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早上发过去的地址,余下的什么都没有。
傅沉舟心里闷得慌,松了松领带,衬衫扣子也解了两颗。
察觉到阴影袭来,傅沉舟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不动声色跟凑过来的蒋文肖拉开距离。
“怎么?”
蒋文肖摇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懒散样,晃着酒杯笑了笑。
“这话不是该我问你吗?被谁夺舍了?从进来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没。”
傅沉舟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蒋文肖耸了耸肩,吐槽道。
“我看你这副德行,跟求偶不成的雄狮没什么区别,但你求偶不成就算了,拿兄弟撒气算怎么回事?”
傅沉舟淡淡斜睨了他一眼。
轻飘飘的一眼,却很管用,蒋文肖不敢惹他,立刻做了个手动闭麦的动作。
坐在他们对面的江鹤之拿了一根雪茄递过去给傅沉舟。
“来一根?”
蒋文肖乐了,“你不知道他早就戒了吗?”
话落,傅沉舟就把那根雪茄接过,点燃。
薄唇衔着雪白的雪茄,又拿开,烟雾徐徐升起,覆在深邃的轮廓,神色显得比平时还要沉。
他没有烟瘾,也不常碰这些。
今天是例外,积在胸腔内的情绪不能外泄,只能用其他方式来压制。
蒋文肖觉得傅沉舟今天指定是抽风了,专拆他的台。
“嘿,我说你——”
江鹤之适时扯了他一把。
“别作死。”
蒋文肖看着旁边浑身都萦绕着低气压的男人,最终还是把话给咽回去。
包厢内陷入诡异的安静。
蒋文肖和江鹤之一边喝酒,一边谈最近的项目,但声音很低。
傅沉舟听着他们聊,也不搭腔,还是维持着之前姿势一动不动。
“叩叩叩——”
清脆的敲门声在静默的包厢内显得格外清晰。
傅沉舟充耳不闻,江鹤之冲着门外应了声。
“进来。”
有人推门进来,是会所的服务员。
江鹤之看着他进来时两手空空,不禁挑了挑眉。
“你不是进来送酒的?”
“不是江少。”服务员先是恭敬的回应完江鹤之,而后战战兢兢往角落里身形隐没在黑暗中,却仍旧散发着强大气场的男人看去。
“傅……傅总,会所外有位姓苏的小姐找您,您看看要不要带她进来?”
听到这话,一直窝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男人终于有了动静。
“你说,谁来找我?”
他语气平静,放在膝盖上的指尖却在颤。
雪茄上的火星烫了他的指尖一下,他没去管,漆黑的眸子直直望着服务员。
服务员顿时倍感压力,一脸不明所以的硬着头皮重复刚刚说的话。
“会所外面,有名姓苏的小姐找您,您看看要不要带她进来找你。”
话音刚落,身边刮起一阵风。
他茫然看过去,角落里已经没了那抹高大的身影。
“啧啧啧——这是连一刻都等不了了。”
江鹤之调侃完,好整以暇的勾着蒋文肖的肩膀从沙发上站起来。
“走走走,难得吃傅总的瓜,一起去看看。”
蒋文肖眼睛亮了又亮,像是装了一个八卦雷达。
“快,瓜要趁热吃。”
他三步并作两步跳到门口,江鹤之紧随其后。
会所外。
傅沉舟一眼就看到了笼罩在昏黄路灯下,那抹纤薄的白色身影。
路灯不太亮,落在眼里的画面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恍若在梦中。
直到那抹身影察觉到他的存在,朝他看过来,用清脆的声音冲着他喊。
“傅沉舟。”
他那颗悬着的心重重落了地。
来时,傅沉舟是步履匆匆,可当真正见到人时,他反倒放慢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