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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嫁科研巨巨连生双胎谢昀邬云珠

邬云珠 著

武侠仙侠连载

“不用了,袁队长。”邬云珠摇摇头,目光扫过程瑶瑶湿漉漉的裙摆,“我没事,倒是程知青可能需要换件衣服。”程瑶瑶咬着嘴唇,眼眶里蓄着泪水:“袁队长,你看她……”袁野却像没听见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邬云珠:“擦擦汗,太阳太毒了。”程瑶瑶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跺了跺脚,转身就要走,却被老李头叫住:“程知青,等等。”老李头从篮子里拿出一块巴掌大的西瓜:“这块给你,解解暑。”程瑶瑶盯着那块明显比其他人小的西瓜,嘴角抽了抽:“就这?”“不要就算了。”老李头作势要收回。程瑶瑶一把抢过西瓜,头也不回地走了。她的两个跟班知青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离开了。邬云珠看着程瑶瑶远去的背影,眼底升起一抹嘲讽。前世程瑶瑶就是这样,表面装得楚楚可怜,背地里...

主角:谢昀邬云珠   更新:2025-04-28 20: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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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昀邬云珠的武侠仙侠小说《重生七零,嫁科研巨巨连生双胎谢昀邬云珠》,由网络作家“邬云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用了,袁队长。”邬云珠摇摇头,目光扫过程瑶瑶湿漉漉的裙摆,“我没事,倒是程知青可能需要换件衣服。”程瑶瑶咬着嘴唇,眼眶里蓄着泪水:“袁队长,你看她……”袁野却像没听见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邬云珠:“擦擦汗,太阳太毒了。”程瑶瑶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跺了跺脚,转身就要走,却被老李头叫住:“程知青,等等。”老李头从篮子里拿出一块巴掌大的西瓜:“这块给你,解解暑。”程瑶瑶盯着那块明显比其他人小的西瓜,嘴角抽了抽:“就这?”“不要就算了。”老李头作势要收回。程瑶瑶一把抢过西瓜,头也不回地走了。她的两个跟班知青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离开了。邬云珠看着程瑶瑶远去的背影,眼底升起一抹嘲讽。前世程瑶瑶就是这样,表面装得楚楚可怜,背地里...

《重生七零,嫁科研巨巨连生双胎谢昀邬云珠》精彩片段


“不用了,袁队长。”邬云珠摇摇头,目光扫过程瑶瑶湿漉漉的裙摆,“我没事,倒是程知青可能需要换件衣服。”

程瑶瑶咬着嘴唇,眼眶里蓄着泪水:“袁队长,你看她……”

袁野却像没听见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邬云珠:“擦擦汗,太阳太毒了。”

程瑶瑶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她跺了跺脚,转身就要走,却被老李头叫住:“程知青,等等。”

老李头从篮子里拿出一块巴掌大的西瓜:“这块给你,解解暑。”

程瑶瑶盯着那块明显比其他人小的西瓜,嘴角抽了抽:“就这?”

“不要就算了。”老李头作势要收回。

程瑶瑶一把抢过西瓜,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的两个跟班知青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离开了。

邬云珠看着程瑶瑶远去的背影,眼底升起一抹嘲讽。

前世程瑶瑶就是这样,表面装得楚楚可怜,背地里却处处使绊子。

“想什么呢?”袁野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邬云珠摇摇头:“没什么。袁队长,谢谢你刚才……”

“叫我袁野就行。”青年小麦色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咱们认识这么久了,还这么生分。”

邬云珠抿嘴笑了:“好,袁野。”

分水工作一直持续到中午。

最后一个村民离开后,邬云珠累得直接坐在了井台边。

她的后背全湿透了,碎发黏在额头上,脸颊被晒得通红。

“给。”袁野不知从哪找来一片大树叶,给她扇着风,“喝点水。”

邬云珠接过水瓢,清凉的井水滑过喉咙,舒服得她眯起了眼睛。

她没注意到袁野看她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云珠,回家吃饭了!”孙红英在院子里喊道。

“来了!”

邬云珠应了声,正要起身,突然一阵眩晕袭来。

她踉跄了一下,被袁野及时扶住。

“小心!”袁野的手稳稳地托住她的胳膊,“是不是中暑了?”

邬云珠摇摇头:“没事,可能太阳晒久了。”

袁野不由分说地蹲下身:“上来,我背你回去。”

“不用,要是被谢昀看到了,又要吵起来了,我烦死他了,不想吵。”

听到邬云珠说她烦死谢昀了,袁野的心底甜丝丝的。

“别逞强。”袁野的语气不容拒绝。

邬云珠只好趴上他的背。

袁野的背宽阔结实,散发着阳光和汗水混合的气息。

邬云珠的脸更红了,不知是晒的还是羞的。

这一幕恰好被躲在树后的程瑶瑶看见。

她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邬云珠……”她咬牙切齿地低语,“你给我等着。”

下午,邬云珠在屋里休息。

孙红英端来一碗绿豆汤:“珠儿,喝点绿豆汤解暑。”

“谢谢妈。”邬云珠接过碗,突然想起什么,“妈,谢昀今天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他就是个畜生。”

孙红英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别提那个白眼狼!当初要不是看在你非要嫁给他的份上,我们怎么会同意这门亲事?结果呢?他倒好,整天跟那些女知青眉来眼去!”

邬云珠垂下眼睛。

前世她傻乎乎地相信谢昀会回心转意,结果等来的却是他和程瑶瑶的双双背叛。

傍晚,邬建国从大队部回来,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孙红英问。

邬建国叹了口气:“谢昀那小子去县里告状了,说我们霸占水源,不给知青点分水。”

“什么?”孙红英气得拍桌子,“明明是他们自己不来领!”

邬云珠皱起眉头:“爸,县里怎么说?”

“明天会派工作组下来调查。”邬建国揉了揉太阳穴,“我担心的是,他会和王德发一丘之貉。”

“爸,别担心。”邬云珠安慰道,“我们问心无愧。”

夜里,邬云珠等父母都睡熟后,悄悄进入了空间。

白天的疲惫一扫而空,她深吸一口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泉水比昨天又丰沛了些,周围的植物也更加茂盛。

最让她惊喜的是,昨天种下的玉麦种子已经发芽了,嫩绿的幼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长得真快。”

邬云珠蹲下身,轻轻抚摸幼苗。

按照这个速度,用不了七天就能成熟。

她摘了些新鲜的薄荷和野果,准备明天给父母补充营养。

正要离开时,突然听到空间边缘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邬云珠警觉地回头,发现东面的雾气墙又向外扩张了一米左右,露出一片新的区域。

那里长着几株她从未见过的植物,叶子呈心形,结着红色的小果子。

“这是什么?”邬云珠好奇地走过去。

刚摘下一颗果子,脑海中就浮现出“朱果”二字,同时还有它的功效:补气养血,强身健体。

邬云珠眼前一亮。

父亲最近劳累过度,这朱果正好给他补身体。

她小心地摘了几颗,用树叶包好带出了空间。

第二天一早,县里的工作组果然来了。

带队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姓赵。

“邬队长,有人反映你们分配水源不公平啊。”赵组长开门见山地说。

邬建国不卑不亢:“赵组长,我们村的水都是按户平均分配的,有账本为证。”

“是吗?”赵组长瞥了眼站在一旁的谢昀,“那为什么知青点反映他们分到的水特别少?”

“因为他们来得晚。“邬云珠忍不住插话,“而且程知青当时还分到了一块西瓜。“

“西瓜?“赵组长挑了挑眉,“这大旱天哪来的西瓜?”

谢昀立刻跳出来:“就是!我们村连喝水都困难,邬家却突然变出西瓜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邬建国沉声道:“西瓜是我家地窖里偶然发现的,可能是去年存的,侥幸没坏。”

“这么蹩脚的借口谁信啊?”谢昀冷笑。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时,袁野带着几个知青走了过来。

“赵组长,我可以作证,邬队长分配水源绝对公平。”袁野朗声道,“至于西瓜,确实是意外发现的,我们知青点也分到了一块。”

程瑶瑶没想到袁野会突然出现,脸色变了变:“袁队长,你——”

“程知青,做人要讲良心。”袁野看了她一眼,“昨天你明明领了水和西瓜,怎么今天就说没分到?”

程瑶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赵组长见势不妙,干咳一声:“既然有误会,那就算了。”

“不过邬队长,水源是集体财产,一定要公平分配啊。”

“当然。”邬建国点点头。

工作组走后,谢昀恶狠狠地瞪了邬云珠一眼:“别得意,这事没完!”


袁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地射向谢昀。

他迈步上前,声音低沉而有力:“谢昀,你说话最好过过脑子。建华的事是你自己的选择,别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云珠没有义务为你的决定买单。”

谢昀被袁野的气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但他依旧不甘示弱,咬牙切齿地说道:“袁野,你别在这里装好人!谁不知道你对邬云珠有意思?你现在帮她说话,不过是想讨好她罢了!”

周围的村民听到这话,顿时窃窃私语起来,目光在袁野和邬云珠之间来回游移,似乎想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邬云珠冷冷地扫了一眼谢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谢昀,你除了会胡搅蛮缠,还会什么?建华的事是你自己的责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谢昀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拳头紧紧攥住,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他瞪着邬云珠,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邬云珠,你真是冷血!建华好歹也是一条生命,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吗?”

邬云珠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语气依旧冰冷:“谢昀,我说过了,建华的事与我无关。你要是真的在乎他,就自己去想办法,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谢昀被她的态度彻底激怒,猛地冲上前,似乎想要动手。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袁野已经挡在了邬云珠面前,目光如冰,声音冷冽:“谢昀,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谢昀被袁野的气势震慑,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再上前一步,只能狠狠地瞪了邬云珠一眼,转身带着几个村民离开了。

看着谢昀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邬云珠轻轻吐出一口气,目光转向袁野,语气淡淡:“谢谢你。”

袁野转过身,目光柔和了几分,低声说道:“你不用谢我。我只是看不惯他这样欺负你。”

邬云珠没有接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院子。

袁野站在门口,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几天后,村里的流言并没有因为谢昀的离开而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程瑶瑶借着帮谢昀筹钱的机会,在村里大肆宣扬自己的善良,顺便将邬云珠塑造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恶毒女人。

“你们听说了吗?邬云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真是铁石心肠!”

“是啊,谢昀那么老实的人,都被她逼得走投无路了。”

“程瑶瑶真是善良,还帮着谢昀筹钱,真是人美心善啊!”

这些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邬云珠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云珠,村子里的流言蜚语到处飞,你告诉爸,你到底是咋想的?”

晚上,邬建国坐在凳子上犯愁,看着自己漂亮的女儿在心底难过。

都怪他,要是当初他的态度再坚决点,云珠就不会嫁给那个王八蛋。

以至于现在让那个王八蛋颠倒黑白,坏他女儿的名声!

“我都已经想好了。”

邬云珠将手里的外套披在邬建国的身上,说话的声音很缓慢。

“我明天上午就会去医院,谢昀说三句话有两句话是真的就不错了。”

孙红英正喂着鸡,闻言立即看向她,“闺女,你说这话的意思是,谢昀在说谎?”

“他儿子生病的事儿是真的,但是这两天他和程瑶瑶在村子里到处筹款,甚至连隔壁的村子都没放过。”

邬云珠冷笑,“他儿子又不用做手术,哪里用得到那么多钱?”

邬建国的心狠狠一跳,“你的意思是,他诈捐!”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邬云珠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前往镇里的医院。

她穿了一件简单的外套,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一双眼睛透着冷静与坚定。

邬建国站在门口,眉头紧锁,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云珠,你真的要去医院?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邬云珠摇了摇头,语气平静:“爸,你不用去了。这件事我自己能处理。你在家照顾好自己,别担心我。”

邬建国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女儿坚定的眼神,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那你小心点,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回来。”

邬云珠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院子。

清晨的空气中带着一丝凉意,她的脚步却丝毫没有迟疑。

镇里的医院并不大,邬云珠很快找到了建华的病房。

她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发现谢昀正坐在病床旁,低着头似乎在和建华说着什么。

程瑶瑶则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时不时地记录着什么。

邬云珠冷笑了一声,推开门走了进去。

谢昀听到动静,猛地抬起头,看到是邬云珠,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你来干什么?”

邬云珠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病床前,低头看了一眼建华。

孩子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看起来并没有谢昀所说的那么严重。

她抬起头,目光冷冷地扫过谢昀和程瑶瑶,语气平静:“我来看看建华,顺便问问你们,筹了那么多钱,到底打算怎么用?”

谢昀的脸色一变,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你……你胡说什么?建华需要做手术,我们筹钱是为了救他的命!”

邬云珠冷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医院的诊断报告,递到谢昀面前。

“这是建华的诊断报告,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他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根本不需要手术。你们筹了那么多钱,到底想干什么?”

谢昀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颤抖着手接过那张报告,看了一眼,顿时如遭雷击。

程瑶瑶也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同样变得难看。

“这……这不可能!”谢昀结结巴巴地说道,“医生明明说建华需要手术的!”

邬云珠冷冷地看着他,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讽:“谢昀,你别再演戏了。你和程瑶瑶合起伙来诈捐,真以为没人知道吗?”


谢昀被押走的当天傍晚,程瑶瑶抱着建华站在知青点门口,望着谢昀远去的背影,整个人都在发抖。

孩子似乎感受到母亲的不安,在她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哭什么哭!都是你这个扫把星!”

程瑶瑶突然失控地掐了孩子一把,随即又惊慌失措地搂紧。

“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

王婶子挎着菜篮子路过,见状撇了撇嘴:“哟,这后妈当得可真够呛,拿孩子撒什么气啊!”

“就是,当初上赶着给人当后妈,现在男人被抓了,后悔了吧?”

李家的媳妇也跟着帮腔,声音故意拔高让程瑶瑶听见。

程瑶瑶死死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低头看着怀里哭得小脸通红的建华,心脏像被刀绞一样疼。

现在唯一的值得欣慰的地方是,这些人并不知道建华是她和谢昀的亲生骨肉。

“你们懂什么!”她终于崩溃地喊出声,“我……”

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要是说出真相,不仅回城名额彻底没戏,她和孩子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我……我只是心疼孩子……”她哽咽着改口,抱着建华快步往屋里走。

身后传来王婶子刻薄的嘲笑:“装什么慈母啊!当初抢人家男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

回到阴暗潮湿的知青宿舍,程瑶瑶终于支撑不住,抱着孩子瘫坐在地上。

建华的哭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格外刺耳,她机械地解开衣襟给孩子喂奶,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怎么办……妈妈该怎么办……”

她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孩子柔软的发丝。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程瑶瑶慌忙擦干眼泪。

来的是大队妇女主任张婶,手里拎着半袋玉米面。

“小程啊,支书让我给你送点口粮。”

张婶把袋子放在桌上,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你说你,好好的城里姑娘,非要……”

程瑶瑶低着头不说话,只是把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了些。

张婶叹了口气:“这孩子也怪可怜的,生下来就没有亲爹亲娘,现在谢昀又……唉,你既然愿意当这个后妈,就得好好待他。”

程瑶瑶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张婶,我……”

“行了,我走了。有事就去大队部找我。”张婶摆摆手,临走时又回头道,“对了,明天记得去上工,你现在是坏分子家属,更得好好表现。”

门关上后,程瑶瑶终于压抑不住,把脸埋在孩子襁褓里无声地痛哭。

建华似乎感受到母亲的悲伤,伸出小手胡乱地抓她的头发。

“宝宝……妈妈只有你了……”

她亲吻着孩子的小脸,泪水打湿了襁褓。

第二天清晨,程瑶瑶顶着红肿的眼睛去上工。

她把建华用布带绑在背上,弯腰在玉米地里除草。

盛夏的太阳毒辣辣的,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衫。

“瞧她那副样子,活该!”几个女知青在不远处指指点点。

“听说她为了回城名额,主动勾引谢昀呢!”

“现在好了,名额没捞着,还得替人养孩子!”

刺耳的议论声清晰地传入程瑶瑶耳中,她握锄头的手青筋暴起,却只能装作没听见。

背上的建华被晒得难受,又开始哭闹。

“能不能管管你家孩子!吵死人了!”生产队长不耐烦地呵斥。

程瑶瑶慌忙解下孩子,躲到田埂边的树荫下喂奶。

就在这时,她看见邬云珠和袁野有说有笑地从远处走来。

邬云珠穿着干净的碎花衬衫,一看就是不用下地干活的。

凭什么!程瑶瑶死死盯着他们,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凭什么邬云珠能过得这么好,而她却要在这里受苦?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现。

要不是邬云珠多管闲事,谢昀就不会被抓,她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哇——”

建华的哭声唤回了她的理智。

邬云珠挎着竹篮走在最前面,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她轻快地跳过一条小溪,回头对众人笑道:“过了这条小溪,前面的松林里蘑菇最多!”

袁野拄着拐杖走在队伍最后,时不时提醒大家注意脚下的树根和碎石。

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前方那个灵动的身影,嘴角不自觉扬起温柔的弧度。

“大家看,这种黄褐色的松蘑最好。”邬云珠蹲在一棵老松树下,轻轻拨开落叶,露出几朵伞盖厚实的蘑菇,“闻闻,多香啊!”

王婶子凑过来使劲嗅了嗅:“哎呦,还真是!比去年这时候采的香多了。”

“那是因为前几天下过雨。”袁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雨水滋润过的蘑菇长得特别肥美。”

邬云珠回头冲他笑了笑,眼睛弯成两道月牙:“袁野懂得真多!”

李家的媳妇打趣道:“云珠啊,你这眼神,跟抹了蜜似的!”

妇女们顿时哄笑起来,邬云珠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赶紧低头继续采蘑菇。

袁野轻咳一声,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朽木:“那边应该有不少山木耳,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邬云珠立刻站起身,小跑着跟上他。

两人来到那片潮湿的朽木前,果然发现上面长满了肥厚的黑木耳。

袁野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采摘着:“这种木耳要连根拔起,不然会破坏菌丝,明年就长不出来了。”

邬云珠学着他的样子采摘,忽然发现一片特别大的木耳:“袁野,你看这个!”

她兴奋地举起那片巴掌大的木耳,却不小心踩到青苔,脚下一滑。

袁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稳稳扶住。

“小心点。”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手掌传来的温度让邬云珠心跳加速。

“谢、谢谢……”

邬云珠结结巴巴地道谢,感觉被他握住的地方像被烙铁烫过一样。

两人近在咫尺,邬云珠能清晰地看见袁野睫毛投下的阴影,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直到远处传来王婶子的喊声:“云珠!快来看我采的这个蘑菇能不能吃?”

两人如梦初醒,慌忙分开。

邬云珠红着脸跑去帮王婶子辨认蘑菇,袁野则低头继续采木耳,只是耳尖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

日头渐渐西斜,妇女们的篮子都装得满满的。

邬云珠擦了擦额头的汗,提议道:“咱们去溪边洗把脸再回去吧,我知道有个地方水特别清。”

大家跟着她来到一处隐蔽的小水潭,潭水清澈见底,几尾小鱼在水中游弋。

妇女们欢呼着蹲在潭边洗手洗脸,邬云珠却悄悄退到一旁。

袁野跟了过来,递给她一片宽大的树叶:“用这个舀水喝,很甜。”

邬云珠接过树叶,两人的指尖不经意间相触,又迅速分开。

她捧着树叶小口啜饮,果然甘甜清冽。

“今天很开心。”袁野突然说道,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峦上。

邬云珠抿嘴笑了:“我也是。等秋天的时候,山里还有更多好吃的,到时候我们再一起来。”

“好。”袁野简短地回答,但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回村的路上,夕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邬云珠和袁野走在队伍最后,中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太近惹人闲话,又不至于远到听不见彼此的呼吸声。

“云珠姐!”一个小姑娘突然从村里跑来,“你娘让我告诉你,晚上要炖蘑菇汤,让你多采些回去!”

邬云珠笑着举起满满的篮子:“早就准备好啦!”

她转头看向袁野,眼睛亮晶晶的:“晚上来我家吃饭吧?我娘炖的蘑菇汤可香了。”

袁野刚要回答,王婶子就插嘴道:“哎呦,现在袁队长去邬家比回知青点都勤!”

众人又是一阵善意的哄笑。

邬云珠羞得直跺脚,袁野却难得地没有反驳,只是轻声道:“好,我去。”


谢昀站在医院的缴费窗口前,手里攥着几张皱巴巴的钞票,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窗口里的护士面无表情地敲着键盘,嘴里报出一个数字,那数字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他低头数了数手里的钱,只够一天的住院费。

孩子的病来得突然,高烧不退,医生说是肺炎,得住院治疗。

可谢昀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心里一阵阵发紧。

他想起了邬云珠那张冷冰冰的脸。那个女人,从始至终都是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

当初收养这孩子的时候,她就明确说过,她不会出一分钱。

谢昀当时也没多想,觉得邬云珠这种心软的女人哄哄就好了,而且她是喜欢小孩子的。

村里谁家孩子满月了,她肯定要去看看摸一摸的。

可谁成想收养建成当天她就没回家!

如今孩子病了,需要用钱了,她却躲得远远的,连面都不露一下。

谢昀越想越气,胸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转身出了医院,脚步沉重地往村里走。

一路上,他的脑子里全是邬云珠那张冷硬的脸,还有她那句冷冰冰的话:“这孩子是你非要收养的,我可没答应出一分钱。”

谢昀咬了咬牙,心里暗骂:“这个女人,真是心狠!”

到了村里,谢昀直奔邬云珠家。

可到了门口,却发现大门紧闭,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

他站在门口,气得浑身发抖,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时,村里的几个村民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有人劝他:“谢昀啊,云珠说得也没错,当初收养孩子的时候,她确实说过不出钱的。你现在来找她要钱,确实有点不合适。”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是啊,云珠这两天都不在家,孩子生病跟她也没啥关系,你找她要钱,确实说不过去。”

谢昀听了,气得脸色铁青,拳头攥得更紧了。

他瞪着那些村民,声音沙哑地说:“孩子生病了,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不管吗?她邬云珠再怎么狠心,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可村民们却纷纷摇头,觉得邬云珠说得在理,谢昀这是在无理取闹。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程瑶瑶从人群后面走了过来。

她穿着一件素色的布衣,手里提着个篮子,显然是刚从地里回来。

她走到谢昀面前,看了看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轻轻叹了口气。

她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钞票。

“谢大哥,”程瑶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云珠嫂子说得对,当初收养孩子的时候,她确实说过不出钱的。可是……”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的村民,最后落在谢昀的脸上,“孩子生病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吧?万一真出了什么事,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说着,她把那几张钞票塞到了谢昀的手里,“这是我攒的一点钱,你先拿去应急吧。孩子的病不能拖,得赶紧治。”

谢昀愣住了,随后就反应过来,程瑶瑶这是要给邬云珠下套。

果然,一些村民们也被程瑶瑶的这一番话打动了,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有人小声说:“这程知青说得对,孩子生病了,总不能不管吧?”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是啊,云珠就算不出钱,借点钱给谢昀也行啊,那孩子怪可怜的。”

这时,一个年长的村民站了出来,对谢昀说:“谢昀啊,你也别太着急了。云珠虽然说了不出钱,但你可以去找她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借点钱。”

“毕竟孩子生病了,大家都不忍心看着不管。”

谢昀听了,心里一喜。

他看了看手里的钱,又看了看程瑶瑶,低声说了句:“还得是你有办法。”

第二天一早,谢昀又回到了村里。

他知道,光靠程瑶瑶的那点钱,根本不够孩子的治疗费用。

他必须再想办法。

最后谢昀还是决定去找邬云珠,无论如何,得让她出点钱。

就算她不愿意,也得借点钱给他。

到了邬云珠的娘家,谢昀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门开了,邬云珠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

谢昀咬了咬牙,开口说道:“云珠,孩子病了,需要钱治病。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邬云珠皱了皱眉,语气冰冷:“我说过了,我不会出一分钱。这孩子是你非要收养的,跟我没关系。”

谢昀听了,心里一阵怒火上涌,但他强压着怒气,低声说:“云珠,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邬云珠冷笑了一声:“谢昀,你别在这儿装好人了。”

“当初收养孩子的时候,你怎么说的?现在孩子病了,你就来找我要钱?我告诉你,我没钱,也不会给你一分钱!”

谢昀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攥得紧紧的。

他瞪着邬云珠,声音沙哑地说:“邬云珠,你真是心狠!孩子生病了,你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邬云珠却不为所动,冷冷地说:“谢昀,你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我不会给你钱的,你走吧。”

“好,邬云珠,你狠!”谢昀咬着牙,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你不愿意出钱,我也不勉强你。但你别忘了,建华也是你的责任!”

邬云珠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中没有一丝波动:“谢昀,建华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

“当初收养他的时候,我就说得很清楚,我不会插手他的事。你现在来找我要钱,凭什么?”

谢昀被邬云珠的话噎得一时语塞,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当初收养建华的时候,邬云珠确实明确表示过不会参与孩子的抚养,而他也同意了。现在再来找她要钱,确实有些无理取闹。

但他心里依旧不甘心,尤其是看到程瑶瑶主动拿出钱来帮忙,而邬云珠却冷眼旁观,他的怒火更盛。

“邬云珠,你真是冷血!”谢昀咬牙切齿地说道,“建华好歹也是一条生命,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病死吗?”

邬云珠冷笑一声,语气尖锐:“谢昀,你别在这里道德绑架我。”

“建华是你收养的孩子,他的死活跟我没有关系。你要是真的在乎他,就自己去想办法,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中午休息过后,其他人继续采摘野菜。

邬云珠则和袁野上了山。

邬云珠的眼神一亮,蹲在一棵老松树下,手指轻轻拨开潮湿的落叶,露出几朵棕黄色的蘑菇。

“看,鸡油菌!”

她惊喜地回头看向袁野,发梢沾着几片枯叶,脸颊因为爬山而泛着红晕。

袁野背着竹筐快步走来,弯腰凑近看时,肩膀不经意间碰到了邬云珠的。

两人同时一僵,又假装自然地分开。

袁野的耳尖悄悄红了,他清了清嗓子:“这个能吃吗?”

“当然,这鸡油菌炖汤特别鲜。”

邬云珠小心翼翼地将蘑菇连根拔起,指尖沾上了泥土。

她抬头时,发现袁野正盯着她的手看,眼神专注得让她心跳加速。

竹筐里已经铺了一层新鲜的菌子,有灰褐色的松蘑,洁白如玉的草菇,还有几朵伞盖呈深紫色的神秘菌类。

袁野接过邬云珠采的鸡油菌,指尖相触时像被火烫到似的缩了一下。

邬云珠没注意到他的异样,现在她的注意力已经全都被各种各样的菌子吸引了。

“那边还有,我去看看!”

她指向一片灌木丛,起身时没注意脚下的树根,踉跄了一下。

袁野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腰,两人瞬间贴得极近,呼吸交错。

“谢、谢谢。”

邬云珠结结巴巴地道谢,慌忙站直身体。

她能闻到袁野身上混合着的青草和汗水的气息,磅礴的雄性气息让她差点站不住脚。

袁野的手在空中悬了一会儿才收回来,掩饰性地挠了挠头:“小心点,这地方树根多。”

他们继续向山林深处走去,袁野走在前面,用一根木棍拨开挡路的荆棘。

邬云珠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小时候邬父也是这样带着她进山的。

“累了吗?”袁野回头问道,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光斑。

邬云珠摇摇头,却忍不住揉了揉发酸的小腿。

袁野二话不说放下竹筐,从里面取出一个军用水壶递给她:“喝点水,休息会儿。”

水壶还是温的,邬云珠喝了一口,发现里面泡着野菊花,淡淡的清香在舌尖绽放。

她惊讶地看向袁野,后者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听说这个能清热,我就……”

“你什么时候采的?”

邬云珠又喝了一口,感觉浑身的疲惫都被这口花茶冲淡了。

袁野在她身边坐下,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早上上工前,我听知青点的女知青们说的。”

睡着,他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你...喜欢吗?”

邬云珠点点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尝尝这个。”

油纸里包着几块琥珀色的糖,袁野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蜂蜜糖?”

“嗯,昨晚熬的。”邬云珠也含了一块,甜蜜的滋味在口腔中化开,“我偷偷在房后养了一窝蜂。”

袁野惊讶地看着她:“你不怕被蛰?”

邬云珠狡黠地眨眨眼,其实是系统里养的,但是为了不惹人怀疑她悄悄移了一个在房后,没想到还被蛰了一下。

“不会的,它们认识我。”

袁野看着她伸出的手,手腕处有一处被蛰伤了,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特别显眼。

他鬼使神差地握住她的手腕,拇指轻轻抚过那个疤痕。

邬云珠的皮肤在他掌心下发烫,脉搏跳得飞快。

“袁野……”她轻声唤道,声音有些发抖。

袁野如梦初醒般松开手,慌乱地站起身:“我们、我们继续采蘑菇吧,天不早了。”

邬云珠跟着站起来,忽然脚下一滑。

袁野转身去扶,两人撞了个满怀,邬云珠的嘴唇擦过袁野的下巴,像一片羽毛轻轻扫过。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对不起!”

邬云珠急忙后退,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摆,差点又摔倒。

袁野这次没敢伸手,只是紧张地看着她站稳,两人脸上都烧得厉害。

沉默在林中蔓延,只有鸟鸣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最终还是袁野打破了尴尬:“那边有条小溪,听说溪边经常长鸡枞菌。”

邬云珠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向溪边走去,都刻意保持着距离。

溪水清澈见底,几尾小鱼在卵石间游弋。

邬云珠蹲在岸边洗手,清凉的溪水让她脸上的热度稍稍消退。

她偷偷瞥了一眼正在对岸查看树根的袁野,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云珠,过来看!”袁野突然兴奋地招手。

邬云珠提起裤腿,小心翼翼地踩着露出水面的石头过溪。

走到中间时,一块石头突然松动,她惊叫一声向前扑去。

袁野一个箭步冲进溪水,稳稳地接住了她。

冰凉的溪水瞬间浸透了袁野的裤腿和布鞋,但他顾不上这些,双手紧紧抓着邬云珠的肩膀:“没事吧?”

邬云珠摇摇头,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她整个人几乎贴在袁野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和有力的心跳。

“我、我没事。”

她结结巴巴地说,却舍不得立刻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

袁野似乎也忘了松手,低头看着她被溪水打湿的刘海,不自觉地伸手拨了拨。

水珠顺着邬云珠的睫毛滴落,在阳光下像一颗颗碎钻。

“袁野。”邬云珠轻声唤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嗯?”袁野的呼吸变得粗重,慢慢低下头。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相触的瞬间,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鸟鸣,惊得他们同时后退。

邬云珠脚下一滑,这次真的跌坐在溪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噗——”

看着彼此狼狈的样子,两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妙的亲密感。

袁野伸手拉起邬云珠:“湿透了吧?要不要回去换衣服?”

邬云珠拧了拧裤子的水,摇摇头:“再采一会儿,太阳大,很快就干了。”

她指了指对岸,“你不是说发现什么了吗?”

袁野这才想起正事,带她来到一棵老榆树下。

树根处果然长着一丛罕见的鸡枞菌,伞盖呈深褐色,菌柄雪白。

“真漂亮。”邬云珠小心翼翼地采摘,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珍宝,“这个炖鸡汤最补了。”

袁野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突然说:“等回城后,我带你去看电影。”

邬云珠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真的?”

“嗯,看最新上映的。”袁野认真地说,“还有公园、动物园……城里好玩的地方多着呢。”

邬云珠的眼睛亮了起来:“我还从来没去过动物园。”

“那说定了。”

夕阳西沉,林中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

竹筐已经装了大半,各种菌类散发出混合的清香。

邬云珠捶了捶酸痛的腰,满足地叹了口气:“今天收获真不错。”

袁野接过竹筐背在自己肩上:“走吧,天快黑了。”

返程的路比来时安静许多,两人肩并肩走着,偶尔手臂相碰,便相视一笑。

邬云珠的裙摆已经干了,只在边缘留下一圈浅浅的水痕。

“小心!”袁野突然拉住邬云珠,指着前方的小路,“有蛇。”

一条灰褐色的蛇正横穿小路,细长的身体在落叶上滑行,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邬云珠屏住呼吸,等蛇完全消失在灌木丛中才长出一口气。

“没事,是菜花蛇,没毒。”

袁野安慰道,却仍紧紧握着她的手没松开。

邬云珠也没有抽回手的意思,任由他牵着走过最后一段山路。

两人的手心都出了汗,却谁都不愿意先放开。

就在即将走出山林时,袁野突然停下脚步,脸色骤变:“别动!”

邬云珠僵在原地,顺着袁野惊恐的目光向下看。

一条青绿色的蛇正缓缓爬上她的脚腕,三角形的脑袋高高昂起,鲜红的信子一伸一缩。

是竹叶青,有剧毒!


袁野的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笑了。

这年头女人当家是件十分罕见的事儿,可乌云珠父母都是干部,她又是家里得独生女,邬家夫妻俩看她跟看眼珠子似的。

谢昀虽然是个知青,但父母也只是工层阶级,家里还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条件还不如邬家好呢。

这大队里谁人不知,这谢昀根本不喜欢邬云珠,只是不想干粗活累活,就骗了邬云珠嫁给他。

只可惜这邬家父母都劝了好几轮了,乌云珠愣是没有改变心意,他们也不忍心看着女儿天天抹眼泪,一咬牙一跺脚就答应了。

左右还有他们两老口在,过不好还有他们帮衬着!

结婚后谢昀要什么没什么,当然是乌云珠当家。

只不过乌云珠耳根子软,被谢昀拿捏的死死的。

“对,这孩子可不是我生的,我只是答应了收养,可没说这孩子是我们邬家的人。”

乌云珠扬起白净的小脸,看着袁野心底就止不住的紧张。

刚刚那一瞬间,她想到了上一世一直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她的孩子不是谢昀那个王八蛋的,十有八九……是袁野的!

她中药的那个晚上,在附近看到了袁野。

她看的清清楚楚,袁野想要过来跟她打招呼,但她自卑就跑了。

如果要说谁能在那种情况下出手相救,恐怕也就只有袁野了吧……

“云珠,你这话说的就过分了吧?不管咋说这孩子长大了都要叫你一声妈,你心咋这狠呢!”

谢昀抱着孩子,开始大声埋怨起乌云珠来。

乌云珠转头看向他,嘲讽道:“我要是心狠,就算你救八百次我,我也不会嫁你!”

谢昀被乌云珠这幅样子吓了一跳,乌云珠哪里对他舍得说半句硬话?今天这到底是咋的了?

带着满肚子疑问,谢昀抱着孩子回了家。

而乌云珠则站在原地,有些拘谨的看着袁野。

“那个……前段时间的大火多亏你了……”

乌云珠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在袁野身上转,“你没受伤吧?”

袁野摇摇头,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没有,你……过的还好吗?”

这话一问出口,袁野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问的是啥话啊?

“我,我挺好的。”

邬玉珠赶着回去见她爸妈,但又不舍得说这几句话就走,于是鼓起勇气说道:“那个,你是不是在知青点吃不饱饭啊?明天中午你别吃了,我多做点给你送去。”

上一世谢昀仗着娶了自己,在知青点作威作福,看不惯谁就不让谁吃饱饭,袁野就没吃饱过,天天饿着肚子干活。

现在是寒冬,知青们的活也不少,除了最基本的农活外还要砍柴烧炕,这天气要是吃不饱饭是会死人的。

“就这么说定了啊,你别忘了!”

说完,生怕他不答应似的,边叮嘱边跑了。

袁野看着渐渐消失的纤细身影,伸手摸了摸自己狂跳的心脏。

难道是老天爷开眼,不舍得看云珠再受苦,也不舍得再看自己一番真心被辜负了?所以这一世的云珠才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不管到底是为什么,他这一世都会好好的护着云珠,不会再让她像上一世活的那么辛苦了。

一想到上一世云珠惨死后还被谢昀那个王八蛋卖给了倒卖器官的,他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谢昀……”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刻骨的恨意。

上一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云珠那张苍白无血的脸,被他从冰冷的解剖台上抱下来的时候甚至还没闭上眼睛。

最后看向他的眼神,居然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袁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袁队长,你咋还在这站着呢?再不砍柴咱们晚上就没烧的了!”

其他知青喊着,袁野顿时大步走过去,“这就来。”

另一边,乌云珠正在和自称系统的家伙交流着。

[我是灵泉空间系统,因为与你的灵魂百分百契合才能绑定成功]

[只要你完成我发布的任务,就能在大旱前拯救全村的村民]

乌云珠激动起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辈子他们大队的人就都不用死了!她的父母也不会因此丧命!

[主线任务:在接下来一个月内,从周边集市收购1000斤耐旱作物种子,如红薯、土豆、高粱种子,收购过程中需与至少5个不同卖家议价,降低成本。]

乌云珠记下任务,一路快走到父母的家门前,但是等到了家门口又突然停下了脚步,脸上的表情也变的犹豫起来。

上一世,她为了嫁给谢昀一哭二闹三上吊,几乎是把她爸妈的脸丢尽了才嫁给的谢昀。

就算是这样,他们对自己还跟以前一样的好,甚至在大旱的那段时间,把生的机会留给了自己和谢昀。

她做错了太多事,虽然这一世可以补救,但上一世是真真正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她没办法装作没发生过,心无愧疚的和父母照常相处。

她正在踌躇着,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乌云珠的母亲孙红见她站在外面不进来,顿时着急道:“你这孩子,回家了咋还不进屋!”

说着,就把她拽了进去。

乌云珠一进去就看到她爸坐在院子的板凳上犯愁。

她眼眶一酸,“砰”的一声跪下。

“爸!妈!是女儿对不起你们!”

邬建国立即站了起来,孙红顿时上去拉她:“这孩子,你跪下是做啥啊!那孩子收养就收养了,就当是我们积德了!”

“连饭都要吃不上了,还积啥德啊!”乌云珠一开口就忍不住了,哇哇大哭起来,“都是女儿不懂事,非要嫁给谢昀那个大傻比,害死了自己还不算,还害死了你们……”

孙红和邬建国两人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流着。

孙红挤眉弄眼:咱姑娘是不是傻了?

邬建国咧嘴扬眉:估计是疯了,你摸摸?

他俩正挤眉弄眼的,乌云珠却一下子站了起来,吓了两人一跳。

“爸妈,我想好了,我有事跟你们说!”

说着,左手拽着爹,右手拽着妈,进了屋子后直接关上了门。

对着一脸发懵的爸妈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重生了。”


另一边,邬云珠正站在新砌的院墙前,指尖轻轻抚过粗糙的水泥表面。

她左右张望,确认四下没有人后,小心翼翼地往未干透的水泥缝隙中滴入几滴灵泉水。

透明的液体一接触水泥,立刻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仿佛有生命般迅速渗入。

邬云珠屏住呼吸,看着水泥表面泛起一层几乎不可见的微光,转瞬即逝。

这灵泉不但能治病救人,掺入建筑材料后更是能让其坚固程度倍增,简直是好东西。

“云珠?还没休息?”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她差点摔倒。

邬云珠猛地转身,看见袁野拄着拐杖站在月光下,受伤的腿微微悬空,脸上带着关切的神色。

“你、你怎么出来了?”

她慌忙将手藏到身后,心跳如擂鼓。

袁野的目光在她身后停留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睡不着,出来透透气,你这是在检查院墙?”

“嗯,白天砌的,我看看干得怎么样。”邬云珠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暗自松了口气,“你的腿还疼吗?医生说过不能太用力。”

袁野摇摇头,拄着拐杖走近几步,说道:“好多了。说起来,你们家的院墙砌得真结实,比知青点的厚实多了。”

邬云珠心头一紧,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但还是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说道:“我爸说等旱灾真爆发了,肯定有很多人想来偷水,建得厚实点防贼嘛,厚点好。”

“确实。”袁野若有所思地点头,突然伸手摸了摸墙面,“这水泥配比很特别,干得这么快,硬度却很高。”

邬云珠的呼吸几乎停滞。

他怎么知道?难道发现了什么?

正当她不知如何回答时,袁野却话锋一转:“对了,明天李卫国说要来帮忙安装房梁,他木工活不错。”

“啊,那太好了。”邬云珠连忙接话,“他最近不是忙着准备回城的事吗?还有空来帮忙?”

袁野笑了笑:“他说要报答你爹在唱票大会上的公正。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我觉得他挺喜欢来你家的。”

邬云珠没听出他话中的试探意味,只是点点头:“那我明天跟我妈说说,人家来帮忙,我家也得准备些好菜谢谢他。”

两人并肩站在新砌的院墙下,邬云珠偷偷瞥了眼袁野的侧脸,发现他正凝视着远处,眉头微蹙。

“在想什么?”她轻声问。

袁野回过神,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没什么,只是在想...等房子盖好了,你家的院子一定会很漂亮。”

邬云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想象着完工后的景象。

无论外面是怎么样的风景,但在他家坚固的院墙内,菜畦整齐,果树成荫,或许还能养几只鸡鸭。

“到时候请你来喝茶。”她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话听起来多么像邀请,脸上一热。

袁野的眼睛在月光下亮得出奇:“一言为定。”

远处传来孙红英的呼唤声,邬云珠应了一声,转头对袁野说:“我妈叫我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袁野点点头,目送她小跑离开,目光在她刚才站过的墙面停留许久,才拄着拐杖慢慢走回知青点。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邬云珠就起床了。

她轻手轻脚地来到厨房,从空间里取出新鲜的蔬菜和昨晚偷偷炖好的排骨汤。

灵泉滋养的食材总是格外鲜美,她想让帮忙建房的大家吃顿好的。

“云珠,起这么早?”

孙红英打着哈欠走进厨房,看到女儿忙碌的身影,惊讶地问道。

邬云珠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笑的露出了一排洁白的小牙齿:“今天人多,我多做几个菜。”

孙红英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是给李卫国准备的,还是给某个腿受伤的小伙子?”

“娘!”邬云珠的脸刷地红了,“就是、就是普通的招待。”

孙红英笑着摇摇头,不再逗她,挽起袖子一起准备早饭。

太阳刚爬过树梢,李卫国就带着工具来了。

他是个高大结实的北方汉子,皮肤黝黑,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邬叔,我来帮忙了!”他洪亮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邬建国从屋里迎出来,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这么忙还抽空来。”

“应该的。”李卫国憨厚地笑笑,目光扫过已经初具规模的房屋框架,“嚯,这进度够快的啊!”

邬建国自豪地点点头:“多亏了乡亲们帮忙,特别是袁野那孩子,腿还没好利索就天天来。”

邬云珠端着茶水出来,听到父亲的话,心头一暖。

袁野确实每天都来,虽然腿伤限制了他的行动,但他总能找到力所能及的活计,或是递工具,或是画图纸,从不闲着。

“李大哥,喝口茶。”她递上茶杯,顺便问道,“听说你回城的手续办得差不多了?”

李卫国接过茶杯,笑容淡了几分:“嗯,再有两周就走了。”

他叹了口气,“其实挺舍不得这里的,特别是你们这些好朋友。”

邬云珠正想说些什么,忽然瞥见院门外闪过一道人影。

她转头看去,只见谢昀站在不远处,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李卫国,见她看过来,立刻转身走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邬云珠想起昨晚袁野提到的,谢昀和程瑶瑶因为没拿到回城名额而大闹的事情。

“怎么了?”李卫国注意到她的异样。

邬云珠收回视线,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对了,今天要安装房梁是吗?需要我帮忙吗?”

李卫国哈哈一笑:“这活可危险,你们姑娘家离远点。袁野呢?说好今天一起来...”

正说着,袁野拄着拐杖出现在院门口。他今天气色好了许多,走路也不再那么吃力。

“抱歉,来晚了。”

他微笑着走进来,目光在邬云珠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转向李卫国。

“木材都准备好了?”

三个男人很快投入工作,邬云珠和孙红英则负责准备午饭。

临近中午时,邬云珠借口去菜园摘菜,悄悄绕到新建的房屋后面。

确认四下无人后,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进入空间。

灵泉依旧清澈见底,周围的蔬菜长势喜人。她取了些泉水,又摘了几个西红柿。

她出了空间后,却看到了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只见谢昀正扒着她家的院墙往院子里面瞅,她也没惯着,大喊一声:“谢知青,你大白天来趴前妻家的大门,这件事你家程瑶瑶知道吗?”


邬云珠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袁野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那只捂住她嘴的手掌宽厚温热,带着些许粗糙的茧子,磨蹭着她的脸颊。

“唔……”她轻轻哼了一声,示意自己不会出声。

袁野这才慢慢松开手,却没有拉开距离,反而将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继续观察着谢昀的一举一动。

月光下,谢昀鬼鬼祟祟地在那根被动过手脚的木料旁转悠。

他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往木料的裂缝处倒着什么。

“他在加重破坏。”

袁野的呼吸喷洒在邬云珠耳畔,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看来是发现我们识破了他的把戏。”

邬云珠不由自主地往后靠了靠,后背完全贴进袁野怀里。

她能感觉到袁野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并没有推开她。

相反,他的一只手悄悄环上了她的腰,将她往阴影处带了带。

“我们要不要阻止他?”

邬云珠小声问道,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不知是因为谢昀的恶行,还是因为身后人过近的距离。

袁野摇摇头,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再等等,让他留下更多证据。”

这个姿势让邬云珠心跳如鼓。

袁野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合着药草气息萦绕在她鼻尖,让她脸颊发烫。

她悄悄侧头,借着月光看见袁野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和那双专注的眼睛。

谢昀做完手脚,警惕地四下张望。

邬云珠下意识往后缩,袁野立刻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搂在怀中。

两人紧贴在一起,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别怕。”

袁野用气声在她耳边说,温热的唇瓣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廓。

邬云珠顿时浑身一颤,手指不自觉地抓住了袁野的衣角。

等谢昀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但谁都没有先动,仿佛都贪恋着这一刻的亲密。

“那个……”邬云珠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细如蚊呐,“他走了。”

袁野这才如梦初醒般松开手,却因为动作太急,拐杖没撑稳,整个人向前踉跄了一下。

邬云珠连忙转身扶住他,结果两人一起跌坐在了草堆上。

“啊!”

邬云珠轻呼一声,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趴在了袁野身上。

她的手掌正按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隔着单薄的衣衫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

月光下,两人四目相对。

袁野的眸子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里面跳动着邬云珠看不懂的情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听得见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我……”袁野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我不是故意的。”

邬云珠这才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却被袁野突然握住了手腕。

“等等。”他的声音低沉,“你头发上……有草屑。”

说着,他抬手轻轻拂过她的发丝。

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脸颊,让邬云珠心跳漏了一拍。

这个动作太亲密了,远远超出了普通朋友该有的界限。

当袁野的手指无意间碰到她的耳垂时,邬云珠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她看见袁野的眼神暗了暗,那只手停顿在半空,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

“云珠……”他低声唤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温柔和克制。

邬云珠感觉自己的脸烧得厉害,却鬼使神差地没有躲开。

她微微垂下眼帘,睫毛在月光下投下一片阴影。

就在这暧昧的气氛即将达到顶点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狗吠。

两人如梦初醒,慌忙分开。

“我……我们该回去了。”

邬云珠结结巴巴地说,手忙脚乱地帮袁野捡起拐杖。

袁野轻咳一声,耳根泛红:“嗯,明天还要上梁。”

两人一前一后往回走,中间始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但邬云珠能感觉到,袁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那视线如有实质,让她后背发烫。

回到房门口时,袁野突然叫住她:“云珠。”

“嗯?”邬云珠回头,看见月光下的青年站得笔直,眼神坚定。

“明天……小心点。”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会保护你的。”

这句简单的话让邬云珠心头一热。她点点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你也是……早点休息。”

关上门后,邬云珠靠在门板上,手抚着狂跳的心脏。

她从未想过,抓贼的夜晚会变成这样。

院子里,袁野站在原地许久,才拄着拐杖慢慢离开。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却掩不住嘴角那抹温柔的笑意。

第二天清晨,村里突然炸开了锅。

原来昨晚有人看见谢昀鬼鬼祟祟地在邬家新房附近转悠,今早邬家上梁时,那根主梁竟然“意外”断裂,差点砸伤人。

“太险了!要不是邬家及时发现木材有问题,临时换了梁,今天非出人命不可!”

王婶子在井台边绘声绘色地描述。

“听说那根断梁上有锯过的痕迹!”李大爷抽着旱烟,一脸严肃,“这是有人蓄意破坏啊!”

很快,消息传到了大队部。

支书勃然大怒,立即派人把谢昀叫来问话。

谢昀一开始还嘴硬,但当邬建国把那根断裂的梁抬到大队部,上面清晰的锯痕让他哑口无言。

更致命的是,有人作证昨晚亲眼看见他在邬家附近活动。

“不是我!我、我只是……”谢昀额头冒汗,语无伦次。

“只是什么?”支书拍案而起,“谢昀,你为了回城名额,竟然要害人性命?这事必须严肃处理!”

当天下午,大队部贴出公告:撤销谢昀知青资格,送交公社处理。

至于回城名额,自然是维持原判,还是李卫国的。

邬云珠和袁野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谢昀被两个民兵押走的背影。

“这下他们两口子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邬云珠解气地说。

袁野却若有所思:“程瑶瑶不会善罢甘休的,咱们还得小心。”

邬云珠正要说话,忽然看见程瑶瑶抱着孩子站在远处,怨毒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射过来,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走吧。”袁野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肘,“今天你家上梁,得好好庆祝一下。”

邬云珠点点头,跟着袁野往回走,但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新房门前,孙红英已经摆好了上梁酒。

按照习俗,上梁是建房最重要的环节,必须热热闹闹地庆祝。

乡亲们陆续到来,带着鸡蛋、红糖之类的贺礼,院子里很快热闹起来。

邬建国满面红光地招呼客人,李卫国也来了,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

不仅是因为新房顺利上梁,更是因为谢昀这个隐患被除掉了。

“来来来,大家喝酒!”邬建国举起酒杯,“感谢乡亲们这些天的帮忙!”


袁野猝不及防,被那盆脏水浇了个透心凉。

水顺着他的头发滴落,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整个人狼狈不堪。

他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才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眼神有些无奈。

孙红英见状,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连忙走过去,“哎呀,这不是袁野吗?你怎么站在门口不吱声啊?来了家跟前咋还不进去?我这没看见,泼着你了!”

“快点进去擦擦身子,你邬叔的衣服你穿应该正好,别着凉了!”

袁野抿了抿唇,他想进去,但一想到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又不好意思了,只好淡淡地回了一句:“没事,孙婶子,是我没注意。”

孙红英见他神情不似以前那么自然,又想到今天云珠在家,顿时笑着问道:“这大晚上的,你来我们家门口干啥呀?不会是来找我们家云珠的吧?”

她这话说得意味深长,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和揶揄。

袁野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他举起手里的饭盒,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是来还饭盒的。中午借了云珠的饭盒,想着早点还回来。”

孙红英瞥了一眼他手里的饭盒,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哟,还饭盒啊?那你直接进去呗,站门口干啥?云珠在屋里呢。”

袁野摇了摇头,语气依旧淡淡的:“不用了,饭盒还了就行。天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

他说完,将饭盒放在门口的石阶上,转身就要离开。

孙红英见状,连忙喊住他:“哎,袁野,你这浑身湿透了,要不进来擦擦?别着凉了。”

袁野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疏离而客气:“不用了,孙婶子,我回去换身衣服就行。您忙您的。”

两人的声音吸引了在院子里的邬云珠和邬建国,父女俩相视一眼,最后还是邬云珠起身走到门口看了看。

“这、这是咋弄的!”邬云珠看着袁野落汤鸡的样子吓了一跳,再一看她妈手里的盆就啥都明白了,“妈!”

孙红英的脸上一热,“这事儿确实怪我,怪我开门之后没注意。”

“袁野,快点进来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不然你就这么走回去保准感冒。”

邬云珠见袁野站在原地不动,只是看着自己,顿时无奈的走了两步。

“咋的,不认识我家院子里的路啊?”

说着,牵起袁野的手就进了院子里。

孙红英一愣,她家闺女是牵了袁野的手没错吧?她刚才没眼花吧?

袁野也愣了一下,他低头看着邬云珠牵着他的手。

邬云珠的手纤细而柔软,指尖微凉。

她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却并不显得粗糙,反而透着一种细腻的光泽。

掌心微微有些湿润,似乎是因为紧张而沁出了一层薄汗,但这并不影响她手指的温暖。

“小野来了啊?”

邬建国对袁野的态度一直很明显,那就是——喜欢!

在邬建国的眼里,袁野家庭好,算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可偏偏没有任何少爷架子,更没有自视高人一等的傲气。

整个人冷静自持,肯吃苦肯干活,脑袋灵光人也踏实。

他当时就有意要把云珠……

邬建国无声地叹了口气,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早就不该想了。

“嗯……”袁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我借用一下您家的屋子,换身衣服。”

邬云珠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抽回了手。

秋天的夜晚,凉意渐浓。

袁野身上的衣服被冷水浸透后,短短时间内就已经变得硬邦邦的,贴在皮肤上冷得刺骨。

他站在邬家的堂屋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嘴唇也有些发白。

邬建国见状,眉头紧皱,连忙说道:“小野,你先去里屋等着,我去给你提几桶热水来。这天气,要是着凉了可不得了。”

袁野本想推辞,但看到邬建国关切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谢谢邬叔,麻烦您了。”

邬建国摆摆手,语气爽朗:“你这孩子,客气啥!快进去吧,别站这儿吹风了。”

袁野进了里屋,坐在炕边,双手搓了搓手臂,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屋子里的陈设,简单却整洁,透着一种温馨的气息。

墙上挂着几幅老照片,其中一张是邬云珠小时候的模样,扎着两条小辫子,笑得灿烂。

没过多久,邬建国提着两桶热水走了进来,倒进屋子角落的大浴桶里。

热气腾腾的水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一股暖意。

邬建国试了试水温,满意地点点头:“行了,水温正好。你赶紧洗洗,换身干净衣服。我去给你找件厚实的外套,别冻着了。”

袁野站起身,感激地说道:“邬叔,真是麻烦您了。”

邬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别跟我客气,赶紧洗吧,别耽误了。”

说完,他转身出了屋子,顺手带上了门。

另一边,孙红英和邬云珠在翻箱倒柜地找适合袁野穿的衣服。

孙红英一边翻找,一边偷偷打量着女儿的神色,见她耳根微红,眼神闪烁,心里顿时有了几分猜测。

“云珠啊,”孙红英故作随意地问道,“你觉得袁野这孩子咋样?”

邬云珠正在整理一件邬建国的旧外套,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说道:“挺好的啊,干活勤快,人也踏实。”

孙红英笑了笑,语气意味深长:“是啊,这孩子确实不错。家庭条件好,人又懂事,村里不少姑娘都惦记着呢。”

邬云珠抿了抿唇,没有接话,只是低头继续整理衣服。

孙红英见她不吭声,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道:“云珠啊,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对袁野……有点意思?”

邬云珠的脸一下子红了,耳根更是烫得厉害。

她抬起头,嗔怪地看了孙红英一眼,低声说道:“妈,您别瞎说!我现在……现在还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

孙红英不依不饶,继续追问:“咋就不是时候了?你跟谢昀那混账东西的事儿,迟早得有个了断。袁野这孩子,妈看着是真不错,你要是对他有意思,妈支持你!”

邬云珠被她说得又羞又急,跺了跺脚,低声撒娇道:“妈!您别说了!我现在还没离婚呢,说这些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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