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画的符咒,分明是用来炼鬼的!
他们竟然想用我皓儿的魂魄,炼成阴鬼,为他们添福增寿?
我气得眼睛发红,冲过去一把抢下道士手里的符纸,撕得粉碎。
“萧云衡!
你知不知道这符是干嘛用的?”
柔娘眼神闪过一丝慌乱,立马扑进萧云衡怀里,娇声说:“静莲姐姐,你别怪世子,是我身子弱,老做噩梦,求世子找人帮我安神……”萧云衡皱着眉,语气不耐:“不过是场法事,给柔娘安心罢了。
你在这儿大呼小叫什么?”
我胸口像烧了一把火,烧得我整个人都在抖。
我把撕碎的符纸扔到他面前,吼道:“你看清楚!
这是炼鬼的符咒!
他们想用皓儿的魂魄给你那柔娘续命!”
柔娘立马哭得梨花带雨:“静莲姐姐,世子对我好,你吃醋我能理解,可你也不能这么污蔑我啊!”
那道士也忙附和:“夫人,你可别乱说!
我可是正经道士,哪会干那种缺德事!”
萧云衡眼神冷得像刀子,盯着我说:“静莲,你够了!
来人,把她拉下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我忍不住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下来。
他信谁都不信我。
这场婚姻,荒唐得像个笑话。
我猛地冲上前,一脚踢翻了道士的法坛,符纸和香炉摔了一地。
“你这破法坛我砸了,符纸也毁了,我看你还怎么害人!”
话音刚落,法坛四周的符纸突然烧了起来,火光冲天。
萧云衡脸色铁青,挥手让护卫上来:“把她给我绑了,教训一顿!”
他转头去哄柔娘,柔声说:“别怕,有我在。”
护卫的拳头雨点般落在我身上,痛得我喘不过气。
可比起心里的痛,这点皮肉之苦算什么?
我咬着牙,盯着萧云衡的背影,低声说:“萧云衡,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正妻。”
他身子一僵,但没回头,只冷冷扔下一句:“滚去收拾你自己,十天后我和柔娘的宴会,别再给我丢脸。”
我没再说话,拖着满身伤,慢慢走出了王府。
医馆里,我强忍着手臂的剧痛,在金丝道袍上写满了《太清经》的经文。
看着小皓儿被送进火化室,裹着那件道袍,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但死死咬着唇,没让自己哭出声。
道门说,亲人的哭声会让亡魂留恋人间,难以超生。
王府送来的信笺堆了一桌子,萧云衡的字迹嚣张又冷漠:静莲,十天后宴会你必须到场,别再耍花样!
柔娘等着你陪她对诗,你最好别不识抬举!
带着那小子一起来,上次的事也得给柔娘赔罪!
静莲,你敢不听话试试!
我面无表情地把信笺撕碎,手抖得像筛子。
医馆的人把小皓儿的骨灰盒递给我,我小心地摩挲了一遍,像是还能感觉到他的温度。
老王妃带着人来了,捧着一枚法印,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我接过法印,把骨灰盒放进她手里,低声说:“我跟萧云衡,跟安王府的缘,今天就到头了。”
“以后,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我转身上了回清音观的马车,把王府的一切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