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的他头晕目眩。
许久,他才回过神来,“不……咳!
滨滨,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你先去吃午饭,我和你爸爸有事要说。”
滨滨毫不在意妈妈的下落,转身就走。
陈子期心脏抽痛。
“滨滨是创伤后的应激反应,那些记忆我也不打算让他想起来,他还小,受不了刺激。”
“你要是想让他好好成长,就不要再带他去找余知鸢,我会给你安排联姻,选个持家的,对你对滨滨都好。”
陈子期终于忍不住,眼泪洇湿枕头。
“不用,我一个人也可以带好滨滨。”
“你要是再带滨滨去找余知鸢,我就把你送去精神病院,永远不能再见滨滨。”
冰冷的话犹如利箭,扎的陈子期遍身是伤。
陈父叹了一口气,“放弃吧,余知鸢和陈聿初过得好好的。
那天你跪在他们家门口,都快死了,她也没有出来看过你。
要不是我及时拦截那些网友拍的视频,你这会儿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你也要向前看,林妍可死了,滨滨需要你。”
“我知道了。”
陈子期依旧闭着眼睛,麻木的说出这句话。
余知鸢那冷漠的神情和滨滨陌生的眼神不断在他脑子里浮现,折磨着他这颗千疮百孔地心脏。
成年人的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四年过去。
余知鸢已经在S国站稳脚跟,她的诊所初具规模,终于不用再受制于人。
“知鸢,我胃疼。”
余知鸢好笑的看向门口的男人。
这四年,他隔三差五就胃疼,保镖揭穿了他,他也不在意,快四十的人了,还整小年轻那套。
余知鸢给他做常规检查,觉着他神情不太对,随口问了一句。
“有什么事吗?”
“你真是对我了如指掌。”
他打趣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滨滨获得了小学国际奥数比赛第一名。
陈子期暗戳戳地说想你。”
余知鸢笑着把报告给他,“我知道了,你没别的事了?”
陈聿初眨眨眼,“我有一个活动想要邀请你参加。”
“嗯?”
余知鸢好奇的盯着他扭捏的脸。
“全世界环游,只有我们两个,你考虑考虑。”
以他们目前的状态,即使不上班也能活着,还不如出去看看世界,长长见识。
不过只两个人多少有点暧昧了。
就在他以为余知鸢不会答应的时候,余知鸢开口了。
“好。”
“你说什么?!”
“我说好。”
余知鸢看着他像只猴一样原地起飞,脸上笑容更大。
“我这就去准备!”
他一溜烟跑走,跑到一半又跑回来,把手上的纸袋放在桌子上,“这次是真的走了!”
纸袋里装的是一盒草莓。
这是她刚来S国时种下的,一直由他照料着,没想到今年竟然结果了。
余知鸢尝了一口,很甜。
甜进心里了。
她勾了勾嘴角,把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交代给管家,拎着草莓,哼着歌回了家。
就在余知鸢和陈聿初在世界各地留下脚印的时候,陈子期靠在沙发上,看着做作业的滨滨,禁不住的出神。
忽的,“爸,你也该往前走了。”
“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不是吗?”
陈子期苦笑,侧过头,不让他看见自己流眼泪,哽咽着回了一个字,“对。”
他的屁股下压着一份体检报告,双相情感障碍。
他的手腕上遍布割痕。
而客厅的每个角落都守着保镖和佣人,这是陈父防止他们出事准备的。
他在心里默默说着:拜拜,知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