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丁梨程北归的女频言情小说《向云端共进丁梨程北归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萄萄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程北归离开丁家后,他和从前的好友去公园散步。雪后的公园人不算多,环卫工人在街上仔细的清扫着积雪。他原本还在和好友天南海北的闲聊着,随意一抬头却看见了丁梨。她脸上挂着很淡的笑容,正和身边打扮时髦的男人聊天。程北归注意到她换了件衣服。还是上午他陪着她新买的。是条很精致的浅色旗袍,上面绣着盛开的荷花花纹,搭配同色系的斗篷,脚上也踩了很漂亮的羊皮小短靴。程北归眸光微闪。和他出门时随意一件素色裙子就给自己打发了,和别人出去却这么用心装扮。他目光太赤裸,哪怕和他相隔甚远,丁梨还是感觉如芒在背。她转过了头,目光和程北归在半空中交汇。怎么这么巧,会在这里碰见他?丁梨莫名有一种出轨被丈夫抓包的错觉。她赶紧转过头和身边的人说:“我有点累了,我们去附近的...
《向云端共进丁梨程北归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程北归离开丁家后,他和从前的好友去公园散步。
雪后的公园人不算多,环卫工人在街上仔细的清扫着积雪。
他原本还在和好友天南海北的闲聊着,随意一抬头却看见了丁梨。
她脸上挂着很淡的笑容,正和身边打扮时髦的男人聊天。
程北归注意到她换了件衣服。
还是上午他陪着她新买的。
是条很精致的浅色旗袍,上面绣着盛开的荷花花纹,搭配同色系的斗篷,脚上也踩了很漂亮的羊皮小短靴。
程北归眸光微闪。
和他出门时随意一件素色裙子就给自己打发了,和别人出去却这么用心装扮。
他目光太赤裸,哪怕和他相隔甚远,丁梨还是感觉如芒在背。
她转过了头,目光和程北归在半空中交汇。
怎么这么巧,会在这里碰见他?
丁梨莫名有一种出轨被丈夫抓包的错觉。
她赶紧转过头和身边的人说:“我有点累了,我们去附近的咖啡厅坐坐吧。”
几乎是逃一般,丁梨背过身几步就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见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程北归低头从烟盒里摸了支烟。
身旁的好友给他递火:“我还以为你戒烟了,在基地不能抽烟的吧。”
“嗯,没什么瘾,想起来就抽了。”程北归敛起神色,他继续刚才的话题和他聊:“我看你朋友圈里发,你妻子怀孕了?”
“是啊,”好友笑的眼睛眯起来:“你也要加把劲了,都30了还不结婚,就算是军官也不能总一个人过,何况你也不是新兵,假期这么多照顾一个家也足够了。”
程北归将烟吸入肺里又吐出来,他的眉眼模糊在烟雾里:“说不定过完年就结婚了。”
“那真是提前恭喜你了。”
程北归含笑:“借你吉言吧,人家还不一定答应我。”
比起强迫,他更愿意尊重她把选择权交给她。
——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丁梨连送都没让人家送,就像下班离开机场一样她迅速逃离了咖啡店。
多待一秒都是对时间的浪费。
她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让她辞职在家里当全职太太。
她看上去是那种需要靠男人吃饭的人吗?她没日没夜训练的时候这人还不知道在哪里花天酒地呢。
丁梨越想气越不顺,她黑着脸往家里走,身后,有车轻轻摁了下喇叭。
随后,她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了自己侧面。
黑色的,坦克700。
车窗降下来,程北归的侧脸在顶灯下晦暗不明。
丁梨意外:“三哥?”
“上车。”程北归没给她拒绝的机会:“这里临时停车,不能久留。”
丁梨“噢”了一声。
他的车上暖风开的很足,丁梨刚坐上去就觉得身上都暖洋洋的。
她扭头:“你怎么在这?”
程北归睨她一眼:“不希望看见我?”
“……”丁梨想起两个人下午那短暂的相见,总觉得这人现在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最擅长挂着虚伪的脸讨别人欢心,丁梨柔声:“怎么会呢,要是没有三哥接我,我就要走回去了。”
知道是假话,但程北归心里舒坦了不少。
他不知足,还继续追问:“怎么没让那人送你?对他不满意?”
丁梨吹暖风的手僵了下。
在程北归的余光中,他能看见她的红唇抿起,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睑,显然是在思考。
许久,她说:“我不是自愿的。”
“那和我是自愿的吗?”
丁梨被他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弄的大脑反应都有些迟钝。
这人太会给她挖坑了。
“三哥。”丁梨收回手捏着挎包带子:“我对你很满意。”
程北归一个恍神,前方黄灯转变,他猛踩了一脚刹车。
丁梨吓了一跳,身体向前轻的一瞬,程北归伸手拦了她一下。
“抱歉。”他沉声:“我走神了。”
丁梨摇头:“没关系。”
接下来的半程路,两个人心照不宣没再提下午的事。
将她安全送到家门口,程北归揉了下眉心。
今天一整天都没有休息,他竟然觉得比在基地训练还要疲惫。
看出他脸上的倦意,丁梨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她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柔软的指腹贴在他的下颌上,像是触电一样的感觉。
程北归熄灭火,他侧过了脸。
这一次的对视明显比下午那一眼含了更多不一样的情绪。
“丁梨。”他没有阻拦她的动作,甚至向前探身离得她更近:“这是你自己选的。”
丁梨被他盯得口干舌燥,心脏像是被猫咪挠过,痒痒的。
呼吸贴的很近,近的只差一点点,他的唇就快吻上她。
她闻到了一丝丝的烟草气息,混合着他身上的荷尔蒙,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包裹。
“三哥。”丁梨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指尖顺势向上抚摸到他的短发。
“我们结婚吧。”
车内安静了。
程北归的呼吸声很重,和她的心跳声夹杂在一起。
在她马上要挺不住退缩的时候,程北归将她的手包裹进了掌心里。
男人的手掌温度比她高了不少,他握着她的手,顺着自己的脸向下轻抚,最后停在了离唇只有一寸的地方。
“如果你想反悔,现在还可以逃,我说过的,你可以明早再回答我这个问题。”
丁梨摇头。
她的狐狸眼里倒映着他的脸:“我不走。”
程北归轻轻笑了。
丁梨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他,在此之前,她要把话说明白。
“三哥,我和你结婚只是为了应付家里,我们不谈感情,可以吗?”
程北归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目光懒散:“当然可以,不谈感情各取所需,那请问梨梨能给我什么呢?”
称呼在此刻又变了。
是暧昧,是明示。
丁梨粲然一笑,她另一只空着的手勾住了他的领口。
“给你解决需求,当然,也是解决我的。”
她喜欢程北归的脸,很对她的胃口。
不交心的婚姻,也不妨碍她享受他能给她带来的快乐。
如果结婚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她还不如和她那些小玩具过一辈子。
程北归低下了头。
他吻了她的指尖。
“成交。”
只是短短的两个字,但丁梨知道,起码在这三年内,她都没有从他身边逃走的机会了。
被他吻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丁梨脸上控制不住的蔓延起了红晕。
“三哥。”她轻轻摁压他的唇:“我该回家了,还是你想要我邀请你来家里一起吃年夜饭?”
程北归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他以同样的语气问她:“那你想要家里人知道,你要和我结婚的事吗?”
丁梨认真回答他:“想。”
早晚都要知道的事,何况年后他就要走了,她还何必瞒着家里人。
“好。”程北归大手挪到她的后脑勺上,他和她额头相抵:“那我今晚留在这。”
丁梨不介意他这样做,但她大脑还是有点死机。
什么叫她对程北归一,见,钟,情?!
这个不要脸的心机男人!
怪不得父亲那么快就松口了,肯定是听了程北归的鬼话。
丁梨瞪着眼睛,那样子真像要给他吃了。
感受到怀里的女人生气了,程北归离开她的唇,带着点哄着的意味。
“我说错话了?”
“没有。”丁梨鼓着嘴:“三哥怎么不和我爸说是你对我一见钟情?”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这么说的?”程北归蹭她的鼻尖。
丁梨咕哝:“你刚才自己说的,我对你一见钟情。”
“我逗你的。”程北归的吻重新落了下来:“我是男人,这样的事,怎么也要揽到我身上。”
“……”
丁梨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会有程北归这样的人。
她真的招架不住他那张嘴。
她没有和人接吻过,平常也只是在电视剧里看个热闹,现在被他这样掐着后颈亲吻,她连换气的机会都没有。
“闭上眼睛。”程北归手捂住了她的耳朵上:“别这样看我。”
被一个漂亮女人盯着,是一件很容易让人犯罪的事情。
周围的嘈杂声消失了,只剩纠缠的水声在暧昧中无限放大。
像是搁浅的鱼,不知过了多久,丁梨终于被他松开了。
唇上的口红早已被他吞进肚子里,要不是现在是坐着,丁梨恐怕要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了。
比她开飞机还刺激。
但她心里又有些古怪,忍不住怀疑程北归是不是谈过很多次恋爱,否则怎么会这么熟稔。
周围的声音又灌入了耳中,楼下,似乎是小姨的孩子跑了出来。
“倒计时啦,倒计时啦,还有五秒钟!”
听见这声音,丁梨回过神手扶着栏杆向下张望。
丁晏刚好抬起头向她挥了挥手。
想到刚才她和程北归的亲密可能被他们看见了,丁梨“嗖”的缩回了秋千里。
脸上的温度莫名开始升高。
小孩子的声音还在继续:“四、三、二、一!!”
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家家户户的烟花一起再次腾空,丁梨想起前几年每个除夕都是在飞机上度过,此刻心里倒是有些许触动。
原来这才是团圆的意义。
她专心的看烟花,程北归却转头去看她。
“梨梨。”
丁梨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她柔声:“怎么了三哥?”
“新年快乐。”
“嗯。”她笑容很甜,在烟火的照耀下仿佛掺了几分真情。
“新年快乐。”
对她来说,今年的确是很新的一年。
——
初一和家里的亲戚拜过年后,丁梨和程北归回了一趟程家。
不管结婚是什么原因,对于见父母这项流程,丁梨还是很重视。
她要给予对方最起码的尊重,也是给两家的体面。
程北归见到她时,就看丁梨穿着那条荷花旗袍款款向他走了过来。
和昨天有些许不同,她将打底裤换成了薄薄的丝袜,包裹在小腿上十分优雅。
程北归眉心拧了下,他将大衣罩在她身上:“你冷不冷?”
“不冷呀。”丁梨穿上了她最喜欢的白色高跟鞋,她挽住程北归的手臂:“我以为你喜欢让我穿旗袍,才选了这个。”
程北归斜她一眼:“你哪儿看出来我喜欢的?”
“难道不是嘛?”丁梨唇角勾了抹意味深长的笑:“昨天我和盛先生出去穿的这件,总觉得三哥一直在盯着我。”
程北归:“……”
他抵着后槽牙,发出了一声似是无奈的笑。
他有理由怀疑丁梨是故意的气他的。
“你说得对,你穿旗袍很漂亮,”程北归又打量她一番,他也懒得遮掩对她外貌单纯的欣赏:“希望下次梨梨和我约会能打扮的更漂亮。”
丁梨轻哼。
她抬起下巴,表情很是傲娇。
她送给程北归四个字:“看你表现。”
程北归体贴的替她拉开了车门,他弯腰伸手:“请吧,丁机长。”
被他叫这个称呼,丁梨倒是有些意外。
工作与生活她向来分的很清,除了在机组,还很少有人这样叫她。
她突然好奇:“说起来,三哥在军队里是什么种类的飞行员?”
“你猜猜?”
丁梨想了想,她仔细分析:“航空兵?开歼击机的?”
“嗯,”程北归夸她:“聪明。”
知道他是开歼击机的,丁梨眼睛亮了亮。
那是她最喜欢的战斗机,可惜她却没有机会去开一次。
“是新型的隐形战机吗?”
“这算机密,”程北归选择了闭口不谈:“等结婚证下来,签了保密协议我再和你说。”
丁梨知道这是关于国家武力的事情,便也不再追问了。
程家的家庭氛围很好,即使程北归说两个人只见了一面就打算结婚,家里也没有人反对。
他们都很喜欢丁梨,对着丁梨天南海北的一顿夸,弄的她都有些招架不住。
还是程北归打断了他们:“好了,我今天就是带梨梨来看看,政审还没过,婚礼的事怎么也要等我俩婚假下来再办。”
“说的也是。”程父从桌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丁梨:“梨梨,伯父的一点心意。”
丁梨摆手推辞:“不用啦伯父,我身边有三哥陪我就够了。”
“没事。”程北归主动替她收下了红包:“爸给你的就拿着,结了婚他要是不给你我也不让。”
程父抬手给了程北归一拳:“这就对了,人家梨梨能不嫌弃你嫁给你,你要是不好好向着她,你让我怎么和你丁伯父交代?”
程北归颔首笑:“您就放心吧。”
丁梨也跟着笑了。
不得不说,程北归这演技都能去当演员了,明明没有感情却能演的如此深情,比她还要更胜一筹。
在程家待了大半天,程北归带她在影音室里看电影。
也不过是没事做,找个娱乐项目打发时间。
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只有荧幕上的光照亮两个人的面庞。
丁梨喝着果汁,心思却没在电影上。
她不习惯和别人单独相处,但也幸亏这人是程北归,她现在不算排斥。
电影看了一半,程北归的电话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程北归站起身走去窗边:“抱歉。”
丁梨摇头示意他没关系,她很识趣的摁了暂停。
此刻,战机已经进入了弱动力飞行状态,只能依赖惯性在空中滑翔。
得到教导员的允许,在没有任何仪表提供参考依据的情况下,程北归放下起落架对准了跑道。
“我在减速了。”
“下降点高度。”教导员在塔台里已经看见了战机的轮廓:“风大,小心侧滑。”
程北归弓着身子努力保持着方向,飞机像是失控的猛兽向下坠落着。
在安全着陆的时候,他正准备松一口气,却发现减速伞也跟着失灵了。
原本已经放下心来的指导员瞬间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速度太快了,很有可能停不下来冲出去。
教导员关掉通话器,转头吩咐身边人:“通知消防和医护随时做好准备。”
机舱内,程北归咬紧了牙关,他立即踩下了应急刹车。
1000米,800米……
视野之内,跑道的尽头越来越短,随着滑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在距离跑道500米的位置,战机终于停下了。
程北归长舒一口气,他弯着腰,好半天都没有动。
“报告,”他缓缓直起身,推开舱门:“04安全降落。”
走出舱门的那一刻,周围早已待命的航医迅速围了上来。
程北归单手摘下头盔,他伸手轻轻抚摸了机身。
他心里最宝贵的位置,其中有一个就是陪伴着他每一个日夜的战斗机。
还好没有机毁人亡,再冒险的选择也值得。
汗水浸润了他的额头,在如墨的夜色中,他的眼神却还是格外明亮。
教导员走上前直视他:“你做的很好。”
程北归随手抹了把脸,他站直身子:“这是我的责任。”
“去和航医做个全面检查,我要确保你的身体健康。”
“我没事。”程北归很确定自己的状况:“训练可以继续。”
“不要勉强。”教导员知道程北归性子倔,他拍拍他的肩膀:“做完检查,报告拿给我。”
程北归抿唇,最终还是行了个礼:“是。”
——
丁梨收到程北归报平安的短信时,是凌晨五点。
北方的冬夜漫长,彼时,丁梨还在熟睡当中。
手机在床头轻微的震动也没能唤醒她。
这一觉,丁梨睡到了下午。
知道她假期宝贵,如今婚事定下来,家里没有人再打扰她。
丁梨伸了个懒腰去浴室洗漱,她一边挤着牙膏一边扒拉手机。
微信里有两条消息,一条是好友方乐曦的,另一条是程北归的。
她先点开了方乐曦的聊天框。
【梨梨,今天还忙不忙?出来聚聚呀,我发现了一个帅哥超多的酒吧。】
【好啊,在哪里?我一个小时后去找你。】
【在城南的花巷,我发定位给你。】
和方乐曦约完地点后,丁梨这才点开了和程北归的对话框。
只有短短的几个字。
【夜训结束,一切平安。】
丁梨一时不知道要回什么,一行字在屏幕上删了打打了又删。
最后,她只回了个【收到。】
无比官方的语言,像和领导交接工作任务。
她知道程北归不会时刻都有手机,便也没再看微信。
换好衣服后,丁梨去了酒吧。
方乐曦来的早,她已经按丁梨的口味点好了酒。
“尝尝。”她将酒杯推给她:“我听老板说是新调的威士忌,西柚味的。”
丁梨低头抿了一口:“的确挺好喝的,很清爽。”
“这地方还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呢,虽然牌匾小但是里面却别有洞天。”方乐曦抬了抬下巴示意丁梨向旁边看:“那个男驻唱,是不是很帅?”
丁梨抬眼看了过去。
酒吧的灯暧昧迷离,驻唱留着狼尾一身皮衣在弹吉他。
这样风格的男生或许之前丁梨还会看两眼,但自从见过程北归利落硬朗的眉眼,她觉得这些人都差点意思。
“一般,”丁梨晃着手里的冰块:“但歌唱的的确好听。”
“这都一般吗?”方乐曦撑着下巴满脸诧异:“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这么多年你总不会还在惦记着那个在国外救你的男人吧。”
丁梨摇头:“没什么好惦记的,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没有看见过,我对他没有感情,只是想感谢他救了我。”
甚至连他的声音,都可能是他故意压低声音说出口的,让人无法辨认。
“那就好。”方乐曦和她碰杯:“只是萍水相逢罢了,虽然他对你有救命之恩,可是你也不用以身相许啊。”
“我没有那么想过。”丁梨皱眉:“乐曦,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
见她语气这么严肃,方乐曦竖起耳朵:“什么事啊?”
丁梨语气淡淡:“我要结婚了。”
“噢。”方乐曦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她先平静的应了一声,随后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动静可不小,周围的人都向这边望了过来。
丁梨连忙压着她的肩膀将她摁回了椅子上。
“丁梨!”方乐曦以为她疯了,她摸摸她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你怎么开始说胡话了?你都没有男朋友你结什么婚?”
“前天有的。”为了防止她再喊出声,丁梨安抚她:“是我父母满意的人选,我们很合适,就决定结婚了。”
“你,你玩闪婚?”方乐曦端起酒杯猛喝了两口,她像查户口似的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有照片吗?长什么样?什么家世?做什么工作的?多大了?”
“乐曦,”丁梨打断她的话喂了她一颗糖:“我没有他的照片,他是空军,和我们家是世交,你不必担心。”
“空军!?”方乐曦瞪圆眼睛:“你家里人就不怕你婚后寂寞孤单?”
“……”丁梨扯了下嘴角:“我觉得这样很好。”
就程北归那个样子,她不信她寂寞。
听她这语气,方乐曦知道这事已经没有转机了,她只好认清现实。
“梨梨,一切要以自己开心为主,虽然你闪婚我很惊讶,但我无条件支持你。”
“谢谢,”丁梨握住方乐曦的手晃了晃:“我知道你会理解我的,只是以后不能再和你出来看帅哥了。”
她是个有原则的人,结了婚酒吧这些地方她不会再来了。
她不想给程北归找不痛快,两相无事才是最好的。
“这我都理解。”方乐曦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样子:“有机会把你的兵哥哥带来,让我看看是什么绝世帅哥俘获了我们梨梨的芳心。”
“好。”丁梨弯唇:“有机会一定。”
程北归眉梢微挑。
他倒确实没什么了不起的,正如丁梨所说,也就是个开飞机的。
“北归,”丁爷爷叫他:“在酒柜里拿那瓶最好的,你这些年一直在军区,我都没见到你,今天也让我看看你的酒量。”
“来了爷爷。”程北归回过神,他抱着酒走过去:“不过您就少喝点吧,我做晚辈的多喝点,您可不能和我抢啊。”
丁爷爷被哄的眉开眼笑,他挥挥手让程北归在他身边的空位坐下:“来挨着爷爷坐。”
丁梨远远的看着,她低头也给自己倒了杯酒。
程北归这人挺有实力的嘛,平常上门来的男人可没几个能让爷爷这么喜欢。
切过生日蛋糕后,一家人开始相互客套敬酒,丁梨酒量不算好,她只喝了一杯就盘算着怎么快点离席。
酒过三巡,丁梨正准备起身告辞,丁爷爷却招手给她叫了过去。
“爷爷。”丁梨走过去:“怎么了?”
丁爷爷摸摸她的脸,他笑道:“北归第一次来咱家大院,爷爷给你个任务,你去带他参观参观。”
丁梨才不想接这个费力不讨好的任务,她婉拒:“爷爷,这天都这么黑了,院子里能参观出什么啊,要不明天早上我再带三哥逛逛吧。”
“不行。”丁爷爷义正言辞驳回了她的话:“今晚是今晚,明天我还有别的事安排你呢。”
丁梨:“……”
她扭头去看程北归,他长腿交叠着坐的很随意,大抵是喝了酒,脸色比刚才潋滟了不少。
“好吧,”丁梨放弃挣扎了,她向程北归伸手:“三哥你还能起来吗?我扶你。”
程北归原本是不想用她扶的,但看着她纤细白皙的手指,他还是将手掌放在她手背上虚扶了一下。
也不算逾矩,很快就收回了手。
“谢谢。”他说。
“那我先离席了爷爷。”丁梨挥挥手:“您慢慢吃。”
——
丁梨怕冷,去院子之前,她跑去楼上换了件厚衣服。
丁爷爷珍藏的酒度数不低,程北归连喝了几杯,头有些沉。
他双手抱臂,靠在墙上等着丁梨。
她没多久就推开了门,程北归闻声望去,她加了件雪白的大衣,脸埋在领口的绒毛里,像只小狐狸一样。
“走吧。”她朝他挥了挥手:“我带你去逛逛。”
“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门,雪还在下,丁梨站在长廊里,伸手接了一片。
程北归负手而立,他抬眸和她一起看着簌簌的落雪。
“很久没有看过这么大的雪了。”他先打破平静:“刚回北城就能看见,挺漂亮的。”
丁梨怔了下:“北城每年都要下好几场。”
“我今年刚调回来不久。”程北归向前走了两步和她并肩:“伯母和你说了我的工作吧。”
丁梨想起母亲对程北归赞不绝口的模样,她点头:“说了。”
程北归似笑非笑的学着她的语气: “飞行员怎么了?谁还不是个开飞机的了?”
丁梨僵住。
她缓缓转头和他对视:“你听见了。”
程北归不置可否。
丁梨很快调整好情绪,她轻咳一声,面不改色:“我说的是事实。”
民航和空军,怎么说也都是飞行员。
看她强装镇定的模样,程北归蓦地有些想笑。
他唇角牵了下:“那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丁梨揣着明白装糊涂:“给爷爷祝寿。”
“嗯,还有呢?”
丁梨沉默了。
每次她只要放长假回来,准会有各种各样的豪门子弟在家等着和她相亲,最开始丁梨还会反抗,到后来习惯了,她也应对自如。
就像完成一个任务,她对那些玩世不恭亦或者城府太深的人提不起一点兴趣。
见她绷着脸不说话,程北归从大衣口袋里摸出烟:“可以吗?”
丁梨点头:“三哥随意。”
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咔哒”声,火光亮起 ,程北归将烟咬进了嘴里。
余光里,丁梨看见男人的眉眼坚毅,但吸烟时又隐隐透露着些许的痞气。
到底程家也是商业世家,程北归没进部队之前,肯定也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感受到她在打量自己,程北归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明天有什么安排?”
“明天就要除夕了,想去采购点年货。”
“介不介意我跟着你一起?”
丁梨想了想:“三哥对北城不熟?”
“嗯。”程北归算是默认:“很早就不在这了,刚回来的确不熟。”
丁梨也不再推辞,毕竟他现在怎么说都是客人,她就当感谢他今晚送自己回家了。
何况她就算不答应,明天爷爷肯定也还要强迫她去。
与其被家里人催着,她还不如主动一点。
“好,那明天我出去时候叫你。”
程北归应声。
一支烟抽完的功夫,两个人围着大院转了半圈。
“回去吧。”程北归叫住她,他怕她感冒:“我晚上不走,丁晏说要打麻将。”
“我哥这个人。”丁梨无奈的吐槽了一句:“没事就知道组局。”
程北归笑,和她溜达这一会,他感觉酒气散了不少,也不似刚才那么晕了。
“会打麻将吗?”
“会。”丁梨拢紧了大衣:“但是打得不好,都是三缺一我才玩。”
程北归推开门让她先进:“一会玩两局。”
丁梨“嗯”了一声。
回到客厅后,丁晏果然已经在麻将桌前叫人了。
逢年过节家里人都爱打麻将,好几个人抢着去凑桌,也多亏家里麻将机有三个,到最后一桌时刚好三缺一。
看见丁梨和程北归进来,丁晏招手:“三哥,梨梨,过来坐。”
丁梨本想对着程北归坐,但丁晏十分利落的将她摁到了程北归旁边的椅子上。
“梨梨,你就坐这和三哥学着点。”丁晏冲她眨眼睛:“你没回来之前我就和三哥打了几局,他手气可好了。”
丁梨:“……”
她总觉得丁晏被收买了,不然为什么这么向着程北归说话?
看着程北归熟练的洗着牌,丁梨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这恐怕是上了贼船,今晚钱包估计要输空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程北归这人看着沉稳内敛,打起麻将来却毫不手软,即使喝了这么多酒依旧清醒的大杀四方。
他将牌往中间一丢随后看向丁梨: “九万。”
丁梨低头看牌,她顺势将牌推倒:“我胡了。”
“哎呀哎呀,”丁晏咋舌:“这分明是三哥故意放水!”
“三哥怎么可能放水。”丁梨收钱收的开心,她捏着一沓红彤彤的钞票得意的晃了晃:“今晚总算开张了,再来再来!”
程北归薄唇抿起,勾了个很淡的笑。
接下来的几局,丁梨连着胡了好几把。
原本输没的钱又都回到了手里,甚至还挣得更多了。
丁梨越玩越上头,周围的两桌陆陆续续都散了,只剩他们还在点灯夜战。
“不玩了不玩了。”丁晏一看都要凌晨两点了,他站起身:“困死了,明天还要去买年货呢。”
“明天不用你了。”丁梨心情极好,她帮忙一起收拾麻将机:“我和三哥去。”
“哟。”丁晏啧啧称奇:“你不是说三哥是陌生人嘛?”
“是吗?”丁梨第一次在牌桌上扬眉吐气了,她笑意藏不住:“我不记得我说过了。”
丁晏手一甩,他转身:“既然这样,麻将桌也烦劳三哥和梨梨收拾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就先睡觉去咯。”
于是转眼之间,偌大的客厅只剩丁梨和程北归面面相觑。
其实丁梨一直知道刚才程北归在让着自己,她对自己那惨不忍睹的牌技还是有几分清楚认知的。
或许他是看她实在太菜,于心不忍才放她一马。
“三哥。”丁梨叫他:“谢谢你让我赢了这么多。”
“是你自己厉害,和我没关系。”程北归弯腰清扫着地面掉落的零食残骸:“你困了就睡去吧。”
“你是客人,要睡也是你去。”丁梨摇头,她擦拭着桌面:“我经常飞夜航的,熬夜对我来说是小事了。”
“好不容易放假,应该让自己轻松点。”
“不喜欢让自己太闲。”丁梨拒绝他的提议,她用余光看他:“我很喜欢这样忙碌的生活,不用去考虑工作以外的其他事情。”
程北归“嗯”了一声。
总觉得她在暗示什么。
丁梨见他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她走去厨房给他冲了杯蜂蜜水。
程北归接过,他向她道谢:“谢谢。”
“不客气。”
头顶的壁灯打在他的脸颊上影影绰绰,他仰起头,喉结随着喝水的动作上下滚动,样子十分性感。
说实话,丁梨真没见过像程北归这样长相这么出众的男人。
就算在帅哥扎堆的民航恐怕也找不出一个能和他相提并论的。
连看他喝水都是赏心悦目的。
“明早去商场之前我叫你吧。”丁梨移开目光,她将客厅的狼藉收拾的差不多:“我隔壁就是客房,洗漱用品都是新的。”
“好,我知道了。”程北归在她身后熄了灯,他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给她照亮楼梯。
两个人安静的走上楼,丁梨摸上卧室的门把手,她微微低头:“那我进屋了三哥。”
程北归点头。
丁梨一只脚刚迈进去,程北归突然叫住了她。
“丁梨。”
丁梨疑惑的转头:“嗯?”
“晚安。”
“……嗯,晚安。”
——
翌日早上丁梨睡到十点才起。
想起今天要和程北归去买年货,丁梨没有赖床,揉了揉眼睛就坐起了身。
简单洗漱化了个妆,丁梨推开门去找程北归。
他的屋子里空无一人,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是一个很标准的豆腐块形状。
丁梨知道是自己起晚了,她加快了步伐向楼下走。
在客厅里没看见程北归,丁梨倒是直接被丁母拉了过去。
“妈,”丁梨只好先应付母亲:“怎么了?”
丁母摸摸她的头发:“你爷爷昨晚和我说,你和北归那孩子合不来?他说看你满脸不情愿的,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
“我哪有啊。”丁梨为自己辩解:“我今天还约好和他去买年货的。”
丁母满脸写着不信,她好言相劝:“你要是不喜欢那孩子,妈妈也不强求,今天盛总的儿子也要来咱家一趟,你去见见吧。”
丁梨:“……”
还真是她的亲妈,竟然连备胎都给她找好了。
她正盘算着怎么拒绝,远处,程北归从爷爷的藏品室里走了出来。
不等她开口,程北归先叫人了。
“伯母。”
“哎,北归来了。”丁母换上了温和的笑容:“怎么不和爷爷在屋里聊了?”
程北归看向丁梨:“我昨晚和梨梨说好的和她一起去买年货,估摸着她也快醒了,就出来看看。”
丁母先是诧异,随后她欣然同意:“那快去吧,梨梨还没吃早餐呢,还得麻烦你带着她去吃一口。”
“放心吧伯母。”程北归笑着应答:“我会照顾好梨梨的。”
丁母笑眯眯的目送两个人并肩出了门。
她本来还以为丁梨是诓她来着,谁能想到昨晚还互相冷脸,今天摇身一变连称呼都变了。
打心底来说,丁家也是更满意程北归的,毕竟是世交,而且他还是军人,整体都是要比今天那个盛家纨绔子弟强上一百倍。
要是丁梨能和程北归在一起,作为母亲,她多少也能放心些。
这么想着,丁母决定早点把今天的相亲对象打发走,她可不想坏了丁梨和程北归的姻缘。
——
有了程北归的解围,丁梨顺利的逃过了新一轮的相亲大会。
她坐进车里长舒一口气:“三哥,刚才真是多谢你了。”
程北归将车倒出院子,他瞥她一眼:“只是口头上谢谢?”
丁梨被他问的哽了下,她低头拨弄着肩膀的头发:“那一会吃饭,我请你。”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程北归叫她名字时声音都重了几分,不似刚才叫她“梨梨”时那般温柔。
“丁梨。”
听到他叫自己,丁梨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逃得了丁母的盘问,可她却逃不掉程北归这一关。
这男人明显不像她这样喜欢兜圈子,他似乎更在意一个准确的回答。
“三哥。”她还是想再与他迂回一下:“要不然你提条件,不是太过分的我都可以做。”
程北归轻笑。
这个小狐狸,也是聪明的厉害。
他不上套,反问回去:“你明明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你觉得我会提什么条件呢?”
这话问的有水平,丁梨竟然从他的话里感受到了沉沉的压迫感。
她心脏莫名跳的厉害,连带着呼吸都变慢了。
车载自动连着她的蓝牙,里面还循环着她喜欢的歌曲。
前方是120秒的漫长红灯,程北归拉下手刹。
他有足够的时间等她回答。
“三哥,”丁梨慢吞吞的开口:“我觉得,你也不差我这一个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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