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元阿秀的玄幻奇幻小说《人间武圣:从木匠学徒开始许元阿秀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古今多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凌晨四点。天色未亮。许元便已起床。按照阿秀指点的方向。脚下生风,一路疾行,朝着黄坡谷赶去。赶集要趁早。这个道理自然懂得,好东西往往早早就被人挑走,去晚了,只能捡些剩下的。更何况,他这次要买的,是炼制“炼皮散”的珍稀药材,更是不能耽搁。几十里的山路,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需要大半天的路程。但对于已经开辟丹田,拥有内力的许元来说,却不算什么。特别是《空照经》小成后,他的精神力远超常人,体力、耐力也随之暴涨。奔行之间,许元只觉体内气血翻涌,一股热流在四肢百骸流淌,说不出的舒畅。不到一个时辰。他便远远地看到了黄坡谷的轮廓。那是一处被群山环绕的谷地,入口狭窄,越往里走,越是开阔。谷内雾气缭绕,隐约可见人影幢幢,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十分热...
《人间武圣:从木匠学徒开始许元阿秀完结文》精彩片段
凌晨四点。
天色未亮。
许元便已起床。
按照阿秀指点的方向。
脚下生风,一路疾行,朝着黄坡谷赶去。
赶集要趁早。
这个道理自然懂得,好东西往往早早就被人挑走,去晚了,只能捡些剩下的。
更何况,他这次要买的,是炼制“炼皮散”的珍稀药材,更是不能耽搁。
几十里的山路,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需要大半天的路程。
但对于已经开辟丹田,拥有内力的许元来说,却不算什么。
特别是《空照经》小成后,他的精神力远超常人,体力、耐力也随之暴涨。
奔行之间,许元只觉体内气血翻涌,一股热流在四肢百骸流淌,说不出的舒畅。
不到一个时辰。
他便远远地看到了黄坡谷的轮廓。
那是一处被群山环绕的谷地,入口狭窄,越往里走,越是开阔。
谷内雾气缭绕,隐约可见人影幢幢,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十分热闹。
许元深吸一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药材的味道,以及野兽皮毛的腥臊气,这是独属于坊市的味道。
他加快脚步,走进了山谷。
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怔。
空地上,一个摊位紧挨着一个摊位,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货物。
药材,矿石,野兽,活的死的都有,甚至还有一些锈迹斑斑的兵器,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淘来的。
摊主们,大多是附近的山民,穿着粗布衣衫,皮肤黝黑,脸上带着淳朴的笑容。
也有一些,是来自各地的行商,打扮明显要光鲜许多,言语间也透着精明。
买家更是形形色色,有背着药篓的采药人,有挎着刀剑的江湖客,还有一些衣着华贵的富商,带着家丁在四处搜寻。
“这位小哥,看看我这块石头,这可是从深山里挖出来的,说不定里面有宝贝呢。”
一个摊主,见许元年轻,便想忽悠他买下自己摊位上的一块黑乎乎的石头。
许元瞥了一眼,便摇了摇头。
他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
先是沿着坊市的外围,走了一圈,大致了解了坊市的布局和货物的种类。
这里的药材,确实比镇上的药铺要丰富许多,而且大部分价格也更加便宜。
许元心中暗喜。
看来这次来对了地方。
不过还要赶去瑞木堂上工。
时间有限,不能耽搁。
许元没有过多停留,直奔药材区,按照药方上的记载,开始寻找需要的药材。
“地龙根,血灵芝,紫玉参......”许元一边走,一边念叨着药材的名字。
他的目光,在各个摊位上扫过,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目标。
“这位小哥,你需要什么药材?”一个药材摊主,看到许元在四处张望,主动问道。
“老板,你这里有地龙根和血灵芝吗?”许元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有,有,有。”
摊主连忙从摊位下面,拿出两个木盒,脸上堆满了笑容。
“小哥,你看看,这可是上好的地龙根和血灵芝,都是今天早上刚从山上采下来的,新鲜着呢。”
许元打开木盒,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
木盒里,分别装着一株形似蚯蚓的根茎,和一朵血红色的灵芝,品相确实不错。
“这地龙根和血灵芝,怎么卖?”许元问道。
“地龙根三百文一株,血灵芝五百文一朵。”摊主开出了价格。
许元微微皱眉。
这价格,比他预想的还要贵。
一朵血灵芝,就要五百文,这都快赶上他两三个月的工钱了。
“老板,这价格,能不能便宜点?”他试探着问道,脸上露出了一丝肉疼的表情。
“小哥,这已经是最低价了。”摊主摇了摇头,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
“这地龙根和血灵芝,那可是炼体武者的宝贝,有钱都难买到,不好找啊。”
许元当然知道不好找。
随即也不再废话,直接将摊位上的全部买走。
地龙根和血灵芝各买了三份,光买这两份药材就花了二两银子。
许元粗略估计了一下,配置一副炼皮散,至少五两银子。
“这还只是最基础的炼皮武者修炼所需。”
“难怪武者稀少,这简直就是在烧钱啊。”许元心中暗叹。
好在。
昨晚收获了两百多两银子,身家还算富裕。
否则,他还真买不起这些药材。
许元又在坊市里逛了逛。
将药方上其他需要的药材,也买了一些。
剩下的,有些水井镇上的药铺更便宜,等回去再买,这样可以节省一些开支。
毕竟,银子再多,也经不起挥霍,必须精打细算。
半个时辰后。
许元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布包,离开了黄坡谷。
药材到手了。
比预想的顺利。
只花了十五两银子。
没敢多花。
毕竟,药材讲究新鲜,放久了药性会打折扣。更何况,财不外露,在这种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万一被人盯上,难免惹祸上身。
许元收敛心神,加快脚步,朝瑞木堂赶去。
宋家父子失踪的消息,已经在水井镇传得沸沸扬扬。
整个水井镇的衙门,都炸开了锅。
捕快们四处奔走,挨家挨户地盘查,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宋家在清河郡将作坊的那位大人,也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亲自坐镇。
给衙门施加了极大的压力,要求他们尽快破案,缉拿凶手。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始终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宋家父子,连同那位风水先生,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彻底消失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猜测和流言,开始在镇上传播,愈演愈烈。
其中流传最广的一种猜测,便是那位一同消失的风水先生。
是这位风水先生见财起意,杀人夺财,然后畏罪潜逃!
毕竟,风水先生平日里就神神秘秘的。
而且,宋家失踪后,他也不见了踪影,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为了尽快结案,衙门也顺水推舟,采纳了这个说法。
甚至还发出了悬赏通告,重金通缉那位“畏罪潜逃”的风水先生。
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至于真相如何?
除了许元,谁也不知道。
而这一切,也与他无关了。
许元忙碌的一天结束后,先去药铺买齐了炼皮散的剩余材料,这才马不停蹄的返回杨柳村。
“阿秀,药方上的药材,我都已经备齐了。”
许元走进院子,扬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迫不及待。
“许大哥,快进来。”
阿秀清脆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如黄鹂般悦耳。
许元推门而入。
阿秀的父亲,依旧在院子里摆弄着那些晒干的草药,神情专注。
见到许元,他只是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便继续忙自己的,不再打扰。
许元从怀中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麻布包,递给阿秀,小心翼翼。
阿秀接过布包,打开看了看,仔细检查着里面的药材。
“嗯,这些药材,品相都很好,药性充足。”
确认药材无误后,她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许大哥,这炼皮散的熬制方法,并不复杂。”
“关键在于火候的掌握,以及药材的配比,稍有差池,药效便会大打折扣。”
阿秀一边整理药材,一边耐心地讲解着。
“地龙根、血灵芝等几味主药,需用文火慢炖一个时辰,让药性充分释放。”
“再加入其他辅药,继续熬煮半个时辰,使其相互融合。”
“最后,用武火收汁,直至药液变得粘稠如膏,方可功成。”
阿秀将熬制方法,详细地讲解了一遍,每一个步骤都解释得清清楚楚。
许元听得格外认真,将每一个细节都牢牢地记在心里,生怕错过。
这可是关系到他能否突破炼皮境的关键,容不得半点马虎。
“阿秀,多谢你了。”
许元感激地说道,心中对阿秀充满了敬佩。
“许大哥客气了。”
阿秀甜甜一笑,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煞是可爱。
“不过,这炼皮散,药性霸道,使用时,一定要小心谨慎。”
她又叮嘱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最好是先用少量药液,涂抹在皮肤上,测试一下,看看是否会有不良反应。”
“如果没有异常,再逐渐增加用量,循序渐进,切不可急于求成。”
“我知道了。”
许元点了点头,将阿秀的叮嘱牢记于心。
他告别阿秀,回到家中。
便迫不及待地开始熬制炼皮散。
按照阿秀的指点,他将药材一一放入砂锅中,分毫不差。
加入清水,点燃柴火。
先用文火慢炖。
随着时间的推移,药香逐渐弥漫开来,越来越浓郁。
整个屋子,都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药味,沁人心脾。
一个时辰后。
许元揭开锅盖。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带着浓郁的药香。
砂锅里的药液,已经变得浓稠了许多,颜色也深了不少。
他加入其他辅药。
继续熬煮。
半个时辰后。
改用武火收汁。
火苗舔舐着锅底,发出“噼啪”的声响,如同催促的战鼓。
药液在锅中翻滚,颜色逐渐加深,越来越浓稠。
又过了片刻。
终于熬制完成。
许元将砂锅从火上移开,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
一股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比之前更加浓烈。
“应该差不多了。”
他用勺子,舀起一些药液,仔细观察。
只见药液,呈现出一种深褐色,粘稠如膏,如同琥珀一般,散发着淡淡的光泽,隐隐有宝光流转。
“这就是炼皮散?”
许元心中,一阵激动,难以抑制。
“您好,我是瑞木堂的木匠许元,李师傅让我来给府上做工。”
许元连忙客气地说道。
管家闻言,脸色稍缓,点点头道:“原来是瑞木堂的师傅,快请进吧。”
管家侧身让开道路。
许元背着工具箱,迈步走进王府。
一进门,眼前的景象,顿时让许元眼前一亮。
宽敞的院落,铺着整齐的青石板,每一块都打磨得光滑如镜。
两侧是假山流水,鬼斧神工,绿树成荫,花团锦簇,景色宜人,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许元心中暗暗惊叹,有钱人住的地方,果然不一样。
管家领着许元,穿过前院,来到后院的一处厢房。
“王员外吩咐了,床就做在这间厢房里,你先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
管家指着厢房说道。
许元走进厢房。
房间宽敞明亮,收拾得干净整洁。
房间里已经备好了木料和工具。
看得出来,管家做事很周到。
许元简单检查了一下木料。
质量上乘,都是上好的木材,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工具也一应俱全,甚至比瑞木堂的工具还要精良。
“管家,东西都很齐全,没什么需要的了,您放心吧,我这就开始做。”
许元对管家说道。
“好,那你忙吧,有什么事就叫人来喊我。”
管家说完,转身离开了厢房,顺手将房门带上。
许元放下工具箱,撸起袖子,开始认真地制作木床。
开料问山!
心中默念一声。
闭上眼睛,眼前的木料,仿佛变得透明起来,内部的纹理结构,纤毫毕现。
许元嘴角微微上扬,这绝技,果然好用!
他拿起工具,开始细致地加工木料。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比,没有丝毫的浪费。
一下午的时间,许元都在厢房里忙碌着。
他全神贯注,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了木床的制作之中。
夕阳西下的时候。
一张精致的黄花梨木床,终于在许元的手下成型。
床体结构稳固,线条流畅,表面光滑细腻,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许元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这活计,总算是完成了。
他走出厢房,准备去通知管家。
管家一直在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看到许元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许师傅,做好了?”管家问道。
“床已经做好了,您看看是否满意。”许元笑着说道。
管家走进厢房,仔细检查了一遍木床。
他伸手抚摸着床体,感受着那光滑细腻的触感,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错不错,瑞木堂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王员外一定会满意的。”管家赞赏地说道。
“满意就好。”许元谦虚地说道。
“许师傅辛苦了,这是你的工钱。”
管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鼓鼓的钱袋,递给许元。
许元接过钱袋,掂量了一下,分量不轻,起码有五百文。
他心中顿时乐开了花。
这种上门活计,跟店里都是七三分。
这一下,就抵得上他大半个月的工钱了。
真是赚到了!
“多谢管家,多谢王员外。”
许元连声道谢。
他将钱袋小心翼翼地收好,这可是他未来修炼的资本。
拿着丰厚的工钱,许元心情愉悦地离开了王府。
夕阳已经西沉,将天空染成一片血红。
许元踏上了返回水井镇的路。
走了一段路,许元有些口渴,正好路边有一个凉亭,就走了过去,想要歇歇脚,喝口茶。
凉亭不大,古朴雅致。
几根木柱支撑着瓦顶,四周通风,很是凉爽。
还有几个散客,坐在凉亭里,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许元走到摊位前,要了一碗茶水,找了个空位坐下。
茶水清冽甘甜,入口生津,顿时缓解了口渴。
许元一边喝茶,一边放松身心。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凉亭的静谧。
三个身着劲装的男子,快步而来,面色不善。
目光,齐刷刷地锁定在凉亭角落里的一个和尚身上。
那和尚身披袈裟,面容白净,原本正闭目养神。
此刻,他缓缓睁开双眼,眉头微皱,似乎有些被打扰的不悦。
“色空秃驴!”为首的男子,声色俱厉,指着和尚怒喝,“我等兄弟三人,已在此等候你多时!”
和尚面色微变,缓缓起身,双手合十,声音低沉:“阿弥陀佛,不知三位施主,有何贵干?”
“少跟我们装腔作势!”另一名男子,怒斥道,“你这恶僧,在清泉郡犯下滔天罪行,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罪行?”和尚故作茫然,眼神却微微闪烁。
“贫僧乃是出家人,青灯古佛,慈悲为怀,何来罪行一说?”他反问道。
“还敢狡辩!”第三名男子,怒不可遏,上前一步。
他厉声道:“清泉郡五起命案,桩桩件件,都跟你脱不了干系!玷污民女,草菅人命,你这披着袈裟的畜生!”
和尚闻言,脸色骤然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
“几位施主,莫非是认错人了吧?”他试图辩解。
“认错人?”为首男子冷笑一声,“普天之下,像你这般道貌岸然,心如蛇蝎的和尚,恐怕找不出第二个!”
“我等乃是燕山三侠!”他挺起胸膛,声音洪亮,“今日,就是要替天行道,铲除你这人渣!”
“燕山三侠?”和尚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贫僧还当是谁,原来是几个不自量力的江湖草莽。”
“官府都不管的事情,你们也敢插手?”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轻蔑。
和尚的话,虽然难听,却也是事实。
如今的大周王朝,朝廷腐败,官府无能。
对于江湖上的事情,往往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哼,正因为官府无能,尸位素餐,我等江湖人才要管!”燕山三侠义正言辞。
他们慷慨激昂地说道:“江湖事,江湖了!今日,就用你这恶僧的血,来祭奠那些枉死的冤魂!”
“不自量力!”和尚怒喝一声,再也不掩饰自己的凶相,“既然你们找死,贫僧就送你们上路!”
话音未落,和尚率先出手!
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扑向燕山三侠,速度快得惊人。
燕山三侠早有准备,三人同时拔出兵器,迎了上去。
刀光剑影,瞬间交织!
然而,仅仅几个回合过后。
燕山三侠就渐渐落入下风。
和尚的身法,诡异至极,速度快得惊人。
而且,他的掌法,也异常狠辣,招招致命。
反观燕山三侠,虽然竭力抵抗,却显得捉襟见肘,险象环生。
许元坐在茶摊旁,旁观着这一切。
和尚的实力,远在燕山三侠之上。
尤其是和尚的身法,快如疾风,让他都感到有些心惊。
而且,隐隐约约间,他似乎看到和尚的身体周围,环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白色气雾。
“内力?”
许元心中一凛。
“噗!”
一声闷响。
燕山三侠中的一人,被和尚一掌击中胸口,身体倒飞而出,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二弟!”
其余两人惊呼一声,想要上前救援,却被和尚死死缠住,脱不开身。
眼看燕山三侠就要命丧和尚之手。
许元眉头紧皱,心中暗道。
“这和尚,如此凶残,若不阻止他,恐怕还会祸害更多人。”
“这世道,本就够乱了,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想到这里,许元再也按捺不住。
一行人抵达宋府。
迎面而来的,是浓重的丧葬氛围。
院落里,挂满了白色的灯笼和挽联。
空气中弥漫着纸钱燃烧后的味道,令人窒息。
唢呐声、哭喊声,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
宋府上下,一片缟素。
进进出出的宾客,络绎不绝,都是水井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们或低声交谈,或默默哀悼,神情肃穆。
宋家家主宋有为,一身重孝,站在门口迎接。
看到李瑞等人,他立刻迎了上来,满脸堆笑。
“李师傅,你们可算来了,辛苦辛苦!”他嘴上客套,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瞟向许元。
那眼神,让许元心中微凛。
“宋家主节哀。”李瑞拱手回礼,语气恭敬。
“快请进,快请进。”宋有为侧身让开道路,将他们迎进宋府。
灵堂正中央,停放着一口巨大的棺椁,透着一股阴森之气。
周围,摆满了鲜花和祭品。
香烛燃烧,青烟缭绕。
一群和尚道士,正在诵经超度,场面肃穆。
“几位师傅,这边请。”宋有为将他们领到后院一处偏厅。
与其他地方的喧嚣不同,这里异常安静,甚至有些冷清,仿佛与整个宋府格格不入。
宋有为指着已经备好的金丝楠木,语气低沉:“木料都在这里了,都是上好的料子,几位师傅看看还缺什么,尽管开口。”
李瑞检查一遍,确认无误,摆手道:“不缺,不缺。”
“那就麻烦几位师傅,尽快开工吧。”宋有为说完,又深深地看了许元一眼。
那眼神,像一条毒蛇,让许元很不舒服,浑身发冷。
他暗自警惕,不动声色。
“事不宜迟,咱们开始吧。”李瑞招呼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几位老师傅,立刻拿出工具,开始忙碌起来。
许元也加入其中。
他负责打下手,搬运木料,做些简单的切割。
“刨花叠浪!”心中默念一声。
绝技发动!
许元只觉得双手如有神助,速度陡然加快,仿佛与木料融为一体。
手中的刨子,仿佛活了过来,带着灵性。
在木料上,飞速游走。
一片片薄如蝉翼的刨花,层层叠叠地飘落。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这小子,手艺又精进了不少。”
一旁的李瑞,看到许元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时间紧迫。
几位老师傅,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们分工合作,各司其职。
锯木声、凿木声、刨木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在安静的后院中回荡。
两个时辰,转瞬即逝。
夜幕降临。
宋府的灯笼,全部点亮,将整个院落,照得如同白昼。
灵堂内,气氛更加凝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完成了!”李瑞长舒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一副崭新的金丝楠木棺,呈现在众人面前。
棺木表面,光滑如镜,纹理清晰,巧夺天工。
隐隐的,还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宋有为走上前,仔细检查了一遍。
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错,不错,几位师傅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他从袖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递给李瑞。
“这是十倍的工钱,一百两银子,几位师傅辛苦了。”
“多谢宋家主。”
李瑞接过钱袋,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对瑞木堂来说,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来人,上茶!”宋有为吩咐一声。
立刻有家丁端着茶盘走了过来。
“几位师傅,喝杯茶,歇息一下吧。”
宋有为亲自给几位老师傅倒茶。
这般举动,让几位老师傅,都有些受宠若惊。
“多谢宋家主。”
许元也分到了一杯。
他端起茶杯,没有立刻就喝,而是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并无异样。
随后茶水入口,微苦回甘。
“李师傅啊,”
宋有为放下茶杯,面露难色,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沉默片刻,他才缓缓开口:“实不相瞒,李师傅,我请的风水先生说,这金丝楠木棺做好后,还需要一位师傅留守空棺,以自身阳气温养棺木,镇压邪祟,才能确保家父一路平安,后辈也能得到庇佑......”
这话一出,几个老师傅都愣住了。
还有这种说法?
守棺他们倒是听说过,但用活人阳气温养棺木,还要镇压邪祟,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这个......”
李瑞面露难色,一百两银子已经收下。
此刻断没有拒绝的理由,可守棺这事,听起来就让人心里发毛。
“既然如此,宋家主,这守夜的事情,就由我来吧。”
李瑞虽然心里也有些发怵,但他是师傅,不能让徒弟们冒险。
“李师傅,您年纪大了,熬夜伤身,这万万使不得。再说了这守棺之人,风水先生特意交待过,需得是八字纯阳,命格够硬的年轻男子......”
宋有为摇了摇头,目光一转,落在许元身上。
“我看这位小师傅,就挺合适的。”
宋有为的眼神,像一条毒蛇,死死地盯着许元。
“这......”李瑞有些犹豫,他看了看许元,又看了看宋有为,心中七上八下。
许元还年轻,经验不足,万一出了什么事,他怎么担待得起?
“宋家主,许元他还年轻,恐怕......”
李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有为打断了。
“李师傅,您就别推辞了,这是风水先生的意思,也是我们宋家的一片孝心。”
宋有为的态度很坚决。
“就这么定了,让这位小师傅留下。”
“许元,你觉得呢?”
李瑞看向许元,征求他的意见。
许元心中,一股无名火起。
这宋有为,步步紧逼,显然是没安好心!
这守棺恐怕不是温养棺木那么简单!
但是留李瑞在这里,他更不放心。
“好,既然宋家主如此信任我,那我就留下。”
许元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那就麻烦小师傅了。李师傅,你们可以回去了。”
宋有为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笑意。
“许元,你留下,一定要小心,若有不对,立刻大喊,我们会来救你的,不要乱跑,知道吗?”
李瑞不放心地叮嘱道,声音压得很低。
“我知道了,师傅。”许元点了点头。
几位老师傅,跟着宋有为,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后院。
偌大的偏厅,就只剩下许元一人和一口冰冷的空棺。
连个下人都没有。
安静的有些可怕。
送走李瑞等人,夜色更浓。
宋有为并未直接离去,而是转身又回到后院。
他脸上堆着笑,对许元说:
“许师傅,忙了一晚,饿了吧?”
“宋某已经备下酒菜,咱们一起吃点。”
许元刚想推辞,说自己不饿。
宋有为又道:“就当陪我吃点,我也饿了,这丧事,也着实把我累坏了。”
话说到这份上,许元也不好再拒绝,他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倒要看看,这宋有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两人来到后院一间厢房。
厢房内,桌上已经摆好了几样精致的小菜,两壶散发着浓郁香气的酒。
两人相对落座。
宋有为殷勤地给许元斟酒。
“许师傅,尝尝这酒,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女儿红,一般人,我可舍不得拿出来。”
宋有为笑眯眯地说道,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
许元没有动。
他笑着说道:“宋家主有心了,只是晚辈不胜酒力,恐怕要辜负宋家主的一番美意了。”
宋有为见许元不喝,也不生气。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然后,又夹了一筷子菜,吃了下去。
这才说道:“无妨,许师傅随意即可,只是这酒菜都是宋某亲手准备,许师傅若是不赏脸,宋某这心里,可就过意不去了。”
许元见他吃了无恙,这才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酒水入喉,并无异样,反而有股淡淡的甜味。
但他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每道菜,他都是等宋有为先吃,他才动筷。
宋有为一边吃喝,一边与许元闲聊。
“许师傅,听李师傅说,你年纪轻轻,手艺就这么好,真是了不起啊。”
“宋家主过奖了,我只是跟着师傅学了一年而已。”
“许师傅谦虚了,我看你这手艺,比李师傅都强。”
“哪里哪里,我还差得远呢。”
许元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心里却始终绷着一根弦。
他在想,这宋有为,到底想干什么?
时间缓缓流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宋有为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迷离,似乎有了几分醉意。
他盯着许元,忽然开口道:“许师傅,人生在世,草木一秋,谁还没个未了的心愿呢?”
“我看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精湛的手艺,想必也有自己的追求吧?”
“不妨说出来,若宋某能帮得上忙,定当尽力而为。”
许元微微一愣。
心愿?
宋有为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话语中,透着一股子古怪。
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在许元沉吟之际,一股淡淡的眩晕感,悄然袭来。
起初这感觉并不明显。
像是夏日午后的困倦,又像是长途跋涉后的疲惫。
但很快,这股眩晕感,便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许元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身体也逐渐失去了控制,软绵绵的,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
他心中警铃大作。
不好!
中招了!
他强行调动体内微弱的内力,试图抵抗这股诡异的力量。
然而,平日里如臂使指的内力,此刻却如同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扑通!”
一声闷响。
许元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桌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爹,成了?”
厢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宋长青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看着趴在桌上的许元,低声问道。
宋有为的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
“这小子,警惕性倒是不低。”
“每道菜,每杯酒,都是我先动,他才敢动。”
“不过,再警惕也没用,终究还是嫩了点。”
宋长青的嘴角,也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这‘沉尸散’,可是分了两步下的。”
“饭菜里,只是一部分。”
“金丝楠木上,涂抹的,才是大头,嘿嘿......”
宋有为点了点头。
“长青,你去把玄机道长请来。”
“人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就看他的了。”
“好嘞!”
宋长青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
片刻之后,玄机道长被带了过来。
他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手持一个古旧的罗盘。
看起来,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宋家主,人呢?”
玄机道长开门见山地问道。
“就在这里。”
宋有为指了指趴在桌上的许元。
玄机道长走到许元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
随后,他伸出干枯的手指,在许元的人中、眉心等穴位上,轻轻按压了几下。
“不错,不错,是个上好的‘引路人’。”
玄机道长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掐指算了算。
“今晚丑时三刻,连棺带人,葬在宋老爷子墓东侧一百五十七米处。”
“引路化邪。”
“只需七日,待宋老爷正式下葬时,自会一路顺风顺水,直通九幽冥府。”
“而宋家,亦会因此气运大盛,福泽绵延!”
回到瑞木堂。
李瑞见他安然无恙地回来,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急切地问道。
“许元,你没事吧?昨晚可曾遇到什么古怪?”
许元摇了摇头,眼底却闪过一丝寒芒:“没事,宋府一切如常。”
他不想让师傅担心,更不想将瑞木堂牵扯进这趟浑水。
毕竟,宋家在水井镇根深蒂固,不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能招惹的。
“那就好,那就好。”
李瑞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许元的肩膀,“对了,你昨晚辛苦了一夜,想必也累坏了,不如先回去补个觉吧。”
许元正有此意,便顺势应了下来:“多谢师傅体恤,我确实有些困了。”
李瑞摆了摆手,示意他自便。
许元转身离开。
回到家中。
他闩上房门。
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直到黄昏时分。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从沉睡中惊醒。
“谁啊?”
许元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了院门。
门外,站着两个身穿皂衣的捕快,腰间挎着刀,神情严肃。
“你是许元?”
其中一个捕快,上下打量着他,目光锐利如鹰隼。
“是我。”
许元心中一动,已然猜到了他们的来意。
“两位差爷,有什么事吗?”他明知故问。
“宋家父子失踪了,你知道吗?”
另一个捕快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审视。
“哪个宋家?”许元故作疑惑,仿佛对此一无所知。
“还能有谁?当然是水井首富宋家!”捕快提高了声音。
许元听后,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
“他们怎么会失踪?什么时候的事?”
“下午宋家人报的官,到现在还没找到人。”
捕快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躁。
“因为宋家地位不简单,镇上的衙门不敢不重视,昨晚去过宋府的人都要问一遍。”
“你们昨晚在宋府,都做了些什么?”
“我们去给宋老爷子做老屋。”
许元如实回答,没有丝毫隐瞒。
“做完老屋,我就一直在宋府守着,今天早上才离开。”
他补充道,语气平静。
“宋家人都可以作证。”
两个捕快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
他们从宋家下人那里得到的口供,和许元说的基本一致,并无出入。
“你昨晚在宋府,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或者听到什么动静?”捕快继续追问。
许元摇了摇头。
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
说得越多,反而越有可能留下破绽。
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如果后续你想起什么,或者有宋家父子的消息,记得来衙门报信,有赏金的。”
“我知道了。”
许元点了点头,一副配合调查的样子。
“两位差爷慢走。”
送走捕快。
许元关上大门。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宋家父子?”
“恐怕早就被野兽啃得只剩骨头渣子了!”
两个捕快前脚刚走,许元后脚就从怀里掏出那张泛黄的药方。
“炼皮散......”
药方上,密密麻麻地记载了十几种药材。
其中大部分,他都认得。
都是些寻常可见的药草,如当归、黄芪、红花之类。
具有活血化瘀、强筋健骨的功效。
但也有几种药材,他从未见过,更别提知晓其产地和药性了。
这让他有些犯难。
“看来,得去问问阿秀了。”
阿秀家世代行医。
她虽然是个女子,但在医术上也颇有天赋。
对各种药材的药性、产地都了如指掌。
因为救命之恩,加上这一年多来,许元时常向她请教金针术,两人关系日渐熟络。
想到这里,许元将药方小心叠好,收进怀中。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
弄了些吃食,匆匆填饱肚子。
又从屋后摘了一包新鲜的野果子,这才出门,朝阿秀家走去。
村里的炊烟,袅袅升起,如梦似幻。
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夹杂着泥土的芬芳。
许元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宋家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尽快提升实力。
这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只有自身强大,才能立足!
不多时,许元便来到了阿秀家。
篱笆围成的小院,干净整洁。
几只老母鸡,在院子里悠闲地觅食。
屋檐下,挂着一串串风干的草药,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阿秀在家吗?”
许元站在院门口,朗声问道。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急切。
“是许大哥啊,快进来。”
阿秀清脆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如黄莺清脆。
许元推开篱笆门,迈步走了进去。
阿秀的父亲,正坐在院子里,埋头摆弄着那些晒干的草药。
见到许元,老人抬起头,脸上露出淳朴的笑容:
“许元来了,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叔。”
许元笑着回应,将手中的果子递了过去。
“您忙您的,我找阿秀有点事。”
“哦,好,好,你们年轻人聊。”
阿秀的父亲,接过果子,笑呵呵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了然。
女儿和许元经常一起讨论医术,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阿秀从屋内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粗布衣裙,却难掩其清丽的气质。
乌黑的秀发随意地挽了个髻,更显得她俏皮可爱。
“许大哥,你这么急着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阿秀眨了眨眼睛,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许元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道:
“阿秀,我这里有张药方,想请你帮我看看。”
说着,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张泛黄的药方,递给阿秀。
阿秀接过药方,凝神细看起来。
片刻之后,她抬起头,目光落在许元身上,轻声说道:
“这上面的药材,大多都是些强身健体的。”
“看样子,许大哥是想用来淬炼身体?”
许元点了点头,没有隐瞒。
“这上面的药材,大部分镇上的药铺都有卖,倒是不难寻。”
阿秀指着药方上的几味药,继续说道:
“但这几味药,比较罕见,尤其是这‘地龙根’和‘血灵芝’,药性霸道,必须是新鲜的才有效。”
“若是放置久了,药性就会大打折扣,甚至完全失效。”
许元心中了然。
这药方,毕竟是炼皮境武者所用,自然不会全是寻常药材,否则也无法起到淬炼肉身的效果。
“那......可有什么办法寻到这些药材?”
许元有些犯难,他虽然有些身手,但对于采药,却是一窍不通。
“许大哥,你别急。”
阿秀见他面露难色,连忙安慰道。
“我知道一个地方,或许能找到这些药材。”
“哦?什么地方?”
许元眼睛一亮。
“黄坡谷的坊市。”
阿秀缓缓说道。
“黄坡谷,位于水井镇西北方向,是一处天然形成的山谷。”
“那里地形复杂,草木茂盛,生长着许多珍稀的药材,甚至连一些外界罕见的灵草,都有可能在那里出现。”
“每隔一段时间,附近的山民,都会将自己采摘的药材,拿到黄坡谷的坊市上交易。”
“那里是附近十里八乡最大的药材集散地,也是许多江湖人士、武者寻觅机缘的地方。”
“黄坡谷......”
许元喃喃自语,将这个名字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阿秀,那黄坡谷坊市,什么时候开市?”
“一般初一和十五开市,明天正好是十五。”
阿秀笑着说道。
许元闻言,心中大定。
他点了点头,感激地说道:
“多谢阿秀,我知道了。”
“等我从黄坡谷回来,采买齐全了药材,再来向你请教配药的细节。”
“许大哥客气了。”
阿秀甜甜一笑,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医者本分,能帮到许大哥,我也很高兴。”
许元告辞离开,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起明日的行程。
他决定先去黄坡谷,将炼皮散所需的药材配齐。
然后,尽快开始修炼,提升实力,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毕竟,宋家的事情虽然暂时平息,但难保不会有其他变故发生。
回到家中。
许元简单洗漱一番,早早睡下。
他需要养足精神,为明天的远行做准备。
“轰!”
一声闷响,如同平地惊雷。
许元拳头落处,地面寸寸龟裂,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
一股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以拳头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尘土飞扬,碎石飞溅。
护卫长只觉脚下剧震,仿佛地震来临,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他心中大骇,这究竟是什么怪招?竟能引动地脉之力?
就是这一下晃动,让他失去了重心。
原本凌厉无匹的鬼头斩,也因此偏离了方向,威力大减。
许元眼中精芒爆闪,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丝破绽。
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身而上。
拳出如龙!
砰!
一声闷响,如同重锤砸在败革之上。
护卫长的胸口,瞬间凹陷下去,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噗!”
他狂喷一口鲜血,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
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落在地,激起一片尘土。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只觉浑身剧痛,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根本使不上一丝力气。
最终,他脑袋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其余三个护卫,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牛队长,竟然被一拳打死了?
要知道,牛队长可是练出了内力的高手啊!
在整个水井镇,都能排得上号!
“你......你......”
一个护卫指着许元,声音颤抖得不成句。
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恐惧,如同毒蛇般,紧紧地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你竟然杀了牛队长!”
另一个护卫,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嘶吼着,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
许元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的怜悯。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剩下的三个护卫。
“下一个,就是你们。”
冰冷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
三个护卫,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转身就跑,恨不得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然而,在许元面前,他们又岂能逃脱?
军体拳,大开大合,刚猛无匹。
许元身形如电,穿梭于三个护卫之间。
拳脚并用,毫不留情。
每一拳,每一脚,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砰!”
“砰!”
“砰!”
三声闷响过后。
三个护卫,尽皆倒地,气绝身亡。
许元缓缓收回拳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捡起护卫长掉落在地上的鬼头刀,冰冷的刀锋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一步一步,走向宋家父子。
“你......你想干什么?”
宋有为看着许元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吓得双腿发软,瘫坐在地。
他想要起身逃跑,却发现双腿根本不听使唤。
“我......我警告你,你别乱来!”
宋长青也吓得脸色惨白,声音颤抖。
他强撑着站起身,想要挡在宋有为身前,却被宋有为一把推开。
“我......我可是宋家家主!”
宋有为色厉内荏地喊道。
“你如果敢动我,宋家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宋长青也跟着叫嚣起来。
“你......你别过来!”
“你如果敢杀我们,官府也不会放过你的!”
“官府?”
许元冷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嘲讽。
“你们杀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官府?”
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每一步,都像是死神的脚步,沉重而压抑。
宋家父子,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铺天盖地而来,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饶命!饶命啊!许师傅,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宋有为终于崩溃了。
他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许元连连磕头。
额头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很快便渗出了鲜血。
宋长青也跟着跪下,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
“许师傅,我们都是被猪油蒙了心,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他们痛哭流涕,苦苦哀求。
许元冷冷地看着他们,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现在知道求饶了?”
“我若没有醒来,此刻,已经躺在冰冷的黄土里,被你们活埋了!”
许元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宋家父子,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如筛糠。
“许师傅,这......这都是那个风水先生的主意,跟我们没关系啊!”
宋有为试图推卸责任,把一切都推到玄机道长身上。
“对对对,都是那个风水先生,是他蛊惑我们,说用活人陪葬,可以保佑宋家气运昌隆!”
宋长青也连忙附和,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悔恨。
“事到如今,你们还想狡辩?”
许元怒极反笑,声音陡然提高。
“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他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宋家父子,不放过他们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宋家父子对视一眼,眼神闪烁,显然是在交流着什么。
“没......没有别人了,就我们几个。”
许元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人心。
宋有为支支吾吾地说道,眼神躲闪,不敢与许元对视。
“真的没有别人?”
许元再次逼问,声音中充满了压迫感。
“这种事情,我们怎么敢声张?”
宋有为连忙解释道。
“其他人只知道要葬空棺,不知道里面还要埋…埋人。”
“既然这样,那你们,可以去死了!”
许元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鬼头刀,闪电般挥出。
刀光一闪,快若惊鸿。
“噗嗤!”
“噗嗤!”
两道血光,冲天而起。
宋家父子,人头落地。
他们的脸上,还残留着恐惧和不甘的表情。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许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的尸体。
心中,没有丝毫的波澜。
对于这种丧尽天良的恶人,他不会有任何的同情。
他转身,看向玄机道长逃跑的方向。
风水先生早已吓破了胆,亡命奔逃。
他跌跌撞撞,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逃离这个魔鬼!
然而,他的速度,在许元面前,如同蜗牛爬行。
仅仅跑出几十米,便被许元一把抓住后颈,如同拎小鸡一般提了起来。
“你......你别过来!”
风水先生面如土色,浑身颤抖如筛糠。
他惊恐地看着许元,瞳孔中充满了绝望。
“都是你这个装神弄鬼的神棍,伤人害命,受死!”
许元怒吼一声,眼中杀意沸腾。
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风水先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他涕泪横流,苦苦哀求。
“我都是被宋家逼的,不关我的事啊!”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求求你,放过我吧!”
“哼,被逼的?”
许元冷笑一声,一把揪住风水先生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宋家能逼你杀人,却逼不了你贪财!”
“你帮宋家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就没有一点私心?”
许元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风水先生。
风水先生眼神闪烁,不敢与许元对视。
他支支吾吾,试图辩解。
“我......我......我只是想赚点钱,养家糊口......”
“养家糊口?”
许元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为了养家糊口,就可以草菅人命?”
“那你更应该下去给他们积德!”
许元眼中寒芒一闪,杀机毕露。
他手臂一挥,一拳轰出!
“砰!”
一声闷响,如同铁锤砸在豆腐上。
风水先生的脑袋,瞬间凹陷下去,眼珠凸出,七窍流血。
他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一命呜呼。
许元缓缓收回拳头,面无表情。
心中并没有恐惧或不适,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感。
这六人,都是该杀之人!
如果不是修炼了《空照经》,精神力远超常人。
恐怕,早就被沉尸散迷倒,成为宋家的陪葬品。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阵后怕。
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残酷。
人命如草芥,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只有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能在这个乱世中生存下去!
夜幕深沉,许元面无表情地挨个搜刮尸体。
从宋家父子身上,他摸出两张银票,面额都是一百两。
风水先生和几个护卫身上,搜出了几十两碎银子。
这些钱财,对现在的许元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但更让他惊喜的,还在后面。
在护卫长的尸体上,他搜到了一张泛黄的药方。
小心翼翼地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药材名称和配比。
“炼皮散?”
许元目光一凝,这可是好东西啊!
他正愁没有炼皮境的药方。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找到了!
这简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得来全不费工夫!
有了这药方,他就可以自己配置药浴,淬炼肉身,早日达到炼皮境!
到时候,实力必然会突飞猛进,更上一层楼!
许元小心翼翼地将药方收好,心中激动不已。
随后,他将几具尸体,拖到附近一处更深的山坳。
那里野兽出没频繁。
尸体很快就会被啃食干净,毁尸灭迹。
做完这一切,许元扛起那口破损的金丝楠木棺,原路返回宋府。
他必须赶在天亮之前,将棺材放回原位。
否则,一旦宋家人发现棺材失踪,必然会怀疑到他头上。
回到宋府后院,许元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甚至还找来工具,将破棺时棺盖弄坏的一些边角进行了修补。
尽量让棺材,看起来完好无损。
一切都处理妥当后。
他就在棺木旁,盘腿坐下,闭目养神。
实际上,则是在暗中运转《空照经》,恢复体力,消化今晚所得。
一夜无话。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偏厅。
宋府的下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一个负责守夜的宋家晚辈,打着哈欠,走进偏厅。
看到许元坐在棺材旁,他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
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上前问道:“许师傅,您怎么还在这里?”
“宋家主让我守着棺材,我自然要等到天亮才能离开。”
许元睁开眼睛,淡淡地说道。
那晚辈连忙道:“许师傅,您忙了一夜,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语气中,带着一丝恭敬。
许元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宋府。
他走出宋府,回头看了一眼。
高墙大院,依旧笼罩在一片悲伤的氛围中。
只是,这悲伤背后,隐藏着多少罪恶?
许元冷笑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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