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时声顾念忆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八零,我选择抛夫弃女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顾时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脚步有一瞬的滞住。是了,如果不离婚,我赚的钱,永远会有他一半。这点郁闷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班。老板看出了我的无精打采,了解之后满不在乎道:“我还以为是啥大事呢,你没听过前些阵子新修订的婚姻法吗?”我书读的不多,表示疑惑。老板上过学,她和我说,“新规定下来,感情确已破裂,调解无效,则准予离婚。”我愣了愣。原来,脱离苦海可以这么容易。上辈子,我付出良多,苦闷之下,也想过离婚的。我想不到能和谁提,于是就和自己的孩子说。可是顾念忆告诉我,离婚很难,也很麻烦,说我年纪这么大了,这么做会给她丢脸。然后几十年过去了,青丝变白发,这个想法湮灭在了岁月里。“欸欸,陆荀同志,你怎么哭了啊。”老板手忙脚乱。我用袖套抹去眼泪,咧出一个笑,“没,没什么,我就是...
《重回八零,我选择抛夫弃女完结文》精彩片段
脚步有一瞬的滞住。
是了,如果不离婚,我赚的钱,永远会有他一半。
这点郁闷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班。
老板看出了我的无精打采,了解之后满不在乎道:“我还以为是啥大事呢,你没听过前些阵子新修订的婚姻法吗?”
我书读的不多,表示疑惑。
老板上过学,她和我说,“新规定下来,感情确已破裂,调解无效,则准予离婚。”
我愣了愣。
原来,脱离苦海可以这么容易。
上辈子,我付出良多,苦闷之下,也想过离婚的。
我想不到能和谁提,于是就和自己的孩子说。
可是顾念忆告诉我,离婚很难,也很麻烦,说我年纪这么大了,这么做会给她丢脸。
然后几十年过去了,青丝变白发,这个想法湮灭在了岁月里。
“欸欸,陆荀同志,你怎么哭了啊。”
老板手忙脚乱。
我用袖套抹去眼泪,咧出一个笑,“没,没什么,我就是太开心了。”
……我忐忑地等待调解结果出来。
除了婚姻所的同志,老板也来了。
她拿出一只绿本,在我眼前晃了晃,“程序繁琐死了,我动了点关系,帮你拿到手了。”
我颤抖从她手中接过那只绿本,如获新生般激动。
某种意义上,我终于自由了。
从调解室出来,迎面对上顾时声,他拉着个脸,仿佛我欠他八百万似的。
他双眼猩红,哑着嗓子道:“阿荀,念忆还小,你当真不要我和她了吗?”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面无表情,“每个月我会按照最低标准寄给她赡养费,其它的,你好自为之。”
他拉住我胳膊,“那我呢?
我怎么活下去?”
老板将我拉到她身后,一脸不解,“你有手有脚,离了女人,怎么就活不下去?”
然后忽然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个吃软饭的。”
顾时声被戳中心窝,无了半点文人风雅,“你个臭娘们瞎说什么!
我的手是要用来写诗作书的!
是要和祖上一样做官的!”
老板噗呲笑出声,“高考前两年就恢复了吧?
所以,你大学是考不上的,软饭是硬要吃的,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我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这才是真正的读书人啊,说出来的话刀刀致命。
顾时声指着老板,怒骂道:“就是你们这群女人的思想荼毒了陆荀,不然她该好好在乡里照顾我和孩子的!”
我给了他一巴掌,“给我闭嘴,顾时声,这辈子,上辈子,你都一样的没用。”
他捂着脸,忽然低低笑了两声,猛地抬脚揣在调解室铁门上,“什么狗屁司法程序!
我根本就没同意离婚,新修订的法一点都不符合三纲五常!”
几个同志七手八脚架住他。
顾时声冲着我喊,“丈夫不同意,妻子凭什么能走!”
我盯着他,忽然觉得可悲。
上辈子,他以读书人自居,常说我是旧时代的遗留物,跟不上新时代的步伐。
可现在看来,他才是糟粕。
再不理他半句,我转身离去。
回到厂子里,老板叫我去一趟她办公间。
“陆荀同志,你晓得的,帮你离婚,我也是有要求的。”
我点点头,如果不是她,单单凭我,是绝对不可能这么顺利的。
她拿出几个样式图,“认得不?”
我仔细瞧了眼,“呀,这不是我画的吗?”
老板接着说:“好苗子不该埋没在日复一日的车间里,这样,我出钱,送你出去系统地学习,考虑一下不?”
见我愣在原地,她继续道:“我呢,是希望新时代女性的才华不仅止步于此,而是应该走向更为广阔的天地,那才是我们真正应该绽放光彩的地方。”
她的话像一颗石子掷入我的脑海,激起涟漪阵阵。
“怎么,不愿意?”
我差点没跪下,“愿意,愿意的!”
“欸,你怎么又哭了。”
我抹了把眼角,将眼泪化在手背上,“还是开心的。”
离了顾时声和顾念忆之后,每一滴泪都是开心的。
回来时院门有行李几件,主角已经来了。
听到我的动静,顾时声嘴角还漾着笑意,“怎么回来这么晚,江忆都等饿了。”
他伸手来接我的篮子,却在看到空空如也的竹篮时脸色一黑。
“你没买?
你这样让江忆吃什么?
陆荀,你是不是故意的?”
篮子被掷到菜地里,我用尽毕生力气压下内心的苦楚与怨意,“顾时声,我没那么贱。”
照顾你们是因为爱,照顾江忆算什么?
我不是佣人。
他皱眉:“不就是让你做顿饭吗?
江忆远道而来,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指着那堆行李,声音颤抖,“那她吃完饭之后呢?
之后要去哪?”
顾时声张阖着嘴唇,声音弱了下去,“我邀请江忆体验一下这里的生活,就小住个几天,你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如果连这都要在意,那可真是……妇人肚量。”
我推开他,径直往屋子里走去。
江忆和顾念忆正聊得开怀不已,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
见我来,她站了起,“荀姐好……初次见面,我叫江忆。”
我以为我见到江忆,会是歇斯底里,会是怒不可遏。
结果确是出其冷静。
到底是六十多岁的灵魂啊。
上辈子江忆未曾出现在我的生活,是顾时声对她念念不忘。
可我不是圣人,做不到对她有好脸色。
我略过江忆,直至将自己反锁在屋内,才能重新大口呼吸。
“妈!
饭呢!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顾念忆不耐烦地敲着门,最后颇有意见地踢了一脚。
我听见顾时声说:“你妈她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三个出去吃。”
三人吵嚷的声音渐渐远去。
有风自窗沿吹进,拂过眼角,我才发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一场痛哭,割舍了前世与今生。
此番风雨过后,我是陆荀,不再是谁的母亲,谁的妻子。
我决然站起,将家中值钱的物什一一清点。
口袋里还有一张上午买的车票。
几天后,制衣厂转让流程走完,就是我离开的时候。
……镇上有人匆匆来告,顾时声三人因为饭钱不够被扣在餐馆了。
他为了在江忆面前充面子,点了些洋酒。
等我赶到时,他面色青红交加。
顾念忆见到我,忙拽着我袖子,“妈,你快来付钱,爸的钱不够。”
顾时声并不管账,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家中支出一应在我手。
我缓缓抽出手,拔高音量,“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做活,为了支持你爸作诗写书,早就入不敷出了。”
说完抹去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周围人一听,这还得了,纷纷指责顾时声是个不务实事的男人。
读书人面子薄,顾时声脸色难看的不像话,小声道:“阿荀,你先垫付一下,江忆和女儿还在这,别这样。”
江忆缩在后面,显然没想到会发生这种囧事。
我向老板提议赊账,之后账务由顾时声自理。
哪知顾时声宁愿咬碎牙齿往肚里咽,也要维持自己高尚的文人风骨。
他摘下手中银戒,“这个先押在这,我日后自会赎回。”
我眼神定在戒子上,眼眶泛起细密痒意。
这银戒是我和他结婚时的纪念,也是当年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他就这么押了?
也罢,两辈子的情与恨,至此彻底湮灭。
我转身离去。
顾时声忙追上,“阿荀,我日后会赎回来的,你别生气。”
我没忍住嗤笑一声,“赎回?
顾时声,你拿什么赎?
是拿你写的诗还是文章?”
他眼神暗了下来,一顿教育输出,“陆荀,你非要这么羞辱我吗?
你知不知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唯有文与才不可弃之如敝屣。”
我停住脚步,笑道:“抱歉,我是个只会经营算计的生意人,听不懂。”
然后回头看向远远跟着的江忆和顾念忆,“你去找懂你的人去吧。”
顾时声当场哑然。
不管他黑的和锅灰一样的脸色,我自顾自回了家。
翌日,顾时声为了在江忆面前找回面子,主动带她去我的制衣厂,挑了几件样式不错的衣裳。
我不动声色地拢了拢怀中的转让合同,让小同志按市场价记下他们的花销。
不急,之后自会有新的东家找他们讨要。
制衣厂的最后一笔钱款到手后,我收拾好行李,只待明天出发。
顾时声看见大包小包,问我,“你这是要去哪?”
我含糊:“出去一趟。”
他扶额苦笑道:“还是阿荀周到,知道明天是我的生日,行李都帮大家收拾好了。”
“也好,咱们一家四口整整齐齐,一起出去玩一趟。”
我有些惊讶于他的自信。
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一家四口?”
他笃定我会为他妥协,“是呀,我和念忆早就把江忆当作我们一家人了。”
“你放心,只是当作家人,不会有其它什么。”
正说着,江忆从外面跑进来,年近三十,却总是一副少女的天真,“顾哥哥,我给你准备了生辰礼,你快看看!”
她捧着一块更大的心形石头递给顾时声。
顾时声脸上欣喜不已,“呀,江忆有心了,这样不花钱又有意义的礼物再合适不过了。”
江忆蓦地拔高音量,煞有介事看向我,“顾哥哥视金钱如粪土,这般如梅如竹的风骨岂瞧得上身外之物。”
我听不懂他们文邹邹的话,自顾自地磕着葵花籽。
他们不稀罕身外之物,所以从明天起,家里一个子都不会留下,免得碍他们眼。
顾时声小心翼翼收好心形石头,冲我道:“记得今天先把我的新衣裳洗好晾干,明天我要穿它。”
我纳闷:“什么新衣裳?”
他身体有一瞬的僵硬,“你没做吗?”
还是那只小皮箱,装着我为数不多的行囊。
顾时声不知从哪里得知这个消息,走得那天蹲在我楼下。
“阿荀!”
“妈妈!”
他和顾念忆一左一右拉着我。
脏兮兮的手将我雪白的衬衫污了去。
我嫌恶地拨开他们的手。
顾时声流下几滴浑浊的泪水,哽咽道:“阿荀,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两辈子,求你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别走好不好……”顾念忆也啼哭道:“呜哇,妈妈还是你好,江姨只知道吃喝享乐,什么活也不会干,妈妈和小忆回去吧。”
事到如今,我也不知还能说什么,我只想好好过自己的人生。
恰好有汽鸣声划过,我叹了口气,对眼前的男人说:“顾时声,其实八十年代的车马,不慢的。”
“上辈子你也可以去找江忆,可你没有。”
“因为你舍不得当下安逸的生活,而你对江忆思念和爱而不得,倒成了你文人风骨的点缀。”
“那上辈子的我呢?
就活该为你的风骨赔上一生吗?”
“两辈子了,放过我吧。”
他的手仍是紧紧攥着,“不,我不要……是我识人不清,两辈子了,我才发现我最爱的是你……”我看了眼表,快赶不上车了。
怒喝道:“松手!”
他们像两个巨大的累赘,死死拖住我。
嘟嘟——一束车光穿透清晨的雾霭。
制衣厂小妹们从货卡上跳下来,“荀姐,怕你被耽搁,大家特地来送你一程!”
说完,七手八脚地将顾时声和顾念忆摁在一旁。
货卡又嘟了一声,老板坐在驾驶位,喊道:“陆荀,还走不走啦?”
我忙跳上车,“走的嘞!”
货卡动了起来,小妹们在晨风中摆手,“荀姐,一路顺风!”
“荀姐,以后要好好生活呀!”
“要为了自己啊——”车子慢慢驶远,老板递了手帕给我,“咋又开心的哭了?”
我拭去泪珠,“可能是我因为我太性感了。”
老板笑了两声,“是感性吧。”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皮箱上,泛起金光点点。
此一去,是我的新生。
……几年后,我回去办户口迁移。
听乡里人讲,当年顾时声和江忆说自己家中有厂有房有存款,可来投奔。
结果江忆来了后,没享受几天好日子,还因为几件衣服,被追着要债。
读书人最搁不下的就是这脸面。
江忆也发现,顾时声迟迟没有把我带回去。
家里已经揭不开锅。
于是乎,她卷了顾时声屋头最后一点能换钱的东西跑路了。
很快就回自己乡里找个杀猪的嫁了。
我摸着当下时兴的爱马仕包包,跟着乡里乡亲唏嘘了几句。
踩着泥泞路回车子时,看见田埂里有个疯疯癫癫的乞丐。
身影有些熟悉。
定睛一看,居然是顾时声。
他挎着一个破烂布包,包里赫然是几块心形石头。
嘴里嘟嘟囔囔,“噫——我祖上是举人老爷,我也是要做大官的噫——”我靠在树后,平静地看着他。
“爸!
别乱跑,马上就吃饭了!”
顾念忆拿着锅铲,在他后面追着。
看啊,生活的压力下,他们哪还有半点傲然风骨可寻。
上辈子的矫揉造作全都一起治好了。
顾念忆没追上,喘了两口粗气,回过头正巧对上我的眼神。
她揉了揉眼睛,“妈?”
“妈!
是我,带我走!
带我走啊,我也要去城里!”
我快速上了车,留下几丝汽车尾气给她品尝。
这里的一切渐渐消失在我的后视镜,越来越远。
驶去的前方,是我的罗马大道。
回来时已是傍晚,交接手续约莫要一周才能完成,这段时间刚好够我清算打点制衣厂过去几年的收入。
加上收购的钱款,足够我去其他地方过得很好了。
顾时声在院前来回踱步,见我回来,忙拉着我絮絮叨叨,“阿荀!
明天中午做点好吃的,饭不要用糙米,要用最好的米,对了,再用粮票换点猪肉,最好把后院的鸭也给宰了。”
他双手不停的拍掌,难掩内心兴奋。
我问:“什么人要来?”
在我上辈子的印象中,并没有哪天需要这么隆重。
顾念忆探出脑袋,同样笑意盈盈,“是江姨姨要来!
爸爸前几天特地写信邀请她来我们家,今天终于收到回信啦!”
心中疑惑腾升。
上辈子,我从未见过江忆。
这辈子她缘何会来?
转头看向顾时声,恰好没错过他眼底的一抹精亮。
那是不属于三十岁顾时声的眼神。
原来啊,有遗憾的不止我一人,重生的也不止我一人。
不过也好。
我正好奇,顾时声如何用他那洋洋洒洒大十封诗歌,招待他的白月光。
金钱市侩尚能换得油米几升,有情只配饮水饱。
……第二天鸡还没打鸣,顾时声就已经起了。
烧水,洒扫,忙活的像过年。
上辈子我和他结婚的四十多年,他从没起过一次早,更别谈这般主动打理屋子。
原来只是不够上心罢了。
“妈!
你怎么还不起,江姨马上就来了!
还不快去准备起来!”
顾念忆推搡着我,嘴巴嘟的可以挂菜篮。
顾时声拿着扫把进来,“念忆,你去督促妈妈买菜。”
“是!”
她偏头看我时,脸上瞬间落了笑,眼里尽是鄙夷与不屑,“江姨姨和爸爸都是喝过墨水的人,你别敷衍了事,买菜的时候别再为了那一两分钱讨价还价,丢脸死了。”
我苦笑一声,涩意充斥着眼眶,“没有我这讨价还价,哪来你和你爸吃的用的。”
顾念忆扬起脖子,“爸爸说了,钱是赚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你别强词夺理!”
看着她和顾时声如出一辙的五官,我心痛难当。
如果能再重生早个十年就好了,至少没有塞不回去的孩子。
顾时声总是负责唱红脸,打圆场道:“好了,别和妈妈赌气,她也不容易。”
又对我不停交代,“今晚再添两条鱼,江忆喜欢吃鱼,一条炖汤一条红烧……”这个年代糖油珍贵,重生回来的他显然是忘了,一心只想给白月光最好的。
我没忍住问,“顾时声,那我呢?”
我算什么,我喜欢吃什么,你又把我当什么!
他愣住,没反应过来,“你……一起喝点汤不就行了。”
这里的空气让我窒息。
在眼泪掉下来之前,我大步往外走去。
我和顾时声是娃娃亲,是顾念忆嘴里的“封建糟粕”。
而他和江忆,是当年知青下乡认识的。
顾时声祖上出过举人,但时过境迁,早就拿不出几份像样的彩礼,只有他亲手攥写的“墨宝”几样。
这段缘分最后无疾而终,成了顾时声永远求而不得的梦。
他回乡后和我结婚,我的制衣厂也从小作坊到后来的初具规模。
上辈子将这读书人养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只知诗词歌赋不知柴米油盐。
乍然重生,他仍以为这辈子过得还是这般富足安康。
可情谊早在上辈子耗尽,这辈子,他和顾念忆,我一个也不养。
哦,我好像想起来了。
上辈子他三十岁生辰那天,我亲手给他缝了一件衣裳,用的是制衣厂最好的面料和工艺。
他那时是怎么说来着?
骂我奢靡,铺张浪费,然后拿着衣服走人。
见我愣神,顾时声眼底闪过愠意,“算了!
穿旧衣服也一样的,但是我希望你过两天可以补上,心意总得到!”
我笑着看他,上辈子被我养刁了,这辈子如他所愿回归简朴。
“等一下。”
他止住脚步,“我就知道你有……”我往他手心倒了把葵花籽,“礼轻情意重,顾老师瞧不上身外之物,我晓得的。”
我啐了口籽皮,“诺,心意到了。”
他像是被揭开了遮羞布般暴怒,“陆荀!
你非要这么羞辱我吗?”
“我知道这些年吃你的用你的,你有不满的地方,可是我以为你会支持我,理解我要写书作诗,我没想到你还是这副市侩小人的模样,上不得台面。”
他丢下葵花籽,留下一个清高无比的背影。
我莫名大笑出声。
是啊,上辈子支持了他四十多年,比不过人家一块心形石头。
笑着笑着,眼睫又湿了个透。
天边隐约可见白月,屋里几人仍在熟睡。
这样微亮的天空,上辈子为了家中生计,我见过无数次。
可从今往后,我做得一切,只会为我自己。
拖着简易的行李,我坐上大巴去到市里。
然后等待着前往深圳的火车。
约莫发车前十分钟,熟悉的声音自站外传来,“阿荀!
等等!
我有话说!”
是顾时声。
他被工作人员拦着,像个作乱分子,哪有半点文人摸样。
我放下行李,隔着围栏与他对视。
他喘了几口气,试图与我解释,“江忆在老家并不好过,所以我才接她来,我们家又不缺她这口饭,你这是何必呢?”
“我和她从来没有过什么,你就因为这个赌气离家出走?”
是啊,这辈子,上辈子,他们都没有发生过什么。
可是精神出轨,也算出轨的。
相比之肉体出轨,精神出轨甚至可以持续一辈子。
记忆在脑海里发酵,变得愈发深沉。
我无法想象上辈子四十多年,顾时声脑海里一直装着另外一人,然后还若无其事得和我结婚生子,同床共枕四十余年。
当真是恶心透了。
我轻轻笑了声,“顾时声,她在老家不好过,你就把她接到这,让我照顾她?”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你这么多年,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亲近的人最懂刀子往哪割。
顾时声最害怕别人说他读书一辈子,最后一事无成。
果然,他猛地后退两步,“陆荀!
你嘴真毒!
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娃娃亲的份上,你以为我愿意娶你这样一个满腹营生算计的女人?”
我微微偏头,吐字清晰,“你娶我,是因为当年江忆看不上你一个穷书生。”
上辈子他靠着我吃穿不愁,让他错以为是自己有多么能干,这辈子还想直接连吃带拿。
他甩了把袖子,“陆荀,你走了就别回来,到时候哭着回来求我,我可不认你这个妻子!”
鸣笛声响起,我拖起皮箱,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地方。
放心,不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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