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道:“这玉上的文字,是我若沿国文字,且是巫师专门用以求神问灵的通灵文,在我们那儿,祈福会用上等的白玉做玉牌,而实施咒术则用一种与白玉相仿的天石,再刻上咒文,佩戴者长期佩戴,便会受到诅咒。”
王初芸装作一副大惊之色:“那这块玉……”
“便是刻了咒文的天石,上面的意思是,佩戴者心气郁结七窍流血而死。”
王初芸愣住,她想过这块玉对身体不好,会叫佩戴之人日渐羸弱,却没想到,这咒文竟如此歹毒。
回想起上一世,珩哥儿戴了那么久,心中便一阵绞痛。
她强自镇定:“这不可能吧,这可是我们家表姑娘送给祖母的。”
卿无尘伸手拿过了玉,眼神沉沉望向阿黛:“公主可看清了?”
阿黛笑盈盈道:“阿蜜是觉得我眼睛瞎了,还是觉得我认错了字?”
卿无尘将玉收入了自己袖中。
阿黛提醒道:“你最好是将它碎了,埋入地底三尺,千万别放在身上。”
“谢公主提醒。”
“想来你们那位表姑娘也是上了当,竟将这种不吉之物当做宝贝买了,不知花了多少冤枉钱。”
卿无尘道:“宴会马上开始,公主,我们过去了吧。”
说着,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正好有宫人来请阿黛,阿黛便先一步去了。
王初芸与卿无尘随着其余人沿着花园的路过去。
路上,王初芸问:“夫君打算如何处理这玉?”
“待得回去,我必查一查此玉来源。”
王初芸温和道:“那是自然。”
她悄悄看一眼他,心说他不知道起疑没有,她昨日特意写了一个玉上的符文去套他的话。
卿无尘也偷睨了她一眼,想的却是,怪不得昨日她会在纸上写那种东西,想来就是从这玉上学的,却还骗他从什么地方的衣裳上看来的。
如今扯谎都不需要打草稿了,心头略有些生气。
但转念一想,她居然不对自己说实话,可见妻子对自己没有半分信任可言。
想到此处,心头不禁郁闷。
金风玉露台开宴,众王宫贵眷满坐,歌舞和弦觥筹交错,一派其乐融融。
对于王初芸来说,参加这样的宴会是件无聊的事,也就是因着嫁了这样一个相公,否则她决计是懒得应酬的。
场上人多且杂,宴会到了中段,便有些个人起身,或是有事,或是小解,相对松散了下来。
王初芸无意间望了一眼隔壁的长桌,卿可灵也起了身,对着秦氏说了一番什么,秦氏不大高兴地挥挥手,像是赶人一般。
卿可灵便离了席。
王初芸好生羡慕,于是偏着头与卿无尘道:“夫君,我出去一下。”
也不等卿无尘回话,兀自提裙离开。
下了金风玉露台,绕过花树,穿了回廊,台子上的觥筹喧闹渐行渐远,成了背景音。
落了单,王初芸也不敢走太远,毕竟这是皇家园林,不可随意走动,行至一处风景雅致的山亭,王初芸沿着曲折的台阶走上去,坐在亭中乘凉。
此处地势高,能放眼远处,不多时,不知何处渐起人声,莺莺燕燕的像是三五个女子。
王初芸循声望去,但见远处长廊那边果真缓缓走来几个女子,摇着折扇步履悠闲,八成也是从宴会上逃出来透气的官眷。
一说:“没想到啊,卫国公府的二姑娘居然也来了。”
另一个说:“可不是,估摸着家里也是真急了,老姑娘一个,不得抓住这次宫宴,好好物色个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