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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极品土肥圆,带崽二嫁上巅峰程拾娘秀莲无删减+无广告

木叶萧萧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程拾娘从家里走出来,迎面就是一座大山,远远看去苍翠一片,峰峦叠嶂,风景不错。回头一看,那低矮的小草屋,显得愈加破烂不堪。她凭着记忆,加快脚步朝村里走去。路过一片片田地,田里的秧苗都旱的卷了叶子。她迈着两只大脚,觉得自己像是被烤熟的母猪,这块头与这个世界多么的不匹配呀。这个肥是一定要减的。村里人看着都不富裕,但没人住茅草屋。原来自家是最穷的......村里大槐树下坐着几个纳鞋底子的婆娘,见程拾娘过来,边窃窃私语,边捂嘴笑。“拾娘嫂子,又去找李秀才呀?”一个婆子提高嗓音喊。顿时哄笑声一片。程拾娘擦了把汗,仿佛没听到似的,打趣笑道:“你们谁奶孩子呀,借点奶水!”眼睛直往婆子们的胸口扫。婆子们和程拾娘年纪差不多,脸皮厚的很,一阵哄笑过后,她...

主角:程拾娘秀莲   更新:2025-04-08 13: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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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拾娘秀莲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极品土肥圆,带崽二嫁上巅峰程拾娘秀莲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木叶萧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程拾娘从家里走出来,迎面就是一座大山,远远看去苍翠一片,峰峦叠嶂,风景不错。回头一看,那低矮的小草屋,显得愈加破烂不堪。她凭着记忆,加快脚步朝村里走去。路过一片片田地,田里的秧苗都旱的卷了叶子。她迈着两只大脚,觉得自己像是被烤熟的母猪,这块头与这个世界多么的不匹配呀。这个肥是一定要减的。村里人看着都不富裕,但没人住茅草屋。原来自家是最穷的......村里大槐树下坐着几个纳鞋底子的婆娘,见程拾娘过来,边窃窃私语,边捂嘴笑。“拾娘嫂子,又去找李秀才呀?”一个婆子提高嗓音喊。顿时哄笑声一片。程拾娘擦了把汗,仿佛没听到似的,打趣笑道:“你们谁奶孩子呀,借点奶水!”眼睛直往婆子们的胸口扫。婆子们和程拾娘年纪差不多,脸皮厚的很,一阵哄笑过后,她...

《穿成极品土肥圆,带崽二嫁上巅峰程拾娘秀莲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程拾娘从家里走出来,迎面就是一座大山,远远看去苍翠一片,峰峦叠嶂,风景不错。
回头一看,那低矮的小草屋,显得愈加破烂不堪。
她凭着记忆,加快脚步朝村里走去。
路过一片片田地,田里的秧苗都旱的卷了叶子。
她迈着两只大脚,觉得自己像是被烤熟的母猪,这块头与这个世界多么的不匹配呀。
这个肥是一定要减的。
村里人看着都不富裕,但没人住茅草屋。
原来自家是最穷的......
村里大槐树下坐着几个纳鞋底子的婆娘,见程拾娘过来,边窃窃私语,边捂嘴笑。
“拾娘嫂子,又去找李秀才呀?”一个婆子提高嗓音喊。
顿时哄笑声一片。
程拾娘擦了把汗,仿佛没听到似的,打趣笑道:“你们谁奶孩子呀,借点奶水!”
眼睛直往婆子们的胸口扫。
婆子们和程拾娘年纪差不多,脸皮厚的很,一阵哄笑过后,她们七嘴八舌地说:
“想奶孩子,得有汉子呀?”
“里正家的母羊要下小羊崽了,你嘴馋了去讨点喝!”
“拾娘,来呀,给我们说说老秀才的事......”
......
程拾娘拔腿就走。
身后嘲笑声不断......
程拾娘:他奶奶个腿的,等老娘有空了,一个个收拾你们。
她快步进了里正家的胡同。
耳边就传来一阵咩咩咩的惨叫声。
凭着她的经验,这惨绝人寰,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不是杀羊,就是在下小羊羔。
里正家大门紧闭,她砰砰砰开始砸门。
“里正叔,里正叔,缸子叔......”
“砸啥砸,我正生羊呢!”
里面传来一个老年女人的声音。
过来一会,哗啦一声,门被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婆子站在门口,看到程拾娘,脸色一沉,就要关门,眼看就要被关上了,程拾娘慌忙伸手去掰门扇。
“哎,春花婶子,你听我说......”
“说啥说,我家缸子,就是死也不给你做李秀才的媒,你死了这条心吧!”
“磨磨唧唧,羊马上就死了,躲开......”
程拾娘高声说道,硬生生地把肥胖的身子,挤了进去。
“羊生不下来,又来个捣乱的,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纪春花都要哭了。
母羊从昨天就开始转圈圈,闹腾一宿,男人看了一宿,今天上午母羊又哀嚎半天,终于露点头了,羊却没了力气。
她家养过不少羊,从没出现过这个情况。
程拾娘扑通一声,跳进了羊圈,大地震了一震,母羊被吓了一个激灵,又涌出一股液体。
程缸子两只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看到程拾娘,脸上的愁容更盛了。
“里正叔,羊膜破了多久了?”程拾娘按了一下母羊的肚子问。
“啊......什么馍?”程里正惊诧地问。
“就是,就是这里流了多久了?”程拾娘指着母羊问。
“啊,有半个时辰了,都露了一点了,就是下不来!”程里正心疼得直咧嘴,闹不好要一尸两命呀。
“叔,快去拿剪刀来,还有一盆开水......”
纪春花将信将疑地看着程拾娘。
“老婆子,快去给她拿!”程里正吩咐道。
纪春花心里想,反正也没办法了,她和男人倒腾了半天,也没帮母羊生下来,索性就让她试试吧。
不管怎么说,她爹也是个郎中。
纪春花手脚麻利地取了剪刀,又端了一盆开水,放在羊圈里。
程拾娘把剪刀浸在开水里。
“叔,你去找点干燥的稻草来,婶子你去弄点好的食料来!”
“好,好!”
老两口小跑着去拿东西了。
程拾娘快速从空间里拿了消毒液把手消了毒,从空间里拿了一支催产剂给母羊打上。
空间升级的可真是太及时了!
她坐在地上,用两条腿环住母羊的两条后腿,熟练地把手伸到了母羊的身体里。
胎位不正。
母羊早就被折腾的没了力气,动都不动,任凭程拾娘摆弄。
抱着干草的程里正,提着食料桶的纪春花呆呆地看着,为啥母羊这般听话,刚才他们两口子帮它,就跟要杀了它一样。
再看母羊身后的程拾娘,动作娴熟,眼神坚定。
过了一会儿,程拾娘才把母羊放开,站在母羊身后,用膝盖轻轻顶住羊肚子。
母羊开始挣扎嚎叫。
“出来了,头......”程里正兴奋地大叫一声。
可,前肢卡住了。
程拾娘看了一眼,这羊羔个头也太大了些。
她把羔羊重新推回去,如此反复几次。
程里正心里捏着一把汗:都出来,为何还要塞回去,往外拉呀,呀!
他心里嘀咕着,嘴上却不敢打扰程拾娘半分。
纪春花脸色通红,神情复杂,不明所以地看着程拾娘的操作。
终于,两条前肢出来了,程拾娘长呼出一口气,托住羊羔头部,随着母羊的力道,把整只羔羊拉了出来。
母羊瘫在了地上。
程里正一个趔趄,跟着瘫在了地上。
纪春花激动地直拍腿。
咋比自己生孩子都累人呢!
很快出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小羊羔一动不动,这是难产后的一种很严重的现象——假死
夭折率极高。
“拾娘呀,生出来个死的......还好保住了母羊!”程里正惋惜又庆幸。
“没死!”程拾娘笃定地说。
纪春花刚要再问,被男人拉住了,示意她不要出声。
纪春花开始打量程拾娘。
圆圆黑胖的脸绷得紧紧的,表情坚定认真,两只乌黑的大眼睛澄澈透亮。
确实是程拾娘,但又觉得哪里不对。
顾不得多想,又看向程拾娘手里的小羊羔。
程拾娘清理了口鼻,提起后肢,口里又排出了些粘液,把羊羔放平,分别握住前肢和后肢,向内向外一张一合,反复了十几次。
羊羔的肚皮开始动了。
程拾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袖子抹了一把汗。
“活了!真的活了......”
程里正激动得语无伦次。
纪春花忙不迭地打了一盆清水来,感激得老泪纵横:
“闺女,快洗洗手,你大强哥吃药就指着这头羊羔呢,要不是你......”
程拾娘干脆地说:“不用谢我,你答应我一件事!”
纪春花心头一凛,顿了顿说:“婶子豁出去这老脸了,去劝一下李秀才,不过成不成的,婶就不能保证了......”
程拾娘打断了她的话:“不是这事!”
“啊......”纪春花惊诧地看着程拾娘,她真想不出她还有什么正经事。
“我家大头媳妇一点奶水也没有,我想借点羊奶给小妮儿喝......”

几个儿子立刻跪在地上,等她打骂。
没想到程拾娘盯着他们半天,反而问了一句他们意想不到的。
“家里有几个人?”程拾娘问。
“啊......五个!”大头报数。
“不对大哥,少算一个,你也是人!”二头反驳。
“算上我了!”大头说。
“是六个,不过爹死了就不能算了......”三头低声说。
“七个......没算大嫂......”四头探出了头,怯生生地说,大嫂平日里对他不错,大嫂也是家里的人。
四个儿子窸窸窣窣,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四个人算出了三个数。
程拾娘一抖肥大的衣裙,一屁股坐在石墩上,石墩一歪,差点没倒在地上。
老天爷啊,这都什么脑子?
她骂了一句,重新稳住身子坐好,表情严肃,目光凛凛地看着四个儿子。
四个儿子齐齐跪下,低头等着娘训斥。
程拾娘觉得自己就是佘太君在世,威武不已,她阴沉着脸正色道:“那么一大锅面,你们想撑死自己吗,大头,秀莲是你媳妇,你就是这么做男人的?”
“啊......”大头惊愕,自打秀莲过门后,娘就说,秀莲是外姓人,家里吃剩下的给她吃一口就行了。
这不,没有剩下的吗?
“跪好!”
程拾娘大喝一声。
已经跪着的大头,不知所措。
跪在地上的四个儿子,傻子一样看着亲娘。
“从今往后,咱家男人吃啥,女人就吃啥!你们的衣服自己洗,身不残,眼不瞎的,不许等着人家伺候......老大,去把秀莲叫出来!”
大头灵魂出窍似的,铜铃一样的眼睛注视着亲娘。
见他不动,程拾娘肥厚的大掌一拍大腿骂道:“聋了吗?让老娘锤死你吗?”
大头像是被解了穴位,一骨碌爬起喊道:“秀,秀莲......”
秀莲靠在门口,哭的不能自已,浑身颤抖着。
“秀莲,来!”程拾娘的语气缓和了些,别把这孩子给吓到了。
秀莲紧紧攥着衣角走到程拾娘面前。
“秀莲,刚才的话,你听着了吗?”
秀莲呜咽地哭着:“娘,我听娘的!”
“行了,都别愣着了,你们吃饭去吧!”程拾娘看不了这悲惨的场面,生怕秀莲搂住自己痛哭。
“娘,我刚才不是吃......”秀莲低声说。
程拾娘打断她,提高嗓音说:“别废话,你不吃,不长奶!饿到妮儿,我和你没完!”
四个儿子为了让娘高兴,都抢着要给秀莲面条吃,秀莲红着脸把手都摆出了残影,又不敢出声推辞,场面一度混乱......
程拾娘:这个家真是没法儿呆。
空间里的东西,偶尔拿出来吃一次可以,但不能天天吃呀。
一家子六张半嘴,大人不吃可以,孩子不吃不行呀!
她得去村里给孩子找口奶吃。
还没踏出栅栏门,只听到砰的一声,一个石头落入了院子里。
把程拾娘吓了一大跳。
一个身影从栅栏门一闪而过。
程拾娘眼尖一下就看到了,是小叔子家的二狗子。
她叉腰就骂:“哪个兔崽子?是人还是狗,是狗叫一声,让老娘逮住你,锤死你!”
一个精瘦的老太太推门而入,三角脸上长着一对三角眼,额头上的三条平行的皱纹,一长两短。
程拾娘看了她一眼,就有一种要解数学题的恶心感。
她红着眼睛怒视着程拾娘,像要剜她身上一块肉似的,冰冷又狠毒。
程拾娘气焰嚣张地挺了挺肚子,who怕who!
看到娘昂首挺胸的样子,几个儿子都惊呆了,娘只有去了外祖父家才会有这般气势。
娘见到奶奶,就像老鼠见了猫,头恨不得扎到胸口去。
“贱货,又当街追老秀才去了,嫌不嫌丢人,我们老李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看我不打死你个破烂货......”
说着,三角老太太扬起了手。
“奶,面条......”二狗子喊了一声。
老太太也闻到了一股香气,她看向石桌,碗里竟是黄灿灿的面条。
李老太迅速调整了话题:“我来要月粮,你说没有,你们在家藏着吃香喝辣的......”
几个儿子呼啦啦挡在了程拾娘面前,同时开口:“奶,别打我娘,你打我吧!”
李老太想要的是面条,她怒吼一声:“滚!”
程拾娘撸了撸袖子,胳膊一抡就把四个儿子推到了一边:“起开!哪只狗跑到我家撒野来了,看老娘不锤死她!”
说着拿起靠在栅栏门上的一截棍子,在空中转了个圈,呼呼的风声在李老太耳边回响,她吓得脸色惨白,慌忙蹲下抱住了自己的头。
“老大媳妇,你忤逆婆母,我要去找你爹说理去......”
李老太拉着小孙子就跑了。
院里的人目瞪口呆,娘刚才真是威武霸气。
程拾娘心里骂道:
她奶奶个腿的,破罐子破摔吧,都这德性了,脸不脸的,也没啥用,索性就把泼辣彪悍进行到底吧!
反正,谁也不认识谁!
她觉得原身似乎有人格分裂,面对程家人耀武扬威,面对婆家人比那软柿子还要软,任人捏揉。
程老爹又心疼又无奈。
女婿死了,闺女三条两头追男人,地也不种,孩子也不管,把好好的日子过得稀碎。
曾经扬言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
可她受了欺负,哭唧唧回家的时候,程老头又心软了,给些吃食让她拿回去,可转眼之间又被李老太给抢了去。
程拾娘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一个奶娃娃的声音:
系统空间升级,请问是否升级?
程拾娘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点了升级。
“升级成功,开通配药操作间!”
程拾娘:啊......
她紧紧捏着棍子,暗自琢磨:这是自己的英勇无畏,大义凛然,感动了系统吧?
“娘,你太厉害,以后奶奶和二叔他们就不敢欺负咱们了!”
四头冒着鼻涕泡,在院子里跳了几跳。
五双眼睛齐刷刷射向亲娘,三分惊诧,四分惊喜,五分佩服,眼神复杂,令人动容。
程拾娘脑子里灵光一现:应该是虐极品后,空间才升级的吧!
毕竟,自己在老程家泼辣彪悍了好几十年了。
程拾娘觉得自己要被五个人盯出洞来了,她冷脸道:“还不回去吃,等着老太太来抢吗?我去给妮儿借奶去~!”
四个儿子撒腿就朝石桌跑:这样的娘,太好了,他们喜欢!
秀莲红着眼低了头:
她这几天把村里奶孩子的女人都求了一遍,没人愿意白给妮儿一口奶。
她倒是想带些东西给人家,可她一文钱也没有。
她在村里到处找奶,碰上不正经的老男人还会调戏她,让她陪着喝两盅,就给她银钱,让她去镇上给孩子买奶喝。
她又羞又气,独自走到村外的小河边,想跳河。
河里的水都干了,她含泪扭头又回了家。
自家的男人是指望不上了,还好婆婆变好了。
想到这里,秀莲的眼泪又下来了......

程老头心灰意冷地低了头,他实在拿不出钱来让闺女去耍钱了。
“不就是一百两银子吗,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想想办法也不是不可能!”
程拾娘说。
“爹,你先把李秀才弄回去,等我去把铺子里的旧账整理一下。”
“啊???”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程拾娘。
不嫁秀才了?
不打儿骂女吃小孩了?
她,她,她竟然想为铺子还债?
“闺女,你......”程老头抖着发白的嘴唇叫了一声。
他闺女不会是被换芯了吧!
“爹,铺子里因为我,才欠下这么多债......”
程拾娘刚有点感动,才一开口,后背的痛感又来了,于是忙不迭地加上一句,“还不是你惯的!”
“啊......”程老头仰天号哭起来,“我就说嘛,我闺女还是我闺女,老天爷......”
扑通一声,程老头太激动,竟然一下晕死了过去!
“爹......”
“外公......”
“程东家......”
院里乱成一团。
众人七手八脚地扒拉地上的程老头。
“都别动!”
程拾娘高声喝道,一个箭步冲过去,把众人推开。
刚才程老头直直地栽倒在地上,为了避免二次伤害,不能动他。
程拾娘煞有介事地捏住老头的手腕,做个起脉的动作,但是片刻之后就放下了——摸不着,自己手上都是肉!
算了还是来直接的比较好,她扑通跪在地上猛做胸外按压,偶尔还掐几下老头的人中。
过了一会儿,程老头眼角喷出几滴老泪,人还没醒,嘴里幽幽吐出一句话:“再掐,就真的死了!”
“可算醒了我天......”
程拾娘真要累哭了,她后悔没跟着妈妈多学些医术,真要用的时候,她只会这几招。
“那啥,爹你是郎中,以后把医术都传给我呗!”程拾娘说,想了想怕被电,又赶紧加了一句,“你都老得不行了,就在家数钱吧!”
“好闺女......”程老头老泪纵横,顶着掐烂的人中坐了起来,拉着闺女的胳膊说:“等爹有钱了,一定把全天下的秀才都给你娶回来!”
程拾娘:......
送走老头之后,程拾娘是真饿了。
她在屋里翻箱倒柜,可除了空罐子破碗和灶台上的一层灰,家里什么干粮都没有。
秀莲战战兢兢地看着婆母,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但好像又一样。
“娘,您饿,您先吃口粥......”
程拾娘见秀莲饿得面黄肌瘦地盯着自己看,想起被电的事,她调整了一下气息粗着嗓子道:“那东西狗都嫌弃,我才不吃!”
还好,后背一切如故,没啥异样,她放松了神经,“你去吃了,再给我弄别的来!”
秀莲惊慌失措地低头搓着衣角:“娘,这是最后的粮食了,吃完家里什么都没了......”
“啰嗦啥,让你吃了!立刻,马上!”
程拾娘拔高了嗓门。
秀莲像只受惊的兔子,飞快地跑向灶屋,端起野菜粥,鼓足勇气,闭着眼,三五口喝了下去,轻轻把碗放下。
转身出来领骂,却见院子里空无一人。
程拾娘早就进了屋,她心里惦记着空间里的东西。
闭眼,深呼吸,动用意念后,果然出现了一扇门,推门进去,她环顾了四周,这不是老妈医院里的那个小超市吗?
零食,妇婴用品,日常用品都有!
她踱步走了进去,手放在货架上,兴冲冲走了一遭,扯了一大包方便面,嘚嘚瑟瑟笑着走了出来。
还有啥事儿比饿的时候吃泡面更爽的!
院子里站着的秀莲惊悚地盯着她脸上的笑,嗷的一声,跑出了院子。
迎面碰上送老头回来的四个儿子。
“不好了......娘,娘疯了......”秀莲蜡黄的脸上透着惨白。
四个人一路上都在琢磨,到底是娘疯了,还是他们耳朵有了毛病,听秀莲这么一说,他们四个互相看了一眼,各自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娘被气晕后,中邪了!
四个人紧张地跑进了院子。
见四个小子疯跑着进来,程拾娘扭头说:“你们去灶屋把这个煮了......”
程拾娘把桌子让出来,露出了一摞方方正正的面块,旁边还有几个小袋子,里面放着一些粉末碎菜。
五个人都傻掉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瘦瘦矮矮的四头,他抹了一把鼻涕,兴奋地弹跳着跑过来说:“娘,这是什么呀?”
“方......方方的面!”
程拾娘慌忙侧身,护住怀里的东西,生怕少年一激动,把鼻涕甩到面饼上了。
“你们还愣着做啥,还不快去煮面!”
秀莲慌慌张张地走上前说:“娘,我、我去煮......”
程拾娘发现不和他们吼叫,兄弟几个就跟没长耳朵似的,啥事都等着大儿媳妇做。
她可是刚生过孩子!
“几个大男人都是死的呀,非要你动手?你去屋里看孩子......”
程拾娘又吼了一嗓子。
自从秀莲来了家里,四个男人连同她这个婆婆,就跟残废了似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秀莲看着婆婆,做梦一样,害怕又激动。
四头才不管那些有的没的,已经喜滋滋地接了面饼,去了灶屋。
三个哥哥疑惑又惊恐地跟着进了灶屋。
秀莲白着一张脸,眼神复杂地看着婆母。
程拾娘摸了一下板的有些僵硬的脸说:“你,进屋去看看宝宝吧......不许让她哭!”
秀莲更加惊愕不已,到底是自己疯了,还是婆母疯了,她竟然叫妮儿为宝宝?
妮儿在婆婆嘴里,是贱蹄子,是赔钱货,是骚货......
不管是谁疯了,反正现在的婆母挺好的。
秀莲抹着泪进了屋。
程拾娘打量了一下院子。
正屋两间草屋,摇摇欲坠。
院子左右各搭着一个棚子。
左边棚子有个破门,斜歪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了。
右边棚子没门,腾腾的浓烟从棚子里涌出来,四个儿子正在煮面。
最南面用破泥砖垒了齐腰高的围墙。
以前养鸡,后来鸡被原身炖着吃了,就空了。
这条件实在是太艰苦了。
还有原身爹那百十两的银子要还,苍天呀,大地呀,她不就是违背了母命,选了兽医专业吗?
老天爷何必要这么惩罚她呢?
四头雀跃着从灶屋里蹿出来,惊喜地叫着:“娘,快来吃方方面,可香了......”
程拾娘低下头看了看,肚子挡住了视线,看不到脚面。
苍天啊,这饭,她绝对不能吃!
她咽了口口水说:“我不饿!你们吃吧!老娘要减肥!”
“啊......”三个端着粗瓷碗的儿子,齐齐地惊叫出声。
娘,还有不饿的时候?
程拾娘不理他们,转身去了东边的灶屋,土砖上斜着一口缺了角,四周满是裂痕的大铁锅,还有一口水缸,一个树墩子切菜板上,放着一把砍柴刀。
这个生存条件,程拾娘真想立刻自尽。
铁锅里干干净净,像是被狗舔过的一样。
外面是四个儿子,呼噜噜狼吞虎咽的声音。
程拾娘猛地转身,肥大的衣角正好挂在破铁锅的缺角上,砰的一声,土砖轰然倒塌,铁锅落下去,锅底掉了。
三个儿子嘴角都挂着弯弯的面条,惊恐转身。
四头已经躲到三个哥哥身后了,抱着头,偷偷看发怒的娘。
果然娘说话都是反的,让他们吃,他们就不能吃!
娘打他们的时候喊着别跑,他们要跑得飞快,否则要被打死!
怎么办,今天实在没忍住吃了面,要被娘打死了......

二头和三头抢过她的饭碗,狠狠地吃了两大口,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太好吃了!
能吃到这样的饭,死也瞑目了。
两人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大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们,心想,他一定会照顾好娘和四弟的。
秀莲和四头也哭了。
在生死面前,四个兄弟如此团结!
在现代见过太多为了一点利益,亲兄弟反目成仇的。
程拾娘有些感动。
过一会儿,两个人生龙活虎地蹦了起来,激动地抱在一起。
“没死,真没毒!”
程拾娘笑骂:“老娘要想毒死你们,你们活不到现在!”
六个人围坐在石桌前,吃的抬不起头来。
程拾娘吃了一碗,四头抢着要给她添饭。
她拼命护住饭碗,绝食计划不能停,她吃了这顿,就要减肥的。
吃完饭,程拾娘大手一挥说:“你们四个收拾家里,秀莲去挑些大的蘑菇,挑两份,跟我去一趟里正家。”
几个人满口答应。
程拾娘带着秀莲到了程里正家。
程拾娘先去了羊圈看小羊。
秀莲说:“里正爷,我娘给您带了些蘑菇来,能吃,我家刚吃过,没毒的!”
见春花奶的脸色有些难看,赶紧解释。
村里人吃蘑菇出事以后,咒别人死,就说让人吃蘑菇!
程里正慌忙放下饭碗,看了看背篓里的蘑菇,和上次毒死人的蘑菇不一样,才放下心来。
秀莲是这个实诚人,不会骗人!
那边程拾娘已经给母羊的臀部和小羊的脐带处消了毒。
程里正见程拾娘从羊圈里出来,笑着问:“拾娘呀,都挺好的吧!”
程拾娘笑责怪道:“叔,你们也太懒了吧,草该换换了,太潮了羊要生病的!”
“好,这就换。老婆子,赶紧拿碗,挤奶,别让秀莲等着!”
程里正笑呵呵地说。
秀莲红着脸,不知道该怎样感谢里正。
“昨日,咱家这母羊生小羊,差点都死了,你娘三下两下就给整活了,你娘真长本事了......”程里正大笑着说。
秀莲惊愕地看着程拾娘。
娘竟然会给羊接生?
秀莲端着奶和程拾娘出了里正家。
“你回家吧,我去趟你外公的药铺!”程拾娘说。
秀莲答应一声,匆匆忙忙地往家去了。
程老头的药铺在村东头,三间泥坯房。
刚到门口,就听到屋里有人说话。
“程郎中,你闺女丢人现眼满街追男人,我说两句,举起棍子要打我,我差点被她打死,哪有这样的儿媳妇呀?”
李婆子怒声说道。
程老头心里一阵高兴,闺女敢反抗打婆母了?
他在心里竖了个大拇指。
脸上却平静地说:“她都分出来了,日子过啥样,那是她自己的事,你以后少去她家就好了,否则她撒起泼来,我管不了呀!”
“你,你就是不管!”李老太气的脸都红了。
以前她来找程老头告状,老头都是低三下气的赔礼道歉,有时候还给点东西,这次竟理直气壮了!
程老头无奈地摊摊手。
“好,咱们走着瞧......”
李老太气呼呼地出了屋子,正好碰上程拾娘。
她白了程拾娘一眼,狠狠地呸了一声。
程拾娘白了她两眼:呸,呸,呸......
程老头在屋里咧嘴笑,嘴唇生疼的!
这孩子,下手真狠!
“爹,我来给您送点蘑菇来!”
程老头身子一凛:这是盼着我死吧?
就算是闺女给送毒蘑菇,那也是闺女的一片孝心。
程老头欢欢喜喜地拿出了藏了好久的两块饼子,闺女每次来,都要吃点好吃的,否则就不高兴。
“闺女来了,爹给你留的!”
程拾娘推回去说:“我才不跟老头争零嘴呢,你留着吃吧!”
程老头一愣,这真不是以前的大闺女了。
他激动的要流泪。
“爹,爹,给你看个好东西......”程拾娘拉着他进了西边的药房。
她从背篓里拿出用大叶子包的严严实实的天麻。
程老头捧着天麻,翻来覆去看了好几久,慌忙包好,惊声问:“哪里来的?这是,这是天麻吧?”
“上午,我去山里挖到的!”
“啊......你进山了?”程老头的脸一下就变了。
山里野兽那么多,程里正家的大强,去山里被野兽袭击了,到现在还下不了炕呢。
“就在浅山转了转,我运气好!”
程拾娘笑嘻嘻地说。
“以后可不能进山,啥都没命重要!”程老头严肃地说。
“记住了,爹别啰嗦了,这个能值多少银子?”
程拾娘迫不及待地问。
程老头摸着肿了老高的上嘴唇,努力压抑着兴奋:“闺女,爹没见过这么大的!”
野生天麻很珍贵,普通人家是用不起的,他学徒的时候,在东家的铺子里见过,但也没这么大。
程拾娘心里一喜,把东西包好,塞到了背篓里。
李秀才从东边屋里下来,瘸着一条腿,一蹦一蹦地过来了。
“李瘸子,还我的钱!”程拾娘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领子。
“放开,男女授受不亲啊!”
李秀才慌忙往后退。
“呸,少废话,先把骗我的钱给我!”说完,程拾娘就要摸他的腰。
“闺女,闺女,我来......”
程老头才不想让李秀才脏了闺女的手呢。
程老头一把按住李秀才,推倒在了长凳上。
这么多年的气,终于可以出一把了。
从他裤腰上解下一个香囊,掏出了几块银子,递给闺女:“是这些吗?”
程拾娘掂了掂,貌似多了些,但不影响。
她塞到了口袋里说:“算你识相,我爹给你治腿,你用工钱顶药费!爹,三个月别给他发工钱!”
“好嘞!”
“啊......你们太狠了吧!”
“呸,你比我们更狠!”程老头挺挺胸膛,觉得自己今天气场一米八。
李秀才半夜要喝酒,他这个东家颠颠地去给他打酒。
就为了让他能对闺女好一些,
如今,闺女都不在意他了,他李秀才算个屁呀!
“走,跟我去看账去......”程拾娘高声说道。
李秀才嗤笑一声:你也懂账?装吧!

“滚,捶死你个狗东西......”
程拾娘发现这句话像是长在自己脑子里了一样,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把脏话刹住,接着说,“老大,滚去给她弄点吃的来!”
屋里的五个人像是听错了一样,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李大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跪在地上悲怆地说:“谢谢娘,不让咱家妮儿做个饿死鬼!”
程拾娘闭了闭眼,这老大的脑子真是让驴给踢了。
重男轻女,愚孝。
两座大山压下来,她这教育事业前路漫漫啊!
她看向跪在后面的秀莲,怀着一丝希望问:“你,现在有奶吗?”
秀莲不知道婆婆是什么意思,求助地看向李大头。
李大头羞红了脸大声道:“看我作甚,娘问你话呢!”
“男人都他娘的滚出去......”程拾娘实在受不了这群脑残的男人了,咆哮道。
熟悉的一声喊出来,四个儿子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程拾娘挪过去把门一拍,回身把孩子递给秀莲。
“喂奶。”
秀莲哆哆嗦嗦半天才解开扣子,孩子死活不肯吃她的奶,急的秀莲直按她的头,那小女娃倔强地挥舞着小拳拳捶女人的胸口。
程拾娘瞥了一眼秀莲,艾玛,瘦成那样,是个人都不会吃呀!
她看向怀里的小奶娃,她正瞪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求助地看着自己。
不,等等,这孩子怎么回事?
下生才十天的孩子怎么会有如此高的认知?
程拾娘后退了一步,头皮一阵发麻。
这孩子,不会也像自己一样,换了芯子吧?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程拾娘扯开嗓子唱了一句,满脸期待地看着小女娃。
“哇......”小婴儿放声大哭。
程拾娘:哭,哭是几个意思,这是被吓着了,还是听懂了?
小婴儿似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哭了一声之后,再也没发出声音来,擎的高高的小拳拳无力地耷拉了下去。
秀莲脸又是一白,抖着嗓子问:“死了?”
“没奶吃,可不是会死吗!”程拾娘急坏了。
她一把从秀莲怀里抢过小婴儿,推门就往外走,想去村里找个有奶的媳妇先把孩子喂一下。
可走得太急,没注意到脚下,只听“噗通”一声巨响,她被高高的门槛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倒在了地上。
她健硕的身子砸起来一阵尘土,好在肚子胳膊上肉都多,疼但不碍事儿!
孩子被她双手举得高高的,下意识扭头来看她。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程拾娘脑子里出现了一扇门,向内缓缓打开,是个超市的样子,货架上琳琅满目......竟然都是吃的!
“感谢老天爷!”她大叫一声,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抱着孩子朝屋里头跑去。
站在门口的秀莲以为婆母来打自己,慌忙抱住了头,却见婆母呼啸着从自己身边跑过,咣当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程拾娘心里默念:金手指来了。
她慌忙把小女娃放到了床上,刚要起身,发现衣领子被一只鸡爪子似的小手紧紧拉着。
她想都没想,就把那手抠开了,转身进了空间。
身后响起小女娃的哭声。
“不许哭,阿姨......不对,祖母给你冲奶喝!”她硬着声音安抚着。
哭声竟然停住了。
程拾娘忙着清洗奶瓶,根本没在意。
洗好奶瓶,从货架上取出一盒一段奶粉,轻车熟路地冲好,一手拿奶瓶,另一手就把小娃娃给抄了起来。
她暗自得意,没白跟着老妈在医院混。
奶瓶刚接近她的小嘴,她一口就吸住了奶瓶,咕咚咚喝了起来,两只小手还扒拉着奶瓶。
程拾娘一下就傻了!
她第一次见这么早熟的孩子。
她尝试着往外拉了一下奶瓶,小女娃护住了奶瓶。
老天爷呀,这是怎么个事儿?
等程拾娘回过神儿来,那小娃娃已经喝完,身子一软,长舒出一口气,歪脖睡了过去。
她抱着小女娃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喂一顿奶,累死老娘了!
刚喘了两口气,就听到院里有个中气充沛的声音喊:“你们四个不孝子,竟让人骑到你娘头上拉屎,还把你娘给活活气死了,外公白疼你们了......”
“啊......外公,您怎么把李秀才给绑了来?”
程拾娘脑瓜子嗡嗡的,四个大儿她还没完全接受,又来俩。
程拾娘推门出去,“说吧,你讹了我爹多少好处,才同意赘过来?”
毕竟原身昨天给李秀才说,只要他娶她,银子和她爹的药铺就是他的。
饶是这样,那秀才都跑得飞快,今天肯跟她爹过来,肯定是许了更多好处。
她还要养家,养儿子儿媳妇,养刚出生的孙女!
男人不要也罢,她得把钱要回来!
李秀才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肥婆子,一下子就炸了毛。
他李秀才光明磊落一生,讹人的事从来没干过,这都是你们上赶着给的哦。
他嗷嗷地叫着挣开身上的破布条子:“程拾娘,你别冤枉人哦,是你爹磕头求我来的,那破药铺子谁稀罕......”
“住口!”程老头红着脸呵斥道。
程拾娘从来没关心过药铺的事儿,每次去不是调戏抄书先生,就是找她爹要钱。
这铺子是原身爹娘一辈子的心血,开了十几年,以前在镇上开,在繁华地段有五间铺面,后来都变卖了。
程老太抑郁而死,程老爹回村后,在村东头又开了一家。
可有原身在,就越开越穷。
镇上的药材铺子赊不出药材了,程老头就去县里赊......
要问为什么穷成这样?都说吃不穷喝不穷,但程拾娘有个致命的爱好,那就是赌钱。
程老头对原身是180°全方位无死角溺爱,这件事瞒得死死的,否则大闺女就更难改嫁了!
程拾娘觉得他好可怜,碰上个吸血鬼闺女。
既然她占了原身的身体,也要替她做点什么,无论如何也要替程老头把铺子给保住。
她叹口气说:“爹,这狗男人我不要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咱家的铺子,那是祖业!”
程老头惊愕地看着大闺女。
女娃脑袋大脖子粗,胖脸上嵌着一双小眼睛,白如面盆,雄壮有力的身材,确实是他大闺女没错。
只是这双眼睛乌黑清澈透着灵光,不似以前那般迷离愚蠢了。
“闺女,这是变好了?”
程老头心头一暖,还没来得及开口,紧接着脑海里灵光一闪,一股寒意涌了上来。
他大闺女怕是又要去赌......
“切,保个屁,欠人家一百两银子......还剩最后一个月的期限,咋还?”
李秀才小声嘲讽着。
李家四兄弟和秀莲都惊得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欠这么多钱,还要一个月还,把他们一家人卖了也还不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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