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菱杨建国的其他类型小说《恶婆婆重生后换亲,我嫁绝嗣军官小说江菱杨建国》,由网络作家“喜惊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平拉了媳妇一把,急着解释:“妈,钱已经拿回来了,你不要生气。”“周平,你居然去我娘家要……”赵红英目瞪口呆。高翠兰直接打断她的话:“这个钱,难道不该要吗?赵红英,俺对你简直失望至极,俺现在就问你要一句明白话,你愿意和老赵家断绝关系不?”赵红英:“……”她不语,躺在摇篮里的狗蛋哇哇哭了起来。“老大,你同意和她离婚吗?”高翠兰扭头,一句话让夫妻俩同时变了脸色,赵红英下意识拽住了男人的衣袖,她很怕。周平一张脸涨得通红:“妈,求求你……”他姿态放得很低,当着江菱这个弟妹的面,只差跪下了,江菱现在都还记得周平胳膊处的大片青紫,毫无疑问,他爱赵红英。孩子的哭声刺痛了所有人的心,肉眼可见的,赵红英身体都在发抖,江菱眸色微暗,劝:“妈,家和万事兴...
《恶婆婆重生后换亲,我嫁绝嗣军官小说江菱杨建国》精彩片段
周平拉了媳妇一把,急着解释:“妈,钱已经拿回来了,你不要生气。”
“周平,你居然去我娘家要……”赵红英目瞪口呆。
高翠兰直接打断她的话:“这个钱,难道不该要吗?赵红英,俺对你简直失望至极,俺现在就问你要一句明白话,你愿意和老赵家断绝关系不?”
赵红英:“……”
她不语,躺在摇篮里的狗蛋哇哇哭了起来。
“老大,你同意和她离婚吗?”高翠兰扭头,一句话让夫妻俩同时变了脸色,赵红英下意识拽住了男人的衣袖,她很怕。
周平一张脸涨得通红:“妈,求求你……”
他姿态放得很低,当着江菱这个弟妹的面,只差跪下了,江菱现在都还记得周平胳膊处的大片青紫,毫无疑问,他爱赵红英。
孩子的哭声刺痛了所有人的心,肉眼可见的,赵红英身体都在发抖,江菱眸色微暗,劝:
“妈,家和万事兴,再给嫂子一个机会吧。”
同样的,
是给老太太一个机会。
高翠兰深吸一口气,将摇篮里的狗蛋抱了起来,无语道:“这个家没了菱菱迟早要散,赵红英,你瞅瞅你自己有当大嫂的样子吗?
俺都不稀得说你,既然你觉得你娘家人好,那你现在就出门,去向他们借一百块钱,就说周平因劳累生病,需要住院,他们只要肯出这个钱,所有的事俺既往不咎。
如果在生死关头,你都看不到他们的真心,两个选择,你登报断亲或是俺亲自去登报断亲,你和老大滚出这个家。”
“……”
赵红英的眼泪一瞬间滚了出来。
周平一个字都没有反驳,他同样在等媳妇的答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赵红英捂着脸,跑出了周家。
……
高翠兰踮着脚,板凳重板凳,枯树皮似的手在柜子顶反复摩挲寻找,没有户口本的踪迹。
她身躯微晃,差点从凳子上栽下来。
后进门的江菱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妈,危险。”
“老二那个不着调的狗东西,居然真的把户口本偷走了,他真该死啊——”
“……”
瞧见老太太眼眶通红的模样,江菱连忙安慰:“只是拿走,不一定就领了证,等大哥把人带回来,我们再劝劝。”
“晚了。”
高翠兰以手掩面,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命运的无奈,重活半辈子,她似乎什么都没能改变,手背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耳边是江菱温柔的嗓音,带着极浓的安抚意味:
“妈,往好处想,如果真的缔结了婚姻关系,将来事情曝光时,二哥反而会占据有利的位置,这是好事啊……”
江菱的每一句话都熨贴到了高翠兰的心窝里。
她刚想说话,院子里就传来开门的声响,伴随着周海吊儿郎当的喊:“妈,有个喜事要和你说。”
高翠兰深吸一口气,撑着江菱的手往外走。
映入眼帘的,是周海扬在手里的结婚证,他沾沾自喜道:
“我和陈媚已经领证,她怀了老周家的孙子,你老人家哪怕将她当做仇敌,都改变不了事实的。
记得把狗蛋的小衣裳拾掇拾掇,将来给我儿子留着,妈,勤俭节约是传统啊,我可牢牢记着你教的那些话,一句都不敢忘。”
他恭恭敬敬的把户口本还回去。
高翠兰气得手都在抖,转身就回了屋,最终是江菱把东西接过去的,她生平第一次冷了脸:“二哥,你哪怕有半个心眼肯用在陈媚身上,都不至于被骗得团团转。
我们并没有敌视她,只是觉得她不适合你,来日方长,你迟早明白妈的苦心。”
周平被媳妇吓得肝胆俱裂。
因为赵红英是从小道边爬过来的,此处,距离村口还有一段距离,她大着个肚子,侧身,爬得格外艰难,头发全都被冷汗打湿,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整个人狼狈到极点。
周平跑近,差点晕厥。
去他娘的潮红,那分明都是血……
赵红英哑着嗓音唤他:“周周……平……”
男人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后跟上来的高翠兰神思恍惚,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瞧见了在鸡窝里爬着乞食的自己。
唯一不同的是,当时的周平根本看都不想看她,任由老母亲腐烂的伤口化胧生蛆,痛穿骨髓,一想到往事,高翠兰悲从中来,忍不住掬把辛酸泪。
周平前脚刚把媳妇抱上车,后脚就瞧见高翠兰偷偷抹眼泪,他连忙扯了扯媳妇,示意对方看。
赵红英扭头:“……”
天爷咧!
瞎了眼!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高翠兰哭,最重要的,是因为她,一时间,赵红英鼻头发酸,心中动容,下意识拉住高翠兰的手:
“妈,你不要哭,孩子没事,他还在动,我就是疼得厉害,都怪……怪我不听话,非要和你们闹,如果,如果这次我不能挺过去。
希望你看在周平的面子上,好好对这个孩子,不要把他送回老赵家,求你了……”
高翠兰仰头,态度高冷:“俺老周家人还没死绝,不需要其他人帮忙养娃,你就放心,有老娘在,你定能和那千年的王八一样,活得长长久久,老话不都说了吗,祸害遗千年,你啊,能活万年!”
如此紧张的情况下,正驾车的周秀憋不住,
直接笑出了声。
周平连忙替母亲找补:“妈的意思是你一定会没事的,红英,你别怕。”
如果是往日,赵红英早就和高翠兰撕起来了,但和赵家的见死不救一对比,婆婆连骂人都是温柔的,她全部理解。
“我知道妈是刀子嘴豆腐心。”
“错了,是菱菱不放心,让俺出来寻你。”
“江菱,她……”
“没来,你还指望全家都挂你身上啊,人小两口能待在一起的时间有限,积点德吧。”高翠兰翻了个白眼。
“……”
赵红英很想和婆婆多说说话,但眼皮渐渐下坠,哪怕是高翠兰的刺激都没有用,因失血过多,她倒头就晕了过去,高翠兰连忙掐她手上穴位,企图让其清醒过来,与此同时,身后传来某些人着急的呼唤:
“红英!红英!周平啊——”
一颗心都牵挂到媳妇身上的周平茫然发问:
“谁在喊我……”
刚想回头看,脑袋就被高翠兰给扇了回来,老太太冷声提醒:“你奶奶没告诉你么,大晚上的,有人喊千万不要应声,小心被勾了魂。”
周平:“(⊙o⊙)?”
周秀:“有鬼啊!!”
肉眼可见的,小儿子狠狠甩了老牛一皮鞭,畜牲吃痛,撒丫子开跑,很快就没了影儿。
在后面狂追的宋桂兰等人气喘吁吁,傻了眼。
……
钢铁厂家属院,周家。
周炀把洗脚水倒掉,顺便瞥了眼大门处,他不明白,为何母亲不让自己去接大嫂,还有,对方临走时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
他频频往外望,惦记着外出的老母亲。
刚用雪花膏润过脸的江菱扭头看他,嗓音温柔:“放心吧,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肯定能顺利把大嫂接回来。”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什么?”犹豫了两秒,江菱主动靠近周炀,今日,关于钢铁厂的事高翠兰都和她说了,用周父宣发部主任的工位换了个检验科的位置,比上辈子普通工人的待遇要好,或许是看在江菱是个女同志的面子上,有优待。
她有把彩礼退还给高翠兰,但对方说啥都不要。
江菱知道自己和周炀是过不长久的。
欠周家的,迟早会还清,她愿意帮周家度过所有难关,关于工作的事,江菱必须和男人说清楚,她试探着道:“妈让我过两日就去钢铁厂上班。”
“你要嫌累就不去,我养你。”
“我喜欢上班。”
此刻,周炀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小媳妇鲜艳的唇吸引,他嗓音微哑道:“那就做你喜欢的。”
江菱眸底闪过一丝疑惑。
上辈子,杨建国就坚决反对她出去上班,要她在家里相夫教子,作为男人,他能养媳妇,在江菱看来,对方所谓的养她和养鸡根本没有任何区别,如果周炀反对上班的事,这桩婚姻现在就能离。
但周炀的回答满分。
江菱下意识的看向对方下腹部,男人绝嗣有绝嗣的好处,没那么多破事,将来还会主动提离婚……
月色太美,
春色撩人。
在媳妇灼热的注视下,周炀喉咙都发干,全身热得厉害,他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不对劲。
江菱探手过来:“周炀,你……”
周炀连忙躲开。
江菱看着落空的手,抿唇道:“你脸好红,是不是发烧了?”
“你先睡,我冲个澡。”
周炀慌乱的拉开门,直接去院子里冲了个冷水澡,但根本没用,寂静的夜,他躺在地上翻来覆去,连呼吸都重了些,心中不安的江菱一把推开被子坐起来,“我去找医生。”
“不能去。”周炀拦住了她。
惊觉腰间的胳膊滚烫,江菱瞪大了眼:“你这不是生病么?不能讳疾忌医,得治……”
“不是生病。”顶着通红的脸颊,周炀眼神发直:
“是那方面的问题。”
“哪方面?”
江菱的手终于落在他额头上,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怔了一秒,周炀果断抱起她往床榻走,嘶哑嗓音藏着一丝急切:
“妈在汤里加了兽药。”
……
一夜到天明。
周炀穿着汗衫积极的在灶房弄早饭,眼神早就恢复清明,仿佛昨夜发疯驰骋的人不是他。
匆匆回家的高翠兰路过灶房,停住脚步,眼神落在儿子那满背的抓痕上,他手臂线条肌肉流畅,用力时青筋微微泛起,虎口处还有圈新鲜牙印。
老太太忍不住笑道:
“你们……成啦?对了,院子里绑着妈托人帮忙买的鸡,给菱菱补身体的,炖着吃。”
柴火差点烧到手。
周炀冷声警告母亲:“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
高翠兰直接翻了个白眼:“老娘不帮忙,你们打算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吗?咋滴,吃饭说饭香,摔碗就骂娘……”
“……”
周炀尴尬的清了清喉咙:“她受不住。”
一提到心爱的三儿媳妇,高翠兰心虚的转移了话题:
“行,说正事,你嫂子在医院生了个儿子,差点去掉半条命,该死的老赵家,如果今儿他们家敢来人,给俺记住了,无论如何,把他们全都打发走……”
说话的是老大周平的媳妇,赵红英。
和她原本是一个大队的。
江菱用被子遮住床上狼藉,穿好衣裳推门出去。
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堂屋内的年轻夫妻,赵红英扎着麻花辫,长脸,厚嘴唇,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子了,坐在她旁边的男人国字脸,看上去老实憨厚。
瞧见江菱走出来,他抬头动了动嘴皮子似乎想说话,但被旁边的赵红英扯了一下,就什么都没说了。
“红英姐,还没睡呢?”
“很吵,吵得睡不着。”赵红英撇撇嘴,补充:“你该改口了。”
“……”
她们说话的间隙,一个穿着黑色布衫的老太太捧着搪瓷碗从露天灶房窜进来,对方动作利索,因常年劳作脊背微微弯曲,脸上的皱纹很明显,太阳穴附近还有一两块褐色的老年斑,眉眼耷拉着,不说话的时候显得很凶。
看到高翠兰,江菱下意识的挺直脊背,同时开始寻找周炀的人影,肉眼可见,男人不在家。
搪瓷碗‘砰’的一声砸在桌上,老太太被烫得摸了摸耳朵,赵红英立马站起来:“妈,我晚饭吃得饱饱的,塞不下了。”
高翠兰白她一眼:“可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想屁吃呢?”
一听这话,赵红英有些绷不住了,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夫妻俩下意识看向被蓝布帘子挡住的角落:
“秀儿——”
江菱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不大的堂屋被隔出个小房间,睡在里面的应该是还在读书的老四周秀。
下一秒,木板床发出‘嘎吱嘎吱’的求救声,少年冷哼,似乎在和谁赌气般,吼道:“我啥也不吃!”
因没有闺女,小儿子周秀是最得高翠兰宠爱的,他不知人间疾苦,被养成了一副虚荣的性子,按照时间线推算,这会儿周秀正因为想买自行车的事和高翠兰闹绝食。
可高翠兰根本不搭理他。
“老三媳妇,你饿不?妈给你煮了糖水鸡蛋,足足放了两块土红糖咧,尝尝。”老太太枯树皮似的大手直接摁住江菱的肩膀,让她坐在桌旁,脸上那笑啊,就和馋了蜜一样,满脸慈爱相:
“老三那个兔崽子新婚夜都敢尥蹶子,你等着,明儿一早妈准收拾他,俺老周家肯定不给你丁点委屈受。”
红糖太甜,齁嗓子。
江菱被呛得差点滚出泪花儿。
“慢慢吃,别噎着。”
高翠兰瞪一眼旁边呆若木鸡的赵红英,骂:“老大媳妇,你眼眶里头那玩意儿是摆设啊?还不赶紧倒水来……”
赵红英气得胸口一阵起伏。
原本,老三媳妇比她彩礼高就让人心情不爽,刚才,偷听到新婚夫妻在房里闹别扭,还没等她躲开,就见沉着脸的老三大步流星的摔门跑了,她乐得差点在心里放鞭炮。
第一时间就把事告知给了性格强势的婆母,更是把打瞌睡的丈夫给拽起来,准备看一场好戏,没想到刚进门的江菱竟不是个东西!
以前真是错看她了,
居然能把婆婆这么精明的人都哄住,心真脏!
和愤愤不平的赵红英不同,高翠兰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上辈子,人人都说她命好,生了四个儿子,可四个兔崽子凑不出一个好媳妇啊!
她年轻时风风火火,家里外面的事都习惯一把抓,没想到,把儿子全惯得不像话。
老大被骂得最狠,懦弱无能,一辈子都被媳妇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老二不着调,和寡妇好上了,脸直接丢出三里地。
老四不服管,闯出大祸后跑了个没影儿。
最孝顺的老三,也是她最出息的儿子,被高翠兰强压着娶了妻,多次提离婚失败后,周炀干脆连家都不回了,他在战场上因公受伤,媳妇却不甘寂寞偷偷和人乱搞,还四处宣扬说是周炀那方面不行。
高翠兰当时气得要命,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创伤后应激障碍症,只一味的折腾痛骂儿子不争气,直到对方留下一封绝笔信,吞药自杀。
高翠兰肠子都悔青了。
后来,偏瘫了的她被大儿媳妇锁在鸡窝等死时,常听见隔壁家的江菱躲在墙角槐树下哭,她知道对方过得很艰难,和她一样,遇人不淑。
那时候,高翠兰突然很后悔没完成周炀年少时的愿望。
直到江菱冒着风雪送她去医院,这份悔恨直接升腾到顶点,如果重来一次,哪怕江家要的是天价彩礼,她都得替儿子把这个心上人抢回家,不为别的,就为自己多一份老年保障。
吃糠咽菜的生活,她再不想经历,长歪了的儿子,必须掰直,教不好,那就断绝关系,她这次有的是经验……
一想到前世,高翠兰忍不住狠狠剐了赵红英两眼。
暗自腹诽的赵红英挤出个笑:“妈,有事吗?”
江菱手中那吃干净的空碗被高翠兰抢过去,砸在赵红英面前:“把碗洗了,院里还有两盆脏衣服,必须手搓。”
赵红英脸上露出被雷劈了的表情:
“妈,我是红英,你大媳妇红英啊!这活儿不该新媳妇做么?”
“俺管你是红鹰还是绿鹰,能洗衣裳就是好鹰!咋滴?使唤不动人了?就你这样俺还敢指望你们养老啊,狼心狗肺的东西,菱菱是老娘花五百块聘回来的好媳妇,你敢使唤她洗碗?”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锁鸡窝去——”
“你们都该尝尝那挨饿受冻的滋味儿。”
蓝布帘子后的周秀‘唰’的一下缩回脑袋,远离战场,同时心中默默把三嫂划成不能得罪的存在。
江菱有点懵,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高翠兰,同时,心底有个大胆的猜测,难道,对方也重生了?!
改变她命运轨迹的并非老天爷,而是重生后的高翠兰,所以,这辈子的她没有嫁给杨建国,反进了周家,目前看来,高翠兰好像还挺喜欢她,江菱原本上翘的唇角死死往下压,等等,她可不能让婆婆知道自己是重生的!
悄悄和周炀提离婚就行,丈夫冷心冷情,婆婆再好,都不算好归宿,江菱扶了扶额头,温声道:“妈,你别生气,碗筷我来洗。”
听到这句妈,高翠兰一把攥住她的手,满脸感动:“好菱菱,妈知道你好,但你嫁给三儿,可不是来受苦的。”
赵红英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母慈子孝,气得狠狠拧了两圈周平的胳膊,男人闷不吭声的受着,像块榆木疙瘩,一瞧见他这闷葫芦样,赵红英更来气了。
身为长房长媳,她必须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早做打算,见高翠兰一颗心偏到了咯吱窝,她干脆大着胆子问:
“妈,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碗我能刷,衣裳我能洗,给你养老责无旁贷,但是——”
“公公因救人过世,厂里答应顶岗,你先前推拒说等老三媳妇进了门再谈,现在说吧,到底给哪个儿子?”
周海觉得脸皮火辣辣的,这两日他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陈媚对着钱枫笑的模样,折磨得人整日整夜都睡不好。
偏偏陈媚心情好得很,对他呵护备至,愈发显得他是无理取闹,‘啪’的一声,周海瞪她:“闭嘴。”
江菱转身就走。
周海烦躁的取下口罩,三两步追到了饭店外面:“关于陈媚的事,你和妈到底知道多少,我……”
他本是想利用这件事和老周家破冰的,可踏出饭店后,眼尖的周海竟瞧见那个说会乖乖呆在家的陈媚坐上了钱枫的自行车。
双手环住他的腰,以绝对亲密的姿势,朝着镇外去。
周海目眦欲裂,脱口而出:“我干他娘的——”
说罢,他抢过江菱的自行车追了上去,事情果然朝着预料的方向发展,唯一不可控的是周海……
犹豫了一秒,江菱果断跟上。
镇外。
钱枫停好车,把陈媚带去了自己镇外的家,院子里的猪肉还没来得及收拾,弥漫着血腥味,钱枫点燃烟,搂着她的腰坐下:
“老头儿说啥都不让我和沈翠翠离婚,说是要等到你孩子落地,鉴定了血缘再说,媚媚,你的名声不太好……”
陈媚一听到这里就推拒他,想要离开。
钱枫笑着把藏在兜里的离婚证扔了出来,大刀阔斧道:“老子的种不可能让别人养,我净身出户,娶你。”
陈媚懵了。
没钱?!
那还图他什么?!
由不得她怔愣,钱枫一把擒住陈媚的下巴,吻上红唇,笑:“高兴傻了吧?老子说娶你就会娶你……”
“……”
周海推开门瞧见的就是这一幕。
陈媚坐在男人腿上,唇被吮得红肿,媚眼如丝,两人的情意昭然若揭,这就是她所谓的生意?!
一股怒火霎时间冲上心头,周海抡起靠在墙上的木棍,嗓音恶狠狠的:
“你他妈的想死啊!”
“来啊。”钱屠户推开陈媚,一把迎了上去。
针尖对麦芒,钱屠户有一把子的力气,每一拳都朝着对方致命点打,地上再度染血,分不清是人还是畜牲的。
周海暂时落于下风。
瞧见钱枫想要下死手,陈媚忍不住去拦:“不要打了,会死人的。”
“这小子欠揍。”钱枫吐出带血的牙齿。
周海被摁在地上,猖狂的笑:“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打死我陈媚就是你的了吗?做梦,我们领过证的,我们是夫妻——”
“抱歉,我不想让她肚里的孩子喊别人爸爸,离婚或者丧偶,你选一个。”
“……”周海瞳孔骤缩。
他不可置信的去看陈媚,那个素来喜欢哄他让着他的女人,此刻什么话都没有说,她站在钱屠户的身边,态度表明了一切。
“啊啊啊啊——”
原本被揍得头晕眼花的周海瞬间爆起,钱枫见状连忙把陈媚推开,后者踉跄两步倒在墙上,难受的捂住肚子。
两个男人再度缠斗,这次全都下了死手,当呼吸被掠夺时,钱枫能察觉到周海疯了,真的疯了,他居然想杀人——
对方铁钳般的手锁紧他脖颈,钱枫用拳头猛击他脑袋,这小子都不松手,直到陈媚一榔头敲在周海的脑袋上,
鲜血淋漓,周海脱力,倒在钱枫的旁边,浑身痉挛。
后者站了起来,狠狠踢了他两脚,怒:“要不,把他扔井里去?”
陈媚盯着周海眼中流出的血泪,沉默了。
钱枫直接拽着周海的脚往院里的水井拖,血迹蜿蜒,他心情烦躁,只想把这件事早早解决。
冷不丁的,视线里出现一双带着寒意的眼,钱枫微怔,陌生女人像落进凡尘的仙女,漂亮得不似俗物。
半梦半醒间,江菱听见有人在院里聒噪。
全身酸疼得像被卡车碾过,上下两辈子,她都没有吃过这种苦,日上三竿时,她总算起了床,那白里透红的肤色和胸前的点点红痕让周炀不敢直视,面对着媳妇僵硬坐下的动作,他连忙递上碗筷:“吃饭吧。”
“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江菱戳着碗里的稀饭,低声道:“成年人的世界,各取所需,我明白你的苦衷。”
“江菱,我们是领了证的夫妻。”周炀忍不住提醒。
红薯白米粥和锅贴,看得出来是男人的手笔。
江菱咬了一口,半晌没说话。
周炀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她,“不好吃吗?下次我多练练。”
原来,并不是所有男人都要远庖厨的,上辈子,杨建国基本没有进过厨房,就连江菱坐月子时,他都抄着手当大爷。
在钢铁厂家属院,杨建国是少数没有继承父母工作的,他学习努力,靠着自己揣上了供销社的铁饭碗,原本,江菱以为对方算优秀,但平心而论,周炀上辈子如果没有出事,成就并不比杨建国低。
最重要的是,姓周的在某些方面更是强得吓人……
为何当初马燕会传出那样的谣言?
“好吃。”江菱话锋一转,说出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是吃药才能有反应吗?”
“噗——”
周炀嘴里的米汤直接喷了出去,他惊愕的擦干净嘴,本能反驳:“不是!你什么意思?”
“……”
江菱果断夹了个烧饼塞周炀嘴里:“吃饭。”
砰砰——
敲门声响起时,周炀眼里的愕然都来不及收敛,他果断站起来,手握成拳,虚咳了两声后,上前拉开门。
赵母第一个窜了进来,她满院子乱转:
“红英,红英啊?!”
宋桂兰皮笑肉不笑的跟在后面,同周炀寒暄:“吃着咧?她三弟,我们过来看看你大嫂,生了没?”
周炀皱眉:“她不在家,请你们离开。”
“……”
周家男人都是软骨头,唯一能让宋桂兰感到惧怕的就是周炀,对方上过战场,满身煞气,她用手扇了扇脸,厚着脸皮坐在院里的独凳上:
“走累了,歇歇,妈,你赶紧来坐着,等幺妹回来后我们再离开,可不能让他们老周家把人欺负了去,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阿。”
周炀手臂上的青筋一瞬间绷紧:
“谁欺负谁,你们背地里说闲话还有理了?”
每次赵红英从娘家回来都会找周平闹。
兄弟们烦不胜烦。
看周炀那唬人的样,宋桂兰色厉内荏道:“阿菱啊,会家暴的男人可要不得,你还瞪,瞪我干啥?!有本事你就打我啊,你打我噻,我就不信了,你们老周家……”
“啪”的一巴掌落在宋桂兰脸上,江菱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揉了揉腕骨,嗔怪的看向周炀:“嫂子的这点小要求,我还是能尽量满足的,力道可以吗?”
“江菱,你要死啊——”
宋桂兰的一嗓子‘嚎’得街坊邻居都伸出脑袋张望,周炀一把钳制住对方作乱的胳膊,把人往院外扔。
赵母连忙上前搀扶起倒地的儿媳妇。
为免邻居误会,江菱先发制人:“桂兰姐,要知道,大嫂现在怀着孩子,是我们全家人的宝贝,她回娘家出了事,你们没有第一时间跟去医院,反而到家里来惺惺作态,实在让人心寒至极。”
“胡扯,我们是来看望她。”
“红皮鸡蛋都没有一个,你好意思说是看望?!”江菱笑了笑,嗓音是截然不同的冷:
“据说杀人凶手最喜欢事后返回现场,你们老赵家有段时间没来家属院了吧,这次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自己心里清楚,说实在话,周炀,我好担心大嫂……”
江菱那张嘴,如割喉利刃,刀刀不见血。
宋桂兰被气得半响才说出话,“江菱,你好利的一张嘴,信不信我告你妈听?!”
“我以为你早过了告状的年纪,去吧,让父母撑腰。”
“……”
周炀站在江菱的身后,虚虚把她拢在怀中,看向赵家婆媳的眼神充斥着厌恶和嫌弃。
在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中,宋桂兰羞愧至极,
最终,
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跑了。
……
张秀娥缩回偷看的大脑门,满脸嫌弃的同正在晾裤子的儿子絮叨:“江菱真不是个好相与的,还好当初我没去提亲。”
杨建国皱了皱眉,似有不悦:“那赵家本就理亏,江菱同志有哪点说错的?她错只错在不该嫁进周家,一摊子烂事……”
张秀娥愁得一指头戳他脑门:“还惦记?”
杨建国摇头:“没有,我和江菱就如兄妹般,不说了,我去供销社交接班,不用等吃晚饭。”
他作势回屋收拾东西,原本白净的面皮上挂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
托周炀小两口的福,昨晚杨建国一晚上都没有睡好,闭上眼就能听见隔壁敲击墙壁的响动,他没敢细想,但身体不由控制,所以,一大早就爬起来洗了裤子。
背上挎包出门的瞬间,杨建国竟瞧见母亲站在院里,对着他刚晾上去的裤子左右观摩。
“……”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杨建国不可置信的看向母亲,声音拉得很长:“你在干嘛?”
张秀娥眯着眼睛,捂嘴笑:“和妈还害羞啊。”
杨建国崩溃:“我已经成年了,你就不能给儿子留点体面?!”
“好好好。”
“那妈给你介绍个对象,咱钢铁厂马主任的闺女马燕,对方长得可不比江菱差,重点是……”张秀娥环顾四周,暗戳戳的压低嗓音:
“当初高婆子还替她三儿去马家提过亲,不知为何没了下文,肯定是马燕嫌弃周炀是个粗人,哪个少女不怀春啊,她们最喜欢的,是你这种能在报纸上刊登文献的人,我儿有大出息……”
提到在报纸上发表论文的事,杨建国忍不住挺了挺胸膛,他并不觉得自己比周炀差,闻言僵硬点头:
“都听妈的,是时候找个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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