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念念孟鹤京的女频言情小说《嫁他绝嗣小叔生三胎,前夫悔吐血时念念孟鹤京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席惊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念念看着荒凉的院子,抬脚往里面走。这样的大院子在这边很少见。一般家家户户都没有院子,只有一栋房子和面前的一小块空地。这户人家砌了院墙,院子里还有一棵树,大门是木板的门,里面的格局倒是和北方的房子有点类似。她上辈子没见过院子里的人,只知道里面的人死了,好几天才被人发现。还是闫如松无意间发现的。闫如松负责给那人办理的后事,房子也就成了闫如松的。没多久,房子里面重新装修,紧接着他的寡嫂就搬了过来,这么一住就是好多年。这还是两辈子,时念念第一次走进这个院子。以前她想过来看看,闫如松就会温柔地警告她,让她不要去打扰他的寡嫂。她就连找孩子,都只能站在隔壁喊。时念念穿过院子,走到屋门前,深呼一口气推开门。不管里面的人是什么样子,她都得感激这个人...
《嫁他绝嗣小叔生三胎,前夫悔吐血时念念孟鹤京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时念念看着荒凉的院子,抬脚往里面走。
这样的大院子在这边很少见。
一般家家户户都没有院子,只有一栋房子和面前的一小块空地。
这户人家砌了院墙,院子里还有一棵树,大门是木板的门,里面的格局倒是和北方的房子有点类似。
她上辈子没见过院子里的人,只知道里面的人死了,好几天才被人发现。
还是闫如松无意间发现的。
闫如松负责给那人办理的后事,房子也就成了闫如松的。
没多久,房子里面重新装修,紧接着他的寡嫂就搬了过来,这么一住就是好多年。
这还是两辈子,时念念第一次走进这个院子。
以前她想过来看看,闫如松就会温柔地警告她,让她不要去打扰他的寡嫂。
她就连找孩子,都只能站在隔壁喊。
时念念穿过院子,走到屋门前,深呼一口气推开门。
不管里面的人是什么样子,她都得感激这个人。
这个年代,女人在外面寸步难行。
她一个没有宅基地,没有工作,没有住处的女子,日子更是难上加难。这人死前,她会好好照顾他。
等他死后,她会给他上坟。
不会让他变成孤魂野鬼。
时念念推开门,屋子里冷得透骨。
她走进去,看到瘫在床上,脸颊凹陷,呼吸微弱,都瘦脱了相,好像随时都能嘎了的男人,顾不得多想,立刻走到床边,去确认那人的死活。
她刚要碰到他的眼皮,男人就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时念念看着那双犀利的凤眸,心里十分惊讶:“原来你还挺精神的。”
男人没说话,就是眼神太凶,恨不得把她五马分尸。
凶什么凶?
搞得好像他能站起来剁了她似的。
“你叫孟什么?”既然人没死,看上去还很清醒,那就先把话说清楚,“我叫时念念,是你们村时光远和他前面那个老婆生的孩子。刚回来没两天,所以你之前没见过。我是被你大舅妈买来给你当媳妇的。”
“你走吧,钱不用还。”
孟鹤京拧着眉,冷漠拒绝。
他一个将死之人,要什么媳妇。
“我倒是想走,可我回去,还是会被卖。与其卖给别人当奴仆,不如给你当媳妇。等你死了,我还能白得一个房子,也算是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再也不用过寄人篱下的日子了。”
时念念知道这样的男人怎么对付。
他看着面冷,实际上心很软。
她越是风轻云淡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不动声色地吐露她的苦,他就越是不会拒绝。
时念念把箱子放在椅子上。
屋子是老屋子,是孟鹤京二表哥结婚时候盖的房子。只可惜他二表哥也遗传到了瘫子病,他不想连累媳妇,逼着媳妇改嫁。他媳妇不肯,他就自己投河自尽了。
尸体都没捞上来。
他二表嫂被娘家人领回去,后面也嫁人了。
盖这房子的钱是当初孟鹤京出的,他大舅妈做主就把这房子给了孟鹤京。
不然,孟鹤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别的不说,时念念对自己将来要居住的房子很满意。
既然是自己以后要住的地方,那得好好的收拾一下。她脱掉外套,从兜里拿出口罩戴上。她也不是矫情,就是上辈子养成的习惯,干家务活之前,全副武装。
她找了一条脏毛巾,以为是麻布,拿起来开始擦桌子。
男人看到后欲言又止,干脆闭上眼不看她。
桌子擦好,她又拿笤帚扫地。
最后把脏衣服都抱出去,放在外面的大木盆里。
回了屋,她站在床边,看着冷着脸摆明拒绝沟通的男人说:“时间不早了,我衣服啥的明天再洗,我先烧点热水,给你收拾干净。明儿一早,我去大队,把我的户口落在你们家户口上,我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媳妇了。”
“我不同意。”
孟鹤京冷硬拒绝。
他这样的人,不应该结婚,也不配拖累人家女孩子。
最初,他是因伤退伍,没想到却是家族遗传病爆发。他腿上的伤都是小问题,真正的问题是他的小脑开始萎缩。没两年就会瘫痪在床,跟他大表哥一样,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他爸得知他妈有病遗传,就抛弃了她妈。
她妈承受不住打击,上吊自杀了。
他从未见过他爸,是他大舅妈把他养大的。
现在大舅妈要照顾生过孩子被人抛弃的大女儿,根本没有精力来照顾他这个外甥。
亲人都指望不上,他更不可能把希望寄托在外人身上。
更何况,他心存死志。
“我知道你着急死,但你先别死。”
时念念早就看穿了孟鹤京的心思,她也知道这个男人是条汉子,不是隔壁那狼心狗肺的人渣。
别的她帮不了。
至少能让他死之前舒舒服服的。
“我妈不要我,还想把我卖给一个四五十岁的糟老头子当媳妇。我不嫁她就把我赶了回来。我还没进家门,我后妈就把我给卖了。你要是不要我,我就真的没地方可以去。与其不知道以后嫁给什么人,还不如留在你这儿。”
时念念垂眸,一边诉苦,一边绝望的看着男人。
把男人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
她一个孤苦无依,有父母却没人要的小可怜能有什么可怜连累的呢?
她还要感谢他给她一个家啊。
“你可以嫁给别人,还能再拿一份彩礼。”
孟鹤京态度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有所软化。
时念念苦笑:“嫁谁?谁愿意娶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呢?除非去给人家当后妈。后妈是那么好当的吗?劳心劳力一辈子里,到老了可没人给你养老。我是可怜,可我不是傻子。我宁愿来伺候你,你要是心疼我,就多活几年,让我也有个伴。”
看到男人眼底的震惊和错愕,时念念开始整理床上的被褥。
他不知道回来多久,床上的被褥倒是很久没换,味道可不咋地。她麻利的把被套拆下来,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里面的被子皱了皱眉。
男人的眼神一直追着她。
没想到她一个城里来的大小姐,干起活来竟然这么麻利。村里不少人家的媳妇都不如她利索,想来她也是吃了不少苦。
孟鹤京难得动了恻隐之心。
时念念不知道拆了被子,还有没有盖的。她走过去打开柜子,看到里面两床崭新的军用被褥,才如释重负。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时念念关上柜子门回到床前问他。
男人叹了口气。
“孟鹤京。”
听到男人乖乖回答,时念念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还好男人不抗拒她了。
这是个好的信号。
一切慢慢来,不着急。
她总会把自己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时念念也不担心孟鹤京会背叛她。
他就快要死了。
心里哪儿有那么多的算计。
现在,也只有这将死之人,她才能放心跟他相处。
“孟鹤京,我先去烧水。烧完水,给你擦擦身上。再把床上的东西都换了。你们家虽然房子不少,可是就这么一张床,晚上咱们凑合一下。”
柳莹咬着唇,心却往下沉,身后的呼吸声也比往日更加心不在焉。她知道,闫如松来找自己绝对是有事,而且还不是什么小事。
她有预感,这事儿八成是跟钱有关系的。
想到钱柳莹心里就很烦。
换做是往常,闫如松哪里发现不了她在走神,现在他却毫无所觉。可见他也是心不在焉的,柳莹抿着唇,眼神发狠。
她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闫如松。
闫如松这个傻子要是不养她,不给她钱了……
柳莹都不知道这日子如何过下去。
难道是和他要娶的女人有关系?
柳莹直起腰,那哪怕生了孩子依旧细的腰,软的不可思议。她一动闫如松就回过神来了,恰好看到那完美的弧度,瞬间红了眼。
他掐着她的腰,不等她开口,就伴随着外面的风雨耕耘起来。
“阿松……”
她的话支离破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闫如松压下来,在她耳边说:“一会儿告诉你。”
窗外的雨声渐小。
闫如松靠在床头,柳莹靠在他怀里,仰着头说:“你先不说,明儿一早就要走了。等你回来,你要是再说,我可就不管了。”
她还真是……
“你说你这样单纯,让我怎么放心你。”闫如松痛苦地亲亲她的额头,“为什么当初娶你的人不是我?他就算是死了,也横在我们中间,凭什么呢?”
柳莹眼底冷冷的,声音带着痛苦:“我也想早点遇见你,可是……”
她一点都不想和他早点遇见。
要不是逼不得已,谁会嫁给一个瘫子。
还好那个瘫子有自知之明,早早地喝农药死了,不然她也会亲自送那个瘫子上路的。可是那个瘫子也束缚她一辈子。
她现在根本就不敢二婚。
“别说,莹莹,我会对你好的,我发誓,一定要让你过上所有女人都羡慕的日子。”
柳莹抬起头,感动地挤不出一滴来,直接扑进他怀里,感动无比地说:“阿松,我会等,等待那一天到来的。”
闫如松在这才说出来意。
“我想从你这里先拿三百块钱,等我把人娶进门,再把钱给你拿回来。”闫如松也知道自己这话会让她不高兴,“莹莹,我娶她也是为了让她把位置占住。她不能生,我就有借口不和她同房。这样也不会有人看出不对的。等以后有机会,你能嫁给我的时候,我就会第一时间跟她离婚。”
她就知道闫如松是为了钱的事情,才这么难以启齿。
“阿松,这样会不会对她不好?要不……要不我就回去住吧?这样我也能照顾孩子。”柳莹提到孩子的时候,害怕的身体轻轻颤抖,“我不想我们的孩子喊别人妈妈。阿松,我这几天,好想孩子啊。你就让我回去吧。”
闫如松愣住:“你也知道的,我妈妈身体不好,常年吃药。你给我的钱,大多数都给妈妈拿去买药了。当年,我嫁给你……他,也是为了救我妈妈的命。我把房子卖了,这房子带院子,地方也大,能卖两百块钱的。我这里还有一百,你都拿回去。你把她娶进门,我再回去住,就不会有人所三到四了。”
闫如松被柳莹感动的紧紧把人抱在怀里:“阿莹,你为我付出的真的太多了!”
柳莹靠在他肩膀:“你为我付出的更多。”
她轻松把闫如松哄得感动的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
另一头,时念念看着做好的土坯,心里头的一件大事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去买砖,再买点白灰回来。
到底是谁这么缺德?
汪德萍气疯了。
她穿上鞋子怒气冲冲地从屋里出去,就是想看看,到底哪个孙子在折腾人。
汪德萍在院子里,竖着耳朵等了好久,也没听见唢呐声。
她怒气冲冲地进屋,躺在床上继续补觉。早上,她起来做饭,还被隔壁那个小骚蹄子气了一下,昨天晚上又没睡好,现在再来这么一下子,汪德萍感觉自己随时都能炸开。
隔壁,孟鹤京盯着书,又仔细的揣摩,开始无实物练习如何换气。
站姿很重要,站姿正确,才能更好的发力。
他不能站,只能调整坐姿,再练习呼吸。一般都是腹式呼吸法,这和平时的呼吸有很大的不同。刚才他吹了一下,就觉得气不够用。
孟鹤京练习腹式呼吸,希望自己能多吹两个音。
他还不忘练习指法。
第一个是五度音程练习。
指法练习得差不多了,孟鹤京开始实践。他调整好呼吸开始吹,这次是两个音。
后面的那个音还破了。
别提多难听。
汪德萍坐起身,目光呆滞到怀疑人生。
“我今天就要看看,到底是谁,是谁大白天吹唢呐!”
时念念背着筐,胳膊上挎着布兜,手里还拎着布袋子,从小路回来的,远远地就听见汪德萍在骂人。她笑得肚子都疼了,随后才快步往家走。
活该!
没了她这个蠢货,看看汪德萍这辈子还如何能当一个脾气极好,相当稳定的好妈妈。
时念念回到家,看到心虚又无奈的孟鹤京,一点内疚的情绪都没有。
“练得怎么样了?”时念念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孟鹤京无奈道:“在练习。”
“那你好好练习。暂时不用学曲子,先学会用唢呐说话。比如快来吧,有事啊!”时念念不懂,但是建议给的很足,“你觉得这个是不是比吹曲子简单点?”
孟鹤京不懂,孟鹤京只知道,这个要练。
“我尽量多试试。”
“不用在乎别人的想法,大白天的,还要睡觉,那都是懒婆娘才干的事。她还有脸出来骂,也不嫌弃丢人。”时念念鄙夷地安慰完孟鹤京,就出去做饭了。
家里有两个锅,一个蒸饭,一个用来炒菜,挺好的。
时念念第一次在家里请人吃饭,恨不得把家底掏空。不是她对人一片赤诚,她是想在这些人心里留下个好印象。都说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别人吃了她精心准备的饭菜,往后她和闫家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大家的第一反应肯定都是闫家的问题。
她这么个淳朴到没有任何心眼的姑娘,能有什么坏心思?
都是闫家人太坏。
要不是汪德萍会装,闫如松更会装,她才不会大出血。
免得以后吃尽哑巴亏,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她要在大队人心里建立起一个,她时念念虽然泼辣,不肯吃亏,那也是被生活所迫的人。不把她逼急了,她哪里会跟人家去计较。她要是计较了,绝对是别人有问题的印象。
时念念买了一根大骨棒,她把大骨棒放在锅里煮,做成一大盆火锅。
最后把火锅放在炉子上炖着。
时念念还买了一斤肉,她把肉都切成片,放在一旁腌制好,又去处理别的菜。
时间差不多了。
她把米饭蒸上,跑到下面去喊人。
“各位叔伯,饭菜我都准备好了,你们赶紧来家里吃饭。”
闫国华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说:“你和小鹤刚结婚,家里啥都没有。等你们俩把日子过好,再叫我们来家里吃顿饭。”
“以后可不是我们结婚的大喜日子了。”
时念念一边说话,一边帮忙干活,别看她看着瘦瘦小小的,一只手腕上还有伤,那力气可不小。
她帮忙把木头放倒,又乖巧地站在一旁,看着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
“我和孟鹤京都没父母,也没人祝福我们。连一桌像样的酒席都没摆,就这么成了家。今儿早上,我刚把户口迁过来,算是我来正式结婚。请各位叔伯去家里吃饭,一来是感谢,二来也是郑重地跟大伙说,我们结婚了,想请大家来吃个喜。”
时念念这话说的让人心里泛酸。
谁家没个姑娘?
纵然跟姑娘的感情一般,那也是自己的亲闺女,谁能不盼着自己的闺女风风光光的嫁人?
很少有时光远那么缺德的亲爹,把闺女往火坑里推就算了,连个体面的嫁妆也不出,光拿钱卖闺女了。
孟鹤京虽然姓孟,可他从小在村里长大,亲妈是闫家的姑娘。
他亲妈死得早,是他大舅和大舅妈把他拉扯大的,他也算是他们闫家的孩子。
闫国华沉声说:“今天大伙都去小鹤家吃饭,吃了饭,咱们再帮他们小两口,把柴火送回家。老张,孩子要的家具的事,你上点心,早点给做出来。”
“那肯定的。”
张木匠哪能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小鹤媳妇,你先回去,我们把成材的木头都按照尺寸截好,等会儿好搬回去。用不上一会儿就能弄完,弄完我们就过去。”闫国华一锤定音。
时念念感动地说:“那大伯,我就先回去炒菜了,你们可快点,不然饭菜就该冷了。”
“知道了。”
闫国华摆摆手,弯腰继续干活。
时念念就转身回家去炒菜。
她先炒的青菜,青菜冷了还能放在锅子里热着吃,炒的肉还是新鲜出锅的更好吃。时念念还特意去后山,挖了点春笋,数量不算多,刚好够一顿。
为了这一桌菜能体面点,时念念可是煞费苦心。
她准备的差不多了,进屋问孟鹤京:“要去厕所不?我把你背过去?那边我临时用凳子搭了个可以让你方便坐着的地方,你可以坐在上面解决,就是要小心点。”
孟鹤京拧着眉,摇摇头:“不用。”
“你是不是……”时念念犹豫下,脱口问道,“便秘了?”
孟鹤京瞬间领悟到她的意思,急忙摇头说:“不是,没有。我就是没怎么吃东西,所以没有感觉。我要是有感觉了,绝对会跟你说的。”
“那行,等会儿来人,你还是要坐在一起陪着大家伙吃饭的。”
孟鹤京:“……”
他都这样了,还陪着客人吃饭?
“不用了,人家会觉得和我吃饭,就能被传染到我们家的这个病。我……”
或许六月就能看了。
她用异能催生的稻子,肯定是和其他的稻子是不一样的。
希望能解决大家的生存问题。
水还在放,时念念要回家去做饭了。
她起身说:“水要放干,这个鱼大家伙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好歹是吃的。
哪怕是不爱吃的人,都拎着好几条鱼回家了。
还有人帮忙把口子开得稍微大了一点。
“那个小浪蹄子,就不是个好东西。亏你没把人给娶进门,你要是把人娶进门,咱们就不会有什么安生的日子。”
时念念刚进家门就听见汪德萍在愤怒的和闫如松告状。
闫如松不知道说了什么,汪德萍的声音才小了点。
时念念手里的掂了掂手里的石头,听到隔壁安静了,才把石头拿进来放在窗前。
她半点不尴尬地和孟鹤京的视线对上,淡定地解释:“这个东西总有用上的一天。”
孟鹤京:“……”
“你饿了吧?今天晚上我们吃点好的。蒜薹肉丝行吗?”时念念留了一点肉的。
请别人吃饭,总不能把吃的都给别人。
肉拿出来点意思意思就行了。
主要是好看。
现在家家户户都穷得叮当响,她能买到肉都是运气好。不知道是不是重来的关系,时念念觉得自己的运气很好。她在后山脚下,还捡到了辣椒。
等会儿看看催生一棵辣椒树看看。
要是能长出很多辣椒就好了。
孟鹤京对吃的没要求:“主要是看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的。”
“能吃辣吗?”时念念问他。
孟鹤京点头:“从小吃辣。”
“我背你回去。”
时念念没说别的,而是走过来,直接把人背起来。
“搂着我的脖子,别掉下去。”时念念的姿势很正确,似乎背过无数次人似的那么熟练。
孟鹤京竟然感觉自己被她背着很舒服。
“你以前背过人?”他就是想找个话题,随口一说,却发现身下的人,身体陡然僵住。
孟鹤京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解释:“我就是随口一问,你不用回答的。”
“没背过。”
时念念回答的太决绝。
惹得孟鹤京怀疑怀疑,他刚才是不是感觉错了。
“我倒是背过很多人。我的战友,他们都死在了战场上了。打了胜仗后,撤离战场的时候,我们要把战友都背回来。”孟鹤京想到了那些子弹从耳朵边飞过去的日子,十分想他在战场上的生活,“我不记得自己背了多少人回来,很多熟悉的人,早上还在说笑,回来的时候,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孟鹤京声音暗哑,哽咽着道:“都是血。”
时念念忽然觉得自己吃的那点苦又算什么?
她不能让那些人绊住她前进的步伐。
“我就是想起了不高兴的事情,所以就想着,如果有一天,我肯定会……”时念念话语一顿,“我肯定会活得让那些人高攀不上。”
可惜,他们不会记得上辈子的事情。
如果他们记得就更好了。
这样他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继续落魄下去,无力挣扎。
时念念眉心紧蹙。
她想到了那个权力通天的人物。
闫如松他们要是想起了上辈子,那是不是还会想办法和大人物联系上,那她……
时念念脸瞬间惨白。
孟鹤京坐在床上,一眼就看到她惊恐的模样,犹豫许久才伸手握住她的手。他发现,她的手冰凉刺骨:“别怕。”
他会保护她。
时念念回过神,还带着绝望的刺:“怎么能不怕呢?有人的权力很大,能轻而易举的碾死我。”
本来家家户户的日子就不好过。
他们住在山里,虽然至于饿死人,可家家户户的人都吃不饱饭。
还好山上有不少野果子什么的,能让他们过这两年。
但今年咋整?
听说,还要交很多公粮。
他们的粮食产量上不去,交了公粮,家家户户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行。”
时念念有莲子在,根本不担心没有足够的莲子。
她转身进屋,倒了杯热水放在孟鹤京身边的小桌上,朝着宋天明招呼道:“哥,谁在这儿,你记得过来喝了。”
没一会儿,又有人来送种子。
孟鹤京就放下手里编织的戏子,给大家伙做登记。
要稻谷种子的人,就写上家里要多少种子。
时念念看着乡亲们拿来的种子数量参差不齐,走过来说:“这种子不多,大家拿多少稻种,我就换多少苗。我不保证产量,你们自己看。莲子要多少,就自己报多少。不够的可以欠着,等到秋收,就要全部都换上,要利息。”
她讲话的时候,还看着在场的众人。
“丑话我说在前面,免得到时候大家不同意。这样,同意的人,就在这后面签字画押。不同意的人,就是你拿多少种子,我给你换多少种子。你们的种子和我的种子比,是我亏着了。大伙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可以现在就拿着你们的种子回去。”
其他人还没说话,汪德萍不知道啥时候从家里过来的,她站在门口阴阳怪气地说:“她家没粮食,穷得骗你们的种子当粮食,你们还真信她有好种子给你们?”
“你不用来,你拿种子过来,我也不会和你换新种子的。你不用担心自己会挨骗。”时念念讥讽地怼回去。
汪德萍脸上挂不住,撇撇嘴,嫌弃地说:“就是你送到我们家里,跪着求我,我都不用你的破种子。比起你的破种子,我更相信咱们生产队的种子。我们家光宗弄回来的种子更好。”
“你儿子那么厉害,怎么没见你也帮乡亲们也弄点种子回来?”
时念念把汪德萍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地瞪她一眼,才憋出一句话:“你以为那种子好得吗?啥也不懂的歪货!”
搅局的人走了,时念念所需要的种子也收集到不少。
她现在就等着大伙的意见。
“我家想要半亩地的水稻苗,再要二十颗莲子。我现在就能拿出几个莲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用。这种子只有这么点了。”说话的人是木匠的小儿子张校和,他把半布袋的种子放在桌上表态,“姐,你看看,能给多少就给多少。不够的,我们可以等粮食下来补齐。”
时念念不是坑人的人。
“种子够,不用补。”她拿起莲子看了看,“莲子保存的也好,也不用补。甚至还有多的,你们家要是要两亩地的水稻苗都可以。不过,到时候就得自己来拿苗。”
张校和激动地说:“没问题。这个苗我们肯定自己挖,不用您给我们送。”
“那行。”时念念让孟鹤京在上面写上张校和他们过几天要拿多少种子,她叫张校和过来看清楚,“确认无误,你就在后面签上名字,按个手印。要是我不能履行约定,你可以拿这个去告我。”
时念念这么一说,原本还有点不确定的众人,都有些动心。
再者说,时念念家就在这,她给不上种子,他们能把他们家的房子都给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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