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是向师父复命的。
若是起不来,她和谢随安都要遭殃。
谢随安被她推开,有些气恼,鼓起两个腮帮,满脸不悦地看着她。
“听话,明日是要向师父复命的,再闹腾下去,明日起不来,后果是很严重的。”
黑夜渐渐褪去,天空开始泛白,渐白的像一张展开的纸,很快属于它的辉光慢慢拂过,带起了一片红晕。
晨时。
果不其然,诸葛云璃因为第一次同心爱之人一起入眠,结果错过了约定的时辰。
上官肆端坐在石桌旁,面色凝重,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全身透露着不耐烦之色。
她身处初日的余晖下,手中拿着茶杯,气质慵懒又疏离,周身散发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只觉寒气逼人。
一旁的等候已久的谢渊,明显感觉到眼前人的喜怒无常,那突如其来的威压,甚是强大。
强大到连他这位久经风霜的帝王,都感到恐怖如斯。
“前辈息怒,此事说不定有隐情。”他试着劝解一番,“还请前辈稍作等待。”
她轻敲桌面,发出叩叩的响声。
“隐情?”她的面色骤然冷了几分,“到底是隐情,还是她玩物丧志,此事有待考证。”
这话把谢渊说的一脸懵圈。
他对自己的女儿还是有点认知的,玩物丧志这件事和自家女儿是能沾边的吗?
压根沾不了边。
若说的不是自家女儿,那不会是诸葛云璃吧!
他看帝师也不像是玩物丧志的人?
除非……
正当他疑惑不解时,两道身影在余晖的照耀下,匆匆赶来,那牵手奔跑的身影,像极了一对神仙眷侣。
恍惚间,谢渊说了句。
“还真般配。”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神乱瞟,生怕眼前人听见什么。
上官肆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其他的动作,这让他松了一口气,连忙给自己顺气,还好还好,前辈没有听见。
许是看出了他的慌张。
上官肆直言不讳道:“谢帝不必紧张,既然云璃与你交过底,方才的话自然是可以说的。”
听她这般说,谢渊眉头紧蹙,眼底浮现一抹看不透的深意,他在位数年,窥探过无数人的心思,唯有眼前人,给他一种迷茫错乱之感。
那种感觉,就像他的生命,被对方死死拿捏一样,很不好受,可他又不得不配合。
“前辈?”
“谢帝安心,本尊并无恶意。”
谢渊望向她,虽看不透她眼底的深意,却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她的善意,知晓自己的担忧许是多余,内心便不再纠结。
很快,诸葛云璃牵着谢随安,跑到了他们面前,只是那披头散发的模样,明显是着急忙慌,没来得及梳理着装。
她一脸无措地看着上官肆,“师父……”
上官肆的目光带着森冷的寒气,令她心头一颤,慌忙之中,正准备下跪请罪,却被她出口拦住。
“半个时辰之后,再来。”
“劳师父等候,弟子,速去速回。”
她恭敬执手行礼,语气里满是歉意和尊敬,行礼完毕后,她赶忙牵着谢随安离去。
半个时辰后。
她们再回来时,已是整理好仪容的状态。
诸葛云璃一身白色长衣,衣袂飘飘,翩然宛若谪仙,配上清冷疏离的脸庞,竟让人觉得此人是画里才有的凡仙。
清凉的眸子,胜似那雪山之巅,清澈见底的湖泊,周身散发的气场,不似书生的书卷气息,倒是有了几分暗藏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