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平生奉培的其他类型小说《灵魂拼图傅平生奉培全局》,由网络作家“橘子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给我一颗糖。”110紧急求助电话的接线员接到了一个孩子的电话。“什么?”接线员表现出不解,猜想着是不是个恶作剧。“外公每天都会给小栀一颗糖。家里的糖都吃光了。我饿。”“小朋友,你家里的大人呢?”“家里只有外公,外公不见了。”小女孩说话带一点京腔,像个小大人一样。接线员敏锐的意识到有问题,问了她家地址。好在孩子表述的非常清楚。虽然是恶作剧的可能性很大,但为了保险起见,接线员还是通知了一名就近的警员去查看情况。警员一进门就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腐臭味,直觉不好,立刻呼叫了总部支援并封锁了现场。刑警队的人在她家一楼的工作室里找到了尸体,同时发现了坐在血泊中9岁的小女孩-夏栀。尸体正是这间别墅的主人,现今当红的京派玉雕大师,傅平生。这栋别墅地处...
《灵魂拼图傅平生奉培全局》精彩片段
“给我一颗糖。”110紧急求助电话的接线员接到了一个孩子的电话。
“什么?”接线员表现出不解,猜想着是不是个恶作剧。
“外公每天都会给小栀一颗糖。家里的糖都吃光了。我饿。”
“小朋友,你家里的大人呢?”
“家里只有外公,外公不见了。”小女孩说话带一点京腔,像个小大人一样。
接线员敏锐的意识到有问题,问了她家地址。
好在孩子表述的非常清楚。虽然是恶作剧的可能性很大,但为了保险起见,接线员还是通知了一名就近的警员去查看情况。
警员一进门就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腐臭味,直觉不好,立刻呼叫了总部支援并封锁了现场。
刑警队的人在她家一楼的工作室里找到了尸体,同时发现了坐在血泊中9岁的小女孩-夏栀。
尸体正是这间别墅的主人,现今当红的京派玉雕大师,傅平生。
这栋别墅地处郊区,人烟稀少。傅平生又是经常见不到踪影的艺术家。如果不是他的外孙女夏栀报警,尸体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会被人发现。
夏栀被女警抱走,送去医院检查有没有受伤。年轻的刑警队长奉培正在勘查现场。
傅平生的尸体被发现时是立在工作室的玻璃陈列柜里。大概是因为玻璃柜不够高,尸体保持着跪立的姿势,头垂在胸前。看上去像一个认罪的姿势。
他是被人割喉死亡的,法医对比过伤口形状,凶器就是他工作台上用于雕刻的篆刻小刀,放在很显眼的地方,并没有被带走。
傅平生生前是一名享誉国内外的京派玉雕大师,发生凶案的地方是他在京郊的一栋独立住宅,也是他和孙女的常居地。
根据资料显示,他的籍贯是新疆。早年丧偶,独女和女婿都在几年前的一场车祸中身亡。2010年,已经成名的他带着唯一的外孙女从新疆一起到北京生活。一直未曾续弦。
外界都说他是献身于艺术,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也有逸闻说是他命硬,克家人。不是克死身边的人,就是克死自己。
奉培当然不信这些无稽之谈,刑警的工作就是从荒谬的表像中剥离出真相。他信步走在傅家别墅里试图找出蛛丝马迹。
这是一栋很舒适的两层楼小别墅。一楼是客厅,开放式厨房以及占地面积最大的雕刻工作室。二楼是他和孙女的卧室,还有一间空置的客房。室内装修古色古香,二楼每扇窗外都栽了花草。看得出主人生活的很有格调。
房里的茶几,书桌,窗台上都摆了不少他和孙女的合照。看来傅平生确实很喜欢这个外孙女。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谁会不喜欢自己的家人呢?
据傅平生圈子里的朋友说,因为玉石原材料贵重,他的手艺又很值钱。所以他的工作室安了智能锁,需要指纹或面部扫描才能解锁。具体有几个人的指纹可以打开不得而知,但他的孙女肯定是其中之一。
奉培走进工作室的时候不知道踩到什么,脚下有一点黏乎乎的。他小心的移开皮鞋,看见一小块被踩脏黏在地板上的白色物体,看上去像口香糖之类的东西。
他转头跟痕鉴组的同事说:“把这一块黏稠污渍带回去化验。”
有同事提着小箱子过来,蹲在地上把那块东西铲进了证物袋。奉培继续在工作室里搜查。
工作室里所有的陈列柜,除了陈尸的那一个外,其他的都放着傅平生的得意作品。
奉培看到了好几个平时在收藏杂志和拍卖行高曝光率的名作。
不愧为国家级大师,每件玉雕作品无论大小,都是色彩分明,神态逼真,动感强烈。尤其是他对色彩的把控,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黄色寿山石的罗汉,青花白玉的老翁,碧玉雕的翠鸟。件件精品。
奉培从小一块长大的挚友孙蘅对玉石颇有研究,他也耳濡目染跟着学了不少。如果这不是凶杀案的现场,他应该有兴致慢慢品味一番。但现在再好的艺术品在他眼里也只有是证物和不是证物的区别。
他量出了陈尸的玻璃柜的长宽高,将数据发给了孙蘅。“据你了解,傅平生有没有高约莫1.3米,宽0.86米,厚0.6米的作品?一定是他本人很满意的那种。”
对方很快回了信息。“傅平生2009年评上国家级玉雕师的参赛作品,也是他的成名作-《人间四月》就差不多是这个尺寸。”
奉培拿出手机搜索“人间四月玉雕”的信息。很快就弹出了很多图片与描述,当年不少新闻都争相报道了这个拿奖作品。
据说这是傅平生花费了七年时间打磨出的一件大型玉雕作品。用料是一块罕见的巨型四色玛纳斯玉石,他用翠色雕出了柳枝,白色雕的荷花,黄色作梧桐,红色成腊梅。每株植物旁都有一个姿态各异的美人,嗔笑怒骂,栩栩如生。媒体将她们称为四月美人。
傅平生将人间四季和谐的融在了一幅景色中,既清新脱俗,整体又不失恢弘大气。
正是凭着这个作品奠定了傅平生京派顶级玉雕大师的身份。这块玉石现在陈列在中国工艺美术博物馆中,已和馆中工作人员确认过没有丢失。
那这个空陈列柜里究竟陈放的是哪个作品呢?
傅平生被杀,作品失踪。这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奉培盯着跪在玻璃柜中的尸体陷入思考。
夏季气温高,尸体已经出现巨人观,挤逼在玻璃上。法医将尸体搬出来费了不少的劲,初步鉴定起码死亡超过三日,尸体的舌头与性器官均被切除。
这个线索带有明显的指向性。除此之外,奉培还在死者的衬衣领上找到了一点紫红色的口红印渍,应该是不小心蹭上去的。也侧面印证了他和某个神秘女人保持着两性关系。
同僚在傅宅门口的信箱里找到一封恐吓信。信里暗示傅平生一定会为自己做的一切付出生命的代价。
不知道这封死亡预告是否与凶手有关,但显然傅平生生前并没有发现这封信。
奉培决定先从死者的两性关系着手开始调查。
现场证据这么多,奉培很有信心能迅速破案。
正当他信心满满的准备收队回局里,在医院的女同事打电话过来给他带来了一个重要信息。“夏栀一直说家里地下还有个小姐姐,样子不像撒谎。她还说那个姐姐叫顾瑜,本市的失踪人口里确有其人。我已经通知了家属。奉队,你们再仔细查一遍。那套房子里恐怕还有地窖之类的地方。”
奉培精神一震,举高双手拍了拍,组员们都聚了过来。“你们仔细找一遍这套房子里有没有什么隔间,暗室,地下室之类的地方。凶手可能还藏在这里!”
奉培的目光停留在桌上未开封的口红,他拿起来在手中转了几圈。然后拿起桌上的座机拨给了顾瑜。
顾瑜已经出院了,现在在家中静养。接到他的电话时很意外。
“不方便吗?”
“那倒不是。哥哥今天会陪我去给父亲扫墓。”
“我可以过来吗?我也想顺道拜祭一下顾先生。”早年那一批有才干又肯为科学献身的人,现在已经寻不见了。
“当然可以。”顾瑜将墓园的地址报给了他。
当初顾永年客死异乡,是顾瑾父母去新疆接回他的尸骨。与他的亡妻葬在一起,当时顾瑜失踪五年,他们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便给他们一家三口一起立了一个合冢。现在顾瑜回来了,他们想要联络墓园的人将她的名字抹去。
顾瑜却表示并不在意,她只在照片里见过自己的父母。能以这样的方式和他们一家团圆,对她来说不失为一种幸福。
奉培虽然知道原委,但在墓碑上看见顾瑜的名字和照片,而顾瑜还活生生的站在墓碑前。这种感觉实在太奇异。
祭拜结束后,顾瑾先回医院了。
奉培带顾瑜去了新天地,这里和七年前比已经大不一样。以前统共两层的小商场已经翻新成一栋七层的大型集购物娱乐美食于一体的商城。
奉培请顾瑜在七楼吃焖锅,两人坐在临窗的位置,一眼可以看得见楼下几层。当年那家电影院也从一楼迁至了六层,售票处排了不少人。一番热闹的景象,没人知道七年前这里发生过什么。
顾瑜本人很坦然,丝毫没有对这个地方有阴影的样子。
吃完饭他们路过一家电玩城,里面有很多打僵尸怪物的射击游戏。顾瑜问他:“你们当警察的是不是枪法很好?”
“想试试?”
“嗯。”顾瑜点头。
“这个太没意思,我们玩点真的。”奉培开车带她去了一个郊外的实弹射击场地。
这是市局指定的一个户外射击训练场地,装备设施比其他的CS娱乐场地都要专业的多。因为对外营业,所以也设置了很多娱乐主题,野战森林,堡垒攻陷,迷宫征战等等。
老板见是他,以为又要拉队来训练了。一边擦拭手里的仿真枪一边和他打招呼。“奉队。来训练?”
“不是。带朋友来随便玩玩。有没有适合新手的主题?”
老板瞧了一眼跟在奉培身后乖巧安静的女孩。“paintball吧。适合女孩子。”
“两个人能玩吗?”
“巧了,我这刚好有一组客人临时被朋友放了鸽子。不介意的话凑一块玩一局?”
奉培征询顾瑜意见,顾瑜还是一贯的好说话。“当然不介意。”
老板引荐他们见面,对方是三个人。两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两个男生体格都练得很壮硕,女生看上去也是经常锻炼的身材。
“你好,我是左金龙。这位是我的女朋友秦佩佩,我哥们儿豹子。”
奉培寻思着这两哥们,一个金龙一个豹子倒是有趣。然后也做了自我介绍。
“我们有三个人,他们只有两个人,怎么组队啊?”秦佩佩问老板。
“不然佩佩你过去他们组吧。”左金龙看对方只有两个人,而且顾瑜体型瘦弱,有心想平衡一下力量。
“用不着。他没问题。”不等奉培开口,老板就替他做了答。这样说都是客气了,再多来几个奉培一个人对付也是没问题的。毕竟是警队精英。
其他人不知道奉培的身份,只因为老板的话而多看了他一眼。顾瑜听见秦佩佩冷哼了一声。
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秦佩佩问顾瑜是不是经常来这里玩?顾瑜答是第一次。
“切。什么啊。原来也是新手。”秦佩佩更加觉得老板夸张了。
拿武器的时候,奉培选了一支狙击枪,单发射击,八百米射程,足够迷宫野战中使用。顾瑜随手拿了一把摆在一起数量最多的冲锋枪。
“这个对你来说太重了。”奉培另拿了一把小型微冲给她。“这个你用灵活度比较高。”
秦佩佩在旁边听到,跟老板说:“我也要那种。”
老板在武器架上翻找了一番,没有找到。“不巧。都被之前进去的组拿光了。”
秦佩佩径直走过去,跟顾瑜说:“我要这一把。”
奉培本来在整理衣服,看到秦佩佩理直气壮的过来抢顾瑜东西,站出来替她说话。“妹子,这样不合适吧。我们先选中的。武器架上还有那么多,你再选一把就是了。”
左金龙也上来劝她。“佩佩,你用我这个。”
“不要。我就想要她手里那把。”秦佩佩一看就是那种被家里宠坏的女孩,蛮横又不讲理。
“没关系。你喜欢就给你吧。”顾瑜把手里的枪交给了秦佩佩。
左金龙一个劲替女朋友赔不是,秦佩佩在远处叫他。“还在那磨叽什么呢。快过来商量战术。”
剩下的枪都是又大又重的,顾瑜拿着还笑呵呵的。
“其实你不让给她也没关系的。”奉培一边说一边教她戴头盔和护具。
“以和为贵嘛。”
“记得。待会一定不要取下头盔。彩弹有可能会伤到眼睛和耳朵。不用急着开枪,找地方掩护和躲好更重要。我们人少,用迂回战术胜算更高。”
奉培和顾瑜在手臂上绑了红色的彩带,对方是黄色,以示区别。
因为人少,他们玩的迷宫攻守战是地图最小的主题。
奉培擅狙击,一瞄一个准。第一回合在黄队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就结束了。
第二回合的时候,因为顾瑜被豹子找到追击,奉培不得不现身救人,结果在迷宫中跑进秦佩佩的射击范围被爆。
秦佩佩完成首杀,顾瑜也毫不意外的被豹子打中。他们输了第二回合。
其实彩弹比想象中打到身上要痛,尽管穿了很厚的迷彩服。那种黄色的漆蛋打在身上爆裂时,还是有一种真实中弹的滋味。顾瑜揉着肩膀和奉培会合商量第三回合战术。
“怎么了?很痛?”奉培皮糙肉厚自然是体会不到小姑娘的感受。“这样吧。待会你不要出来了,就躲在这一个转角的位置。这条路是只进不出的死路,一般不会有人过来。你守在这个口子,如果真有人来了,你不会瞄准也没关系,就一顿乱打。你拿的重机还有这点好处。”
第三回合一开始,奉培就主动出击。一连狙击了左金龙和豹子两个主力军。
左金龙和他对射的时候,奉培身上也蹭到了彩弹。申请裁判仲裁,因为彩弹痕迹少于2.5厘米,被判无效。他继续回到游戏追击秦佩佩。
秦佩佩身量小而轻盈,方向感也很好。在迷宫里东躲西藏竟成了最后一个幸存者。
顾瑜听到近处有脚步声响起,她屏气凝神的听着,一看到来人手臂上黄色的标志就一顿乱开枪。
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好,几乎发发都打到了秦佩佩身上。秦佩佩疼得嗷嗷直跳脚,连反击都忘了。
为了躲避攻击,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扯下头盔大叫。“你有病吧!”
顾瑜这才停了火朝她走来,没想到秦佩佩哭了起来。顾瑜连忙走上前,也取下头盔问她:“你没事吧?”
奉培听到声音跑过来时。竟看见秦佩佩捡起手边的枪对着顾瑜的头射击,顾瑜没有戴头盔,下意识别过了头去。
奉培见状一脚踢飞了她手里的枪。秦佩佩又是一声尖叫,还有肩膀脱臼的声音。
“顾瑜,你没事吧?”奉培见顾瑜捂着脖子,急急上前。
好在秦佩佩的枪法没有准头,彩弹擦着顾瑜的脖子过去。但还是留下一些蹭破皮的血丝。
左金龙,豹子和老板也赶了过来,看到秦佩佩捂着手坐在地上。而奉培也是一脸暴怒的样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你这样近距离射击,冲击力那么大。就算只是彩弹,如果打中五官,后果多严重你知道吗?老板说安全细则的时候,你耳朵聋了吗?对手没戴头盔的时候,严禁射击。你是语文没学好,还是根本听不懂人话?”奉培是刑警队的,虽然平时笑嘻嘻的。但如果发起火来,不管是训犯人还是训手下,都是让人大气都不敢喘的。
秦佩佩愣是被吼得一愣一愣的,连哭都不敢哭。老板听懂了事情缘由,帮着奉培教训他们。“你们朋友太不懂规矩了。向奉队和他朋友认个错吧。我这回也不收你们钱了,但下次这地儿你们就不要再来了。”
第三回合出局后,两个男生在休息区等候,和老板聊天才得知奉培原来是刑警队队长。难怪开枪那么有准头,部署能力也强。
原本还想交个朋友,结果出了这档子。他们自知理亏,拉着秦佩佩给顾瑜道了歉就要走。
“等等。”奉培叫住他们。从老板身上借了两百块钱。“尽快找个诊所给她的手做复位。刚我是一时情急,也对不住。”
到休息区换下衣服,老板找了碘酒给顾瑜,她乖乖坐在椅子上,奉培拿棉签给她上药。
“其实你刚刚没必要发那么大火,她不是故意的。”
又来了,好女孩综合症。她这包子似的性格让奉培心里着实浮躁。“你这是在怪我咯?”
“那倒不是。你刚刚发火的样子还挺帅的。”她见过的他虽然经常吊儿郎当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但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而且是为了她。
奉培轻拍了一下她的头。“反正好的坏的都让你说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掬出一支口红。“呐。送你的。”
“这什么?”
“比赛获胜的奖品。”
文鸿煜是最后一个离开工作室的,因为警察的问话,今天收尾工作做得比较晚。
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七点半,差不多到了和白麓约好的时间。
他拿起桌上的公文包驱车去了四环外的一家居酒屋。
今天......
孙蘅走前面推开居酒屋的门,门廊上的铃铛叮铃铃的响起。
“Hey~客人几位?”吧台后的老板朝门口看过来。
“两位。”孙蘅回答。
他招呼两人坐下,孙蘅要了一壶清酒。温小寒点了盘寿司一碗拉面,一份章鱼小丸子和一些烧烤。
“别老喝酒。刚在酒吧还没喝够吗?你今晚都没吃过东西吧!”温小寒训他。
温小寒要老板给他换一份鸡汤乌冬面,孙蘅无奈的笑笑却没有反对。
很快就上了一大桌的小食,温小寒大快朵颐起来。他有几天没见到她人了,也不知道她最近都在哪,混的像几天没吃过饭一样。
“搬到我家来住吧。B市房租这么贵,你每个月的工资付个房租就没了。我那个三居室,一人住一间还可以空出一间房专门给你写歌,而且我经常在实验室熬夜。房子可以随你用。”
孙蘅家的钥匙早就交给了温小寒一把,但她只是偶尔上来住一晚。自己还租着五环一套小地下室住着。
温小寒举起左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吃饭呢。大哥。情侣间还是要保持点神秘感是不是。何况你看哪个北漂的艺术家住着B市市中心豪华三居室的?地下室才有北漂的感觉。我在你家写不出东西。”
孙蘅知道她又是满嘴跑火车,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是担心你。你知道你的病..”
“好啦。也不是多大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温小寒有一种怪病,她经常觉得自己的时间遗失了,就像睡了一觉醒来就过了几天一样。而且每次清醒都伴有严重的头痛症。
孙蘅说她是精神压力太大,有些嗜睡。给她开过一些安神止疼的药,但都无法根治她的症状。
因为这个原因,温小寒不能和任何一家经济公司签约。因为她无法保证自己何时就会昏睡过去。签约后可不能说消失就消失,巨额的赔偿费她可出不起。
也是因为这个毛病,连打工的酒吧都不得不一换再换。
孙蘅还想再劝,温小寒的手机响了。她母亲的电话,她看了一眼就摁断了。电话过了一会又震了起来。
孙蘅也看到了。“伯母说不定找你有急事呢。”
“她能有什么急事?要钱呗。”
温小寒家境不太好,父母早在她读初中的时候就离了婚,因为她父亲在外面有小三,小三还怀了父亲的孩子。
她彪悍的母亲不负众望的把小三肚子的孩子给整没了,代价就是被她父亲扫地出门。父亲娶了那个女人,那一年正好做投机生意发了点小财,越发的把小三当做宝。认定这么多年生意失败的原因都是母亲这个扫把星克的。
越是没本事的男人越喜欢将成功的功劳算到自己头上,把失败的责任推给别人。失败的人,性格大抵如是。
母亲也没有好到哪去,离婚前是全职家庭主妇。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教导她女人要经济独立否则就要看别人脸色的道理。但自己又游手好闲,离婚后也不肯出去找工作,拿着父亲给的赡养费勉强糊口,隔三差五就整个幺蛾子出来想和父亲复合。
那个小三不是个省油的灯,孩子没了照样将他爸套的死死的。也许是报应,小三那一胎掉了以后到现在也一无所出。他父亲过了不惑之年以后,再要一个孩子的心思也淡了。反而专心好好和小三过起了日子。
这些年来温小寒和她母亲都要看着小三的脸色讨口饭吃。
温小寒成年后到B市求学,很有骨气的没有再找家里要钱。但经不住还有个爱搞事的妈妈。
早几年妈妈突然说要自力更生,自己做服装生意。连哄带骗让温小寒找她爸拿了二十万,加上自己十几年的积蓄陆续赔个精光。这几年见自己逐渐年老色衰,更觉复合无望,便沉迷上赌博。从父亲那弄来的钱不够花,就从女儿身上打主意。
温小寒身上一有闲钱就寄给她,但还是填不了这个无底洞。后妈又追着温小寒要她还那二十万,她的经济状况一直很窘迫。
果不其然见温小寒不接电话,屏幕上又挤进一条短信。“女儿啊。能不能借妈妈五千块钱。”
温小寒冷哼一声,把手机屏幕倒扣在桌面上继续吃面。
“你把伯母账号给我,我来给她打钱。”孙蘅说着要去拿她的手机。
温小寒低着头口里还含着面,眼泪突然吧嗒吧嗒打进面汤里。孙蘅从没见过温小寒哭,吓得不轻。赶紧拿面巾纸给她擦眼泪。“傻丫头,你哭什么啊?”
“孙蘅!你记着!我吃你的喝你的是因为我现在是你女朋友。但我不会带着全家都来吃你的喝你的。我知道你有钱,但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你要是敢给我妈打一分钱,咱们就玩完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温小寒太要强,孙蘅只有先哄着她。
老板听到这边的争吵声,一直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瞅。这时门口的风铃声响起,老板的注意力这才转移开来。看见一个剑眉星目的警察跑了进来,之所以一眼看出他是警察,因为他穿着警服,难得的笔挺干练,但手里又拿着一杯奶茶正在啜饮,显出几分青嫩的稚气。
“请问几位?”
“有人在。”警察指了指卡座的那对情侣。老板拿着菜单跟在他身后走到卡座,看见他跟情侣中的男生打了个招呼坐下。
“不用看菜单了。一份牛丼饭。”警察将菜单递还给老板,手里的奶茶一会儿就见了底。
“不是说不来么?”
“我找到新证据了!”老板走开时听到他们在聊,女孩子则一直低头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面条不搭腔。奉培这才注意到温小寒的异常。仔细一看,好家伙,眼睛还红彤彤的。
他用手肘推了孙蘅一下,小声的问道。“你怎么着人家了?”
孙蘅还没开口,温小寒就把筷子一掷。“我先回去了。”
“嗯。开我的车回去,住我家也可以。我今晚去实验室。”孙蘅把车钥匙和房子钥匙都交给了温小寒。
直到温小寒走出门口,奉培才和孙蘅说起了案情进展。
之前查到视频里打人的女人,让奉培联想到信箱里那封威胁信。以那封信内容来说,极有可能是当晚与傅平生发生冲突的女子寄出的。这也符合他们之前推断的情杀理论。
那封信是有人塞进信箱,而不是寄过去的。所以没有地址,寄信人和邮戳。信封也是最普通的牛皮纸信封。
好消息是鉴证科的人半个小时前打电话给奉培,说从信纸上发现了一点端倪。
这是一张普通的公司专用信纸,虽然公司的抬头被裁掉了。但寄信人也许不知道,每个公司用的信纸颜色,设计,制式都有非常细微的差别。他们走访了市里所有的印刷厂,把每个公司的信纸都要了一个样本回来。
经过对比以后,发现是一家健身机构的专用信纸。但这家健身机构在全城开了十余所会所。吸纳了上万的会员,更别提教练,前台,清洁工等工作人员都可以接触到这样的信纸。
虽然奉培把客户和员工档案都调了回来,但如何从巨大的数据中找出那一个人仍然是个未解的难题。所以他跑来求助孙蘅。
“你先将范围缩小到内部员工,女性,年纪不会太大20-35岁区间。毕竟员工拿到公司信纸的可能性比客户要大很多。”
奉培拿出随身带着的电脑,用EXCEL检索出了符合条件的女员工。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共有五十余人。
“傅平生平时有没有健身习惯?有没有在这家会所办过卡?如果有,在谁手里办的?谁是教练?都查清楚。看这两者中间有没有重叠的人。”
奉培查过一遍。并没有傅平生的办卡记录。“也许不是他本人办的也不一定,查查文鸿煜。他不是负责打理傅平生的日常生活吗?”
“查到了!”奉培指着电脑屏幕。“他是办了一张拳击课程的年卡,教练请的是东城区健身会所的高级私教-白麓。奇怪。他竟然请了个女教练?”
奉培调出白麓的履历:白麓,女,28岁,巴西柔术黑带七段。教学内容包括柔道,拳击和散打。照片里的女子黑色长发束成马尾,明眸皓齿,自带一股英气。
老板端着牛肉饭上来,奉培移开电脑给他腾位置。老板不经意瞥了一眼他的电脑屏幕。“大白?”
“老板认识她?”奉培一喜。
“她和她男朋友是我们店里的常客。其实是她男友来的比较多。”老板配合的回答道。
“男朋友么......”孙蘅让奉培调出文鸿煜的照片给老板看。“是这个人吗?”
“就是他!”老板觉得帮助到警方有些兴奋之余,又有些担忧。“他们该不是什么罪犯吧?”
“不是。不要瞎猜了。警方寻找证人而已。”奉培打发走了老板。
之前奉培一直想,傅平生的个子不矮,体型是偏壮硕型的。尽管年纪大了,以一个女人的力气也很难从后面割破他的脖子,一刀毙命。
但是如果是一个学过柔术的女子,加上文鸿煜的帮忙。一切就顺理成章了。但动机呢?是文鸿煜想杀傅平生,她是帮手?还是她想杀傅平生,文鸿煜是帮手?
还有个最大的矛盾点,如果她是文鸿煜的女友,她还能同时是傅平生的秘密情人吗?
“说到底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其他人的嫌疑也不能消除。”
果不其然,当奉培尝试着把顾瑾,文鸿煜,甚至温小寒的名字输入系统试试。都一一找到了对应的档案。
他们都有在这个健身房里办会员。单凭一张信纸并不能说明信一定是白麓写的。
看似近在眼前的答案,倏地又跑远了。
顾瑜的恢复比想象中要快得多,也许因为妹妹温顺的好性格。她在傅平生那里没有吃太多的苦。除了沦为他发泄性欲的工具。
一想到这里,顾瑾的心又揪在了一起。他发现自己竟然为了顾瑜的顺从而感到生气。
她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沦为傅平生的奴隶?她为什么不反抗?
顾瑜并不知道哥哥此时在想什么,她喝完最后一口汤,把碗放回了铁盘子里。“哥,医院的饭菜太难吃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
最开始送她来医院检查是害怕她在被囚禁七年后,精神状况会不太好。未曾想到医生说她很正常。甚至比一般人还要乐观积极的对待生活。
“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了七年还能保持这份乐观。太难能可贵了。”医生手里拿着检查报告赞叹道。
顾瑾却觉得怅然若失,这种感觉就像储存了好久的能量要去打一场仗,却突然被通知平安解放了。是该高兴的,可是又有隐隐的被抛弃感。
“你再多住两天,你在这我还可以每天看着你。你回家了,就见不着了。”顾瑜住院的地方就是顾瑾工作的医院,所以每天他都能抓住空闲时间过来看看她。平时工作太忙,根本抽不出时间回家陪她。
顾瑜虽不开心住在这,也体谅哥哥的关爱之心。闷闷的回了一句:“好吧。”
“哥,我再问一个问题。主人真的死了吗?”顾瑾不让她看电视,她被解救那天听电视里的报道说傅平生被杀了。但她没有亲眼见到傅平生的尸体,总感觉太不真实。
顾瑾的脸色沉了下来。“我说了很多次了,不要叫他主人!”
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怒气吓到了顾瑜,他强迫自己收敛了情绪。“对不起。”
“没事的。我知道哥哥是为了我好。”顾瑜拉住他的手。“哥哥不用这么自责,其实傅平生并没有亏待我。”
“什么样算亏待?他对你做出这种非人的事还不够吗!”顾瑾撸起她的衣袖,露出那些陈年的疤痕。“这些,还有这些,都是他打的!你都忘了吗?”
家里的人都把顾瑜当做宝贝一样,谁也不舍得碰她。小时候谁要敢欺负小鱼,顾瑾哪怕不会打架也要把对方打到趴下。打到整个小院,整个学校里都没人敢挨顾瑜的边。
“可是他会给我上药,还会给我买糖。”顾瑜小声嘀咕了一句。
顾瑾见不得她这个样子,气的夺门而去。留顾瑜一个人在病房里抹眼泪。奉培来找顾瑜的时候,刚好撞见了顾瑾摔门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还是顾瑾先收拾了情绪开口。“奉警官。您是来找小鱼的吗?”
“嗯。我问过医生说她现在的精神情况可以做笔录了。方便吗?”
“正好我要去巡房。那就拜托您帮我照看小鱼一下了。”顾瑾想起刚刚和顾瑜的对话,忍不住跟奉培抱怨了一句。“我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完全被傅平生洗了脑。她怎么可以对那个畜生这样言听计从?”
奉培不仅不理解他的想法,反而冷声问他。“那你到底希望找到的是一个宁死不屈的妹妹的尸体还是一个被侵犯过但活下来的妹妹?”
顾瑾被他问懵了,一时竟答不上来。应该说是不敢说出心里那个真实的答案。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思想有多么危险。如果妹妹真的拼死反抗,或许早已死在那阴冷的地窖了。
“这七年里她经历了什么,都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奉培不欲与他多说,推开了病房的门。
医院的草地上,顾瑜和奉培并肩走着。
今天是个艳阳天,但顾瑜一点也不怕晒。她顶着太阳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汗流浃背才和奉培找了一张树下的长椅坐下。
“好舒服!”顾瑜伸展开她的长手长脚做了个舒展的动作。她闭着眼睛用力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阳光透过树叶打在她的脸上,斑驳的很好看。
“你哥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你。”明明是受伤害最深的那个,为了安慰身边的人才努力将自己的悲伤藏起来。却要被误会成没心没肺不知好歹的人。
顾瑜笑眯眯的偏头看着他。“你也不了解我哥。”
他把她培育成温室里最娇弱的那朵玫瑰,却不小心将她遗失在最残酷的沙漠。他内心所承受的煎熬半点也不比她少。
奉培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于是将话题引回了案子上。
“傅平生死了的事,你知道吗?”
顾瑜脸上竟流露出浅浅的忧伤。“知道的。”
奉培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只觉得这个女孩未免心软过了头。以她和傅平生的关系,她不拍手称快已经算是仁慈,竟然还替他感到悲伤?“你不恨他?”
“曾经恨过,后来更多的反而是依赖。怕他来,又怕他在外面找到了新欢再也不来。在那个地窖里呆习惯了,也没什么恨不恨的。”
“根据我们对傅平生的邻居走访调查,有人说曾经见过你在傅宅前院活动,还跟你打过招呼,问了‘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话。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求助?”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脑子里就没有想过要逃的事。”顾瑜有点难堪。“可能我已经被他驯养出奴性,他说让我在外面活动二十分钟马上回地窖,我就一分钟不会晚的乖乖回去。因为我坚信如果想要下一次再获准出来放风,我就必须听他的话。”
奉培听说过一些斯德哥尔摩症状的受害人,顾瑜大概就是这样的症状。傅平生用各种洗脑的方法将她训练的言听计从,让她再也不会表达自己的需求和反抗。
有辆雪糕车停在医院草坪外的小道上,顾瑜有意无意瞟了几眼,但什么都没说。
奉培说要去个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手里却握着两个雪糕。小时候吃的那种,雪人笑脸已经融的变成了一个鬼脸。
顾瑜眼里绽放出一瞬间的光彩,奉培觉得她比夏栀更像个孩子。而且是很乖巧的那种,想要的不敢说,害怕的也隐藏着。
“顾家父母都是科学院院士,难怪把你和你哥都教的这么好。”
顾瑜苦笑了一下。“哥哥没告诉你吗?”
“什么?”
“我们不是亲生兄妹。哥哥的爸妈只是我爸妈最好的朋友。”
奉培眼里露出惊诧,这个倒是他没想到的。握瑾怀瑜,有着这样的名字怎么可能不是亲生兄妹。
“我妈和顾妈妈年轻时就是闺蜜,很凑巧我们的父亲又都姓顾。她们两在怀着我和哥哥的时候就商量好了我们的名字。我妈妈生我的时候大出血去世了,我父亲是个地质学家,他接受不了我母亲去世的事,就把我托付给哥哥家自己去参加了一个地质探险项目,再也没有回来。”
奉培皱了皱眉。“这未免有些太不负责吧?”
“他只是太爱我妈妈了。”顾瑜好像不懂怨恨的意思,对谁都是这样一副深表理解的态度。
“而且顾爸爸顾妈妈对我很好啊。虽然我不是他们亲生的,但小时候顾瑾跟我抢一块肉吃都会被顾妈妈骂的半死。‘小鱼是妹妹,你要照顾她,保护她。’从小顾瑾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我真的特别感恩遇到了哥哥一家人。”提起顾瑾,顾瑜一脸幸福的模样。很难想象她是经历过那样事情的人。
“可是我听说,你是因为顾瑾的过失才被傅平生拐走的?”
顾瑜的笑脸终于一点点僵了下来,好不容易才找回一点轻松的口气。“是啊。顾瑾约我周五下课去新天地看电影。我还记得是晚上十点二十,最后一场的《飞屋环游记》。哥哥那时候刚进入工作岗位,每天都很忙,只有那个时间才有空。可是我等到开场他也没有来,电话也不接,我怕他来了找不到人,就一直站在门口等。主人..对不起,我是说傅平生,那时候很焦急的在影院门口寻找什么。他看见我一个人站在影院门口就过来问我有没有看见他的小孙女。”
顾瑜当然没有看到傅平生口中所谓的小孙女,但她还是好心的帮她一起在附近寻找。一个老人家而已,谁也不会提防。可就是这样的老人,在某一个小巷里,用事先准备好的乙醚迷晕了她。
当晚直到十二点,顾瑾从手术室里出来看到手机上的未接电话才想起今晚约了顾瑜看电影。但当他再回拨过去的时候,就永远无法接听了。
这件事成了顾瑾永远的心魔。
妈妈为了此事狠狠的打了他一顿,彼时已经二十出头的男人心甘情愿的跪在瓷砖地板上,像童年做错事时一样接受惩罚。
妈妈一边抹眼泪,一边捶胸顿足。“等小鱼的爸爸如果回来了,我们该怎么向他交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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