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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我被京圈太子爷全网官宣温敛李重泽完结文

蓝木蓝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外面的家属可以进来了。”温敛起身,掀开帘子,医生正在给器具消毒,她一眼就看见坐在那儿的越绥。额头包上了两圈纱布,嘴唇虽然有些苍白,神色中带着的随意,反而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冷厉阴沉。见到她进来,医生叮嘱了一些需要注意的问题。“不要碰水,这两天注意消炎,过两天再来拆线,要是头疼发热,再来医院检查。”温敛认真听着,医生看她像是认真听课的好学生,忍不住打趣了一嘴:“还好这伤不严重,要不然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留了疤,多可惜。”温敛又看了一眼越绥,英俊端正的眉眼,高挑的鼻梁,以及恰到好处的薄唇,那张脸确实完美的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即便是留了疤,或许也只会更添几分魅力。忙了一个下午,从医院出来时夕阳已经落下,夜色中也浮上来一丝清冷之意。林秘书已经提...

主角:温敛李重泽   更新:2025-03-22 15: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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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敛李重泽的其他类型小说《分手后,我被京圈太子爷全网官宣温敛李重泽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蓝木蓝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外面的家属可以进来了。”温敛起身,掀开帘子,医生正在给器具消毒,她一眼就看见坐在那儿的越绥。额头包上了两圈纱布,嘴唇虽然有些苍白,神色中带着的随意,反而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冷厉阴沉。见到她进来,医生叮嘱了一些需要注意的问题。“不要碰水,这两天注意消炎,过两天再来拆线,要是头疼发热,再来医院检查。”温敛认真听着,医生看她像是认真听课的好学生,忍不住打趣了一嘴:“还好这伤不严重,要不然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留了疤,多可惜。”温敛又看了一眼越绥,英俊端正的眉眼,高挑的鼻梁,以及恰到好处的薄唇,那张脸确实完美的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即便是留了疤,或许也只会更添几分魅力。忙了一个下午,从医院出来时夕阳已经落下,夜色中也浮上来一丝清冷之意。林秘书已经提...

《分手后,我被京圈太子爷全网官宣温敛李重泽完结文》精彩片段

“外面的家属可以进来了。”
温敛起身,掀开帘子,医生正在给器具消毒,她一眼就看见坐在那儿的越绥。
额头包上了两圈纱布,嘴唇虽然有些苍白,神色中带着的随意,反而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冷厉阴沉。
见到她进来,医生叮嘱了一些需要注意的问题。
“不要碰水,这两天注意消炎,过两天再来拆线,要是头疼发热,再来医院检查。”
温敛认真听着,医生看她像是认真听课的好学生,忍不住打趣了一嘴:“还好这伤不严重,要不然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留了疤,多可惜。”
温敛又看了一眼越绥,英俊端正的眉眼,高挑的鼻梁,以及恰到好处的薄唇,那张脸确实完美的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即便是留了疤,或许也只会更添几分魅力。
忙了一个下午,从医院出来时夕阳已经落下,夜色中也浮上来一丝清冷之意。
林秘书已经提前过来等着,见到两人出来,他下意识想要去扶越绥。
可是手还没伸出去,就被瞪了一眼,又小心地把手收了回去。
一旁的温敛没注意这些,上了车,她看着手里提的药,都是一些消炎止痛的,知道这人不耐烦看,她就细致的说明。
“消炎药一天吃两颗,止痛的一天一颗,还有,你这几天洗脸的时候注意点......”
她话没说完,男人的强劲的手臂突然将她揽进怀中,挨着她的头靠了过去,用有些无赖的声音说:“我没听见,你刚才说什么?”
轻柔的呼吸喷洒在耳边,她愣了愣神,揉了揉发红的耳朵,后知后觉才感觉到肩膀承受的压力。
“你要是听不见,我打电话给王姨,她应该能够照顾好你。”
王姨是越绥家的保姆,从小看顾着他长大的老人。
越绥扯了扯唇角:“她儿子生病,请假回老家了。”
温敛有些迟疑,摸不清他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都已经受伤了,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我吗?”越绥声音低沉,“家里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我现在还有点头疼,万一我不小心晕过去怎么办?”
说着,他整个人都虚弱的往温敛身上倒。
不经意间抬头看见后视镜的林秘书:“......”
他什么时候见到越总这么装过?
不愧是未来老板娘,拿捏越总这一块,当属第一。
温敛却以为他是真的难受,正要让林秘书调头,看见他幽邃眼里的笑意这才明白,他根本没有不舒服,不过是在博同情。
当下语气也凉了几分:“放心,你要真的晕了,我会给你打救护车的。”
“我是因为你受伤,你不想管也要管。”
越绥气笑了,他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想要照顾他的人多的是,怎么偏偏他就在这棵树上吊死了。
“今天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温敛想起来公司闹事的叶覃秀,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却也清楚,这件事都是因为她才会发生。
她到底没有那么绝情,能够看着她就这么被带进警察局。
窗外的白炽灯在他脸上跳跃,越绥漆黑的眸里看不出太多情绪:“当然是按照正常流程起诉。”
“今天要不是我来得及时,受伤的人就是你。”
“我没有找她算账,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更别说这还是李重泽的家人。
他一回想起来,上午那一幕,他的神色里就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冷意。
温敛是他的人,没有他的允许,谁也别想欺负她。
温敛也知道,他这么做已经是手下留情,犹豫了一秒,她抬起手,带着心疼摸了摸着他的脸,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
越绥黑眸里闪过一丝笑意,调整了一个离她更加紧密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安静了好一会,车开到红绿灯处,林秘书看了眼已经睡着的越绥,小声地问:“温小姐,车要开哪里去。”
温敛垂头,越绥安静的睡着时,呼吸声很轻,闭上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苍白的唇色看着可怜兮兮的。
“开到我家吧。”
她真是欠他的。
就这样,越绥成功的在温敛家里住了下来。
冰箱里常备的都是一些鸡蛋水果,想起那人挑剔的口味,温敛一大早就去了菜市场。
她平常做菜的次数不多,手艺也只能算一般,偏偏越绥放着家里五星级大厨做的不吃,就喜欢逼着她换着法的给他做。
反正一个人也是吃,再多一双筷子对她来说也不过是顺手的事。
挑了一条新鲜的鱼,打算做一条红烧鱼,又买了一些越绥爱吃的菜,她才回家。
刚刚有出电梯,温敛就发现,家里的门是开着的。
出门时还空旷的客厅突然被占了一大半,林秘书在旁边指挥着人进进出出,一看就是还没搬完。
温敛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
“林秘书,你这是要搬家吗?”
林秘书推了推眼镜,笑着解释:“这些都是越总用习惯的日常用品,东西不多,马上就能搬完了,不打扰你进出。”
说完,他又继续指挥着工人:“那个轻拿轻放,小心一点。”
温敛有些无语,他这哪里是搬一点,是把整个家都搬过来吧!
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只是过来借住几天的?
越绥一早起来没见温敛心情烦躁不安,从房间里出来,看见她傻愣着站在门口,语气也有些淡淡的:“一大早去哪了?怎么还不进来?”
温敛瞪着他不说话。
林秘书一看气氛不对,等人把东西搬完,就忙不迭的走了。
“家里的东西太多了。”
“哦,那正好,换个更大一点的房子,更方便我们一起住。”
温敛听着他理直气壮的话皱了皱眉:“你只是暂住,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越绥勾了勾唇,霸道的语气不容置疑:“那又怎么样,你连人都是我的,这一点,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他说过,他不会等太久。
既然她像个兔子一样,喜欢躲在笼子里,那就让他来帮她一把。
让她知道,谁才是最爱她的人。

他俯下身,想要吻住她的红唇,下一秒,脚背传来剧烈的疼痛,他“嘶”地倒抽一口气,一个愣神,温敛已经逃进了电梯。
看着她慌张逃离的背影,越绥嘴角上扬。
跟兔子一样,跑得到快。
......
到家时已经临近八点。
先前那顿饭没吃多少,后来又遇到越绥,放松下来,温敛才发现胃里一阵绞痛。
打开冰箱,昨天买的蔬菜都已经焉了,就用冷藏柜里的鸡蛋随便煮了一碗面。
填饱了肚子,又洗了个热水澡,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手机在茶几上嗡嗡的震动。
是好友程星打来的。
“什么时候回来的居然不说一声,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咋咋呼呼的。
温敛勾起唇角,身体随意的靠上沙发:“前几天刚回京市,本来想着安顿好再给你打电话的。”
结果出了点意外,就耽搁到这个时候了。
“你是不是遇到越绥了?”
程星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下子就猜出了什么。
“你不知道,这几天我在医院可见到了不少熟人,一个个不是断腿就是断手,哭天喊地的,差点没把我笑死。”
“我一听你也在,就猜到多半是跟越绥有关。”
这些富家子弟不干人事的时候多了去了,碍于家里的背景没人敢惹,也只有越绥这个大魔头能治一治他们了。
毕竟谁不知道,那几年越绥跟温敛感情不错,一度越过曲江舒的位置,走哪就把人带到哪儿,谁敢说一句温敛的不是。
也就是这圈子更新换代的快,混进来一些不入流的,要不然哪会有这一出。
“过去的事我已经忘了,我现在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温敛握着手机的手一紧,眼里的笑意淡了些。
“你真这么想的?你不在的这几年,越绥为了找你,不说跑了多少次江北,我的电话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次。”
也就是温敛做得绝,老家江北一次没回去不说,信也是一个不留,要不然被这么轰炸,她早就扛不住交代了。
“他对你还是有真心的。”
她也算是见证者俩人一路走过来的,要说温敛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她是不信的。
温敛笑了:“他的真心又不值钱?我要他的真心做什么。”
她曾经信过他,可是他带给她的,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好不容易摆脱过去,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三年前的事,他要是知道......”
“他不知道。”
温敛冷声说,“我也不会让他知道。”
气氛越来越沉重,程星听出她话中的回避,故作轻松的转移话题。
说起医院的一些奇葩事,又约了一顿饭才作罢。
放下手机,温敛疲惫的眨了眨眼睛。
那些不想记起的过去她以为随着时间流逝会被淡忘。
可原来遗忘远比记住来的更难。
这一夜,温敛很晚才入睡。
梦里,纷杂的记忆像是撕碎的照片不断地在她脑中回闪,越绥的脸扰得她翻来覆去一整夜。
再醒来,又是因为越绥的电话铃声。
她看了一眼,直接把号码拉黑。
周六不用上班,她又赖了一会才起。
把家里剩下的两片吐司加热,煎了一个荷包蛋,淋上一点蓝莓酱,她小口小口地开始享受早餐。
昨天越绥的话还在耳旁,她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
她敢辞职,他就敢再收购,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与其继续这种没有意义的追逐战,不如维持现状。
吃到一半,门铃响了。
她以为是快递,打开门却是她很久没见的母亲吴婉月。
父母在她年幼时就离婚,母亲再婚后父亲也像是不甘示弱,紧跟着没多久就为她找了一个后妈。
她跟父亲感情一般,后妈进门后没多久就生了一个儿子,一家三口,她变成了多余的那个。
大学考到了京市,还没毕业,她就从家里搬了出来,恰好再婚的母亲丈夫又是京市本地人,因为那点仅有的血缘关系,这些年一直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系。
“妈,你怎么来了?”
吴婉月保养的不错,头发乌黑,精气神也不错,只是脸颊上的法令纹太深,看上去显得有几分刻薄。
她手里提着满满一个塑料袋,刚一进门,看见桌上的吐司就一脸嫌弃。
“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得过成什么样?你看你吃得都是什么东西,这样的早餐能有营养吗?人视频里都说了,早餐是一天之中最紧要的一餐,你本来就这么瘦,又净吃这些,哪能把身体养好......”
她絮絮叨叨的,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把家里拿过来的咸菜、肉干,一罐罐的放进冰箱。
“你这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你平常都吃些什么?年轻人还是要勤奋一点好,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连饭都做不好?上一回你郑叔叔还念叨你,担心你一个人吃不好,睡不好,让我多来看看你......”
温敛安静听着,突然出声:“郑菲呢?你也让她做饭吗?”
吴婉月背对着她,语气自如:“菲菲比你还小两岁,她那双手是用来画画的,哪能做饭。”
所以她天生就要学会做饭?
甚至于她这个女儿也远不如丈夫的女儿重要。
温敛忽然有些烦躁,正想说什么,却听见她话音一转。
“上次打电话给你二姨,听她说,你爸又添了个儿子,五六十岁的人了,也不知道暗地里费了多少劲才得了这么个儿子。”
“现在生了病,正急着筹钱呢,你可不要傻乎乎的,把钱送上门。”
她冷嘲热讽的,眼底露出几分不屑。
怀着温敛的时候,温父就在孕中出轨,知道生下来的是个女儿,温家老太太喊着叫着是个祸害。
现在看着这一家的烂摊子,她只会幸灾乐祸。
温敛皱眉,有些厌烦:“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
她吞吞吐吐地说:“菲菲请了个老师,花了不少钱,家里正急着周转,你有没有钱,先借我一点,回头等你叔叔有钱了再还给你。”

今夜京市有场慈善晚宴。
温敛坐在大厅的侧方沙发,与刚认识的房地产千金闲聊。
她初来乍到,也没什么背景,只是未婚夫厉害,白手起家,凭一己之力从滨海市闯到首都京市,身价上亿,谁都得夸一句商界新贵,在场众人倒也无人能敢看清温敛。
有目光或多或少的往温敛身上瞄。
她实在漂亮,一身低调的黑色修身长裙,衬得身材姣好,脸上略施薄妆,就已经叫人挪不开眼。
只是——
有人耳语。
听说温敛的未婚夫,在追求向家的独生女。
圈内这样的事也不少。
男人嘛,有了钱,便要开始追求低位。
身边的女人成为不了他的助力时,便要被舍弃。
人总是薄情且逐利的。
身穿白衬衣的侍者走到温敛身边,客气的开口:
“温小姐,请您暂且离场。”
温敛从来都是轻声细语的柔弱形象,侍者稍有不忍,对待这样的美人,多说一句重话都会愧疚。
只是上头的态度坚决。
向家千金吩咐过,有她的地方,便不能有温敛。
侍者重复着,声音缓和两分。
“温小姐,请您暂且离开。”
侍者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周围人听清。
看向温敛的目光也带着怜悯。
多可怜。
又一个要被抛弃的美人。
可在这个圈子里,身份——是最要紧的东西,也是普通人无法翻越的鸿沟。
不远处,向家千金衣着鲜亮,举着酒杯与人谈笑风生。
而李重泽,温敛的未婚夫,就陪在对方身边。
那位向小姐仿佛不经意间朝温敛的方向投来一瞥,却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了。
明明是插足别人的感情,却能堂而皇之的赶走正宫未婚妻。
温敛起身,问侍者,“是李重泽的意思,还是那位向小姐的意思?”
侍者有些为难,“抱歉。”
温敛起身,拿起包与身侧的千金道别。
实际也没什么好问的。
这家晚宴的主办方是李重泽。
他要讨好向盈,便要委屈她了。
众人看着温敛正待离开的背影,纤弱的腰肢款款,长发随着脚步轻晃,晃得人心里微颤。
同一时间入口处,传来人群的嘈杂声,保镖与侍者的簇拥之下,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物现身。
厅内宾客望过去,半晌有人迟疑着开口:
“这是......越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晚宴的规模不大,请来的人具都身价过亿不假,可在京市,也不过中流之末。
李重泽到底是初来乍到,刚打出点名气,请的人身份再高,也就到那了。
越绥与他们都不一样。
整个华国,能称得上出财阀顶豪的拢共一只手能数的出来、
越家便是其中之一。
而越绥,是这一代的越家嫡系,更是独子。
自己也争气。
早几年接手家里产业,如今早已是家族中说一不二的存在。
他如今还不到三十岁。
人人都在攀地位攀财富,可落到越家面前,都只算小打小闹罢了。
就是这样的存在,出现在一个堪称末流的小晚宴上。
如何能叫人不惊讶。
人人都在看越绥。
可越绥却在看温敛。
与男人黑沉的眸子对上,温敛率先移开,离开的脚步未停,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只当两人素不相识。
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时,越绥忽然出声。
“我刚来,你就要走。”
“故意的?”
温敛停下,心道这人的心思一如既往的难猜,于是客客气气的称呼。
“越少。”
她顿了顿,到底是没忍住回了句,“你想多了。”
温敛一向认为,最好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
她自认做的不错。
两人狭路相逢,也能装作不认识对方,却又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越绥的神经,非要来找她的茬。
越绥个子高,温敛穿着高跟鞋也不过只到他的肩膀。
他垂眸,细细打量这没心肝的女人,眼里无甚情绪,语气也轻飘飘的。
“是吗?还以为你不想看见我。”
宾客们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左右摇摆。
温敛不想给人当猴观赏,想要立刻离开,可越绥并不想随她的愿。
“订婚了?新来的那个姓李的?”
温敛的手上还带着订婚戒指,钻戒不大,却挺闪,越绥看得碍眼,恨不得摘下来丢进下水道。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精准落到李重泽和向盈身上。
稍一偏头,低声在温敛耳边道,“你千挑万选,就挑了这么个玩意儿当归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温敛知道了,越绥今晚是来给她找不痛快的。
他也成功了。
若是三年前,她还在越绥手下讨生活的时候,忍忍便也过去了。
如今两人早已分手,桥归桥路归路,越绥再来挑事,她也没有再退的必要。
温敛客气笑了,“我眼光一直如此,越少也是知道的。”
而后立刻收起笑容,眉眼都泛着霜,“越少玩得开心,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越绥最知道温敛的脾气。
知道这是生气了。
直接伸手,不管不顾拉住她的手腕,“好了。生什么气,是我说错话了。”
常年跟在越绥身边的秘书悄悄抬头,迅速瞄了温敛一眼。
如今跟三年前倒是完全相反。
两人的身份倒置。
曾经越少身边的温顺金丝雀儿,现在脾气娇纵的一句硬话都说不得。
反倒是越绥,也能温声细语的哄人了。
温敛抽手,没抽动,细眉拧起来,越绥这是什么意思?
越绥感受着掌下的温热,万般不情愿的放开,他瞥了眼秘书,对方立刻捧上准备好的东西。
“给你赔罪,行不行?”
秘书打开,温敛看了眼,不感兴趣的挪开眼。
“不必,还是收回去送给曲小姐为好,免得到时候又找到我头上来。”
越绥知道温敛在指桑骂槐三年前那档子事。
“我做主送出去的东西,没她置喙的份儿。”
有眼尖的瞥见盒子里的东西,一对玻璃种翡翠,水头极好,能上拍卖的级别,七位数起步,五开头。
有人唏嘘越绥出手大方。
有人八卦越绥与温敛的关系。
不过都与温敛无关,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先前顾及着向盈,几次想要上前搭话的李重泽终于有机会来到越绥面前。
“不知道越少与阿敛认识,也没听她提过,您今夜能来,真是蓬荜生辉——”
可惜越绥不想给他面子。
“走了。”
说完,就带着保镖和秘书,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厅中一下子爆发议论声。
越绥这态度,竟像是完全冲着那位温小姐来的一样。
人不在了。
他也不留。

不知是李重泽与向盈的事更令人恼火,还是与越绥的言语官司更叫人生气。
温敛觉得心里闷得难受。
自从回了京市,没一天是安生日子。
她连李重泽的车都不想坐,穿着露肩礼服在街边等网约车。
十一月的天气,寒风打在身上,是刺骨的冷。
温敛抱着胳膊,冻得小脸儿苍白。
身后忽然裹上来温暖的外套,她低头看,是件西装外套,还挺眼熟,刚才就在越绥身上见过。
侧后方的男人不必问也知道是谁。
越绥。
温敛想要脱下来,被男人沉声警告,“不怕冻死你就脱。”
手上动作顿了顿,仍是脱下,递还给越绥。
越绥气笑了,没伸手接,烟瘾蠢蠢欲动,想着温敛不喜欢烟味儿,忍着没拿烟盒,他咬着口腔内壁,尝出点血腥味儿才算作罢。
“我就这么遭人嫌,连件外套你都不愿意穿?”
温敛的手早就冻僵,沉默半晌,才道,“不想叫人误会、”
越绥冷冷看着她,“那你真是委屈了。为了跟我划清界限,这三年来换了电话,换了地址,连他妈的男朋友都换了。”
他极少说脏话。
这样已经是气狠了。
“温敛,你的心是石头做的?老子对你的好你是全都看不见,说不要就不要了。”
三年前的事是笔烂账。
烂到温敛甚至不想回想。
她越是沉默,越绥就越是生气。
他等了温敛三年,好不容易等到人回来,带回来个未婚夫,他他妈的直接成前任了。
“说话!”
温敛垂下眼,掩去眼底的思绪,“有什么可说的。”
当年她跟在越绥身边,安分守己做着金丝雀儿,后来知道越绥的未婚妻回国,她半点没纠缠,利落的收拾东西滚蛋。
那时候越绥不也是说,让她滚远点吗?
怎么如今倒成了她的错?
越绥被她的态度气笑了。
看着眼前冷得发抖的女人,心底又不可自抑地心疼。
妈的。
这不是犯贱吗?
越绥心底暗骂自己。
人都不把他当回事,他还要上赶着当舔狗。
可他就是放不下温敛。
只要一想到,她身边的男人不是自己,越绥就嫉妒得想当场宰了那个姓李的。
“滴滴。”
网约车停在路边,按着喇叭等人。
温敛抬脚,也没跟越绥道别,径直走了。
越绥气得在原地站了半天才冷静下来。
秘书小心靠近,“老板,曲小姐那边打电话,想问您在哪,咱们现在......?”
越绥掏出烟盒,恶狠狠地点了烟,尼古丁叫他的理智回笼,只是语气仍旧不好。
“让她滚,少来打听我的事。”
不提还好,提起曲姜舒,越绥就想起三年前那档子事,嘴里的烟也没了滋味,烦躁地把烟踩在脚下,狠狠捻灭。
“回去。”
深夜。
李重泽回到家,他亲力亲为举办慈善晚宴,又亲自送了向盈回家,早已身心俱疲。
佣人上前接过他的外套,他随口一问,“今晚喝什么汤?”
“......”
佣人顿住,踟躇道,“温小姐今晚没来,所以没准备。”
按照习惯,温敛都是会给他留一盅汤,多是安神养胃一类。
两人就算吵架,汤也从未断过。
三年来都是如此。
两人虽没有住在一起,可是温敛每晚都会来趟家里为他煲汤。
可今天,汤断掉了。
李重泽揉着眉心,第一反应竟然是不满,随即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想着约莫温敛还是为今晚向盈的事生气。
今晚他为了向盈,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她难看,也难怪她恼羞成怒。
可他的公司如今正是需要向家投资的时候,得罪向盈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外头都传他在追求向盈,实则是向盈在追求他。
不过是天之娇女,脾气傲,不肯叫人知道她追着有未婚妻的男人跑,故意传扬出去的。
李重泽心底其实是享受向盈的追求,也乐得见两个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
只是他忘了。
温敛跟别的女人不太一样。
李重泽是真心喜欢温敛,不然也不会与之订婚,知道惹恼了对方,便打了温敛的手机。
长久的提示音后,自动挂断。
对方没接。
李重泽皱眉,却没有再打。
他觉得自己有些太惯着温敛。
另一边的温敛倒是一夜好梦。
第二天。工作日。
温敛醒来,看到了昨晚李重泽打来的未接,没理。
男人和赚钱之间,她选择后者。
温敛坐上地铁,照常上班,她如今还是实习岗,进的是投行,她毕竟才回京市三个月,在滨海市的工作经历拿到京市,多出彩都要从头开始,不过凭她的学历,应付这些中小型金融机构的工作依然是绰绰有余。
只是今天不大一样,刚打完卡,人事部HR就来找她谈话,客套话说来说去,只有一个中心思想:
她工作能力不行,转正薪资还要下调。
温敛冷笑一声,直言不讳,“整个部门,上头的主管光说不练假把式,把手下的活都丢给我,我日日加班,一个人做整个市场部的KPI,还要兼职带实习生,如今你们反过来说我工作能力不行?要不换你来试试?”
人善被人欺。
往日她表现的随和温柔,竟叫他们以为自己是软柿子。
温敛懒得多说什么,“京市金融机构也不少,工作双向选择,我的简历也算拿得出手,既然贵司的薪资我不满意,那么我们就拜拜。”
她话说的硬气,撂下就走,不管HR难看的脸色。
回到工位没多久,部门主管游逛到温敛身侧,又递过来一沓文件,让她今天完成。
温敛瞥了眼,这些东西至少是三天的工作量,她就是效率再高,也不可能完成这么高的指标。
“没时间。”
她有别的工作。
主管脸皮子一抽,把文件拍到桌面上,“我是你上司!你一个实习没转正的,跟我对着干,想过有什么后果吗?!”
温敛嫌弃地皱眉,正待抬起头来说话,忽然感觉四周安静的出奇,连同事忙碌的声音都消失不见。
主管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男声:“有什么后果,说来我听听。”
温敛僵在座位上。
男人的声音她万分熟悉。
巧不巧的。
正是越绥。

一楼是吧台,隔着一层楼也能听到楼下吵闹的声音。
越绥摸到安静的楼道里,拿出烟点燃,深吸了一口,依然无法缓解心里的烦躁。
公司里,温敛不知去向,发消息,又被拉黑。
好几天不见踪影,要不是知道她人还在公司,他还以为她又一次消失。
这时,门缝漏出一丝光,他抬起头,看见两个人影在门外纠缠,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极冷。
碾碎了地上的烟头,他迈开脚步,踢开大门,出现在俩人的视线中,用幽冷的语气冷冷地说:“你敢带走她试试。”
......
温敛没什么名气,是个小职员,又刚刚加入投行。
饭桌上,几个盛天公司的人都欺她年轻,一个劲的灌酒。
温敛一避再避,还是喝了不少。
酒是喝了,合同却是推三阻四,说什么也不签。
她不是软柿子,当然不会任由人欺负。
酒足饭饱之余,她先是谈定合同,又说起风行之事让对方后退一步,等两边信息交换的差不多。
她借口上洗手间,拨通副部长的电话,跟上司里应外合,总算是拿下盛天。
只是她喝了不少,散场的时候,浑身发软,连路都走不稳。
有人想要上前纠缠,意外撞见李重泽。
李重泽最重面子,当然不肯让温敛再继续跟这些人交谈来往。
温敛跟着李重泽离开,刚到了僻静处,她就迫不及待的甩开了他的手。
李重泽当她还在闹脾气,只是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脾气再好的人也忍不住。
“阿敛,刚才要不是我,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刚才的事谢谢你,我先回去了。”温敛保持着一丝清醒,淡淡地说。
李重泽皱眉,拦在她身前:“阿敛,你还在因为上次的事生我的气吗?你知道,我爱的人是你,解除婚约的事,我绝不同意。”
他伸手去够她的手:“跟我走,你现在喝醉了,一个人离开很危险......”
也是在这时,越绥出现,走到温敛身边,将她搂在怀里,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迫人的危险:“你敢带走她试试。”
温敛诧异,想要挣脱却又无力挣脱。
越绥的名号李重泽是听过的,他原就有意透过向盈接触越家,没想到人是见到了,却是在这样的场合。
他怀里不仅抱着他的未婚妻,还光明正大的挑衅。
他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他才是温敛的未婚夫!
“越总,温敛是我的未婚妻,送她回去的事就不麻烦你了。”李重泽脸色不好,但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越绥带着戾气的眼看向他:“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自称是她的未婚夫。”
李重泽这下也绷不住了:“我是温敛亲口承认的未婚夫,倒是你,名不正言不顺,越总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温敛酒气上头,头也晕乎乎的,却依然能够感受到空气中的火花一触即发。
她仰头看着越绥的侧脸,男人白玉一般的面容带着满脸死寂的森冷,想起他过去那些手段,她心里一缩,不由自主的抓住了他的掌心。
自他在越家掌权以来,他已经鲜少遇到这么不怕死的蠢货。
正当他满心戾气要忍不住动手之时,掌心里忽然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挠了挠。
顿时,心里的不满也被安抚了几分。
“不想死的话就滚,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他懒懒地,像是被顺了毛的猫,也没了先前那股子冷厉。
李重泽忌惮越绥,却又不肯就此罢手,犹豫间,正好向盈从包厢里出来:“让你拿酒你是不是没听......”
话没说完,看见眼前煞神一样的越绥,她畏惧地缩了缩身体。
她脸色难看地抓着李重泽往回走:“谁让你跟那个煞神对上的,赶紧走啊!”
李重泽任由她拉着,忍不住回头,却只能看见被越绥护在怀中的背影。
温敛听见离去的脚步声,松了一口气,正要从他怀里退出来,就听见头上响起的声音。
“碍事的人都走了,我们的帐是不是该算一算了?”
男人的声线清亮迷人,温敛却忍不住身体一僵。
“现在不装了?”
他的声音含着明晃晃的嘲笑。
兔子一样的脾气,他早就看穿了她的伪装。
“是谁让你来的?失踪了两天就为了这事?你知道我一个小时能赚多少吗?”
“你为了几千万,把自己喝成这样,不如重新回到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不比你作践自己来得更好?”
她要什么他没有,既然她能求别人,为什么不能求他?
“我想要的,我自己会争取。”温敛垂着眸,不大不小的声音却掷地有声。
“所以呢?偏偏是我给的东西你不要?那你跟着我的那三年又算什么?”
越绥被她浅淡冷漠的态度激怒,掐着她的下颌,逼迫她抬头,直视着她的眼眸。
男人的眼底带着一抹猩红,神色也越加疯狂,温敛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
门外,程星刚刚从手术台下来,收到温敛的短信,打了车过来。
她在外面等了一会,按照温敛的要求,一过十点,她还没出来就打电话过去。
结果电话无人接听,人也没见着。
她担心温敛出事,握着手机就打算冲进去。
下一秒,就看见男人扶着半醉的女人从正门出来。
越绥的长相确实是好看的无可挑剔,可是这会他阴沉着脸从暗处走出来,程星哆嗦了一下,觉得他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大魔王。
除了她的好姐妹,估计也没有谁敢惹了。
“她醉了,你把人看好。”
程星狂点着头:“你放心,我一定把人安全送回家。”
直到上了车,无意间看到后视镜,越绥还站在原地,冷冷地一直看着,她咽了咽口水,心跳又不争气的蹦跶的快了起来。
她现在真的有点好奇了。
她的好姐妹到底是怎么把人惹毛成这样的?
车开到楼下,程星正要把人扶起来,温敛已经踉跄着站了起来。
“你没睡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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