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听雨黄大勇的其他类型小说《朱雀司神捕是朵黑心莲夏听雨黄大勇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宁若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房间里烛火微动,投下一室旖旎和暧昧的光。卢锡航舒服地眯着眼,大半个身子沉在水中,两只手惬意地搭在浴池边缘。他懒懒地喊了声:“愣着干嘛?进来。”柳姬捏了捏夏听雨的手,暗暗说了句:“别冲动。”夏听雨深呼一口气,再抬首时表情已换成了惊慌无措又羞赧的模样。柳姬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语气轻佻地回道:“卢参将怎地如此心急?”掀开浴室的隔帘,柳姬带着一脸笑意走向卢锡航,身后跟着夏听雨以及舞女绿遥和灵湘。卢锡航转过身来,色眯眯地指着柳姬和绿遥说:“你们俩下来。”柳姬和绿遥一件件褪去外衣,赤着身子下了水,卢锡航一手搂着一个,三人在水里嬉笑打闹,溅得池边到处是水。卢锡航在水里玩累了,起身上岸,夏听雨和灵湘连忙上前为他擦拭身体。夏听雨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到男人...
《朱雀司神捕是朵黑心莲夏听雨黄大勇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房间里烛火微动,投下一室旖旎和暧昧的光。
卢锡航舒服地眯着眼,大半个身子沉在水中,两只手惬意地搭在浴池边缘。
他懒懒地喊了声:“愣着干嘛?进来。”
柳姬捏了捏夏听雨的手,暗暗说了句:“别冲动。”
夏听雨深呼一口气,再抬首时表情已换成了惊慌无措又羞赧的模样。
柳姬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语气轻佻地回道:“卢参将怎地如此心急?”
掀开浴室的隔帘,柳姬带着一脸笑意走向卢锡航,身后跟着夏听雨以及舞女绿遥和灵湘。
卢锡航转过身来,色眯眯地指着柳姬和绿遥说:“你们俩下来。”
柳姬和绿遥一件件褪去外衣,赤着身子下了水,卢锡航一手搂着一个,三人在水里嬉笑打闹,溅得池边到处是水。
卢锡航在水里玩累了,起身上岸,夏听雨和灵湘连忙上前为他擦拭身体。
夏听雨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到男人赤条条的身体,不由得脸烧得慌,连耳根子都热得通红,眼神压根不敢往下看,只能直愣愣地盯着卢锡航的胸口,胡乱地擦着。
卢锡航将夏听雨的异样尽收眼底,不禁觉得有趣,他好奇地打量着夏听雨问:“没见过男人?”
柳姬见状不妙,赶紧过来解围,解释道:“小雨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还望参将恕罪!”
夏听雨拿着毛巾的手一顿,赶紧跪下谢罪,磕磕巴巴地说:“对......对不起将军......”
也许是见惯了热情主动的女人,夏听雨这样看起来单纯笨拙又楚楚可怜的模样反而格外吸引卢锡航的注意。
只见他放声大笑起来,猛地一把扯开夏听雨的腰带,粉色的外衫滑落,雪白的香肩露了出来。
夏听雨惊恐地抱着肩,眼中含泪,拼命摇头。
卢锡航兴致正浓,伸手就想把夏听雨身上碍事的衣物全扒光。
柳姬心急如焚,想上前阻拦又怕暴露。
夏听雨扭身躲开卢锡航的咸猪手,提着裙子沿着水池边跑开,。
卢锡航哈哈大笑,愈发觉得有趣。
“小样,还想跑?”说着便在和夏听雨追逐起来,像个胸有成竹的猎人逗弄笼中的猎物。
夏听雨躲到帘后,在层层叠叠的纱帘中穿来穿去和卢锡航玩起了躲猫猫。
柳姬为了掩护夏听雨,带着绿遥和灵湘一起加入了游戏。
满屋娇柔的笑声传到了守在门口站岗的两个士兵耳中。
其中一个士兵不禁感慨道:“咱将军真是会玩。”
另一个揉了揉耳朵说:“你新来的,习惯就好。”
屋外夜凉如水,屋内温暖如春。卢锡航踏着池边的水,险些要抓到夏听雨,夏听雨跌倒在地,顺势就把木簪捏在了手里。
卢锡航得意地笑着,弯腰俯身伸手一拉把她圈在怀里,他捏着她的手,木簪掉落在地,他笑意渐渐变冷,嘴角噙着一丝嘲讽道:“玩够了吗?”
夏听雨没有回答,心中暗道不好,竟然被发现了!
她佯装惊讶又委屈的样子,带着哭腔回道:“大人息怒,奴婢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
柳姬上前刚想说什么,却被卢锡航一脚踹倒,阴沉着脸说:“你们好大的胆子!说,接近我到底有何目的?”
夏听雨面色一沉,之前那副害怕畏缩的样子瞬间消失。
她冷静地就地一滚,然后捡起簪子按下机关,木簪顿时变成了一把细长的匕首。
卢锡航见状张口就要喊人,夏听雨用力一拳打在卢锡航的腹部,另一只手握着匕首直直挥向他的面中,他吃痛地弯腰捂着肚子,后退一步勉强躲过匕首的攻击,刚想喊出口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卢锡航随即反守为攻,双手握拳,低声一喝,虎形拳硬如钢铁,裹挟着劲风呼啸而出,夏听雨运起轻功踏着身旁的置物架,一手抓住帷幔,荡到浴池另一边。
柳姬见两人已经缠斗成一团,心下一横,干脆带着绿遥和灵湘一同加入了战局,她们虽然武功不高,但一齐出手也可对卢锡航有所牵制。
屋内的动静越来越大,门口站岗的小兵忍不住想要开门进去一探究竟,他有些担忧地问道:“里面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另一名老兵拦住他,见怪不怪地说:“别扫了将军的兴!你不知道,咱将军就好这口......咱就当没听见就行!”
小兵淡淡哦了一声,心想将军的癖好还真是与众不同,可惜了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了。
温泉池水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打斗间池水飞溅落到室内的松木炭在火盆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卢锡航越打越觉得乏力,这才感到不对劲。
他中毒了!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是怎么中的毒,何时中的毒。
卢锡航倏地停手,与夏听雨等人对峙,他沉声说道:“各位且慢!若只是为了军需买卖,我可以给你们提价两成......”
夏听雨直截了当地问:“货在哪里?”
卢锡航眯起眼睛,语气带着一丝危险,谨慎地反问:“你知道货的事情?”
“我只知道货进了这里。”夏听雨模棱两可地说。
卢锡航盯着夏听雨看了半晌,笃定地说:“你不是云梦坊的人,你是谁?”
夏听雨缓步走到卢锡航面前,带着盈盈笑意说:“大人,你可真会开玩笑,奴婢是云梦坊的小雨呀......”
随着夏听雨的靠近,她身上淡淡的熏香传入卢锡航的鼻子,他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眼前的人影重重叠叠看不真切,卢锡航晃了晃头,大脑一片空白,只见他喃喃道:“哦,是小雨啊......你是小雨......”
夏听雨凑到卢锡航耳边,声音低柔而蛊惑:“大人,你的货藏在哪儿了呢?”
卢锡航垂着头,宛若一尊提线木偶,双目无神地回道:“藏书阁中有一暗室,可暂存一晚,明日便可运回军中......”
夏听雨又问:“藏书阁在何处?”
“锦园半月坡,最高处便是藏书阁。”
夏听雨想起刚入卢宅时路过的那个巧夺天工的花园,花园入口的牌匾上写的便是锦园。花园有一处高坡,坡顶伫立着一座不大不小的阁楼,想必那就是藏书阁了。
柳姬担忧地看着卢锡航问道:“接下来怎么做?他会不会突然醒来?”
夏听雨轻轻握住柳姬的手安慰道:“柳姐姐别怕,我们朱雀司迷魂香跟江湖上的不一样,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你们在这里看着他,我去去就回。”
朱雀司的特制迷药常用于审问重案要犯,针对那些用刑都打死不招的硬骨头,迷魂香往往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让人自行招供。
之前趁着卢锡航在水中和柳姬她们打闹的时候,夏听雨悄悄将淬了迷魂香的丝巾丢到了火盆里,随着炭火燃烧,毒气渐渐弥散,卢锡航不知不觉就中了毒。
为了以防万一,夏听雨在出行前还在身上抹了另一种香膏,两种香气叠加,可以起到快速催化毒素的效果。
夏听雨施展轻功,飞身上梁,顺着浴室的通风口爬到了屋顶。
门口的两个小兵眯着眼,脑袋时不时地垂落点头,昏昏欲睡地靠在门前的梁柱上,丝毫没有发现屋内的异样。
月光下,夏听雨身轻如燕,在屋顶上纵身飞跃,衣裙随风鼓动,宛若天外飞仙。
她不知道,今晚之后她触碰的不仅仅是追风盗之死的真相,更是一场人心叵测、幽暗复杂的朝堂阴谋。
洛西城中最出名的势力有三家——
八方来财,永利门;
蚀骨销魂,云梦坊;
半面阎罗,夜影堂。
永利门主营赌坊生意,云梦坊主营美人艺伎,夜影堂主营护卫和暗杀。
而烟雨楼表面是座酒楼,实际上做的却是这买卖消息的营生。
三天前,永利门的大掌柜赵三金来到烟雨楼找薛靖南。
“薛老板,别来无恙啊!”一道洪亮的声音忽然传来,烟雨楼一楼零星坐着的两三个客人闻声齐齐望向门口。
身后的随从刚想抬脚迈入,却被一声喝骂止住了,“狗东西,谁让你进来了!门口候着,别脏了薛老板的地!”
赵三金扫了一眼坐在一楼的散客,眼里闪过一丝凶狠。
客人们吓得一哆嗦,赶紧收拾东西麻溜地跑了出去。
薛靖南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翻着话本,头也不抬地念叨:“哪里无恙,你把我的客人们吓跑了,酒钱还没结呢!我这都半个月没开张了,有恙啊有恙得很!”
赵三金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里面放着一颗鸡蛋大的珍珠,讪讪一笑道:“听闻义荣军的军需官卢锡航近日要来洛西城。我想知道卢参将何时到达洛西。”
薛靖南朝脚边的竹筒丢了把瓜子壳,然后放下手中话本,起身在墙角的碧玉盆中洗了洗手擦干。
他笑了笑,戴上一双真丝手套,取出明珠把玩起来。
半响后,他从酒架上取下一瓶酒,附上一个信封递给赵三金说道:“天璇酒,五百两,用现银还是银票?”
烟雨楼的买卖情报皆以酒为介。消息根据其价值分为七等,酒亦分为七等,以北斗七星为名。
军需官行程属于军中机密,属二级情报,名曰:“天璇。”
上赶着要巴结军需官的不仅仅是赵三金,云梦坊和夜影堂作为他的死对头也是不甘落后,先后拜访了薛靖南购买情报。
祁国多年来首次出征,祁皇为鼓舞士气批了十万两黄金作为军费,士兵将领的武器盔甲皆是上品。
本以为黎国与大辽对战无法分心,拿下赤阳关应是信手拈来的易事,最多一个月便可攻入黎国东南腹地,因此随军并没有准备多少保暖衣物,战士们均是标准的简衣轻甲。
义荣军统帅卢士勋根本没想到一个赤阳关打了半个月还没打下来,民间还给他封了一个“草包将军”的头衔,惹得他又气又急。
原计划运送的棉服等物资的后勤部队还在路上,但是如今卢仕勋已经等不及了,不得不先在战场附近收购棉衣棉靴和风寒药物,解决眼前困境。
洛西城是离赤阳关最近的商业中心,三家势力都盯上了军需采购这块肥肉,提前囤积了大量物资,准备待价而沽。
昨日军需官卢锡航已抵达洛西城,初步了解了洛西城的市价后邀请了三大家来卢宅商谈方案和细节。
因此,卢宅设宴对于夏听雨来说就是个绝妙的机会,可以混进卢宅好好探查一番。
云梦坊的老板柳姬是薛靖南的暗桩,在她的掩护下,夏听雨乔装成侍女,与她一道去卢宅赴宴。
今日的卢宅戒备格外森严,门口的看门士兵数量增了一倍。每个参加宴会的人都需要确认名帖,仔细搜身后方可进入卢宅。
云梦坊一行人通过检查后,由一名小兵带路前往宴会厅。
秋夜寒凉,夏听雨深呼一口气,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紧紧跟在柳姬身后。
穿过蜿蜒曲折的廊桥,一座极具江南特色的花园展现在眼前,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池塘水榭相映成趣,无处不显示着主家的富贵和奢华。
夏听雨不禁感慨统帅家的宅子真是大。
小兵领着众人又走了约半柱香的时间,终于来到一个宽阔大气的院落。
这次酒宴名义上是卢锡航请客的。但实际上,菜是永利门名厨烧好了打包带来的,酒是夜影堂花重金买的贡品佳酿,歌舞戏乐都是云梦坊的拿手招牌。
人齐之后,卢锡航和众人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入座。随即一道道精美的菜肴陆续上桌。
夏听雨侧立在柳姬身边,时不时地为她斟酒夹菜,努力扮演好一个“侍女”的角色。
大厅里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好一番热闹景象。
酒过三巡,卢锡航见时机成熟,挥了挥手命舞女退下。
柳姬侧目,给了夏听雨一个眼神,夏听雨收到讯号跟随舞女一齐退了出去。
卢锡航抿了口酒,将酒杯重重摔到地上,喝道:“三位大掌柜,我卢某人此次来洛西城采购军需,实乃前线战事紧张,不得已而为之。在座都是我祁国的子民,本应体恤我军不易,让利而行,但是不知为何洛西的物价竟比京城还高?!”
赵三金、邢阎罗和柳姬一惊,纷纷跪倒在堂前,三人互相攀扯,针锋相对,吵得不可开交。
卢锡航拍了拍桌子,大声喝道:“够了!我不想听你们说这些废话。”
“明日午时之前,我要看到你们的货完完整整地放在军需仓库中,少一箱就军法处置!至于收购价,就按你们报的三分之一结算吧!”
三人愣住,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三分之一????军法处置????
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他们之前不是没和官府做过生意,可最多是谈不拢就不做,从未牵扯过自己的身家性命。
卢锡航坐在主位上,无视三人惊讶的表情,沉声说道:“今日各位醉酒就在卢宅歇息吧,待明日午时各家物资备齐,清点完货款便可离去。”
赵三金、邢阎罗和柳姬面面相觑,这是怕他们不配合要软禁他们啊。
卢锡航设宴前调来了两队士兵,用于卢宅护卫及押送军需。
虽说三大家在洛西是名副其实的地头蛇,若命人硬闯卢宅救走他们也不是不行,但是一旦和官家撕破脸,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义荣军多年来首次出征,圣上对他们期望甚高,这个节骨眼上跟义荣军对着干定然不会有好下场。
赵三金、邢阎罗和柳姬各自盘算了一下其中利弊,还是决定乖乖待在卢宅,不做无谓的抵抗。
另一边,夏听雨刚退出大厅,便和舞女们一起被门口的士兵带到了后院的客房分别软禁了起来。
没过多久,柳姬也被关了进来。
“柳姐姐,怎么回事?”夏听雨着急地问道。
“这卢副将竟是个黑心的,他将我们三家的人都软禁于此,强行低价收购我们手里的货。哎,早知道我云梦坊就不掺和这趟浑水了。”柳姬叹了口气,懊悔不已地说道。
话音刚落,卢锡航身边的一个副官走了进来,指了指柳姬、夏听雨和另外两个舞女说:“你们几个出来。”
夏听雨不明所以地看了眼柳姬,柳姬却心知肚明,她们恐怕是被卢锡航看中了。
副官将她们带到一间空旷的内室,里间是一个浴池,雾气氤氲,隐约可以看到有一个人影泡在温泉池中。
“好生伺候将军定有重赏。”副官低声嘱咐了一句便退了出去。
夏听雨这才恍然大悟,好家伙,这卢锡航竟是如此无耻下流之徒!
她摸了摸头上的木簪,冷笑一声,想占便宜没那么容易!
有命案!
夏听雨猛地回过神来,干脆利落地起身,捞过一旁的浴巾裹住身体,快速擦干身上的水珠。
她刚准备换上衣服,一道黑影从窗户翻了进来,一脚踩在湿滑的地上险些摔倒,那人下意识地抓住离他最近的夏听雨,两人一起跌进了浴桶。
夏听雨从水里探出头,二话不说一记擒拿手抓向黑衣人,黑衣人不慌不忙见招拆招,几个回合后浴桶受不住两个人的打斗轰然解体化为一地的水花和木板残渣。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夏听雨试图去揭开黑衣人的面具,都被他巧妙地躲开了。
黑衣人身手极好,但他似乎并不想伤害她,只是不断地躲避和防御,伺机逃脱。
夏听雨武功不弱,两人你来我往,一时打得难解难分。
黑衣人不想再拖延下去,只见他低低说了声:“抱歉,得罪了。”随后反守为攻,一掌拍灭灯罩里的烛火,房间霎时陷入一片黑暗,而他的另一只手趁机解开了夏听雨的浴巾。
夏听雨惊呼一声,“流氓!”赶紧扯过一旁的床单裹住身体。
黑衣人抓住时机逃了出去。
夏听雨追到窗前,只见黑衣人翻身跃到屋顶,几个点地之后消失在夜色中。
她嗅了嗅指尖的迷踪香,冷笑一声,登徒子,晚点再来找你算账!
视线顺着窗户向下望去,她看到店小二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马厩。
夏听雨的心中忽然涌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客栈里的不少住客都听到了小二的呼喊,纷纷下楼看热闹,小小的后院挤满了人,却没有一个敢靠近马厩。
夏听雨拨开人群,快步走到马厩前,只见草垛中掩藏着一个三尺见方的木箱,此时木箱已被小二打开,一具扭曲的男尸蜷缩在箱子中。
夏听雨正欲上前翻看尸体,却被匆匆赶来的洛西县捕头黄大勇拦住了。
“住手!你是什么人?竟敢随意翻动命案现场?来人,给我抓起来!”
几个捕快闻声伸手就要来抓夏听雨。
夏听雨回过头,后退一步拿出朱雀司的令牌,厉声喝道:“朱雀司赤衣卫在此,谁敢造次?”
捕快们被夏听雨的气势震慑到不敢上前,纷纷转头看向黄大勇。
黄大勇抽出他的佩刀,挑了挑眉,满脸不服地说:“什么养鸟司?老子没听过!天王老子来了洛西城也得听老子的!一个娘们你们怕什么,给我拿下!”
“你!朱雀司主掌侦查,可调天下捕快,你竟然不知道?你这捕头怎么当的?”夏听雨难以置信地问道。
黄大勇无所谓地抠了抠鼻子,“老子花了100两买的,怎么了?朱雀司干鸡毛的?一边待着去,别耽误老子破案!”
他一把推开夏听雨,随意地拨弄着箱子里的尸体,感叹道:“死得有点惨啊,脸被划成这样,亲妈来了估计都认不出来了吧。”
夏听雨跟着朱雀司的师兄师姐办案向来受到各处礼遇,碰到的官员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何时遇到过这样蛮横的人?但是她又不能真的跟人动手,只能退到一旁气得直咬牙,眼神却一刻不离那具尸体。
男尸浑身上下有数百道伤痕,脸上更是面无全非,只是伤口细而深,看着十分瘆人,但流血量却不多。
凶手对力量的控制简直出神入化,武学造诣深不可测。
黄大勇指挥捕快们把尸体搬出箱子,用担架抬到院中。
月光透过松柏洒落在院中的空地上,高大的柏树影影绰绰,投下形似鬼怪的阴影。
前排的围观群众看到男尸吓得惊声尖叫,胆小的更是躲到了人群后面不敢再看。
夏听雨蹲下身凑近担架仔仔细细看着这具面容可怖的尸体,发现他的大拇指和食指指尖有一层细细的薄茧,身形消瘦,腿部肌肉发达,竟然真的是追风盗!
“喂喂喂,你干嘛?说了不准碰,怎么还在这呢?”黄大勇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夏听雨呵斥道。
这时,县令带着仵作终于姗姗来迟。
县令顺着黄大勇的视线看到人群中穿着赤金飞鱼服的夏听雨吓了一跳,对着黄大勇破口大骂道:“黄大勇!你这一天天的净给我找事!我滴祖宗哟,这可是朱雀司的赤衣卫,全国的大案要案都是朱雀司查的,你怎么敢这么和大人说话?”
黄大勇挠挠头,小声嘀咕道:“谁知道这么个漂亮娘们会查案啊。”
县令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黄大勇这才悻悻地闭了嘴。
县令转身朝夏听雨作揖,战战兢兢地问候道:“在下洛西城县令张义忠,咱这边地处偏远,下面人没什么见识,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大人见谅!”
夏听雨躬身回礼,客气地回道:“无妨。我一路追捕追风盗至此地,不料他却在这里被人离奇杀害。后续还望张县令配合,争取早日破案,缉拿真凶。”
“是是是,我等定当全力配合。”张县令连连点头。
待捕快清理完现场,围观的人群早已散去,夏听雨这才感觉到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好在洛西城素来开放,哪怕已至深夜,大街上也依旧还有两三家夜宵摊开着。
初秋的夜晚分外寒凉,夏听雨饥肠辘辘,只想来碗热乎的面条打打牙祭。
“老板,来一碗牛肉面,不要香菜!”
“老板,来一碗牛肉面,多加香菜!”
夏听雨闻声抬头,一个穿着玄色长袍的少年大大咧咧坐在了她的对面。
“牛肉面不加香菜没有灵魂啊!”他朝夏听雨眨眨眼表示惋惜。
“是你?”夏听雨警戒地看向他。尽管他换了身衣服,但是夏听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来福客栈里那个神秘的黑衣人,也就是刚进城时撞到的那个玄衣少年。
“赤色绣金飞鱼服,你是明镜堂朱雀司的人吧?”少年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笑嘻嘻地看着她。
夏听雨一怔,低声喝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来福客栈?”
此时,老板端着两碗牛肉面放在两人中间,一碗清汤白面整齐地叠着几片牛肉,汤面飘着几颗白绿葱花,另一碗则是铺了满满一整碗的香菜,严严实实盖住了下面的汤面。
少年从筷笼里拿出两双筷子,一双放在夏听雨面前,一双拿在手中搅了搅热气腾腾的牛肉面。
白雾氤氲,牛肉面香气四溢,少年勾唇一笑,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这么快就认出来了?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嘛。”
“我认不出来,但是迷踪蝶可以。”夏听雨指了指落在他肩膀上的蓝黑色蝴蝶。
少年低头看了眼蝴蝶,轻轻掸了掸肩膀,蝴蝶绕着他飞了一圈然后钻进了夏听雨的袖口。
他抿嘴笑道:“有意思。”
“你和追风盗是什么关系?”夏听雨嗦了口面问道。
“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凶手?”他好奇地反问道。
夏听雨摇摇头:“你不是,你身上没有血腥味。追风盗浑身上下至少有三百道伤口,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凶手身上不可能一点血腥味都没有。”
话音刚落,夏听雨忽然想起那个青色布衣的中年男人,当时他身上就有淡淡的血腥味。
难道他是凶手?夏听雨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面陷入沉思。
深夜的街道门可罗雀,一个醉酒的赌徒跌跌撞撞地走来,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坐在夏听雨他们旁边的桌椅上。
“老板,我饿了!”赌徒大声吆喝着,呼出浓浓的酒气。
“客官,想吃点什么?我们这儿有面条和馍饼。”小摊老板赶紧过来招呼。
“我要红烧猪蹄、酱排骨、叫花童子鸡,再来一份七星鱼丸汤!”
“客官,我们这小摊哪有您要的这些呀!”小摊老板为难地搓搓手。
“什么?这都没有?那你还摆什么摊?”赌徒梗着脖子吼道,重重推了小摊老板一把。
小摊老板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一双纤细却有力的手稳稳地扶住了他。
夏听雨将小摊老板扶到一边,厌恶地看了赌徒一眼。
“哎哟,这么晚还有小娘子出来吃面啊!”赌徒色眯眯地盯着夏听雨上下打量。
“这身段真不错,皮肤白嫩细滑......”赌徒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去摸夏听雨的脸。
夏听雨皱眉,干脆利落的一个勾拳打在他下巴上,然后旋身一记鞭腿把赌徒踢飞。
赌徒倒在墙角歪着嘴昏了过去。
真是晦气,吃个面还碰到这种垃圾。
夏听雨拍了拍手,回到座位上把剩下的牛肉汤喝个精光。
“身手不错呀。不愧是朱雀司的赤衣卫!”少年鼓掌赞许道。
夏听雨握紧拳头朝他挥了挥,咬牙道:“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虽然你不是凶手,但是你却出现在了命案现场,休想逃得了干系!何况你还......”
少年抓住夏听雨的手,掰开她的拳头,在她掌心放了一把瓜子,然后笑眯眯地说:“今晚的事,着实抱歉。我叫薛靖南,在城中大街开了家酒楼,想知道我和追风盗的关系,明天记得来找我。”
夏听雨看着手中的瓜子愣了愣,见他已走远赶紧追了几步问道:“你开的酒楼叫什么名字?”
“烟雨楼。”
薛靖南声音远远传来,玄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
没有人知道烟雨楼是如何在寸土寸金的城中大街拔地而起,占据最繁华的地段的。
这座酒楼铺着琉璃玉瓦顶,所用梁木皆是极品金丝楠木,连窗纱都是价值连城白玉纱,楼内摆设用具无不风雅至极,名贵无比。
夏听雨站在烟雨楼门口差点惊掉下巴,在这边陲小城竟有如此奢华的酒楼,这装修即便是和盛京最负盛名的酒楼栖月阁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她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大门吱呀一声自动开了。
夏听雨推门而入,楼内空无一人。
进门右手边竟有一整面墙的酒柜,底下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酒坛子,酒坛子上贴着红色的封条,酒架上则是各式各样精致的酒瓶。
熟悉的酒香味传入她的鼻子,夏听雨眼睛一亮,就是这个味道!
她好奇地走近酒架,想要闻一闻是哪瓶酒的味道。
“住手!”
夏听雨悬在空中的手停住,回头看见薛靖南端着两碗粥从厨房走了出来。
“别乱碰。小心碰到机关。”
薛靖南将热粥放在桌上,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招呼夏听雨过来坐。
“怎么开个酒楼还要设计机关?”夏听雨收回手,仔细一看发现酒柜暗格里隐藏的机关木榫。
“为了防盗呀,这么大的酒楼,我一个人怎么看得住呢?”薛靖南无奈地摊摊手。
夏听雨在薛靖南对面坐下,桌上放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四个包子和几碟小菜,看起来像是刚刚做的。
“看不住为什么不请小二呢?”
“因为我懒。”
“......”
夏听雨无语地看了薛靖南一眼,这人嘴里没一句实话。
只见他慢条斯理地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心满意足的表情仿佛吃到了全天下最好吃的包子。
“愣着干嘛?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薛靖南不解地问。
夏听雨坐着没动,不动声色地回道:“我吃过了。”
话音刚落,肚子咕噜噜地响了起来,她尴尬地抠着手,懊恼地拍了拍不争气的肚子。
薛靖南不以为意,舀了一勺白粥放到唇边吹了吹,说道:“查案不急于一时。先吃饭吧,我又跑不了。”
夏听雨觉得很有道理。
她端起碗来喝了口粥,看似平常的白粥米香浓稠,带着一丝甜味,非常合她的胃口,不一会便见了底。
薛靖南吃完,从袖口里拿出一块丝帕擦了擦嘴,见夏听雨还在吃,便给她倒了杯茶。
“传闻在距离洛西不足百里的沙漠里有一座上古都城遗址,里面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许多人来洛西就是为了寻找遗址里的宝藏。”
“老土。这也有人信?”夏听雨头也不抬地啃着包子吐槽道。
薛靖南笑了笑,继续道:“确实老土,但这个传说流传已久定然不会是空穴来风。”
“这和追风盗有什么关系?”夏听雨问。
“洛西城看似是一座微不足道的边塞小城,实际上这里地理位置卓越,是三国交界的核心地带,虽隶属于祁国,但距离盛京近千里,皇权鞭长莫及,于是也就成了著名的‘三不管’地区。所以祁国甚至黎国和大辽,许多明面上做不了的交易都会放在洛西城来完成。”
薛靖南顿了顿,看着夏听雨嘴角的酱渍有些出神。
“半个月前追风盗在盛京偷的东西里最重要的不是那些达官贵人的墨砚字画,而是洛西城外沙漠里的古城寻宝图。这个寻宝图在盛京不值一文,但是在洛西价值千金。所以追风盗一定会来洛西卖掉这张藏宝图。”
夏听雨吃饱了,随意地用衣袖抹了抹嘴问道:“他什么要卖掉,有了这个图他自己去寻宝,独吞宝藏不好吗?”
“因为他也不确定宝藏是否真的存在,塞外沙漠气候恶劣、凶险异常,一不小心就会命丧黄泉。”
薛靖南从腰间的锦袋中拿出一把瓜子磕了起来。
“所以......你就是那个藏宝图的买家?”夏听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望向薛靖南。
薛靖南点点头道:“我和追风盗原本约好了三天前在东门的茶馆见面交易。但是他却失约了,直到昨日我才发现他留下的暗号,暗示见面地点改为来福客栈。我直觉有些不对,便乔装提前到来福客栈察看情况。我在后院刚刚发现他的尸体就撞见了店小二来喂马,为了防止徒生事端,我只好先躲起来,谁知随意翻了个窗就撞见了你......”
夏听雨回想到昨晚自己差点被眼前这个男人看光,又羞又气地骂道:“登徒子!”
薛靖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再次道歉:“抱歉,情急之下实乃不得已而为之。方才你进门的时候似乎对我的酒很感兴趣,不如你挑一瓶,就当是赔礼了。”
夏听雨倒也不客气,起身走到酒架前指着一个天青釉色瓷瓶说:“就要这个。”
“眼光真不错,这瓶是七星酒里为首的「天枢」酒,对应的是江湖绝密级的情报。来日你若想要知道什么情报消息都可以来找我。”
薛靖南不知按了哪个机关,酒架自动挪位移动,原本放在高处的酒瓶转到了夏听雨面前。
“我不想知道劳什子情报,我只想知道杀害追风盗的凶手是谁。”夏听雨接过酒瓶,把酒倒入自己的小葫芦里,“这瓶子看起来很贵,还给你。”
夏听雨迫不及待地抿了一口,酒香清冽醇厚,回味悠长,真真是好酒!
薛靖南接过酒瓶勾唇一笑,淡淡道:“我昨夜查看过,藏宝图不在追风盗身上,很可能被凶手拿走了。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帮你查凶手,你帮我找回藏宝图。”
“你还没有完全洗清嫌疑,赤衣卫怎能跟嫌疑人做交易?”夏听雨义正词严道。
“不过看在你主动交代提供线索的份上,我就批准你就跟我一起查案,争取早日找到真凶,证明你的清白。”
薛靖南不置可否,爽快地应下:“好。我的清白就靠你了。”
夏听雨摸了摸耳朵觉得有点热,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
你的清白跟我有啥关系啊!
夏听雨和薛靖南来到洛西县衙,来福客栈的掌柜、小二以及药材商队的小厮们都已押在堂前受审。
张县令见到夏听雨连忙地跑下案堂,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谄媚地说道:“夏大人您来啦,我们刚把这案件相关人带来候审,有您在,这审案想必事半功倍,还请您上座。”
夏听雨听得鸡皮疙瘩都要立起来了,她佯装淡定地说:“张大人客气,这里毕竟是您管辖的地界,还是由您来主审,我在边上旁听即可。”
张县令点点头,命人搬来两把椅子给夏听雨和薛靖南坐。
啪!张县令一拍惊堂木,衙门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昨夜来福客栈发生命案。死者疑似为江湖第一大盗追风盗。命案发生当晚,你们都在做什么,统统从实招来!否则一律按疑犯处理,押入大牢!”
堂前众人吓得一哆嗦,纷纷抢着要先发言,声音一个比一个高。
“安静!!!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张县令用力拍了拍惊堂木吼道。
夏听雨指了指店小二说:“你最先发现的尸体,说说当时什么情况吧。”
店小二往前一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昨夜小的和往常一样去马厩喂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夜里好像气温特别低,月光也冷得瘆人。我路过柏树的时候,刚好一阵风吹过,呜呜呜的像孩子在哭。”
说到这里店小二打了个寒颤,好似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画面。
“忽然一道黑影踩着我头上的柏树略过,我还以为是自己太累了花了眼。我走近马厩,发现草垛里有一个半开的箱子。我好奇打开看了一下,结果......结果就看到了一个男人蜷缩在里面,身上到处都是血淋淋的划痕!”
夏听雨侧目看了眼薛靖南,腹诽道:“瞧你把人家吓得,还以为见鬼了。”
“昨天晚上有谁去过后院?”张县令问道。
来福客栈的掌柜上前答道:“回禀大人,昨晚我一直在柜台算账,除了药材商队的人入住后搬运货物进出了几趟后院,其他人都没有靠近过后院。”
张县令面露疑惑,又问道:“商队的人都在这里了吗?”
黄大勇回道:“这个商队一共十六人,除了老板失踪了没找到,其他人都在这里了。”
夏听雨惊讶地问道:“老板失踪了?这是怎么回事?”
商队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个年纪稍长,护卫打扮的男人站了出来说道:“启禀大人。我们本是盛京黑市里的打手,接到匿名任务伪装成这支药材商队,老板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沉默寡言,很少跟我们交流。到洛西城之前他从来不让我们碰运送的货物,神神秘秘的,但是做我们这行,只要钱给到位了,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直到昨晚入住客栈之后,老板才让我们把货搬出来交接给了城里的货行。”
“哪家货行?”
“不知道,我们把货搬上车以后对方就直接运走了。”
“为什么追风盗会死在你们的货箱里?从实招来!是不是你们合伙杀了他?”张县令拍了拍惊堂木,厉声喝问道。
“大人,冤枉啊,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搬完货以后我们就聚在大堂吃饭喝酒,一直没离开过啊。掌柜的和小二都可以佐证的!”
商队的小厮和护卫们纷纷跪倒在地哭嚎不已。
夏听雨沉思片刻问道:“住在商队老板隔壁的青衣刀客呢?”
黄大勇愣了愣,挠挠头说:“什么青衣刀客?没见过这号人啊。”
客栈掌柜和小二也摇了摇头说:“他出门后就没见过他了。”
夏听雨回想起来福客栈的布局。三楼是上房,一共有四间,都位于楼梯左侧,商队老板的房间在夏听雨房间的正上方。青衣刀客住他隔壁,也就意味着他的房间朝向也是对着后院的。
“案发当晚,你们有听到过什么奇怪的声音吗?”薛靖南问道。
客栈掌柜和店小二面面相觑,然后摇了摇头。
薛靖南低头凑到夏听雨耳边轻声说道:“他们嘴里问不出什么有效信息了。不如回客栈看看。”
夏听雨点点头。
两人回到来福客栈,直奔三楼商队老板的房间。
夏听雨细细查勘房间的每个角落,房间很干净,就好像从来没有人入住过一样。
衣架上挂着一件深蓝色云纹织锦裘袍,床铺上的被褥整整齐齐,不见一丝褶皱。
她站在床边,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薛靖南一边嗑瓜子,一边随意地翻着房间里的摆件。
“你说这商队老板什么来头?大老远的从京城到这里做什么呢?他们运的货又是什么呢?”
“追风盗躲在商队里进的城,如果这个商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被他发现了,他被灭口的可能性就非常大......”
夏听雨回想了一下昨夜刚到客栈时的情景。
当时商队的护卫和小厮都在大堂喝酒吃饭,并没有看到老板,后院堆放着许多箱子,药材味很浓。
然后她上楼,青衣刀客下楼,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难道青衣刀客是商队老板请的杀手?
薛靖南走到床边,好奇地端详着衣架上的锦袍说:“这京城的衣料就是好,这水墨云纹晕染得层次分明......”
夏听雨走近细看,然后凑近一嗅,惊呼道:“不对,这是血迹!”
衣袍上的血迹集中在胸前,也就是说受害者身高跟这商队老板差不多,从衣长看大约七尺高。
薛靖南靠着墙,双手抱胸懒懒地说:“此地无银三百两,商队老板为什么要把衣服留在这里呢?”
夏听雨皱眉,她终于知道前面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是什么了。
商队从京城远道而来,房间里除了衣架上这件衣服,竟然找不到关于商队老板的任何私人的物品。
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了这个神秘失踪的商队老板,反倒显得有点奇怪了。
“谁?”薛靖南沉声喝道,警觉地转过头看向门口。
夏听雨连忙追了出去,薛靖南紧随其后,只见一道青色的身影快速飞身下楼。
夏听雨施展轻功快速追上,一剑刺了过去。
来人正是当初和夏听雨擦肩而过的那个青衣刀客。
他头戴蓑笠,让人看不清面目,长刀出鞘转瞬间就化解了夏听雨的攻击。
青衣刀客刀法狠辣凌厉,招招取人要害,他本想直接杀人灭口,却没想到两人联手竟能和他打得有来有回。
忽然,客栈的门开了,黄大勇带着几个捕快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激动地说道:“女神捕,运送商队货物的脚夫找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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