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时赋秋裴奕的其他类型小说《惨死重生后,她逼渣男以死谢罪!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小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赋秋死了。未婚夫为他心爱的表妹执刀没入她的心脏。骄傲不可一世的公主死状凄惨。可她死后,并没有走入黄泉,也没见到那传说中的孟婆,而是化作一缕幽魂,漂浮于世间。许是心中执念难消,她的魂魄只能跟在表妹宋安莲身边。“小姐,昭华公主终于死了,您和裴公子之间,再没有阻碍了!”这声音,时赋秋再熟悉不过,这不正是她的贴身婢女—碧桐吗?她冷笑一声,不仅未婚夫裴奕因宋安莲而背弃她,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碧桐,都投靠了宋安莲!她早就看得出来,裴奕和宋安莲之间,不干净。可她着实没想到,碧桐知晓此事,竟帮忙瞒着她。她这辈子到底活得多么失败?!宋安莲静坐于妆奁前,铜镜中瓜子脸杏仁眸,一颦一笑极尽温柔小意。公主府婢子碧桐怀笑,轻柔地一下一下为眼前的女子篦发。闻言,...
《惨死重生后,她逼渣男以死谢罪!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时赋秋死了。
未婚夫为他心爱的表妹执刀没入她的心脏。
骄傲不可一世的公主死状凄惨。
可她死后,并没有走入黄泉,也没见到那传说中的孟婆,而是化作一缕幽魂,漂浮于世间。
许是心中执念难消,她的魂魄只能跟在表妹宋安莲身边。
“小姐,昭华公主终于死了,您和裴公子之间,再没有阻碍了!”
这声音,时赋秋再熟悉不过,这不正是她的贴身婢女—碧桐吗?
她冷笑一声,不仅未婚夫裴奕因宋安莲而背弃她,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碧桐,都投靠了宋安莲!
她早就看得出来,裴奕和宋安莲之间,不干净。
可她着实没想到,碧桐知晓此事,竟帮忙瞒着她。
她这辈子到底活得多么失败?!
宋安莲静坐于妆奁前,铜镜中瓜子脸杏仁眸,一颦一笑极尽温柔小意。
公主府婢子碧桐怀笑,轻柔地一下一下为眼前的女子篦发。
闻言,宋安莲垂眸羞笑,女子白皙透亮的肌肤泛着红晕,“碧桐,我真的是没办法了。”
“我一个村妇,若不如此,怕是此生无法走到裴郎身旁!只是,公主着实无辜,可她看中了我的裴郎,我此生注定对不住她!安莲来生定还公主恩情!”
她紧紧握着碧桐的手,满心满眼的愧疚。
碧桐见此,眼眶瞬间红透。
在公主府这些年,公主刁蛮任性,对她从未有过真情,反而从小地方来的宋小姐,对她关怀备至!
她早就把宋小姐当成了自己的主子!
“小姐,你莫要妄自菲薄,裴公子与你本就有婚约,是公主横插一脚,棒打鸳鸯,本就是她的错!如今薨逝,也算是她的命了,小姐你真是善良,是她对不起你,你何必因她伤心?”
碧桐瞧着宋安莲伤心失意的样子,整颗心都要碎了!
她和宋安莲相识,是因一次她被公主罚跪于廊下,那时宋小姐才被裴公子接到公主府,初来乍到,见她被罚,丝毫不惧,为她求情。
如此真情,她岂能辜负?
她毕竟还是公主身边的一等婢子,在这府中说话还有些分量。
自此之后,为宋小姐提供了不少方便。
后又因机缘巧合,宋小姐将身世告知了她,原来宋小姐并不是裴公子的表妹,而是未婚妻!
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宋小姐留在家中照顾婆母,裴公子一人进京考取功名,两人相约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在一日接着一日的期盼中,宋安莲收到了噩耗,昭华公主扬言,此生非裴奕不嫁!
宋安莲本想放弃,她一介草民,哪有和公主争夺的本事?
可心中对裴奕的那份爱,实在难以割舍,便想着进京看他一眼也好,遂进京,成了裴奕的表妹。
碧桐听完宋安莲的故事,感动得不行。
这不就是话本里的故事吗?!
她几乎没有犹豫,就决定帮宋小姐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宋安莲见碧桐为她奋起激昂的样子,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碧桐,幸好有你!”
在碧桐看不见的地方,宋安莲眸中闪过一丝幽光,古代人就是好骗!
“小姐,你不知你有多好,不像公主,高高在上,蔑视所有人,奴婢唯有跟你在一起,才知自己的用处!”
主仆二人情深意切,时赋秋忍不住拍手叫绝!
因持着公主身份,才没上前踹她两脚。
真是笑话!
她堂堂一国公主,难不成要与一个婢子姐妹相称?
这么多年,公主府好吃好喝的待她,碧桐心中无感恩,还因外人的零星善意施舍,背叛主子,实在罪该万死!
不等她多想,就听那道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多亏了你,在陛下面前作证公主是因刺杀而亡,还提供了刺客线索,因着你是公主身边最信任的,陛下也没道理不信的,否则陛下怕是要疑心裴郎了。”
碧桐摆摆手,“小姐不必客气,这是奴婢应做的!”
时赋秋顿时周身寒气丛生!
她矜贵自持,是因为知道父皇定会为她报仇。
可此时竟得知,有碧桐作证,裴奕宋安莲竟洗脱了嫌疑!
她怎能甘心?!
父皇为何不杀了他们?!
蓦地,她想起来了。
是她一意孤行,不管不顾的要嫁给裴奕。
甚至因为裴奕的一句话,“我只是一介草民,公主乃天皇贵胄,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她便冲到皇宫大闹一场,要与父皇母后断绝关系。
诸如此类,她数都数不清,父皇早就对她失望了,怎还会理会她的死活?
她猛地冲向宋安莲,一双冰寒彻骨的手掐住宋安莲的脖颈,却直直穿了过去。
是啊,她已经死了。
宋安莲却活着。
裴奕也活着。
凭什么?!!
时赋秋想要离开,发现怎样都不能与宋安莲距离过远,遂放弃。
裴奕因找出刺客有功,封为四品校尉,赐居公主府。
她亲眼见着,裴奕与宋安莲在公主府各个角落亲近。
亲眼看着,对她忠心耿耿的碧梧,是怎么被宋安莲折磨致死!
宋安莲甚至还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她竟是永安候流落民间的嫡女!
自此风光无限!
时赋秋一日一日看着,害自己惨死的凶手从村姑摇身一变成为京中贵女,亲手杀死自己的未婚夫与之甜蜜恩爱。
她亲眼见到,裴奕谈及她时,眸中是如何的恶心厌恶!
她之前如何都想不明白的事,如今也有了答案。
往日温柔眷恋的裴奕,耐心哄她高兴的裴奕,都是同她做戏,只为了得到她的信任,借她的手得到权势后,杀她泄愤,再与宋安莲甜蜜恩爱。
她还在宋安莲口中得知,这个世界只是一个话本,宋安莲注定是幸福的女主,而她只是女主成功路上,作天作地的炮灰恶毒女配罢了。
时赋秋不知何为女主,何为女配,但她知道,她是一国公主,怎甘为人配?
她心中之恨日益增长,如同春日的草苗,肆意横长!
若再来一世,若再给她一次机会!
她定会让裴奕宋安莲血债血偿!
她定不会再让父皇母后寒心!
时赋秋面容清冷,眸中透出的阴寒让碧桐身躯一震,连忙叩首。
“奴婢无能,实在是奉公主的命,抓活的,奴婢不敢伤她性命,才让她屡次逃脱,奴婢知罪,求公主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
碧桐吓得浑身战栗,她知道,这位小公主是最不能惹的。
时赋秋没应声,只挥了挥手。
碧桐赶紧起身跟着进了里屋。
不等公主说些什么,碧桐扑通就跪在她脚边。
“公主,那女人究竟是何来历,实在是太过狡猾,每次奴婢才摸到她影,就叫她逃走了,实在是太难对付了!”
时赋秋嗤笑一声。
既是书中世界的气运之主,又岂会是简单人物?
上辈子,不就是因为轻瞧了这个村妇,才落得那样的下场?
时赋秋赏着手上的蔻丹,轻声道:“碧桐,犯了错就要受罚,办事不力自然也难逃其咎,念你有同本宫自幼的情分,去领二十手板,本宫就不追究你的过错了。”
碧桐立马谢恩,“谢公主,谢公主,下此奴婢办差一定当心!”
碧桐起身离开,就在转身的瞬间变了脸。
贱妇!
仗着自己身世好,就这样作践这些做奴婢的!
总有一天跌落神坛,摔死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公主!
待碧桐走后,时赋秋身后的黄花梨百花争艳屏风走出一人。
“公主。”
全身墨青色,发丝高高束起,飒爽风姿的女护卫,白青。
“白青,她说的可是真的?”
“回公主,是真的,属下亲眼所见,碧桐对她没有手下留情。”
时赋秋唇角微勾。
她一直都不信任碧桐。
派碧桐去抓人,只不过是为了有趣,正事却不能耽搁,是以白青一直在暗中盯着她。
既如此......
时赋秋脸色微沉,怕还是需要以裴奕为饵。
“着太医医治裴弈,解他禁足,允他出府。”
“记得派人盯紧他。”
白青瞳孔一缩。
公主好不容易处置了裴弈,难道又要似从前那般处处顺着他了?
但她只是个下人。
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应是退下。
只要裴弈出现,不怕宋安莲不送上门来。
时赋秋紧盯着桌上的早已干枯的紫鸢风铃,神情淡漠。
这是他们初遇,裴弈送她的东西。
她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没想到自己只是裴弈攀高的跳板。
她堂堂一国公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为了讨裴弈的欢心,将这破东西置于屋中,真是晦气!
时赋秋几步走到桌前,一把抓起风铃,嫌恶地掷开。
......
万和楼
京中最负盛名的酒楼。
“哎呦,昭华公主,您可是好久没来咱们这小地方了,您不来,咱们这段日子生意都不景气!您看您一来,小店立马蓬荜生辉!”
时赋秋睨了他一眼,“属你会说话。”
小二嘿嘿一笑,引着时赋秋入厢房,“公主,燕世子已在里头了。”
时赋秋和燕景安是这里的老客。
谁人都知,万和楼三楼福源斋是这二位主儿的地盘,久而久之,便也没人敢定此地了。
也是因着昭华公主和燕世子常来此地,众人也跟着来,万和楼才渐渐兴盛起来。
因此,说时赋秋是万和楼的财神爷,当真不为过。
门一开,少年的身影即刻出现在眼前。
他今日着一身青衣,不似先前快活洒脱之相,偏有儒雅随和的意思。
头上只用一条同色系的帛带缠绕,倒也不失清新脱俗。
“呦,哪里来的少年郎,莫不是紧着进京赶考吧?”
时赋秋嘲弄的话传来,燕景安就破了功。
像只泄了气的青色蛙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不好看吗?”
接着小声嘟囔了句:“裴弈不也这么穿吗?”
“你说什么?”
时赋秋施施然落座,没听清燕景安的话顺嘴提了句。
燕景安立刻摆头,装作不在意,“没什么!”
“公主尝尝,饭菜可还合口味?”
时赋秋打眼一瞧,桌上都是她爱吃的。
这小子,还算有心。
时赋秋重生一来,最多的情绪,便是愧疚。
愧对父皇母后,也愧对燕景安。
想起上一世燕景安的下场,时赋秋心头不免泛酸。
若不是裴弈与宋安莲处心积虑,怎会如此?!
“咚咚!”
就在此时,厢房的门被敲响。
“进。”
白青拱手一礼后,附在时赋秋耳边,低声道:“公主,裴公子出门了,似乎是约了人。”
时赋秋眉头一挑,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挥了挥手示意白青退下。
燕景安不知她心中所想,但见她神情,应当心情不错。
“公主真的要和裴弈这等人成亲吗?”
“裴弈是何种人?”
时赋秋夹了一块甜香茄,漫不经心道。
燕景安以为,因他一句话,她不高兴了,到底还是在意他的是吗?
搭在桌角的手紧了紧,倔强道:“出卖品相,此为下品。”
“别这么说,好歹他也是当朝状元,才华出众自是不必说,再加上如此容颜,被人赏识也是应当。”
“那裴弈有什么好?他处处算计,谋求打点,决计不是好选择!你身为公主,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偏被他迷了神魂?时赋秋,你到底怎么了?”
时赋秋听到自己的名字,一阵恍然。
她与燕景安交好,二人自幼便不在乎什么礼数。
他从不喊她公主,她也从不唤他燕世子。
自从裴弈出现,二人关系极速下降至了冰点,不再似从前般随意。
一句燕世子,一句昭华公主,二人从此形同陌路。
而今恍然听闻,已觉隔世。
时赋秋心底的柔软颤了颤。
空气忽然凝住,燕景安发觉自己失言,小心翼翼抬眸瞧了眼,便立刻低头,“臣失言,还望公主体谅。”
“燕景安,我与裴弈是一世的纠葛,满心的怨恨,今生,我与他,定是不死不休。”
忽然听到此言,燕景安错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
她说什么?!
满心怨恨?!
不死不休?!
是他听错了吗?!
她不爱裴弈?!
她恨裴弈?!
真的假的?!
紧接着,便听面前容貌姣好的女子又道:“燕景安,你与我十数年的情分,自当明白我这人从不轻言,你且等着瞧,这一次,我必定会赢他。”
金銮殿。
帝王威严又带着无奈的声音响起。
“昭华,你确定要为一介庶民,放弃你公主的尊荣?”
时赋秋有些恍惚,她这是回来了吗?
此时正是她与父皇闹僵,不顾一切要让父皇赐婚的时候。
上一世她是怎么答得?
“父皇,儿臣与裴郎是真心相爱!儿臣不在乎什么皇家富贵,只要父皇能为儿臣赐婚,儿臣愿意放弃公主的身份,宁为草民!”
时赋秋忽然拽起衣袖,莹白透亮的胳膊露了出来,她狠狠掐了一把,疼痛传来,她才惊觉,自己真的重生了!
重生在一切改变的临点!
她撩开裙摆,坚毅下跪,“父皇,儿臣不愿!”
裴奕跪在她身边,与之同声,“陛下,草民愿娶公主为妻,定会真心待她,求陛下成全。”
裴奕自信,根本没听到时赋秋在说什么,直接走流程。
今日,本就是时赋秋央求他,陪她进宫,求陛下赐婚的。
帝王居于高位,瞳孔瞪大,激动之际气息有些不稳,“昭华,你说得是真的?!”
他的宝贝女儿终于想明白了?!
时赋秋直起身子,殿中明亮的灯光照在她姣好的面容上,照亮了她眸中的毅然。
“是,儿臣厌恶裴奕,不愿与他结亲,求父皇收回成命!”
裴奕心中想着事,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时赋秋在说什么,立马变了脸色。
“公主殿下?”
时赋秋回眸睨了一眼,有些恍惚。
浓眉似剑,眸如星河,蹙起的眉峰缠着淡淡的柔情,眸中凝着不解和受伤,宛如刀剑刺痛她的心脏。
这男人,惯会演戏的!
若不是有了上一世的教训,她怎能看得透,这可怜兮兮的眸子深处,还隐藏着算计和谋求??!
她收回视线,冷哼一声,“若是本宫没记错,裴公子如今还是状元之身,未曾授官,就算授官,也越不过本宫的品级去,怎得同本宫并排?”
“裴公子书读得好,礼仪还差得远,将来做官上朝,可莫要闹出这样大的笑话来,否则满堂朝臣哄笑无心政务,可就是裴公子的过错了。”
昭华公主乃嫡公主,品级正一品,状元授官惯例以来,便是从六品翰林院修撰。
相差整整十级。
裴奕一噎。
早晨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往日在他面前温顺羞涩,甚至不敢大声说话的人,怎么突然对他如此冷漠,甚至还带着些恶意?
他垂眸,掩住心底的情绪,拖着膝盖往后退了退。
“草民知错,还望公主恕罪。”
时赋秋瞥了低眉顺眼的裴奕一眼,脸上傲然,眸中不屑。
公主风范尽显。
皇帝瞧着这场面,扬起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这才是他的宝贝女儿!!
前段日子定是鬼上身了!
还是个痴傻疯癫的鬼!
“昭华年纪尚小,且朕之明珠,何愁出嫁?”
“此事,容后再议!”
皇帝威严又带着震慑的声音落下,裴弈心中猛然一抖,此言是说给他听的。
公主先前对他的态度,恐怕已经让陛下对他不满。
这昭华公主是发什么疯!
突然变卦!
在陛下面前上他的眼药?!
裴弈低垂的眸子闪过阴暗,暗自腹诽,待出了皇宫,昭华再去央求他,他决计不会给她好脸色!
趁此机会,定要再捞着好处!
随即,皇帝话锋一转,语调温柔和煦,笑吟吟道:“昭华,地上凉,快起来吧。”
而后,眸中透着冰冷,“却无旁事上奏,你就退下吧!”
裴奕袖下藏着的手狠狠攥起,敛睫遮住眼下的冷意,起身告退。
裴奕走后,时赋秋目光才完完全全落到皇帝身上。
看着父皇因自己这段时日的胡闹,眼尾带着疲惫,鬓角发白,时赋秋心脏被揪着疼。
这才明白,上辈子到底有荒唐!
她与皇帝聊了许久才离开。
皇帝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不由得红透了眼眶,“秋儿终于想明白了,朕总算能放心了!”
......
重活一世,时赋秋走在城墙下,心中升起无限感慨。
她真的回来了!
今生,她定要让裴奕宋安莲血债血偿!
“臣,参见公主殿下,殿下圣安。”
时赋秋脑中思绪翻飞,直到带着讽意的声音传来,才缓过神来,看向声源。
“燕景安?”
她与燕景安,许久未见了。
上辈子,她与燕景安青梅竹马,做什么事都在一起,就连父皇都说,没人能拆得散那对小冤家。
可后来,他们是怎么渐行渐远的呢?
时赋秋想起来了,那时的她,把裴奕放在心尖尖上。
只因他一句,“你与燕世子,关系那么好,当真是真心爱我吗?”
时赋秋二话不说,立马找到燕景安,告诉他,她是要成亲的人了,日后二人自当避嫌。
自此,她便与景安再无交集。
燕景安也在后来南蛮入侵,请旨去镇守南疆。
可是后来,也是景安,在得知她死讯时,不顾杀头大罪,带兵硬闯公主府,誓与裴奕不死不休!
可公主府守卫众多,又是京中重地。
燕景安私自带兵进京,背了个谋逆的罪名,自是敌不过京中守卫。
燕景安最终惨死裴奕刀下。
亦如她当年的死状凄惨。
思及此,时赋秋忍不住暗骂。
都怪该死的裴奕,竟敢欺骗她!
若是轻易弄死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裴奕,此生,本宫有的是时间陪你好好玩玩......
燕景安抱胸,眸中带着戏弄,“我尊贵的公主殿下,可怜见的,怎么一个人在这?你那小白脸夫君呢,怎么没陪你一起?”
抬眸,时赋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燕景安轻咳一声,神色有些不自然,但又想到了什么,又恢复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看什么?小爷脸上还能长出花来?”
他见时赋秋还是那副模样,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果然,不该抱有幻想的......
“小爷奉旨进宫,可没空陪你玩,你还是回去找那......”
“站住!”
时赋秋抬步到他前面,结结实实挡住他的路。
接着,抛给他个嗔恼的眼神,“本宫尚未发话,你怎敢先行离开?真是大胆!”
瞧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昭华公主的事,裴奕的心,像被热锅烹着般,十分焦躁。
那他呢?!!!
没人考虑他了吗?
他可是当朝状元!!!
心中焦躁,可是此时插嘴不算明智,舒爽秋日,裴弈脑门上已渗出密密细汗。
就在此时,裴弈忽然灵光一现。
是啊,昭华公主再贵重,不过是个女郎,是非曲直哪里分辨的明白?
且昭华公主对他情根深种,言听计从,日后察检司岂不手到擒来?
裴奕想想就激动!
想他初入官场,便可执掌一司。
日后封侯拜相岂在话下?
皇帝正因众人的反对烦闷,沉着脸问了句:“新晋的三位爱卿,你们觉得呢?”
裴奕眸子一转,立马行礼道:“回陛下,官员贪腐,百姓受苦,察检司建立势在必得,公主虽年纪尚轻,却睿智聪颖,素有贤明,由公主执掌察检司,臣没有任何意见。”
“只是......为免公主受骗,身边还是有个辅佐的为好。”
裴奕此话一出,众人谁不明白他的蕴意?
无非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魏光气得破口大骂:“裴编撰打得好算盘啊!你与公主同处一处,密探事务也最为方便,裴编撰不会是想自荐吧!”
而后转头拱手朝着上方的帝王,“陛下执意建立察检司,臣无言以对,只是我朝皇子王公众多,能用者不计其数,由一个公主担任这样重要的职务,怕是不妥,说出去怕是要被别国笑掉大牙了!”
方白宇蹙着眉头,“陛下,察检司确实该建,只是,我朝确实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陛下三思。”
时赋秋冷眼一凛,将他们的话听了个清楚。
从容开口,“方督办,我朝虽未有女子为官的先例,但前朝女官程鸢程尚书的大名,想必,无人不晓,再往前,萧笃才萧将军,以三百人对五千人匈奴,那一仗胜的多漂亮,想必本宫不说,诸位心中也是清楚的。”
“诸如此例,不计其数,各位大人有几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当的官比她们要好?优秀女子,比比皆是,自当为官,为国效力。”
“我时赋秋今日,为我大霄开了这个先例,也算是我的功德了,方督办,你说呢?”
方白宇一时愣在原地,说蝗他尚且能说上几句,说别的......
可昭华公主的话,又让人无端振奋!
方白宇眸中的光亮溢出,缓了神,深鞠一礼,“臣受教了。”
时赋秋转过身去,正面直对魏光,“至于魏尚书所言,本宫无能,不如我二人比试一番?”
时赋秋眸中的犀利,让魏光这个老官背后感受到一股凉气。
怎么觉得,这丫头变了许多?
不是整日沉迷男色,什么时候对朝政这样感兴趣了?!!
今日皇子尚且不在场,她一个公主在这张扬,算什么样子?!
“同臣比?公主糊涂了,臣不敢。”
赢了,便是欺负幼童,输了,脸上无光。
这种事,魏光才不会往上顶。
谁料,时赋秋根本不理会他,仰着小脸,满脸倔强,“父皇,儿臣愿与魏尚书比试,只要儿臣赢了,证明儿臣有能力执掌一司,任何人不可再多说半句,若儿臣输了,说明儿臣的确无能,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皇帝脸色阴沉的可怕,一点小事,吵吵嚷嚷!
他的宝贝女儿,怎会无能?!
这些老家伙,哪里是不想建察检司?
分明是对司长不满意,怕不是由他们自己执掌,才会满意!
宝贝女儿这样乖巧,担心他为难,自愿屈尊同魏光这老贼比试。
他修了什么福气,得这样的宝贝。
皇帝的心软成一滩水,眸中的宠溺都要溢出来了,“秋儿,你想如何比试?”
时赋秋勾了勾唇角,狭长的眸子微微上挑,透出上位者的运筹帷幄,迷人又危险,“庄大人,你是大理寺卿,大理寺未解的案子应当有不少吧?”
“你随便挑出一桩,本宫和魏尚书谁最先破案,便算谁胜,如何?”
最后一句,时赋秋是盯着魏尚书双眸说的,水润的眸子泛着狡黠,嘴角微弯,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魏光不知为何,心头忽然浮出一抹惧意!
明明只是个小女娃,他乃正二品吏部尚书,有何可俱?!
“公主顽皮,臣愿作陪。”
皇帝瞥了他一眼,什么话!
这不是明晃晃地说,秋儿是在胡闹吗?倒显着他深明大义了,虚伪至极!
“那便这么定了,庄鹤鸣,案子由你来定。”
庄鹤鸣应是,几乎是没有犹豫,答:“回陛下,鸿胪寺卿长女三天前失踪,如今依然下落不明,公主殿下,魏尚书,不妨以此为信?”
魏光眸中闪过不屑,区区一个女郎,丢了就丢了,有什么可找的?!
时赋秋却是挑了挑眉,这不是专门给她出的题吗?
死后,她一直跟在宋安莲身边,听说了不少事,其中便有鸿胪寺卿长女的下落。
只要找到宋安莲,还怕此案不解?
她瞥向裴奕所在的方向,果然见他眸中泛着精光。
想必定是要借她的手,逐步接手察检司。
时赋秋冷笑一声,裴奕,上辈子,我不惜断绝父女关系,为你换来了正五品翰林院侍讲学士,将你捧得那样高,只差一步,便可高升。
可你不知感恩,与情人设计害我性命。
你不是最想升官发财吗?
我便亲手断了你做官的美梦!
让你羞愤难当,羞见天颜!
关着裴奕的这三日,时赋秋从没闲着,时不时赐给裴奕毒药,每每都是亲信前去,亲眼瞧着裴奕吃了药的。
那些药里,不少可要人性命于无形的。
可裴奕竟然没事?!
她也问过医士,这些药并不会相抗,从而失了药性。
时赋秋脑中突然想起了宋安莲的话,她是书中女主,裴奕是男主,难道男主不会死?
时赋秋笑了,那究竟是一本什么书,如此厉害,能保裴奕性命?
既然她杀不死,那自杀,会不会死呢?
时赋秋立马改变了策略,暂留裴奕狗命。
而后,方白宇从袖口掏出一截枯杆,“此为胡麻,蝗见此均避之,草民以为,不如多种些胡麻避蝗,再以昭华公主之法捕蝗,在此之间,着人培育水渠,蝗灾终会解除,邵阳终会安宁。”
大监取过方白宇手中的枯杆,屈身送至皇帝处。
皇帝疑惑,拿起枯杆问道:“胡麻?胡麻避蝗,你从何得知?”
“回陛下,人亦有不喜之物,何况蝗?草民家中种了不少粮食,最终确定唯有胡麻避蝗效果最好。
草民读书识字,从邵阳走到陛下面前,就是为了邵阳的蝗灾,草民愿耗尽此生,解邵阳百姓困苦。”
皇帝大喜。
苦恼许久的蝗灾,终于有人为此费尽心血,有他在,想必破除蝗灾,指日可待。
“邵阳方白宇听命,着赐为邵阳蝗司督办,全力破除蝗灾。”
大监见方白宇愣住,尖锐的嗓音直贯大殿,“哎呦,方督办,您还不赶紧谢恩?陛下可是为了您破了惯例,榜眼向来都是新封七品官员,哪有您这上来就封了从五品督办?这可是天大的恩赐!”
方白宇这才总巨大的惊喜中缓过神来,连忙参拜行礼。
“臣,谢陛下隆恩,定不负陛下期许!”
方白宇心跳加快,犹如鼓点在他心中跳动,多年抱负终于有了实现的可能,欢喜雀跃无以言说。
时赋秋在旁仔细地瞧着,清晰见到方白宇因激动而难以控制不住抽动的手。
只有她知道,方白宇说的不是大话。
上一世,因她的缘故,父皇放在裴弈身上的目光格外多些,以至于方白宇没机会施展才华,只循着旧历赐了个官职。
但方白宇从未放弃,一直找寻蝗灾破解之法。
在她死前,方白宇已有所成就了。
今生没了她,终于还了方白宇一个机会。
一个改变毕生命运的机会。
裴弈见此,心中不免急躁。
榜眼都赐了官职,他这个状元还没有定论呢!
“陛下,草民......”
“父皇,有方督办在,想必蝗灾定能早日破解,儿臣在此先祝大霄国泰民安,百姓再无此等困扰。”
不等裴弈开口,时赋秋直接接过话来,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殿中众臣忙下跪,循着昭华公主的话道:“祝愿大霄国泰民安,百姓再无此等困扰!”
裴弈急得头顶冒汗,被岔过话去,只能候在一旁。
“朕的心事也了了,今日收获颇丰,裴弈赐从六品翰林院修撰,陆煜文赐为从七品翰林院检讨,行了,都退下吧。”
裴奕眸色一暗,首次授官,是最不讲究的时候,授官高低全凭陛下心意。
若是此次不抓紧机会,日后再想升官,可就难了。
就在众人都打算离开之际。
他暗自咬了咬牙,又恢复那副温顺无辜的样子,几步走到时赋秋面前,“公主殿下仁德,可怜臣无所居,让臣住在公主府中,可臣毕竟是男子,和公主住在一起,总归有损您的清誉,公主还是让臣出去住吧。”
裴奕的声量不高,却刚好让众人都能听见。
刚抬步的众人又止住了步,打算听一听这皇家风流事。
时赋秋似笑非笑地盯着裴奕那张俊美到让人羞愧的脸,轻轻笑了声。
她就知道,他不会甘心只得一个编撰之位。
裴奕此话,不仅想拉她下水,更是提醒父皇,他裴奕是住在公主府里的人,是公主看上的人,此等官职,究竟是谁脸上无光?
“无妨,裴修撰家境贫寒,住进公主府前连衣裳都穿不起,本宫身为大霄公主,既食百姓供奉,就不能做视不理,且日后同朝为官,自当互相帮扶,本宫相信,这事摆在魏尚书身上,魏尚书自也不会不管,是吧,魏舅舅?”
魏光眸色一沉,不想昭华公主竟将他扯了进去。
“公主所言极是,同朝为官......同朝为官?昭华公主,您是不是说错了?”
魏光这才惊觉不对,谁与谁同朝为官?
时赋秋美眸微转,身姿柔美却透着张扬,“怎么?难不成是父皇没和大家说吗?父皇已经同意,封本宫为察检司的司长,日后本宫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望诸位海涵。”
察检司?
魏光愕然,他当然知道察检司!
三月前,陛下突然说,要建立察检司,负责督察百官,直属帝王,权力极大。
被三大世家强压下来。
怎么又重提了?
还由一个公主执掌?!
三大世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震惊,强压下心中憾意,望向上方还未离开的帝王。
崔家长房崔儒生道:“陛下,察检司不能建,此为毒瘤,会危害朝堂的!”
魏光更是劝诫:“陛下,察检司权利太大,若是掌权人想造反,便是轻而易举,还请陛下三思!”
诸朝臣连忙跪地高呼:“还望陛下三思!”
皇帝听到时赋秋的话,先是惊异,见到众臣都看向自己,又极快转为欣慰和肃穆。
此事,他是说过。
可,不是被女儿拒绝了吗?
且,都过了一个月了,怎么女儿忽然改变主意了?
他不知道女儿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只要女儿愿意,这些不足为提。
“庄卿,你意下如何?”
京中三大世家,便是崔、魏、庄三家。
庄家原本人丁兴旺,可如今,顶事的要么死了,要么跑了,如今只有一个年方二十有三的庄鹤鸣顶着,照顾着下面的弟弟妹妹。
庄鹤鸣拱手一礼,“回陛下,臣以为,察检司或可用,一则朝中贪官污吏会有收敛,二则公主身为皇家人,又非皇子有继承皇位之权,不会谋反夺位,依臣之见,或可一试。”
魏光气得牙痒痒,恨铁不成钢!
当初三大世家相聚,探讨察检司之举,便是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说服了庄鹤鸣,劝阻陛下建立察检司,怎么如今,庄鹤鸣又想不明白了?!
皇帝听到想要的答案,欣慰地点了点头。
不等他开口,魏光又道,“陛下不可,察检司权力过剩,公主年纪尚小,若被人迷惑,利用察检司之能,行职务之便,起岂非祸事?”
时赋秋啧的一声,魏光这老贼,不仅说她不堪用,还拖庄鹤鸣下水,说他蛊惑她。
果真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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