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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拿名臣系统,我在古代女扮男装无删减+无广告

爱吃手工麦饺的天阳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女子穿一身白绫裙子,身姿袅娜,杏眼桃腮,鼻尖有一点小痣,煞是俏丽。款款下了马车,回身轻柔的道:“愿哥儿,甜姐儿,快扶着娘的手下来。”一双十指纤纤的玉手将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拉了下来,紧紧依偎在女子身旁,神态紧张。这番作态,早早吸引了许家众人的目光,纷纷看了过去。许二爷先是一惊,打量了两个孩子,女孩儿七八岁,男孩五六岁,都是站住了的年纪。他怪异的看了自己大哥一眼,在外这么多年,置了一房小的,居然瞒了这么久,孩子都两个了才带回来!其他人想法和许二爷大致相同,李氏更是幸灾乐祸,心里美滋滋的。看向女子的目光带着善意,虽然是个下贱的妾,肚皮倒是争气的很。最好多生几个,把玥哥儿这小贱种踩到泥地里去。许玥很快接收到了元娘担心的目光,脸色苍白,目光忧...

主角:碧玉许玥   更新:2025-03-20 17: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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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碧玉许玥的其他类型小说《手拿名臣系统,我在古代女扮男装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爱吃手工麦饺的天阳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子穿一身白绫裙子,身姿袅娜,杏眼桃腮,鼻尖有一点小痣,煞是俏丽。款款下了马车,回身轻柔的道:“愿哥儿,甜姐儿,快扶着娘的手下来。”一双十指纤纤的玉手将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拉了下来,紧紧依偎在女子身旁,神态紧张。这番作态,早早吸引了许家众人的目光,纷纷看了过去。许二爷先是一惊,打量了两个孩子,女孩儿七八岁,男孩五六岁,都是站住了的年纪。他怪异的看了自己大哥一眼,在外这么多年,置了一房小的,居然瞒了这么久,孩子都两个了才带回来!其他人想法和许二爷大致相同,李氏更是幸灾乐祸,心里美滋滋的。看向女子的目光带着善意,虽然是个下贱的妾,肚皮倒是争气的很。最好多生几个,把玥哥儿这小贱种踩到泥地里去。许玥很快接收到了元娘担心的目光,脸色苍白,目光忧...

《手拿名臣系统,我在古代女扮男装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女子穿一身白绫裙子,身姿袅娜,杏眼桃腮,鼻尖有一点小痣,煞是俏丽。
款款下了马车,回身轻柔的道:
“愿哥儿,甜姐儿,快扶着娘的手下来。”
一双十指纤纤的玉手将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拉了下来,紧紧依偎在女子身旁,神态紧张。
这番作态,早早吸引了许家众人的目光,纷纷看了过去。
许二爷先是一惊,打量了两个孩子,女孩儿七八岁,男孩五六岁,都是站住了的年纪。
他怪异的看了自己大哥一眼,在外这么多年,置了一房小的,居然瞒了这么久,孩子都两个了才带回来!
其他人想法和许二爷大致相同,李氏更是幸灾乐祸,心里美滋滋的。
看向女子的目光带着善意,虽然是个下贱的妾,肚皮倒是争气的很。
最好多生几个,把玥哥儿这小贱种踩到泥地里去。
许玥很快接收到了元娘担心的目光,脸色苍白,目光忧虑。
她担心啊。
别说什么都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姐妹,许元娘只知道一件事,从一个肚子里爬出来许玥的才是她真正的弟弟。
而且这个女人长得漂亮,又有子有女,必定受爹爹宠爱,当娘的哪有不为自家孩子打算的。
庶子庶女多了,她和弟弟的东西就会少了。
许玥依旧保持甜笑,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乖乖靠在爹爹的怀里扒着他的肩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女子,看起来十分好奇——
书里只提过几句的继母,原来长得这么漂亮,难怪哄的许大爷神魂颠倒。
许大爷在女子出来后,就皱起眉头,不客气的训斥:
“没叫你出来,你出来干什么。”
骤然遭到训斥,女子小脸一白,明眸含泪,牙齿轻咬下唇:
“妾本不该如此的,可是孩子坐了一天马车,早受不住了,我才慌了神......”
这楚楚动人的情态,在场男人看了哪里有不心疼的,许大爷几乎是立刻换了脸色:
“好了,好了,我也没说什么,你也是一片慈母心。”
女子如同看天神一般望着许大爷,破涕为笑,柔情似水:
“许郎没有误会我就好。”
许郎。
许二爷细细品了这两个字,即使叫的不是他,心都酥了又酥,大哥好艳福啊。
呸,狐狸精!
元娘低下的眼睛都要喷出火了,心里越发焦急万分,这女人狐媚了爹爹,日后她和弟弟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许玥心中玩味,这个书中继母不是省油的灯,这两个孩子和许家有关系的也只有那个小男孩。
她这次跟着许大爷回来就是为了许家要娶继室着急了。
现在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只有一个目的——成功上位。
不过,要先过了她这一关。
“爹爹,这位姨姨是谁啊?”
小儿稚嫩的声音响起,许玥歪了歪头突然手掌相击:
“我知道了,是不是爹爹给我找的奶娘,文师兄和我说了,小孩子都要有奶娘的,奶娘的小孩还能给我当书童。”
这童言稚语一说出来,女子的脸一阵青白,差点稳不住表情,什么奶娘,还说自己儿子是书童。
他也配!
女子似乎被气的手足无措,其他人看戏一样的看着,没有一个人出言相帮。
当然了,许玥是许家子孙,这个外八路的女子算个什么,顶多是个外室罢了。
连李氏都笑着看戏,她当正室的怎么可能真的喜欢外室小妾这种人,元娘更是心情舒畅,但是下一秒,她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不要胡说。”
许大爷轻斥一声,有些尴尬的朝女子招手:
“这是丽娘,她的孩子也是你的哥哥姐姐,不是什么书童,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
女子,不,丽娘莲步轻移如乳燕投林一般走到许大爷身旁,先和许大爷相视一笑。
然后看着许玥十分温柔的说道:
“没关系的,许郎,玥哥儿年纪小,不知事儿,我不会怪他的......”
“妾婢都不算的玩意儿,你还敢怪玥哥儿,玥哥儿也是你能叫的!”
大门口,许地主瞪着一双厉眼,气势汹汹的奔了出来,骂完丽娘,劈手给了许大爷一掌:
“你脑袋发了昏吗,我许家世代清白,家风严整,从来没有外面来历不明的女子进门的道理。”
说着,许地主鄙夷的扫了一眼丽娘,十分不屑:
“妓子粉头无情无义,你在外面怎么样也就算了,我管不着你,现在居然还带了回来欺负我的乖孙,我就不得不管了。”
丽娘银牙紧咬,身子娇柔的靠向许大爷,泫然欲泣:
“您误会了,我不是......不是妓子粉头......”
她再也说不下去,也不能说了,女子卑弱,妓子粉头这四个字说出口对她来说都是损害了形象。
两个孩子被吓到了,抱着娘大哭了起来,许大爷终于开口了,为难的看了眼许家其他人。
他是准备先让丽娘和孩子进门,不惊动许地主的,然后再慢慢的劝说,有孩子在,爹总会心软的。
这样也不用闹得难看,让丽娘受委屈。
现在是不成了,许大爷歉意的看了一眼丽娘,才道:
“爹,丽娘不是那种女人,她给我生了一个儿子呢,愿哥儿快给爷爷见礼。”
小男孩怯怯的准备上前,好似胆小的小动物,许玥心中冷笑,前世作为大房唯一的儿子,这位可是嚣张跋扈的很呢。
“别,我有玥哥儿一个孙子就够了,其他什么阿猫阿狗的,连是不是许家的种都难说呢。”
许地主神情冷漠,他不会允许有人动摇许家千里驹的地位。
一个野种算什么。
又冷笑一声:
“你说男孩儿是你的儿子,那这个小女孩呢,你说是谁?”
丽娘崩溃大哭,愿哥儿也回身哭着抱着娘,小女孩倒是好许多,一脸倔强的仰着小脸。
许大爷面有怒容,扭开脸,咬着牙来解释:
“丽娘身世凄惨,从小被拐子拐去了大户人家,长大后被爷们儿强占,生下了甜姐儿,后来正室嫉妒不容,给了一笔钱,就把她们娘俩赶了出来。”
“遭此变故,甜姐儿生病,她一个弱女子六神无主,刚好遇见了我,求着找了大夫,我们才结识的。”
“然后你们一对奸妇淫夫就勾搭在一起了。”
许地主毫不留情,把亲生儿子的面皮都往下踩,许大爷十分难堪,却没有辩解。
事实就是如此,不然愿哥儿是怎么来的,要知道他可五岁快六岁了,比许玥还要大两岁多。
说明,许玥生母还在的时候,愿哥儿就已经出生了。
许家人看着这一出大戏,旁边若隐若现的几个村民,隐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
十分兴奋,许地主的大儿子和一个被赶出门还带着孩子的小妾私通,还生了一个儿子!
有这一大谈资,今儿吃饭都不用菜了。

这么点大的小人儿,他懂个屁,凭什么能拜冯进士做师傅。
人群骚动,无人心服,其他三个徒弟各有长处,但是有一点,他们起码是开蒙了的,不需要从头教起。
“这个许家小童,该不会还在吃奶吧,读着书就闹着要奶娘,羞也羞死了。”
“就是,就是,说不定屎尿都控制不住,还要穿开裆裤呢。”
“许家可恶可鄙,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冯进士同意给一个稚子开蒙......”
闲言碎语如同浪潮一样向许地主祖孙袭来,多是贬低、讽刺,甚至明目张胆的唾骂两人。
许玥没了笑容,冷眼看着这些疯狂的人,这是自己得不到,也看不得其他人得到吗。
他们借着人多势众来闹,法不责众,而且说不定冯进士觉得麻烦了,就索性不收他了。
一群心思阴暗之人。
就算她走后门怎么了,至少她走通了。
走后门·许地主也气的很,门房招手示意他们不要管这些聚在门外的人,突然门后走来了一个人。
冯意,字意之。
他出生官宦之家,年少得意,不过二十有余便中了进士,又因为对名次不满意,直接辞别官场。
生性洒脱,旷达自由,时人谓之有魏晋名士风度,毕竟不是谁都能做出陪着妻子,住在娘家几年的决定的。
许玥是第一个发现他的到来,他被抱起来,占据“高地”——正正好对上了冯进士的眼睛。
冯意望着小孩儿杏核一般,灵气十足的大眼,心中暗喜,哎,这个徒弟长得好看的紧,他俏皮的对着许玥眨了眨右眼。
一个wink。
许玥瞬间明白了,他未来的师傅恐怕不是什么古板的性子。
“王伯,我最小的弟子到了没有,吉时将至了。”
不大不小的声音,却比门房声嘶力竭的大喊有效的多,门外等着的人不敢再聒噪,慢慢安静了下来。
有人一咬牙想要上前攀谈,奈何迟迟跨不出脚——
气质清贵,一身青色松江棉布,身姿玉立,长相文雅的冯进士,似乎天生就和他们这般人不一样。
门内门外,因为一人好像划分了楚河汉界。
门房王伯面色一苦,转过头告状:“许少爷早便来了,可是......”
他故作姿态的看了一眼外面那些人:
“他们阻了许少爷进来的路,还说心里不服气,觉得许少爷不配当您的弟子。”
“哦?”
冯意听了门房的话后,毫不客气的道:
“这是我冯意之收徒弟,这些无关之人有什么资格指指点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王伯偷笑,这些丹阳县的人不知道,他家大人一贯的性子,脾气大,又不拘束,嘴巴最毒不过。
冯意骂完又侧过头,眼神不屑的扫过门外聚集的人,被扫过的人无一不觉惭愧,纷纷低下头。
这时,理智又重新回到他们的脑子里了。
他们这些人,多是经商人家,或者是大地主、县中小吏之类,举人秀才们了解文人的规矩,拜师不成不会再上门。
这些人如何能和冯进士抗衡,甚至半逼迫他收下家中儿孙呢?
真的是利令智昏。
许地主见冯进士一出来就控制住了局面,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说话时,听见的话让他脑子嗡嗡的响。
“你们不服气?”
冯进士心思多变,一指许地主怀里的许玥,直接自曝,含笑道:
“我收这个暂时的关门弟子,不像其他三个都有些缘由在,是我一日贪玩风景不慎落入田间蓄水坑洞里爬不上来,被他爷爷救下。”
冯进士眼角眉梢都是得意,没有一丝不好意思,拉长声音:
“俗话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奈何我冯意不好南风......”
许玥眼神死,这个师傅是不是有点太跳脱了啊,谁说救命之恩一定要以身相许了。
而且你不好南风,许地主难道就好了?
还不如说来世做牛做马回报呢。
“......所以,我只好以一身学识为报了,收了许家小童做弟子岂不是合情合理?”
冯意左手敲击右手手掌,眼神亮晶晶的叹气:
“这就是我和许......”,冯进士一下子卡壳了,许地主轻声提醒:
“许玥,玥哥儿。”
“嗯,我和玥哥儿的缘分就在于此了。”
围着的众人无言以对,感觉想说些什么又挑不出错来,正要散去时,一道奶声奶气的童声委屈的响起:
“爷爷,不是因为玥哥儿聪明还乖,师傅才让我做徒弟的吗?”
许地主一急:“玥哥儿,不要胡闹。”
许玥不是胡闹,他看出来了,这位冯进士对他的态度是漫不经心的,可有可无,可能有点喜欢但是不重视的那种。
很可能拜师之后会被放养一段时间,现在不改变印象,之后弥补起来可就难了。
“哦,你又乖又聪明,聪明在哪里啊,告诉师傅好不好?”
冯意好笑的开口,只以为是许家人宠溺小儿,骗他的。
只见许地主怀中白嫩可爱的小孩儿挣扎两下,脸颊旁的婴儿肥Duang的上下震了震。
想捏,冯意搓搓手指蠢蠢欲动,就听许玥骄傲的道:
“我已经会背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了,难道还不聪明吗?”
这三本合称三百千,是幼儿启蒙所用,一般四岁开蒙,依天资不同,幼儿学会三百千的时间也不同。
像冯意,当初学三百千只花了半年时间,但那时他也四岁有余快五岁了。
由此可见,那位八岁学通三百千的童子,其实根本算不上聪颖,只能说中平。
冯意终于认真了些,蹲下身子问许玥:
“你今年几岁了?”
说不定是这小孩儿长的矮嫩些呢。
“三岁。”
许玥伸手比出三根手指,可爱的歪头看向许地主,撒娇道:
“爷爷,我下个月就要过生日了,可以说三岁了对不对?”
许地主哪还能说什么,胡乱点头,只感觉周围嫉妒的眼神快把他烤焦了。
哎,家里出了个文曲星下凡的孙子,就是有这种烦恼,怪不适应的。

对昊哥儿,徐玥没有一丝心软,不说两人利益之间的冲突,本身这位便宜堂哥对于她的存在就是恶意满满的。
前身是个女孩儿,又不受宠爱,昊哥儿对她可有一丝怜悯?
堂妹才三岁就推人到冬日的湖里,还不许人去救,最后导致原身寒意侵体,险些一命呜呼。
随后又被继母以克了昊哥儿的名义,一个包袱打发到人生地不熟的知府家中,投靠一个做姨娘的姑奶奶。
前身难产而亡,也少不了这次落湖的原因,女子最怕寒凉之症,冬日的湖水可冷的紧啊。
这辈子换成了许玥,表面上是大房的独子,又受许地主的千宠万爱,昊哥儿的利益被极大的侵占了。
小孩儿其实最敏锐不过,昊哥儿本能的厌恶甚至排斥他的“堂弟”。
加上二太太时常在他耳边的抱怨和教导,什么如果许玥不在了,他作为长孙会更好之类的。
若不是许玥机敏,好几次都要被昊哥儿弄伤。
这边,听了几个下人的话后,许地主脸色一沉,心里很是失望,手上还在轻柔的拍打玥哥儿的背。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要说一开始他养了玥哥儿是为了让许家改换门庭,可是一天天看着一个小婴儿慢慢长大。
又因为玥哥儿的身份秘密,不能让人知道,许地主养孩子不假手于人。
为她的一举一动牵肠绊心,婴儿岂是好养的,比如,玥哥儿生下来不爱喝奶,他找了奶羊来,每天亲自一勺一勺的喂她喝。
孩子哭了,闹了,身子有个小病小痛了,许地主心急如焚,可以说,许地主花了太多的时间和心血在玥哥儿身上了。
人心是偏着长的,许地主心里,玥哥儿就是他养大的心尖子,没有一处不好的地方。
昊哥儿“污蔑”弟弟,又不知悔改的撒谎,许地主好容易将火气忍下,他还要带着玥哥儿去拜师呢,可不能耽误时间了。
“管家,拿戒尺打大少爷手板二十下,不许留情!”
昊哥儿不敢置信,他是长孙,是哥哥,娘说了许家的一切都是他的。
玥哥儿以后要看自己脸色讨饭吃的,那不就是奴才嘛,他打玥哥儿几下怎么了?
而且玥哥儿害了娘,还对自己做鬼脸,凭什么要打我!
“不公平,爷爷,这不公平......”他大吵大闹,然而许地主抱着玥哥儿拔腿就走——
没得因为个不听话的孙子,耽误了自家文曲星拜师。
身后几个下人,手里捧着礼盒急匆匆跟上许地主,管家不太为难的拿了戒尺,道一声得罪了。
戒尺是用硬木做成的,上面刷了一层漆,起码有一寸厚,只打了一下,昊哥儿就疼的鬼哭狼嚎。
管家毫不动容,周围的下人也死死抓住昊哥儿。
这后宅里,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二房明显失势,许地主更偏爱玥哥儿,谁还把昊哥儿放在眼里。
............
上了许家唯一一辆马车,许地主抱着玥哥儿,指着外面的地,自豪的说:
“这一片的地都是我们许家的,足足有三百亩的水田,五百亩的旱地种了桑树、果树,是我们祖上一代代积攒下来的家业。”
“别看只有八百亩地,在我们这可是江南,一亩地八两银,不过这个价也只是看看,只有败家子才会卖田。”
光田地就值六千多银子,许玥还知道家里除了田地以外,还有一些商铺子。
他老爹常年在外,说是游学,其实是在经商贩丝,名义上好听罢了。
这也是的许家一大进项,江南女子多养蚕织布,丝绸闻名天下,许家有桑田又有许多佃户。
常年来,乡中妇人养蚕或买或赊许家的桑叶,蚕结茧后抽丝,大部分都卖给许家贩卖,他们得钱生活。
可以说,许家是吃了上游吃下游,一条龙服务,这里面的利润随手纂一纂都是油水。
许玥前世说的地主乡绅指的就是许家这样的人家,看起来好,有钱有地,可是没出个读书人就不能改换门庭,还是土地主。
许地主说着,突然低头看玥哥儿,小童听的很认真,长长的眼睫像蝴蝶一样卷翘,玉白的小脸无一处不精致,依稀可见长成后的绝色。
许地主突然心头一堵,自家孙儿可怜见的,好好的文曲星下凡,偏偏出错投了个女胎来。
他为着自己光宗耀祖的私心,让孙女装作孙子,可是日后这孩子明白事了会不会怨他。
玥哥儿有这幅好容色,必定能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偏偏要走上和一国之才子去争的路,还有个大把柄。
太难了,太难了。
许地主一时难过,看了眼外面,下人离的不近,小声的对许玥说:
“乖孙,觉得女孩子好不好,穿漂亮衣服,戴漂亮首饰,每天快快乐乐的,爷爷有田给你五十,不,八十亩田做陪嫁。”
系统紧张的警铃瞬间响起,好啊,看你许地主浓眉大眼的,怎么就叛变了呢。
他赶紧去看宿主,生怕她被策反,许玥听了许地主的话,说不心动是假的。
名臣哪里是那么好当的,就说科举,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层层筛选,考到花甲之年都没出头的比比皆是。
所以范进中了举,才会发疯。
就是披荆斩棘中了进士,宦海沉浮,说不定哪一次跌了脚,再也爬不起来。
许玥看了一眼纠结不定的许地主,一颗心居然暖了起来。
许地主能想到她,狠心放弃家族晋升的机会,还给她许诺了八十亩的陪嫁,别看只占了十分之一。
女儿家能有的陪嫁多是浮财,哪家会给女儿动家族的根基田地呢。
本朝律例,分家时,嫡长子占七成,其后诸嫡子均分两成,庶子共分一成,没有女儿的份。
在民间,为了不让家业零落,长子得的还要更多,其他儿子分一些钱罢了。
所以,这八十亩地,可能连二房分家的时候都得不到这么多。
她只是一个孙女而已,连女儿都不是,现实不是小说,许地主已经是极为疼爱她了。
要被骂败家子的那种。
许地主就见玥哥儿摇了摇头,童声童气的道:
“我不要八十亩地,也不喜欢穿漂亮衣服,我要考状元的,我不是早就答应爷爷了吗,要让爷爷光宗耀祖,玥哥儿言而有信。”
说着,小童挺起胸脯伸手拍了两下,很骄傲的样子。
“哎,爷爷的好孙子啊,好好好,光宗耀祖。”
许地主心软的像同和斋出的玫瑰白糖糕,又甜又香,恨不得把乖孙揉到心里去疼。
系统松了一口气,见它这样,许玥在脑中淡淡的说:
“你不必担心我反悔,要是在现代社会还有可能,但是古代女子是什么处境?”
“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我不愿意。”
最重要的就是这四个字,我不愿意,她不想只能祈祷将来主宰自己命运的人是个好人。
她要把权力紧紧抓在手里。

冯宅,一处活水旁,风一吹,小竹林内的竹竿轻晃,四散的竹叶随风飞舞。
清越幽远的长萧声响起,娓娓动听,幽静典雅之气弥漫。
可是不过四五息,萧声突然停止,许玥放下手中紫竹萧,大口大口的喘气。
“听彻洞箫清不寐,月明正照古松寺。”
长发不束,身着青衣,随意坐在地上听曲的冯意赞叹的看着自己的小弟子,心中十分惊异。
了不得,了不得。
上天为何把什么好的都给了他?
长相小小年纪就越发瑰丽,文道上天资极佳,闻一知十,过目不忘这也就罢了,难得家中虽只是地主之家,却是出身长房嫡子,待他如珠如宝。
到现在,随便选了一个长萧修习,也是上手就来,短短几日,便能吹奏一小段了。
自来十分自恋的冯意,都有点嫉妒自己这个弟子了。
于是,正觉得腮帮子疼的许玥就听到一声叹息:
“可惜了,为师在乐之一道上,最爱抚琴,对于长萧倒是没有什么涉猎,恐怕耽误了你的天资了。”
“这管紫竹萧还是友人不知何时送来的,对你来说太大了,也不适合幼童初学。”
冯意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这不是凡尔赛,他对萧真的只是入门的水平。
“没关系,我可以让爷爷给我买一管小一点的萧,既然已经选好了要学萧,我就不改了!”
场上如玉雕娃娃一般的小孩儿沉思一会儿,便认真开口道。
开玩笑,长萧天赋有属性点加成在,当然要把潜力激发到每一分了。
其余人不知许玥心中所想,都觉许玥心性坚定。
除了许玥选了长萧之外,文信选了调香,据他所说是文夫人是个中高手,自己也有兴趣。
何顺对观星十分有兴趣,夏雨则选了抚琴。
不过除了开挂的许玥之外,其余三人都还在入门阶段,冯意自然不会要求他们表演。
日头逐渐爬上了半腰,奉行劳逸结合的冯意看了一下天色,正要开口让人进去歇歇吃吃点心,就听见下人来报:
“大人,夫人回来了。”
从来没有见过的夫人,冯师那位传说中深爱的娇妻终于要出现了?
会是何等佳人呢?
不止许玥,其余三人也是眼前一亮,显然都很好奇。
据他们所知,传言冯师就是因为妻子才在决定在丹阳县暂住的。
这位师母回了娘家一住就是一个多月,冯师肯定很思念吧。
大家都是如此想。
许玥却看到冯师面色平淡,不惊不喜,好像来的不是妻子,而是是无关紧要之人一般。
对着下人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后轻描淡写的将小住了七八日的弟子们,一概扫地出门。
“留你们太久了,你们家中长辈恐怕也会担心,今天就放你们回去吧。”
期待的弟子们:............失望那么大。
匆匆被打发出来,连师母的面都没见着,许玥靠着紫竹萧,直到坐在自家马车上还有点懵逼。
什么情况?
此时冯宅内。
冯夫人如意,苍白娇柔的脸上泪光隐隐,弱不胜衣的身子靠着月牙门,定定的望着冯意。
良久,她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语带哭腔:
“意之,我只是想见一见你的弟子们罢了,尽一尽长辈之谊......不会,不会做什么的,你就一点都不相信我吗?”
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好似要落到人的心里。
冯意面前摆着一架琴,听完,他随手拨弄两下琴弦,流畅悦耳的音乐流淌而出,冯夫人的脸上不可抑制的露出迷醉的神色来。
下一秒,冯意悠然开口:
“为何要相信你呢?”
冯夫人张开嘴,刚刚想答,因为我是你的妻子。
就见冯意抱琴站起身来,掸一掸袖子望着眼前之人,讥诮的道:
“他们都只是幼龄孩童,作为师长,我怎能让心术不正之人见他们。”
冯夫人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几步,双手掩面,肩头耸动:
“我......我不是,意之,你为什么不能再相信我一次,我已经知错了......你不要这样对我。”
女子抬起脸,泪水满面,如在疾风中摧残的一朵水莲花儿,声音如泣如诉,让人心都要碎了。
可是被求的这一位,丝毫没有被打动的样子,依旧冷淡的打断了她:
“你知错了吗,是知的哪一次的错。”
“让我想想,是偶遇楚举人的那一次,还是与程将军互称知己的那一次,或许是在寺外扭伤了脚,恰逢赵世子经过英雄救美的那一次?”
越说,冯夫人如意的脸色就越苍白,神情越发可怜,泪珠不断滑落。
她拼命的摇头,好像在否认,却又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心中却既难堪又羞恼。
冯意见她这样子,亦觉意兴阑珊,嗤笑一声:
“还有几个,我就不数出来了,毕竟他们已经配不上如今的如意了,比如你青梅竹马的表哥,不是吗?”
他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看起来似乎被他的话打击的几乎要晕过去。
但是他知道,不会的,这个女子心性其实是一等一的坚强。
想到这里,冯意几乎都要笑出声来了。
果然。
“意之,那些都是我一时的错事,但是我根本没有做出真正背叛你的事,我一直心悦的都只有你啊!”
冯夫人痴痴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情深若许,坚定的道。
四目相对。
——冯意侧头,一弯腰,吐了。
冯夫人:娇柔可怜的表情瞬间裂开。
擦了擦嘴,冯意挑眉:
“抱歉,太恶心了一时没忍住,如意你其实也没做错什么......”
冯夫人眼前一亮,就听他继续道:
“世间大多数男子也是如此,心里爱着一个,但是看见了漂亮、尊贵的女子,还是忍不住想占为己有。”
“这是一种原始狩猎的欲望。”
“而世人要求女子大多忠贞不渝,却不要求男子也如此,这是很不对的。”
“可是......”冯意眉目如冰霜凝结,真的不解的问:
“为什么在我们身上,偏偏反了过来,如意,我是想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冯意神情有些许寂寥,好像想起了曾经少年的他,哄郁郁不乐的母亲开心时说出那些话。
“可是你不想,如意,错的是你,不是我,我没有错。”

许大爷见丽娘没有反应,怀疑的追问:
“怎么了,我的体己你没有收好吗......”
越说越着急,那些体己可是他七八年来辛辛苦苦贩生丝、绸缎,还有收生药之类攒下来的。
要不是丽娘体贴温柔,来时又哭诉自己心中害怕,他为了安抚丽娘才暂时把体己给她管着的。
“我一时没听明白,略等了会儿子,你着什么急啊,明知道奴家今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许郎你却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丽娘反应极快,桃腮边瞬间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含泣带怨的望着许大爷。
直惹得他一阵懊悔,伸臂把可人儿抱在怀里,哄了许久。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奴家整个人都是许郎的了,也怪我当初被许郎你迷住了眼,做下不自重的举动,如今才被人唾骂。”
她柔弱的垂首,自怨自艾。
“哎,你别这样说,爹性子古板的很,现在接受不了,有愿哥儿在呢,他是大房唯二的孙子,为了愿哥儿,你也会有个名分的。”
许大爷心肝儿都被丽娘说的搅在一块了,忙劝道。
唯二哪里有唯一好!
丽娘表面点头,心中暗恨,她生下了愿哥儿后心里好不得意——
这可是大房唯一的儿子!
谁知道,那个早死的货色没两年也生下了一个带把的。
亏的那些日子她早中晚三炷香,求神佛如了她的愿,让正房最好难产,生个女胎,自己一命呜呼最好。
天不遂人愿,正房是没挨多少日子,偏偏生下了个嫡子。
丽娘当即心灰了一半。
果不其然,这次回来,许地主为了护住那个贱种,连个名分都不肯给她,更别说她心心念念的正妻之位了。
丽娘眼波流转,现在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把男人抓在手心了。
“好了,你放心,有我在呢,绝计亏不了你们娘三个的。”
许大爷亲昵的拍了拍丽娘的脸颊,又催促她:
“乖一点,去把体己拿出来。”
丽娘乖巧的起身,找出一个雕花的红木匣子,递给许大爷,娇俏的推了他一把:
“都在这里了,你数一数可别少了什么,倒来冤枉我做了贼偷。”
“给你收着我放心,只不过现在有用了才问你要的,来,香一个。”
许大爷打开匣子,亲了一口丽娘,不顾她的挣扎抱在怀里。
匣子不大,装的东西也不多,上下三层,第一层摆着几张银票,都是百两的面值,一共三张。
第二层,整整齐齐摆着十二个小巧玲珑的金锭子,一个是二两,一共二十四两金子。
如今黄金价贵,一两金,十两银,二十四两金子,就是二百四十两银子。
第三层空间最大,底下是满满当当的碎银子,成色不一,上头摆着七八个元宝状的雪花细丝银锭子。
这是一百二十三两银子。
昏黄的烛火光下,银子、金子一个个闪着动人的光芒,让人觉得世间最可爱的东西莫过于此了。
丽娘一阵目眩神迷,忍不住问:
“许郎今儿要开了体己匣子干什么?”
难道是看我受了委屈,想拿出一些来给我伴身?
正当她浮想联翩时......
“哈哈哈哈哈哈哈,丽娘你是不知道,家里玥哥儿不仅拜了冯进士为师,还是个闻一知十的天才。”
“读书人要交际,笔墨纸砚花费也大,我这个当爹的,自然要多备一些银子给他。”
许大爷提起这个就眉飞色舞,炫耀一般的和丽娘说——
太高兴了,自家儿子若是科举有成,他就有了一个当官的儿子了。
一边说手上也不停,拿块布垫着,碎银子倒了大半,又捡了两锭雪花银,觉得不够,又拿了一锭雪花银。
金子用起来麻烦,民间小本生意根本不收,只能去金银铺子兑换,这也是一门学问。
许大爷就没拿金子,这些银子约摸有个五十两了,把布利索的打个小包袱放好,准备明儿亲自送过去。
忙着拿银子的许大爷没有注意到,丽娘已经是银牙紧咬,目中喷火了。
这些银子被她收着,早看成了自己的东西,被拿了许多就和割她的肉一样。
再听许大爷透出来的消息,那个死崽子居然是个读书种子,还拜了进士为师。
进士啊。
那可是和县老爷一样的进士!
这么好的事,那个该被她和孩子们踩到泥地里去的玥哥儿怎么配!
长幼有序,她的愿哥儿才是兄长,应该让愿哥儿先拜师才对!
心里翻江倒海,毒汁四溅,当许大爷望过来的时候,丽娘险些没控制住表情。
“天儿不早了,我们睡吧。”
许大爷嘴角上扬,搂着丽娘往床上倒......
另一边。
这一天终于过完了,许玥躺在床上回盘了一下事件。
阻止了丽娘以继母的名分进门,这样的话,此人就没有了管束她的资格,甚至要伏低做小。
一条毒蛇被拔了毒牙,表面花纹再斑斓可怕也无足轻重了。
许玥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感觉有点睡不着觉,索性点开系统界面,准备好好探索一下。
正式入学也很久了,许玥敏锐的感觉到,现阶段,冯师教授的内容对她来说还算简单,这个天才的名号戴的稳稳的。
毕竟她曾经也是一路读到博士的人。
不过,等学的东西越来越深,她可能就不能保持现在的进度了。
对于她打造的神童—天才—名士路线很不利。
必须要有常规外的帮助了,许玥抿唇沉吟着看向系统界面:
技能:辨析祸福高高的挂着,色泽明亮,显示可以使用,许玥略过,先把自己的困境说了出来,方才询问系统:
“名臣系统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能解决我这个问题?”
“比如说,直接灌输知识啊,召唤历史卡牌人物啊,智力提升药剂啊什么的。”
“......抱歉,并没有。”
面对许玥期盼的眼神,系统心虚的回答:
“我们是正规系统,不提倡不劳而获的价值观,而且宿主你说的那些方法都是有很大副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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