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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鼎三国:玄镜红颜录王粮曹蔡琰完结文

猫啃月亮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我下意识地将木簪掏了出来,放在油灯下仔细端详。它制作得相当粗糙,材质也只是普通的桃木,显然并非富贵人家的饰物。簪身已经断裂,断口处还带着些许毛刺。唯一能体现其价值的,或许就是簪头那朵小小的、刻得并不算精致的梅花图案了。我原本只是想借此转移一下注意力,缓解一下紧绷的神经。但就在我反复摩挲着那朵梅花时,一个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丝流星,骤然闪现在我的脑海!等等!这梅花的刻法……我立刻凑近灯火,将木簪举到眼前,瞳孔骤然收缩!这朵梅花,刻得极其简单,只有寥寥几笔。但它的花瓣数量,不多不少,正好是五瓣!而且,这五片花瓣的排列方式,并非完全对称舒展,而是略微有些聚拢和扭转,其中心花蕊处的一个小点,以及连接花瓣的几条短线...

主角:王粮曹蔡琰   更新:2025-04-15 14: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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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粮曹蔡琰的现代都市小说《算鼎三国:玄镜红颜录王粮曹蔡琰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猫啃月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下意识地将木簪掏了出来,放在油灯下仔细端详。它制作得相当粗糙,材质也只是普通的桃木,显然并非富贵人家的饰物。簪身已经断裂,断口处还带着些许毛刺。唯一能体现其价值的,或许就是簪头那朵小小的、刻得并不算精致的梅花图案了。我原本只是想借此转移一下注意力,缓解一下紧绷的神经。但就在我反复摩挲着那朵梅花时,一个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丝流星,骤然闪现在我的脑海!等等!这梅花的刻法……我立刻凑近灯火,将木簪举到眼前,瞳孔骤然收缩!这朵梅花,刻得极其简单,只有寥寥几笔。但它的花瓣数量,不多不少,正好是五瓣!而且,这五片花瓣的排列方式,并非完全对称舒展,而是略微有些聚拢和扭转,其中心花蕊处的一个小点,以及连接花瓣的几条短线...

《算鼎三国:玄镜红颜录王粮曹蔡琰完结文》精彩片段


我下意识地将木簪掏了出来,放在油灯下仔细端详。它制作得相当粗糙,材质也只是普通的桃木,显然并非富贵人家的饰物。簪身已经断裂,断口处还带着些许毛刺。

唯一能体现其价值的,或许就是簪头那朵小小的、刻得并不算精致的梅花图案了。

我原本只是想借此转移一下注意力,缓解一下紧绷的神经。但就在我反复摩挲着那朵梅花时,一个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丝流星,骤然闪现在我的脑海!

等等!

这梅花的刻法……我立刻凑近灯火,将木簪举到眼前,瞳孔骤然收缩!

这朵梅花,刻得极其简单,只有寥寥几笔。但它的花瓣数量,不多不少,正好是五瓣!

而且,这五片花瓣的排列方式,并非完全对称舒展,而是略微有些聚拢和扭转,其中心花蕊处的一个小点,以及连接花瓣的几条短线……

我猛地抬起头,目光飞快地扫过桌案上那些摹写下来的密文符号!

我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其中一个我们之前百思不得其解、形态古怪、出现频率不高不低的符号,其整体轮廓、笔画的转折和核心的那个小点……

竟然与这朵梅花的形态,有着惊人的、虽然极其隐晦但绝非巧合的相似之处!

这……这怎么可能?!

难道这朵看似随意的梅花图案,本身就是这套密文体系的一部分?

或者说,它是一个“密钥”?

一个用来解读特定符号、甚至启动整个解码程序的关键参照物?

我立刻将这个惊人的发现告诉了身旁的蔡琰姑娘。

“蔡姑娘,你快看!”我将木簪递给她,又指着竹片上那个对应的密文符号,“这朵梅花……像不像这个符号?”

蔡琰接过木簪,又仔细比对了我指的那个符号,秀眉立刻紧紧蹙起,眼中也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讶:

“这……还真是……虽然刻法粗陋,符号也经过了变形,但其核心的结构……尤其是这五瓣的布局和中心这一点……确实有呼应之处!”

她反复看着那木簪,又看看密文,喃喃自语:“梅花……五瓣……这难道是某种特殊的家族徽记?或是某个秘密组织的标记?”

我立刻追问:“姑娘博闻强识,可曾听说过颍川附近,有什么家族、势力或者……隐秘的教派,是以这种五瓣梅花为记的?”

蔡琰凝神思索了许久,缓缓摇了摇头:“梅花虽为文人所爱,但以五瓣梅花作为特定标记的,我印象中……似乎并未听说过哪个名门望族或公开的组织是如此。或许……是某个极其隐秘的、不为人知的势力?”

她的话让我心中一动。一个极其隐秘的势力……这不正好符合我们对那个幕后组织的猜测吗?

这个意外的发现,虽然未能立刻让我们破译出整套密文,但它却像一把钥匙,插入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它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极其重要的思路:密文的解读,可能并非仅仅依靠通用的知识体系(数学、文字、音律、八卦),而是需要一个特定的、“内部流通”的密钥或参照物!

而这个密钥,就掌握在与这枚梅花簪相关的人手中!

那个神秘的少女“蝉儿”!她屡次出现在关键地点,甚至在我勘察河岸时试图接近我……

难道,她并非偶然闯入,而是有意为之?

她是不是这个秘密组织内部的人?


回到仓曹那间熟悉的值房,夜已深沉。油灯的光晕在四壁投下摇曳的光影,将我从方才街头险境的紧张中逐渐拉回现实。

怀中那枚断裂的木簪,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少女的淡淡馨香,提醒着我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并非幻觉。

我将竹简重新铺开在书案上,试图将思绪重新聚焦到“鬼面案”本身。

蔡琰姑娘提供的关于符箓和地方巫术的分析,以及《杂记》中关于古老部落血祭仪轨的零星记载,都指向了一个令人不安的可能性:

凶手的行动,或许并非简单的仇杀或政治示威,而是遵循着某种更为黑暗、更为原始的逻辑。

如果他们的行动是遵循“仪轨”,那这个“仪轨”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杀戮本身带来的恐惧?还是为了达成某种神秘主义的诉求?

我反复审视着受害者的名单:李税吏、张管事、王粮曹……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掌握着或经手着大量的钱财。

之前的推断认为,凶手选择他们,是因为他们“民愤极大”且“与宦官或体制弊端相关”。

但,会不会……还有一个更直接、更世俗的原因?——钱。

这个念头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骤然照亮了我一直以来思维的盲区。

我之前的思考,过多地集中在“为何杀”——动机是什么?

仇恨?

政治?

宗教?

但我似乎忽略了一个更根本的问题:“为谁杀”,或者说,“杀戮的最终利益流向了哪里”?

太平道声势浩大,信徒遍布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黄巾将起的消息早已在暗流涌动。

如此庞大的组织,其运作、宣传、乃至未来的起事,都需要难以想象的巨额资金支撑。

这些钱从哪里来?仅仅依靠信徒的捐赠和符水治病的收入,恐怕远远不够。

那么,这些被“鬼面”索命的贪官污吏,他们搜刮积累的不义之财,最终去了哪里?

被凶手瓜分了?

还是……流入了某个需要巨额资金的组织?

一个大胆的、几乎让我自己都感到心惊的假设,在我脑海中逐渐成型:

“鬼面案”的杀戮,或许不仅仅是为了制造恐慌、清除障碍,其核心目的之一,就是为太平道(或其某个分支)筹集资金!

这可以解释很多疑点:

为何选择的目标都是“肥羊”?

为何行动如此隐秘高效,仿佛对目标的财富藏匿点了如指掌?(或许有内应,甚至受害者本人就曾是组织的一员,因某种原因被灭口?)

为何要留下符箓和鬼面?

这既是恐吓,也是一种宣告——宣告这笔财富已被“苍天”(或其代理人)收走,旁人不得觊觎。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追查凶手的关键,就不再仅仅是分析他们的作案手法和“仪轨”,而是要追查这些失踪财富的流向!

钱!

找到钱的去向,就可能找到人,找到组织!

这个想法让我豁然开朗,仿佛拨开了重重迷雾,看到了一条全新的路径。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墙上那张粗糙的地图,落在了蜿蜒流过阳翟县境的颍水支流上。

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多年前的传闻,如同沉在水底的石头被搅动起来,猛地浮现在我的记忆中

——“颍水沉银案”!

那是大约三四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传得沸沸扬扬,说有一批数目巨大的官银(也有说是某豪商的私财),通过颍水水路运送时,连船带货,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官府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搜查,沿河捞了几个月,除了找到几块破损的船板,一无所获。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归咎于水匪劫掠或是遭遇了罕见的河道风浪。

当时,我还是个刚入行的小小书吏,对此事也只是当个离奇的谈资听过就算了。但现在,将它与太平道筹集资金的需求、“鬼面案”受害者的财富联系起来……

一个惊人的可能性浮现在眼前:当年的“颍水沉银”,会不会根本就不是意外或普通的劫案,而是太平道(或其前身组织)精心策划的一次大规模资金攫取行动?

是他们起事的“第一桶金”?

这个想法太过大胆,甚至有些荒诞。但它却能将所有的疑点串联起来:

巨额的财富、神秘的失踪、官府的无力……

如果真是太平道所为,以他们当时的组织能力和渗透力,做到这一点并非不可能!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血液仿佛都在奔涌。如果“颍水沉银”真的是太平道所为,那么“鬼面案”的杀戮,就可能是为了掩盖这笔财富的后续处理痕迹,或是为了补充资金,甚至是组织内部因为分赃不均或权力斗争而引发的清洗!

追查“鬼面案”,必须从追查“颍水沉银”开始!这不再是简单的刑侦推理,而是要揭开一个隐藏在历史尘埃下的巨大阴谋!

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着远方沉沉夜色中依稀可见的颍水轮廓。那条养育了无数生灵的河流,此刻在我眼中,却仿佛变成了一条潜伏的巨龙,河底深处,可能就隐藏着解开所有谜团的钥匙——那笔失落的巨额财富。

挑战是巨大的。时隔数年,物是人非,当年的线索早已湮灭。水文变迁,河道改易,要找到可能的沉银地点,需要远超普通查案的知识和手段。

但我别无选择。这不仅仅是为了破解眼前的连环命案,更是为了阻止一场可能席卷天下、生灵涂炭的风暴。

我必须找到它!迷雾似乎并未散去,反而因为牵扯到更深的秘密而显得愈发浓重。但这一次,我不再迷茫。我的目标已经清晰——颍水!那条奔流不息的河,将是我下一个战场!


得到了李县尉那近乎羞辱的“许可”,我并未耽搁。核完手头最紧要的一批账目,已近午时。

我匆匆扒了几口衙门提供的粗粝饭食,便依照王粮曹行程记录上那模糊的记载,寻到了城南一处相对清净的客栈。

据说,名满天下的大儒蔡邕蔡伯喈先生,因避朝中宦官之祸,携家眷暂居于此。

客栈不大,但收拾得颇为雅洁。我整理了一下略显寒酸的衣袍,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我不过一介郡府小吏,要拜访的是当世大儒,即便只是询问与案情相关的些许细节,也怕唐突了佳客。

通报了姓名和来意(只说是县衙公干,询问王粮曹昨日拜访之事,未敢提及“鬼面案”),客栈的伙计引我到后院一处僻静的小院前。

院门虚掩着,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低沉而悠扬的琴声,如怨如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愁,在这喧嚣渐起的午后,显得格外脱俗。

琴声戛然而止。片刻后,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请进吧。”

我推开院门,眼前是一方小巧的天井,几竿修竹在墙角摇曳,石桌石凳,布置简单却不失雅致。

一个身着素色衣裙的少女正端坐在石桌旁,面前放着一张古琴,纤细的手指刚刚离开琴弦。

她抬起头,看向我。那一瞬间,我仿佛觉得整个喧闹的阳翟城都安静了下来。眼前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发髻简约,未施粉黛,却自有一股清水芙蓉般的天然风致。

她的眉眼如画,清澈的眸子里,既有少女的纯净,又似乎蕴含着超越年龄的聪慧与忧思。方才那如泣如诉的琴声,想必就是出自她手。

我定了定神,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在下陆昭,阳翟县衙书佐,奉命前来,请问昨日王粮曹拜访蔡先生之事。唐突之处,还望见谅。”

少女站起身,微微颔首还礼,声音轻柔却清晰:“陆书佐有礼。家父今日偶感风寒,不便会客。昨日王粮曹来访时,小女子恰在旁边侍奉,或可知晓一二。请坐。”

她便是蔡邕之女,蔡琰(也就是后世称的蔡文姬)吗?我心中暗忖,依言在石凳上坐下,尽量让自己的姿态显得不那么局促。

“多谢姑娘。”我道,“敢问姑娘,昨日王粮曹前来拜访,所为何事?逗留了多久?期间可有什么异常言谈举止?”

蔡琰略作回忆,语调平和地答道:“王粮曹是为核对家父名下几亩薄田的租佃文书而来,似乎是县衙的例行公事。他大约在未时初(下午1点左右)抵达,逗留了约莫半个时辰。期间言谈尚算恭敬,只是……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偶尔会望向窗外,神色略显急躁。”

“心不在焉?急躁?”我敏锐地捕捉到这两个词,“姑娘可否细说?”

蔡琰想了想,道:“也并非十分明显。只是他核对文书时,偶尔会停顿下来,目光飘忽,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家父问及田租细则,他回应时也似乎慢了半拍,不似平日那般精明干练。我当时以为,他或许是有急事要办。”

这与我的推测隐隐吻合。王粮曹并非无故耽搁,而是有心事,甚至可能是在等待什么,或者要去办什么不便明言之事。

我将这一点默默记在心里,又问道:“那他离开时,可曾提及要去何处?或是与何人有约?”

蔡琰摇了摇头:“并未提及。他告辞时只说了句‘公务在身,不敢久留’,便匆匆离去了。”

线索到这里似乎又断了。但我并未立刻放弃,而是换了个角度:“姑娘博闻强识,家学渊源。在下斗胆请教,近日城中……可有什么异常的传闻,或是……特殊的记号、符号流传?”

我小心翼翼地措辞,避免直接提及“鬼面”或“太平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或警惕。

蔡琰闻言,秀眉微蹙,沉吟片刻。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探究:“陆书佐所问,可是与近来城中发生的几起……不幸之事有关?”

我心中一动,她果然聪慧,立刻联想到了。我也不再隐瞒,点了点头:“正是。在下在整理卷宗时,发现一些疑点,故而想多方求证。姑娘若知晓些什么,还望不吝赐教。”

蔡琰沉默了一下,轻声道:“传闻之事,虚实难辨。不过,近来的确有些关于‘符水治病’、‘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之类的言语在乡野流传。至于特殊的记号……”

她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回忆,“家父前日收到一封旧友的书信,信封角落处,似乎印有一个……颇为古怪的图形,非篆非隶,看似某种符箓,但具体是何含义,家父也未曾细究。”

“符箓图形?”我的心跳骤然加快,“姑娘可还记得那图形的模样?”

蔡琰黛眉微蹙,凝神思索,然后伸出纤细的手指,在石桌上沾了点茶水,轻轻勾勒起来。

一个扭曲盘绕,似字非字,隐约透着几分神秘诡异的图案,逐渐显现出来。

“大约……是这个样子。”她轻声说,“家父当时还说,似与早期道家某些炼养派的符印有些关联,但又不尽相同。”

我凝视着那水渍勾勒出的图案,虽然模糊,但其基本轮廓,与卷宗中描述的“鬼面案”现场留下的那些血字旁边的符号,竟有几分神似!

这绝对不是巧合!我强压住内心的激动,尽量保持平静:“多谢姑娘指点!这个信息……或许十分重要。”

蔡琰看着我,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也带着一丝忧虑:“陆书佐……可是从这些细节中,看出了什么?”

我迎着她的目光,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也有一种莫名的信任。这位才女的智慧,远非寻常闺阁女子可比。

我沉吟片刻,决定坦诚一部分:“在下发现,王粮曹昨日的行程记录与实际时间存在矛盾。结合姑娘方才所言,他当时的心不在焉,或许并非私事,而是与这流传的言语、神秘的符号有关。这些看似零散的线索,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不小的秘密。”

我说到这里,适时打住。蔡琰静静地听着,没有追问,只是轻轻颔首,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陆书佐观察细致,思路清奇,非同一般胥吏。若有需小女子之处,知无不言。”

她的认可,竟让我心中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振奋。不仅仅是因为她提供的线索,更因为这份来自智者间的理解与共鸣。

“多谢姑娘高义。”我起身再次行礼,“今日叨扰已久,在下先行告退。若有进展,或需再向姑娘请教,定会再来拜访。”

“陆书佐慢走。”蔡琰也起身相送,目光中带着一丝探询,也有一份淡淡的期许。

走出那方清幽的小院,午后的阳光似乎也明媚了几分。虽然王粮曹失踪那一个时辰的具体去向仍是谜,但蔡琰提供的“符箓”线索,无疑为我指明了一个新的方向。

更重要的是,这次初遇,让我意识到,在这乱世的迷雾之中,我或许并不完全是孤独的思考者。

那位才情卓绝、心思敏锐的少女,她眼中闪烁的智慧光芒,如同这沉闷春日里的一道清泉,让我在追寻真相的崎岖道路上,看到了一丝别样的风景。


小船顺着湍急的水流漂荡,浓雾依旧弥漫,暂时将我与身后的追兵隔绝开来。

我伏在船舷上,剧烈地喘息着,心脏仍在狂跳不止,仿佛要从胸腔里跃出来。

指尖触碰到船舷上那支深深嵌入木头的箭矢,冰冷的触感让我激荡的心绪稍稍平复,却也带来了一股更深的寒意。

我活下来了。凭借着对水流的熟悉和浓雾的掩护,我侥幸逃脱了那场几乎致命的追杀。

但代价是,我彻底暴露了。我几乎可以肯定,岸上那些对我放冷箭的人,以及从上下游包抄过来的船只,绝非普通的盗匪或水贼。

他们的行动迅速、配合默契,而且显然对这片水域极为熟悉,甚至可能一直就在附近潜伏监视。

他们,极有可能就是当年策划“颍水沉银”并一直守护着这笔秘密财富的势力——与太平道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那个隐藏在“鬼面”之后的组织!

他们现在知道了,有一个外人,一个不起眼的县衙书佐,不仅对沉银的秘密产生了兴趣,而且已经精准地找到了它的埋藏地点。

这个认知,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头。我不再是那个可以躲在案牍之后、悄悄进行推演分析的旁观者了。

我已经踏入了棋局的中心,成为了他们眼中必须拔除的钉子。下一次,他们绝不会再给我逃脱的机会。

我抬头望向四周茫茫的雾气,原本提供掩护的浓雾,此刻却仿佛变成了囚笼,将我困在这片充满杀机的河流之上。

我能去哪里?回到县衙?那些人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虽然有雾)动用弓箭追杀,就未必不敢潜入县城对我下手。

我的那间简陋住所,更是形同虚设。更让我忧虑的是,我虽然确认了沉银的大致位置,但想要将其取出,难度和危险性都呈几何级数增加。

那水底的淤泥、缠绕的水草、以及那沉重无比的箱体,都需要特殊的工具和足够的人手。

而现在,任何靠近那片水域的行动,都无异于自投罗网。

我该怎么办?

向官府报告?

李县尉会相信我这套“沉银引出鬼面案”的推测吗?

就算他信了,以阳翟县衙这点微薄的力量,能对抗那个连官银都敢劫、杀人不眨眼的神秘组织吗?

只怕还会打草惊蛇,让我死得更快。

寻求帮助?

又能向谁求助?

蔡琰姑娘虽然聪慧,但毕竟是身处客栈的弱女子,将她牵扯进来,只会徒增危险。

至于那个惊鸿一瞥的神秘少女“蝉儿”……她似乎也与此事有关,但她的身份、立场都全然未知,贸然接触,风险太大。

我仿佛陷入了一个绝境。宝藏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却被致命的毒蛇守护着。

而我,赤手空拳,孤立无援。

小船随着水流渐渐漂出了浓雾区,天光开始变得明亮。我必须尽快做出决定,找到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并思考下一步的对策。

我将小船停靠在一个荒僻的河岸,迅速处理掉船上可能留下的痕迹,然后弃船登岸,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小路,绕道返回阳翟城。

一路上,我高度警惕,不断变换方向,确认没有被人跟踪。回到城中,我没有直接回住所,也没有去县衙。

我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来整理思绪,并策划反击。

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或许……有一个地方,可以暂时容身,并且,那里的人,或许能给我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帮助?

虽然风险同样存在,但似乎已是我目前唯一的选择。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朝着记忆中的那个方向走去。脚步沉重,却也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决心。

颍水的疑云虽然被我拨开了一角,露出了那足以改变历史走向的惊人秘密,但随之而来的危机,也如同乌云压顶,将我彻底卷入了这场生死旋涡。

我知道,从踏上寻找沉银这条路开始,平静的生活就已经离我远去。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是刀锋上的舞蹈。而我,别无选择,只能舞下去。


我们摒弃了藏头诗、字谜等容易被识破的传统方法。结合之前破译密文的经验,我们决定设计一种融合了多种元素的、更为隐晦的加密方式。

“单纯依靠文字游戏风险太大,”我分析道,“我们需要一种更结构化、更不易察觉的方法。比如……利用排版和数字?”

“排版?”蔡琰若有所思。

“对,”我解释道,“比如,我们可以规定,只有每行(或每隔几行)的第几个字,连起来才是有意义的信息。

或者,利用汉字笔画数,将关键信息转换成一串数字,再将这些数字巧妙地嵌入到信件内容中,比如日期、数量、或者看似随意的序数词里。”

蔡琰听了,眼睛一亮:“这个方法好!不易察觉!但是,如何将‘二月十五’、‘阳翟’、‘玄鸟’这些关键信息转换成数字呢?”

“这就要用到我们之前破译密文时的经验了。”我说道,“我们可以设计一套简单的对应规则。

比如,用天干地支来代表月份和日期,‘二月’对应‘卯月’,‘十五’对应特定的干支日。

地名‘阳翟’,可以用其郡望代码或者某种谐音、典故来代替。

至于‘玄鸟’这个代号……”

“或许可以用音律?”蔡琰接话道,

“‘玄’在五音中属水,对应‘羽’音;‘鸟’可联想到‘商’音(传说商的始祖契为玄鸟所生)。我们可以用某种特定的音阶组合或乐理术语来暗指这个代号?”

“妙!”我赞叹道,“或者,更隐晦些,我们在信中看似随意地提到某首与‘玄鸟’相关的古诗,或者某个包含‘羽’、‘商’二字的典故,作为提示?”

我们你一言我一语,各种奇思妙想不断涌现、碰撞、完善。

最终,我们敲定了一套结合了**数字密码(基于干支历法和笔画数)、排版规则(特定位置取字)和典故暗示(暗指关键代号和地点)**的复杂加密方案。

这套方案的核心在于:

日期加密: 将“二月十五”转换为对应的干支纪日,再将这两个干支字拆解,将其笔画数隐藏在信件中看似无关的数字里(比如“偶感风寒十数日”、“借阅典籍三五卷”)。

地点加密: “阳翟”用一个特定的、只有丁允先生可能理解的典故(比如与阳翟相关的某位先贤或历史事件)来暗指。关键据点如“瓦官寺”、“黑风洞”则完全舍弃,只传递最核心的起事时间和地点信息,减少暴露风险。

代号加密: “玄鸟”用信中讨论某篇《诗经》篇目(如《商颂·玄鸟》)或者某个与音乐相关的典故(涉及羽音、商音)来隐晦提示。

排版密钥: 约定好隔行取字或特定位置取字的规则,比如“每三行取第五字”。这条规则本身,则通过信件的整体字数、段落数或者某个极其不显眼的标记(比如某个字的写法略有不同)来暗示。

最后,是小心翼翼地制作这封“密信”。

蔡琰亲自模仿蔡邕先生的笔迹和语气,开始撰写这封看似平常的问候信。

信的内容围绕着思念故人、讨论学问、感慨时局展开,文字典雅,情感真挚,完全符合蔡邕先生的身份和风格。

而我则在一旁,紧张地计算着字数、笔画、排版位置,确保每一个隐藏的关键信息都准确无误地嵌入其中,并且不显得突兀。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神的过程。我们全神贯注,反复推敲每一个字、每一个细节。

油灯的火苗在我们专注的目光中静静燃烧,时间仿佛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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