所实习了?”
“嗯。”
许清雾咦了声:“可以啊你,一声不吭的干了这么件大事。”
紧接着她又好奇问:“怎么样怎么样?沈确是不是超帅?跟你那贺霖哥哥比,哪个更帅点?”
阮温迎无语:“你脑子里还能想点别的吗?”
“不能,帅哥是我活在这个世上的唯一动力。”许清雾笑嘻嘻道,“你敢说,你不喜欢看帅哥?”
这话说的,她当然也喜欢了。
“唔……是帅哥,但是没贺霖帅。”阮温迎认真想了想,评价道。
“得了,你的话我可不信。全世界恐怕就你贺霖哥哥长在你审美上了吧?”许清雾啧啧道。
阮温迎不置可否,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目前看起来确实是这样。
许清雾又问:“这事阮阿姨帮你搞定的?”
阮温迎:“……”她妈还拉黑着她呢。
“贺霖帮我搞定的……”她一边回一边随手拦了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对着司机师傅道,“去昭山公馆。”
对面许清雾听见,问她:“不是搬回家了,车钥匙还没拿回来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的车钥匙还在阮女士手上,阮女士还在度假,一点也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她不信对方不知道她回了家,赵婶肯定通风报信过了。
这是故意晾着她呢!
阮温迎闷闷地回:“我妈度假去了,还没跟她联系上。”
许清雾扑哧一下笑了,忍俊不禁道:“还得是阮阿姨能治你。”
“不过,你这贺霖哥哥是真不错,说帮忙就帮忙。”
“他哪里不错啦?是我拿一个条件换来的好不好?”阮温迎不允许有人当着她的面夸奖贺霖,当即吐槽道。
“一个条件而已,他肯定不会为难你的。”许清雾继续好整以暇地笑。
“但愿吧。”阮温迎也无所谓了,“反正我一穷二白,身上没什么可图的。”
许清雾笑得更欢了。
她懒洋洋道:“话说……阮阮,你真没想过拿下贺霖吗?”
阮温迎像是听见了什么鬼故事,惊叫道:“你在开什么玩笑?他是我继兄!”
“可是每天都有一张让你无比心动的脸在眼前晃悠,你真的能忍住吗?”许清雾的问题永远都一针见血。
阮温迎顿了顿,她确实没忍住……
她抚了抚额头,现今她与贺霖的关系已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尤其是对方的态度,她一点儿也猜不透。
“不说这些了……”既然想不明白,她选择逃避,“你找我什么事?”
许清雾这才想起了打对方电话的初衷:“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晚上出不出来吃饭。但……看你现在的状态,大概率不会来。”
阮温迎确实不想去:“我今天累得慌,改天吧。”
挂了电话,她靠在椅背上闭了眼睛,思绪被许清雾的那句话搅得有些混乱。
……
回到昭山公馆,赵婶已经做好了饭菜。
不过吃饭的只她一人,她有点儿没食欲,草草吃了几口便回了房间。
上楼前她忍不住问了一嘴:“赵婶,我妈和贺叔……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
即便是要审判她,她也想抓紧点。不然天天跟头上悬着剑似的,干啥都不安心。
赵婶神色为难:“我也不知道……太太没提过……”
阮温迎彻底泄了气,仰天悲叹。
“要不你问问贺霖?今天早晨我还听见他和先生通电话了。”赵婶突然想起了什么,提议道。
阮温迎:“……”还不如不提议。
“好……赵婶我先上去了。”她苦着脸,最终还是不忍当面拒绝对方的好心提议。
至于问不问……那必然是不问。
回到房间,阮温迎简单地冲了个澡。热水冲刷掉疲惫,她总算觉得舒服了一些。
刚躺下没一会,房门被敲响。
“进来。”她放下书,朗声道。
赵婶推了门进来,手上端着个托盘,“阮阮,来喝点红糖姜茶。”
阮温迎连忙掀了被子下床,趿着拖鞋走到桌边,抱住赵婶晃来晃去:“赵婶,你也太好了吧!”
赵婶笑得乐不拢嘴,拍了下她的手臂,解释道:“我这一开始也不知道,是你贺霖哥哥特意交代的,他很关心你。”
阮温迎抿了抿嘴,有点儿没想到。
原来他看起来这么像个冰疙瘩,实际上还挺会关心照顾人的。一眼就看出她不舒服,又嘱咐赵婶给她煮红糖姜茶。
她捧了杯子小口喝,甜丝丝的味道,很快就暖了身子。
“阮阮,你这痛经的毛病可一定要调养好,平时别太累着自己。”
阮温迎乖巧地点头。
“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赵婶收起托盘。
“好,你也早些休息。”
目送着赵婶轻轻把门带上,阮温迎才收回视线。掌心的红糖姜茶还冒着热气,她又呷了几口,心里头也甜丝丝的。
余光瞥见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又很快暗掉。她捞进手里,点开了同贺霖的微信聊天框。
两人几乎没怎么交流过,聊天记录一片空白。
她迟疑了一会儿,决定感谢一下他的红糖姜茶。
那个……谢谢你让赵婶准备的红糖姜茶啊。
……
对方没反应。
阮温迎想,可能在和沈确吃饭没看到。她顺手发了个小猫打滚的表情,便没再管,点开某视频app。
正刷着视频,她突然手指一顿。电光火石间,一些已然被她抛在脑后的记忆蓦地出现在脑海中。
像是急于求证般的,她迅速点开微信,设置,朋友权限……
在点开通讯录黑名单后,她彻底死了心。
里头躺着的头一个,可不就是贺霖贺大公子么?
她心虚地将人放出来。
手机紧接着震了一下,一条新消息提醒出现在通知栏,来自贺霖。
阮温迎讪讪地点开。
你拉黑我?
沈确淡淡嗯了声,并不热络。
又过了会,人陆陆续续到齐,会议室里坐得满满当当,看着还挺有压迫感的。
阮温迎特意穿了身白衬衫,搭配黑色半裙。长卷发特意打理了过,柔顺地披在肩头。整个人显得亭亭玉立,温婉气质。
而姜宇也一改平日里休闲的穿搭,一身西装打了领带。从衣着品味来看,应是李溪瑶帮忙准备的。
阮温迎瞥了他一眼,觉得有点违和,又有点说不出违和在哪。
直到他上台以后,她才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在气质。气质配不上正装,自然就显得违和。
跟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似的。
他的报告中规中矩,虽不至于太差,但也不出彩。再加上因为紧张的缘故,他演讲的确实不太好,好多次卡壳说错。
沈确眉头皱得很紧,显然是不满意的。
不过钱所长拿钱办事,夸了姜宇好几句,还冲着其他几个高级研究员使了好些个眼色。
因此,最后出来的分数,除了沈确给得低了些,也算不得难看。
姜宇松了口气,下来路过阮温迎的时候,还特别挑衅地看了她一眼。
傻逼,阮温迎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骂道。
接下来便轮到她来做报告了。她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台前,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便准备开始。
哪晓得会议室的门在这会儿被推开了。
阮温迎听见动静抬起头,撞进了一双熟悉的眼眸。静如深潭,漆黑一片。这双眸子在同自己对上的瞬间弥漫起点点笑意,像波纹一般荡漾开来。
可不就是贺霖吗?
阮温迎愣了下,他来干什么?
来给自己撑腰的?
她为自己无厘头的想法感到好笑,抿了抿嘴才压下不自觉勾起的唇角。
不用她开口,钱所长和几位研究员已经起身迎了上去:“贺总,您来了。”
她很不想用一些庸俗的词汇去形容这帮老师们,但……他们这会的样子真的有些狗腿……
整个会议室唯一淡定地连起身都免了的,恐怕就一个沈确了。他的表情似笑非笑,带了些揶揄,先看了贺霖一眼,又朝着台上的姑娘挑了挑眉。
阮温迎:“……”看她干嘛,她也不知道对方会来好不好?
贺霖微微点头,同众人纷纷握了手:“打扰诸位了。”
“不打扰不打扰,贺总请坐。今天是咱们两个实习生的入院学习报告考核,贺总不妨也坐下听听?”
这话正合他意,他点点头,顺势在沈确旁边坐下来。刚坐下,沈确就凑了过来,用只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贺霖,就这么放心不下温迎妹妹?”
贺霖老神在在,视线落在他的小姑娘上。语气淡淡:“我是来谈工作的。”
“呵……你觉得我会信?”
贺霖无视他。
小插曲过后,阮温迎终于被通知可以开始了。
她今天的报告内容就是关于细胞内微量蛋白的测定,在传统方式上做了改进,并引用了部分实验数据。
说起来内容也不算多么创新,但对一个研一的学生来讲,也算不错了,尤其是她的演讲能力,加了很多分。
至少在贺霖这个外行人听起来,还挺有模有样的。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眼里只容得下台上的姑娘了。
“谢谢各位老师,我的演讲就到这里。”阮温迎说完最后一句话,小小地吐了口气。
说完全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不过看台下各位研究员的反应,她觉得自己发挥得应该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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