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是今天突然从山区蹦出来的野猴子!
更何况,他是化学系的!什么药有毒,什么药没毒,他心里清清楚楚!我失望至极,直接下了逐客令。
这是第一次,我不再对江心柔百依百顺。
她眼中的慌乱更加明显。
“淮江,我等你改变主意。”
“到时候我们一家人还好好在一起。”
我不再看她,毫不留情地躲开她想要求和的手。
她走到门口时,脚步一顿。
我知道,她在等我开口挽留。
可是,现在我不但没有任何挽回的想法,反而恨不得她消失得越远越好。
见我没有反应,她的背微微佝偻了一下,然后快步离开。
周身的失望显而易见。
当天,我带童童办理了出院手续,直奔机场。
路上,童童好奇地张望。
“爸爸,我们要去哪里啊?”
“我们要离开这里,再也见不到妈妈了,你愿意吗?”
童童沉思了一下,揽住我的脖子。
“我爱爸爸。”
“爸爸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微微一笑,恰好此刻收到了弟弟的消息。
哥,医院都联系好了,顶级团队给童童会诊。
好,家里见。
我答应的毫不犹豫,可等飞机真落了地,却又开始近乡情怯。
十年前,我满心欢喜想要建设一个与江心柔的温馨小家,以那么决绝的姿态与家人决裂。
结果却落得一地狼藉。
站在门口,犹豫了几下摁不下门铃。
最后,还是由童童代劳。
一进门,我妈把童童搂了个满怀,小乖宝贝喊个不停。
我看着和我当年离开时一模一样的布局,所有重担都从肩膀一松,眼睛泛起泪花。
“哥,贺氏集团的位子一直给你留着。
欢迎回家。”
多年不见,弟弟依然举手投足都是矜贵,而镜子中的我,不复当年的意气。
其实,走入死胡同,也许早该掉头。
我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好!
哥争取再也不掉链子!”
我们相视一笑,好像我们这么多年从未有过隔阂。
就在日子渐渐回到正轨之际,没想到我会再一次在转院后的医院走廊里碰到江心柔。
那天我的秘书小周正在细心陪着童童做检查。
她刚出大学,心思单纯善良,童童很喜欢她。
甜甜的喊她姐姐,缠着她撒娇。
“姐姐,你真好,你能不能以后做我的妈妈呀?”
小周吓得忙转头瞥我,恨不得马上解释清楚。
恰好隔壁病房阿姨站起身端起盆子要出去。
就在两人即将撞上之际。
我急忙上去把小周护在身后。
已经让别人干工作以外的杂活了,总不能再让人受伤吧。
盆里的脏水泼了我一身。
小周小脸煞白。
“贺总,实在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
童童先替我答了话。
“姐姐,没事的,我爸爸就是喜欢照顾人,之前他对妈妈付出比这多一百倍。”
“只要你不做错事,爸爸都不会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