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玉芬玉芬的其他类型小说《鬼葬经李玉芬玉芬全局》,由网络作家“龙飞有妖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深更半夜,隔着一道院门,我看不清楚外面的情景。但毛叔的声音却袅袅传来,听到他问我知道不知道他的脑袋是怎么丢的,我背上就冒出了一片冷汗。我不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也不可能那么冒失,无论如何,都要把情况弄明白之后再说。“毛叔,你说吧,我在听。”“前一阵子,我觉得......自己的脖子上好像勒了一根很细很细的线,初开始,我也没在意,到了后来,有时候脖子实在是难受了,伸手一摸,就摸了一手血......”毛叔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原因,当毛叔说起这些的时候,我就觉得很难受,好像自己的脖子上,似乎也被勒了一根很细的线。“白八门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命数,到了前几天,我猜着自己肯定是不行了,有些话,我活着的时候没法说,只有死了...
《鬼葬经李玉芬玉芬全局》精彩片段
深更半夜,隔着一道院门,我看不清楚外面的情景。但毛叔的声音却袅袅传来,听到他问我知道不知道他的脑袋是怎么丢的,我背上就冒出了一片冷汗。
我不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也不可能那么冒失,无论如何,都要把情况弄明白之后再说。
“毛叔,你说吧,我在听。”
“前一阵子,我觉得......自己的脖子上好像勒了一根很细很细的线,初开始,我也没在意,到了后来,有时候脖子实在是难受了,伸手一摸,就摸了一手血......”
毛叔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原因,当毛叔说起这些的时候,我就觉得很难受,好像自己的脖子上,似乎也被勒了一根很细的线。
“白八门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命数,到了前几天,我猜着自己肯定是不行了,有些话,我活着的时候没法说,只有死了之后才能说出来......我来找你帮忙抬棺的那天夜里,刚刚回到家,到院子门口的时候,脖子就又难受的要死,疼的钻心,痒的钻心,我忍不住伸手去挠,就那么一扒拉,脑袋......脑袋就从脖子上掉下来了......”
我虽然年轻,但做抬棺人已经好几年了,各种各样的死人见了不止一次两次,自问胆子还是很大的。只不过,毛叔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戳着我的肺管子,让我呼吸不畅。
他大半夜的来跟我说这些,究竟有什么意义?难道就是为了吓唬吓唬我?
“五满,和你说这些,不为别的,只是给你提个醒......我觉得这事情恐怕......恐怕快要轮到你了......”
“毛叔,你说什么?什么快要轮到我了?”
“丢脑袋......快要轮到你了......”
毛叔的声音原本还算是正常,最起码我能听清楚,可这时候,他的语气突然就变的阴森森的,如同一只真正的鬼,正在跟人绘声绘色的讲一个鬼故事。
“有些事,由不得自己不信......五满,你要真的不信,就摸摸自己的脖子......”
我的脖子真的有点难受,说不上是疼还是痒,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朝脖子上摸了一把。
这一摸,我就觉得脖子上面有点黏糊糊的,借着月光一看,我吓了一大跳。我的手上摸了一把血,殷红殷红的。
我的胆子虽然大,可现在的情景是我无法想象也无法承受的,我慌了,直接拉开门栓。
“毛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我拉开门的时候,门外呼的刮过一阵风,除了风卷过的尘土,别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根本就看不到毛叔的身影。
我围着院子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毛叔,别的都可以是假的,可我手上的血迹绝对作不了假。
我急忙回到家,把睡在隔壁的玉芬给喊了起来。
“大半夜的,不叫人好好睡觉......哎!五满!你怎么回事?怎么血糊刺啦的!?”
“看看我的脖子,快看看!”
玉芬赶紧拿了毛巾,把我脖子上的血迹擦掉。他原本以为我脖子肯定受了外伤,才会流这么多血,但血迹擦干净之后,玉芬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并没有什么伤。
而且,脖子上的血迹一擦掉,就不再继续流血,找不到血究竟是从哪儿流出来的。
这事情,真的是见鬼了!
我说不清楚,这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发现自己有这样的毛病,就是今天毛叔半夜留下了几句话,我的脖子才流了那么多血。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毛叔的话,现在还萦绕于耳边,我甚至能想象的到,他伸手一扒拉,就把自己脑袋扒拉下来的情景。
师傅的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没有任何线索,可今天的事情却不能不管。
现在仔细回想一下,毛叔在院子外面说话的声音,确确实实就是人的声音,绝非什么神神鬼鬼的套路,我当抬棺人好几年,这一点还是能分辨清楚的。
事到如今,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带着玉芬离开家,连夜前往红石村。
村子里应该还有两个老的牙都掉光的老太婆,可是等我和玉芬赶到,这两个老太婆也无影无踪了,整个村子死气沉沉的,再也找不到活人。
我们两个又跑到村后的坟地,把毛叔刚刚下葬的棺材给挖了出来。我看的很认真,毛叔的坟应该没有被人动过。棺材打开之后,里面还是一具镶嵌着木头脑袋的尸体。
俩人忙碌了一天,红石村这里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就算我不甘心,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悻悻作罢。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我总是有点提心吊胆,不过,再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毛叔的事情,似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这段日子的生意不怎么好,抬棺人不可能主动出去找活儿,只能等着死者的家属来找,这是铁打的规矩。经过了那件事,我的精神时常有点恍惚,索性就在家休息了二十来天。
这天晚上我睡的很早,到了半夜时分,突然毫无征兆的就醒了过来,屋子里没开灯,黑咕隆咚的一片,我侧躺在床上,面朝着墙壁,等醒来的时候,一下子就觉得浑身发冷。
我面朝着墙,而且光线又很黯淡,再加上刚从梦中醒来,什么都没有看到。可我有一种感觉,觉得身后寒气逼人,好像有什么东西。
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好,内心深处升腾着极度的惊悚,我隐隐约约的察觉到,自己这间黑咕隆咚的小卧室里,似乎不止我一个人。
尽管心里怕,可我也不能这样一动不动的躺着,我慢慢的躺平,然后翻了个身。
此时此刻,我的眼睛大概已经适应了昏沉的光线,虽然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等我翻过身看到眼前的一幕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肚子里的心肝脾肺肾似乎全都挤成了一团。
周围的光线不是那么明亮,我只能看见从河里蔓延出来什么东西,但看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
这几条触手一样的东西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贴着地面朝大甜瓜靠近,我唰的一下站起身,开口喊道:“大甜瓜!小心......”
我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却仍旧慢了一步,大甜瓜毫无防备,听到我喊她,还傻乎乎的犯迷糊。
话音未落,大甜瓜突然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双脚,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整个人朝前一扑,跟着就被拖向了小河。
我立刻冲了过去,铁拐李睡的不沉,这边的动静已经惊醒了他。我跑到小河的河边时,大甜瓜完全被拖进了河里,正顺着水流朝下面飘。她肯定没有失去知觉,仍然在奋力的挣扎。
只不过,大甜瓜挣扎了几下,好像不动弹了,我心里一急,沿着河岸一路追赶了下去,铁拐李和玉芬跟在后头。
这条小河很小,水位最深的地方也没有一人高,但是大甜瓜漂的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十米开外,等我跟上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大甜瓜了。
眼前这段河道非常浅,估计只有半米深,大甜瓜绝对漂不过去,我不由自主的就朝对岸望了一眼,我觉得,大甜瓜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又拖上岸了。
这时候,玉芬和铁拐李也跟了过来,铁拐李的腿脚不好,跑的慢,我不敢耽搁时间,匆匆忙忙跟他们交代了一声,让铁拐李继续顺着河岸再找找,我和玉芬腿脚麻利,到对岸去看看。
两个人踩着水到了对岸,今天是个多云的天气,半空的云团时不时就遮挡住月光,光线忽明忽暗。我紧走了几步,又环视一眼,因为小河就在旁边,附近的草长的尤为茂盛,野草和灌木一丛一丛的,站在这里,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跟玉芬使了个眼色,让他留神,然后两个人分头散开,慢慢的朝前摸索。很快,我就在地上找到了拖拽的痕迹,毫无疑问,大甜瓜肯定是从这里被拖走了。
然而,顺着拖拽的痕迹走了几米远,因为草木繁茂,痕迹很快就消失了,面前是一片开阔的平地,无法判断大甜瓜的具体位置。
越朝前走,草木就越旺盛,我不仅要时刻关注大甜瓜的去向,同时还得留意自己的安全。心里七上八下,忍不住在猜测,王川山这个人迹绝灭这么久的地方,难道真的还有人?
草丛和灌木之间寂静无声,看不见人,也听不到声音,我不敢走的太快,害怕在冒失之下发生意外,但走的太慢,大甜瓜不知道又要被拖到什么地方去。
沙沙......
这时候,旁边的草丛左右轻轻晃动了几下,传出一阵沙沙的轻响,我不由自主的就转头看了看,玉芬离我大概有七八米的样子,还没等我回过神,玉芬的双腿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重心不稳,一头栽倒在地。
不过,玉芬和大甜瓜不一样,他的个头高,力气也大,在草丛里拼命的翻滚挣扎。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眼就看到玉芬的身上裹着几根擀面杖那么粗的藤蔓。
藤蔓就和爬山虎一样,上头还挂着一片一片绿叶,几条藤蔓就和几条蛇似的,灵活的扭动着,朝玉芬身上来回乱爬。
我随身带着一把一尺多长的杀猪刀,专门用来防身的,二话不说就拔了出来。
我看不清楚这几条藤蔓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这样的藤蔓每到夏天漫山遍野都是,可我已经察觉到,眼前的这几条藤蔓就好像有神智一样,不管玉芬怎么挣扎,都被藤蔓缠的死死的。
危急时刻来不及多想,我冲过去瞅准机会,一刀就砍下去。沉重的杀猪刀非常锋利,然而,这些藤蔓非常柔韧,这一刀竟然没把藤蔓给砍断。
这条藤蔓被砍了一刀,就好像人的手臂一样,嗖的缩到了后面的草丛里,与此同时,从断口还流淌出一点一点黑红色的东西,带着腐臭和血腥的刺鼻气息。
我跟着又上前一步,朝着另一根藤蔓砍过去,被砍中的藤蔓无一例外,全都缩回到了草丛里。
我以为事情已经出现了转机,最起码能帮着玉芬先脱困,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缩回草丛的藤蔓,很快又无声无息的蔓延出来。周围的光线昏沉,到处都是杂草,藤蔓一蔓延出来,就让人防不胜防。
“玉芬!快!”
我唰唰两刀,想把玉芬解救出来,但刀子一出手,我就感觉自己的脚踝猛然一紧,一根藤蔓不知道什么时候蔓延到了我的脚下。
迫不得已之下,我只能收回刀,先把自己脚边的藤蔓给解决掉。这东西相当棘手,砍不断,打不烂,神出鬼没的。
就在我和玉芬都手忙脚乱的时候,铁拐李赶了过来,人还没到,一张闪着绿光的纸符就先飞到了跟前。纸符啪的一声贴在一根藤蔓上,紧跟着就爆开一团幽绿的光。
这是阴火,烧不死活人,是用来专门对付阴邪之物的。绿色的阴火贴着地面开始升腾,周围的草丛立刻传来一阵剧烈的抖动,那些藤蔓全都缩了回去。
我和玉芬都没有受伤,翻身就爬了起来,藤蔓虽然缩回去了,但地面上的阴火还没有消失,继续朝前面蔓延。
阴火是追着藤蔓朝前延伸的,只要盯紧阴火升腾的方向,就不会追丢。
三个人穿梭在草丛里,阴火忽明忽暗,蔓延出去十几米,嘭的一声炸散了,星星点点的幽绿火苗在前方不断的悬浮,与此同时,我看到草丛里面有一大团黑乎乎的影子。
尽管看的不是很清楚,却仍然让我倒抽了一口凉气。那团黑乎乎的影子,是数都数不清的藤蔓,全部缩成了一团。藤蔓在不停的蠕动,宛若一大滩巨大的蚯蚓,让人看着既惊悚又恶心。
“大侄子,抓着这个!”
铁拐李抬手递给我一根很细的线,这东西和木匠做木工时所用的墨斗一样,我抓着线头,和铁拐李一左一右的散开,用墨线把那一大团藤蔓完整的绕了一圈。
一听到这阵敲门声,我立刻改变了主意。情况越是诡异,就越是可能隐藏着什么。
阴楼里积水还是一米来深,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玉芬固定了一根绳子,我顺着绳子就爬了下来。
这种阴楼一般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因为深在地底,要窗户也没用。
等我和玉芬一前一后下来,周围就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阴楼的门大概有一米五那么宽,门板是木头的,很厚实,我蹚着一米深的积水,稍稍走了两步,我这么一动,积水泛起一片涟漪,紧跟着,厚实的门板仿佛不堪重负,直接倒了下来。
倒塌的木板在积水中起起伏伏,缓缓的漂到了一旁,没有门板,这座阴楼里的情景,就大致映入了眼帘。
阴楼估计有二十多个平方的样子,以前的守墓人在这里生活,肯定有一些生活用品。我看了一圈,只看见一些漂在水面上的瓶瓶罐罐,还有腐烂的认不出样子的桌椅。
整座阴楼完全都被水给淹没了,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我觉得,这种地方应该是藏不住人的。
想要彻彻底底的搜索,只能等所有积水都消失之后再说。
“咱们刚才应该是听错了。”玉芬指了指漂在水上的破桌子烂凳子,对我说道:“估计是这些东西漂来漂去的,撞到屋门了。”
玉芬这个解释听上去好像没毛病,但经不住推敲,刚才的敲门声,我听的很清楚,很有节奏。
“应该不是凳子撞到屋门了。”
“那是啥?这屋里都水漫金山了,肯定藏不住人啊。”
我还是不甘心,慢慢的踩着积水,绕着阴楼巡视。我在前面,玉芬在后面,走到一半的时候,我的感觉就很差劲。
我觉得,这个地方除了我和玉芬,好像还有其他人。
这种感觉究竟从何而来,我说不清楚,但感觉越来越强烈,让我产生了浓重的危机。
我回头对玉芬使了个眼色,玉芬顿时也紧张了。
我们绕着阴楼走了整整一圈,那种身后有人的感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米深的积水,会对人的行动造成很大阻碍,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我和玉芬一定会很被动。
尽管我不甘心,但这座阴楼就在这儿,总不可能原地消失,我们只能等到积水退去之后,才能更稳妥一些。
想到这儿,我就打算先上去。
玉芬顺着绳子先爬了上去,我跟着也抓住了绳子,手腕一发力,刚想朝上面爬,陡然间,我觉得身后好像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那种浓重的危机感也瞬间达到了顶峰。
我猛然回过头,身后还是空荡荡的。
这时候,我的腿好像被一只手给扒拉了一下,鸡皮疙瘩顿时冒出一大片。我的反应很快,手里的钢钎立刻朝着积水下面捅了下去。
紧跟着,我看到水面下慢慢浮起了一个人。
毫无疑问,这是一具尸体,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尸体没有腐烂,完全风干,和农家吊在屋檐下的腊肉一样,浑身上下硬邦邦的。
我的眼皮子不由自主的跳动了一下,因为这具干尸没有脑袋。
干尸在浑浊的水中起起伏伏,随即,我就看到干尸的左手上面,缠着一个小小的铃铛。
这是一只铜铃铛,本来应该是挂在人的脖子上的,悬挂铃铛的细绳断了,绕到了干尸的手上。
我的手有些发抖,用手电凑近了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一圈。
在很早以前,白八门的抬棺人都有一只铃铛,传闻是有辟邪镇尸的作用。到了后来,这种铃铛渐渐就变成了一种标识,懂行的人看到铃铛,就知道对方是白八门的,而且知道具体的职业。
眼前这只铃铛的内壁,刻着一个小小的“梁”字。我不会看错,这是师傅的抬棺铃铛。
师傅的抬棺铃铛出现在这儿,说明了什么?必然说明他在若干年前,曾经来过这座阴楼。
铃铛的绳子不会无缘无故的断裂,抬棺人更不可能随意的把自己的铃铛丢掉。如果沿着这个思路分析的话,我就怀疑师傅当年在这里可能跟人动过手。
就是在激烈的打斗中,这只铃铛才遗失了。
我带着铃铛爬了上去,阴楼里的积水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蒸发,我和玉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耗着。我琢磨了一下,就打算继续朝前走,等把山里的情况大概摸索清楚,积水估计就会蒸发很多,到那时候再来仔细的看看。
这只铃铛是个意外的发现,同时也更加印证了我的想法。我甚至怀疑,不仅是我师傅,就连毛叔,还有当年那几个找过铁拐李的人,或许都来过王川山。
这是一条隐秘的线索,他们可能就因为来过王川山这种见鬼的地方,所以才会掉了脑袋。
一想到这儿,我心里就觉得很冤枉,我以前根本没来过王川山,却还是被缠上了。
我和玉芬休整了一下,接着就继续前进。刚刚下过大雨,山路更加崎岖难行,我们走走停停,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很小的小村子。
王川山里面以前是住着人的,后来人都走了,村子肯定也就跟着荒废。
即便是荒废的小村子,肯定也不能错过。我和玉芬靠近荒村的时候,恰好夕阳只剩下最后一缕余晖,过不了多久,整个荒村就会沉浸在夜色中。
说实话,从我进入王川山之后,感觉就一直不好。荒村里空无一人,只剩下东倒西歪的破房子,还有残垣断壁,让人心里很不踏实。
我不想冒险,就不打算连夜进村,不管怎么说,到了白天总会好一些,所以,我就决定在村子附近凑合着休息一晚,等第二天白天再进村查看。
哗啦......
这时候,一阵山风呼啸而来,我一转头,立刻就看到风里席卷着密密麻麻的白纸钱,一窝蜂似的朝这边飘来。
纸钱很多,躲都躲不及,玉芬人高马大,动作没我那么快,脸上啪的贴、上了一张纸钱,等他把脸上的纸钱拿下来的时候,我们俩同时就傻脸了。
铁拐李的话让我的头皮猛然一麻,虽然我知道自己脖子上的红印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铁拐李不是随口胡诌的,因为这种事情他之前遇到过。
这件事说起来,估计有十四五年了,当时,铁拐李给人破事,已经小有名气,结交了不少朋友,其中有两个就是白八门的,所以,真遇见白八门的人,铁拐李总是尽量给对方面子。
有一次,一个白八门的抬棺人找到了铁拐李,求他给自己破事。那人的状况,和我现在差不多,可能比我还要更严重一些。
铁拐李帮对方看了看,暂时没有看出什么,这就让他感觉到,事情有些麻烦,连他都看不出的问题,必然是棘手的。
铁拐李让那人先回去,容自己想想办法,办法还没想出来,先后又有两个白八门的人找到了他,这两个人同样是遭遇了类似的情况,自己实在解决不了,才求到了铁拐李。
前后三个人都是这样的情况,铁拐李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对策。
不过,铁拐李算是尽心的,一直在替他们想办法解决,但是,事情进行到中途的时候,铁拐李就感觉到了不妙。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潜伏到了自己附近,而且,这东西应该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铁拐李能感应到极其强烈的危机。常跟神神鬼鬼打交道的人,都有一种后天的感知力,铁拐李随即就明白了,有什么东西在阻止自己。
要是铁拐李一意孤行,继续帮着这三个人,那么很可能会坑了自己,最后,他只能中途放弃。
后来,铁拐李专门悄悄去打听过,那三个白八门的人的最终下落,都很隐秘,铁拐李费了很大的力气,最终知道了其中一个人的结果。
那个人死了,死的时候脑袋不翼而飞,就剩下一具无头的身躯,被秘密下葬。
可想而知,其余的两个人,估计也是同样的下场。
到了几年前,又有一个人找到铁拐李,铁拐李听对方一说,和之前那三个人的状况差不多,他直接就婉拒了对方的请求,说自己确实无能为力。
“大侄子,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只是真的有心无力。”
“李大叔,我明白。这件事不拖累你,我自己想办法,你只要跟我提供点线索就行,当年那些来找你帮忙破事的人,还说过什么吗?”
十几年前的那三个人,并没有说过多余的信息,但是,前几年来找铁拐李的那个人,情况已经相当严重,脖子上的红印只差一点就绕够一圈。
估计是心理压力巨大,那人的神智出现了一点问题,有时候正常,有时候傻愣愣的。
铁拐李拒绝了那个人的请求之后,对方可能是觉得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当时就有点失常,嘴里嘀嘀咕咕的不停的在念叨什么,铁拐李不想惹麻烦,所以并没有追问。
不过,那个人翻来覆去的念叨了十几遍,铁拐李还是听出了对方在说什么。
那个人不停念叨的,是一个地名,王川山。
王川山!
我一听到这三个字,身上的汗毛就一根根直立起来,果然,那个王川山和这些事情,肯定存在着关联。
“大侄子,你跟我讲的经历,我也听明白了,有的事情不敢说的那么死,可我以为之前那些人的遭遇,是不是......是不是跟王川山有什么关系?”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大侄子,这次真的是对不住啊。”铁拐李觉得很过意不去,一个劲儿的表示歉意。
“李大叔,你能冒着风险跟我说这些,我已经很感激了,千万别再说对不住这三个字了。”
“大侄子,你是打算要去王川山看看?”
“眼下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只能去找找线索。”
“现在天晚了,你走夜路也不方便,就在这儿住一晚,我给你准备点东西。”
铁拐李无法给我彻底解决问题,但还是想尽力帮我一把,天已经黑了,他跑到自己的屋里去准备东西,大甜瓜就把我和玉芬带到了一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小屋。
“这屋里的床是有点小,只够睡一个人的,小哥,你睡床上。”大甜瓜转了转头,冲着玉芬说道:“黑子,你睡地铺。”
“我不挑,有个地方睡觉就行,另外,咱们商量一下,我刚才和你说了,我叫李玉芬,能不能别一口一个黑子的乱喊?”
“知道了,黑子。”
大甜瓜给我们安顿好了,也不离开,和我并排坐在小床上,天南海北的聊。
大甜瓜看着挺骚气,其实命不怎么好,她的父母前些年就都去世了,没有兄弟姐妹。出嫁之后,丈夫早亡,婆家的人说大甜瓜克夫,大甜瓜没有地方可去,最后就住到了铁拐李家里。
这一聊就聊了两三个小时,夜渐渐深了,万籁俱静,我正想着怎么把大甜瓜给打发走,突然就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一阵砰砰的声音。
那声音连绵不断,若有若无,听的人心里很不安,我起身朝着窗外看了看,院子里没有灯,朦胧之中,我好像看见靠近院门的地方,跪着一个人,正在那里不停的磕头。
我赶紧打开屋门,走出去几步,距离一近,视线就清晰了一些,靠着院门的地方果然跪着一个人,就是铁拐李。
铁拐李跪在地上,双手撑地,一个头一个头的磕,他的额头已经磕破了,血流如注,可铁拐李却还是不停的磕头,好像要把自己活活磕死。
我以为玉芬一直都跟在我身后七八米远的地方,谁知道等我回过头的时候,玉芬好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株向日葵。
村子就这么大,我不可能记错,几株向日葵都是贴着院墙长出来的,但身后的向日葵正好是在小路的中间。
这株向日葵就仿佛长了腿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我身后。
“玉芬!!!”
我开口就喊了一声,并没有得到玉芬的回应。反倒是身后那株向日葵的花盘左右轻轻摆动了一下,那样子,就好像一个人在得意的笑。
此时此刻,我已经来不及去想,这株见鬼的向日葵是怎么跟上我的,我只担心玉芬。
我拔腿就跑,飞快的绕着整个村子跑了一圈,但是没有找到玉芬,我立刻调转方向,顺着村里交叉的两条路又找了一遍。
荒凉的小村看不到半个人影,玉芬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非常彻底。我越想,心里越是发毛,玉芬虽然五大三粗,却不是傻子,如果真遇到什么危险,他不可能不出声。
然而,玉芬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
我吃不准玉芬遭遇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在这个小村里,还是去了别的地方。我来来回回在村里找了好几趟,渐渐的就开始扩大寻找范围。
荒村的周围,全都是山地,地势很复杂,而且路不好走。我只希望能够找到一些遗留的痕迹,来判断玉芬去了什么地方。可是,在茫茫的山地里寻找细微的痕迹,不啻于大海捞针。
我从半上午开始找,沿途停都不敢停,一直找出去差不多有十公里的直线距离。
结果仍然是一无所获,我的心慌了,玉芬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这一番寻找下来,浪费了很多时间,渐渐的,太阳西沉,眼瞅着天又要黑了。在周围找不到玉芬,我只能再回荒村去碰碰运气,尽管那村子鬼气森森的,可为了救人,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重新回到了小村,天黑透了,这两天都是晴天,月明星稀,我刚刚跑到进村的村口,就隐约看到村子里面的十字路口那里,直挺挺的站着一个人。
我并没有看清楚那个人是谁,但第一感觉告诉我,那一定是玉芬,我和玉芬太熟了,只凭感官,就能做出判断。
“玉芬!”
我拔脚就冲了过去,等距离一拉近,果不其然,就是玉芬。
玉芬就站在那口老井的旁边,一动不动,他好像听不到我的声音,也看不见我这个人,等我跑到跟前的时候,眼皮子就猛然跳动了两下。
玉芬站的一丝不苟,脸上挂着一副很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让人说不清楚,他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
他的笑容,和我看见的那幅画里的笑容,简直一模一样。
我抬眼朝四周一望,尽管什么都看不见,可我知道,这个村子不能再呆下去了。
我拉了玉芬一把,玉芬没反应,和一截木头似的杵在那里。我连着拉了几下,最后心里一急,抬手就抽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抽的很重,玉芬好像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了,使劲晃了晃脑袋。
“玉芬,怎么样?”
“没......没怎么样......”
“这是几?”我伸手在玉芬面前晃了晃。
“五......”
“没毛病,咱们先走。”
这个小荒村让我心里很膈应,我暂时不知道玉芬是不是彻底没事了,只想先带着他离开这儿。玉芬走的有点不利索,我一路拉着他,逃一般的离开了村子。
我一路走,一路不断的回头张望,所幸,走出去很远,身后也没有什么动静。
紧走慢走,过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我觉得玉芬的情况可能好了些,最起码,他的神智是清醒的。
我简单问了问,玉芬对自己失踪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那口井......”
“那口井怎么了?”
“那口井里面......”
玉芬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我们俩之前在村里摸索的时候,玉芬一直跟在我身后,经过村子正中间那口老井,玉芬突然就听到井里面有人在喊他。
那一瞬间,玉芬的神智就模糊了,糊里糊涂的走到老井旁边,探着头往下看。
他就看了一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一直到我再次找到他。
出了这件事,就让我产生了一种感觉,我一边走一边想,王川山肯定有古怪,而且,我很可能对付不了。我从师傅那里学到的一点本事,完全就是应付死人的,要是别的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我就没招了。
两个人一口气走到凌晨两点多钟,我从进入王川山之后就没有休息好过,玉芬现在的情况也有点糟糕,看着他实在是走不动了,我就找了个小树林,在林子边缘停了下来。
玉芬失踪的那段时间,精气神消耗的很大,一停下来,他倒头躺在地上,不出三分钟就睡着了。我也很疲惫,却不敢合眼,坐在一旁,一边休息一边观察周围的动静。
过了大概有个把小时,我尿、急,站起身到一旁去解手,满打满算也就是两分钟的时间,可是等我回来的时候,发现熟睡的玉芬悄无声息的坐了起来,面对着一棵树,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没敢惊动他,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等距离一近,玉芬的嘟囔声就落入耳中。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嘛?我从小就厚道,不会亏待别人。”
玉芬面前只有一棵树,他就和犯癔症了一样,一边嘟囔,一边挤眉弄眼。
“你哪儿都好看,就是嘴有点大,我找根针给你缝缝吧......别谢我,我就是喜欢你,你要是真的想谢我,就叫我抱抱......我哪里脸皮厚了?看见自己喜欢的姑娘,还不能抱抱了?来嘛,别害羞......”
玉芬伸手就抱着面前那棵树,大脸盘子贴在树皮上,脸上一副欲仙欲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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