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和清朗举止亲昵,而我又没有再咳血的迹象。
容楠扯了扯嘴角,嗤笑道:怎么,这又是你们的新情趣吗?
佛家圣地,还请不要恶言中伤他人!
清朗将我打横抱起,再也没看他们一眼,面无表情地向居室走去。
容楠却大臂一挥,将我们拦住:小七!
你为了和我置气,这么不择手段吗!
又是装作不认识我,又是吐血装病!
今天,我不和你计较,喜帖我放在石桌上了,明日记得来!
原来明天就是他们大喜的日子了,难怪他会出现在这里。
可我是一点都不想去的,看着一个完全和自己没有关系了的人成婚,挺没意思的。
我直接两眼一翻,装晕了。
见我迟迟没有回应,容楠自觉没趣,留下句明天你们就可以下山了,希望你能记得这次的教训便走了。
我在心里直翻白眼,事到如今他还摆着师傅的架子,真以为世界都围着他转啊。
回到居室,清朗直接戳破了我装晕的把戏:别睡了,他们已经走了。
我只得睁开眼睛,有些怯怯地看向他。
你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似是知道我又会扯谎圆话,清朗搬了个板凳坐到我床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说实话,你说谎我看得出来。
看着他认真又执拗的样子,我第一次意识到在这儿,我除了和师傅朝夕相处外,打照面最多的就是大师兄了。
我有多了解他,他便有多了解我。
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后,我缓缓向他讲述自我有记忆以来发生的所有事。
故事很长,清朗耐心而专注地听我说完所有的话,听到天道二字,他似有不解,却并未出言打断。
直到确认我全部说完,他才问道:所以,你快要死了是吗?
我点了点头:能偷来这十年,和大家度过一段自由自在的时光我已经很满足了。
大师兄,你别难过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知道容家有一味药材天元,能医死人肉白骨。
明天我们就下山,找他,十年师徒情分,他一定会给的。
我察觉出清朗对容楠的态度发生了大转变,以往他虽和师傅不亲近,但总归是礼貌敬重的。
这次回来,清朗再也没有喊过他一次师傅,只是用他来代替。
或许,他也看清了容楠的真面目,所以不愿再提及容楠的名讳。
我拍了拍清朗的手背,轻声说:如今我与他早已没了情分,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了。
清朗却下定了决心,折回自己的居室整理明天下山的物品了。
我抬头望了望了天上的月亮,心里五味杂陈,能在生命的最后被一个人这么关心着,真的是件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