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马车一个颠簸,车厢一角窝着的人忽然动了动。
沈则御神情一收,露出一脸嫌弃:“啧,口水淌了本王一车,你赔吗?”
秦挽辞赶紧坐正了身子,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没有啊!
眼眸看到沈则御手里拿着的香包,她微微一笑:“王爷喜欢吗?我绣了好多天的。”
沈则御抬了抬手:“就这?马马虎虎吧,跟地摊上买的差不多。”
“啊?王爷不喜欢?”
秦挽辞有点失落,她很喜欢沈则御送她的袖箭,沈则御两次在她面前提及栀子,别院里又种了栀子花,她还以为沈则御会很喜欢。
所以刚才在薛家,她才敢把香包拿出来,让沈则御消消火。
“那王爷还给我吧,我回头再寻别的礼物给王爷。”
沈则御飞快把香包往袖袋里一收:“送别人礼物还有收回的道理?你爹娘怎么教你的?”
秦挽辞:……
不是你说不喜欢?
“就没什么想问的?”
见她又不说话,沈则御气不打一处来。
秦挽辞:“王爷似乎认识程洲的大哥?”
临走之前,她记得沈则御说要把程洲送给程渊,秦挽辞以前听程洲说过这个名字,只是没见过这个人。
沈则御没好气:“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
秦挽辞:“哦。”
沈则御撇过头,一只脚重重往旁边座位上一砸,震得秦挽辞屁股下的座板蹦蹦响。
秦挽辞一头雾水,不知哪里又惹了这个祖宗。
明明刚才从薛家出来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生气啊!
她抬手遮住嘴巴,偷偷撇嘴。
马车在一处别院前停下,就是上次秦挽辞来的地方。
车夫放下矮凳,秦挽辞先下车。
沈则御下车的时候,不知是眼花还是头晕,竟一脚踩空,整个人跌了下来!
秦挽辞一惊,她离得近,本能的伸手去扶。
沈则御低着头,唇角轻挑。
只是秦挽辞的手刚触及沈则御手臂,却不知何故,又缩了回去。
沈则御身子一晃,差点真的摔倒。
秦挽辞又急忙伸手。
这一次,沈则御一把将她推开:“你吃饱了撑得没事做,想看本王狗吃屎?”
秦挽辞看他跳脚的样子,有点想笑,勉强压住:“刚才出于本能要扶王爷,忽然想起来王爷说遇到危险要自己先溜,就松手了,然后又想到扶一下王爷不会有危险。”
沈则御:……
他黑着脸拂袖而去。
秦挽辞赶紧去追。
院子里的积雪被清理过,小路上干干净净。
靠近主楼的时候,秦挽辞忍不住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眸光略定,她愣了一下。
靠近墙根的那块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搭起了一个小小的暖房,从外头看不见里面情形,但可以想像,里面的花应该被养护的很好。
“想去看看?”
前头的沈则御不知什么时候也停了下来。
“能看吗?”
秦挽辞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转过头来看他,语气里竟带了点期待。
“本王小气的花都不让你看了?”
沈则御拔腿往那边走。
秦挽辞:……
小气不小气另说,就说他把那几株花保护的跟国宝似的,能是别人随便想看就能看的吗?
果然,离暖房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沈则御停下,转头朝她伸手:“过来。”
秦挽辞迟疑了一瞬,将手放在他掌心。
他的手,滚烫的惊人。
秦挽辞:“王爷,你发烧了?”
沈则御蹙眉:“迟到的关心不值钱,低头看路,踩着我的脚印。”
秦挽辞乖乖闭嘴,跟着他往里面走。
暖房的门快速打开又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