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护士急匆匆地跑来报告:“院长,江小姐生了,是个……男孩。”
那小护士说话吞吞吐吐,好像见了鬼似的。
我上辈子看到那个畸形独眼婴儿时,也吓得魂飞魄散。
看来,姑姑他们还准备了备用计划。
如果我妈这边不顺利,他们就在外面找个健康的男孩,总比那畸形婴儿强。
我爸表面上点点头,装作若无其事,可眼神闪烁不定,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舅舅见状冷笑:“你还记得这是你老婆?
当初追我姐时,那些甜言蜜语、海誓山盟,这么快就喂狗了?”
我爸见事情已成定局,连忙转移话题。
“小舅子你可别瞎想,”爸爸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搓着手解释,“我这不是一时心急嘛,毕竟我妹那边……”舅舅不等我爸狡辩,用软垫抬着我妈就要走。
“这么说吧,这门亲事,我看也没必要继续了。”
临走时,我看到躲在一旁的阮姐,大喊:“等等,还落了个人,阮姐是我妈的私人助理,得跟我们一起走!”
阮姐吓得瘫坐在地上,爬到我爸脚边求救。
“亲爱的,你不能不管我啊,我可是怀过你的孩子的。”
在我舅舅杀气腾腾的注视下,我爸怂了,只能硬着头皮转过脸去。
“阮姐你胡说什么,你是我老婆的助理,跟我有什么关系?”
舅舅的人直接把瘫软的阮姐提溜起来,像抓小鸡崽似的,一路拖回了舅舅家。
我们刚一回去,就听说,集团的董事长亲自去江家接回了小姑和她的儿子,还给她升了职。
我把姑姑生下畸形婴儿的事告诉了妈妈和舅舅,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他们都选择相信我。
“这种偷梁换柱的事,自古就有,江家人能想出这种阴损的招数,也不奇怪。”
我们严刑拷问了阮姐,她倒是个痴情的,死活不肯出卖我爸。
那天所有参与接生的医护人员,都被我爸他们给雪藏了,这下子,连个告状的人证都没了。
可那天我妈身体虚弱,家里乱成一锅粥,如果继续留在这儿,难保不会被人暗算。
虽说我全程都在场,可毕竟年纪小,说的话大人们哪会轻易相信。
目前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春娘了。
我把她关在地下室里,每天放些虫子咬她。
咬不死,但绝对不好受。
我央求妈妈收李阿姨做义姐,我妈一下子就答应了。
舅舅私自丢下分公司的业务回来,已经不交了请假条。
上面感念小姑生下儿子的功劳,偏袒江家,也升了我爸的职责,却罚了舅舅三个月的工资。
还让我妈出了月子就回江家去。
想离婚是不可能了。
目睹妈妈与舅舅愁眉不展,我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不一定要离婚啊,妈妈有女儿,有儿子,还有娘家,要是再没了老公,守着这么大的家业,那日子不知道有多滋润……”妈妈赶紧捂住我的嘴:“晶晶,你疯了?
那可是你爸!”
我猛地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他早就算不上我爸了,上辈子就不是!
他害死了妈妈和我,还抢走了弟弟,我可认不出这种爸。”
舅舅赞赏地拍了拍我肩膀:“晶晶这股狠劲儿,真不愧是我们赵家的血脉!
在这世道,女孩儿家就得心狠,才能活得长久。
姐,你可真比不上你女儿这份果决。”
妈妈久久不语。
我知道,她和我爸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是家族联姻,但感情深厚。
要她一下子相信我爸的真面目,心里那道坎肯定不好过。
母亲性子是柔和了些,可一旦触及她的逆鳞——我们这些孩子,她骨子里的那股倔强劲儿是谁也拦不住的。
“好,既然他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我和妈妈带着弟弟和舅舅的保镖重新回了江家。
妈妈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对丈夫更加体贴,对奶奶更加孝顺。
连我都变得更加乖巧,整天待在房间里做手工。
江家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们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小姑儿子的周岁宴邀请亲朋好友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