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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晟吕颂梨的小说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

烽火尽染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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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边走边聊,行至二门,秦珩顿住脚步笑道,“吕大人请留步。”吕德胜从善如流,接下来就由陈管家送出大门,他的身份,不宜与任何人家来往过密。被人看到,于他们两家都不利。临走前,秦珩还提醒了一句,“长安城中的流言不息,于令嫒无益,不管做何决断,吕大人应尽快才是。”吕德胜胡乱地点了点头,算是承了对方的好意。见人都走了,蒋氏喊道,“阿梨出来吧,他们走了。”吕颂梨出来之后,蒋氏握着她冰凉的小手,见她脸上并无太多血色,关心问道。“手怎么这么凉?喝杯热茶。听陈管家说,你刚在池子边钓鱼了?”吕颂梨双手接过杯子,杯子暖暖的,双手舒服了不少,“晓风小院在大清扫,我闲来无事,钓着玩儿的。”“多穿件衣裳,池子边风大。还有,周大夫开的药要按时吃。”蒋氏叮嘱。她...

主角:秦晟吕颂梨   更新:2025-04-02 18: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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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晟吕颂梨的其他类型小说《秦晟吕颂梨的小说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由网络作家“烽火尽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们边走边聊,行至二门,秦珩顿住脚步笑道,“吕大人请留步。”吕德胜从善如流,接下来就由陈管家送出大门,他的身份,不宜与任何人家来往过密。被人看到,于他们两家都不利。临走前,秦珩还提醒了一句,“长安城中的流言不息,于令嫒无益,不管做何决断,吕大人应尽快才是。”吕德胜胡乱地点了点头,算是承了对方的好意。见人都走了,蒋氏喊道,“阿梨出来吧,他们走了。”吕颂梨出来之后,蒋氏握着她冰凉的小手,见她脸上并无太多血色,关心问道。“手怎么这么凉?喝杯热茶。听陈管家说,你刚在池子边钓鱼了?”吕颂梨双手接过杯子,杯子暖暖的,双手舒服了不少,“晓风小院在大清扫,我闲来无事,钓着玩儿的。”“多穿件衣裳,池子边风大。还有,周大夫开的药要按时吃。”蒋氏叮嘱。她...

《秦晟吕颂梨的小说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精彩片段


他们边走边聊,行至二门,秦珩顿住脚步笑道,“吕大人请留步。”

吕德胜从善如流,接下来就由陈管家送出大门,他的身份,不宜与任何人家来往过密。被人看到,于他们两家都不利。

临走前,秦珩还提醒了一句,“长安城中的流言不息,于令嫒无益,不管做何决断,吕大人应尽快才是。”

吕德胜胡乱地点了点头,算是承了对方的好意。

见人都走了,蒋氏喊道,“阿梨出来吧,他们走了。”

吕颂梨出来之后,蒋氏握着她冰凉的小手,见她脸上并无太多血色,关心问道。

“手怎么这么凉?喝杯热茶。听陈管家说,你刚在池子边钓鱼了?”

吕颂梨双手接过杯子,杯子暖暖的,双手舒服了不少,“晓风小院在大清扫,我闲来无事,钓着玩儿的。”

“多穿件衣裳,池子边风大。还有,周大夫开的药要按时吃。”蒋氏叮嘱。

她已经知道晓风小院在大清扫,也知道女儿把谢家送来的物品都归整到一处,只当她借着晓风小院大清扫一事来遮掩。

“阿娘,我知道的。”吕颂梨回完话,微微垂下眼眸。

吕颂梨猜测她寒症很重,因为她的手脚每日都是冰凉冰凉的,躺在被窝里也暖不了,她一开始以为是这身体体质偏寒加上落水之故,毕竟十月份,夜晚的湖水是很冷的。

可她已经吃了好几副药了,身上的寒意仍然很重,不见好转。

她给自己悄悄把了个脉,发现这身体的寒气很重,非一般的驱寒药能治好。她看了周大夫给她开的药,里面有治疗心疾的药也有驱寒的药,驱寒药的比重还不小,从而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吕颂梨敏锐地意识到,吕氏夫妇从来没告知原主体寒之症的事情,原主一直以为自己经常吃药只是治疗心疾的而已。

吕颂梨翻遍原主的记忆,才大概明了这具身体为何寒气那么严重了。原主小时候救谢湛时,在冰水里泡了太久,寒气入体。

这寒气入体严重到什么程度呢,让原主都无法生育的程度。吕颂梨觉得这才是当初谢吕两家会定亲的最大原因。一切只因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是这个原因,知道的人不超五指之数,连她本人也不知道。

她似乎能明白为何爹娘为什么不让原主知晓,毕竟这个年代没有生孩子能力,很容易自卑。

这个病不难治,没穿来这里之前,她太爷爷是个老中医,她跟着太爷爷好好学了一番。

用她太爷爷的话说,她还算有天分,所以她也被她太爷爷拎着学中医了。在上学期间,他们三兄妹就是他们太爷爷的小童工,药材的种植、炮制等啥都干,时常还会被她太爷爷带在一旁学望诊把脉。

言归正传,她身上的病不难治,不管是体寒之症还是心疾。

这个时代对于疾病很棘手,很多时候都没治疗的方法,但是后世不一样,后世的医疗水平是几千年文明进程的结晶,处理种类疾病都已经形成了行之有效的治疗药物方法。

周大夫的医术在长安城里算是顶好的了,但在吕颂梨看来,所开的药方还是有所欠缺的。

她太爷爷说她只对中医略懂皮毛,但都能改他开的药方了,这明摆着降维打击。

“在想什么?这么入迷?”

“没想什么。”

蒋氏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道,“对了,你大姐晌午那会捎话回来了,说让你有空去徐家看看她。你要是感觉身体大好,就去一趟吧。她呀,估计是听到了那晚落水的事,偏她自己又在月子期间出不来,这不就想你去瞧瞧她。”

正好她也挺挂念大女儿那边的,她大女儿这月子才刚过半,她已经去了两回了,也不好去得太频繁。

“她坐月子呢,徐家人告诉她这事干嘛,这不平白让她着急吗?”吕颂梨没好气道。

“应该不是徐家故意告诉她的,你们落水那事,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估计她也是无意中得知的吧,徐家不会这么缺心眼。”

“行,明儿一早我去看看她。”

“下午去吧,早上那会还太凉了。”

母女俩刚聊了会,吕德胜就回来了。

“将人送走了?”蒋氏问。

吕德胜端起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嗯,我送到二门就回来了。”

“赵家竟然和秦家解除婚约了,这速度也够快的。”蒋氏感叹。

今天他们吕家一前一后接待了长安城里一文一武两大家族的人,两老颇有些感慨。

“对比之下,还是秦家显得更有担当一些。”蒋氏说道。

吕德胜冷哼,“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蒋氏翻了个白眼,“你咋将自己也骂进去了呢?”

“我不一样。”吕德胜倔强地强调。

吕颂梨不自觉地弯起嘴角,帮腔道,“阿娘,阿爹确实和谢湛不一样,谢湛这个人可比不上我爹。”

吕德胜满脸得意地看向自家娘子,“听到没有?”

蒋氏嫌弃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赶人,“行了行了,明天不是要上朝了吗?你还不去书房?”

吕德胜瞬间站了起来,“是该去书房了,晚饭不用叫我。”

明天大朝,他给赵家准备了大礼,提前准备一番,以防万无一失。

蒋氏冲他挥挥手。

吕颂梨站起身,刚想跟着她爹一起走,蒋氏将她留了下来。

“再陪娘坐会。”

吕颂梨看出来她娘似乎有话要说。

“娘,你想说什么直说呗,咱娘俩还有啥不能说的啊?”

她本来还想跟着她爹去书房挑两本书回去看的,这下是不行了。

蒋氏笑了笑,“被你看出来了?”

蒋氏正了正神色,问她,“阿梨,你觉得秦晟这人怎么样?”

吕颂梨看着她娘,眼睛微睁,不会是她心中所想那样吧?

蒋氏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秦家人丁兴旺,家风也正,你嫁过去的话,秦晟身为嫡幼子,有父兄庇佑,你们也能轻松点。”

最重要的是,嫡幼子传宗接代的压力要小很多。

她对于与谢家那桩亲事,本来就充满担忧,嫁给谢湛那样长房嫡子传宗接代的压力肯定很大。今天一大早,谢大夫人和谢湛含含糊糊的态度更是加重了她的忧虑。

“你娘说得对,那秦晟确实还行。”门外她爹的声音传来。

“阿爹,你不是去书房了吗?”

吕德胜:“落下东西了,回来拿一下,不过这不重要,我们现在说的是秦晟。”

说完这话,两老同时看向吕颂梨。

“不是,爹娘你们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吕颂梨心中骇然,她得尽快打消两老这种危险的想法。

要知道,秦家在原书中,处境并不是很好。秦家人前期流放,之后秦晟英年早逝,虽然秦家虽然夺得皇权,但实权一直都在谢家手中。到最后,新皇朝姓秦还是姓谢,还不得而知呢。

虽然她所知道的都是表妹跟她提过推测而来的。当时小表妹也没提秦家流放是啥罪名,虽然现在剧情出现了变动,但秦家能不能躲过那一劫,犹未可知呢。

秦家是夺得了最后的胜利,从风险和收益两方面来考虑,早下注是赔率高收获大,可风险也大,还有可能血本无归,甚至连身家性命都搭进去呢。他们吕家只需在形势明朗时,找个机会上船,不也一样吗?

“阿梨,你相信爹看人的眼光。”

“阿梨,如果和谢家的亲事不成了,你真的要慎重考虑一下秦家。不然,你将来的亲事会更坎坷。”蒋氏忍着心痛解释。如果他们家和谢家退亲了,加上昨晚落水的事,小闺女之后的亲事选择面要窄很多很多。

吕颂梨眉头微拧,她总是下意识觉得即便和谢家退亲没什么大不了的,却没想到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峻。

“不是啊爹,如果真要选,那我选秦珩。”

不说他活到了最后,夺得了最终的胜利,就说秦珩二十七,她在后世也二十六七岁了,相配一些。再者,他原配死于难产,留下一对双胞胎,这不最适合她。

要是配秦晟,她实际处于老牛吃嫩草,她脸皮再厚,也还是有点下不了嘴的。

虽然她挺吃他的颜的,但架不住他在胜利前夕人就没了,这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差啊。

她这身份虽然也只是个炮灰,但好歹活到了中后期才下线的。

如今她爹娘现在竟然提议两个炮灰凑一块,是怕他们灰飞烟灭的太晚了吗?

“不行,秦珩年纪太大了!”吕德胜一听就激烈地反对。秦珩看着是成熟稳重,但他比女儿大了那么多!

蒋氏对她的选择也是摇头不已,两人都不相信这是她深思熟虑之后的选择,都以为是她赌气之下的选择呢。

吕德胜阻止夫人继续劝说的行为,“阿梨既然不愿意,那咱们就不考虑。”

蒋氏叹息一声,秦家若是知道阿梨的身体底子,态度未必还能像现在这样好。


藏起来,必须藏起来!

吕颂梨将她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遍,她爹可以啊,皇上和她爹不会有那啥交易吧?

“闺女,你怎么了?别这样看着爹,爹心里毛毛的。”吕德胜觉得自家闺女的眼神怪怪的。

吕颂梨打量了两眼就收回目光了。算了,皇上应该不好她爹这口。纯粹是她爹抱大腿功力太强了,看来皇上很吃她爹那—套啊。

吕德胜清了清嗓子,就和吕颂梨说起昨晚在御乾宫发生的—切,事无巨细。

本来吕德胜近期就有向皇帝表忠心的计划,就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吕德胜和闺女说这事,也算是给—个反馈。

吕颂梨本来就预计到她爹表忠心后,康成帝对她爹的观感会往上提升—大截,但吕颂梨万万没想到,她在太后娘娘宫里的遭遇,和她爹表忠心—事撞到了—起,两者相结合,竟然能打出这样的成就——让康成帝给出—块免死金牌。

然后她的视线又重新回到手里这块免死金牌上面,吕颂梨这下知道了,为什么太后昨晚那么着急忙慌地赶去御乾宫,像是火烧屁股—样。原来不是火烧屁股,而是那会被她爹偷塔了。

吕颂梨算了算时间,敌方即将到达战场的时候溜了。她爹的离开和太后的到达,应该就是前后脚的事儿。

“爹,幸亏你跑得快。”不然这块免死金牌还姓不姓吕可不好说。

“那是。”吕德胜得意地道,得了这个大宝贝他还不赶紧走啊。

她想想,有点不对,昨晚她爹比她早走,那应该比她先到家才对。

对于她的疑惑,吕德胜道,“我走的是另—条路。”没走近道,绕了弯路了,就怕有人追出来。

吕颂梨朝他竖起大拇指,“奸诈啊。”

吕德胜瞪了她—眼,“怎么能用奸诈来形容你爹呢?”

“爹,我那是夸你呢。”

“爹,这个是保命的东西,你要收好。”吕颂梨把看过之后的免死金牌递回去给她爹,就是不知道这玩意是不是专章专用。如果不是,那用处可就大了。

吕德胜仔细接过,叮嘱她,“这事就我和你还有你娘知道就行,你也别说漏嘴了。”

“那不能。”听到她爹的叮咛,吕颂梨有点吃惊,“大哥和小弟也不告诉吗?”

吕德胜忙说,“先别告诉他们。”不是不信任,怎么说呢,大儿子已经有媳妇了,他可是很知道枕头风的厉害的,“你大哥没啥心眼,至于你弟,我怕他说梦话把这事给蹦出去了。”

—口锅从天上来,吕明志弟弟:他啥时候有了说梦话的习惯了?

吕颂梨:不愧是她爹,如此双标。自己宠妻还嫌大嫂的枕头风厉害。

吕德胜—点也不觉得自己做这个决定有什么不对。最近家里发生多少事啊,两儿子都不在家。虽说不在家的理由都情有可原,但是吧,他就是觉得不得劲。

小闺女是不—样的,都能给他帮上忙了。再说了,能从皇上那里搞来这块免死金牌,女儿得占—半的功劳。

“我娘没意见啊?”

“她没意见。”免死金牌的存在,作为底牌,只是不告诉他们而已。如果他们兄弟二人真遇上事了,该用还是得用啊。

两人都没提她姐吕颂芸,在吕德胜的观念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对吕颂梨来说吧,这块免死金牌是她爹凭本事挣来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蒋氏好笑,“不是要说怎么对付你爹吗?怎么反倒夸起你爹来了?”

吕颂梨理直气壮的道,“做好的地方当然得夸啊。”

“那你说说,如果你是我的政敌,你会怎么对付我?”吕德胜问,他刚才听了她对自己的分析,总结得很深刻,他突然期待起她会用什么办法来扳倒他呢?

前面说的只是铺垫,见她爹认真了,吕颂梨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引出她的目的,“如果是我来做爹的对手,第一步我就先培养一个像爹这样能言善辩的人,然后找个机会让皇上发现他。”

“第二步,联合尽可能多的大臣,上奏皇上,给爹您歌功颂德,往死里夸您这些年立下的功绩,提议皇上给您升官。等皇上真的给您升了官,您便不是御史了。空出来的位子再提醒皇上想起之前安排的那个人。”

“最后一步,您官居高位,我再安排人在您经手的差事里挖几个坑,到时将它们暴露出来。这时,皇上那里已经有了一个类似您这样能言善辩取代了你之前御史的位子,您又犯了大错,您说皇上还会像之前那样一直护着您吗?”

“不会。”吕德胜诚实又艰难地摇了摇头。

“届时,便是除掉您最好的时机了。”一套组合拳下来,她爹不废也得废。

闻言,吕德胜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样搞的话,他指定会在阴沟里翻船的。

她娘怔怔的,显然也被她的话吓着了。

吕颂梨本来不想说这些的,何况这不符合原主的性子。她也不是故意这么吓唬她爹娘的,还是目前形势太严峻。

尽管老爹说不用担心,但吕颂梨估计,此一役之后,他那些政敌们再次看到了她爹的威胁性,有些人要坐不住了。

而且拳打出去,收回来之际,也是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的时候。

蒋氏回过神来,怔怔地道,“阿梨,你真聪明。”

“闺女,你近日的表现叫你阿爹刮目相看。难道你以前都在藏拙吗?”吕德胜不敢相信,小闺女竟然拥有如此惊人的政治才华。这是他一直期待在长子次子身上能挖掘出来的却最终没有的东西。

她有识人之明,有对局势的清晰认知……

“爹,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以前娇娇怯怯的,人也安静,遇事不会多言。但自打你发现谢家有退婚的意图后,你整个人像是放开了一样,像是不在意了。”

“难道不是吗?谢湛误你啊!我和你娘都是这么觉得的。之前的你是按照谢家宗妇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现在才是你真实的性子。”

吕德胜和自家夫人讨论的时候,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想是这么想,但吕颂梨觉得自己有必要小声地解释一下,“爹,我并不是藏拙,那天落水之后,突然就会的。”

他们一家人是天然的同盟,这可不是后世那个一人做事一人当罪不及妻儿的年代,古代实行连坐制,一人犯罪,全家受牵连。

她在后世读书,有一句犹太人的名言她印象特别深刻,对你好的人会一直对你好,你对别人好的,他们不一定会对你好。

吕家夫妻一直对原主很好,吕颂梨觉得自己成为他们的女儿,不管性格如何变化,他们还是会对她好的。

这也是穿过来之后也没太收着自己一味地模仿原主的原因。

吕德胜一拍大腿,“你这是突然开了窍了呀!和藏拙一样的。”

蒋氏突然双手合十,“老天保佑。”

她这也算是和她爹娘交个底,至少接下来她爹要真的遇上什么事,她也能帮上忙,不会被排除在外。

蒋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朝大门走去,左右看了看才将大门给重新关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可不能被外人听了去。”

吕颂梨失笑,“娘,此计我既然提出来了,自然有应对之法。”

“为娘刚才也听明白了,你那法子能奏效,就在于联手请皇上给你爹升官这一点上,那是不是说,让你爹不接受不就行了?或者让皇上不答应他们。”

“不行的,如果皇上不答应,那么压力就全来到了皇上这边,相当于爹给皇上带去了麻烦,这不好。”

“那就让你爹拒不接受。”

“不接受?要是对方不断加码呢?升到从四品,娘你不动心,接着往上,正四品?从三品?正三品?就算娘你不动心,别人呢?比如大哥大嫂还有大姐弟弟他们。”

“唉,闺女,你说你爹该怎么办?”蒋氏发愁,她莫名地有种预感,女儿的假设会成真。

“阿爹,首先,你派人留意一下,接下来市井上有没有类似你这样能言善辩的人才崭露头角的。不必广撒网,只需留意长安城里皇上微服私访时最喜欢去的一两处地方以及在文人墨客中名气最大的三大酒楼就行。”吕颂梨从来都不小看任何人。

“然后,阿爹你找个机会向皇上表忠心,表示你愿意一辈子不升官,为他挡住所有攻向他的不好的言论。大概意思就是这样,具体怎么说,爹是这方面的行家,我就不班门弄斧了。”像康成帝这样的人,做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说。

“调皮!”

“最后,阿爹要不断精炼自己的业务能力,让别人无法取代自己,那就谁也撬不动你屁股底下的位子了。好啦,我说完啦。”

“一会我去书房看书!”吕德胜突然有了深深的危机感,闺女说得对,他觉得自己还能再努力一下,他喷人的水平还可以再往上提一提。

“做完这些,阿梨刚才提出的那个毒计万一有人用了,是不是就不灵了?”蒋氏问。

吕颂梨心想,她还有一计更毒辣的。不过考虑到她爹娘今天已经承受太多了,就不提了罢。而且她也有把握,如果那样的毒计真有人用来对付他们吕家她也能很快察觉。

“你这孩子,你爹刚下朝回来,你也不心疼心疼你爹。把这些话留到你爹休息好了再说嘛。”

“不不,我不累,”吕德胜转头对吕颂梨说道,“阿爹很高兴你能和阿爹说这些。”

天知道这一路走来他独自摸索心里的压力有多大,小闺女今天和他说的话,像是一盏灯照亮了前路一样,他对接下来要走的路心里突然就踏实了。

“阿爹,阿娘说得对,这两日您太操劳了,一会吃了午饭,就去歇歇。”

“好。”吕德胜应了下来,闺女刚才不说他还不觉得,现在说了他就感觉到了从身体深处传来的疲惫感。

吕家今天的午饭摆得特别早。

吃饭的时候,吕德胜无意中提到,过几天,皇上应该会有赏赐下来。

吕颂梨闻言看了自家老爹一眼,正好吕德胜说完后也像是意识到什么,然后朝她这边看了过来。父女俩对视一眼,都在眼中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是个机会呀。

吃过午饭,吕德胜去午睡。蒋氏带着吕颂梨收拾礼物,一会她要出门,去一趟徐家看望她大姐,这是昨天就说好了的。

趁着天气好,蒋氏就催她出发了,想让她早去早回。

吕颂梨管这次谈话叫《给老爹的风险规避应急计划及其五年后的职业规划方向》。

吕德胜一直到年逾古稀时仍然记得,这一年,仅有十五岁的小女儿吕颂梨,展现出了惊人的政治才华,精准预测了他官场生涯上的第一次重大危机,并且在之后与那些试图扳倒他的老狐狸隔空交手,给了他们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你这是伤敌—千,自损八百。”

“那我也觉得值得。爹娘,我这底细谢家也是知情的。”这是她推测出来的,不然在原著中,原主—直无子嗣,都未被夫家以此攻讦。想来应该是谢家在这方面也不占理。

吕颂梨—句话,让吕德胜和蒋氏哑口无言。是啊,这事谢湛与其父都是知道的,谢大夫人知不知道就不得而知了。

吕颂梨觉得,既然这事最终无法保秘,那就要利用它达到利益最大化。

她这身体受损不能生育—事已经成为既定事实,这事继续藏着掖着,是她和吕家就得吃下这个暗亏,太不划算了。说出来,就成为掣肘谢家和赵家的利器。可以直接击溃赵郁檀自杀两次拉走的同情分,只要赵郁檀最后还是嫁给了谢湛,就得想背负着污名。除非她真的死了,但赵郁檀舍得吗?

而且吕颂梨敢这么杠,—切皆因自己敢给自己托底。她如今也是身怀家传医术的,咳咳,虽然她的医术比不上后世正经行医的家人,但是治这具身体的极度体寒宫寒还是有把握的。等时机适合了,她会着手给自己配置合适的药剂调理自己的身体。

在吕颂梨的宽解下,蒋氏也想通了,但—思及她以后的姻缘注定坎坷,就觉得愁人。

吕颂梨能明白她娘的担忧,不好明说这病不算什么,只是因为她的医术还没过明路。

闺女轻描淡写、并不将那事当—回事的态度,吕德胜也跟着宽了宽心,算了,事已至此,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太后娘娘也是老糊涂了。”蒋氏咕哝道。她插手这事干啥啊,明知谢吕两家都定亲近十年了。

吕德胜忙道,“孩子他娘,慎言慎言。”

蒋氏白了他—眼,下人她早就清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他们—家三口,不然这种话她哪敢说。

“你们说最后太后娘娘匆匆离去,也不知道因何事?”提起这个结果,蒋氏心里啥滋味都有,但更多的是煎熬,这刀要落不落的,难受。

吕德胜摸了摸鼻子,“可能和我有那么点关系。”

蒋氏和吕颂梨同时看向他。

吕德胜踌躇着,没有说话。

吕倾梨本身就是个擅于察言观色的人,这时她体贴地站起来说道,“爹娘,我吃饱了,先回晓风小院了,你们慢慢吃。”

“行,今天你也累了,回去洗漱—下就赶紧休息吧。”

今天体力脑力的消耗很大,吕颂梨回到自己的院子,洗了个澡就赶紧躺下了。

赵府

谢湛将人送到赵府之后,就走了,婉拒了赵文宽的邀请。

赵郁檀竖着出去,横着回来,可把早就等着好消息的赵府众人吓了—跳。赵郁檀这情况—看就不对,赵文宽、罗氏、赵彬等人都在她的院子等她醒来,而她也不负众望,在回到赵府后,没多久就醒来了。

赵郁檀泪眼朦胧地将在长乐宫发生的事大致说了—遍。

原来如此,谢吕两家的亲事竟然还有这等隐情。

赵家—众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对于这门亲事的变动,吕德胜的反应会那么激烈。

舍得—身剐,敢把皇上拉下马。赵文宽没想到吕颂梨—个小小的女子这么豁得出去。—招,就挡住了他们的所有招术。他们赵家不了解,怎么谢家也不提醒防备—二?他站在谢家那边想了想,也明白这事最好不要提起,估计谢家也没料到吕颂梨会当着太后娘娘的面自揭伤疤。


吕德胜刚才的好心情瞬间消散无踪,但心中又充满了感动,因为闺女毫不犹豫地将他推进了马车里,自己直面危险。

他啥事都没有,倒是女儿身上沾上了那些臭鸡蛋液。

对于女儿的吩咐,他没有出声阻止,闺女说打折就打折,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

而且危险过去了,他看着还有点乐,闺女这股子当家做主的气势,让他惊奇。至于女儿说的赏钱,哪能让她来出。不过他现在有意给女儿立威,没有给她拆台,私底下让夫人给她贴补回去就是了。

说话间,已经有人押着人回来了,“二小姐,我们把人抓回来了!”声音难掩兴奋。

闻言,吕颂梨下意识觉得她挑的这几个人办事效率还可以啊。

吕家一家三口一同看过去,却看到一个令人意外的人,为首的人怎么是秦晟?

他们一共押回来了八个人,一个不漏。

吕颂梨挑出来的五六个人中,为首的罗铁牛指着秦晟兴奋地说道,“二小姐,这些小瘪三们跑得可快了,多亏了秦小爷,不然我们不可能把人全都抓回来的。”

秦小爷太厉害了,这些小混混小瘪三们在他手里过不到一招,就全被他踩在地下了。他们几个追过去啥也不用干,直接将人押回来就行了。

吕颂梨看向秦晟,若有所思,“你一早就等在这了吗?”

人家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她爹是小人报仇一天到晚。她爹这个人不难明白,你得罪了他有机会就搞你,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搞。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猜出她爹今天的早朝肯定要喷赵家一顿的。今日秦晟刚好出现帮了他们家一把,如果说是巧合,她有点不相信呢。

秦晟迅速反驳,“没有!我只是路过!”不管是说话还是态度,都撇得很清。

吕颂梨无语,没有就没有吧,他这副生怕他们吕家会赖上他的样子是干嘛?

蒋氏将她挤到一旁,“阿晟,伯母可以这么叫你吧?谢谢你啊,帮了我们大忙了,跟伯母进去喝杯茶吧?”

吕颂梨翻了个白眼,她的亲娘眼神能别这么露骨吗?还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眼里是越来越满意,当他瞎啊?

“不了,我真的只是路过,要回家了。”秦晟一脸严肃地强调。

像是掩饰什么,秦晟指着脚下的人说道,“这都是一群在南城那边偷鸡抓狗的小混混小瘪三,拿钱办事,你们怕是问不出什么的。”

吕颂梨点了点头,“知道了,谢谢你。”

蒋氏:“好的好的我们知道了,你年纪轻轻的真能干,不着急回家啊,在伯母家吃个饭再回吧?”

“伯母我回了,家里我娘还在等我回去。”说着他赶紧撤退。

吕颂梨想笑,她老娘的热情人家显然招架不住。

秦晟目不斜视地越过她,经过吕德胜身边时,他脚步一顿,像是沉思了一下,说道,“老头,以后在朝堂上少喷点人吧。”

吕德胜:他?老头?他满眼不可置信。

然后他是忍了又忍,只回骂了三个字,“兔崽子!”

秦晟走了,蒋氏一脸的遗憾。

陈管家连忙上前请示:“老爷夫人,这些人怎么办?先前二小姐吩咐人抓到后直接将手打折,但刚才秦小公子在,不好执行。”

吕德胜正想让陈管家按照刚才他闺女说的,把他们手打折!

吕颂梨赶在吕德胜开口前说道,“爹娘,这些人交给我来处理吧?”

“行,就交给你了。”吕德胜没意见。

蒋氏有点担心,女儿以前只管着自己院子里的事,一下子处理外头的事,能行吗?

“爹,不然你先陪娘回去吧?”

吕德胜看向自家夫人,蒋氏摇头,于是他指了指大门里,“我们去那里坐着等你。”

“好。”

根据从陈管家那得来的消息,吕颂梨走到那个头目跟前,这人此刻被罗铁牛制服在地上。

那个头目只看到一双绣花鞋停在他眼前,然后听到一个很清冷的声音说‘让他抬起头来’,接着他头顶的发髻就被人揪起,强迫他抬头。

吕颂梨蹲下身,和他对视,“你就是马六?是赵府派你们来的?”

马六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少女,“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赵府,是鸿胪寺卿赵大人的赵府吗?结合近日的流言,马六暗暗将赵府记在心里。

“掌嘴!”吕颂梨下令,然后起身,微微后退。

陈荣立即上前执行她的命令,他是她今天挑出来的六个男仆之一,也是陈管家的侄儿,挺有眼力见的一个人。

啪啪,马六被用力地甩了两巴掌。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吕颂梨问。

马六老实地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我只收了银子,不知道是何人指使的。”

吕颂梨点了点头,这不就老实了嘛。

“把他们的右手给我打折了!”吕颂梨命令,她毫不手软,这次是臭鸡蛋,鬼知道下次会是什么?

底下的人齐声求饶,他们都是些小瘪三小混混向来都没什么骨气,“饶命啊吕二小姐,饶了我们这次吧,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们来办这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呢?给我打!”

砰!砰!砰!

“啊……”

“疼死我啦。”

“我再也不敢啦!”

马六等人的惨叫声传出去很远很远。

等他们打完,吕颂梨再次蹲下身,直视马六,“马六,这事要怪就怪给你们银子让你们来找我吕家麻烦的人,你们犯到我吕家手里,我只让人打断你们一只手已经很仁慈了。”

“别不信,你们这些人身上多少都带着点事吧?我要是心狠一点,把你们的手脚都打断了再把你们往官府一送,你们觉得自己还能出来吗?”

所有人不吭声了。

“所以,我只打折你们一只手,给你们留了一只,还给你们留了两条健康的腿,很善良了。”

马六这群人莫名地认同了她的话。

“行了,把他们放了吧。”吕颂梨下令。

一得到自由,马六等人立即托着断了的手想逃离了。

吕颂梨站在那里,对他们说了最后一句话,“记住,下次再犯到我吕家手里,就不是打折一只手那么简单了。”

吕颂梨声音淡淡的,也不严厉,却让马六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没有人回话,但是一个个跑得飞快,像是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在吕府的大门发生了砸臭鸡蛋这么大的事,周遭自然有人看到了,但那些人只敢远远地看着,不敢靠得太近。刚才马六等人被吕府的人打折了一只手的那一幕也被这些人看在眼里,特别是当时他们凄厉的鬼叫声也叫他们印象深刻。

看完,他们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吕家惹不得。

吕颂梨处理完这事,就朝她爹娘走了过去,“阿爹,阿娘,我们进去吧。”

和他们废话那么多,一是为了震慑这些小瘪三小混混,小鬼难缠,敢来惹他们吕家先掂量掂量。二是想给赵家找点麻烦。

“他们真的是赵家指使的吗?”蒋氏疑惑,她不知道女儿怎么判断出来的,她从头看到尾,马六那帮人也没拿出证据来啊。

“应该是。”吕颂梨知道,幕后之人有可能是赵家,也有可能不是。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都不好鸟。

“你确定吗?”

吕颂梨上前挽住她娘亲的胳膊,“我的好娘亲啊,我们需要确定什么?我说他们是,他们就必须是。”

赵府的人会用这种手段来恶心人不奇怪,前几天谢大夫人和谢湛来吕府之时,赵府派人追到他们吕家来,用也不就是内宅妇人那套手段吗?今天这事,也纯粹就是恶心人了。

反正扣他们头上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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