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市长？秘书？”副所长一时怔住，“这小子，是李市长的秘书？”
“你是听不懂人话？”胡莱好像一座喷薄的火山，“还不把你手上那破纸撕了吞下去？滚过来给李市长赔礼道歉！”
副所长急忙将手上的板夹一扔，冲到李晶面前，赔笑道：“哎呀，原来是李市长大驾光临，久闻您的大名，从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今日一见，果然，果然……哈哈！”
他想说漂亮，不行，太轻浮；他想夸气质，不行，太庸俗；他想夸身材，尼玛，纯找死！
李晶并不搭理他，径自走到小黑屋里，环视一圈后，竟坐了下来。
“哎哟喂！”胡莱急忙冲上前去，“领导，这可不是您待的地方啊，快请移步，咱们回我办公室，我给您沏上茶，慢慢说。”
“胡所长。”李晶似笑非笑地说道，“从前，人家拿你的名字开玩笑，说你胡来，我还不信。”
“今日一见，果然是人如其名啊。这派出所，在你的带领下，还真是挺能胡来的。”
“误会，都是误会。”胡莱慌张地解释道，“这不是最近敬老院的事闹得紧嘛，他们连续加班也有些日子了，可能是太过疲惫，所以一时疏忽。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他们一般计较。”
“我计较什么？”李晶笑道，“被关了近两个小时的人又不是我。至于今天的事怎么收场，裴元，你说呢？”
“我可不敢说。”裴元冲着副所长笑道，“大人，还是您说吧。”
副所长连连摆手，“不敢不敢！胡所长，您看，我这……”
“哎？”胡莱双眼一瞪。你小子，我还指望你给我挡枪，你倒好，又把球踢回给我了？
陆千霜突然慢悠悠地冒出一句：“刚才好像听到说，谁要把那纸认罪书吃下去？”
“啊？”副所长一愣，要说别的，我还能低头配合，当着你们的面，吃这张纸，属实有些侮辱人了。
胡莱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又揪住他后脖领，嘴上教训着，却突然低声提醒道：“傻不傻？吃了就是毁灭证据！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我吃，我吃！”副所长恍然大悟，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抄起板夹，扯下那页纸就往嘴里塞。
他边咀嚼边含糊地问：“吃下去，能保住职位吧？”
今天一着不慎，算是踢到钢板了，他最怕的就是被免职。
旁边的警员都急死了，一把扒拉他一边用眼神疯狂暗示：哥，给我留一点啊，你全吃了，我怎么办？
裴元瞧着他俩狼狈的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
虽然报了仇，他并不觉得十分痛快。权力，让一个普通人变成了魔鬼，可以随意践踏他人；同时，也让他变成了一个小妖，可以随时向人下跪。
副所长将那页纸咽了个干净，眼神清澈地望着面前的领导们，挤出一个微笑，“我这样，算过关了吗？”
“还没有。”陆千霜冷冷说道，“报警人呢？叫他过来。”
对呀！副所长一拍脑门。
老子在这里丢人现眼，这小子倒在外面逍遥自在？给他弄回来，有难同当！
五分钟后，裴元刚刚向李晶简明扼要地汇报完毕，却见花臂双手插兜，四摇八晃地走了进来。
副所长急忙迎了上去，在门口堵住他。
“哟？五哥，这么多人，你们开会呢？”花臂吊儿郎当地问。
“开你妈！”副所长骂道，“你知不知道你惹了谁？”
“我知道啊。”花臂无所谓地说，“不就是个市政府的秘书吗？”
副所长怒道：“你既然知道他是副市长的秘书，你惹他干什么？能被他打都算你修来的福气，你还报警！这不是拉我们下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