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百里宏黄桓书的其他类型小说《长姐摆烂后,白眼狼弟妹傻眼了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肉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被百里夕当场戳穿的沈君山依然强行狡辩,吞进肚里的银子不想吐出来。偏的老夫人就信他!“君山啊,你也别生气了,这死丫头自己说了大话这会儿觉得没脸,非拉上你,这么大个案子,要是没人奔走打点,宏儿哪能轻易脱身平安回来,你放心,姑母自是信你的!”“还好姑母信我…唉,也是她一个小姑娘家的不懂,人家徐尚书虽是礼部尚书,但也是朝廷四品大员,朝中官员不都是互通的吗…人家自有门道,她懂个啥,唉,不说了,总之,宏哥儿平安回来了就好!”沈君山一幅受了委屈又大度不计较的样子摆了摆手。百里夕无奈一笑,多说无益!“表舅,您有关系,您得帮帮我!”百里宏突然冲到沈君山面前抓着对方的胳膊。“咋了又?”沈君山愣了下,老夫人也是一脸紧张。百里宏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些丧气道...
《长姐摆烂后,白眼狼弟妹傻眼了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被百里夕当场戳穿的沈君山依然强行狡辩,吞进肚里的银子不想吐出来。
偏的老夫人就信他!
“君山啊,你也别生气了,这死丫头自己说了大话这会儿觉得没脸,非拉上你,这么大个案子,要是没人奔走打点,宏儿哪能轻易脱身平安回来,你放心,姑母自是信你的!”
“还好姑母信我…唉,也是她一个小姑娘家的不懂,人家徐尚书虽是礼部尚书,但也是朝廷四品大员,朝中官员不都是互通的吗…人家自有门道,她懂个啥,唉,不说了,总之,宏哥儿平安回来了就好!”
沈君山一幅受了委屈又大度不计较的样子摆了摆手。
百里夕无奈一笑,多说无益!
“表舅,您有关系,您得帮帮我!”
百里宏突然冲到沈君山面前抓着对方的胳膊。
“咋了又?”沈君山愣了下,老夫人也是一脸紧张。
百里宏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些丧气道:“我…被取消了参加科考的资格。”
说完抬头满怀期待看向沈君山,“表舅,您有本事,您一定有办法帮我恢复资格的对不对?”
“取消资格?为什么?你不是被放出来了吗,不是没事了吗?”
老夫人不敢相信,她还等着孙儿高中替她挣个锆命回来呢......
“对啊,为何取消你科考的资格?”
沈君山也是一脸迷糊,人放出来不就代表没事吗?
百里宏摇了摇头满脸沮丧,“我也不知道…刑部就是这样判的!”
“这…这刑部已经判了,那就是盖棺论定了的事,这怕是真没法子了。”
沈君山这次倒是知道天高DI厚了。
“这可如何是好!君山啊......”
不能参加科考,宏儿的前程可怎么办?老夫人眼巴巴看着沈君山。
“姑母,这…这事儿太难办了,对了,之前不是说让宏儿参军吗?要不还是让宏儿…”
百里夕默默转身悄然离去,二弟如何她可不会再多管闲事了,与祖母讲条件也是她傻。
其实二弟取消科考资格的事她早就知晓此事了。
三天时间,宁王雷厉风行查明真相结案,孙家公子之死,乃孙夫人所致,孙宝东并非孙夫人所出,他的生母早逝,继母孙夫人入门以后就一直娇养孙宝东这个嫡长子…其实就是捧杀,孙宝东成为上京城知名纨绔现任孙夫人功不可没,但孙宝东始终占着嫡长子的身份,眼看自己的儿子继承家业无望,孙夫人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孙贵妃当初还哭闹着要为侄儿讨回公道找出真凶!结果真像却是孙家一场家丑难得人尽皆知。
当然,这案子真相并非完全如此,是孙家借孙夫人之手下棋罢了,孙宝东也是可悲,成了家族的牺牲品而不自知。
这案子既没有牵扯到玉家,也没有牵扯到玉妃,宁王自然也没受到任何牵连,反而有功。
百里夕也没想到自己的几句话能让整件事的发展呈现两种完全不同的结果。
“孙家…也算是作茧自缚!”
布了这么大一个局想要害人,结果…反受其累!
“唉,二公子失了科考资格,老夫人有的急了!”
这也在百里夕的意料之外,没想到百里宏真的有意买题,还付了预付定金,不过这事他定是没跟祖母说的。
“小姐,您说这刑部也是,二公子既是无辜的,干嘛要取消科考资格?”
小荷只是纯粹好奇。
百里夕躺在摇椅上笑了笑。
“刑部不可能无缘无故取消他的考试资格,他只是不想让祖母知道原由罢了?他罚得可不冤!”
被取消资格的真相并未公开,并非是维护将门之后的脸面,而是科考在即,以免乱了人心,且漏题一事也并为造成事实,只是有些人的胆大妄为罢了,听说案子结束后,玉家那位与孙宝东往来密切的公子因病暴毙了。
玉家也是果决,害群之马的确留不得。
“小姐,您为何不跟老夫人说清楚?救二公子的分明是您!”
“说不清,也无所谓了,祖母压根就不信我,离家的事我再想别的法子就是,若是百里宏真出了事,我这个当大姐的很难不被牵连…”就当是自救好了。
“奴婢就是生气…小姐,您若是真不管他们了,咱们走就是,不用他们同意!”小姐真想走,看谁拦得住!
百里夕笑着摇头,“傻丫头,除非你家小姐从此隐姓埋名,否则他们出了事,一样会牵扯到我,再说,我又没做错什么,便是离开也该光明正大,无妨的,正好还有些事,等一并解决了再走也不迟!”她想走,祖母的确是拦不住,但是她不想这么走。
“啥事啊小姐?”小荷好奇问着。
婚事,与黄家的婚事!婚事是祖母定的,婚书还在祖母手里,她的想想法子…
一晃就是几天。
百里府一片愁云。
百里宏被取消科考资格,这个年纪,总不能待在家里,科考资格都没了,去书院读书也没了意义。
老夫人一时都急病了。
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病了。
“大小姐,你快去请那个厉郎中吧。”要不是老夫人几天不见好还越来越严重,幸妈妈才不想开口求人。
回春堂来喊了几次,百里夕只好过来看看,其实祖母的情况她心里大概有数。
“不是我不肯去请,我早就说过,厉神医不是说请就请得动的,况且他现在不在上京城,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祖母是因为二弟的事着急上火老MAO病犯了,吃些药忌忌口慢慢养......”
老夫人躺在床上,一听顿时来劲了。
“不用求她,这个不孝的东西,说了不用喊她过来,让她过来做什么?听她说这些风凉话吗?”
老夫人看着病怏怏的,这一开口却是中气十足。
“祖母,您消消气!”
百里月皱眉劝了一句,随后板着脸看向百里夕,“大姐,你怎能这样,百善孝为先,再如何置气,也不该拿祖母的身体置气,更不应该胡编瞎话唬弄,不愿便是不愿,最看不得你这般耍心眼子。”
呵呵!
百里夕无语至极。
“就是,你自己不孝,别扯上我,照你这么说,祖母卧病在床是因为我了?”百里宏一脸不可置信的指责,“大姐,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心眼子这么坏!”
......
百里夕突然觉得,她今日就不该来,左右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个不孝的。
“让她滚,老身不想看到她,真是作孽啊,这个不孝的东西,滚!!”
老夫人还委屈上了,又是一顿咆哮。
百里夕凉凉一笑,得,她就不碍眼了,她麻利的滚。
看着转身而去的百里夕,百里宏指着她的背影怒道:“百里夕,我不会让你看我的笑话,你等着,我必会辉煌腾达!以后这个家不用你管!”
“真是凉薄,到底还是习了商贾身上那骨子见利忘义的脾性。”百里月一脸清高补了句。
百里夕本不想做声,听到这实在是忍不住了。
转身笑得一脸灿烈,“我不孝,我见利忘义,行,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日后你们辉煌腾达也好,前程似锦也罢,都与我无关,也请你们记着,今日起,你们有任何事,都别来烦我,我谢谢你们了。”
随着扶摇被求走的消息被传开,百里家突然备受关注。
有人开始打听百里家的姐妹花。
都说这武将后人,没行到,这将门之后竟有如此才情。
也是足够低调的,之前都没听说。
正当大家伙热切打听的时候,另一则消息铺天盖地而来。
东城黄家公子黄恒书婚前在外养了个妓子,而这黄家公子与百里家大小姐还有婚约在身。
这下可热闹了,世人最爱这种八卦,不过半天的功夫,各种版本就出来了。
之前或许大家还对百里家的大小姐不太熟悉,可现在不同,人家大小姐可是求得扶摇的大才女,这黄家公子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小姐,都照您说的做了,现在都传开了,您为何不直接找黄家退亲?”
小荷不太理解,如此以来,小姐不也饱受非议吗?
百里夕坐在茶楼听着大家议论自己忍不住笑了笑,好似说的不是她。
“这叫接势,先发制人,让所有人知道,黄家不对在先,到时候我再上门退亲,他们便不好拒绝,这世道,对咱们女子不太公平,所以得用些手段。”她也是没法子,本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若可以,她也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只是家人偏心眼靠不住,她只能用些手段自救了。
“黄家能答应退亲吗?这么一闹,黄恒书可就难再说亲了。”好人家的姑娘,谁舍得嫁给这样的人。
百里夕端着茶顿了一下,“小荷,你倒是提醒我了,科考在即,这一闹,黄恒书算是德行有亏,便是高中也是前途堪忧,黄家定是气急败坏,还真的防着些,这婚事越发拖不得了,得尽快…”
“那要怎么做?”只要对小姐好,小姐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帮黄恒书一把!”
“啊?”小荷听迷糊了。
百里夕明媚一笑放下茶盏起身。
“黄恒书不是对那女子情深意重吗,两人不是两情相悦吗,那就成全他们啊,走,做好事去。”
黄家上辈子对她不仁不义,这辈子可就怪不得她了,不过,她也想看看,黄恒书到底有多喜欢那个女子,以至于对她那样恨之入骨,那黄恒书也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账东西,既然都不是好鸟,她何须客气?
要不是她,他能成为鲁先生的门生?能在众多才子中脱颖而出博得才子之名?
从前她是为了自己的将来打算,现在…他是谁?与她何干?
“做好事…”
小荷一脸懵,稀里糊涂跟着百里夕离开了茶楼。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黄家现在就是热锅上的蚂蚁。
黄家一边派人去找黄恒书,一边去往百里府。
黄老夫人亲自登门,见着老夫人就是一顿哀叹。
老夫人这几天也正为百里宏科举资格取消的事着急上火,两个老太太算是愁到一起去了。
“老姐姐,这事真是对不住,眼看科考在即,你说说,偏在这节骨眼上走漏了风声,说得有板有眼的,不知道是哪个坏心眼的…”
“此事,恒书的确是过了些,不过这事可不是我们出去瞎说的,咱们这么多年的关系,且传出去对我家大丫头也不好不是?”
都是老人精,老夫人一听便知道,黄老夫人是来探探他们百里家的态度,恐怕还想着是不是他们家故意去传的消息呢。
黄老夫人心头微微一松,不是百里家这边干的,那这婚事就黄不了。
本来吧,这百里家,她也不是太看得上,如今却是没法子了,只能将就了,旁的不说,百里家这大丫头是个过日子的,将来娶进门,这府里的开销就不用愁,这些年,她可是清楚的很,百里家能过成现在这样,她未来孙媳妇功不可没。
主要是这事闹开,恐怕再要找合适的人家也难了。
“老姐姐您说说,这男儿家的,年少时不都有点风流韵事,正是这个年纪,过几年就收心了,也就懂事了,也不知是哪个不安好心的,偏要阴他,眼见着科考在即,这是要毁了我家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哟。”
黄老夫人说着又是一顿捶胸顿足的。
“谁说不是,恒书这孩子,也算是老身看着长大的,本性纯良,偏的这时候…定是那女子使了狐媚手段,你说这孩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怎经的住,老妹妹,您可得果决些,赶紧想办法把这事了解了。”
黄老夫人直点头,“让你笑话了,孩子他爹已经去处理了,都是那杀千刀的狐媚子,害苦了恒儿,对了老姐姐,夕儿那丫头呢,可在府上?老身要亲自跟她说说,免得这心里生了疙瘩,日后他们还得过日子呢,这事啊,的确是让她委屈了。”
老夫人心里冷笑,活该她委屈,面上却顺着点头,“可不委屈了?老妹妹,这就是您的孙儿,又是老身看着长大的孩子,若换成别家,这婚事可就要做罢了…”
“是是,是我家混小子不对,委屈了你的大孙女,老姐姐放心,一定会好好补偿她,这彩礼......”
听得最后这几句,老夫人瞬间笑开了,“幸姑,去把大丫头喊来。”
便是那大丫头如今再不听话,她也是长辈,婚姻大事,长辈之命,媒妁之言,还不得听她摆布。
没一会儿,下人来报说是大小姐不在府上。
“这…女儿家的出门都不跟长辈说一声吗?”
黄老夫人也开始拿腔作势了。
老夫人觉着没脸,心里开始冒火了,“这死丫头,让老妹妹笑话了,不过这事你也知道,我们家大丫头和旁人家的女儿不同…府里的买卖,都是她看管的,难免有时候得出去瞧瞧。”
“这倒是,倒也是个能干的,她既出了门,那定是都听说了,就劳老姐姐待她回府好好开导一番,时辰不早了,老姐姐,我这还得赶回去,真是糟心啊!”
哼,就这么个成天在外抛头露面的,他们百里家还拿乔?
怕是除了他们黄家,旁的人家也不敢要吧,看来,百里家也是心里有数的,这婚事,断然不会出岔子了,想着,心里竟又生出一丝嫌弃。
黄老夫人彻底放心便离开了。
离开茶楼的百里夕带着小荷直接去了一条背街小巷。
看着几个男丁带着两个老婆子走进一户人家,百里夕立刻跟上。
不出所料,黄家的做法和上辈子如出一辙,没辙了,便想着从那风尘女子下手。
她记得,那女子就是被黄家带出城后一心想着偷跑去找黄恒书,结果不慎落水死了。
“小荷,进去救人!”
打探消息的很快就回来了,眼下这事已闹得人尽皆知了。
“......大小姐,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情况不太好,二公子若只是和他们一起饮酒还好,偏偏那个杀死孙家公子的舞姬是二公子使银子请的…”
张叔话音刚落,小荷就一脸慌张进屋了。
“大小姐,不好了,衙门来人了,说是要问话,让所有人去大堂!”
百里夕恼仁跳了跳,无奈起身。
“走吧,去看看!”
大堂里,老太太惊吓过度面色惨白,百里月则洋装镇定坐在一角,紧紧拽着手帕的双手且暴露了她的紧张和害怕。
“大人,我家宏儿是冤枉的,是他们邀他去喝酒的!”老太太即便害怕,为了孙儿还是强撑着。
“是不是被冤枉的,等案子查清楚之后便知道了,人都到齐了吗?都听好了,这可是命案,府上二公子牵涉其中,案子没查清楚之前,谁都不得出府,随时配合查案,若有不从者......”
一通吓唬,全场寂静,再没人敢吱声了。
简单询问一通,负责的主事大人就走了,但是府门外有官差留守,府里下人都是战战兢兢的。
“这可怎么办啊!我的宏儿啊!”
老太太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既害怕又担心。
“祖母…二哥会被杀头吗?”
听说是命案,百里月就想到了一系列的画面,自己就把自己吓够呛了。
“这可如何是好!”
沈君山只觉得倒霉,甜头没尝到,才来就摊上这事被一起关在百里府。
百里夕扫了一眼,心中苦笑转头欲走。
老太太突然起身冲过去一把拽住她,“你去哪里?你二弟都关进刑部大牢了,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管他,这个家也容不下你!”
百里夕低头看着被抓住的手腕,还是忍不住有些酸楚。
看透不等于麻木,人非草木。
慢慢抽回被抓住的手,轻~揉了下被捏疼的手腕。
“祖母太高看我了,二弟和三妹只比我小一岁,我今年也才十六岁,您忘了吗?”
百里夕的话让原本就颇为安静的大堂更显寂静。
老太太脸有些挂不住。
越是心虚越是端着长辈的架子,“大一岁怎么了?那你也是他们的大姐,长姐如母,你多担待些操持些有错吗?”
百里夕静静望着对方,仔细想想,亲人给予她的除了索取再无其他了…上辈子怎么就那么傻啊!
“祖母,这些年,我为这个家操持担待的还少吗?二弟若是听我的话,便不会有今日的祸,二弟今日这般,祖母没责任吗?听说,您今日给了他一百两,若是今日他没银子,这事就没这么麻烦了…”
从前敬重她是长辈,所以从不反驳,一味的愚孝,所以她所有的付出都被当成了理所当然!
“你…你这是在指责我?”
老太太一脸不可置信瞪着百里夕,好似不认识了一样。
“难道不是吗?!”百里夕平静反问。
“好啊!长本事了啊…翅膀硬…了,作孽啊,老身一把年纪,还要被一个小辈数落......”老太太的无理取闹依旧发挥正常。
“混账,竟敢这般跟自己的祖母说话…”沈君山正憋屈,一旁也跟着耍威风发…泄上了。
百里夕冷眼一瞥,丝毫不惯着他,冷声道:“这儿是百里家,不是沈家,表舅要教训晚辈回去教训!”说完看像老太太,“祖母,我可以想法子救二弟,但我有个条件!”
老太太彻底傻眼了!“条件?你跟我谈条件?”
“大姐…你…你怎么能跟长辈这样说话,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若有法子赶紧把二弟救出来啊!还谈什么条件?怎的,你还打算跟祖母要银子不成?”
刚才一声不吭的百里月这会儿冒出来了,一脸不可置信指责百里夕。
百里夕被百里月这一番话说得哭笑不得。
“三妹,等你不再靠我挣的银子过日子的时候你再来教训我,现在的你…没资格指责我什么!”
百里夕完全不给面子!
“大姐!”
百里月瞬间红了眼眶,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这个孽障!她是你妹妹!你竟当着下人的面这样说她,她有说错吗?”
老太太气急,说话间抬手就朝百里夕脸上呼过去。
百里夕反应够快,轻松侧身避开迅速退后一步。
不管她做什么,永远不对,永远是不讨喜的那个,这都不是偏心了,这是当她是仇人啊!
“祖母有时间教训我,不如想想怎么救二弟!”
百里夕说完转身就走。
“你站住!你今日是真的打算见死不救?”
老太太气得发抖。
百里夕扭头看着对方,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我说了,我可以想法子试试,但是有条件!”
看着面无表情的百里夕,老太太只觉得陌生,她都怀疑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老太太自以为是道:“就知道你反悔了,既舍不得,何必装腔作势让人把账本送到我那儿去,罢了,你拿回去就是…”
哼,先把孙儿救回来再说,这死丫头回头不信收拾不了她,等着!
百里夕冷冷一笑,“祖母放心,这个家我不会管了,我的条件是…离家!”
离家而非赶出家门,族谱上仍有她的名字,她只是什么都不要,搬出去单住,请百里族中长者作证,以后他们的事与她毫不相干。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
“小姐…”小荷想要劝,可看到百里夕一脸坚定又把话憋回去了,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若非伤心至极,失望至极,小姐如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老太太仿佛受了天大委屈,颤颤巍巍指着百里夕。
“百里家的列祖列宗,你们都看看吧!百里家出了个无情无义的孽障,家里才出点事,就迫不及待划清界限生怕被连累了,好!好!老婆子成全她!”
说完身子一晃直接晕了过去。
场面顿时乱成一团,百里夕默默转身离去,没有再辩解半句,她知道老太太是装的,这一招以前也用过。
“…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是为了退婚!!”
百里府附近停靠的马车里,帝曦宁已经看明白了。
“退婚?女子退婚可就难再说亲了!”仗剑就爱说大实话。
帝曦宁跟着点头,这倒是的…
“那个黄恒书也真不是个东西,百里小姐也是可怜,一般人家长辈知道这种事,哪还舍得自家孩子往火坑里跳的,若是黄家不同意退亲,她那祖母也不许,她这亲还能退吗?”
帝曦宁斜眼看着窗外的仗剑,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多舌了。
“走吧,正所谓人言可畏,这门亲事不可能成了。”
应该就是因为两家长辈不肯退亲,所以她才故意闹得人尽皆知,这亲事应该十有八9成不了了。
仗剑这家伙说得倒是没错,她那长辈实在是…家人如此待她,她应是十分心寒吧。
看来,亲情凉薄并非只在皇家…虽然动了几分侧影之心,可这种事,他不便插手,主要是人家自己也能解决。
帝曦宁的马车缓缓离去,聚集在百里府门前的人却越来越多。
百里夕没有理会老夫人的指责,扶着李芳菲起身,心里掐算着时辰,黄家差不多应该要到了。
“你在做什么,没听到长辈的话吗?快进府去!这等事不用你一个晚辈出面!婚姻大事,更不是你说得算。”
老夫人见百里夕不搭理,顿时觉得没脸,脸色越发难看,声音也大了几分。
“祖母,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没错,可这等情况之下,您难道还要嫁到黄家去吗?我知道,您打小便不喜欢我,我也知道,一碗水端不平,长辈难免有些偏心,可您对我,真的只是偏心吗?您这分明是恨啊,从小到大,吃的用的,都是二弟和三妹先挑,父母早逝,您老身体又不好,这些年,我这个只比他们大一岁的长姐辛苦操持这个家......可你们,可曾把我当过亲人?你们早就知晓此事,却独独瞒着我,叫我情何以堪?”
百里夕一番话,说得一旁的李芳菲都忍不住侧目了。
这百里家大小姐…这么惨?
人群中也慢慢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看向百里夕和老夫人。
若是真的,那这百里大小姐也太可怜了!
“你胡说什么,我们哪里对不住你了,来人,快把她拖进去,真是丢人现眼啊!!!”老夫人说不过就开始耍横。
百里宏立刻示意家丁动手。
小荷抬脚上前,不用大小姐吩咐她就知道该怎么做,谁敢上前,叫他们好看。
“丢人现眼?祖母,我乖乖听您的话嫁入黄家就不丢人?您自己说说,这些年,你们哪里对得住我?”
百里夕望向老太太和百里宏,他们哪里对得住她,她倒是想听听。
百里月因觉得丢人最终没跟出来,站在府门内的一角看着又羞又怒,一脸颓色道:“完了,如此这般丢人,往后我还如何出去见人,我为何会生在这样的人家,老天爷为何如此不开眼,我…”
说着就开始默默落泪,好似她是最无辜的,是最被连累的那一个,好似没有这些亲人,她应该是另一番人生。
门外,老夫人和百里宏被问的哑口无言。
“作孽啊!百里家这是做了什么孽才出了这么个不孝的东西啊,公然顶撞长辈,我这老婆子…没脸啊!!!”
老夫人胡搅蛮缠恶人先告状,身子一软就开始坐在地上嚎上了。
路人看得也是目瞪口呆,这般年纪…成什么样子啊!
“祖母身体不适,还是进去歇着吧,俗话说得好,强拧的瓜不甜,黄恒书既和这位姑娘两情相悦,且已有了孩子,何不成全他们,何必多一对怨偶?这婚事便就此作罢了吧。”
百里夕声量提高了几分,今日就算是没退成,她和黄恒书也不可能了。
丢人是丢人了些,自己痛快就行。
“天杀的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黄老夫人是没脸来,黄夫人听闻此事只得硬着头皮来应付了,谁让闯祸的是她儿子呢,黄恒书也跟着来了。
不过,看黄恒书的样子,看到李芳菲竟是眼神闪躲,怕是出门时已经被好好‘劝说’了一番。
老夫人心里正堵得慌,看到黄夫人自然不客气,毕竟这丢人的事是黄家弄出来的,不会善后,联想连累的她也跟着丢人。
“怎么回事,还不是你那好儿子干的好事!”
老夫人已经完全不顾形象了,看到黄夫人也没个好脸色,直接就指责上了。
“我儿怎么了?老夫人,您说话可得说清楚啊,您老这是怎么了,听闻您近来身体不适,快起来!”
黄夫人可是不认,说着假惺惺去扶老夫人。
哼,这百里府都破落成什么样了,能与他们黄家结亲,已经是高攀了,成就成,不成拉倒,要不是老夫人一直非觉得这门亲事不错,她早就给儿子另觅良缘了。
瞧瞧,这百里夕成什么样子,女儿家家的,这种事不避着,还好意思抛头露面,还想退婚,真是给她脸了,这样的儿媳妇,她还不稀罕呢!
百里夕冷笑望着,这黄夫人可不是个善茬,她早就知道,这黄夫人打心眼里不中意这门亲事。
“黄夫人,说话可得凭良心,怎么回事你心里不清楚?你自己看看,人都找上门了,你儿子干的好事,你让他自己看看,让一个妓门女子到我百里府门前又是跪又是哭的,真是晦气哟!”
“老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女人和我儿子有什么关系?我儿天天勤学苦读,怎会认识这种污秽之地的女子?真是荒谬!”
黄夫人书荒眼睛都不带眨的,把老夫人都说蒙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是被冤枉了。
“黄夫人,我胡说?我这一把年纪,我会拿这种事胡扯?还要恭喜黄夫人,添了个大孙子,你还不去看看,好歹也是你们黄家的骨血,是你的第一个孙子。”
老夫人也不是吃素的,这种事她算是拿手。
黄夫人脸一沉就待发作,李芳菲在百里夕的暗示下再次跪下。
“妾身拜见夫人,求夫人给我们娘两一条活路!”李芳菲又是声泪俱下,说完抱着孩子跪爬向黄恒书,“黄郎,我也是逼得没法子了,您看看孩儿......”
说着她怀里原本哭累睡着的孩子又哇的一声哭开了,李芳菲更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泪汪汪看着黄恒书。
百里夕站的角度好,正好看到李芳菲偷偷掐怀里睡熟的孩子。
真是个狠心的…
楔子
将门百里世家早已没落,没落到吃穿都成问题。
百里夕身为嫡长女,受父母临终之托挑起一家生计重担。
一家老小吃穿用度全靠她在外做买卖撑着,结果祖母骂她一身铜臭有辱门风,弟弟妹妹嫌她丢人现眼。
她只能女扮男装在外行走。
世人只道百里府的大小姐是无盐女,见不得人,她却从未放在心上。
从小拉着弟弟习武,为他四处拜请名师,替他四处打点,让他心无旁骛求取功名,弟弟不负所望成了大将军。
妹妹自小与世无争恃才傲物,痴心一个虚有其表的穷书生,她执意阻拦,并帮妹妹谋求了一门好姻缘让她高嫁侯府享受荣华。
她尽心伺候祖母,一心替弟弟妹妹谋算,唯独忘了自己。
还有她的未婚夫,也是她竭力相帮才得以高中为官…
日复一日,百里家日渐兴荣,未婚夫功成名就,她却声名狼藉惨遭,一个个以她为耻。
最后她因超劳过度得了重疾。
病榻前等来的不是亲人的怜惜和懊悔,而是他们的宣泄和怒火。
弟弟说:你早就该死,蝇营狗苟虚伪恶心,为了虚荣逼我吃了那么多苦!
妹妹说:我根本就不想高攀什么侯府,我爱的从来都是李郎,是你棒打鸳鸯,是你爱慕虚荣,你自己怎么不嫁?我恨你,你去死吧。
祖母:我百里家没你这样的不孝子孙,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跟厨房打了招呼短我肉食,一把年纪,连吃块肉都要看你的脸色,还说什么为了的身体着想,哼!死了也好,幸好老身还有一双出息的孙儿。
未婚夫:百里夕,看着你就恶心,你连娼J都不如,就凭你也配得上我,去死吧。
百里夕望着她竭尽所能倾尽所有对待的至亲和未婚夫心如刀割。
原来,她这十多年的辛劳付出全都喂了狗。
双目缓缓闭上,她发誓若有来世,一定不管不顾,袖手旁观坐看云卷云舒,看他们究竟能活得多精彩。
正文
百里府大堂里,烛光映在墙上摇曳生姿。
夜里,百里宏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大姐,现在天下太平,军功上哪挣去,我不想从军,我不想当个武夫让人瞧不起,更不想拜一个无名之辈为师,我如今已经进了岳湘书院,今年秋试必能高中。”
百里宏一脸不情愿又自负的说着。
“大姐,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你竟然让二哥去当兵。”
百里月冷清清的附和着,一副孤傲之姿端坐。
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太轻咳了一声,瞄了一眼坐在左侧的大孙女百里夕,又看了看宝贝孙子,叹了口气道:“要不就依你弟弟吧,咱们百里家就剩这么一个独苗了,何必要送去军中受苦?读书一样有出息。”
百里夕撑着头静静听着,望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几张面孔有些恍惚。
来时绊了一跤,竟让她重生了,回到了她十六岁这年。
刚才摔一跤额头还有一道印子,他们却视而不见,没有一个人关心一句,哪怕是一句!上辈子她怎么就那么傻,为了他们当牛做马操劳一生。
听着这些熟悉的话,百里夕思绪拉回,劝解的话都吞了回去。
她不会再苦口婆心告诉他们,他们瞧不上的无名之辈是曾经的武状元,威名在外的大将军,虽已解甲归田,但在朝中仍有一定的分量,尤其是军中。
她也懒得点破,二弟跟本不是读书的料,当初能考进岳湘书院,是她押对了题,早早让他做了准备。
抬头坐正了些,轻启丹唇道:“二弟当真要弃武从文?”
“是!”百里宏目光异常坚定。
百里夕微微颔首将目光转到老太太身上。
“祖母,咱们百里家是沙场上打下的基业,是将门立世,而今百里家就二弟一个男儿,祖母当真同意他背弃祖父临终嘱托不入军籍?”
百里夕幽声轻问。
提及老太爷,老太太眸光闪烁了一下,随即低头避开百里夕的目光。
略有些心虚道:“你们祖父都走了这么多年了,现在是什么世道,他日宏儿高中,一样光耀门楣。”
老太太说着话锋一转将矛头对准百里夕:“你也是,长姐如母,你得真心替他打算,将来他出息了,你不也能跟着沾光?你倒是心狠,就这么一个弟弟也舍得送去军营!”
百里夕眸光微顿,心里多少寒凉,原来在他们心里,她便一直是个心狠的。
罢了!重活一世,若是再对他们抱有希望,都是她该死。
缓缓起身,面无表情道:“祖母都这么说了,明儿我就去辞了对方,二弟也不小了,以后他的事我就不多操心了,今儿有些倦,我先回屋了。”
这辈子,他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且看他们能活成什么样。
看着离去的百里夕,百里宏愣了一瞬随即兴奋的一跃而起,“祖母,大姐不逼我参军习武了!太好了!”
“老身开口了,她敢不答应?真以为她挣两个几个臭钱,这家就是她说的算了!”老太太端着架子颇有成就感。
“大姐总端着长姐如母的架子拿什么父母遗言说事,祖母,她不会生气减我的用度吧。”
百里宏一边抱怨一边担忧着。
老太太眼角一塌,几分不高兴道:“她敢!你可是咱们百里家唯一的男儿,她要是苛待你,老身跟她没完。”
百里月眉头一皱不喜听这些家长里短,俗气,高抬着下颚起身,“祖母,月儿告退。”
月影婆娑,百里夕漫步回屋,一路一言不发。
丫头小荷心疼自家主子,知道她心里不舒坦,“大小姐,您一片苦心,二公子不懂事,日后吃了苦头便明白了,您千万宽心些,别跟自己过不去,您额头还有些肿,奴婢给您敷一下。”
百里夕点了点头朝着妆台走去。
小荷暗暗叹了口气扭头去打水。
百里夕将烛火挑亮了些,放下灯盏在妆台前坐下。
抬手摸了摸略有些粗糙的脸颊。
八岁那年,爹娘遇难,娘临终前拉着她的手嘱托她照顾好弟弟妹妹和祖母,她应了。
从那以后,她心里便没了自己。
好吃的好穿的,都紧着他们来,为了他们衣食无忧,她学着各种谋生的手段,为了他们有出息,她尽自己所有的能力帮他们为他们铺路。
结果…
她却成了这个家的外人、仇人。
百里夕望着镜中的自己呼了口气,上一世她对得起所有人,唯独对不起自己。
“小姐,水来了,奴婢给您敷一下。”
百里夕接过帕子轻轻放在额头上,“小荷,去把张叔和费妈妈喊来。”
这个时辰?小荷迟疑了下点头应了。
放下帕子,百里夕对着镜子发怔。
“大小姐,张叔他们来了。”
小荷很快领着人来了。
百里夕收敛心神,起身到圆桌前坐下。
“大小姐。”
张叔和费妈妈上前规矩行礼。
这家里,到底谁当家做主,他们心里可是明镜似的。
“你们二位都是府里的老人了,这么晚喊你们过来是有几件事要交代。”
百里夕虽然才十六岁,但八岁就开始操持这个家,早已有了一家之主的风范。
“大小姐请吩咐。”
两人不敢怠慢。
百里夕也不耽搁,直接了当道:“张叔,今夜要辛苦一番,把所有的账本整理出来,明早送去回春堂交给老太太,就说我病了,让她老人家看着办,二弟三妹的开销,以后也不必过我的手,让他们找老太太便是…”
“这......”不得乱套了啊!
张叔一脸惊诧。
百里夕没有解释,看向费妈妈接道:“费妈妈,以后府里吃穿用度采买,你只管禀老太太,各处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也由着老太太定夺,哦对了,告诉老太太,我这儿不必府中负担开支,让她不必担心。”
“啊?......”
费妈妈也蒙了,瞧这架势,大小姐以后不管家了?
就那三位主子,能顶啥用啊?这点家业,不抗他们造啊!
百里夕交代完一个人独坐窗前享受清风拂面的惬意。
上辈子,她都是负重前行,从来不知什么叫松快,这辈子,她可以对不起任何人,绝对不会再亏待自己,这一世,她要为自己活。
二弟好吃懒做又好高骛远,不吃一番苦,根本成不了器。
他还真当自己有个三斤八两了,没她这个大姐为她筹谋铺路,看他如何风光。
三妹自视清高,自觉是个了不得的才女,是那天上不染人间烟火的仙女。
打出心眼里瞧不上她这个一身俗气的大姐,却是不知,没她这个俗气的大姐,她早就在泥污里打滚了。
祖母万般瞧不上她,她其实一直想不明白,都是亲孙,为何她做什么都是错。
罢了,就让她痛爱的那对孙儿孙女去孝敬她吧,看她是否会长命百岁。
不再奢望,也就无所谓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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