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十五猴七的其他类型小说《十年寻仙,一朝踏入恶仙窝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天外有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莫名,他叹息一声。“不知眼前这些孩子,能活下来多少诶。”李十五不懂,只是不做声,在一旁默默看着。他看到,那一千名年轻人,在一些官吏指引下,相继跳入旁边一个较小的黑池之中。且从始至终,他们眼中无多少畏惧,更多是眼中含笑,面存着期冀以及坚定。很快,半个时辰过去了。“回星官大人。”,一官吏上前。“一千少年,其中五成承载不住恶气入体,筋脉心窍被侵蚀而亡。”“另两成,侥幸未死,却被冲傻了脑窍,今后怕是整日浑浑噩噩。”“而能承受恶气入体,有修行潜力者,也仅两成。”此刻,听着耳畔话语,望着那黑池中一幕,那一个个鲜活生命就这么倒下,且过程是如此随意以及无足轻重。李十五不由一阵恍惚。呵呵,乾元子,他才杀几个人啊!“李十五,修行如寒夜独行,不是每个人,...
《十年寻仙,一朝踏入恶仙窝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莫名,他叹息一声。
“不知眼前这些孩子,能活下来多少诶。”
李十五不懂,只是不做声,在一旁默默看着。
他看到,那一千名年轻人,在一些官吏指引下,相继跳入旁边一个较小的黑池之中。
且从始至终,他们眼中无多少畏惧,更多是眼中含笑,面存着期冀以及坚定。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了。
“回星官大人。”,一官吏上前。
“一千少年,其中五成承载不住恶气入体,筋脉心窍被侵蚀而亡。”
“另两成,侥幸未死,却被冲傻了脑窍,今后怕是整日浑浑噩噩。”
“而能承受恶气入体,有修行潜力者,也仅两成。”
此刻,听着耳畔话语,望着那黑池中一幕,那一个个鲜活生命就这么倒下,且过程是如此随意以及无足轻重。
李十五不由一阵恍惚。
呵呵,乾元子,他才杀几个人啊!
“李十五,修行如寒夜独行,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等到天明,见那晨曦微露的。”,白晞语气似有凝重。
“他们知道,死亡率如此之高吗?”,李十五问。
“知道。”
“那还这般从容?”
“哎,他们从前,也怕的。”
听着白晞这声叹息,李十五突然明白了什么。
“还是十相门,笔相?”
“是笔相拨弄是非,让他们心中深信,踏上修途是有意义的,哪怕轻易付出自己生命!”
白晞点了点头。
“对。”
“大爻三十六州,每州七十二城,皆如此。”
“不过也没办法,祟祸不断,必须得时刻填充新鲜血液。”
“甚至李十五,你和他们年龄相近,你想修行,也必须过这一关。”
李十五没说什么,只是盯着自己脚下。
黑土,种仙观仍阴魂不散跟着。
且说是‘种仙’,可目前除了将他弄得不人不鬼,没看到丝毫用处。
“我自然要尝试这所谓的恶气。”
“你不怕死?”
“活着没什么不好,但踏仙之后的海阔天空,我更心向往之。”
李十五话音落下,曲膝一跃,好似雏鹰堕崖,轰然落入最大百米恶池之中,不见踪迹。
“傻小子,哪有什么海阔天空,不过是羊肠小道,无人生还罢了。”,白晞摇头,似在轻嘲。
……
一炷香后。
重新回到地面。
李十五感觉身体无多少异样,他种仙后的躯体,根本不惧恶气侵蚀。
“那些人是谁?”
此刻,两人到了一处类似演武场的地方,只见千多名男女老少,正翘首以盼着。
“他们啊,是先前那一千少年的爹娘亲友。”,白晞随意回道。
见两人靠近。
一白发老叟,撑着竹拐,摇摇晃晃迎了上来,整个人好似那风中残烛。
“大……大人,你们看见俺家乖孙吗?他被选去修仙了。”
“老丈,我记得你来时牵的那孩子,抱歉,他殉道了。”,白晞直言不讳。
“殉道了,殉道了啊。”
老头儿连念叨两句,便是回头,依旧打着拐,颤巍而去。
见这一幕。
李十五几步上前,将人拦着。
“老人家,您孙儿死了,您不怨,不恨吗?”
听着这话,老头儿缓缓抬头,满脸沟壑皱纹中藏着的那双浑浊双眼,似恢复些清明。
他从怀中掏出一页纸,摆给李十五看。
上写道。
‘修者,虽求长生,亦知大义所在,当以死为荣,以生为耻,方不负此生,不负天道……’
老头儿口中喃喃道:“四十年前,俺亲弟死了,二十年前,俺小儿死了,现在,小孙儿也没了。”
“大爻说了,他们纵身陨,亦魂化星辰,护佑山河,光照万古。”
老头离开了,却恍惚间,眼眶有一滴浑浊泪水蓄起,或许他只是觉得,这校场风太大,被风眯了眼。
“老朽想来,你是会喜欢这种感觉的。”
李十五摇头,依旧是两字:“不赌。”
“老丈,我劝你赶快将人放了,若是吾师乾元子来了,你可就插翅难逃了。”
这时,赌桌上落阳猛地拍桌,开口道:“不赌?就滚一边玩儿去。”
只见他话音落下,接着鼻息变得无比粗重起来。
“祟妖前辈,我要押注五十载寿元,与你赌上一局!”
“可以,赌什么?”
“就赌你手中那枚骰子归属。”
落阳目光所在之处,老人枯瘦手指间,正夹着一枚骰子,整体漆黑,看不出材质。
“可以。”
老人答应了。
接着,便将骰子丢入白骨盅,倒叩在桌上,其就这么自动摇晃起来,且伴随着阵阵厉鬼啼哭之声,邪异至极。
与此同时。
落阳左右双眸,那两只骰子形状的瞳孔,也开始疯狂转动起来。
老人看着这一幕,只是道:“一,二,三为小,四,五,六为大,明白?”
“自然明白。”
“压大还是小?”
“我压大!”
“落骰无悔?”
“无悔!”
落阳吐出二字,而后猛的起身,抬手将骰盅掀开,亢奋道:“落骰无悔,开盅见喜!”
当啷一声!
漆黑骰面上,三点朱砂红的刺目——那根本不是骰子点数,分明是三只充血的眼球,就这么瞪着众人。
“三点,小,我赢。”
老人轻飘飘说出一句,挥手之间,便见落阳浑身精气神,肉眼可见的萎靡下去。
“不……我不信,继续,我继续押注,五十寿元!”
“我就不信,我会输给你一个祟妖!”
老人点头:“好!”
落阳那对骰子瞳孔,转动的更快了。
“开盅见喜!”
“我压大!”
只是,依旧老人赢,他败。
“继续!”
时间流逝,落阳连输四局。
此刻他头埋在赌桌之上,白发苍苍,整个人宛若行将就木,快要彻底腐朽一般,
老人瞟了一眼,像是在叹息着。
“这么多年了,为何总是没人能赢我呢?”
“一直赢,老朽也是累了呢。”
“这位小友,你没什么值得我感兴趣的赌注了,就去凡人那桌吧。”
话音落下,见落阳佝偻着背,摇摇晃晃去到凡人赌桌上。
老人摇着头,继续道:“其实赌桌上的每一场赌之外,还伴随着第二场赌……”
“罢了,给你们讲也没用。”
这时,提篮妇人开口:“老先生,我以我命下注,只要我赢,你需把落阳寿数还回去。”
“可。”
接着,又是一场比骰子大小。
自然,妇人输了。
也是这时,忽见她眼光一横,双手合拢,开始不断掐印:“承我因,受我果。”
“以羊相之力,替罪!”
顷刻间,便见赌桌之上,一位山官气息萎靡下去,几乎是眨眼功夫,就是身躯干瘪,只剩一张人皮。
“道友,抱歉了,落阳不能死。”
“只得让你,来替我受这死罪了!”
妇人话语声罢,转头便是飞奔起来,又将不远处落阳架在怀中,施展遁法远去。
见这一幕,李十五眸色冰寒。
回头望了一眼后,上前将那山官残躯收入棺老爷中,之前他被白晞用红绳绑了时,对方还帮着他说过话。
而另三位山官见此,除了心有余悸,与其同悲之外,并未多说什么。
老人叹道:“他们出不去的。”
“进了老朽这赌坊,除了赢我,那便是输到一无所有,直至彻底把命留下。”
“几位小友,继续吧。”
一位山官道:“前辈,赢一局后,可否离开?”
“可。”
“好,我赌!”
鲜红赌桌之上,赌局依旧在进行着。
李十五却是抬头,环视着万张赌桌,只见那些镇民,个个双眸充血,面目扭曲,好似那赌中恶鬼一般。
“赌吧,继续赌吧,把命都赌没呃……”
他语气带着嘲讽,话语声,却是越来越轻。
“李施主,如今你该明白,什么是祟兽以及祟妖了吧。”
说罢,老僧双眸再次闭合,似陷入禅定之中。
持剑青年以及提篮妇人,却是盯着李十五,眼中警惕之意明显。
只觉得此人居然把弑师堂而皇之放在明面上讲,怕是个心狠手辣,百无禁忌的主儿。
至于李十五,回味着老僧话语,原来这棺老爷,不过是一只所谓的祟兽。
忽地,他又是开口。
“请问几位,大爻既称仙朝,可是有仙?”
妇人闻声,神色古怪,开口道:“李道长,仙之一字,何其远也,反正我是不知晓的。”
“不过世间早有传闻,大爻有大秘,就算是仙,也算不了什么的。”
斗笠下,李十五看不清神色。
只听他又道:“再问个事,豢人宗很厉害吗?能这般以人化兽,并随意发卖?”
一旁,持剑青年终是忍不住了。
“姓李的,你当真是大爻的人?居然连豢人宗都不知道。”
“告诉你吧,豢人宗,可是大爻两大国教之一,其宗主,更是得国师之尊位。”
“地位之高,早已是高坐云端,宛若神灵,俯瞰这芸芸众生。”
李十五眼神有些不可思议:“国教?以人化兽的宗门,会是国教?”
他觉得,这明摆着一副邪教做派啊。
提篮妇人笑道:“李道长,你认识豢人宗的人不成?啧,若和他们结识,也是机缘一份啊。”
李十五点头:“几日前,我路过棠城时,在一名叫胖大海的豢人宗修士手中,购得了一匹五指马。”
“故,有此一问。”
持剑青年露出惊色,“姓胖?”
“这个姓在我大爻之中,可是尊贵不可言啊。”
随即又有些惋惜道:“呵,啥好事都让你给遇上了。”
“豢人宗,顾名思义,擅长豢人,以人化兽。”
“他们手中流出来的牲口,可都是些俏皮货,大把人争着抢。”
“而且往往,早就被一些大人物瓜分殆尽,鲜少有往外发卖的时候,就算有,也得有那个运气遇到。”
青年悔道:“哎,可惜了。”
“要早知道有这好事,我怎么着都得前往棠城,也买上那么一匹。”
他像是想起什么,忽地满脸笑容,试着讨好道:“李道友,方才在下多有得罪,还请恕罪。”
“不知你那马,我出三倍价钱,能否……”
李十五直接点头:“你给钱,我收着,但交不交货,我不确定。”
“你耍我!”,青年不由怒目。
“非也,只是那五指马不在我这里。”
李十五说完,又看向提篮妇人。
请教道:“我觉得豢人宗挺邪门的,如何当得起国教之称?”
妇人闻声,不由掩唇轻笑:“李道长,眼光莫要浅了。”
“豢人宗虽以人化兽,不过他们用的人,大多都是作奸犯科,奸淫掳掠,犯下大罪者。”
“与其杀了,不如化作牛马,也算是物尽其用。”
“举个例子,曾有牙子拐卖婴孩,事后被豢人宗修士找到,将那牙子化作头耕牛,赠予那户人家,做牛做马几十年,还时常遭受鞭打,最终活活累死。”
“如此这般,怎称不上国教?”
妇人抿了口茶水,又是笑道:“大爻国教有二,豢人宗还算好的。”
“至于另一个,才是邪门呢!”
“而它称作,十相门。”
一时之间,大堂几人无声,似都对这十相门有所耳闻,且不愿过多提及。
“十相!”,李十五嚼着这两个字,瞬间,也是感受到一股非同寻常。
而他此番来见这些人,本就是想打探一些消息的,如今看来,虽收获一般,却也不算白跑一趟。
除此之外,他也想去见识一下所谓的祟妖,到底有个何等恐怖之处。
这时,一直闭目养神的老僧,拨动手上佛珠,突然开口:“几位,时辰不早了,咱们早去早回,也好还这一方安宁。”
说罢,就是大步流星踏了出去。
青年和着妇人紧随身后,李十五见此,也没作犹豫,当即选择跟上。
大汉刘少虎忙跟着吆喝:“几位高人,这菊乐镇,可就仰仗你们了……”
……
红日西落,暮色渐起。
飞鸟轻触水面,溅起圈圈碎金,晃动人眼。
菊乐镇外,是一条十丈宽大河。
李十五和三人站在河边,眺望整个镇子,才恍然发现,菊乐镇虽有镇称,却是规模极大。
屋舍横排竖列,井然有序,连绵不绝,炊烟冉冉。
提篮妇人叹道:“哎,如今这世道啊,也不知那些‘祟’,到底怎样出现的。”
“没办法,我大爻只能下令,让治下百姓尽量集结而居,毕竟若是个偏僻小村,哪怕遇上一只祟兽,都得落得个全军覆没下场。”
“至于我等修行中人,无论宗门或是家族,同样入世而居,隐于人中。”
听到这里,李十五恍然大悟。
这些年他们夜宿荒野,却不见任何传闻中,沐晨风饮朝露的修士。
归其原因,竟是人家早已潜藏世俗。
“几位施主,随我来。”
老僧吐出句话,带几人沿河堤来到一处土地庙。
只见其四面露风,蛛丝密布,且并未供奉土地神像。
唯引人注目的,是地上摆着的那一具具白布遮挡,透着种阴森诡异的尸身。
老僧语气颇沉:“几位施主,眼前这些,就是被那祟妖害死的百姓了。”
“一百零二人,在短短半月,就这么稀里糊涂丧了命,哎,这世道啊,愈发的难了。”
一旁,李十五打量四周,闻着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血腥味,还有那种腐朽味道。
“咕噜~”
他忍不住喉咙滚动。
吞咽口水的声音,在这寂静破庙中,此刻简直如针落般清晰可闻,同样也传至几人耳中。
瞬间,三人变了脸色。
盯着李十五,宛若什么厉鬼妖魔一般,满是防范。
持剑青年怒道:“姓李的,你莫不是什么恶修,专门靠吞食炼化活人血肉修行?”
提篮妇人也是脸色一白,“李……李道长,莫不是咱们出来的急,你肚子饿了?”
“我这里有些吃食,你看……”
至于李十五,同样心中大骇。
如今他因为脚下黑土,身躯时刻在干瘪,折磨着他。
可偏偏看到眼前百多具尸体,闻着那种腐味和腥味,让他忍不住的心中产生一种渴望。
那就是吃了他们,自己身体状况就能缓解。
吃了他们,就能活!
雨丝愈发浓密。
李十五低头,看着泥泞中那仍微微跳动着,鲜血淋漓的心脏。
沉声道:“你们走。”
“喔……喔……”,持剑青年目露惊悚,慌不择路般奔逃出去。
“大师,你也走。”
见没传来回应,李十五才抬头看去。
只见那黄袍老僧,居然早已逃至数里开外,禅杖都被丢掉,撩起僧衣,露出双大毛腿,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呵,还得是大师啊。”
李十五深吸口气,目光幽暗,宛若深潭。
“朋友,怎么称呼?”
此刻,那猴相男子就这么贴在他后背,距离很近,半步不到。
微笑回道:“季墨。”
“呵呵,寂寞就去逛窑子啊,缠着我干甚?”
季墨闻声,只是脑袋微微前仰,嘴唇对着李十五耳边。
轻声道:“当然是,把你玩死了。”
也是这时。
镇保刘少虎,披着蓑衣,冒雨快步而来。
乐呵道:“几位仙长,我备下了庆功宴,就等着你们呢。”
“还有今儿个从外边来了位唱曲的,身段那叫一个水灵,跟能掐出水似的。”
待他走近后,定睛一瞧。
神色那叫一个尴尬。
只见季墨就这么贴在李十五后背,双方这站位,这姿势,确实让人浮想联翩。
“李……李道长,俺也不知道您好这口啊!”
“继……继续!”
说完,回头撒丫子就狂奔起来。
目送着人走远。
李十五眼神凝着:“猴相,无理猴是吧。”
“今儿个我就要看看,你究竟搞个什么名堂!”
说罢,便是大步向前。
小片刻后。
李十五来到临街一家小酒肆。
约莫七八个汉子,三五老者,正温着酒,借着酒劲说些荤腥段子。
见到来两人后,皆忍不住一口酒喷出,然后满眼古怪。
“掌柜,上壶酒。”
李十五吆喝一声,随之旁若无人般,来到临窗位置,拉出条长椅坐了下来。
身后,季墨岔开双腿,同样贴着他坐了下来,站在旁观人角度,就好似两个大男人搂抱在一起似的。
“道……道爷,您的酒水。”
小二放下壶陈年老酿,又给酒杯满上,然后悻悻而去。
李十五目不斜视,旁若无人般端起酒杯就饮。
只是这时。
“咳……呸!”
季墨从身后叹出脑袋,好似鸡蛋清液的粘稠口水,就这么不偏不倚吐入杯中。
“你这什么意思?”,李十五眉拧成川,显然已到爆发边缘,可偏偏他奈何不了身后这货。
“玩儿嘛。”,季墨依旧那副戏谑随意口气。
李十五强行忍耐住,又取过一个干净水杯,刚倒好酒。
“咳……呸!”
“嘿,玩儿嘛!”
酒肆中。
其他酒客见这一幕,皆是捂住眼,似不忍直视。
嘴里还不停说道:“啧,这老道士,玩儿得可真花呢。”
听着耳畔杂言秽语,李十五微闭双眼,尽量平复着自己呼吸。
开口道:“大爻国教,十相门。”
“猴相,无理猴。”
“你修国教道统,这就是你对付人的手段?”
听到这话,季墨仍是那副不以为意样子。
只是道:“你一介凡人尔,懂个屁。”
“所谓无理之猴,便是行无理之事,提无理之要求。”
“十相门古老典籍中有过记载,我猴相一脉曾有前辈,还未修成仙时,就活生生缠死了一个仙人。”
李十五心中一动:“缠死了一尊仙,怎么缠死的?”
季墨笑了笑,道:“我那前辈啊,打不过那尊仙。”
“好在我猴相一脉传承足够诡异,他使用道术,缠住了那仙人。”
“就像此刻,我缠住你这般。”
“那仙人纵然神通广大,可偏偏奈何不了我那前辈,甚至任何方法都摆脱他不得。”
季墨清了清嗓,随手拿起桌上酒壶,从李十五头上浇下。
昏暗烛光之下。
李十五满脸惊惧,不停摇头。
“师……师傅,您找了这种仙观一辈子,事到临头,怎么能让给徒儿呢。”
“不……不可以的。”
观门外,乾元子满脸狠戾:“十五,老子把话放这儿。”
“今夜你这身人皮子,你剥也得剥,不剥也得剥。”
“否则为师的手段,你是清楚的。”
乾元子放下狠话,又是盯着观内仔细打量几眼。
接着回头,一双枯瘦手掌好似鹰爪般抓住花二零,关三两人,将他们丢入观内。
而后,又从地上抓起一把碎石子,噼里啪啦打入观内各个位置。
确认没有触发什么陷阱机关后,仍是不放心,又从耳垂上取下棺老爷,化作只磨盘大青铜蛤蟆,整个人盘坐蛤蟆头顶上。
直到这时,才是悠哉悠哉进入观中。
“呸,就这么间荒野破观,也想让为师认为这是种仙观?简直可笑。”,乾元子眼神轻蔑,冷笑连连。
且确如他所言,眼前道观推开门后,就只有这么一间屋子,简陋至极。
“啧啧,那逆徒倒是肯下功夫,竟真寻来一堆黑土铺在地上,亏我之前将种仙观一事单独讲给他听。”
乾元子骑着棺老爷在观内转了一圈,捏了捏下巴。
“不过嘛,他对自个儿还真够狠啊。”
“为了哄骗为师,居然有胆量活剥自己。”
乾元子说完,手指在棺老爷脑袋敲了敲,便见一只蛤蟆腿伸出,史二八的残破尸身,被重重踢到墙上炸裂开来。
顿时间,粘稠肉泥混杂着血液腥味,溅作满屋,让人作呕。
关三连忙开口,依旧那般瓮声瓮气。
“师傅,您可不能上当。”
“史二八和十五平日鬼点子最多,就是想设计阴你。”
他眼珠子一转,又道:“我想起来了。”
“师傅,您有一次醉酒了,好像提到过,当年掳走婴儿时的史二八时,把他家庄子百多口人,全屠了个干净。”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未灭,就留了他一个活口。”
“我想,这才是他不惜一切,也要蒙害师傅的原因吧。”
乾元子大小眼露出思索,歪嘴带着瘆人笑容:“如此一来,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只见他目光如勾,再次落在李十五身上。
“乖徒儿,听话,快把自己剥了,给为师助助兴。”
“可千万,别逼为师亲自动手啊。”
观内,微弱烛火依旧摇曳,也倒映着几人影子,不断拉扯跳动着。
李十五眼中,是无法言喻的惊恐不安。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伪装出来的。
真实的他,此刻犹如一人一舟,独行在惊涛骇浪的深海之中,已然彻底疯狂。
而他一切谋划的根源,仅仅是那句,种仙观为真!
“师……师傅,这仙缘只能一人享,徒儿‘种仙’过后,您可就不能用了。”,李十五仍一副不死心口气。
“冥顽不灵。”
乾元子额头经脉凸起,面色狰狞无比,显然耐性几乎被消耗殆尽了。
“好……好,我剥……剥……”
李十五步伐颤巍,缓缓走到墙角,将史二八那柄小刀,给捡了起来。
在乾元子注视之下,他将自己身上破旧道衣褪去,露出常年奔波在外的结实胸膛。
“十……十五,不要。”,花二零死死捂住嘴,不停使眼色。
而李十五,只是望了乾元子一眼,然后深吸口气。
接着右手持刀,那锋利刀锋,宛若长了眼睛似的,轻而易举在他胸膛上划开一道笔直口子。
鲜血,随着刀尖,滴答滴答淌着,将地上浸染成一片鲜红。
李十五丢下刀,伸开双手……
“滋……滋……”
刹那间,皮肉分离滋滋响声,在这观中清晰可闻,也清晰落至几人耳中。
而李十五,浑身紧绷,整个人弯成弓形,双眼猩红,嘴中更是发出如野兽般低吼,似痛到不能承受。
“十……十五!”
花二零眼含泪光,而他看向乾元子时,已是抑制不住满眼恨意,想把这害他们这般的罪魁祸首,给碎尸万段。
而关三,虽长得浓眉大眼且憨厚,此刻却嘴唇弯着,满脸幸灾乐祸之意。
至于乾元子。
盘坐在棺老爷头上,悠哉悠哉拿着壶酒,似对李十五唱的这台戏很是满意。
“不错,当真不错,下酒!”
他乐呵着笑个不停,时不时喝上几口。
唯有李十五低着头,动作很慢,很慢。
谁也看不到,他那双眸子之中,正有火焰,在熊熊燃烧着。
时间分毫流逝着。
然也就是这个时候,悄无声息间,古怪之事发生了。
李十五渐渐发现,有一股无形生机,不断从他脚下的黑土中涌入体内。
这股生机很是奇特。
丝毫不会减轻他剥皮时的痛楚,却偏偏能吊着他命,让他不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难怪!
难怪史二八会心甘情愿活剥自己!
李十五心中开始生出种明悟。
那便是这种仙观若为真,说不定真需把自己给活剥了,才能成功‘种仙’。
而剥皮,可以看作是一场‘种仙’前的诡异仪式。
这场仪式一旦开始,就不能停止。
一停止,那股古怪生机也会停止涌入体内。
显而易见,史二九就是没忍耐住剥皮之痛,导致仪式被打断,生机不再涌入,最终白白丢了性命。
所以他李十五现在做的,唯有咬牙死扛,仅此。
“乖徒儿,感觉怎么样啊?”
乾元子眯眼笑着,对眼前血腥场景,那是享受的很。
“师……师傅,不能再剥了。”
“再剥,徒……徒儿就死了,不是,再继续下去,这仙缘可就真归徒儿了。”
听着李十五那微弱声音,乾元子乐得直摇头。
“那可不行。”
“谁都知道,为师最是爱护自己徒儿,这仙缘,让给你了。”
李十五不再吭声。
只是尽可能的调整自己呼吸,以免直接痛晕过去。
一时之间。
幽红的烛光,淋漓的鲜血,凶恶的老道……
一切的一切,勾勒成一幅离奇且荒诞的画卷,就在这道观中徐徐展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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