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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安喜乔志仁开局被休流放,我带全家扶摇直上小说

袁安喜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子夜时分,临河县牢房内。轮岗的狱卒们闲来无事,坐在桌前摇骰子,给自己找点乐子。一时间,好不快活。“这把老子压大。”“那我就压小。”“大大大。”“小小小。”“……”最后上面的碗一开,四五六,十五点大。“老子赢了,哈哈哈,给钱,给钱,赶紧的。”年纪长些的狱卒兴奋的伸着手,让输了的人掏银子。一连玩了好几把,都是年长的狱卒赢面居多。其他人眼红不已。纷纷吵着让他请大家吃酒。年长狱卒也不是小气的人,满口应下来。反正方才赢的钱,也够吃一顿不错的酒了。“你们等着,我去大厨房看看有没有现成的酒,先拿来用。”年长狱卒起身走了出去。刚走出牢房的门,就看到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酒坛子。年长狱卒脚步一顿,将酒坛子抱了起来。上面的封盖刚一掀开,一股浓郁的酒...

主角:袁安喜乔志仁   更新:2025-05-09 10: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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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袁安喜乔志仁的武侠仙侠小说《袁安喜乔志仁开局被休流放,我带全家扶摇直上小说》,由网络作家“袁安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子夜时分,临河县牢房内。轮岗的狱卒们闲来无事,坐在桌前摇骰子,给自己找点乐子。一时间,好不快活。“这把老子压大。”“那我就压小。”“大大大。”“小小小。”“……”最后上面的碗一开,四五六,十五点大。“老子赢了,哈哈哈,给钱,给钱,赶紧的。”年纪长些的狱卒兴奋的伸着手,让输了的人掏银子。一连玩了好几把,都是年长的狱卒赢面居多。其他人眼红不已。纷纷吵着让他请大家吃酒。年长狱卒也不是小气的人,满口应下来。反正方才赢的钱,也够吃一顿不错的酒了。“你们等着,我去大厨房看看有没有现成的酒,先拿来用。”年长狱卒起身走了出去。刚走出牢房的门,就看到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酒坛子。年长狱卒脚步一顿,将酒坛子抱了起来。上面的封盖刚一掀开,一股浓郁的酒...

《袁安喜乔志仁开局被休流放,我带全家扶摇直上小说》精彩片段


子夜时分,临河县牢房内。

轮岗的狱卒们闲来无事,坐在桌前摇骰子,给自己找点乐子。

一时间,好不快活。

“这把老子压大。”

“那我就压小。”

“大大大。”

“小小小。”

“……”

最后上面的碗一开,四五六,十五点大。

“老子赢了,哈哈哈,给钱,给钱,赶紧的。”

年纪长些的狱卒兴奋的伸着手,让输了的人掏银子。

一连玩了好几把,都是年长的狱卒赢面居多。

其他人眼红不已。

纷纷吵着让他请大家吃酒。

年长狱卒也不是小气的人,满口应下来。

反正方才赢的钱,也够吃一顿不错的酒了。

“你们等着,我去大厨房看看有没有现成的酒,先拿来用。”

年长狱卒起身走了出去。

刚走出牢房的门,就看到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酒坛子。

年长狱卒脚步一顿,将酒坛子抱了起来。

上面的封盖刚一掀开,一股浓郁的酒香气就蹿进了鼻腔。

“好香啊,真是坛好酒。”

狱卒沉醉不已,口腔不禁分泌出口水。

他抬眼四处看了看,又试着叫了两声,一直无人应答。

最后,将酒抱进了牢房。

“老吴,这么快就拿到酒了。”

牢房内的狱卒看到老吴这么快就回来,手上还抱着酒坛子;

有些惊喜。

“运气好,出去就得了坛好酒,那香味,可馋死我了。”

老吴快步走近,将酒坛子放在桌上。

盖子一掀,酒香气很快弥漫在几人的周身。

“好酒。”

“快,赶紧拿碗。”

“我先尝尝。”

“好喝,好酒。”

牢房中人见者有份,你一碗我一碗,喝的酣畅淋漓。

没多久,一坛子酒就分完了。

老吴喝着喝着,脑袋开始发晕;

看着周围的其他狱卒,一个个仿佛学会了分身法术一般。

他摇摇晃晃的指着其他人:“嘿嘿,你,你们,怎么有,嗝~。”

“怎么有几个长得一样的?”

咣当。

老吴眼一闭,摊倒在了桌边。

紧跟着,其他狱卒陆续也倒了下去。

片刻后,一个蒙着面巾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抬脚踢了踢晕倒的狱卒,确认他们不省人事,这才一间间牢房找了过去。

终于在倒数第二间找到了熟悉的背影。

“水生?”

嘶哑又熟悉的声音,一下就引起了水生的注意。

水生猛地转身。

待看清门外的人时,两眼顿时一惊。

他连忙从烂草席子上起身,两步走到牢房门前,满脸气愤道:

“你个蠢货,丑东西,谁让你来了?”

“你疯了,这是县衙的牢房,不是梨香园的卧房。”

“赶紧滚。”

水生看到男人,急的不行。

他怎么都没想到,对方会不要命的来牢房劫狱。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真以为能耐了?”

“赶紧滚,滚的远远的,别让我看见你。”

男人不语,只一味听着水生的骂声。

等水生骂累了,才嘶哑着声音道:

“你要被斩首了,我肯定要来救你的。”

“人是我杀的,要砍头,也该砍我的头。”

“你逃出去,我替你待在牢里。”

男人说完,拿起随身带的小锤子,对着牢房门上的锁,重重的砸去。

没两下,锁就被砸开了。

水生站着没动。

男人心里一急,出声催促:“赶紧走,万一被他们发现,就晚了。”

水生深深一叹,终是摇头拒绝。

他看着男人,凄惨一笑。

“丑叔,别管我了,赶紧走吧。走的远远的,永远别再回朔方。”

“晴天我交给了袁姑娘,按你的性子,肯定已经找过她了。我想让那孩子过正常人的生活。”

“以后别去找袁姑娘的麻烦,她是个好姑娘。”

“我早就过够了,也厌倦了。”

这个糟烂的世界。

男人瞬间红了眼眶。

他清楚的看到,水生的脸上毫无求生的意志。

水生是真的不想活了。

“没了你,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意思。”男人失落道。

水生愧疚的看着丑叔。

这辈子他最对不住的人就是丑叔。

若不是为了帮他,丑叔也不会惹上人命官司。

“丑叔,你走吧,我求你了;这辈子欠你的,我只能下辈子再还你。”

水生朝丑叔跪了下去,双手推搡着对方的腿,想让他赶紧离开。

丑叔低头看着水生,轻叹一声。

他抬手摸了摸水生的脑袋,语气满是纵容。

“水生乖,你既然不想走,丑叔就陪你吧。”

水生的双眼一下变得猩红。

他慌忙起身,抬起手胡乱扇在了丑叔的脸上以及身上。

一边打,一边咒骂道:

“贱男人,蠢男人,你怎么就那么贱,我让你滚,让你滚啊。”

“谁要跟你这个丑男人一起死,也不看看你自己配不配。”

“滚,滚哪。”

水生憋着声音,语气满是带着愤怒的哀伤。

丑叔不躲也不闪。

他就站在原地,任由水生打他骂他。

“二位可叙旧完了?”

这时,寂静的牢房中突然想起了一道浑厚且得意的声音。

“既然壮士不愿意离开,那本官便如了你的意。”

谭大人带着谭方以及众多官差,突然出现在牢房。

水生看到来人,绝望的瘫倒在地上。

他知道,这回,是真的来不及了。

---翌日清晨。

安喜的小院中,升起了炊烟。

蔡嫂子这几日基本摸清了东家的习惯,在吃上是个极为舍得的。

不但菜色得好,还得注意营养搭配。

连带着她跟女儿小春,都吃上了不少好饭食。

是以,一日三餐,做的越发仔细用心。

小春这几日将养好了许多,也能独自起身走动了;

每日还能帮着蔡嫂子做些轻省的活计;

比如烧火,洗碗等。

安喜带着晴天洗漱完,坐到桌边,看着桌上美味的早餐,也是极为满意。

蔡嫂子做饭的手艺是真没话说。

比自己强上许多。

将她买回来,真是太对了。

“东家,我今天熬了些小米粥,蒸了猪肉莲藕馅和萝卜馅的包子,配了些酸菜。”

“您跟晴天小姐试试,看合不合胃口。”

安喜率先递了一个给晴天,接着自己也随手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皮薄馅多。

忍不住点起了头颅。

“不错,不错。”安喜吃的很满意,“蔡嫂子,你带着小春也赶紧去吃吧。”


最近几天,乔志仁特意叮嘱贴身小厮多多注意门外的动静。

若是有生脸孔的人上门,及时通知他。

可今日都是第五天了,期待中的消息依然没有传来。

乔志仁心里隐隐有点不安。

“难道中途出了意外?”

随即又摇头,对着案桌上写了一半的文章喃喃自语,“不,定是自己想多了。”

掳一个无人保护的女人,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

兴许是为了扫清痕迹,路上耽搁了些时间。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

乔志仁以为是小厮带消息回来了,赶紧让人进来。

却不想,猜错了。

“志仁,娘下了碗面,好歹吃点。”乔夫人将面放在桌旁,“你读书辛苦,不吃早饭,身体怎么受得住?”

乔志仁只当没有听到,拿起笔自顾写着文章。

看着接连几日,都对她冷淡相待的儿子,乔夫人再也忍不住,啜泣出声:

“儿啊,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日后你中了进士,被朝廷知道你的妻子是罪人之女,你的前程还要不要?”

“你怎么就不懂娘对你的一片慈爱之心呢?”

乔夫人说到最后,啜泣中甚至带了一丝怨怪。

这么多年。

她一个人拉扯儿子长大,其中的心酸,无人倾诉。

如今儿子考中举人,家中的日子有了奔头,她如何忍心看着儿子被人毁了前程?

看着低声哭泣的母亲,乔志仁的文章再也写不下去。

他放下毛笔,转头看向乔夫人,轻叹一声:

“儿子从未怀疑过母亲的爱子之心。”

“可是休妻一事,母亲为何不提前跟我商量?”

“母亲可知,你扰乱了我的计划。”

乔夫人闻言愣了愣。

她赶忙用手帕擦拭了下眼角,问:“计划?什么计划?”

“你口中的计划,难道跟袁安喜有关?”

乔志仁沉重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乔夫人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难道自己一片好心,竟是帮了儿子的倒忙?

“袁家上下都被流放了,袁安喜只是一介妇人,能配合你计划什么?”

对方手上有多少钱,她一清二楚。

何况平日也没见袁安喜跟哪个贵人结交,能帮得上儿子什么?

此时书房内只余母子二人。

有些话,乔志仁也不怕被人听见,遂解释道:

“半月前,儿子得到一则消息,贵妃的娘家弟弟外出办事,会途径本县。”

“算算时间,过两日便到了。”

乔夫人惊讶的问:“难道袁安喜认识贵妃的弟弟?”

乔志仁摇了摇头。

随即目视前方,眸中尽是对权势的向往。

“贵妃娘娘这些年盛宠不衰,膝下的二皇子更是太子的热门人选,势力不可小觑。”

“而贵妃娘家中,这位年纪最小的弟弟,最得贵妃宠爱。”

乔夫人越听越糊涂了。

她明白,儿子这是想借机跟贵妃的弟弟攀上关系,求个前程。

可,跟袁安喜有什么关系?

乔夫人这么想,也便这么问了。

“关系大了。”乔志仁接着道,“我也是偶然得知,这位小舅爷私底下的喜好有些特别。”

“是何喜好?”

“尤爱‘欣赏’有夫之妇!”

哐当一声。

惊吓间,桌边的那碗面被乔夫人不小心掀到了地上。

此刻,她的脸上尽是不敢置信。

“你是说……”

乔志仁淡定点头。

待乔夫人想问的更清楚些时,门外突然传来的急切声,打断了母子两人的交谈。

乔志仁眉头紧蹙,待小厮走近,训斥道:“何事如此大呼小叫?”

小厮连忙大喘了一口气,慌忙道:

“少爷,不知怎的,外面大街小巷突然都在传咱家的事。”

“说您,说您……”

乔志仁心里突然一个激灵,深感不妙。

他不禁起身,快步走到小厮身边:“说我什么?别吞吞吐吐的,赶紧说清楚。”

小厮也不敢耽搁,心一横,头一低,道:

“说您忘恩负义,抛弃糟糠之妻,嫌贫爱富,贪慕虚荣。”

“枉为读书人,不配有举人功名。”

“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说!”

此刻,涛涛怒火在乔志仁的心头剧烈的翻涌,快要将他焚烧殆尽。

“平日,总喜欢跟您攀比作对的那几个书生也知道了,这会儿正在来家的路上。”

“说是,要为可怜的少夫人讨个公道。”

小厮快速说完,压根不敢去看主子此时的脸色。

半晌,乔志仁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

乔夫人赶紧去扶,被他厌恶的一挥手,推开了。

“母亲,这下你可满意了?”

乔志仁看向乔夫人的眼神,好似寒冬腊月里的深潭,冰冷刺骨。

若非对方是他的母亲,他定要......

眼下,也只得发泄般,将案桌上的笔墨纸砚悉数掀翻在地。

乔夫人被儿子的怒气吓住了。

她害怕的站在一侧,抬手挡住脸颊,避免被东西砸到。

这时,门外又有下人来报。

说是有一封信,指名给乔志仁。

乔志仁暂时按捺住心中的火气,粗鲁的拆开信封,只见信上只余几个字。

‘喜欢我的礼物吗?’

‘咱们,后会有期!’

乔志仁一眼看过去,立刻猜到今日之事,是出自谁的手笔。

怒火中烧的他,将书信大力揉搓成团,狠狠捏在手心。

“袁安喜,你竟敢如此对我!”

---

两个月后。

安喜跟在流放队伍末尾,终于顺利的到达了朔方境内。

众人从初春,走到了初夏。

走了将近三千里路。

途中,他们翻过大山,遇到过野兽,甚至有人病倒过。

一路过来,连官差都累的骂娘。

更何况是经常吃不好,喝不好,休息不好的犯人。

好在有惊无险。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安喜利用空间,暗中相助的功劳。

便是官差,也没了对安喜一开始的厌恶。

“再有两日,你们的路就走完了。”官差挥着鞭子,走到队伍中间,“关键时刻,谁也别给老子掉链子。”

“要是害哥几个交不了差,老子定要抽死你们。”

众人害怕的点头。

半点不敢闹幺蛾子。

“最后两天,我会多留点时间让你们养精神。”

“别后日到了地方,一个个跟死鬼一样。”


这时,袁进取主动站出来回话:

“回军爷,这是我女儿。”

“我一家被判流放朔方,名单上本没有我女儿的名字。”

“可孩子孝顺,放心不下我们,非要一路跟了过来照顾。”

柳参将听完后惊讶不已。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不放心家人,跟着一起来流放的。

又不是过家家。

尤其对方还是个女子。

“这……”柳参将有点不敢相信,“流放之路少说也有个上千里,还得每日步行。”

“你一个女子,坚持的住?”

最后一句,是柳参将专门看着安喜说的。

安喜轻轻点头:“爹娘弟弟们都走了,我一个人留下也没什么意思。”

“还不如一家人待在一处,也好有个照应。”

“我们也是今日刚到。”

柳参将看着安喜的眼神里带了一丝欣赏。

世人多趋利避害,即便是亲人,大难临头也免不了各自飞。

路途遥远,便是在老家的亲友想来看一眼,都不容易。

时间一长,便当这些人死了。

难得见到如此重情重义的小娘子。

“难得,难得。”柳参将说着看向周管事及周边的人,“虽说是个小娘子,但所行之事,好多男子都比不上。”

周管事及其他人附和着点头应是。

钱三一看这架势,有些不妙。

要是这娘们入了柳参将的眼,在柳参将耳旁吹吹风,他可就完了。

柳参将是军中之人,又有品阶在身,比管事的身份都要贵重许多。

收拾他一个小小差役,那不是随便动动手指的事?

这般一想,钱三心里紧张的砰砰直跳,生怕安喜当众说出什么不好的话。

刘军一直注意钱三的动向,看到他心虚的样子,心里畅快的很。

“柳参将说的是,小的们在这当差多年,这种事也是第一次见,让人佩服。”

刘军话里虽然有奉承柳参将的成分。

但说的也不全是假话。

这么多年,他压根没见过几个亲友来这探望的。

路程远是一回事,但更多人是不愿意来。

谁也不想跟犯人扯上关系。

别说亲自来探望了,便是托人捎东西过来的,都不多。

“姑娘贵姓?”柳参将问。

“回军爷,我姓袁,娘家在潭州。”安喜看了袁家一眼,继续道,“我们这一行人许多都姓袁。”

“袁?”

柳参将在脑子里翻了翻,巧了,还真有点印象。

“太傅袁慎你们可认识?”

安喜眼神闪过一丝茫然,她脑子里没有这个人的记忆。

于是眼神求助袁进取。

“回军爷,往上数,罪人跟袁大人是一个祖宗。”

柳参将怅然一叹:“原来如此!”

没想一时兴起,热闹竟看到了袁家人身上。

柳参将的眼中带了一丝同情。

这位袁太傅性情刚直,眼里容不得沙子。

因看不惯贵妃一党行事霸道,结党营私,在朝中一直反对二皇子被立为储君。

去年底,朝中又闹起了立太子一事,大半官员都支持二皇子。

偏这位老大人,为了让皇帝三思,一头撞在了大殿之上。

听说还血溅当场。

虽然人是救下来了,可翻年就有人当朝举报袁太傅私底下行厌胜之术,危害皇室血脉。

府中更是搜出了行厌胜之术的东西。

证据确凿,成了阶下囚。

连带着老家宗族旁支都没逃过。

要不是皇后带着公主坚持脱簪跪求,袁太傅那一大家子人,这会儿坟头都该长草了。

哎!

老话怎么说来着?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看袁家小娘子还算顺眼,何况,早年读书,袁太傅还教过他家将军呢。

安喜却觉得奇怪。

这个柳参将怎么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们?

似乎是……同情?

她同袁父对视,皆不明所以。

难道这位参将认识京中的袁家人?

“袁姑娘,这里是犯人待的地方,你一个姑娘家在这不合适。”

“可有其他住处?”柳参将接着询问。

“哦,对了,刚才谁谁谁不还说,要帮你安排住处?”

柳参将看向了最开始嚷起来的刘军。

钱三见状,心里瞪时一突突。

坏了!

让刘军这厮开口,那不是给他上眼药嘛。

“回参将大人,其实……”

话未尽,被刘军截了。

“回大人,话是小人说的,不过小人是为了帮钱三兄弟的忙。”

刘军装作没看到周管事和钱三的眼色。

“哦?”柳参将问安喜,“原来袁姑娘跟这位钱三认识?”

安喜的头摇的很爽快:

“回大人,民女跟这位差爷并不认识。”

“是差爷主动提及,要帮民女单独找个住处。”

说道单独两个字时,安喜还微微加重了点语气。

“我们想着差爷事务繁忙,加之男女有别,父亲便替我拒了。”

“可差爷说,这是规矩。”安喜一脸不知,“我们初来乍到,确实不懂这里的规矩,给大人们添麻烦了。”

袁进取跟儿子们一对眼,痛快的往地上一跪,高声求饶:

“是罪人不懂规矩,冒犯了差爷,请大人们责罚。”

流放路上跟安喜一家关系好的,比如安禾跟他爷爷,袁进标等人也哭着跪地求饶。

一时间,现场全是犯人们的哀求哭声。

钱三气急,顾不得许多,指着他们训斥:“放肆,没规矩的东西,再胡咧咧小心老子收拾……”

‘啪’的一声。

“闭嘴!”

周管事抬手就打了钱三一记耳光。

他恨恨的看着钱三,心里的火蹭蹭直冒。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一天天尽给他惹事。

其实在场中人都知道,钱三找上人家小娘子是什么意思。

流放的犯人不讲尊严。

尤其是女犯人,平日遭的罪可比男人多了去了。

安喜虽不是流犯,可她的家人是流犯。

为了家人平安,不得就范?

“让参将大人看笑话了,是小人御下不严......”

周管事想出言粉饰,但柳参将好似没看到,只对着安喜道:

“本参将隶属军中,旁的规矩也不甚懂。”

“如今天色渐晚,袁姑娘若要入城寻住处,最好现在出发。”

“不然等天一黑,荒郊野外的,到底不安全。”

袁进取和罗二娘等人一喜,连忙道谢。

有了参将大人的好意提醒,女儿总算能顺利离开,短时内也不怕被人惦记。

进了城,总归安全些。


出了布庄后,安喜的心思动的越发明显。

她不认识衙门的人,死者的信息以及案件细节她怎么才能知道呢?

安喜一边走,一边出神思考。

脑子里乱成一团。

突然,她感觉衣摆被什么扯住了,安喜回头一看,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

午饭后。

安喜拿着板子,来到昨日的位置,继续摆摊卖艺。

刚站定,眼前便出现了几只脚。

安喜抬头,率先入眼的,便是昨日那位大雇主。

“公子下午好,可是画有什么问题?”安喜淡笑问。

姜沐春连忙否认。

“姑娘误会了,昨日的画极好。”

“是我的同窗们也喜欢姑娘的画,特来求一幅墨宝。”

他本不想带他们来,可又实在推脱不掉。

安喜看向另外三人,服饰一样,想来是一个地方读书的。

“几位公子可有喜欢的景或物?我可以按你们的喜好来画。”

“不过,越精细,内容越复杂,价钱越贵。”

安喜一边说,一边快速将东西摆好,然后坐在凳子上,等待答复。

姜沐春欲言又止。

他其实更想问问安喜,能否教人画画?

可同窗都在,他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犹豫的空挡,谭方坐了下来。

“请姑娘用昨日的技法,现场给我画一副人像。”

“越精细越好,钱不是问题。”

说完还特地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

“姑娘放心,谭兄不差钱,你只管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姜沐春好意叮嘱。

姓谭?

不会那么巧吧?

安喜不再多想,铺开纸张,专心作画。

姜沐春看不断在纸上自有挥动的手,心痒难耐。

于是乎,悄悄挪到了安喜的侧后方,观察画像是如何展开的。

安喜心无旁骛,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看。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画像基本完成。

安喜对照谭方本人看了看,心下满意。

“公子请检阅。”

谭方迫不及待的起身,顺道给了呆滞三人组一个不满的眼神。

偷偷跑到人家后面偷师学艺,眼睛都不挪一下,可真好意思。

围观的人群也忍不住凑近,想看的更加清楚。

“如何,我瞧瞧是不是真……”

谭方的眼睛一落在画像上,便说出不出其他话了。

“这,这这……”

竟然跟镜子里的自己一模一样。

谭方惊讶的看着安喜:“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此时,身侧的姜沐春越发坚定了拜师的决心。

等书院一休沐,他就让家里准备东西,亲自登门拜师学艺。

安喜莞尔一笑:“雕虫小技而已,公子可还满意?”

谭方实在没法说违心的话。

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当即掏出了十两银子递给安喜:“可够?”

安喜笑着接过。

......

许是有了临河书院学子的接连捧场,安喜的卖艺生活逐渐变得顺利。

五日后的一个下午。

安喜收拾东西回家时,特意绕了一段路,最后途径一条小巷子。

没一会儿,一群瘦小脏污的身影露了出来。

安喜拿出路上买的馒头和包子,递给他们。

“吃饱了再说,不着急。”

小乞丐们脸色一喜,接过食物,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等带来的食物全部吃完,小乞丐们挨个汇报专门打听来的,五位死者生前的消息。

安喜拿出纸笔,一一记下。

“前几日来找我作画的那几位公子,身份打听清楚了吗?”

安喜记完死者的信息,又问。

小乞丐争前恐后的回答:“画人像的那个是县令家的公子,叫谭方。”

“最先找姐姐画画的公子叫姜沐春,家里做大生意的,咱们县的有钱人。”

“另外两个,一个叫刘言,父亲是书院夫子。另一个叫赵旬,父亲是村里的秀才。”

安喜心里大致有数了。

又给小乞丐们留了些铜钱,这才改道回家。

屋内。

安喜看着纸上记录下来的信息,仔细琢磨五个死者之间的共同点。

五人家境都不俗,年纪从二十到四十不等。

死的当天,要么家里在宴客,要么是在风流场所玩乐。

且都喜欢看戏和歌舞。

难道凶手在其中?

这些明显的信息,衙门肯定都盘问过了。

安喜看的眉头紧锁,最后将注意力放在第一个死者的信息上。

陈家老爷,年三十五,做珠宝生意,平日最爱看戏,尤爱《西厢记》。

“梨香园?”安喜喃喃自语。

……

夜里的临河县别有一番滋味。

有钱有闲的老爷少爷们,晚上自有更多的消遣处。

此时的安喜戴着帷幕,站在了梨香园门口。

“姑娘可是来听曲的?”

门口迎客的小二扬着一张讨喜的脸,上前询问。

“听说你们这的《西厢记》唱的极好,不知今日可有?”

安喜一边跟着走戏园,一边随口问。

领路的小二殷勤的回应:“姑娘好运气,这出戏咱们园子好一阵没唱了。”

“近几日才重新开场,仍旧是咱们的台柱子唱。”

见安喜一人前来,小二贴心的将她领到了二楼清静的位置,殷勤的伺候茶水。

安喜随手扔了块银子给他,喜的小二好话连连。

安喜又趁机问:“方才听你说这出戏有一阵子没唱了,是为何?”

小二迟疑了一瞬,见周围没人盯着,凑近小声道:

“咱们县不是出了杀人案吗?”

“死去的陈老爷生前最爱听这出戏,还点名只要水生唱。回回听完,再单独叫水生作陪赏钱。”

“因着这个,陈老爷死后,衙门多次来人问话。”

“班主为了不耽误生意,让水生暂时不上台,只安心在屋里待着,随时配合衙门问话。”

“最近衙门排除了水生的嫌疑,班主这才让水生继续登台。”

此时,楼下戏曲刚好开场。

小二:“您瞧,扮女角的就是水生。”

安喜顺着小二的目光看去。

台上,一身女角装扮的水生,眉目含情,声音婉转,表演生动。

可仔细一瞧,不像是女子。

“水生是男是女?”安喜突然问。

小二笑着回应:“姑娘第一眼也没瞧出来吧?”

“水生其实是男子,只是生的纤细,长的雌雄莫辨。”

“好多老爷少爷小姐夫人们都喜欢他呢。”

陈老爷喜欢叫水生单独作陪,二人的关系应该没那么单纯。

可衙门多次问话也没问出什么,难道是她想多了?

“小二,一会儿水生唱完,我想请他单独作陪,聊一聊《西厢记》。”


明确了声音的主人,现场活物立刻收敛言行,躬身行礼。

周管事一脸严肃,很不满现场如此嘈杂和混乱。

尤其他这会儿还带了客人。

周管事忍着心中的怒火来到人群中央,率先警告般的看了眼左侧的钱三。

一脸不满。

钱三立刻瑟缩低头。

“都聚在这里做什么?差事都办完了吗?”周管事的声音虽然没有较大起伏,但威严不减。

话刚一落,所有差役立刻各归其位。

现场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钱三,刘军,你们两个留下。”

若是往日,底下的人闹事,他随便训斥两句就是了。

可眼下客人就在一旁站着。

自己管辖的地方聚众闹事,还是在当值期间。

若不及时秉公处理,传了出去,不是给人送把柄嘛?

周管事的视线在两人间来回扫了一圈,最后定在了钱三身上。

“钱三,你说说,方才怎么回事?”

袁家人见状,心里有些着急。

问钱三那不是掩耳盗铃吗?

袁安澈这个直性子想主动开口,被安喜及时扯住了衣角,制止了。

摇头示意弟弟不要说话。

袁家是罪犯之身,身份不对等,讲不了公平。

何况......

心里不服的,可不只是他们。

安喜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斜侧方的人。

与此同时,刘军眼底的确浮现不满。

上次比试,周管事明明已经察觉,他是因为被人下了药,才会输。

可最后的比试结果,还是没有变化。

现在又是如此。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钱三惹出了事,可周管事依然让他先开口自述。

分明就是偏心。

刘军心中暗恨的同时,钱三正在跟周管事解释。

“启禀周管事,是新来的犯人性子倔强又不懂规矩,还主动挑衅兄弟们。”

“属下这才想杀鸡儆猴,免得犯人以后不听话。”

“是属下无能,请周管事责罚。”

钱三说完,抱拳单膝跪地,态度极为恭敬。

得知了事情缘由,周管事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地由阴转晴。

至于钱三口中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不重要!

“原来如此。”周管事无奈一笑,接着看向身侧的客人,抱歉道,“让柳参将看笑话了。”

“近来流放到朔方的犯人有些多,不给点教训,怕犯人蹬鼻子上脸。”

柳参将理解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一块又不归他管,即便有什么不对,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两人无冤无仇,他没必要揪着周管事不放。

“周管事说的是,太好说话,管理上反而容易出问题。”

两人一番打哈哈,心照不宣的将方才的事揭了过去。

周管事继续领着柳参将往待客处去,路过刘军,也完全没有询问的意思。

更可恶的是,钱三这狗东西竟然还敢眼神挑衅他。

可恶!

柳参将这次来,怕是为了上次比试的事。

要是真让钱三入了柳参将的眼,日后他岂不是要被钱三狠狠踩在脚下?

不行,绝对不行!

“钱三兄弟,等等。”

“你不是要专门帮这位小娘子准备住处吗?接下来如何安排?”

刘军突然高声对着转身离去的钱三喊道:“再晚,城门就要关了,你若是没空,不如小弟先替你招呼着?”

刘军的话被在场所有人听进耳朵。

包括周管事和柳参将。

钱三下意识抬眼,跟周管事不满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他心里一咯噔,惊觉不好。

刚要解释一二,这时,刘军直白的话语又传了过来。

“要不这样,小弟去附近找户人家先收留小娘子,晚上你再过去?”

见他越说越不着调,钱三转身,恨恨的盯向刘军。

刘军疯了吗?

竟敢当着周管事和柳参将的面找他的麻烦。

难道不怕周管事日后怪罪?

“看来本参将今日来的不是时候。”柳参将双眼微微一亮,颇有些八卦的模样,“不如本参将改日再来?”

那你倒是主动抬脚走人啊。

站着不动是什么意思?

周管事心里虽然吐槽,面上却不得不维持体面。

还有这两人也是,平日里打打闹闹就算了。

当着军中之人的面闹,成何体统?

“在这当差的都是些粗人,没读过什么书。”

“让柳参将看笑话了。”周管事强撑着笑脸解释。

柳参将颇有些善解人意:“哪里哪里,本参将平日也被手底下那些糙汉气的不轻。”

“可有什么办法?咱们当头头的,只能多操点心。”

柳参将说完,抬眼望向刘军的方向,很快便锁定了现场唯一没有穿囚服的安喜。

方才他就注意到了,只是碍着别人的地盘,没好多问。

没想到有人愿意主动满足他的好奇心。

“来这的,要么是犯人,要么是当差的。”

“那位姑娘是谁家的,怎么会出现在这?”

“不如本参将随周管事过去问问清楚?”

柳参将一边说,一边迈开了步子,压根没给周管事拒绝的机会。

周管事无法,只得往回走。

路过钱三时,还一甩衣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头,袁进取父子警惕不已。

他们将安喜挡在身后,生怕她又被刁难。

可安喜却觉得,这说不定是一个机会。

原以为这个周管事偏袒钱三,刘军就算不服,也不敢明面上叫板。

顶多私底下给钱三使点绊子。

比如像他先前所说,将爹娘弟弟们划到他名下看管,打钱三的脸。

没想到最后,竟是当众闹开。

难道是因为周管事身边的那位军爷?

瞧着身份不低。

安喜脑子转的这会儿功夫,柳参将已经走近,甚至比周管事还快了一步。

她肉眼可见周管事的脸色有些黑。

“给这位军爷请安。”安喜率先抬手抱拳。

柳参将微微惊讶:“姑娘竟然会行军礼?”

袁进取几人也奇怪着呢。

女儿(阿姐)一个女子,怎么会突然行起了军礼?

他们从未跟军中之人打过交道。

安喜不卑不亢,恭敬回应:“让军爷看笑话了,民女其实不会。”

“只是偶然见过别人演戏,便记下了。”

“民女?”柳参将呢喃了一句,“你既不是犯人,来这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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