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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给禁欲冥王后,他破戒了楚昭朝秦彻

楚昭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燕子矶是青川河最大的渡口,也是离金陵城最近的一个。从燕子矶上船,可沿着青川河汇入云石江,一路南下至临安城。楚天昕自以为很小声。但秦家好几个修士,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三炷香突然齐根断裂。香灰在楚天昕脚边炸开一圈火环。秦家族老秦岳的龙头杖重重顿地:“楚二爷好大的嗓门,当我秦家祠堂是你的漕帮码头么?”杖头龙眼射出青光,将楚天昕腰间玉佩照得透亮。玉佩内层竟藏着微型河道图。王氏不虞的看着楚天昕:“我与孟妹妹约定之事必不会反悔。秦家人都在这儿,不会丢下楚家的。”他掌管楚家漕运十几年。早就练就一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若不是事情迫在眉睫,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的。“夫人与大嫂的情谊,明远当然相信,只是我从栖霞关一路南下,看到大戎部队已经开始朝...

主角:楚昭朝秦彻   更新:2025-04-28 19: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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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昭朝秦彻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给禁欲冥王后,他破戒了楚昭朝秦彻》,由网络作家“楚昭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燕子矶是青川河最大的渡口,也是离金陵城最近的一个。从燕子矶上船,可沿着青川河汇入云石江,一路南下至临安城。楚天昕自以为很小声。但秦家好几个修士,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三炷香突然齐根断裂。香灰在楚天昕脚边炸开一圈火环。秦家族老秦岳的龙头杖重重顿地:“楚二爷好大的嗓门,当我秦家祠堂是你的漕帮码头么?”杖头龙眼射出青光,将楚天昕腰间玉佩照得透亮。玉佩内层竟藏着微型河道图。王氏不虞的看着楚天昕:“我与孟妹妹约定之事必不会反悔。秦家人都在这儿,不会丢下楚家的。”他掌管楚家漕运十几年。早就练就一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若不是事情迫在眉睫,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的。“夫人与大嫂的情谊,明远当然相信,只是我从栖霞关一路南下,看到大戎部队已经开始朝...

《替嫁给禁欲冥王后,他破戒了楚昭朝秦彻》精彩片段


燕子矶是青川河最大的渡口,也是离金陵城最近的一个。

从燕子矶上船,可沿着青川河汇入云石江,一路南下至临安城。

楚天昕自以为很小声。

但秦家好几个修士,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三炷香突然齐根断裂。

香灰在楚天昕脚边炸开一圈火环。

秦家族老秦岳的龙头杖重重顿地:“楚二爷好大的嗓门,当我秦家祠堂是你的漕帮码头么?”

杖头龙眼射出青光,将楚天昕腰间玉佩照得透亮。

玉佩内层竟藏着微型河道图。

王氏不虞的看着楚天昕:“我与孟妹妹约定之事必不会反悔。秦家人都在这儿,不会丢下楚家的。”

他掌管楚家漕运十几年。

早就练就一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

若不是事情迫在眉睫,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的。

“夫人与大嫂的情谊,明远当然相信,只是我从栖霞关一路南下,看到大戎部队已经开始朝金陵城这边进发,算时辰,顶多明日便会兵临城下。”

要是快的话,说不定先遣部队今日就会到。

王氏看了眼秦岳。

“族叔,你说该怎么办?”

唐映雪听着他们的谈话眼睛滴溜溜乱转,她挪到秦辉身边,眼神暗示他。

秦辉有些不愿:“大嫂与族叔会商议好的,我们就不要添乱了。”

“添乱?”

唐映雪声音尖细,不过知道是灵堂,倒也没太放肆,将声音压低,“生死存亡的事,你说我添乱?秦辉,你果真是处处都不如大哥。”

“大哥,大哥,大哥,你总是念大哥...”

大哥都死了!

秦彻将一张往生咒纸放进铜盆后起身:“不管怎么样,今日正常出殡。”

还出殡,大戎军队兵临城下,往哪出?

别正好碰上,大家直接一起出殡。

楚昭朝指尖轻抚腕间玉镯,裂纹处渗出几粒金砂,悄无声息的落入铜盆。

金砂遇火,“嗤”地燃起一簇幽蓝火焰,将盆中的往生咒纸瞬间焚尽,灰烬却诡异地凝成一只展翅的凤凰形状,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盘旋而起。

“二叔。”

她声音清冷,目光却锐利如刀,“楚家要走,我不拦,但若是想要搭上秦家的车,就得按照秦家的规矩办,什么时候走,会通知你们。”

楚昭朝这话,半点面子也没给楚天昕留。

祠堂内一片死寂。

楚天昕铁色铁青,正要开口,忽听府外传来急促的钟声。

“报!”

一名赤羽林士兵跌跌撞撞冲进灵堂,头盔歪着,直喘粗气:“大戎先锋已至十里坡!太子命秦将军即刻率西山营迎敌!”

楚昭朝和秦彻对视一眼。

他突然抓起案上三根断香,指尖真火一燃,香头竟重新续上青烟。

“族老。”秦彻接过断香,几步塞进秦岳手中,眉眼如霜,“劳您主持,今日这殡,我们不仅要出,还要让大戎看着我们出!”

报信的羽林卫士兵诧异抬头看着秦彻,他是来传令的,昭武将军好歹给句话啊。

秦彻将歪掉的头盔给他扶正:“你回去告诉太子......”

辰正三刻,秦府正门洞开。

七十二名披麻戴孝的秦家子弟分列两侧,每人手中一道丧幡,幡尾青铜铃在晨风中纹丝不动。

秦彻一身素缟,扶棺而行。

灵柩并非寻常楠木,而是用北境特有的铁寒木所制,棺面阴刻着《玄冥剑诀》,看着像是新刻上去的。

他指尖划过棺盖缝隙,寒玉碎片悄无声息的卡入机关中。

“起灵!”

秦岳高喊,八名抬棺的脚夫“同时”发力,脖颈青筋立时暴起。

楚昭朝跟在棺侧,左手拂过路旁的槐树,凤凰玉镯闪过一道流光。

一粒金砂没入树干,树皮上立刻浮现出指甲盖大小的凤凰展翅暗纹,这是只有她阴阳眼才能看到的标记。

送葬队伍走到朱雀街尽头时,漫天纸钱忽然无风自旋。

旁边送葬百姓顿觉一阵寒风入颈。

一七十左右的老者拄着拐杖,一脸惋惜:“哎,秦家军前几日还参加了儿子的婚礼,怎么突然就...”

“大爷,你人老昏聩,怕是还不知,这个镇国将军早在两个月前身体就不行了!”

开口的是一位毫不起眼的中年男子,话里对秦厉毫无敬意。

老者拄起拐杖往中年男子手臂上敲去:“你放屁,这几个月有不少人都看见了,秦将军好好的呢!”

“大爷,我告诉你,别太过分哦...”

中年男子侧身躲避,有几下落在他后背。

不疼,但丢人。

“对秦将军不敬,打的就是你。”

“哎呦,说实话还不乐意听了,他要是好好的,为什么不去军中?”

见大爷的拐杖停在半空,中年男子嘴角诡异一笑。

当时大戎也是散播过此等谣言的。

为的是扰乱大圣军心。

只不过没过几日秦厉和秦彻就出现在人前,虽然面色不好,但总归是活生生的在那。

所以大戎细作散播消息就从秦家父子身死,改成重伤。

也起到扰乱军心的作用,但效果并不明显。

如今,秦厉终于死了。

中年男子悄无声息退出送葬人群,笑意还未来得及在脸上扩散,就被一张纸钱“呲”地割破喉咙,鲜血喷溅。

定睛细看,那根本不是纸钱,而是用琅琊王氏秘法炼制的“金蝉帛”。

它薄如蝉翼,利似刀刃。

大戎暗探自然不止一个。

楚昭朝趁机掐诀,昨夜还有方才埋在槐树下的金砂突然从地缝钻出,化作火蚁顺着大戎暗哨的裤管爬上去。

“啊!”

第一个惨叫的探子刚出声,就被丧乐中的唢呐声掩盖。

不过几息,围观的四五个暗哨就全部被清理干净。

队伍来到奉化门时,城楼上已架起三重铁蒺藜。守将穆兴怀抱拳高喊:“太子有令!戎族压境,任何人不得出城!”

秦彻冷笑,突然一掌拍向棺盖。

寒玉蓝光顺着棺木纹路炸开,露出棺侧暗格中整整齐齐的十二面赤羽林兵符,每道兵符上都刻着“如朕亲临”的朱批。

穆兴怀是玄甲卫,奉新任统领玄七之令化作守将的身份,守在此处。


竟是缩小版的青铜鼎,鼎口不断喷出毒雾。

秦彻突然抓住楚昭朝的手腕:“闭眼!”

幽冥结界骤然收缩,所有黑雾凝成数百根细如牛毛的冥针。

随着他剑锋一挥,冥针如暴雨般射向敌人,精准穿透每只蛊虫的复眼。

“啊!”

惨叫声中,戎族士兵纷纷从屋顶栽落。

他们的身体在半空就开始腐化,落地时已变成一滩腥臭的黑水。

假王氏见势不妙,权杖猛地插入自己心口:“以血为引,万魂......”

咒语未念完,楚昭朝的静心匕已贯穿她咽喉。

匕尖的舍利子金光大盛,将她体内的蛊王直接炼化。

“留活口!”

秦彻突然喝道。

但为时已晚。

假王氏的头颅突然爆开,数十只蛊虫飞向四面八方。

其中一只直扑楚昭朝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秦彻的剑锋擦着她鬓发掠过,将蛊虫钉死在车辕上。

那虫子挣扎两下,竟发出人声:往生崖...等你们...

随即化作青烟消散。

街道重归寂静,只有车辕上焦黑的剑痕证明方才的恶战。

楚昭朝刚踏出一步,突然按住秦彻的手,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地面:底下还有东西。

她腕间的玉镯金砂流入地缝,片刻后带回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整条街的底下都被挖空,数以百计的青铜鼎摆成诡异的阵法,每个鼎里蜷缩着昏迷的百姓。

“活人饲鼎!”秦彻声音冰冷,“他们要用全城百姓炼万魂鼎。”

炼化生魂,用万魂鼎铸造不死军团。

戎族用这邪术在短短两三个月时间长驱直入,直捣金陵城,眼看就要拿下。

这是打算如法炮制。

楚昭朝猛地想起什么,镇魔镜转向楚家方向。

镜中赫然显示,楚家祠堂正在下沉,而老太君等人对此浑然不觉。

“祖母他们脚下就是最大的鼎阵!”

楚昭朝眸色一厉,“得回去。”

秦彻却按住她:“等等,你听......”

远处传来沉闷的钟声,那是军中示警的信号。

紧接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升起狼烟:金陵城,被戎族包围了。

楚昭朝:“你去跟太子和镇南侯汇合,我去楚家。”

“好,当心。”

两人分开行动。

楚昭朝以最快速度返回楚家。

等她赶到祠堂时,老太君手上的香刚好从中断裂,烟雾在空中拼出一个诡异的符文。

孟氏惊惶后退,却见自己的影子竟自行扭曲,化作锁链缠上脚踝。

楚昭朝静心匕直射,将锁链斩断。

孟氏惊疑未定,捏帕子的手抚摸心口:“朝儿,刚才那是什么?”

“影缚术!”

前世听父亲念叨过,但却是第一回见。

楚昭朝静心匕回旋入手,匕尖还残留着斩断影链的幽蓝光晕。

老太君手中的断香突然爆燃,香灰在空中凝成十二个戎族文字。

“是血月咒印!”

楚昭朝挥袖震散香灰,“所有人立刻离开祠堂!”

只刚动作,地面就传来细微的震动。

是庭院里的古井发出“咕咚”声响,井水竟逆流而上,在空中凝结成冰晶状的镜面。

镜中映出的不是众人倒影,而是城外景象。

十二面血色战旗插在金陵四门,每面旗下都站着个身披玄色斗篷的术士。

他们手中捧着的不是青铜鼎,而是刻满符文的头骨法器,正不断渗出黑雾。

秦彻的声音突然在神识中响起:“是血月引魂阵。”

楚昭朝猛地抬头,果然看见天边新月正在染上血色。

更可怕的是,月光照在楚家人身上,每个人的脚下都出现了细如发丝的红线,延伸向地底。

“别动!”

她厉声喝止想要挣扎的孟氏,“这些是命线,强行挣脱会撕裂魂魄!”

孟氏眸色一闪,安静下来。

祠堂的梁柱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瓦片簌簌掉落间,露出藏在屋顶夹层的东西。

十二盏骨灯!

每盏都用楚昭然的头发做灯芯,燃烧着幽绿火焰。

“四妹的...”

楚昭朝喉头发紧。

前世她实战经验不行,但耳濡目染的,玄门很多术法她都了解。

这些骨灯分明就是“魂灯”,本该用在超度亡魂上,但现在却被逆转为招魂邪器!

普通的修士做不到,一定还有宗门的参与。

假王氏的头颅突然从井中浮起,腐烂的嘴唇开合:“师姐,你终于认出本门法术了?”

这个称呼让楚昭朝如遭雷击。

“你喊我什么?”

“师姐啊?”

假王氏阴恻恻笑着:“楚昭朝,你不知道吧,天玄宗之前有个老祖,也叫楚昭朝...”

“小心底下!”

秦彻的传音骤然急切。

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无数苍白手臂破土而出。

那些手臂间都系着红线,指尖生长着熟悉的鎏金丹蔻,正是楚昭然生前最爱的颜色!

楚昭朝瞳孔骤缩。

那些破土而出的苍白手臂上,红线缠绕处竟浮现出复杂的符文。

楚昭朝用神识将画面传给秦彻。

秦彻那边明显一顿。

几息后才听到的他的声音:“是‘红颜骨’,需用特定命格女子的指骨。”

秦彻没说的是,这是天玄宗独有的。

天玄宗,他迟早要将它踏平。

城外突然传来山崩地裂的巨响,镇魔镜自发飞向半空,镜中显现的景象顿时让楚家人血液凝固:

往生崖的峭壁上,三百具红颜骨正如潮水般攀爬。

她们心口都嵌着血红晶石,而崖顶祭坛中央,楚昭然的尸骨正在月光下重组血肉!

更可怕的是,尸骨脖颈上戴着的,赫然是楚昭朝送给楚昭然的及笄礼,那枚老太君说的已经随葬的羊脂玉坠!

“师姐别急。”

假王氏的头颅在水中诡笑:“这才刚刚开始呢!”

楚昭朝振臂一甩。

水中荡起涟漪,假王氏的凄厉的叫声自水下响起。

楚昭朝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看向老太君:“祖母,四妹下葬时,谁给她戴的玉坠?”

“怎么了?”

“谁戴的玉坠!?”

老太君脸色煞白:“是,是李逸彬夫人!”

“四妹入殓的时候,丞相夫人来过?你们为什么不说!”

孟氏声音磕磕绊绊:“我们那时候又不知道李逸彬会叛国,刚好她夫人来,说是看一看昭然那丫头,人死为大,我们也没必要将人赶出去的道理。”

静心匕突然剧烈震颤,匕身舍利子迸发出刺目金光。


“你以为本宫不知?”

赵瑾撸起袖口,小臂蔓延一条长约三寸的狰狞剑伤,“三年前本宫遇刺,凶器上淬的‘寒髓散’就是大戎皇室秘药。”

原身记忆中。

好似就三年前开始,大戎南侵愈发频繁。

不过有秦将军父子镇守北境,他们始终难以突破防线。

秦彻指尖燃起幽冥火,火舌舔舐着周怀瑾袍角:“周大人可认得此物?”

“这是?”

“大戎屡次派修士刺杀我与父亲,这是从被控制士兵身上找到的傀儡符!”

“老臣请殿下即刻下诏!”

周怀谨突然跪地,额头重重磕在玉阶上,“调西山营七万将士回防金陵,赤羽林封锁宣武门,今日必须斩断左相与北境的傀儡丝,如此才能断了大戎在军中的耳目。”

赵瑾颔首,旋即看向秦彻。

“昭武将军以为如何?”

即便有虎符,在如今局势下,得到秦家父子的支持,他们才有几分胜算。

周怀谨突然从袖中拿出一卷泛黄舆图。

图中标记与秦彻在北境发现的暗道完全重合:“这是镇国将军二十年前绘制的北境密道图,可李逸彬竟然用他运送大戎修士长达三年之久!”

秦彻瞳孔骤缩。

舆图角落赫然盖着秦厉的私印,而他腰间的玄冥剑突然震颤。

剑穗铜镜碎片映出惊人真相:秦厉的私印竟与左相府徽记同出一辙!

祭天台突然剧烈震颤,池底浮起三百六十块青铜镜残片。

这些刻着饕餮纹的碎片在空中拼凑成残缺的镜面,映出的虚影来,不是他们现在所在太极殿,而是北境雪原上一座冰封的青铜祭台。

台上跪着的黑袍人缓缓抬头,面具碎裂后露出的面容竟与赵瑾有七分相似!

赵瑾惊得从椅子上站起:“那不是孤!”

镜面骤然蹦出蛛网般裂纹。

秦彻剑指龟裂镜面,寒玉碎片从袖中滑落:“这些残片上的饕餮纹,与三年前殿下遇刺时,此刻所用傀儡丝的铸纹同源。”

赵瑾怒气丛生,挥剑斩断镜面。

碎片飞溅中,楚昭朝看见每片破镜都映着金陵城防图。

城墙缺口处,赫然标注着左相府暗桩的位置。

“传令!”

赵瑾愤然将玉玺拍在案上,“即刻封锁宣武门,让赤羽林搜查左相府!”他转身看向周怀瑾,“周大人,你联络镇南侯,调南府铁骑入京勤王!”

周怀瑾抚须冷笑:“老臣这就去趟太庙,当年今上封您为太子时,曾在祭天坛埋下镇国神器‘玄黄鼎’,今日该让它现世了!”

他甩袖踏出祭天台,玄色蟒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竟与秦彻腰间的玄冥剑产生共鸣。

楚昭朝突然扯住秦彻衣袖:“你看!”

她指向太子妃胡寻雅,那位端坐凤纹宝座的贵夫人,此刻正将手按在祭天台阵眼处,阵眼内三百六十面青铜镜同时映出她惊恐面容。

镜中倒影突然扭曲,胡寻雅的脸竟化作北境祭坛上的黑袍人!

秦彻寒玉碎片刺入掌心,鲜血滴落处,往生镜轰然炸裂:“殿下小心,太子妃是巫祝炼制的傀儡!”

祭天台穹顶的青铜镜轰然炸裂时,楚昭朝瞥见镜片碎片中闪过一抹熟悉的绛色。

那是楚家独有的“凤血染”丝线。

三年前原身替太子妃绣披帛时,曾因连夜赶工晕倒在染缸旁。

原身的身份太低,但女红闻名金陵城。

楚家想要讨好权贵,又不能堕了楚家文人风骨,就让原身紧赶慢赶三个月,绣此披帛赠与太子妃。

楚老太君回来说,太子妃很是喜欢。

若非时局如此,或许能以此在京都博得几分声名。

“殿下!”

楚昭朝拽住赵瑾衣袖,“她不是真的太子妃!”

秦彻眯了眯眼:“巫祝傀儡术,与傀儡丝不同,乃大戎巫祝祭司秘术。”

“李逸彬好大的胆子,这是与大戎勾结的铁证,今夜孤要亲自去左相府!”

赵瑾今夜,没想到真与左相翻脸。

然事情发展,远超他预估。

“孤明白了。”

赵瑾咬着后槽牙,“刺杀孤是假,在孤身上中蛊才是真。”

大戎竟用这种手段,获取大圣情报。

青铜残片炸裂时发出似婴儿啼哭的尖啸,那些刻着“李”字的碎片边缘处,铜胎如獠牙外翻,分明是镜成之时遭血迹中断留下的怨煞痕。

她旋身甩袖,五灵泉自腕间玉镯涌出,在身前凝成一道水幕屏障。

镜片撞上水幕,竟诡异地悬停半空。

每一片都映着胡寻雅扭曲的面容,而镜面背后,赫然是北境祭坛上那具黑袍人的真身!

“殿下退后!”

秦彻玄冥剑横扫,剑气冻住飞溅的碎镜。

冰晶折射间,楚昭朝看清了黑袍人腰间悬挂的青铜铃,铃舌竟是半截婴儿指骨,刻着与王氏翡翠簪上一模一样的饕餮纹。

“是‘魂饲铃’!”她厉声喝道,“他在用太子妃的魂魄喂养祭坛!”

赵瑾闻言暴怒,酒盏重重砸向地面。

青砖裂痕中骤然浮现金芒,交织成金陵城全景舆图。

图中宣武门处,三百赤羽林死士的命灯竟已熄灭大半!

“周怀瑾!”

赵瑾略有些失态的嘶吼,“开太庙禁制,立刻!”

太庙地宫深处

周怀瑾的九节鞭抽碎最后一道封印。

尘封二十年的青铜鼎轰然震颤,鼎身饕餮纹睁开猩红竖瞳,鼎耳悬挂的玉珏“咔”地裂开。

竟是半块与秦彻体内同源的寒玉!

“老臣早该想到......”周怀瑾指甲抚过玉珏裂纹,“当年今上赐下的根本不是镇国鼎,而是锁魂器!”

寒玉映出惊人画面:二十年前,秦厉亲手将玉珏一分为二,一半封入鼎中,另一半却嵌进婴儿时期的秦彻后颈!

左相府地牢

真正的胡寻雅被铁链悬在血池中央。

她手腕伤口蜿蜒出的血线,正与地牢四壁的《妙法莲华经》经文交融。

血池边缘蹲着一只通体雪白的西域灵猫,碧绿竖瞳映出李逸彬清癯的身影。

他身着靛青道袍,衣摆却用金线绣着大戎狼图腾。

左手持玄门拂尘,右手却戴着萨满骨戒。

这种佛道巫混杂的装束,恰似他二十年斡旋三方势力的缩影。

见李逸彬走来,灵猫原地跳入他怀中。


楚昭朝突然扯下腰间香囊:“周将军,把这个撒在弹坑里。”

周骁捧着香囊的手突然一顿:“这金砂...”

“是玉镯自然脱落的。”

楚昭朝轻抚腕间桌子,裂纹处确实有细碎金砂正在渗出。

这不是第一次,每次多余的金砂她都会收集起来,用灵力碾成粉末放在香囊之中,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果真用上了。

还有,自凤凰玉镯出现裂纹后,她就明显感觉到玉镯正在与身体慢慢融合。

赵瑾突然指着城外:“你们看,南门水闸的水位不对劲。”

护城河的水面正在诡异的翻涌,不是寻常的涨潮,而是如同被无形之手搅动形成的漩涡。

更可怕的是,漩涡中心浮起密密麻麻的暗红色卵囊,像极了往生崖下那些血藤的果实!

“是血髓藤的种子。”

楚昭朝从袖中取出静心匕,“周侯爷,香囊里的金砂只能暂缓地脉侵蚀。”

她突然将匕首插进墙缝,匕首的铜铃无风自动。

清越的铃音中,众人分明看见地底暗红的脉络扭曲退缩,活像见了光的蛇虫!

秦彻左眼幽光微闪,看向楚昭朝:“音攻之法?”

“是气相冲。”楚昭朝食指按着隐痛的太阳穴,“这些血髓藤与往生崖的本体同根同源,静心匕的铃音正好能乱其根本。”

说着突然咳嗽起来,指缝漏出的金砂落地,竟自己排成星图。

赵瑾目光一凝,这分明是钦天监秘传的星象!

楚昭朝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楚家在金陵城名不见经传,他不了解楚家,但他了解金陵城的顶级世家。

除秦家这种武将,有不少修士,文官就找不到几个。

楚家现在出了一个如此厉害的修士,实在让人稀奇!

秦彻不着痕迹往楚昭朝身边挪了两步,右手托住楚昭朝左手臂:“还能撑住?”

“不碍事。”

她抬脚碾散星图,“眼下最要紧的是除掉那些种子。侯爷,快调弓箭手来。”

不多时,二十名弓箭手在城垛列阵。

楚昭朝将静心匕横在箭台前,用铃铛挨个轻触箭簇,而后道:“对准漩涡中心射!”

箭雨落下,沾了铃音的箭矢入水瞬间,水面突然结出冰纹。

暗红卵泡遇纹即破,渗出紫黑汁液。

“好!”

众人刚松口气,城外突然号角长鸣。

十八面玄色战旗无风自动,旗上暗纹竟与血髓藤的脉络一模一样!

未破的卵泡突然疯长,吞吃同伴汁液后涨得如人头大小。表面浮现出模糊人脸,发出的尖啸竟与静心铃音一唱一和!

楚昭朝眉心微促:“中计了,李逸彬早算准了我会用静心匕。”

“未必。”秦彻不慌不忙解下剑穗抛来:“用这个。”

楚昭朝接住接穗,入手便觉得一股阴寒。

细看才发现,这哪里是寻常丝绦,分明是用往生崖下的阴槐树皮搓成的细绳,树皮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楚昭朝记得,秦彻的剑穗没有这玩意儿啊!

哦~

她记起来了。

当日在地宫,秦漠特意摸过,还说这剑穗与以往不同。

莫不是那个时候,就将这东西缠在剑穗上?

“以阴制阴,好主意。”

她将树皮缠在静心匕上,金砂顺着指尖渗入树皮纹理,“周侯爷,取火油来!”

赵瑾突然按住她手腕:“且慢!这些血藤遇火则狂,稍有不慎,不是连同金陵城一并焚了?”

“殿下放心,这阴槐树皮浸过我的凤凰血,正好相克。”

周骁已命人取来火油。

楚昭朝将缠着树皮的箭矢浸入火油中,箭簇沾油的瞬间,竟泛起幽蓝火光。

“放箭!”

二十支火箭划破长空,落入漩涡中心。

水面顿时炸开青紫焰光,那些膨胀的怪卵在火中扭曲嘶叫,竟互相撕咬起来。

不过几个呼吸间,护城河上便只剩屡屡黑烟。

黑烟散尽之后,河水变得清澈见底。

河床上的卵囊残骸中,缓缓升起十二道血色雾气,在空中凝成李逸彬的虚影。

“楚姑娘好手段。”虚影抚掌而笑,“可惜破的只是第一重局。”

周骁突然暴喝一声:“装神弄鬼!”

手中陌刀如电光般掷出,刀身符文大亮,竟将虚影当胸贯穿。

“侯爷好刀法!”

秦彻赞了一声,左眼幽光骤然大盛。

他剑指一划,被陌刀钉住的虚影突然扭曲变形,竟是被硬生生抽出一缕黑气。

楚昭朝立即会意,静心匕脱手飞出,匕尖精准刺入那缕黑气。三者合力之下,李逸彬虚影发出刺耳尖啸,轰然溃散。

“不是真身。”周骁收回陌刀,刀身上沾着的黑血正腐蚀着符文。“真是条老狐狸。”

秦彻突然转身:“殿下小心!”

只见溃散的虚影中突然迸射出十二道血符,直取赵瑾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楚昭朝玉镯金砂暴涨,在空中织成细密金网。

“叮叮叮...”

血箭撞上金网,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赵瑾受到惊吓,但并不慌乱。

腰间玉佩自发护住,龙气化作龙形将残余血箭尽数绞碎。

楚昭朝暗自心惊。

她原以为赵瑾只是个养尊处优的太子,没想到反应如此迅捷。

秦彻声音骤然响起:“看河底!“

清澈的河水中,那些卵囊残骸正以诡异的方式重组。

更可怕的是,重组后的形态不再是藤蔓,而是一具具人形轮廓!

楚昭朝盯着河水中逐渐成形的人影,突然瞳孔骤缩:“不对,这不是血藤!”

秦彻左眼幽光骤亮:“是瓮城战死的将士!”

他们心口处都嵌着一枚铜钱,正是守军随身佩戴的镇邪钱。

“将大圣士兵英魂炼成怨灵。”

周骁闻言脸色大变,陌刀重重顿地:“李逸彬竟丧心病狂至此!”

赵瑾冷笑:“镇南侯经过瓮城一战,难道还不了解,李逸彬已经完全疯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枉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

赵瑾上前一步,问:“可有破解之法?”

楚昭朝快速思索。

之前在父亲书房看到过一本古籍,好似有记载此法。

她看向周骁:“侯爷,借陌刀一用。”

周骁爽快递给楚昭朝,不过心中尚有疑惑:“少夫人是要?”


楚昭朝垂眸行礼。

她知道太子指的是二叔楚天昕暗中传递的军情,以及堂兄楚灿阳带来的北境援军。

楚灿阳不顾个人安危,这八九日在玄七护送下,日夜不辍往返北境各地。

用太子给的兵符将那些被打散的军队集拢,按照约定的时间赶到。

可以说是扭转了整个战局。

如此,便是封个将军也是使得的。

果然,太子看向楚灿阳道:“按律该重赏。”

听到太子的话,楚灿阳到底还是没忍住,面露欣喜之色。

只是很快便转了话头:“但楚灿阳毕竟年少,孤打算让他暂代北境行军司马一职,辅佐镇北将军整军。”

北境全被溃败。

秦厉故去,本由秦厉这个镇国大将军暂代镇北将军一职,如今需要重新安排人选。

在他们来之前,赵瑾已经擢升了柳家家主柳泰鸿。

柳泰鸿的嫡次女柳慧瑶是太子侧妃。

在太子妃胡寻雅身死的情况下,这位侧妃极有可能会成为新的太子妃。

楚灿阳对这个奖赏略有失望。

行军司马虽位列将军府属官之首,却无实际兵权。

还有一点,他的上司是镇北将军,镇北将军的女儿又是侧妃,等于将楚家也拉上太子的船。

他的本意,是想为楚家挣来一丝功名,好在金陵城世家有些话语权。

楚天昕轻咳一声,将楚灿阳的思绪拉回。

他立刻起身,带上恰到好处的笑:“臣谢过太子。”

“至于楚家二爷...”太子再次拿出一道明黄绢帛,“擢升为户部度支司郎中,总筹北境粮饷。”

楚天昕未有二话,起身谢恩。

随即很识相的带着儿子告退,殿内就剩楚昭朝与秦彻,还有镇南侯周骁以及一直支持太子的周怀谨。

哦,差点漏了一人。

便是在他们来之前擢升的镇北将军柳泰鸿。

这个年仅五旬的武将身形如松,玄铁铠甲包裹着魁梧却不显笨拙的身躯。高耸的每股下嵌着双鹰隼般的眼睛,眼白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

那是长期接触青铜鼎才会留下的特殊痕迹。

赵瑾的目光落在他们夫妻二人身上。

“昭武将军此次协助孤守城,亦是劳苦功高,如今镇国将军遗憾故去,不如子代父职?”

“太子厚爱,本不该推辞。”

秦彻眸色平静看向赵谨,“但父亲刚刚亡故,臣想守孝三年,还请太子允许臣辞官。”

赵瑾意外了。

按照他的意思,自然不可能会让秦彻成为新的镇国将军。

可定然是要升职的。

如今秦彻竟然请辞?

这让他一时不知是应还是不应。

周骁此时开口:“昭武将军孝心可敬,但如今金陵城局势未稳,还需你坐镇指挥后续事宜呢!”

“对。”

赵瑾眸中精光微闪,“镇南侯此言,便是孤所想。”

从东宫出来,没想到楚灿阳还在。

“三妹,这几日可还好?”

楚昭朝轻笑:“我很好,倒是二兄变化很大。”

楚灿阳腼腆一笑,见四下无人,塞来一张纸条,这才翻身上马离开。

回到宜堂院,楚昭朝才将纸条打开:父亲说,这个封赏挺好!

他以为她会失望,所以写个纸条安慰她?

楚昭朝失声笑了。

刚才在东宫,看楚灿阳的神情,分明失落的是他。

但二叔说的没错,这个封赏挺好的。

楚家从来没出过将军,他这次的功劳确实大,但没有任何修为的他,的确不宜担此重任。

至于二叔,他本就掌管楚家漕运。

这个运粮官对他而言算是老本行,的确是挺好的。

收复扬州的捷报传来时,楚昭朝刚好结束修炼。

这半个月来,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修炼,自凤凰玉镯与身体彻底融为一体后,对凤凰真火的掌控也越来越熟练了。

“少夫人。”素言匆匆进来,“太子侧妃派人来,说是寒疾犯了,想请你入宫看看。”

“寒疾犯了找御医啊!”

找她干什么。

楚昭朝甩了甩手腕,金砂在袖中流转。

她突然想起三日前太子赏赐的血莲,当时王氏就在旁边,她精通医理,说血莲可入药治疗寒疾。

现在想想,分明是暗示有人会借寒疾之名找她。

“备轿。”

她忽而起身往外走,刚跨出门槛,又道,“带上太子赐的血莲。”

如今已是四月天,像秦家后院池塘,有些荷花都已经打花苞了,可东宫侧殿的地龙烧得极旺,柳慧瑶还裹着狐裘瑟瑟发抖。

见楚昭朝进来,眼睛一亮,她将身边伺候的侍女赶出寝殿:“本宫听说,楚姑娘的凤凰真火可驱百寒...”

楚昭朝在距她三尺外站定。

这个距离既能防备暗算,又可随时出手。

她掌心腾起一簇金焰:“娘娘要取暖?”

“且慢。”

柳慧瑶突然掀开狐裘,露出腰间玉佩。

竟是楚家嫡系才有的双鲤玉佩,上面还刻有一个昕字。

“楚姑娘可认得此物?”

金焰猛地窜高。

楚昭朝凤眸微眯:“这是我二叔的贴身之物,怎会在柳侧妃手中?”

“你二叔托我带话。”

柳慧瑶声音骤然清冷,“三日后子时,独自到往生崖取《青囊经》全本。”

“娘娘说笑了。”

她袖中掌心凝聚金焰,“《青囊经》是医书,与我何干?”

二叔若要传信,大可让楚灿阳带话。

再不济也可休书与她,何必通过太子侧妃?

在此之前,她与这位侧妃毫无瓜葛。

屏风后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楚昭朝身形急退,却见秦彻押着个用幽冥锁链困住的侍女走出来。

那侍女手里正捏着块留影石!

“柳侧妃好算计。”

秦彻剑锋挑开侍女领口,露出脖颈处的青铜鼎纹,“想用凤凰真火激活留影石?”

柳慧瑶脸色煞白。

楚昭朝这才惊觉,殿内四角不知何时已摆好四面铜镜,构成完整的困阵。

若她刚才没忍住用凤凰真火...

秦彻剑尖抵住柳慧瑶的咽喉:“果然是想要抓凤凰血脉炼鼎。”

柳慧瑶脸色骤变:“秦将军不是在家守孝?”

怎么会在这里。

正因为秦彻在守孝,这半月足不出户,她这才想着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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