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田娟田姐的其他类型小说《殡仪诡事录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雨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样吧,大姐。”我深吸一口气,“我答应帮你找,但这黑灯瞎火的,属实不好找啊。要不这样,你先跟我回殡仪馆正常火化,待天亮后我再帮你寻你男友的头,你看成吗?”女尸点了点头,见状我不禁松了口气。连忙合上棺盖,重新把土堆了回去,完事儿才拍了拍手。“成,大姐你上来吧,我背你回去。”说罢我弯下腰,背对着她。女尸也没有再闹什么幺蛾子,顺势背对背地贴了过来。我咽了口唾沫,握紧了手电筒,背起女尸朝林子外,来时的地方走去。这林子里黑黢黢的,看得我心里直突突,只能企图跟女尸有一句没一句地瞎找话唠,分散一下注意力。好吧,虽然这个想法也挺变态的。“对了大姐,你姓什么,我总不能一直称呼你女尸吧?”我没来由地想到这个。叫人家女尸,属实不礼貌。女尸用指甲在我小臂...
《殡仪诡事录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这样吧,大姐。”
我深吸一口气,“我答应帮你找,但这黑灯瞎火的,属实不好找啊。要不这样,你先跟我回殡仪馆正常火化,待天亮后我再帮你寻你男友的头,你看成吗?”
女尸点了点头,见状我不禁松了口气。
连忙合上棺盖,重新把土堆了回去,完事儿才拍了拍手。
“成,大姐你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说罢我弯下腰,背对着她。
女尸也没有再闹什么幺蛾子,顺势背对背地贴了过来。
我咽了口唾沫,握紧了手电筒,背起女尸朝林子外,来时的地方走去。
这林子里黑黢黢的,看得我心里直突突,只能企图跟女尸有一句没一句地瞎找话唠,分散一下注意力。
好吧,虽然这个想法也挺变态的。
“对了大姐,你姓什么,我总不能一直称呼你女尸吧?”我没来由地想到这个。
叫人家女尸,属实不礼貌。
女尸用指甲在我小臂上,轻轻写着。
“噢,大姐原来你姓陈啊,那我叫你陈小姐好了。”
知道她有回应,我这心里也踏实了不少,胆子大了几分。
“哎,大姐,你今年多大来着?”我喘吁吁地问了句。
女尸没有答话,只是用指甲在我手臂上轻轻地剐蹭着,写着什么。
我感受了会儿,恍然大悟。
二十五岁。
“看不出来啊姐,我还寻思你十六七八呢,看着年轻!年轻!”我堆着笑道。
女尸好似害羞了般,轻轻在我腰间一拧,搞得我倒吸口凉气。
“嘶......好好好,我错了大姐,你下手轻点,我腰不好......”
就这样,走了不知多久,眼前的光线愈发亮了起来。
在密 林边缘,我遇到了举着手电筒,四处寻找的柱子和刘叔。
“喂,你小子跑哪去了?吓死我们了!”
刘叔闹着玩地踹了我一脚,待看到我背后的女尸,这才吐了口气。
“没,没什么,就是迷路了。”
我气喘吁吁地放下女尸,打了个哈哈。
开玩笑,我要是告诉他们我刚刨了别人坟,他俩还不得跳脚。
柱子凑过来,上下打量我:“鸡柳啊,你干啥了,身上咋这么多土?”
“没,就摔了一跤。”我摸了摸鼻子。
我们几人合力,将女尸重新平放在后备箱内,这一次,并未出现什么意外。
临上车之前,我回头望了一眼那个林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走吧,别看了,这鬼地方晚上忒吓人。”
柱子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径直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们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发生过断头命案?”
刘叔脚步一顿,诧异地望着我:“你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我心头一紧:“听谁说的吧,随口问问。”
“三天前倒是有个姓赵的后生,服毒自杀了,头颅也不知所踪。按理说自杀跟断头,没什么关联,肯定有其他事儿。不过让人不解的是,他家里人并未到巡捕所去报案,你说怪不怪?听说他还有个女友,不知什么原因,在他死后的第二天,也在卧室中上吊自缢了。”
刘叔压低声音,“这事儿附近村里人都不爱提,你也别瞎打听了。”
“哦。”
我随口应了声,便上了车。
刘叔点了支烟,没有再吭声,一脚油门踩到底,带着我们直接往殡仪馆赶回。
一路无话。
殡仪馆就在镇西郊往东南方向,不过二十里地,殡仪馆的侧方被一片麦田包裹。
而现在,正是农忙时节,麦子收割完毕开始插秧,殡仪馆左右都是农田,水渠内都是灌溉引上来的河水。
有人图凉快,喜欢头顶矿灯,白天睡觉,夜里插秧。
这大晚上的,农田旁的机井也都停止了运作,少了不少机械的嘈杂声,只有隐隐间田里的蛐蛐声。
我和柱子谁也没敢多说话,刘叔则开着远光灯,紧张地观望着前方的路,开得飞快。
而我眼睛眨也不敢眨,紧张兮兮地注视着后视镜。
就在我们快要到殡仪馆时,后视镜中突然出现一个黑影,正在快速追赶我们的车子。
“是那无头男尸!”我定眼一看,惊呼道。
“啥?什么无头男尸?”柱子和刘叔一头雾水,也跟着望向后视镜,一看也吓得面色惨白。
只见一个身着黑布衣的男尸,正以极快的速度逼近灵车。
男尸浑身皮肤泛着死气的紫黑色,身形矫健,眨眼间便能窜出数米,这绝对不是人类能有的速度!
主要是他还没有头!
“刘叔!加把劲!”
“得嘞!看我刘爷爷秀死你!麻的!”
刘叔眯着眼,掐灭了烟,骂骂咧咧地猛踩一脚油门。
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嗖得窜出去好远,可那黑影越追越近。
我紧张得手心都捏了把汗,看样子这男尸是为了女尸而来!
突然,危急关头,后备箱咣当一响,女尸跳下来,站到了车子后方,张开双臂,挡在了男尸面前。
“陈小姐!”我焦急地回头喊道。
我现在知道了,这陈小姐并没有恶意害人,我怎么忍心看她身陷险境?
“你俩,坐稳啦,要进门了!”
这时,刘叔突然高声喊了句。
“可是!女尸还在那儿......”
我急忙出声,还不待我说完,便被刘叔呵斥住。
“小子!你还有心思管女尸,不想活了吗?”
说罢,他一脚油门踩死,直接冲进了大门。
下一秒,男尸也到了先前大门口的位置,他直接扑了空,见我们进了院,便僵住了身子,随之诡异地不动了!
一个没头的尸体,竟然还能跑这么快?
我以为我眼花了,可是事实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拉上吧,这不是好东西。”
刘叔叹了口气,招呼我们下车,将男尸抬上后备箱。
借着这个机会,我们终于赶到了殡仪馆,劫后余生地喘了口气。
就在我们车子刚熄火时,后备箱咣当一声。
我骇了一跳,赶忙回头望去。
陈小姐的尸身平平稳稳地又躺了回来,给我比划了一个OK手势,我不禁笑了笑。
殡仪馆的夜晚总是格外静谧。
毕竟没什么正常人,会脑子不好到大晚上来这种地方溜达。
我躺在宿舍的床上,思绪却乱作一团。
外面,树影婆娑,月光如水,照在窗台上,形成一道道诡异而斑驳的影子。
就在这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我拿起来一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明天早上九点,LX区的欧莱咖啡馆见,我会告诉你关于我女儿和李旭的事情。”
我锁了屏,将手机放回枕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大鱼,果然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赶着最早的一班环路车,从城郊赶到了一环内。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凉意。
这市中心,果然不是城郊能比的。
人群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当真是热闹得很。
按照导航定位,我来到了那家欧莱咖啡厅。
这是一家装修高档的西式咖啡馆,与我平时去的地方截然不同。
推开玻璃门,一股浓郁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服务生礼貌地问道。
“我来找人,预定包房的人姓陈,今天上午九点。”
服务生点点头,带我上了二楼,转身到了拐角的一个包间。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陈学斌早已坐在那里,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不安地捏着手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
见我出现,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来了?”
他问我,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嗯。”
我简短地回答道,顺手关上包间门。
包间内光线柔和,墙上挂着几幅抽象派的画,角落里放着一盆郁金香。
陈学斌正色看着我,认真问道:“小师傅,昨天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悠然地拿起桌上的咖啡杯,轻啜一口。
故作糊涂地问:“陈先生是指什么?”
咖啡的醇香在口中弥漫,余香不绝。
别说,这咖啡味道还真不错。
陈父面色一沉,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你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哦——那件事啊,”我拉长了声音,“是的。”
他猛地从座位上弹起,几乎是扑到我面前,双手紧紧抓住桌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我女儿,陈媛媛她怎么样?有没有说些什么?”
他的声音颤抖着,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
我盯着他那张因焦虑而扭曲的脸,感到一丝不寒而栗。
这种感觉,已经超出了正常父亲的关心范畴。
我后退了一点,拉开距离。
“陈先生,貌似应该是你,先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才对。”
我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平静而坚定。
陈父的眼神飘忽不定,最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重重地坐回椅子上。
“对对对,小师傅说得对。”
他干笑两声,低下了头去。
陈学斌沉默了很久,我注意到他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终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开了口。
“那个男的,叫李旭,是我们镇子里一户开发商的儿子。”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掩饰不住的恨意,“李家有钱得很,旗下好几处产业。开着豪车,住着别墅。我女儿陈媛媛,只是我们清安镇中心卫生院的实习护士,我们家境普通,哪比得上人家?”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那李旭,生性浪 荡,沾花惹草,风 流惯了。按理说,像他这种大少爷,理应是继承家族产业的料。可就在去年,他在一次体检中查出肺癌晚期,时日无多。”
陈父叹了口气:“化疗、靶向治疗,这些都需要高昂的医药费。虽说他李家不差钱,但这等费用也不是小数目。”
我皱了皱眉,不明白这和陈媛媛的死有什么关系。
“后来,”陈父的声音突然压低,凑近了些,“我从知情人那里得知,李旭从某个高人那听说了一种邪法,可以续命甚至重生。”
说罢,他顿了顿,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我的心猛地一跳,隐约感到不妙。
“陈先生,但说无妨。”
陈学斌歉意地笑了笑,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
“那高人对他说,只要集齐八名年轻女性的人皮,用精血融入炼制一副新的躯体,历经九九八十一天,就能借此还魂,重获新生。”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
这种事情,听起来简直荒谬至极,毫无人性可言。
借尸还魂?简直就是在天方夜谭。
“在此期间,他曾先后勾 引七名女孩,”陈父继续说道,牙关咬得嘎吱作响,“他的手段总是一样的:故意让他家里人找理由不支持他们在一起,再卖惨骗女孩说一起殉情,然后他假死,待女孩真的殉情后…”
他停顿了一下,闭上眼缓声道。
“…取其人皮,炼制还魂的人皮冢。”
我倒吸一口冷气,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吗?
看来,是有的。
人的欲 望是无限的,往往人心,才是最难看透的东西。
“而我女儿陈媛媛,”陈父的声音哽咽了,“就是他计划里选中的最后一位女孩,第八个目标。”
我突然想起松鹤厅内,李家父母那种奇怪的反应。
以及楚健说的关于李旭没有死的传言,一切似乎便都能对上了。
“李旭被家人送进卫生院疗养,在那里遇到了为他输液的护士,也就是我女儿,陈媛媛。”
陈父的眼中泛起泪光,“媛媛年轻貌美,性格温柔。而李旭帅气潇洒,风 流倜傥。一来二去,媛媛就爱上了他。”
“然后呢?”我问道。
“然后就是你在家中灵堂前看到的那样,”陈父的声音变得冰冷,“他故技重施,骗我女儿说要一起殉情,而媛媛信了,选择上吊自尽。但他,却没有死。”
听到这里,我回想起棺材中陈媛媛的表情,那种隐藏在平静下的恨意,瞬间变得合理起来。
试问,如果她知道自己被欺骗,被利用。
甚至可能会被…剥皮,她怎能不心痛?
伤了她的人,恰恰是那个她最爱的人。
“陈叔,你怎么确定这些事是真的?”
我追问了句,尽管内心已经大致有了答案。
陈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递给我。
“这是媛媛的日记,我在整理她遗物时发现的。里面记录了她和李旭相识相恋的过程,以及…他们约定殉情的计划。”
我接过笔记本,翻开几页,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字迹娟秀整洁,写得也极其用心。
有些页面上的字迹已经被泪水浸湿,变得模糊不清。
“最后几页,”陈父说,“媛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开始怀疑李旭的真实意图。但为时已晚,她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我粗略地看了一遍,缓缓合上笔记本,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松鹤厅内的异象就不难解释了。
陈媛媛的灵魂还未安息,她想要复仇。
“陈叔,你选择告诉我这些,是想做什么?”
我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这个问题。
陈父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想知道李旭现在在哪,他是不是真的还活着。如果是…我要亲手为女儿报仇。”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惊。
他这是要我帮他寻找证据,甚至可能是协助他犯罪。
但转念一想,如果李旭真如他所说那般枉为人道。
这种人放任不管,恐怕会有更多无辜的女孩惨遭毒手。
“我需要再看看你家中的那个灵堂,”我沉思了片刻后说道,“或许能从那里找到些线索。”
“好。”
陈父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拿起一看,是王二柱打来的。
“喂,柱子,怎么了?”我接起电话。
“老纪,你在哪呢?赶紧回来!出大事了!”
王二柱的声音异常激动,可跟他虎头虎脑的人设不太符。
“怎么了?”我心头一紧。
“救…救我,那个…那个无头男尸…出现了!”
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
他要是还在这里,也就程映雪能和他对质,我俩纯粹就是拖后腿的存在。
“他走了。”
程映雪摇了摇头,并未多说什么。
楚健脸色有些发白,声音都小了不少。
“那…那我们现在上哪,去找柱子和白姐啊?”
程映雪没有回答,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双手轻点眉心,口中念念有词。
奇怪的是,我居然看到她的身体,隐隐散发出一种极淡的金色光泽,微弱但清晰可见。
随着她的吐纳,房间内的阴气似乎被推开了些,光线变得不那么压抑。
当她重新睁开眼睛时,那双清澈而水灵的眸子中泛着暗金色。
“血祭的阴气在那个方位,”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飘渺,“那儿有一个废弃的工厂,你的两个同事就在那里。”
我心中一紧:“他们怎么会在那里?”
程映雪眸子中的金色渐渐消退,沉吟道。
“他们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引过去的,而非自主意识。我能感觉到,那个厂子里有多股阴气聚集,那些被召唤的亡魂,应该是都被引去了那里。”
我和楚健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唾沫。
那座废弃工厂在村子的东南边缘,据说正是李家旗下的水泥厂旧厂址。却因不明原因,早已荒废多年。
“我们得去救他们。”我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
“就咱仨啊?”楚健有些迟疑。
“没办法,现在再叫别人,也来不及了。”我摇了摇头。
不管那个工厂有多危险,这趟水我也要淌。
放任朋友不顾这种事,我纪琉还做不到。
“可......”
“放心吧,我跟你们一起去。”程映雪吐了吐小香舌,“那里我还应付得了。”
“没事,老楚。咱们一起去,小心些就是了。”
我拍了拍老楚的肩,和程映雪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十五分钟后,我们站在了废弃工厂的铁门外。
月光下,这座工厂显得格外 阴森。
生锈的铁门上挂着一把破锁,但锁已经断开,门缝间露出一片漆黑。
那铁门半开着,随风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听得人头皮有些发麻。
腐朽的木板和断裂的玻璃窗,在月光下折射出斑驳的光影,愈发阴冷。
“他们真的在里面吗?”
楚健搓了搓手,有些局促不安。
程映雪眯起眼,点点头:“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还有…其他东西。”
“其他东西?”
我微微一怔,随即恍然。
程映雪口中说的,想必就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
鼓足了勇气,我伸出手缓缓推开了吱呀作响的铁门,一股霉变和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
工厂内部比想象中还要阴森空旷,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我们三人的手电筒也非常有限,只能照亮很小一片区域,仅能照出前方不远处的路况。
“大家走近一点,别分散。”我压低声音,并未大声说话。
他俩会意,向我这边靠了过来。
我们三人紧挨着走,彼此不敢分开太远,所以步调放得很慢。
脚下是碎石和破碎的玻璃,每走一步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在这空荡荡的厂房里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楚健紧紧地跟在我身后,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声变得急促。
程映雪则走在我的右侧,一脸地好奇和兴奋,看得我有些汗颜。
她的右手时不时轻抚过空气,像是在感知着什么。
工厂内部杂乱不堪,到处都是散落的机器零件和碎木板。
地面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一看就有年头了。
“快看那边,”楚健突然指向远处,“有个楼梯。”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个铁制楼梯通往二楼。楼梯已经严重锈蚀,看上去摇摇欲坠。
“嗯,我能感觉他们在楼上,”程映雪吸了吸鼻子,随即低声道,“而且,那里的阴气也最浓。”
“那就走吧,大家都小心些。”
说罢,我们三人小心翼翼地踏上那段楼梯,每一脚踩下去,都引得楼梯嘎吱作响。
“这啥破楼梯啊......”楚健一副苦瓜脸,嘟囔了句。
“毕竟废弃了么,自然也没人来翻修。”
我倒是很好理解,毕竟这也是正常的。
不多时,我们一行人便顺着楼梯,到了二楼。
二楼比一楼更加阴森,窗户大多已经破碎,夜风从缺口处吹入,发出阵阵鬼魅般的呜咽。
我们几人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摸着黑前进着。
突然,我的手电筒光束,照到了地上的一片脚印。
那是一片鲜红的脚印,踩在厚厚的灰尘上,非常明显。
“看,有人来过,”我指着脚印,“而且不止一个人。”
“呵呵,这可不见得是人喔。”
程映雪嘟了嘟嘴,咯咯地轻笑了声。
“我去,程姑娘,你别吓我了......”
我翻了翻白眼,这妮子怎么胆子这么大啊?
可不兴再说了,要不裤子都要尿了。
“好嘛,真是的。”
程映雪吐了吐小香舌,不再开玩笑。
顺着脚印,我们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脚印一直延伸到工厂的深处,最后消失在一扇半开的铁门前。
“那是什么地方?”楚健问道,声音有些打颤。
“应该是地下室或者仓库,”我沉思了几秒,“像这种老工厂,通常都有地下空间的。”
程映雪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凝神望着那铁门。
“阴气最重的地方就在这下面。”她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却异常坚定,“你的朋友也在那里。”
“那就闯,拼了!”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了那扇铁门。
“咣当!”
随着铁门撞击两侧的声音落下,便是一阵死寂。
一股更加浓重的霉味和腐朽气息扑面而来,还混杂着一种说不出的腥味,让人作呕。
门后是一段向下的楼梯,黑洞洞的,看不清路。
楼梯的扶手已经锈迹斑斑,有些地方甚至断裂了。
下到底部,是一条漆黑的通道,左右两侧各有几个不知名的房间。
走廊两侧的房间门大多已经腐朽,有些甚至脱离了铰链,歪斜地挂在门框上。
通道尽头依稀可见一个宽敞的区域,可能曾经是这工厂的仓库也说不定。
我赶紧将陈媛媛的日记放回陈父手中,起身准备告辞。
“陈叔,我得赶回去看看。柱子那边出事了。”
陈学斌点点头,并没有开口挽留。
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小师傅,你务必小心,那邪物不是善茬。”
我心中一凛,匆匆离开咖啡厅。
站在路边,我正准备伸手拦出租车,忽然感觉裤腿被人扯了一下。
“嗯?”
我纳闷地低头一看,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姑娘正蹲坐在地上,仰头望着我。
那张脸上几乎全是泥土,甚至看不清五官。
“哥哥,带我一起去吧,我会捉鬼。”
我嘴角一阵抽搐,这什么情况?平白无故冒出个野人?
“妹子,你是不是有毛病?你家大人呢?这大街上一个人跑什么?”
我朝她身后看去,并没有其他人。
“没,就我自己出来的。”
她摇了摇头,朝我眨了眨眼睛。
“你刚说,你会捉鬼?”我面带怀疑地看了眼她。
真不是我疑心重,而是这样一个小姑娘家家的。
真不像有什么本事的样,我都怕成累赘。
谁知小姑娘不恼,只是狡黠地笑了笑,随即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我正想转身走人,却见她双手之间忽然有金光浮现,隐隐约约有玄奥符文在她掌心流转。
那符文如同活物,在她掌心游动,隐隐间,散发出一股古老而刚烈的气息。
我呆住了。
这绝不是什么江湖戏法,我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真实存在。
“怎么样,现在信了吧?”
小姑娘得意地看着我,扬了扬下巴。
我不敢怠慢,忙点头答应。
“行行行,带你去。”
只是…看着她浑身脏得像刚从土里刨出来似的,衣服破破烂烂,我实在有些犯难。
这样带她去殡仪馆,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可是,你这样…不太方便啊。”我犹豫道,“要不…先带你去买套衣服?”
小姑娘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好嘛,爱美是女孩子天性。
无奈之下,我只能先带她去附近的商场。
一路上,路人纷纷侧目,有人甚至掏出手机偷拍。
我甚至都能想象到,他们在想什么。
一个小伙子带着一个“兵马俑”在街上乱逛。
“逃出坑的野生兵马俑?”我听到有人小声嘀咕。
我捂了捂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倒是这小姑娘倒是兴致极好,左看看右瞧瞧,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进了商场,情况更糟。
保安差点拦住我们,被我连声解释才放行。
在女装店门口,我捂着脸,被她拉扯着走了进去。
“欢迎光——”店员看到我们,硬生生咽下了后一个字,整个人呆若木鸡。
我尴尬地笑了笑:“那个…姐,帮忙推荐几套女孩子穿的衣服。”
小姑娘倒是毫不客气,在店里转悠一圈后,选了一身纯白色的连衣裙,外加一双淡粉色的单鞋。
我看了看价格,暗自庆幸昨晚拉尸陈父多给了我整整三千块大洋。
要不然,哥们可就要卖肾了。
付完款,我又带她去了附近一家连锁酒店,开了个小时房让她洗澡换衣服。
我至今都忘不了前台的那个眼神,以及对讲机里的那句:“二楼二楼,207号房,男士一位,兵马俑一位…”
我受不了了,匆匆忙忙带着这小姑娘上了楼。
“你先洗个澡,我在外面等你。”我指了指浴室。
她点点头,蹦蹦跳跳地进去了。
趁她洗澡的功夫,我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搜索起来。
我就记着在哪刷到过,果然,不一会儿便找到了那则新闻:《清安镇女子接连失踪案,嫌疑人李旭仍在逃》。
我倒吸一口冷气,怪不得这个名字那么耳熟!
结合陈父告诉我的一切,一切线索似乎都能对上了。
“呐,我洗完了,你别偷看喔。”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循声望去,我瞬间愣在原地。
手机从手中滑落,砸在床上我都浑然不觉。
站在浴室门口的哪里是什么小姑娘,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一样!
只见她肌肤如同羊脂白玉,晶莹剔透,似乎能透出光来。
一双丹凤眼清澈明亮,眼波流转间像星辰一样会说话,透着股灵气。
樱桃小嘴粉 嫩动人,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那身白色连衣裙更是衬得她不可方物,不食人间烟火。
“喂,你看什么呢?”
她走近几步,伸出纤细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嘴角已经不争气地流下一丝口水。
“噢噢,没事,我们走吧。”
我慌忙擦掉口水,起身就要往外走。
“噗嗤——”
她突然嗤笑出声来,“你刚刚流口水了。”
我老脸一红,故作凶狠道:“才、才没有!”
出了酒店,我们打了辆出租车直奔殡仪馆。
车上,我终于有机会问起她。
“你叫什么名字?”
她轻轻地挽了挽耳边的发丝,浅笑道:“程映雪,你呢?”
“我叫纪琉,”我支支吾吾地回答,“你也可以叫我鸡柳。”
“鸡柳?”程映雪一怔,随即又是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这名字可真逗,哈哈哈哈!”
玛了个巴子的!
我顿时脸色发黑,在心里把王二柱骂了个狗血喷头。
都怪这王八蛋,这外号就是他小时候给我起的,一分钟我在心里骂了他八百遍。
“咱们快到了,”车窗外,殡仪馆那幢灰白色的建筑渐渐映入眼帘,“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懂这些?”
程映雪收起笑容,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起来:“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那无头尸体,可不是一般的邪祟能留下的。”
我心头一紧,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车子在停在殡仪馆侧门,已是傍晚时分。
付完车费,我急匆匆地带着程映雪往里走去。
殡仪馆东侧的侧门是一段上坡路,走起来有些吃力,程映雪却丝毫不显疲态,一张白净的小脸上风轻云淡。
靠,哥们要不是知道她异于常人,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虚了。
“辛苦,有劳了。”
我接过烟,简单客套了几句,缓步走到棺材前。
“敢问,这可是您家夫人?”
男人微微一怔,随即开口道:“你们殡仪馆没人跟你俩交代吗?不是我家夫人,是我闺女。”
话音刚落,我准备点烟的手僵在了半空,面色错愕地望向男人。
我大脑一片空白,闺女?这么年轻就没了?
没再说什么,等我们要抬遗体的时候,我招呼他搭把手,可男人迟迟没有动作,站在一旁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我眉头皱了皱,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
下一秒,我猛然转过身,掀开寿褥一角,想看看死者的模样。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差点没把我魂吓飞了!
棺材里躺着的,是个年轻姑娘,身上没有丝毫腐臭。
她脸色青紫,脸部肿 胀,但依稀可辨,生前定是个美人胚子。
可最让我们心悸的是,她身上竟然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敛服!
对!大红色!
“我靠,红衣女尸!”
我“嗷”的一嗓子就蹦起来了,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
柱子和刘叔也吓得够呛,脸色煞白。
柱子下意识拉上我和刘叔连退几步,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这什么情况?”我扭头望向男人,结结巴巴地问。
爷爷千叮咛万嘱咐,跑灵车最忌讳拉的就是红衣女尸,这下可好,直接撞上了。
那男人见我们发现了红色敛服,扑通一声跪下了,连带着他媳妇和儿子,三个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男人眼泪鼻涕横流,哀求着。
“小兄弟,我求求你了,您可一定要把我闺女的遗体运走啊。之前给殡仪馆打过电话,他们一听我闺女是红色寿服, 都不肯拉。可这红敛服是我闺女生前的遗愿,不能不穿啊!小兄弟,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家闺女生前生性善良懂事,死后也一定一定不会去害人的,您就权当作送我女儿最后一程了,好不好?”
“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两位小兄弟,你们就行行好,钱不是问题!”男人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
“大哥,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是这事儿......太邪乎了。”柱子吞吞吐吐道。
“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小兄弟,你们就行行好,成吗?哦对了,钱!”男人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钱!我给你们钱!要多少都可以,钱不是问题!”
望着男人手中那几摞厚厚的钞票,我们仨咽了咽唾沫。
说不动心,是假的。
钱是男人胆,这话是一点儿没错。
我这人,从小家里就穷怕了。
一听有钱拿,再加上心软,就答应了。
心想着,老子坦坦荡荡,又没干什么亏心事,还怕鬼敲门不成?
拉了就拉了吧,就当给自己命格渡劫了。
但凡事得留个心眼,拉之前有些事总要问个清楚。
“大哥,您这闺女是怎么没的?”
那男人支支吾吾半天,也不肯说。
我知道问家属死者死法是门忌讳,但索性都破了戒了,我也必须问个明白。
“大哥,您要是不说,这我可真不拉了。”
男人见我态度坚决,犹豫了半天,终于开了口。
“她......她是上吊死的......”
“啥?上吊?”我惊得差点跳起来。
“是......为了个男人,殉情了......”男人声音越来越低。
合着还是个吊死鬼?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下更麻烦了。
红衣,上吊,殉情,这几样加在一起,简直是凶上加凶!
我后背一阵发凉,凉飕飕的直冒寒气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毛。
“大哥,这事儿......我得跟我殡仪馆的人商量一下。”说罢我掏出手机,想给殡仪馆打个电话。
“不要!小兄弟,别......千万别告诉他们,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再让你们拉我女儿了!”男人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哀求道。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
男人又是一阵好说歹说,苦苦哀求,我心一狠,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男人见我松了口,连忙把一条玉溪塞进我大衣口袋,还硬塞了一包自家磨的苞米面儿。
“大哥,这个使不得,我们不能收!”
我哪收过这种东西,一时间有点慌乱。
“哎!大哥给的,小师傅你拿着!”男人死死摁住我的手,“就当是犒劳你们操这份心了,好不好?”
“好,好吧。”我没了辙。
男人点点头,随后连忙招呼着家里人搭把手,帮我们一起把女尸从棺材里给抬出来,放在灵车后备箱内。
关上后备箱门,我长出了一口气。
随后,男人又是朝我仨裤兜各塞了厚厚的一沓压车钱,连声道谢。
“小兄弟,你们放心。明儿个天一亮,我们再去一趟殡仪馆见她最后一面,就烧。”
“好,刘叔,我们走吧,回殡仪馆。”我扭头对刘叔说。
刘叔点点头,发动了车子。
我寻思着离殡仪馆也不远,心想趁着没到半夜,赶紧出发,回去后还能赶在天亮前准备准备。
从清安镇出发到殡仪馆,不过十多里路,十几分钟车程。
“刘叔,我们这样做,真的没事吗?”我弱弱地问了句。
毕竟拉红衣女尸,已然是犯了三大忌之一。
“唉,不好说啊,但愿吧。”
刘叔咂么口烟,眯着眼回应着。
一路上,我心里都七上八下的。
我总觉得后备箱里有“咚咚咚”的动静,好像有人在敲打着什么。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死死地盯着后视镜。
突然,一个红色的影子在后视镜里一闪而过。
好像是......那个红衣女尸坐了起来!
我吓得大叫一声:“柱子,刘叔,你们快看!”
柱子和刘叔也看到了,吓得脸色煞白。
柱子“嗷”的一嗓子,吓得刘叔差点没把车给开沟里去。
好在刘叔反应快,猛地一脚刹车踩到底儿,车子“嘎吱”一声停在了路边。
我们仨连滚带爬地下了车,哆哆嗦嗦地打开后备箱一看。
那具红衣女尸,正端端正正地趟在棺材里,可那双眼睛,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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