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辞想起上次在秦家的情景:“她大概是喜欢柳景年,爱而不得吧。”
“可您都嫁人了,又不是您让柳公子不喜欢她。”
秦挽辞没说话,有时候存在就是一种原罪。
“好歹恶人有恶报,”碧桃又说,“我们回来那天夜里,她床上出现了个扎成刺猬的人头,正是赌场的马少爷。”
“她被吓得半死,又抓进了府衙,这会儿还在大牢里关着呢。”
秦挽辞听地蹙眉:“祖母还好吗?”
碧桃摇摇头:“老夫人心情不好,整个人都病恹恹的,奴婢没敢告诉她您受伤了,只说您这几日事情多,过几日再去看她。”
秦挽辞颔首。
她能想到秦家的情形,就算府衙最后放了秦梳言,只怕马家也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会连累秦家其他人。
“王妃,您说那个马少爷,会是王爷杀的吗?”碧桃问。
“不知道。”
秦挽辞嘴上说着,心中另有猜测。
那日柳景年跟她说是路过,她并不相信。
也许柳景年就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及时赶过去。
沈则御是跟着翠枝他们匆匆过去的,显然事先不知情。
当天夜里就能准确的找到马少爷,并且杀人,将人头丢到秦家,应该来不及。
这事儿更像是柳景年做的。
只是她不想再提起他。
三日之后,秦挽辞能下床了,沈则御又来看她。
天气晴好,略有微风,太阳底下暖融融的。
沈则御来的时候,就看到秦挽辞坐在廊檐下看书。
她低垂着眉眼,脸颊微润,气色好多了,微风卷起她两鬓碎发,摇曳缥缈,搅的人心绪紊乱。
沈则御轻咳一声。
“王爷。”
秦挽辞抬眸,要起来行礼。
小腹伤口扯了一下,让她蹙了一下眉。
“不用多礼。”
沈则御走过来:“平常看起来手脚伶俐,关键时候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他还倒打一耙!
秦挽辞:“我受点小伤,能换来河东太平,很值得。”
翠枝搬来椅子,沈则御在她旁边坐下。
“你倒是爱民如子,只是不知爱的到底是河东还是京城。”沈则御有点阴阳怪气的。
秦挽辞:“我是王爷的人,王爷爱哪里,我自然就爱哪里。”
她没有任何犹疑的表明立场。
沈则御心绪稍缓。
他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匣子,递给秦挽辞:“拿着。”
秦挽辞愣了一下,伸手接过来。
匣子里头是一个小小的袖箭机关,两层共有十支短箭。
“堂堂河东王妃,又精通骑射,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能让人欺负的掉眼泪,我都臊的慌。”他略带不满地哼了一声。
“下次谁再敢惹你,直接灭了他,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怂什么?”
秦挽辞很意外。
她以为沈则御会跟她算账。
柳景年当着沈则御的面说那些暧-昧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
沈则御却全然不在乎,应该说本来就不在乎。
心里有块石头落地,秦挽辞释然了。
“多谢王爷。”
她把袖箭收好。
“我的呢?”沈则御又忽然朝她伸手。
秦挽辞不明所以:“什么?”
沈则御一脸嫌弃:“我送你礼物,你不知道回礼?小时候家里怎么教你的?”
秦挽辞:……
沈则御真是把阴晴不定四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秦挽辞:“王爷想要什么礼物?”
沈则御似思索了一下,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他逆着光,眼波黑沉,看不清里头潜藏的情绪。
他忽然倾身,两手撑在秦挽辞椅子的扶手上。
秦挽辞抬头,正撞进他幽深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