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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不落雪岑淮予江晴笙结局+番外

知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雨声杂乱无章,岑家并不太平。从岑淮予一进书房,即使隔音效果再好,都能依稀听见岑佑年恼怒的咒骂声。随之而来的是重物砸地的声音。旋即,书房门打开了。管家神色罕见的紧张,通知其他人帮忙将岑佑年扛出去,救护车马上就到。这次家庭会议,岑佑年本想着和岑老爷子商量娶女明星进门的事儿。肚子大了,孩子需要个名分。岑老爷子不愿蹚浑水,将岑淮予喊来,由他做决定。父子俩天生犯冲,一碰面就吵得不可开交。岑佑年被气晕,岑淮予冷眼旁观,无动于衷的模样像是在审视一个陌生人。直到岑佑年被抬上救护车,拄着拐杖一脸严肃的岑老爷子终于发话:“小予,陪你爸一起去医院。”岑淮予嗤笑一声,满脸不屑。“几句话就能被气晕,身体这么虚,那老小三肚子里的孩子确定是他的吗。”老爷子的拐杖...

主角:岑淮予江晴笙   更新:2025-04-16 15: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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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岑淮予江晴笙的其他类型小说《晴天不落雪岑淮予江晴笙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知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雨声杂乱无章,岑家并不太平。从岑淮予一进书房,即使隔音效果再好,都能依稀听见岑佑年恼怒的咒骂声。随之而来的是重物砸地的声音。旋即,书房门打开了。管家神色罕见的紧张,通知其他人帮忙将岑佑年扛出去,救护车马上就到。这次家庭会议,岑佑年本想着和岑老爷子商量娶女明星进门的事儿。肚子大了,孩子需要个名分。岑老爷子不愿蹚浑水,将岑淮予喊来,由他做决定。父子俩天生犯冲,一碰面就吵得不可开交。岑佑年被气晕,岑淮予冷眼旁观,无动于衷的模样像是在审视一个陌生人。直到岑佑年被抬上救护车,拄着拐杖一脸严肃的岑老爷子终于发话:“小予,陪你爸一起去医院。”岑淮予嗤笑一声,满脸不屑。“几句话就能被气晕,身体这么虚,那老小三肚子里的孩子确定是他的吗。”老爷子的拐杖...

《晴天不落雪岑淮予江晴笙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雨声杂乱无章,岑家并不太平。
从岑淮予一进书房,即使隔音效果再好,都能依稀听见岑佑年恼怒的咒骂声。
随之而来的是重物砸地的声音。
旋即,书房门打开了。
管家神色罕见的紧张,通知其他人帮忙将岑佑年扛出去,救护车马上就到。
这次家庭会议,岑佑年本想着和岑老爷子商量娶女明星进门的事儿。
肚子大了,孩子需要个名分。
岑老爷子不愿蹚浑水,将岑淮予喊来,由他做决定。
父子俩天生犯冲,一碰面就吵得不可开交。
岑佑年被气晕,岑淮予冷眼旁观,无动于衷的模样像是在审视一个陌生人。
直到岑佑年被抬上救护车,拄着拐杖一脸严肃的岑老爷子终于发话:
“小予,陪你爸一起去医院。”
岑淮予嗤笑一声,满脸不屑。
“几句话就能被气晕,身体这么虚,那老小三肚子里的孩子确定是他的吗。”
老爷子的拐杖有力地在地面磕出一道声响,“少说几句,赶紧去。”
见他上了车,刚看了一出好戏的岑皓脸上闪过点自作聪明的笑意。
不分场合、谗言佞语这一点,岑皓倒是完美继承了他母亲的基因。
当着岑老爷子的面,他故作懂事地感叹:“阿予哥作为小辈,怎么能这么说大伯呢。”
老爷子杖朝之年,什么都看开了,也什么都看淡了。
岑皓那点浮于表面的野心,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以前是不愿再生龃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份表面的和平能维持着也是好的。
可一旦牵涉到岑淮予的事,他终是多说了句:“岑皓倒是孝顺,对你大伯都那么关心。”
岑皓道行不够,听不出这话里暗含的另一层讽刺。
他还故作谦卑姿态,笑呵呵地应岑老爷子的话:“哪里哪里,应该的。”
岑老爷子懒得周旋,“我先回房休息了。”
岑家在走下坡路,这些后辈里,只有岑淮予能入他的眼。
也只有岑淮予,有能力带着岑氏峰回路转,走上坡路。
岑皓口中岑淮予获得的偏爱,从另一程度上讲,又何尝不是一种禁锢呢。
禁锢他任何可选择的权利,将他束缚在一个无法逾矩的秩序世界,做行尸走肉的傀儡。
好像从很小起,从他展现出自己超凡能力的那一刻,他就是在为岑家而活。
岑老爷子膝下两儿一女。
一个是私生子岑佑良,另外一对兄妹皆为原配所生,岑佑年和岑佑月。
两个儿子都是草包,花钱败家这方面即使不是同一个妈生的,也一脉相承。
唯一聪慧又惹人爱的女儿,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
岑老夫人伤心欲绝,恨了他一辈子,后因积郁多年,病逝了。
因果循环,万事都有报应。
岑老年子年轻时因为风流成性种下的恶果,在他最疼爱的女儿身上反噬。
万般皆是命。
-
温城附一院。
主治医生推开了病房的大门,将听诊器取下。
原本靠坐在椅子上的岑淮予顺势站起身。
“怎么样,没死吧?”
字冷声沉,简简单单六个字就叫自诩已经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医生吃了一惊。
怔然片刻,医生开口:“血压太高了,人还没醒,家属先去缴费吧。”
岑淮予淡声应好,抬手捏了捏眉心。
手腕上那块昂贵的表精准显示此刻的时间,他惯常八风不动的情绪忽而夹杂几许无可奈何。
一声短促的叹气后,终究是打开了与江晴笙的微信页面,发送一条简短的消息。
江晴笙在“参谋长”程思言的建议下,最终换上一件法式Vintage黑裙。
用基础款穿出一种简约高级感,像是一种随意的精致,美得不费力,但也足够亮眼。
她五官太优越了,未施粉黛却如朝霞映雪。
在程思言一波浮夸的“彩虹屁”后,手机响了下。
女生的第六感往往是很准的,她心中有点难言的预料。
果不其然。
C:临时有事,下次约。
她眼底原先流光溢彩的期待,顷刻间暗淡下去,成了一片无星无月的黑夜。
医院里,岑淮予手机屏亮着,江晴笙发来的消息只有简短一句话——
SS:出什么事了吗?
C:没什么事。
SS:好的。
岑淮予不喜欢也没兴致去揣摩别人的心思。
但此刻页面言简意赅的“好的”,其心思压根不用多加揣摩就一览无遗。
她不开心了。
正在沙发上玩手机的程思言看了眼左上角的时间,抻下筋骨,懒散起身。
“走吧笙笙,你不是让我当工具人吗,到点了,该出门了。”
“不用去了。”江晴笙突然出声,语调很轻,“他没空,刚取消了。”
程思言在几秒的讶异过后,忍不住咒骂起来,“这都快到约定的点了才说没空,他出什么事了?”
“他说没什么事,应该不方便告诉我吧。”
程思言:“......”
“行了,毕竟穿了这么漂亮的小裙子,咱不能浪费了。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餐厅,带你去吃?”
也不管江晴笙是不是愿意,程思言硬拽着她就出门了。
原先只是作为工具人。
现下在客厅里见到章知雨,她倒真的能很坦然地说:
“阿姨,我和笙笙一起出门吃晚饭啦。”
章知雨说要让家里的司机送她们过去,吃完后太晚了,两个女孩子不安全。
程思言摇头,直说不用,她挥挥手中的车钥匙,一脸自豪:
“阿姨,我现在已经是有驾照的人啦。”
江晴笙听到这话多少是有点心虚的。
她和程思言大一暑假一块儿去驾校报名,又一块儿考了科目一。
后来程思言趁热打铁,利用暑假时间早早拿到了驾驶证。
而江晴笙,大二的暑假都快来临了,还没去练过一次科目二。
看着程思言一路稳稳当当,把车开到了餐厅,她也暗自决定:今年暑假一定要把驾照考出!
来的路上在某app上浏览了一下这家餐厅,私房菜,限量供应的那种,上榜黑珍珠三钻,底下一水的好评。
抵达目的地后,下了车,江晴笙环顾四周。
水榭长廊,亭台楼阁,单从外表看的确配上必吃榜单。
这餐厅还有个极雅的名字,叫做“雾海阁”。
为了营造“雾海”的氛围,假山水湖那儿有袅袅白烟弥散,似脱离尘嚣的缕缕仙气。
服务员领路,带着她们往雅间走。
大堂有专门请来弹奏古筝的工作人员,一扇幽美屏风遮着,隔一层朦胧的纱。
原先应该是很唯美的场景,可屏风里误入醉酒男性,污秽言语层出不穷——
“装什么装,去我包厢陪我喝点,你这么弹一天能赚多少钱,我给你十倍。”
琴声渐歇,弹琴的女生忍无可忍:“滚开,别打扰我工作。”
正为两位女生领路的服务员听到这动静后顿住脚步,“二位稍等,我去喊下经理来处理。”
程思言愤愤不平,“这男的是不是有病。”
一阵推攘后,一道柔桡轻曼的身影从屏风里走出。
目光投向她身上时,江晴笙眼皮轻跳了一下。
是赵沐桐。

初夏不久的深夜,雨声渐歇。
静而大的主卧,只有一盏床头灯亮着,光线昏黄幽暗。
不甚清明的视线里,江晴笙窥探不到岑淮予此刻具体的神色。
透过一双黑眸,只深觉一片晦涩。
她刚问出口的那句“为什么不公开”,似乎还漂浮在此刻的空气中,久久未散。
岑淮予静默片刻,将怀中的女生搂的更紧。
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额头,似是一种敷衍的安慰。
他冷音质的声线里,少有情绪起伏,这一瞬却染上点温柔轻哄的意味。
“抱歉,笙笙,再给我点时间,等我把事情处理完,好吗?”
江晴笙今天过分的固执,她试探着追问:“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事,就不能告诉我吗?”
他沉默了,长久的沉默过后便是一种默认。
默认他不愿告知。
江晴笙作罢,勾了勾唇角,很无奈的一抹苦笑。
岑淮予语气很真诚,“对不起。”
她今天实在是累了,“睡吧。”
这一觉睡得不安稳,入睡时已经是后半夜,梦里的场景光怪陆离。
最终噩梦缠身,现实与梦境挣扎着,她顿然惊醒。
冷气充足的房间,也抵不住她一身冷汗,额间碎发湿哒哒贴着。
岑淮予觉浅,紧跟着从床上坐起来,将床头灯打开。
他轻搂她,拿纸巾小心擦拭她脸颊渗出的细汗。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她点点头,人还处在一片恍惚梦境之中,算不得清醒。
房间的遮光窗帘紧闭,根本无法通过窗外天光来推测此刻的时间。
但岑淮予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她看清了来电显示——赵沐桐。
一瞬清醒。
岑淮予长臂一伸,从床头柜上将手机捞过来。
他倏然起身,“我去接个电话。”
江晴笙懒得应,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起床去了浴室冲澡。
热水冲去疲乏,等她从浴室出来时,主卧早已不见岑淮予的身影。
床头柜一侧贴着一张便利贴,这抹突兀的粉色吸引她的注意。
她伸手拿起,纸上用苍劲有力的字迹留下寥寥数语——
有事先走了,桌上有早餐。
餐厅内张姨正穿着围裙在忙活着,一点点将早餐端上桌。
见到江晴笙的身影后,她露出一抹慈爱笑容。
“笙笙起来啦?今早有课吗,快来吃早饭。”
张姨是岑淮予请的家政阿姨,定期来照顾日常起居。
江晴笙表情恹恹,在位置上坐下,挤出点笑容来。
“嗯,一会儿有课,我吃了就走。”
餐桌上精致的花瓶里插着几枝玫瑰花,有些蔫了。
张姨见状,又贴心询问:“笙笙,这玫瑰花要不要我换几枝新鲜的?”
“不用,我最近这段时间应该不过来了。”
她是学艺术的,很追求精致的生活情调。来到这个家后,她添置了许多符合自己审美的小家具和小摆饰。
桌上的玫瑰花,就是她要求的。
许多人都说玫瑰艳俗,可江晴笙却很喜欢,喜欢它美丽大方,只为自己而绽放的模样。
可惜每次在家里养护的几枝,无论她如何用心,总是一副缺乏生机的模样。
后来的江晴笙才明白,她和岑淮予的感情也如这玫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
到校时时间有些赶,江晴笙让室友们给自己占个位置,匆匆往画室赶。
这节是速写课,专业课老师比较严格,每节课都点名,不允许迟到。
江晴笙卡着点赶来。
乔音冲她招手,见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才忍不住小声调侃:“和你男朋友约会的开心吗?”
“挺好的。”
乔音从她平直冷淡的语调里听出了一点不对劲。
但此刻速写课老师已经站上讲台,开始今天的课程。
她没再多问。
老师刚开始讲课,教室内就传来一阵音量很大的手机铃声。
众人视线四转,企图寻找声音来源。
老师手中那把教尺最终精准无误地指向声源处,音色凌厉。
“差点忘了上课前让大家上缴手机了,感谢这位同学的提醒。”
教室内哀怨声此起彼伏,有人略显责备地望着那位罪魁祸首。
老师的教尺用力敲击几下讲台,以此维持秩序。
“别再耽误时间,把手机放到门口的手机袋里,抓紧!”
为提高教学和学习效率,温大的每个教室门上都挂着用来存放手机的袋子。
大家快速将手机存放进袋子的小格子里,开始上课。
近一小时的课程结束,同学们起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忙着去拿回自己的手机。
周五课少,408寝室的四位女生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回寝室。
江晴笙昨晚没睡好,打算在寝室补个觉。
几人刚在书桌前坐下,沉迷于逛校园论坛的柳棠突发一阵尖锐叫声。
——“我的妈呀!”
冯洛瑜被她一惊一乍的叫声吓到,嗔怪:“你干嘛啊?”
柳棠将自己的手机递出去,“快看,岑淮予和赵沐桐好像真在一起了...”
江晴笙短暂滞了几秒,随其他两人一起看向手机屏幕。
趁大家在浏览帖子,柳棠絮絮叨叨:“我这张嘴是开过光了吧,昨天还在讨论赵沐桐和岑淮予,他俩今天就被偶遇了。”
帖子内容其实很简单,有同学碰巧在校门口看见赵沐桐从岑淮予的车上下来,拍了照片。
但几张模棱两可的照片,再加上两人在温大的影响力,足以引发大家的讨论。
评论区都很友好,大致都是说两个人很般配之类的。
江晴笙默默看完了帖子,将手机归还给柳棠,一言未发。
原来他早上说的有事,就是去找赵沐桐。
耳边还清晰传着室友们的谈论声——
“你别说,学舞蹈的就是不一样,气质和体态真的好好。”
“赵沐桐和岑学长站在一起,就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真挺配的。”
......
刚在一起时,江晴笙就在岑淮予的来电显示中看到过赵沐桐的名字。
她当场询问两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岑淮予说是朋友的妹妹。
她百分百信任他,此后在他的手机来电中频繁出现赵沐桐的名字,她也没再问过。
直到赵沐桐也进入温大,直到今天这条帖子的出现。
江晴笙登录校园论坛,将帖子的链接转发给岑淮予。
她只发了四个字:
解释一下。

温城近来落雨频繁。
周五下午没课,冯洛瑜和柳棠都回家过周末了。
江晴笙陪着乔音在食堂吃过中饭后,回寝室补觉。
她睡前特意看了眼手机,给岑淮予发的消息像是石沉大海,一点回应也没有。
困意来袭,身心俱疲。
她手机开了飞行模式,陷入深深的睡眠中。
一觉睡醒,寝室的窗帘已经被乔音拉上了,室内一片漆黑。
乔音大概也在睡觉,寝室内静悄悄的,能听见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手机的飞行模式被关闭,接连的消息和未接来电跳出。
她一一翻过去。
有一通岑淮予打来的电话,还有一条岑淮予发来的信息。
C:你别误会,帖子我让人删了。
她没回复。
再一次见到岑淮予,是在两天后,周一的下午。
美院教室。
乔音用一种打量的关切眼神盯着正在认真听课的江晴笙。
走神之际,被江晴笙拍了拍胳膊,“有事?”
乔音条件反射地摇头,“没事没事。”
“没事你盯我一整节课?”
乔音深呼一口气,“笙笙,你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两天的周末,江晴笙既没回家,也没找她那位神秘男友约会,反而在寝室宅了两天。
太反常了!
江晴笙眼神游离了一秒,旋即答:“没有。”
吵架最通常的定义就是双方或多方发生激烈的语言冲突。
单方的情绪起伏,顶多算是一个人生闷气。
他们从不吵架,因为岑淮予万事都理性,自己不是那个可以左右他情绪的人。
小声交流了几句,下课铃正好打响。
乔音察觉到江晴笙近日心情欠佳,于是笑着揽她的肩膀。
“一会儿吃好中饭我请你喝奶茶吧,学校外面新开那家店,大家都说好喝。”
江晴笙正要应下,手机“叮叮”响了几下。
是学校的ERP沙盘社团群发来的消息,通知一会儿午饭过后开会。
她在群里回复了“收到”,将手机页面呈给乔音看,无奈一笑。
“去不了啦,社团要开会,要不等我开完会再一起去喝?”
乔音应了句“好”,在去食堂的路上,又忍不住嘟囔:
“真搞不懂你一个美术生,加什么ERP社团啊,多烧脑。”
江晴笙随意应和:“挺有意思的。”
社团是她大一刚入学就加入的,只因为岑淮予是社长。
那时候,她的想法很纯粹,只想离他近一点。
所以即便是乔音口中“烧脑”的ERP,她也孜孜不倦地向自己的哥哥请教,突击学习了一段时间。
温大的ERP社团成立许久,改革换新过好几届。
该社团深耕于商科类赛事、国家级奖项,入社的大多都是专业吻合的学生。
江晴笙第一次去面试时,也收获了学长学姐们异样的眼神。
有面试的学姐用怀疑的语气问:“同学,你一个学画画的,为什么要来我们这儿?专业不对口吧。”
女生与女生之间的微妙磁场,在场的男生或许感受不到。
但江晴笙从那位学姐的眼神里,察觉到敌意和鄙夷。
她丝毫不怵,随意拢了拢自己的长发,唇角勾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
“哦?有谁规定学画画的不能入社吗?”
后来是岑淮予打破了僵局。
他望着江晴笙,倏然开口:“你要不要试着运营一下ERP系统,我们看看你的熟练程度。”
“好啊。”
她笑得明媚,满是势在必得的自信从容。
ERP系统模拟企业经营,覆盖了企业大部分的业务流程。
这项系统作为实训课程,是商管系、金融系的必修课。
事实证明,江晴笙从不做没准备的事。
她运用该系统的熟练程度,叫人都难以置信她是美术系的学生。
学姐傻眼。
其他在场的男生则是夸了一堆没用的彩虹屁。
最后,是岑淮予拍板:“江晴笙,欢迎你加入社团。”
-
在食堂吃了午饭后,江晴笙与乔音“分道扬镳”。
一个回寝,一个去社团开会。
乔音临走前,冲着她挥手,“笙笙,你散会了给我发信息啊,咱们去喝下午茶。”
“好。”
ERP社团开会,社长自然要出席。
能在社团的会议室遇见岑淮予,并不是一件意外的事。
江晴笙到的晚,长矩形的会议桌上,岑淮予占据C位,两边已经围坐了不少社员。
一位名叫王嘉忆的学姐,在门口瞥见江晴笙的身影后,热情招呼。
“晴笙,快来,这儿有个空位!”
循声而望,学姐口中的空位正好在岑淮予旁边。
男生神情倦怠地坐在位置上,淡淡抬眸,拨出点松懒的眼神。
与江晴笙四目相对之际,岑淮予眼中的散漫尽散,忽而溢出零星笑意。
他就这样坐在那儿,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望着她轻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
可下一秒,江晴笙顿住手中的动作,将拉了一半的椅子归回原位,兀自走到了最后面。
——“学姐,我往后坐吧,后面视野开阔。”
她在距离岑淮予最远的位置上坐下。
旁边有位理工科学长,名叫张杭,红着脸朝江晴笙点点头,打了招呼。
“学妹,中午好。”
很尬的开场白。
江晴笙以一抹友好但官方的笑容回应。
C位的岑淮予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勾出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容。
未正式开会之际,他眼神直直朝后延伸,在江晴笙那儿停住。
众人忽然听见他戏谑的声音:“江学妹是嫌弃坐在我旁边吗?”
突然被cue的江晴笙抬眸,在众人的注视下,用温和的语气回应:
“社长想多了。”
这次的会议主要围绕本学期社团要参加的几项赛事,做了分工和补充说明。
岑淮予做任何事都讲求高效率,简明扼要,就立马散会了。
有些社员下午还有课,散会后就匆匆离开。
岑淮予等人全走后锁门,大家纷纷与他挥手道别。
“社长辛苦啦,那我们就先走啦。”
正当王嘉忆拉着江晴笙有说有笑地离开时,岑淮予出声制止。
——“江晴笙,你留一下。”
王嘉忆一脸茫然地望着江晴笙,眼睛里满是大大的疑惑。
江晴笙顿住脚步,转头问:“社长还有事吗?”
“上回你负责整理的资料,还需要完善一下。”
王嘉忆本想说:“我留下帮忙吧。”
结果岑淮予下了逐客令:“其他人先走,江晴笙留下就好。”
王嘉忆:“......那晴笙我先走啦。”
不大不小的会议室,彼时只剩下两个人。
岑淮予仍旧坐在刚才的位置上,慢条斯理地望着站在后门口的江晴笙。
“笙笙,过来。”

「在我的爱人与我之间,必将竖起三百个长夜,如三百道高墙,而大海会是我们之间的魔法一场。」
——博尔赫斯
-
温城自进入初夏后,近来多有小雨。
到了傍晚时分,天色骤然黯淡,狂风暴雨席卷而来。
顷刻间,整个温城大学都被雨水浸透。
美术院的女生宿舍里,408的寝室门紧闭。
因突然晦暗的天气,寝室里开了灯,四位女生安静坐在自己的书桌前。
阳台门被风大力撞开,把大家吓了一跳。
雨飘进了阳台,江晴笙才注意到自己还晾在外面忘记收的衣服。
好不容易晾干的,这下又湿了。
她颇为懊恼地叹口气,默默将阳台门关上。
彼时正在刷校园论坛的乔音倏地一下从位置上跳起来。
“姐妹们,快看我转发在群里的帖子。笙笙,论坛里又有你的帖子被顶上热帖了。”
动作迅速的柳棠已经打开了微信群里的链接,一目十行,从醒目的标题里就读到了大概意思。
见江晴笙正对着电脑修改本次温大美术院画展的方案,柳棠颇为贴心地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笙笙,这帖子有点意思,说我们学校一众系花系草中,你和岑淮予学长是最不可能的一对。”
听见“岑淮予”三个字,江晴笙表情微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些。
她平摊在桌面的手机适时震动了一下,有一条新短信进来。
给她发短信的,正是帖子里写的,与她最不可能的那个人——岑淮予。
宝宝,我回温城了,在家里等你。
她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删删减减,最终只发出了一个字:
好。
一场隐晦的、不为人知的恋爱,她却谈得心甘情愿。
像被火光吸引的飞蛾,不顾葬身于火海的危险,只一味地冲上去。
岑淮予,就像那片火源一样,吸引着她这只飞蛾。
柳棠递来的那只手机已经熄屏了,她还了回去,自己点进那个名为「清纯女大学生在线热聊」的寝室群。
帖子写得很长,单从内容上看,发帖人应该吃饱了撑的,太闲了。
从她和岑淮予的长相、性格、生日星座、所学专业等无数可切入的方面进行了分析。
几千字的内容,从页面顶端划下来,一直划不到末尾。
江晴笙压根没有看完的耐心。
那头完全没参与她们交流的冯洛瑜,作为寝室最有耐心的人,在“拜读”完帖子后终于抬起头来。
她提取有效信息的能力也是极佳:
“大致意思就是,岑学长太正了,高岭之花,咱们笙笙呢,性感美艳挂,说你像会渣人的女海王。”
江晴笙还在她桌面的口红柜中挑选色号,闻言,倏然笑了一下。
选定合适的色号后,她简单打了个底,旋即以最快的速度搭配了一套合适的衣服。
她穿一条很考验人肤色的墨绿色绸缎长裙,裙摆过膝,挂脖款。
白炽光线下,她脸上泛着白釉瓷般的清亮光泽,五官皆宜,精致到挑不出一点瑕疵。
寝室里原先还在替她打抱不平的声音戛然而止,其余三人的眼神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她们的嘴巴微微张开一个小口,颇为沉迷地多望了几眼。
柳棠“哇”了一声:“这衣服穿我这种皮肤偏黑的人身上,绝对大型灾难现场。”
“笙笙,你又去找你那位神秘男友?”
江晴笙有男友这件事,大家都知道。
江晴笙的男友是何方神圣,大家都不知道。
大一刚入学,她凭借美貌收获太多关注度,追求者常有。
但大一的第二个学期,她开始用一句雷同的话回绝——
“不好意思,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可现如今已经大二,她口中那位男友仍未现身,已经被大家当成是她为了拒绝别人随意捏造的虚拟人物。
她将桌面的手机扔进随身携带的包包里,应了一声:“嗯,今晚不用给我留门。”
她潇洒离开寝室,没听见乔音那句感慨:
——“笙笙哪里像会渣人的女海王,她分明是搞纯爱的,一心一意只想着她那位不露面的男朋友!”
冯洛瑜重重点头:“她那个男友,怎么看都像渣男,今儿外面下这么大雨,他居然也不来接一下女朋友,一直这么偷偷摸摸搞地下恋情,笙笙不会被渣吧?”
“你赶紧呸呸呸,瞎说啥呢。”
-
温城大学附近有不少楼盘,其中一处格外雅致,名叫云水花苑。
岑淮予口中的“家”,就在这儿。
这套江景大平层是他名下的房产。
和江晴笙在一起后,虽然她不常住,但家中添置了女孩的衣帽间,还有一些她的生活用品。
以黑白为主调的性冷淡装修风格,日渐多了些明艳的色彩,家中愈发温馨鲜活。
电梯“叮咚”一声,停在八楼。
门锁轻松识别她的指纹,新鲜的水滴还在雨伞上淌落,她将其放在门口处,换了鞋进去。
外面雨大,客厅里那扇巨大的玻璃窗也沾着雨珠,不承力地往下坠,留下一道道水痕。
连带着外面的璀璨霓虹都被映衬得模糊起来。
——“淋湿了吗?”
一道低沉男声响起,在这个冷气充足的空间里,他声线也沾上几分清冷。
“还好,我带了伞的。”
岑淮予大三金融系在读,是大她一届的学长。
前几日跟随专业课教授前往江城参加研讨会,连轴转了好几天。
细算下来,他们也有段日子没见面了。
说不想念,那一定是假的。
男生落拓身影呈在眼前,只穿一件寻常的白衬衫。
江晴笙一双漂亮的眸子勾着,直直欣赏眼前人。
她想,他倒真担得起外界对他“太正了”的评价。
钟鸣鼎食之家的贵公子形象,光风霁月,矜贵自持。
他像一块玉,一块天然雕琢,没有一丝瑕疵的美玉。
可江晴笙见过他骨子里渗出的懒惫和顽劣。
这副好身形仍旧撑着,但他随心所欲地将自己的欲望全然揭露在她的面前。
没有一点点掩饰。
就比如此刻。
夜色靡靡,落地窗的窗帘被阖上,他热切绵长的吻比外面的狂风暴雨更来势汹汹。
窗帘还留有一小条缝隙,依稀可窥见窗外一丝夜海景象。
雨声未歇,江晴笙被他打横抱起,共置于主卧柔软的大床。
她莹白指尖紧紧抓着男人的衣服,原本质地柔软又光滑的白衫,忽而多出几道褶皱。
意识涣散,遽然想起在寝室里讨论帖子的那一幕——
她问:“那帖子下面有没有说,谁和岑淮予最般配?”
乔音答:“有啊,呼声最高的是大一舞蹈系新生,叫赵沐桐。”
......
这个夜晚已被忘却时间,结束的时候是深夜。
江晴笙疲惫难掩,被岑淮予踏实地揽在怀里。
本该是一个安心的拥抱,可她的心仍旧飘摇着,找不到归处。
岑淮予下颚抵在她一侧的颈窝,淡声问:“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有。”
“说谎。”
被他毫不留情拆穿,江晴笙陷入了沉默。
空气滞在这一秒,周遭的一切都悄无声息,静悄悄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半晌,女生轻叹一口气。
像沉积堵塞在胸口已久的一团浊气,在无数个隐忍吞咽的瞬间,终是难以负荷,最终被尽数排出。
她说:“岑淮予,我们要一直这样吗?为什么不能公开?”

奢靡夜色包裹整个温城,城市仍旧喧嚣,高楼林立,宏观建筑物匿于一片霓虹闪烁之中。
灯影斑斓,一辆载着江家三人的商务车驶上高架桥。
江逾白喝了酒,代驾将他载回了公司附近的别墅,江晴笙随父母回家住。
车内,江砚之和章知雨对视几秒,随即很有默契地将眼神放在女儿身上。
从上车到现在,她一直抱着手机发呆,神色郁郁。
江砚之朝章知雨挤眉弄眼,故作暗示意味。
章知雨迟疑片刻,才试探性开口:“笙笙,你是在等谁的消息吗?怎么闷闷不乐的。”
“没——”江晴笙晃神过后抬起头来,“就是有点困了,发了会儿呆。”
正在驾驶座开车的司机听到这话,连忙应答:“笙笙小姐,十分钟之内能到家。”
“好,辛苦陈叔。”
外面绚丽的灯光映射进车内,影影绰绰,形成一条流动的光带。
章知雨的眼神错落在女儿手上那串奢贵的南红上。
她的印象里,江晴笙钟爱宝石、珍珠一类,对南红并不感兴趣。
且戴在她手上的东西都有新鲜期,过了那个期限,早就被淘汰下来,立马换上新款了。
可这串明显大了许多的手串,已经在她手上戴了许久。
明明不合尺寸,她却如此珍爱。
回想起她在宴会上说是朋友送的,章知雨心中也不免好奇。
但是女儿不愿说,她也不想主动问。
车子平稳驶进广康路,江晴笙注意到母亲的眼神。
“妈妈,你怎么一直盯着我?”
章知雨动作轻柔地替她将额前几绺碎发别至耳后,声音里有种怅然的感慨之意。
“就是觉得,我女儿一下子长大了,都到谈恋爱的年纪了。”
江晴笙眼神不自然地闪躲了下,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江砚之情绪反而更激动。
“什么谈恋爱,女儿年纪还小呢。”
“笙笙啊,找男朋友一定要擦亮眼睛啊,那种对你不理不睬的渣男可不能找,爸爸妈妈从小把你当小公主养,可不是为了让你去臭男人那儿受委屈的。”
章知雨对丈夫的最后一句话颇为认同。
她点点头,语重心长道:“宝贝,你爸爸说得对,你要记住,当今社会呀,爱在不断贬值,但爱自己不会。”
“知道了妈妈。”
车子停靠在江家别墅门口,江砚之叮嘱司机一句:“时候不早了,老陈你也赶紧回去,明天上午九点来家里接我。”
“好的江董。”
今晚喝了酒,江晴笙困意来袭,洗澡护肤完后,沾床就睡。
岑淮予始终没回复。
-
凌晨一点,FREE酒吧。
对于酒吧而言,夜生活才刚开始。
重金属乐烘托热烈氛围,舞池里男男女女的身姿妖娆,随音乐律动。
VIP卡座在二楼,视野开阔。
等待岑淮予的间隙,裴珩和段之樾已经开了好几瓶名酒。
段之樾轻晃杯中酒,闲散望着舞池里的场景,“阿予怎么还不来?”
裴珩摊摊双手以表无辜,“谁知道啊,不过他傍晚接了一通赵沐桐的电话,就离开了。”
“哐——”
段之樾手中的酒杯因突然加重的力度,重重砸在桌面,杯中液体渗出,几块冰块碰撞着。
“怎么又是赵沐桐,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老样子吗?”
裴珩:“那有什么办法,哎。”
段之樾缄默片刻后,默默将话题转移。
“听说你们温大过段时间有篮球赛?我回头来凑个热闹。”
裴珩饶有兴致地举起酒杯,和他轻碰。
“行啊,你来。”
酒过三巡,岑淮予姗姗来迟。
段之樾常包的卡座在二楼最显眼的位置,不用侍应生的引领,岑淮予就轻车熟路地走来。
周围音乐声过噪,头顶那一排排的射灯也不断变换颜色,在人的脸上频闪。
他眉眼微蹙,眼风极冷淡地在卡座周围扫视一圈,最终落在正趴在栏杆上看舞池里的美女的段之樾身上。
“段之樾,酒吧是你家吗?每次都得约这儿?”
段之樾闻声,转过头来,眼角眉梢荡着散漫笑意。
“岑哥,还真被你说对了,底下那么多漂亮妹妹,只要她们愿意,我都能给一个家。”
“......”
岑淮予径自坐下喝酒,他对发小纸醉金迷的私生活不感兴趣。
裴珩见岑淮予酒杯已空,替他又倒了一小杯。
“赵沐桐这回找你又是什么事?”
音量很轻,凑在他耳边讲的。
岑淮予那双清矜的眼,在此刻半明半昧的灯光里,忽现墨一般的暗。
他嗓音被酒热灼烧,但却很冷,似松涧久久未化的积雪。
“没什么,这不是你该管的。”
裴珩轻嗤一声,酒精上头,是真的有点情绪化。
“对,不用我们管,所以你就打算一辈子活在过去,活在痛苦里。”
那种恨铁不成钢、责备里却满是关心的语气,在此刻噪声充足的环境下,也足够抓耳。
段之樾向来擅长调节气氛,他干笑两声,转移话题。
“行了行了,先喝酒吧,我刚看舞池里有几个美女真的很正,一会儿我打算去认识一下。”
“诶对了,付周泽忙什么呢,怎么今天不来?”
裴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你没看群里吗,人在澳大利亚呢,下个月回来。”
岑淮予没加入他们的聊天,手机屏幕亮着,正好停留在和江晴笙的聊天页面。
她发来的消息,已经是好几个小时前。
图片里是幸福的一家四口,和谐温馨,爱意满满。
凌晨两点,岑淮予回复了消息。
C:明晚一起吃饭吧。
——“帅哥,认识一下呗。”
一道娇媚女声打破岑淮予此刻的思绪。
抬眸而望,面前的女生穿一条包臀红裙,身材婀娜,红唇潋滟。
她手中的酒杯印着一记显眼的唇印,眼神闪烁着期待的光,将酒杯递到岑淮予面前。
很大胆。
男生眼神冷冷地从酒杯处剜过,笑着斜乜一眼,“不必了,我有洁癖。”
女生不死心,娇笑着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一屁股坐在岑淮予身边。
“不想喝我的酒没关系,那我这个人,你想认识一下吗?”
柔软曼妙的身姿正欲覆上,岑淮予眼疾手快地起身。
耐心告罄,明面上的笑意也不愿再多给,他声线渐冷,“这位小姐是听不懂人话吗?”
女生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气氛凝滞。
好在段之樾是个会玩的,他笑呵呵坐到女生旁边。
“美女,要不你认识认识我?我长得不比他丑吧。”
女生了无生趣地起身,“差远了。”
望着那抹头也不回的身影,段之樾凌乱了。
他好心解围,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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