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你有证据?”
“要什么证据啊?他们姐弟俩,穷得叮当响,结果平白无故身上多了这么些个银票,就是他们偷的,才说不出是谁给的!”
“错了,你得亲眼看见有人入室偷窃,才叫做证据,否则他们从哪里得来的东西,都与你这人毫无关系。况且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你就敢动手伤人,难道不是为了借机发泄私仇么?”
“更何况这些银票都是我给的,钱庄能作证取钱的是我的人,这才叫做证据,你懂么?”
“你……”
一听这钱被人认了下来,尖嘴男人顿时哑口无言,还真没想到姐弟俩的钱财来的正路,只好扭头去瞅掌柜。
后者悄悄避开了目光。
这当口,茶竹和万福背着行囊出现,前者已经整理好头发,换上了另一件面纱,赶忙小跑上前,为姜唤绮披上衣服。
茶竹在从前是做惯了侍候姜唤绮,后者也在气头上,忘了掩饰身份,下意识地顺从茶竹的动作,穿上外衫。
尖嘴男子看傻了眼,掌柜的倒是越发确信眼前这平平无奇的少年人,恐怕也是少爷出身,一副被伺候惯了的样子。
只有万福不自觉瘪了嘴巴。
要不是在屋里头听了阿姐的训诫,不能对这人无礼,他才不愿看阿姐对旁人卑躬屈膝呢。
哪怕知道对方出面是为了帮阿姐。
茶竹此刻也没心情顾及义弟的心思,顺手给姜唤绮整理衣襟,露出了手腕上的一圈红痕,有渐渐发青的迹象。
姜唤绮眼神一冷,“是他伤了这里?还有别处么?”
茶竹一顿,捂住了手腕,慢慢摇头。
她顾忌着与小姐同行的谢家二郎,才始终不肯说出银票的来历,不想与小姐在明面上有牵扯,可没想到事情还是转变成了眼下的境况。
“好,我知道了。”
姜唤绮抬眼,看向万福:“这人胡搅蛮缠,污蔑在先,伤了你阿姐的手腕,你该知道怎么做。”
万福一愣,平日里笨拙的脑子,顿时清明了起来,立马捣蒜似的,连连点头:“我晓得!”
说罢,他转身走向尖嘴男人。
他做惯了力气活,一身肌肉,人高马大,此刻带着煞气走来,尖嘴男人就是双腿一软,知道害怕了。
“你们想做什么!打人可是犯法的!你别过来!我又不知道你阿姐的钱是客人给的!我没有打她!掌柜的救我——”
掌柜明哲保身,自然不会插手,垂眼静站一旁,连后头看热闹的人也不知何时散开了。
一声尖叫过后,万福丢开手,尖嘴男子立马捂住右手腕,翻滚在地上,嗷嗷叫疼。
他的腕骨,被生生捏断了。
“对不住,我粗人一个,把控不好力道,但你一直以来针对我阿姐,也不算我过分了。”
“不必和这种人多费口舌,他动手的时候,可没心软过。”姜唤绮打住了万福的话,扫了眼一直沉默的掌柜。
没说什么,转头就要带姐弟俩走。
掌柜却是暗暗摇了头,知道这闹事的小帮工是不能留了。
姜唤绮不管这些,带着茶竹和万福,就出了院门,忽然身子一顿,身后的两人也跟着停下,抬眼望去。
一时间,茶竹瞳孔倏地放大,竟是不敢相信亲眼见到了谢家二郎。
对方一身墨色锦袍,腰身修长,玉冠束发,身后跟着几个属下,不知道在这里看了多久。
她虽和从前的小姐一样,不曾亲眼见过谢昭远,但青年之姿,容貌昳美,有一双异色眼眸,天底下就只有这么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