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寂方婳的其他类型小说《成亲被拒后,她反手开始了养成攻略裴寂方婳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红糖糍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可以。”方婳冷下眼眸,没有丝毫委婉地拒绝了裴寂。它必须让裴寂接受母亲死了的事实,并且解决这个梦魇,不能给他一点幻想。闻言,小家伙眸光瞬间黯淡下去,倔强的问:“为什么?”陡然间,裴寂的眼神变得决然,吼道:“是不是只有死了的人才能走,那如果我现在死了的话,可不可以和娘亲一起去另外一个世界?”说着,裴寂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上次方婳给他的刀,毅然决然地往脖子上架。锐利的刀锋快要划过脖子时,方婳眼疾手快地把他手腕捏住,心如擂鼓。即便如此,裴寂瘦弱的脖子依旧弄出了一道醒目的红痕,看得心惊肉跳。原来裴寂当时,竟然抱着死了的想法吗?方婳紧抿着唇,瞳孔放大。裴寂很少和她提起生母,她知道这是他的忌处,也见过他因此伤神,所以不会多问。一开始,她就忽略了...
《成亲被拒后,她反手开始了养成攻略裴寂方婳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不可以。”方婳冷下眼眸,没有丝毫委婉地拒绝了裴寂。
它必须让裴寂接受母亲死了的事实,并且解决这个梦魇,不能给他一点幻想。
闻言,小家伙眸光瞬间黯淡下去,倔强的问:“为什么?”
陡然间,裴寂的眼神变得决然,吼道:“是不是只有死了的人才能走,那如果我现在死了的话,可不可以和娘亲一起去另外一个世界?”
说着,裴寂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上次方婳给他的刀,毅然决然地往脖子上架。
锐利的刀锋快要划过脖子时,方婳眼疾手快地把他手腕捏住,心如擂鼓。
即便如此,裴寂瘦弱的脖子依旧弄出了一道醒目的红痕,看得心惊肉跳。
原来裴寂当时,竟然抱着死了的想法吗?
方婳紧抿着唇,瞳孔放大。
裴寂很少和她提起生母,她知道这是他的忌处,也见过他因此伤神,所以不会多问。
一开始,她就忽略了那么重要的东西。
好像她也不是很了解裴寂,她给他温暖和陪伴,却只想着攻略他。
方婳内心涌现出些许愧疚感,不过很快被压下去。
纵然一开始目的不纯,但她对裴寂的好都是真的,想到后来那些,方婳心痛了几分。
不过,眼前还是得安慰好这小家伙。
方婳蹲下来,重新把匕首交到他手里,语气严肃,“裴寂,我给你这把刀,是为了让你能够保护自己,而非自残。”
幼年的裴寂脑海里突然多了一段记忆,恍然大悟般看着方婳,“是你?”
方婳点点头,白天的记忆和过往回忆连在了一起,梦境变得乱了起来,周遭景物都开始逐渐模糊。
唯一不变的,就是中间这棵枯梅树,还有树下母亲那张安静祥和的脸。
裴寂的母亲虽然是个宫女,但容貌倾城,后宫粉黛失颜色,也难怪当时皇帝会动心。
方婳给她盖上一层白布,微微叹了口气。
这就是皇宫里渺小个人的命运,只有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方能掌控生存之道。
这个道理,她要教会裴寂。
方婳带着裴寂,在树下挖了一个大坑,变幻出一张红木棺材,把裴寂的母亲放进去。
棺材里的人儿是生前最美的模样,与刚才被嬷嬷拖走时的狼狈样子大相庭径,也是裴寂记忆里,母亲最开心的时候。
“跪下来,给你娘磕三个头吧。”
裴寂有些犹豫,眼神怯弱。
“磕完了,你和我娘亲都会消失吗?”
这个时候的裴寂,太没有安全感。
方婳了然,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不会,你娘会在另外一个世界看着你,至于我......”
方婳顿了顿,俏皮道:“说不定会在以后某个时机出现在你身边哦!”
如此,算是解释了上次突然出现在冷宫的原因。
裴寂多疑,不知道会不会相信。
这可是他自己的梦境,没理由怀疑到她身上了吧?
闻言,裴寂依依不舍跪下来磕头,一边磕一边哭得稀里哗啦。
看得方婳又沉默了。
纵然方婳把人生老病死这件事说得那么梦幻,对裴寂来说,母亲走了就是走了,以后再没有人在冷宫里不顾一切的护着他。
好在方婳给的这点温暖,让他不至于太孤单。
方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宫里人心凉薄,谁也靠不住,难得能找到个信任的人。”
“以后可不能遇见了事就这样哭,没用的知不知道?”
“你要自己强大起来,这样别人才不会欺负你,甚至可以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裴寂懵懂的点了点头,“那我怎么才能变得强大?”
这个方婳暂时和他解释不了,只淡淡笑了笑,“以后你会知道的。”
埋葬裴寂的母亲后,方婳指尖轻点树干,一瞬间,金蕊泛流霞。
裴寂慢慢睁大了眼睛。
这棵梅树死了七年,娘亲每日经过,都要驻足片刻,告诉他梅树曾开得有多么好,满树红梅红霞似火,香气能飘到冷宫门口。
浓厚的梅香扑鼻,裴寂感觉心一点点沉寂下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抚慰他内心的疤痕。
阳光渐渐明媚起来,照在每一朵梅花上,如跳动的火焰,将裴寂温暖。
枯梅开花,是母亲送给他最后的礼物么?
“喂,小家伙,我也要走啦。”
方婳靠在重新焕发绿意的树干上,朝他招了招手,巧笑倩兮。
她影子慢慢变得虚无,声音却格外的清晰。
“明日皇帝会路过这里,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想要离开冷宫,变得强大起来,你知道该怎么做。”
话音落地,刹那间,光影斑驳,梦境涣散。
冷宫一处凄冷的角落,瘦弱的身影慢慢爬起来,黑暗之中目光如炬。
裴寂抿唇,紧紧皱着眉,搞不懂为什么会梦见上次那个女人。
是因为白天迷迷糊糊看见了她?
他掏出怀里已经冷了的糕点,往嘴里塞了一块。
也不知道白天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她。
这一晚,裴寂睡得格外安稳,曾经每晚困扰他的梦魇,出奇的没再出现。
咸福宫,沐兰轩。
方婳醒了后就睡不着了,梦境里不能说得那么清楚,教裴寂怎么去做,才能让皇帝心软。
就梦境里裴寂那傻乎乎的样子,能想明白么。
不过,梦里面和现实中的他不太一样,裴寂的母亲身死时,他才五岁,懵懂点很正常。
在冷宫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裴寂早就学会了看人脸色,上辈子初次遇见她时,就知道讨好一个愿意对他施舍的人。
心绪不平,方婳干脆不睡了,反正她早点还得起来,偷偷去给那枯梅树下点生长素。
有系统指引,方婳避开了所有人。
唯独到院子门口,撞见了绿芜。
“娘娘,您这么晚了出去干什么?”
现在才寅时三刻,离请安早的很,没必要那么早起来梳妆打扮。
这个点,该是宫女起来的时间。
方婳反应很快,厉色道:“主子去哪难道还要和下人说不成,你只管做好自己的。”
绿芜不敢回嘴,本本分分行了个礼后,退下了。
心里却在想,一个皇帝妃子,大半夜从外面回来,能去干了什么?
裴绝带着人去了坤宁宫,皇帝没什么事难得来坤宁宫一次,皇后有些意外。
她和皇帝没有感情,她的家族需要皇后的荣耀,皇帝需要她家族的势力。
两人相敬如宾,这些年只维持着最基本的联系。
“陛下万安。”皇后福身,一抬眼,便看到了跟在裴绝身边的孩子。
那眉眼,像极了皇帝。
一瞬间,皇后明白了什么。
裴绝坐下来,裴寂乖乖的给皇后行礼,“拜见娘娘。”
榻上的人朗声大笑,纠正道:“孩子,这是朕的结发妻子,你该唤一声母后。”
于是裴寂换了个说法,再行礼一次,十分乖巧。
突然多了个皇子,皇后没多意外,只是坐下问:“陛下,这孩子的母妃?”
是宫女还是外面红尘女子都好说,直接给个名分就好,怎会拖到孩子这么大还不被人知晓。
只能是荒唐一夜后,那女人私自生下来的孩子,皇帝现在才知道,拿不上台面。
裴绝简单讲了一下当年的事,跟在说一件最寻常的故事一样,裴寂却听得牙痒痒。
娘亲和她说起过往,总是一脸幸福,满心满眼都在这个男人身上。
可这个男人丝毫怜惜的意思没有,甚至觉得屈辱,是一件丑事。
皇后听明白了,就是早些年间,和宫女胡闹,还没来得及给名分就把人扔进了冷宫,没想到弄出了孩子。
冷宫她极少过问,这些年后宫妃子本本分分,除了虞贵人,没有人干出格的事,冷宫已经空寂很多年了。
不然她怎会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陛下是想把这孩子交给我抚养么?”皇后敛眸,悄悄打量皇帝的脸色,试探性问他。
她自然不想抚养一个无名皇子,抚养就等于多了一个累赘,孩子闹出什么事,还得问责于她。
可若是皇帝的命令,她只能照做不误。
裴绝摆了摆手,“你膝下已有两个儿子,精力有限,后宫还有许多妃嫔没有子嗣,你从中选一个和孩子合得来的妃嫔抚养他,也算成全两个人。”
闻言,皇后松口气,还好没把担子压在她身上。
她看裴寂也变得顺眼起来,招呼人过去,摸了摸脑袋,不经意间问,“陛下,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裴绝愣住了,从刚才到现在,他还真么想过问裴寂叫什么。
没等裴绝回答,裴寂便抢答道:“母妃,您唤我寂儿就好了,这是娘亲给我取的名字。”
他可不想狗皇帝给自己重新取个名,娘亲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裴绝轻轻呢喃,“裴寂......”
皇子生于繁华,却不为外物所动,宁静致远,是为寂,倒是个好名字。
裴绝微微点头,“这个名字很好,朕就不重新赐名了,你在坤宁宫和你母后多学习宫规,父皇还有其他事要忙,就不陪你了。”
话音落地,裴绝抬脚离开。
皇后心里犯嘀咕,孩子领回来,皇帝居然连名字都不知道,而且直接把人扔在这,没有过多的嘱咐。
看来是不上心。
也对,一个冷宫宫女生的儿子,虽然有皇家血统,但到底是个耻辱,皇帝也不想多提吧?
皇后没多上心,只想赶紧从后宫妃子里找个人出来,把裴寂扔过去。
一日留在坤宁宫,就一日是麻烦。
皇后端坐在凤椅上,眉头微蹙,抬手招来身边的心腹太监,低声吩咐道:“去各宫传话,就说......皇帝有个私生子,生母已故,如今无人教导,让各宫嫔妃都过来一趟,看看谁能抚养这孩子。”
自始至终,皇后没给一个眼神到裴寂身上。
裴寂也不闹,安静地坐在那里。
如今皇帝已然知道他的存在,也把他带出了冷宫,这就够了。
如果能有身居高位的,且无子嗣的后妃选中他更好,没有的话,几年蛰伏,凭借自己,他照样可以脱颖而出。波。
咸福宫,众人都跪了下来,李全德高声宣道:“皇后娘娘有旨,请各宫嫔妃速来咸福宫议事!”
他前脚离开咸福宫,后面又要去芳菲宫。
人一走,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大家都在猜测,皇后为何会突然唤大家去议事,贤贵妃在皇后那里有眼线,已经打探回来消息。
婢女在贤贵妃耳边私语,听完后,贤贵妃瞳孔放大,喊方婳过去嘱咐一些事情。
“皇帝找回来一个私生子,皇后喊我们过去正是为了此事,你待会过去看就当凑个热闹,莫要多说话。”
这是个棘手的事,怕就怕方婳性情真切,说错了话。
方婳眼眸一亮,看来那事成了。
私生子还能是谁,当然是裴寂呗,不枉她花了那么多几分。
“你可别不上心。”见方婳不在意的模样,贤贵妃恨铁不成钢。
“这可不是小事,关乎皇家的颜面,皇后既然喊我们过去,定时不愿意收养这孩子,到时候肯定要找由头,往对头那边塞。”
“我和皇后素来不对付,那些聪明的不会着了她的道,小心把人塞到你这里来。”
那可太好了,方婳求之不得。
原以为,想要收养裴寂,还得过一段时间,毕竟她现在只是个小小的贵人,提出这个想法,不够格。
但既然皇后想塞人,那她只能收下咯。
方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娘娘教诲,妾身谨记在心。”
两人到坤宁宫,又等了一会,人来得差不多了,皇后才把人喊出来。
在此之前,大家都议论不停。
尤其是辛贵妃,鼻子快翘到天上去,一脸气愤。
“我说陛下为何突然转道去冷宫,原是那还有个孩子,也不知是哪的宫女,这般有心机,偷偷诞下龙嗣,连皇后娘娘和陛下都被蒙在鼓里。”
她昨日被截了道,这会正在气头上,看任何人都不顺眼。
还有几个心高气傲的读附和道:“可不是,当娘的有心机,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听说那枯梅一夜开花,哪有那么巧的事?怕不是那小孩子和陛下玩心眼。”
不知为何,方婳听这些听得有点心烦。
裴寂就算有心眼又如何,还不是在冷宫里待的太久。
一个小孩,恶意那么大干什么?
还没收养就这般态度,真收养了,还不得虐待啊?
裴寂可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翌日请安,方婳起得早早地,在贤贵妃院子外侯着。
她今日穿了一身不显气色的深绿,整个人看起来老套古板,贤贵妃大红衣裳一出来,方婳黯然失色。
同样候在外面的,还有其他几位贵人,看得出来刻意梳妆打扮过,想抢风头。
一眼望过去,贤贵妃就觉得方婳最顺眼。
方婳背在后面的手还在揉手腕,昨天那二十遍真真把人抄得累死了。
不过,不枉费她一番苦心。
一众人里,贤贵妃只给了她眼色,示意她在身边跟着。
“妾身给娘娘请安。”方婳福身,不紧不慢在她后面走着。
到了坤宁宫,位份由高到低往外坐,贤贵妃在最前头,方婳以前在最外面,甚至看不到贤贵妃,现在位置靠里了点,能和对方对上眼色。
除了贤贵妃,其他人看方婳的眼色,多多少少带着点敌意。
众人请安完,皇后没作声,倒是她身边的辛贵妃先开腔,突然提起方婳。
“襄贵人,你都升了位份,怎么还穿着以前的旧衣裳呢,说来陛下还给了你好多赏赐,也不见你穿上,是突然受了陛下隆恩,觉得羞愧难当,不敢穿上吗?”
一上来,辛贵妃就含沙射影。
明理的人怎么会听不出来辛贵妃在内涵方婳,都只笑了一声。
和辛贵妃一个宫里的安贵人应了话,笑眯眯道:“辛姐姐哪里的话,上个月宫中开始奉行节俭制度,襄妹妹有心,以身作则呢。”
辛贵妃嗤笑一声,“是我思虑不周了,没想到襄贵人用心到这个份上,难怪一夜之间能晋升到贵人之位,我自叹不如,作姐姐的还要多和妹妹学习呢。”
话里话外,矛头直指方婳。
若是以前,方婳还要皱皱眉头,眼下只是抽了一下眼睛。
上一世当了皇后,后宫那些妃子没少说类似的话,听得她耳朵起茧子。
生气嘛,肯定不会了。
但现在还不能怼回去,有点憋屈。
方婳跟着她们一起笑,“谢谢姐姐们的夸奖,承蒙皇恩,妾身才有坐在这的福气,妹妹嘴笨,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望姐姐们以后多多关照。”
辛贵人话外之意,方婳一点也不提,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辛贵人一肚子火没发出去,深深地皱眉,有些郁闷。
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怎么跟个傻子一样,真当她在夸人啊?
贤贵妃见识过昨日方婳进退有度的手段,眼下微微颔首。
不错,她还算聪明,没入了别人的圈套。
这段小插曲过去,皇后才开始训话。
“我昨日见陛下眉心郁结,想来还在为虞贵人的事生气,虞贵人做出此等丑事,简直为陛下蒙羞!”
皇后扶额,长叹一声。
“我与诸位身为陛下的妃子,受陛下恩泽,理当洁身自好,谨言慎行,恪守本分,为皇室开枝散叶。”
“若是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有姐妹知情的,一定要先告诉本宫,让本宫先去处理,以免寒了陛下的心。”
皇后勾起唇角,凤眸生情,望向方婳,满是赞赏之色,“襄贵人做的便不错,主动揭露,尽了本分。”
又一次,这件事被拿到明面上来讲。
方婳抬眼,皇后巧笑倩兮,真的像在夸她一般。
可她上一世在后宫摸爬滚打多年,怎么会看不出来,什么是夸奖,什么是捧杀。
将自己放在众矢之的拷打,不就是为了看看,她到底有没有野心么?
方婳不仅没惊慌,反而高兴得很。
正愁找不到台阶下,皇后就出了手,简直是雪中送炭。
她忽然娇羞起来,托着脸,“皇后娘娘过誉了,其实那日并不是我去揭露的虞贵人,而是恰好碰到了皇上。”
话音刚落地,辛贵人嗤笑,“到天底下真有这样巧的事情?”
“当然没那么巧。”方婳大大方方承认。
众人眼中露出诧异之色,没想到方婳会这样直截了当的说明。
话音一转,方婳羞答答开口:“其实那日我知道皇上会在御花园路过,所以特意去那边等着,为此我还特意准备了一段惊鸿舞,苦练了一个月。”
说着方婳叹气,“可是没想到,居然碰上虞贵人!”
方婳的语气听起来恨铁不成钢,“我入宫一月有余,还没得皇上恩宠,好不容易花了大价钱打听到他的行踪,就这样被虞贵人坏了好事。”
说完了之后,方婳脸上红晕尚未消散,环顾一周后,疑惑的问,“大家怎么都看着我呀?”
辛贵人忽然不气了。
皇上最讨厌后宫妃子之间花里胡哨的争宠,襄贵人居然还觉得虞贵人坏了她的好事。
若真是按照原来的事态发展,襄贵人现在怕是早就在冷宫待着了,哪还能在这坐着。
而且一点心机没有,就这样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看来是她和皇后多想,此女愚笨,误打误撞才入了皇上的眼。
皇后哂笑,“襄贵人真是活泼烂漫。”
说白点,就是傻。
和方婳的大大咧咧不同,贤贵妃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皱着眉头。
原本她想帮方婳说几句话,毕竟日后是自己人,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哪容得那些人欺负。
结果方婳硬是要顶上去,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从坤宁宫出来,入了小道,只有贤贵妃和方婳两人,后面跟着一些宫女。
贤贵妃忍不住斥责,“襄妹妹,后宫局势诡异,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最忌讳的就是和别人吐露真心。”
“刚才你虽然洗脱了嫌疑,但未免太傻,暴露了争宠的心思,这些话你可以和我说,却不能在皇后娘娘面前讲。”
方婳一脸天真,“娘娘,大家入宫不就是为了皇上么,我喜欢陛下,姐姐们也喜欢,自然最懂我的心思,怎么会责怪我。”
一开始贤贵妃还想夸方婳有点脑子,现在没那个心思了。
哄人挺有一套,就是没脑子。
怕是只会哄人。
自己人还得多调教点。
贤贵妃长叹一声,“这宫里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总之以后不要人家问什么就答什么,看我眼色行事。”
“你既然忠心跟着本宫,本宫就会护你,教你生存之道。”
方婳用力点头,心里面叹气。
其实贤贵妃也是个可怜人。
绿芜打心底里不想给一个小贱种跪下来道歉,一抬头,便对上了方婳凌厉如刀的眼神。
方婳皱着眉,眼睫下垂,眼神冰冷。
绿芜一惊,感觉方婳和之前太不一样了,现在好像要杀人一般,一个眼神扫过来,脖子透透着一阵阵的凉意。
她身子忍不住颤抖,立马跪了下去,“奴婢,奴婢给小皇子赔不是,是奴婢没注意分寸,说了不该说的话。”
“然后呢?”方婳冷不丁又补充了一句。
绿芜咬牙,扇了自己一巴掌,方婳没说停,她不敢停下。
扇了足足十巴掌,方婳才示意她可以起来。
“行了,这个月的月银给你扣掉,长个教训,下次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知道。”
只扇巴掌,克扣月银,已经是她最仁慈的对待方式。
刚才那十巴掌,算是和旧账一起清了。
闻言,绿芜惊得咬了下舌头,忍不住皱眉。
让她自扇巴掌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克扣月银,凭什么?
绿芜抬头,正要质问,冷不丁被方婳瞪了一眼,硬生生把话憋回去。
“娘娘教训的是。”绿芜摸着脸颊,灰溜溜离开,一转身,便露出凶狠的表情。
方婳之前从未这样对待过她,真以为领了个皇子就能母凭子贵,也不看看是谁,宫女生的小杂种罢了。
周遭忽然安静下来,裴寂怔怔地望着方婳,没想到她会特地为自己出头。
他有很多话想问她,比如那日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冷宫。
刚想开口,真身后传来脚步声。
是玉珞。
“襄贵人,娘娘请你过去一趟。”
方婳点头,摸了摸裴寂的脑袋,嘱咐道:“你现去我屋里待着,吃的喝的都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是刚才那个人还欺负你,就来旁边的宫殿找我。”
裴寂乖乖点头,松开了她的手。
玉珞跟着方婳离开,从始至终,她都没正眼瞧过裴寂一眼,仿佛他是个不存在的人物。
襄贵人还是太心善,对这孩子过于宽容了,日后不好管教怎么办?
方婳料到了贤贵妃会来找自己,只是没想到那么快。
进去了,贤贵妃撑着下巴,满是愁容,见她来了,打立马坐起身来。
开口便是责备。
“你啊你,一开始说那句话干什么,难怪皇后会盯上你。”
方婳低眉,略显歉意道:“妾身见那孩子可怜。”
贤贵妃叹息一声,看来襄贵人是个容易心软的主,但在这宫里,心软最为致命。
她要是心软,恐怕坐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罢了罢了。”贤贵妃摆摆手,“如今尘埃已定,寂儿既然过到了你的名下,你就好好教导他。”
“唉,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落了那么多年的功课,肯定赶不上其他皇子,但年纪还小,严厉点或许来得及,你多提点,若是培养出来,日后可以当个依傍。”
方婳心中暗自诽腹,大反派是主角,压根不需要她多提点,自己就能出人头地。
她记得,二十岁的裴寂,愣是在皇后和其他人的打压下,把太子挤了下去,手握重权,皇帝都得忌惮几分。
这一方面,方婳能省不少心。
......
“我的话,你都听进去没有?”
见方婳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贤贵妃略显不满,敲了敲桌子提醒她。
方婳忙应声,“娘娘的话我都听进去了,刚想着怎么教导寂儿呢。”
如此甚好,贤贵妃满意的点点头,“也不是说非要培养出什么来,裴昭太优秀,其他皇子再怎么努力,那也赶不上。”
贤贵妃微微眯眼,“总之,不要让人太不懂规矩,闹出笑话,丢了咸福宫的面子就行。”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让玉珞带着你去内务府挑两个利索的干活吧,月银算我的,多了一个皇子,你那边就一个贴身婢女,照顾不过来。”
这一步方婳没想到。
她正好想要换走绿芜,只不过人微言轻,去内务府找人,那边只会塞一些老弱病残给她。
贤贵妃带着挑的人,至少靠谱些。
玉珞带着人过去,在方婳面前再也没有了以前的神气,愈发尊重起来。
她以贵妃娘娘为大,娘娘对谁好,她就对谁好。
路上不免多嘴了几句。
“贵人要挑,不仅要挑自己喜欢,合眼缘的,也得看看皮相,最好不要太娇媚的,免得勾了陛下的心。”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老实听话,您要是选中了,可以先把人放在贵妃娘娘那调教调教。”
贤贵妃是真把她当自己人了,贴身宫女玉珞能苦口婆心的和她讲那么多。
方婳微微一笑,“你说的我都记住了。”
刚到敬事房,方婳便听到凄惨的叫喊声。
“嬷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吧。”
这声音有些熟悉,方婳的视线被吸引过去。
两个宫女匍匐在地上,一个人护着另外一个人,管事的狠狠的一棍棍砸在她们背上,每砸一下,方婳便能听见一声叫喊。
莫名有点心痛。
忽的,一阵风吹过,被打的宫女露出了凌乱的发丝下,那张熟悉的脸。
方婳愣在原地。
还是玉珞最先反应过来,提醒道:“贵人,这般血腥的场面您还是别看了,咱们去会计司瞧瞧吧。”
敬事房现在在训话,不好挑人。
每个月里面的嬷嬷总会找几个平时爱出头的人来,随便安两个由头,不由分说打骂,以儆效尤。
若不是贵妃娘娘把自己领走,或许她现在还得经历这些。
那些嬷嬷为了树立威信,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但这些,她管不着。
方婳站在原地不动,周遭气息降到了极点,“这两个人,犯了什么事?”
训话的嬷嬷和这才反应过来,外头站了人。
说话的人她认不出来,却认得方婳身边的玉珞,忙过去点头哈腰,“玉珞姑姑,您怎么来了?”
玉珞扯着嗓子道:“我身边这位就是最近晋升的襄贵人,贵妃娘娘吩咐,让我跟着来敬事房是,挑两个利索的宫女去伺候。”
闻言,嬷嬷赶忙行礼,一众宫女跟着行礼,被打的那两位,勉强站起来欠身。
方婳能更清楚的看到两人的脸,心中一颤。
玉珞平静地开口,“按照宫规,应当去慎刑司领三十大板。”
两人吓得跪下来,一个劲求饶,“贵人,我们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三十大板,按照慎刑司的力度,那能把人活活打死呀!
方婳挥挥手,“罢了,看在你们认错的份上,就不罚你们了。”
老嬷嬷还以为方婳好说话,刚想起来,方婳便道:“只不过,做了错事,道歉是必须的。”
方婳冷厉的视线从两个人身上扫过,带着审视的意思,老嬷嬷立马明白过来。
嬷嬷往紫烟手里塞了些银钱,一边讨好:“紫烟姑娘,是我对不住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话是这么说,但紫烟依旧能听出嬷嬷咬牙切齿的意思,她缩了一下,不敢收,怕是方婳一离开,钱就会被要回去,她也会被狠狠惩罚。
可是方婳忽然站在了她身后,令人安心的声音道:“收着吧。”
嬷嬷参失一两银子。
这种人,打了又不会掉块肉,还不如从他们身上捞点油水出来。
再者,也不至于太记恨,狗急了容易跳墙,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
紫烟勉强拿着了,老嬷嬷手中一空,眉头微皱。
这都敢收?好你个紫烟,等襄贵人一走,她一定要再打她一顿泄气。
然而下一刻,方婳开了口:“你们两个,跟我走吧。”
紫烟和红袖一惊,互相对视一眼,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襄贵人真真救了她们的命!
玉珞看在眼里,欣慰地笑了一声。
方婳倒也不算太傻,这种心软的人,怎会是供出虞贵人的小人?
估计也不会轻易背叛贵妃娘娘,那她就放心了。
回到咸福宫,去沐兰轩的路上,红袖窃窃私语,“姐姐,你说这个襄贵人为什么对咱们这么好啊?我感觉像梦一样。”
紫烟勾唇微微一笑,在她头上轻轻一点,“自然是贵人性格纯良,日后我们要好好服侍她,知道了吗?”
方婳听着,暖在心里。
一直到了沐兰轩,她才转过身来,面对两人。
终于能仔细打量她们了。
这时候的紫烟和红袖还年轻,脸上没有一丝皱纹,也没有当嬷嬷时的老练,带着一点婴儿肥。
唯一不变的,是那两双清澈的眼神。
从没想过害人的两个眼神。
想到上辈子两人惨死的模样,方婳眼眶不可控地湿润了,紫烟不免着急。
“贵人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方婳摇头不语,红袖掏出了一张纸,“贵人别难过,奴婢给您变个戏法。”
是她上辈子,因为裴寂的事吃不下饭时,红袖经常玩的小把戏。
其实方婳早就想说了,戏法很简单,一点也不好看。
但她每次都会忍不住笑,因为有人在真心地关心自己,是感动地笑。
比如现在。
方婳掩唇一笑,“是个机灵的。”
第一次被夸,红袖不太适应,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勺,一下子牵动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方婳这才记起来,两个人身上还有伤。
刚才光顾着开心去了,居然把这事忘了。
“你们跟我来。”方婳领着人去自己屋里,把上次皇帝赏赐的药一股脑全拿出来,翻了半天才找到金疮药。
然后全部给了紫烟和红袖。
紫烟受宠若惊,忙拉着红袖跪下来,“娘娘,我们地伤过几天就自己愈合了,这药如此金贵,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受了伤,一点药也舍不得用,难怪她之前在两人身上见到了一些疤痕。
估计是在这时候留下的。
“你们既然跟了我,就是我的人,我的人,不能受一点委屈,拿着。”
方婳不由分说地塞了过去,顺便提醒,“我的好不是免费,我既然能对你们好,就能狠下心来严厉一些,之知道怎么做吗?”
紫烟捏紧药瓶,抿了抿唇,用力地磕了个响头,“娘娘放心,我们誓无二心。”
这一点,方婳当然知道。
只不过,想让两人心安理得地收下那药罢了。
“我院里还有个干活的宫女,叫绿芜,若是她仗着资历老欺负你们,只管硬气点。”
两人刚来,绿芜有危机感,肯定会拼命打压。
红袖心里犯嘀咕,这个襄贵人也太好了吧,连这种事都要提醒一下。
吩咐完一些事情,方婳就把绿芜喊来,让领着两人去住的地方。
刚训过话,绿芜这会不敢有任何不满,乖乖带人去了。
方婳去另一个屋里找裴寂。
屋里很安静,一点声音没有,走进了后,方婳看见裴寂躺在那张还没来得收拾的硬板床上,瑟缩成一团,睡着了。
裴寂的呼吸很均匀,这儿虽然简陋,睡觉没有被子,但和冷宫潮湿阴暗的环境比起来,实在好得太多。
所以他才会忍不住睡着。
方婳脚步放轻,怕把人吵醒,亲自拿了一床被子过来。
路上她想着,这时候的裴寂真可怜,太容易让人心软了。
刚重生,上辈子经历的事却像是很久以前。
她恨裴寂没错,不过不是现在的裴寂。
刚来,方婳甚至抱怨过这个鬼系统,为什么要攻略裴寂,就不能换个人吗?她真的好恨他,恨他后来的冷漠无情。
现在想明白,那个裴寂和这个裴寂不一样。
裴寂还是一块白板,也许,她从现在开始靠近,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方婳给人轻轻盖上被子,动作温柔。
结果裴寂还是醒了,陡然间睁开眼,用那双戒备的眼神盯着方婳,手里攥着匕首,随时能伤人。
方婳被这眼神吓到了,好像看到了上辈子的裴寂。
有些习惯,会从幼时一直跟随到长大成人。
看清楚面前的脸后,裴寂戒备心小了一些,见方婳是要为自己盖被子,心里忽然生出些愧疚。
下一刻又开始怀疑。
这个女人,干嘛对自己那么好呢?
还有上次在冷宫碰见,是巧合还是什么......
裴寂满肚子的疑问,已经不困了,掀开被子,正要开口问,方婳已经猜出他心里面的想法。
因为,小家伙露出了匕首的一边。
说实话,方婳还是挺受伤的,对他那么好,结果小家伙还是不太相信自己。
没办法,小家伙受过的伤太多了,慢慢来吧。
方婳轻笑,“你是不是想问,冷宫的那次,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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