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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我在大明当逆天大侠后续

冷殷秋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郑千里心道:“原来练了四川李氏的‘朱砂掌’后,掌心就有一个暗红的印记,这我还是头一回听闻。看来这浑小子倒还真有点名堂,待我再试试这小子。”想到这儿,他刚想对李越前说些什么,却见柳寒烟身侧的那个中年人正狠狠地瞪着他,似乎在怪他不该向李越前多嘴多舌,又好象这个“朱砂掌”的印记是一样见不得人的事物,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及。郑千里却佯作不知,指了指邻桌的两个人,笑吟吟地对李越前道:“那么李老弟,你再看那二人又练的是什么功夫?”李越前哪里知道人心险恶,当下便照实说了,竟然也是丝毫不差。郑千里点了点头,又用手一指庭院中间的一桌年青人,道:“李老弟,可知那些都是什么人?”同桌的人见郑千里这么一指,大都明白了郑千里的用心,都幸灾乐祸地看起热闹来。只...

主角:刘四海吴天远   更新:2025-04-11 15: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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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四海吴天远的女频言情小说《武侠:我在大明当逆天大侠后续》,由网络作家“冷殷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郑千里心道:“原来练了四川李氏的‘朱砂掌’后,掌心就有一个暗红的印记,这我还是头一回听闻。看来这浑小子倒还真有点名堂,待我再试试这小子。”想到这儿,他刚想对李越前说些什么,却见柳寒烟身侧的那个中年人正狠狠地瞪着他,似乎在怪他不该向李越前多嘴多舌,又好象这个“朱砂掌”的印记是一样见不得人的事物,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及。郑千里却佯作不知,指了指邻桌的两个人,笑吟吟地对李越前道:“那么李老弟,你再看那二人又练的是什么功夫?”李越前哪里知道人心险恶,当下便照实说了,竟然也是丝毫不差。郑千里点了点头,又用手一指庭院中间的一桌年青人,道:“李老弟,可知那些都是什么人?”同桌的人见郑千里这么一指,大都明白了郑千里的用心,都幸灾乐祸地看起热闹来。只...

《武侠:我在大明当逆天大侠后续》精彩片段

郑千里心道:“原来练了四川李氏的‘朱砂掌’后,掌心就有一个暗红的印记,这我还是头一回听闻。看来这浑小子倒还真有点名堂,待我再试试这小子。”想到这儿,他刚想对李越前说些什么,却见柳寒烟身侧的那个中年人正狠狠地瞪着他,似乎在怪他不该向李越前多嘴多舌,又好象这个“朱砂掌”的印记是一样见不得人的事物,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及。
郑千里却佯作不知,指了指邻桌的两个人,笑吟吟地对李越前道:“那么李老弟,你再看那二人又练的是什么功夫?”李越前哪里知道人心险恶,当下便照实说了,竟然也是丝毫不差。郑千里点了点头,又用手一指庭院中间的一桌年青人,道:“李老弟,可知那些都是什么人?”同桌的人见郑千里这么一指,大都明白了郑千里的用心,都幸灾乐祸地看起热闹来。只有柳寒烟眸子中神光变幻不定,显得莫测高深。
李越前这次连看都没有看,道:“那是武林五大世家中的东方、南宫、端木和司徒家的年轻一辈。”这次倒轮到郑千里吃了一惊,道:“原来你和他们认识?”李越前道:“不认识啊。”郑千里奇道:“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武林五大世家的年轻一辈?”李越前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笨?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分别身怀武林四世家的武功。这些武林世家的武功又不外传,又这么年轻,那他们当然就是武林四世家的年轻一辈了。”
郑千里听见李越前这傻小子说他笨,自然是勃然大怒,心道:“老子本来想你若是同这武林四世家的毛头小子都认识的话,还真不大好办。既然你们之间不认识,那可就别怪老子了。”他压下怒气,问道:“那么在这些人里面谁的武功最高?”
李越前道:“应该是那个姓东方的,他的‘七星七绝剑’、‘天一真气’和‘断玉掌’都已经有六七成火候了。不过他身后的那两个人的武功比他还要高一些。”郑千里点了点头,突然提高了声音道:“那么,你和东方少堡主比较起来,谁的武功更高一些?“
郑千里的声音已经大到庭院中每个角落都可以听到了。所有的人听见这突如其来,充满挑衅的言语,便知道有事要发生了。自然地,所有人都不再出声,向李越前这桌望来。原本喧闹的庭院在刹那间变得鸦雀无声,东方堡的少堡主东方天英双目中更是射出两道寒芒,注视着这桌的每一个人。
李越前只顾着埋头吃菜,根本没有发现这些变化,当即接口道:“差得太远了,没法比。”郑千里知道自己所要的效果已经达到,决定再煽一把火,装作没有听清楚的样子道:“谁和谁差得太远了?”李越前道:“那个姓东方的比我差得太多了,没法比。”说着,他一边埋头吃菜,一边大摇其头。
可是,他这一句话刚一出口,整个刘府大院立刻炸开了锅。东方天英更是怒发冲冠。他自从行走江湖以来,这二三年未逢敌手,原本就心高气傲的他,就更加张狂拔扈了。可是今天,居然有个毛头小子说他武功差得太多,还是当着天下英雄面前说出的,他岂能咽下这口气?
排开人众,东方天英来到李越前的近前。众人知道好戏开场了,也都不约而同地围了过来。东方天英向李越前拱手道:“这位兄弟,刚才可是说在下的武功和你差得太远?”东方天英的语气虽然谦和,可是脸色却是铁青的,任谁都知道他是在强压着怒火。
李越前抬头看了他一眼,大为惊奇,道:“不错,可是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还走过来了?”心中念头一转,他便已经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向郑千里怒道:“你害我?!”两眼中立时射出两道野兽般的光芒,瞧得郑千里全身发毛。而柳寒烟却暗暗点头,心道:“这小子倒不是真傻,只是不谙世务。若真是个傻子,武功也不会强到哪里去。”
而郑千里见此情形,也知道李越前并不是象他刚才所想的那样是个傻小子。可是,事已至此,他只有硬着头皮道:“李老弟,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可别胡乱赖别人。你这样说了就赖帐,有没有种?没有种就别说!”
李越前闻言,冷笑两声,道:“姓郑的,我们这笔帐以后再算。”郑千里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自然不肯失了面子,当下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就是现在同老子算这笔帐,又怎样?老子还怕了你不成?”柳寒烟及众宾客却都知道,如果李越前的确不如东方天英也就罢了。如果李越前的武功若真胜过东方天英,那郑千里的麻烦可就大了。
却见李越前不再理睬郑千里,向东方天英道:“姓东方的,话是我说的,你想把我怎么样?”东方天英一怔,以前他行走江湖时,别人只要一听说他是“东方堡”的少堡主,无不容让三分。可是,面前的这小子似乎要本就没有把“东方堡”放在眼里。
东方天英冷冷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敢在这里吹大气?”李越前却毫不退缩道:“我知道你是谁有用吗?是不是我知道你是谁,就该吓得全身发抖?还是得吓得屁滚尿流?你就算当真是‘东方堡’的那个什么少堡主,我凭什么就该怕你?‘东方堡’就这么了不起啊?”
东方天英本来想抬出“东方堡”的名声,吓唬一下李越前。谁知竟被李越前识破,而且还把他嘲弄了一番,不由得恼羞成怒。而郑千里见李越前此刻突然头脑清楚起来,言词颇为犀利。心中不由得为自己刚才的轻率鲁莽开始担忧起来。
东方天英的脸色因为李越前的讥讽而胀得通红,怒道:“你看不起在下倒也罢了,可是既然你看不起我‘东方堡’。今天在下少不得要向阁下讨教一二了。”众从听东方天英这么一说,便知道二人要动手比武了,当即让开一片空地。李越前以前听大哥吴天远说过,江湖人说什么讨教的意思便是挑战。当下,他摇了摇头,道:“我不和你打架。”
东方天英一愣,问道:“为什么?你有胆说,怎么没胆做?”李越前却道:“我答应过我大哥不惹事生非,不离开这张桌子。”东方天英冷笑一声道:“今天你动不动手,只怕由不得你做主了。”
正这时,刘府的二少爷刘剑南和三少爷刘剑西已经赶了过来。二人知道吴天远是其父的贵客,也知道李越前是吴天远的兄弟,自然不希望这件事闹大。当下刘剑南忙道:“东方兄且慢!”东方天英回头见是刘剑南,心中虽然颇为不悦,但是这里是刘府的地盘,无论如何也要给主人家一点面子。当下,他向刘剑南道:“刘兄认识这小子?是不是要替这小子出头?”
刘剑南听他口气中大有责问之意,心中也是老大的不高兴,再加上他本就看不惯东方天英那飞扬跋扈的架势,心道:“你‘东方堡’便了不起了,就可以仗势欺人了?难道我们刘家便输于你东方家了?”心中虽是这样想,脸上却是满脸微笑:“这位李兄弟,与我们刘家倒也有一点渊源。这样吧,我让这位李兄弟向你陪个不是。你东方兄大人有大量,此事就这样揭过罢了。”
当下,他也不问东方天英同不同意,便向李越前道:“李老弟,还不快向东方兄陪个不是,否则你大哥吴兄回来了,我们也不好交待!”说着,他又向李越前使了个眼色。
岂知,固然他的话固然是白说,他的眼色却也是白使。李越前摇了摇头道:“我才不向他道歉呢!他的武功本就不如我,我凭什么向他道歉?”刘剑南闻言,心中大生恼怒,心道:“我这是为你这小子好啊。你以为凭你的那点功夫,当真可以胜过东方天英?再说,就算你胜过了东方天英,这‘东方堡’财雄势大,又岂是好惹的?”他有心不管,可是又怕事后其父日后怪罪下来,有心要管,又不知从何下手,不由得进退两难。
东方天英见李越前谁的帐也不买,不由得怒极反笑起来,道:“刘兄,你看看,不是小弟不给你面子。这小子实在是太过张狂了,小弟今天要是不教训他一下,这小子也不会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刘剑南却道:“今天是家父五十大寿的日子,你们就是要动手,也别在我们刘家。”
东方天英冷笑道:“可是,这小子刚才说了,他不会离开这张桌子,难道要在下将这张桌子搬到贵府之外不成?看来刘兄今天是护定了这个小子了?”刘剑南道:“不敢,在下对所有来的宾客都一视同仁,自然不希望来向家父贺寿的宾客在这里受到什么损伤。”
东方天英仰天道:“这小子根本就瞧不起我‘东方堡’,难道刘兄要在下硬咽下这口气不成?”刘剑南冷冷道:“‘东方堡’的威名天下共知,我们是素来敬仰的,即使东方兄胜了李兄弟也不能增‘东方堡’威名。另外东方兄既然前来贺寿,至少应该尊重敝府,别在这里动武。今天是家父大喜的日子,在下不想因为这件事弄得他老人家不开心。”
东方天英道:“如果在下今天就是要教训这小子又怎样?”刘剑南针锋相对,毫不退缩道:“‘东方堡’是武林世家,我们也不想招惹。可是刘家的人也不是可以任人欺侮的。”众宾客见今日之事,竟然发展成东方家和刘家之争,倒是大出意料了。
李越前见此情形,也知道刘剑南是在维护自己,自然心生感激,当下道:“刘大哥,你放心好了,凭他还不能把我怎么样。这件事,我自己来承担。”
而另一边的刘剑西也不愿看到这件事当真演变成刘家与“东方堡”的冲突,当下道:“二哥,就由他去吧。公道自在人心,我们已经尽力了。就算见了爹爹,我们也可以交待过去了。”刘剑南想了想刘剑西的话倒也没错,这才冷笑一声,作罢而回。
东方天英见刘剑南不再过问此事,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才落地。其实在他心中,对刘家还是颇为忌惮的。若是东方家和刘家当真争斗起来,先不提刘家实力如何,只怕大半个中原武林都要帮着刘家。当真树这么大个强敌,可不是“东方堡”所愿意的。
当下,他撤出腰间长剑,向李越前道:“小子,你出招吧!”李越前见那长剑有如一泓秋水,未近身前一股森寒之气便已沁入肌肤,笑道:“原来还是一把好剑。我真想和你打打看。可惜,在我大哥没有回来之前,我是决不会和人动手打架的。”
东方天英见他毫无惧意,心中不由得也犯了嘀咕,可是若这样就罢手了,那只有更丢面子而已。当下,狞笑道:“动不动手,岂由你说了算。”当下他运剑如风,刹那间向李越前连刺七剑,剑法如何精妙不说,这七剑却是每一剑均是在李越前身边贴衣而过,只要有一剑差了半分,便能伤到李越前,单是这手功夫,便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众宾客都是识货的主,自然知道其中奥妙,方知“东方堡”盛名不虚,不由得大声贺彩。
而李越前屹然不动,任由东方天英这七剑从他身侧掠过,道:“我说过,我大哥不来,我是不会和你打架的。”众人见他在剑光临身之际,尚有如此胆识,倒也打心里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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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百杰向柳含烟一拱手道:“柳大小姐果然不愧‘女诸葛’的称号,万事皆谋后而动,杨某佩服有加!不错!那两艘船有确是本帮赵文武做下的,不知柳大小姐想讨个什么样的交待?”他已打定了主意,只要柳含烟向他要人抵命,他立刻杀了赵文武,给柳含烟一个交待,以渡过眼前的难关。
柳含烟笑了笑,道:“杨会主过誉了,小女子可不敢当。要说到交待,小女子只是想请杨会主对我们江湖同道取消逢百抽一的规矩。在这之前,程帮主也答应了小女子的这个要求了。”
杨百杰一听,勃然大怒,心道:“逢百抽一的规矩取消了,我‘飞鹰会’也就少了一大财源,这件事断然不可允诺!”可是现在他还没有搞清柳含烟究竟有什么厉害手段,也只有压着怒气道:“本会对江湖同道一视同仁,凡过境商船都逢一抽百,这可没有什么好商量的。柳大小姐的要求未免太过无理了,恕本会无法接受!”
“只怕未必如此!”柳含烟冷笑一声道:“据我所知‘武当派’掌门松风道长的兄弟在这附近开了一家船行,专门给别家送货物。贵会和‘九鼋帮’却从未收过他一文钱!”
杨百杰忍不住脱口道:“‘武当派’多大的名头,岂你‘昊天堡’能比得了的吗?”杨百杰这话一出口,立时后悔万分。一旁久未言语的“天马行空”苗耀宗此时却接口道:“杨会主,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刚才也说了‘飞鹰会’对江湖同道一视同仁,现今又以‘武当派’名气大过‘昊天堡’,便只对‘昊天堡’逢百抽一?杨会主此言令我们这些江湖同道为之齿冷。”
杨百杰看了一眼苗耀宗,冷然道:“老苗,你在帮着谁说话?”苗耀宗道:“谁讲江湖道义,我就帮谁!”古云飞此时也插话进来,道:“其实我们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深受杨会主这逢百抽一规矩之害。还望杨会主能与程帮主一道取消了这项规矩!”
古云飞此言一出,杨百杰请来作见证的十余位高手名宿除沈逍遥之外居然人人称是。杨百杰这才知道柳含烟早就与这些人通过气,约好今天来一齐发难。最为可笑的是,自己居然还把这些人请来,为自己助拳,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陷井。
杨百杰估计了一下目前的情势,“九鼋帮”加上昊天堡以及十来位湘北蜀东的高手名宿联起手来,就足够灭了他的“飞鹰会”了,更别说柳含烟可能还有其他厉害的安排。他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自然知道此时的情势恶劣到了极点。只是他是个拧性子,让他在这种威逼之下与他们立下城下之盟,可是万万不能的。
他把心一横,把一切都豁出去了,脸上毫无惧色,向“九头鼋”程金贵道:“那么程帮主有什么要求没有?”程金贵赴会之前再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种势态,就象在做梦一样。当下他道:“要求可不敢当,敝帮只要能维持我们五年前的划界就可以了。还有就是请杨会主承诺贵会的人日后永不越界作案。”
杨百杰点了点头,向众人道:“是不是本会若不答允你们的要求,你们就要一拥而上,将本会给灭了?”此言一出,所有的目光都望向柳含烟。此时只要她一声令下,众人便将一起出手,共同将“飞鹰会”给灭了。一时间,广场之上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岂知柳含烟此时却笑道:“杨会主此言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自己不讲江湖规矩,便以为我们也象你一样不讲江湖规矩了。今天只要你杨会主划下道来,我‘昊天堡’全都接下来!”
杨百杰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柳含烟在这种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居然还和他讲江湖道义,这可是他没想到的(因为他自己从不讲江湖道义)。他的心中念头急转,道:“柳大小姐果然是女中豪杰,令杨某不胜佩服!”
柳含烟道:“你放心,本小姐说话还是有一点份量的,决不食言!这里的各位英雄都可以为我作证!“
杨百杰道:“好!今天只要在场的各位英雄中有人能胜了杨某一招半式。别说就这两件事,便是再来二十个要求我照办不误!“说罢,他走到场中,双目中精光暴射向一众人扫视过去。他刚才已经在心里盘算过了,在他看来此刻在场之人,单打独斗,并无一人是他对手。
在场的大部分人的想法与杨百杰不谋而合,不由又都向柳含烟望去,只是这次多了几分埋怨之色。柳含烟轻轻一笑,道:“这有什么难的?”转过头向身边的李越前道:“愣子,你去领教一下杨会主的神功绝技。”
李越前便步入场中,来到杨百杰的对面,道:“你出招吧!”杨百杰早就注意到柳含烟对她身边的这个高大少年异常地礼遇。却也没想到柳含烟竟然派这么一个少年人来向他挑战。他不由得将这个李越前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也看不出这么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可是柳含烟岂会看错人?他不禁狐疑起来。
而柳含紫也是非常惊讶,向柳含烟轻声问道:“大姐,这个愣子哥的武功到底怎么样?他是‘笑面无情’的对手吗?”柳含烟笑了笑,没有回答。李应昌却在一旁道:“三小姐不用多虑,你什么时候看见过大小姐看走过眼?”柳含紫轻轻地道:“是这样吗?可是我看他到多也就比我大个一两岁,为什么他的武功比我高许多呢?”
李越前此刻见杨百杰只是对着他瞅,半天也不出手,倒也有些不耐烦了,道:“你这人是怎么搞的?刚才口气还挺狂的,怎么这一会又不肯动手了?我让你先出招还不好?难道你是要我先出招?......”李越前的话说了一半,突然间一扭头,向右侧望去。
杨百杰心中大喜,心知这可是个好机会,当下右掌一晃,便向李越前的胸口拍了下去。他的“三花无影手”本来走的就是阴柔的路子,出掌毫出声息,速度又非常快,刹那间,他的指间便已经触及李越前的衣衫。他这时才大喝一声:“看招!”整个过程无异于偷袭一般。
掌力疾吐,却莫名其妙地扑了个空。李越前的身形不知在何时竟然已经横移了数尺。杨百杰这招打空了倒不要紧,只是腰肋和后心两处空门却都暴露在对方的眼皮底下,只要对方一出手,自己立马就得趴下。好在他脑筋转得快,顺着掌势疾冲而去,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这才一跃而起。他虽然知道这种情形有点丢人,但总比被人一掌打倒在地强得多。只是刚一掌打了个空,半个身子都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李越前却没有追击他,仍然盯着右方。而在场的其他人也盯着李越前望着的方向,不少人都面露惧色。杨百杰还没有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只听见一个声音笑道:“杨会主这招‘懒驴打滚’滚得不错。滚得很有大师风范,让我们大家大开眼界!”.

众人听得吴天远言语之间不客气起来,既不提去找郑千里和柳寒烟了,也不提要领着李越前去谢罪,只说自己要登门拜访。既然不是上门说理,也不是上门请罪,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是吴天远要凭自己一己之力挑了“东方堡”。与“东方堡”有间隙的人都不由得幸灾乐祸起来。
那长随此时却傻了眼了,他本只想捞回点面子,回到“东方堡”时对堡主也有个交待,没想到却当真激怒了吴天远。吴天远现在要和他动真格了,要单人独力去“东方堡”找麻烦,这可不是他所愿见到的。他心知这吴天远的功夫就算不比李越前高出三四倍,最少也要高出一两倍(不然李越前不会那么怕吴天远)。而李越前刚才露的那一手功夫,只怕本堡上下已无人能敌了。再惹上这么一个魔星,只怕“东方堡”真的要大难临头了。而吴天远此时虎目之中寒光湛湛,狠狠地盯着他,只吓得他面色如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刘四海见此情景知道事情闹大了,若当真让吴无远去“东方堡“闹事可不是他所愿意见到的。其实,刘四海早就想出面干预了,只是一开始时见李越前在那里,而李越前又是一个愣头青。他也知道所有人证均已不在场,若“东方堡”的人盘问起李越前来,李越前肯定会变成理亏的一方。所以当李越彷徨无助时,他便趁机指点李越前离开。后来再听吴天远与东方天英的那个长随的对答,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道:“这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你左一个‘东方堡’,右一个‘东方堡’。嘿嘿!你这‘东方堡’的名头吓唬一般的江湖人也就罢了,拿来吓唬吴天远可不成。东方家里的人怎么这么不开眼?想是平日里骄横惯了。”
他虽是这样想,却知道自己不能不出面当这个和事佬,这毕竟是在他府上发生的事。当下,他干咳了一声,排众而出。那长随一见刘四海出来,便象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忙道:“刘公,请你来说句公道话!”
刘四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到东方天英身边,抓起东方天英的手腕。他只觉得东方天英的脉象稳健沉实,知道东方天英的内伤并无大碍。当下道:“东方世侄、吴少君,二位都不要动怒。依老朽看来这都是一场误会。好在东方世侄的内伤已由吴少君治好了,并无大碍。这个......,这个......,今天是老夫的母难日,还请二位给老夫一点薄面,不如就此......化敌为友吧。不知二位意下如何?”他嘴里说的是问两位意下如何,一双眼睛却盯着吴天远。而吴天远却好象浑然不知,仍然盯着东方天英三人。
众人听得刘四海虽然说得有些不伦不类,却也知在这种情形下,刘四海这个和事佬却也不好当。而刘四海称东方天英为世侄,称吴天远为少君,可见吴天远在刘四海心目中的份量要重多了。却不知那个一向目中无人的东方天英会如何应对。
东方天英虽然骄横,却不是草包。他知道今天遇上了高人了,再胡搅蛮缠下去,论理论武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只会结下一个莫名其妙的冤家而已,说不定还会给“东方堡”带来灭顶之灾。他赶紧挣扎着站起来,向吴天远道:“方才的事都是小弟误听了奸人挑唆,才发生这种误会,的确是冤枉了李兄弟。还望吴兄不要见怪,小弟这厢给您陪罪了。”
吴天远听他把过错全揽到自己身上,倒也不好意思再说他什么,也还礼道:“舍弟生性粗疏且轻狂,不知好歹,误伤了东方公子,还望公子海涵。日后在下定将舍弟带去东方堡给您陪罪。”言语之中,已客气了许多。他明里是说李越前“生性粗疏且轻狂,不知好歹”,暗里却是指东方天英。东方天英岂能不知?他脸上一阵燥热,道忙道:“不敢。”
转而吴天远向刘四海道:“因为舍弟的事,搅乱了刘公的寿筵,实是让在下心中过意不去。”刘四海微微一笑道:“吴少君多虑了,老夫岂是那种斤斤计较之辈?”他又向一众宾客道:“还请大家重新入席,今天还望诸位开怀畅饮,不醉不归。不要怪罪老朽怠慢了诸位。”众宾客都齐声道:“不敢。”
吴天远却长叹一声,道:“刘公美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我这个兄弟就这样一人跑出去,还不知道会闯出什么祸事来。在下不太放心,得去把他找着。在下这就告辞了。”刘四海本来还想问他“三昧真火”如何修炼,见他着急要走,却也不好阻拦。有心想问一句,只是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也不好相询,也只有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强留少君了。日后闲暇之时,莫忘到寒舍来一叙。”吴天远笑了笑,道:“刘公放心,日后有缘,自会相见。”
当下,他向刘四海及众宾客一拱手,飘然而去。
翌日夜,刘四海的静室内依然灯光闪烁。刘四海盘膝坐在蒲团之上,面前正放着一本《玄天宝篆》。他右掌轻挥,只听得“呼”的一声轻响,整个室内烛火无论远近,俱被掌风所激,乍明乍灭。刘四海知道,自己这门“玄天真气”已修至小成。本来依《玄天宝篆》所言,若将“玄天真气”练至小成,少则五年,多则十余载,绝无一日练成之理。可是刘四海自从服食了“生生造化丹”后,内力较之从前也不知强了几倍。再加上,吴天远又将“三昧真火”渡入其体内,虽然只有一丝,可是威力却强大无比。刘四海练习这“玄天真气”时,每遇有滞碍之时,那丝“三昧真火”便出现将滞碍之处冲破。正是这许多机缘巧合,才使得刘四海有今日之功。直到此时,刘四海想起来,还是有如在梦中一般。
刘四海又忍不住回想吴天远那时说过的话来:“刘公服了这‘生生造化丹’,又传承了在下的‘三昧真火’,虽然眼下这‘三昧真火’还不是很强,但是灵苗已种,日后就算是......,嘿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日后就算是......,是什么意思?”刘四海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突然,他的心中涌起了一个疯狂的念头,这个念头疯狂得他不敢往下想了。他心道:“不可能!不可能!天下哪有这种事?”转而,他又心道:“说不定天下真会有这种事。吴天远这点大年纪,武功便已到了这种深不可测的地步,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说不定真会有这种事摊到我身上!”想到这里,刘四海只觉自己的心脏狂跳不已,既害怕这只是自己是痴心妄想,又有说不出的欢喜。
正这时,却听得外面有一个冷冷的声音:“刘四海!给我滚出来!”这声音不大,却有如在他耳边响起,看来这人内力着实了得。接着只听外面刘剑东的声音响起:“是哪条道上的朋友?深夜探访本府,意欲何为?”
刘四海起身从容不迫地走出静室来。却见前厅屋顶之上一字排开,站着五个人影,而东西两侧的房顶上也各站了两人,正是他的四个儿子。当下,他向刘剑东一挥手,道:“让他们下来。”
刘剑东领命,向那五人道:“家严有命,请诸位下去叙话。”说罢,刘剑东四兄弟皆飞身来到刘四海的身边。紧接着,也不知道他发了什么暗号,刹那间,整个刘府灯火通明,所有的灯火几乎在同时点亮。屋檐之下,不知何时也已涌出无数人影,个个弯弓搭箭,正对屋顶上五人,并齐声道:“请来客下来叙话!”这数百人的声音如出一口,震得房梁瓦片上的积灰簌簌直下。
来人见此阵势,知道自己只要稍有轻举妄动,便会被下面的弓箭手射成五只刺猬。当下也只有飞身来到刘四海等人近前,那为首之人却冷然道:“刘四海好大的架子!”
刘四海借火光,见来的五人皆身着夜行衣,俱有震惊之色。而为首那人生得狮鼻阔口,双目中流露出一股暴戾之色。刘四海心念一转,想起一个人来,道:“阁下莫非是‘只手遮天’展飞雄展寨主?”那为首之人听得对方竟然一口报出他的来历,不由得一怔,道:“不错。”
山东出响马,是天下有名的。这“只手遮天”展飞雄不但是绿林豪杰,而且是白云岭九寨十八堂的大掌盘子,为人凶狡残忍,嚣张拔扈,来头可不小。刘四海心中有些嘀咕:“我们刘家和白云岭可没有什么过节,展飞雄怎么半夜到这里来寻衅?”当下他一抱拳,道:“展寨主大驾光临,请恕刘某未能远迎。不知展寨主半夜至此,对刘某有何指教?”
展飞雄道:“听说那本《玄天宝篆》最后是落在你老哥手上了,这本秘籍你也看了十几年了,总不能让你一人霸着。还请刘老哥拿出来,让我们大家一起参详参详。”刘四海淡淡一笑道:“原来展寨主是为此事而来。可是我还有些不明白,这《玄天宝篆》落在我刘家十几年了,展寨主想是早有此心了,怎么到今日才登门索书?”
展飞雄也笑了笑,道:“不错,本寨主的确早有此心,不过只因诸事不得其便......”正说着,他向刘四海等人身后的屋顶望去,脸上露出惊诧之色,道:“咦!你怎么来了?”刘四海等人皆回头向屋顶上望去,却见屋顶之上空空如也,哪里有半条人影?
展飞雄趁机一跃至刘四海身旁,出手如风,抓向刘四海肩头“云门穴”。原来他见今日情势万难全身走出刘府,便信口开河,与刘四海东拉西扯,实际上,心中却一直在转着如何逃出去的念头。他引得刘四海等人向身后屋顶望去,只要他们一旦中计,他便出手挟持任何一人,情势自然逆转。而江湖传言刘四海武功早失,又是刘府的首脑,自然是他要挟持的不二人选。可是,展雄飞万万没有想到,刘四海的武功却已在昨日恢复,他若早两日来,或许便会是另一种情形了。
刘四海头一望,见屋顶上没有人影,心知中计。身边微风乍起,知道展飞雄已经侵到身边,不暇多想,刘四海反手一掌,向展飞雄胸口拍了过去。纵然展飞雄抓住了他肩头的“云门穴”,展飞雄的胸口也要受他一掌。展飞雄为了不受这一掌,自会退避开,这是武人求生自保的不二法门。
果然展飞雄本能地退了一步,这才想起刘四海武功早失的传闻,心中顿懊恼起来,后悔不该退那一步。这时他可没有时间懊恼后悔,一旦刘氏四兄弟缓过神来,将自己缠住,只怕真的难以脱身了。当下,他左掌一挥,向刘四海胸口拍了过去。而刘四海也是左掌一挥,迎了上来。只听一声闷响,两掌接实。展飞雄只觉对方掌上传来的劲力浑厚充盈,沛不可当,如潮水一般涌来。心中大惊,这才知道刘四海的武功已复。而自己在此万般隐险的形势下,偏又与刘四海陷入了拼比内力的凶险局面,看来这一掌是刘四海故意引他入局,好让他不能逃走。他若在此刻撤掌必会为刘四海的内力所伤。他只能在心中大骂刘四海老奸巨滑,可是眼下除了与刘四海硬拼内力外,也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刘四海与展飞雄双掌接实之后,便知道展飞雄的内力较自己要略逊一筹,只不过,自己虽已将“玄天真气”运至十成,也无法在一时半会内取胜。他突然想到自己为何不试试从吴天远那里得来的“三昧真火”的威力?他的心念刚刚转动,只觉一丝炙热之气便已从掌心流出,进入展飞雄的体内。

当下杨百杰满脸堆笑,向柳含烟道:“柳大小姐大驾光临,敝会未能远迎,还望柳大小姐恕罪。”柳含烟见他虽是笑容满面,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心知这个“笑面无情”果然是名不虚传。当下她回道:“杨会主客气了。小女子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杨百杰碰了个钉子,心中老大的不高兴,道:“不知柳大小姐此番前来是来作见证的?还是为‘九鼋帮’助拳的?”柳含烟反问道:“不知来作见证和来助拳之间有什么区别?”杨百杰则道:“今天是敝会与‘九鼋帮’清算一些陈年旧帐。是以本会特请了一些嘉宾前来作公证,以分个是非曲直。本会却未请人来助拳。”说罢,他则向他请来的那些江湖名人道:“请问在下说的对也不对?”
古云飞等人听他这一问,当然都回道:“杨会主说的极是。”柳含紫在一旁却看不过眼去,向杨百杰道:“他们都是你请来的,当然要向着你说话了。”杨百杰闻言大怒,向柳含烟问道:“请问这位小姐是什么人?竟然在这里胡乱插嘴?”
柳含烟听得其妹在这里胡言乱语,心中自然也是十分恼怒,可是在外人面前她毕竟还是要回护自己的妹妹的。她淡淡道:“承蒙杨会主垂询,这位是我的三妹。我这个三妹有些心直口快,说话不会拐弯抹角。若是她的言语有什么冲撞之处,还望杨会主海涵。”
杨百杰听了这话更是火冒三丈,心道:“什么叫作不会拐弯抹角?你这不是成心和我作对?让我难堪?难道我还真怕了你这个‘女诸葛’不成?就凭你们现在这几个人,能有什么作为?只凭我‘飞鹰会’的人手就可以让你们全军覆没!”
他越想越气,刚想要发作,却听柳含烟道:“今天小女子是与朋友前来君山游览,不想适逢其会。蒙程帮主看得起,力邀小女子与会。既然杨会主如此说法,我们昊天堡就算是给你们来作个见证的。”杨百杰听了这话,只道柳含烟怕了他,这才略消了一点怒气,又听她说只是适逢其会,看来不是一早就同程金贵的“九鼋帮”勾结在一起,应该没有什么厉害的布置,心中又感到放心不少。可是一旁的柳含紫却道:“大姐这么说倒象是我们怕了他,我们‘昊天堡’的脸,以后还往哪搁呀!”
柳含烟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给我闭嘴!‘昊天堡’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当家了?”柳含紫听见姐姐的训斥,螓首一低,眼圈一红,泫然欲泣,看了我见犹怜。杨百杰身后的一个青年,见了怪笑道:“这个小美人要哭了,看了真让人心疼啊!”
柳含紫刚被姊姊责难,心中怒火正没有地方发泄,听他这么一说,怒道:“谁要你多嘴?”那青年却道:“你姐姐不疼你,我心疼你呀!你还不如跟了我算了。”柳含紫盛怒之下掣出腰间长剑,走入场中,寒声道:“你出来!”那青年也不示弱,也拔出单刀,走入场中。
柳含紫也不废话,长剑一引,直挑那青年的左肋,那青年用单刀去格长剑。岂知柳含紫这一剑是虚招,长剑一转,刺向那青年的右肩。那青年身形微偏让开长剑,反手一刀劈了过去,笑道:“‘慈悲济世’?原来是‘峨嵋派’的小妞。”柳含紫也不答话,让开刀锋,疾出三剑猛攻过去。那青年见她剑法精妙,也将嬉皮笑脸收了起来,凝神应对。
柳含烟见二人斗了起来,叹了一口气,向身边的李越前道:“你看这二人的功夫怎样?”李越前正凝神望着二人争斗,道:“还过得去。依我看紫妹的武功要略胜一筹,她把‘峨嵋派’的‘云涛掌法’融进了‘普渡剑法’中,倒是别出心裁。五十招之内便能分出胜负。”
柳含烟道:“你看这两边的人呢?”李越前冷眼望了望两边“飞鹰会”与“九鼋帮”的的众人,道:“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那个姓杨的还可以,那个姓程的可就要差一点了。不过他们人多,这七八百人若是一拥而上,倒不太好应付。”柳含烟听他说不太好应付,却不说应付不了,想来这些人一拥而上的话,李越前还是能应付的。她笑道:“谁要让你一个人去对付七八百人了?不过你若是出手的话,能不能只拿别人的穴道?”
李越前道:“抓别人的穴道?当然行了,那我就抓他们的‘太阳’、‘百会’、‘膻中’、‘命门’......。”柳含烟听他说的这些个穴道都是要致人于死命的穴道,当下道:“你就不会去拿别人的‘肩井’、‘曲池’这些不会弄出人命的穴道?”李越前搔了搔头,道:“可是这样出手就不够狠了。招式也没有那么厉害了。”
柳含烟道:“你不要把所有的对手都当成象你大哥那么厉害成不成?你招招都要取人性命,有几个人能挡得住?”李越前则道:“大哥说过动手之际要有如狮子扑兔,用尽全身之力,不可以掉以轻心。”柳含烟苦笑一声,道:“这话虽然没有错,可是也要看对手是谁,对一般的人也用不着这样。否则就算我们姐妹俩受人欺侮,也不敢让你出手帮忙了。你若在这里闯了大祸,在你大哥那里定要受到责罚。”
李越前听她这么一说,心中立时涌起一股豪情,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这里,不会容许他们伤了你们姐妹俩半根毫毛!我也尽量不弄出人命便是了。”柳含烟点了点头,道:“那就多谢你了。”李越前却道:“烟姊姊不必客气。”
二人正说着,却见柳含紫手中长剑连刺,从四面罩住那青年,却是她将“云涛掌法”中的“云横雪岭”变为剑招使出。那青年自然不认得这招,挥刀连连招架已显得有些左支右拙。柳含紫将对方单刀引到门户之外,剑光一闪,直向对方胸膛刺去。那青年见柳含紫的长剑长驱直入,直刺自己胸口,自己想闪开却也来不及了,立时吓得魂飞魄散。眼看柳含紫这一剑就要将那青年刺个对穿,杨百杰身边的一个老者立时飞身而出,手中长剑急闪,架住了柳含紫的长剑。
柳含紫只觉一股巨力从剑上传来,虎口剧震,手中长剑差点捏拿不住,手上连连催力,长剑虽然未脱手飞出,可是手腕连同长剑也被震得高举过头顶。与此同时,李应昌也已经凌空跃起,一掌向那老者拍了过去,喝道:“他们两个动手,要你多管闲事?”那老者一时间长剑无法收回,只得扬起左掌迎了上去。
只听得一声闷响,那老者向后连退三步,向李应昌怒目而视,道:“你们家三小姐要杀了我儿子,我能坐视不理吗?”李应昌冷冷道:“他们俩比完了,轮到我们俩好好较量一番了。”这时却听柳含烟道:“李总管,你先退下。”李总管听了大小姐发话,也就只好退了回来。
其实,他刚才那一掌是趁对方不备,用了十成的功力,居然没有把对方打伤,只将对方震退三步,他心中对那老者也着实忌惮。而那老者在刚才那一掌里拼尽了全力,才勉强支撑下来,现在五脏六腑之内血气翻涌,说不出的难受,深知对方是个极不好对付的角色,也不想和李应昌当真动起手来。
杨百杰也不愿为了“昊天堡”的事而耽误了他的正事,当下笑道:“刚才只不过是一场小误会。既然我们两家没有人受伤,就此揭过了罢。不知柳大小姐意下如何?”柳含烟也不愿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不清,则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杨会主这么说,小女子也唯有听命。”.

展飞雄立时只觉一丝似乎能熔金断铁的热流忽然进入自己体内,并沿着经脉,象一根针一样扎向自己的心脏。更让他心惊的是,自己无论如何摧动内力,居然无法阻挡这一点微不足道的真气。展飞雄被吓得魂飞魄散,知道如果任这丝真气流到自己的心脏里,自己必死无疑。他急忙撤掌,身形火速向后方飞跃而出。可这时刘四海的手掌已经按上了他的胸口,十成的“玄天真气”的威力岂容小视?
只听一声闷响,展飞雄诺大的身躯有如离弦之箭般倒射而出两丈之外,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这种结局连刘氏四兄弟也没有想到,一个个虽都是喜形于色,可是也有满脸惊讶之情。毕竟对方可是大名鼎鼎的山东巨盗“只手遮天”!与展飞雄同来的四人见此情形,一个个更是都吓得半死。他们这一行人中,武功自然以展飞雄最高。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展飞雄竟然在一招之内被刘四海击飞,且生死未卜。看来今天是难以逃脱生天了,却不知刘四海将如何对付他们。
岂知,刘四海向那四人一摆手道:“你们把展当家的带回去养伤吧!”那四人见刘四海居然不为难他们,都是一怔,用满是狐疑的眼光望着刘四海,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刘四海见了他们的神情,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当下道:“你们怕我言而无信吗?大家散开,让他们走!”刘府家丁听见老爷既然传令下来,便让开一条路,展飞雄等人离开。
那四人这才相信刘四海是真心诚意放他们走。当下他们也不在此险境久留,忙扶起倒在地上的展飞雄,这才发现他尚有一丝气息。四人也不多言,便抬起展飞雄去了。刚走出两步,却听刘四海道:“回去转告贵教张教主,以后不要再打我刘家的主意了!”刘四海见四人闻言后皆不由得全身一震,然后头也不回,飞也似的去了。
刘剑东见展飞雄等人远去了,这才命众家丁各自散去。刘四海沉吟良久,这才向刘剑东四兄弟道:“你们都随我来。”说罢,便径自回到静室里去了。
静室内刘四海与其四子分坐五个蒲团上,在五人正中依然放着那本《玄天宝篆》。刘剑东向刘四海问道:“爹爹刚才说的张教主难道是......?”刘四海点了点头接口道:“不错,正是‘白莲教’教主张良望。以前我也是听说‘只手遮天’展飞雄投靠了‘白莲教’,初时我还不信。唉,到今天,我才知道传言不虚。”
刘四海的小儿子刘剑北问道:“咱家和‘白莲教’可没有什么过节啊?难道他们真的是要来抢咱家的《玄天宝篆》?”而刘剑南却道:“爹爹刚才是不是用《玄天宝篆》上的武功制住了展飞雄?这《玄天宝篆》上的武功当真这么厉害?”刘四海笑了笑道:“你们这么一下问这么多问题却让我如何回答呢?”刘剑北道:“我先发问的,当然先回答我的。”
刘四海点了点头,道:“‘白莲教’和咱们刘家的确没有什么过节,不过他们来我们刘家却不是为了《玄天宝篆》。剑东和剑南,你们是否知道‘白莲教’盯上了我们刘家的什么东西了吗?”
刘剑南略一思索,道:“江湖上盛传‘白莲教’教主张良望准备起兵造反。依孩儿之见,他是看上了我们刘家的家财,以及在地方上的势力。张良放若要起兵造反,第一是要有人,第二是要有钱。我刘家有万贯家财,又有数百家丁可用。张教主若得了我刘家的财力和人力,再加上山东境内的绿林山寨,这股力量的确是非同小可。至于《玄天宝篆》对于张良望来说,倒不是非常重要。以他的武功若想来抢《玄天宝篆》十几年前也就给他抢走了,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刘四海点了点头,颇为嘉许道:“说的不错。”刘剑南又道:“不知爹爹为何将展飞雄等人放了,而不是送交官府呢?”刘四海道:“我们刘家座落在州城内,只要让‘白莲教’的人知道我们有了戒备,他们还不敢在城内作乱。再说张良望岂是好惹的主?若把他逼急了,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刘剑东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天下不过刚刚太平几年,转眼又要天下大乱了。”刘四海皱了皱眉头,道:“当年‘白莲教’门下人才济济,张良望让手下的彭莹玉、徐寿辉、刘福通、韩山童、等人兴兵反元。谁知道这些人刚开始还听从张良望的号令,到了后来一旦有了自己的势力,竟没有一家肯听从‘白莲教’总坛之命。羽翼丰满后更是各自称王,继而又自相残杀,最后竟给名不见经传的朱元璋夺了天下。朱元璋靠‘白莲教’起家后,又下诏指‘白莲教’为妖教邪教,对‘白莲教’大肆屠戳。张良望对此深以为耻。此番痛定思痛,对‘白莲教’大肆调整,估计在这一两年之内便要再举义旗,兴兵造反了。却又不知是否能鼎定天下?”
刘剑东默然不语,刘剑南却道:“谁得天下和我们刘家有什么关系?只是天下一乱起来,只有老百姓深受其苦。先不说这些了,爹爹刚才使的是不是《玄天宝篆》上的功夫?您到现在还没有回答孩儿呢。”刘四海笑道:“我刚开始时是用‘玄天真气’与展飞雄相抗,而击败他的那一下用的却是‘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那是什么功夫?怎么没有听说过?也是这《玄天宝篆》里的功夫吗?”刘剑北将信将疑地问。刘剑东却惊讶道:“我见吴天远只种下了一丁点‘三昧真火’,那一丝‘三昧真火’就真的有那么厉害?”刘四海深深地望着刘剑东,点了点头,口中却回答刘剑北道:“不错。这‘三昧真火’是道家无上心法,却不是这《玄天宝篆》中所记载的武学,而是吴天远在给我祛毒疗伤时给我种下的。”
刘剑南插口道:“照这么说,吴天远的武功岂不是非常之高了?”刘四海肃然道:“依我看,吴天远的武功已经到了神鬼莫测之境,你们日后行走江湖之时,见到他一定要以礼相待。”刘剑北笑道:“照您的意思,只怕他已经是天下无敌了,再也没有人能胜过他了。”刘四海道:“只怕是这样。”刘四海心道:“不知道那个人还在不在人世间,如果他还在的话,或许还能与吴天远一较高下,或许吴天远也不是他的对手也未可知。”他心里想着心事,对刘剑北后来的话就没有听进去。
刘剑北拉住乃父的衣袖,摇了摇道:“这个吴天远是什么来头?怎么我们都没有听说过?”刘四海这才回过神来,道:“吴天远是‘圣手银针’李青山的弟子。”刘剑北奇道:“李青山不是天下第一名医吗?他又不是武功天下第一,吴天远既是他的弟子,医术很高也就罢了,怎么武功也这么高?”
刘四海道:“李青山这个人脾气有些古怪。元至正年间,元顺帝派人请他入宫作太医,他不肯赴命。他与刘福通、彭莹玉等人素来交好。后来,刘福通据汴梁迎小明王韩林儿时,李青山也曾去汴梁为红巾军医病疗伤,只住了月余便离开了。后来,从吴元年起,因朱元璋听说其医术精湛,屡次遣人邀他入宫为太医。李青山也是避而不见,后来干脆就从山东迁家,躲到山西,依然结‘百草庐’行医。当地人知道他是神医,也不希望洪武皇帝把他请走,也都替他隐瞒。朱元璋寻他多次,始终不见其人,也就只好作罢。这李青山最怪的地方是,人家找他看病,在诊金上也不与人家讨价还价。所以穷人空找他看病,往往不给钱,他也诊治。可是富人看病,却要送他一件他看得上眼的东西。凡武林人找他医病,他也同样不要金银,却必须教他一套独门武功。所以大凡武林人若不是得了无人可医的绝症,或是不到危在旦夕地步,轻易是不敢登‘百草庐’的大门求医的。至于为父前去‘百草庐’求医时,也是思之再三。我当时到‘百草庐’,吴天远就侍立于旁,只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当时李青山曾对我说吴天远只是他收养的一个孤儿。没想到,现在他的武功竟然到达了如此境界。我自谓平生阅人无数,那时候可真是看走了眼了。”
刘剑南道:“李青山向武林人索取武功,想来是想集天下武学之大成,创出一门前无古人的功夫来。”刘四海点了点头道:“他这个人聪明绝顶,当初只怕是有这种想法。不过这自创武功又岂是这样容易的事?只怕到后来,他便不抱这种幻想了,这个心愿自然就留给吴天远和他的儿子李越前去完成了。”
刘剑南道:“昨天我见李越前一招就重伤东方天英,同时又震退了‘东方堡’的‘北邙双杰’,只道我们年轻一辈之人的武功无过于此了,没想到竟还有个吴天远是如此厉害。”
刘四海道:“说起昨天的事,我只是听刘平泛泛地说了一下。今天,你再从头到尾仔细地说一遍给我听听。”刘剑南便将昨天酒筵中发生的事向其父叙述了一遍,说完之后,刘剑南恨恨道:“这郑千里和柳寒烟也太可恶了,这两个人挑起东方天英和李越前的争斗后居然溜了。也怪孩儿当时没有看紧,否则也不会演变成最后那么棘手的局面。”
刘四海却道:“剑南你在一开始的时候做的不错,后来就一塌胡涂了。剑西你就更差劲了,你若与剑南当时坚持下去,我想就凭东方天英还不敢在我刘家撒野。还是剑东做得很好。”
刘剑南默然不语,心道:“我做了那么多事,居然还要受责。大哥什么也没有做,却得到夸奖。这又是哪门子的道理?”只是说他的人是他的父亲,他也不敢多言。
刘四海看了刘剑南一眼,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道:“你是不是在想你做了那许多事却要受责,而剑东什么也没有做,却能被褒奖,心中很是不平?”刘剑南道:“孩儿不敢。”刘四海笑道:“你是我的亲生骨肉,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心里有什么事还能瞒得过我去?”刘剑南道:“是,孩儿心中确有这种想法,请爹爹明示。”
刘四海叹了一口气,道:“你第一错的地方,就是不该听从剑西的话,让李越前和东方天英在刘府动武。你们只要再等上一会,吴天远和我就回来了,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了。你第二错的地方便是在李越前打伤东方天英后,应立即上去调解,查明真相。这样的话,郑千里和柳寒烟也不会在无人知觉的情况下溜走了,也不会弄到后来不可收拾的地步。定是你看东方天英过于骄狂,你看不过眼,所以决定任由他在那里出丑,挫挫他的骄气。而你大哥到达的时候,郑千里与柳寒烟已遁,只留下李越前在那里顶缸。他若在此时出面,凭李越前那个愣头青肯定说不过‘东方堡’的人,到时候,李越前在盛怒之下能做出什么,只有天知道了。若是弄得吴天远与李越前反目,吴天远多半会牵怒于‘东方堡’。你大哥未敢轻举妄动,自然是对的。便是为父在这种情况下,也要等吴天远把李越前激走,才能出面调停。”
刘剑南听得乃父的分析,句句说到他的心底,不由得额头汗如雨下,道:“孩儿知错了。”刘四海道:“你虽然天资聪颖,可是气量还不够,以后还要多历练才是。”转而又问道:“那个柳寒烟是个什么来头?你们有谁知道?”刘氏四兄弟闻言都一怔,皆称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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